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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杀业第91部分阅读

    以方圆足有十余里宽阔的积翠池为中心,配以各式庭院建筑。风景优美,环境清幽。湖中叠石为山,分别以神话传说中的蓬莱、方丈、瀛洲为名。这三座石山上均建有楼阁,曲桥相连。两岸则院舍林立,堂殿楼阁,无不极尽华丽。

    点点雪花徐徐飘降,填满了整个天空。每点雪花都带有飘移不定的性格,分异中又见无比统一。只在刹那之间,便将先前的世界转化到另一天地。

    站在湖岸边上望去,只见远方湖面全陷进白蒙蒙的飘云,为积翠池增添了丰富的层次浓淡,便有如一幅充满诗意的画卷,把红尘万物,都以雪白的颜色?

    ??以净化。常说瑞雪兆丰年。但如今这场白雪,它究竟预兆的是吉,抑或凶?

    雪花下得更大更密了。湖水被浓得化不开的皑皑白雪笼罩,茫茫一片。陈胜背负着虎啸宝刀,踏足于碎石小径上缓缓而行。脚步轻松自然,就仿佛他只是一名前来赏雪的游客。过不多久,他迈步走上通往湖心石山的小桥,触目所及之处,可见“蓬莱”仙山之上,隐隐可见人影。

    看那人背负双手,凝立不动。姿态似与天地融合为一体,竟致不可分开。漫天鹅毛大雪纷纷扬扬,但那人身周两丈左右地方,却是干干净净,全无丝毫积雪。如此修为,细思之下,委实教人为之心寒。

    陈胜心中豪情狂起,哈哈一笑,大步走过长桥,踏足湖心假山。朗声道:“赵国师,陈某应约前来了。”

    赵德言转身过来,以他那两只黑白分明,冷酷无情的眸子在陈胜身上来回扫视了两遍,道:“南陈太子,大路元帅,皇城兵马司大总管。嘿嘿,头衔一长串,听起来着实威风啊。想不到原来是个傻子。明知道是来送死,居然还主动往火坑里跳。”

    陈胜又是一笑,哼唱道:“大江东去浪千叠,驾着这小舟一叶。又不比九重龙凤阙,可正是千丈虎狼|岤。大丈夫心烈,我觑这单刀会似赛村社。”伸手在虎啸宝刀之上一拍,斜眼相乜,睥睨轻蔑之意,在在表露无遗。

    赵德言博闻强记,胸中大有才学。若非如此,他也不能成为突厥可汗最信任的国师。虽然不知道陈胜哼唱的,乃是后世大剧作家关汉卿之名作,《单刀会》当中一段经典唱词。但只听了这么只言片语,也已经知道陈胜说的是三国时候关羽单刀赴会之故事。当年关羽身边还有周仓等其他从人,今日陈胜却当真除了一口宝刀以外,便别无他物。而单刀会故事当中,鲁肃扮演的那个角色处处出丑露乖露乖,委实不甚光彩。陈胜哼唱这段曲词,无疑以关公自代。把眼相看,岂非将魔帅看成了是鲁肃?

    赵德言城府深沉,虽然心中已经因此勃然大怒,但表面上依旧不动声色。淡淡道:“当年关云长斩颜良诛文丑,水淹七军,威震华夏,果然了得。可惜到头来,终于也只落得个败走麦城的下场,何其可哀?太子之勇,不逊于关云长。但须知过刚易折,以本国师看来,太子锋芒太露,恐怕将会年寿不永啊。”

    陈胜冷笑道:“魔帅身为突厥国师,没想到却和街头三岁小儿一样,只懂得拿这些无聊事情说嘴,嘿嘿,可笑可笑。陈某究竟还能活多久,唯有天知地知。但突厥国运嘛,可真真令人担忧啊。”

    “魔帅”两个字一出口,赵德言面色立刻变了变。情知自己魔门第三高手的身份,在对方心目中已不成秘密。当然,突厥可汗并不在乎什么道魔之争,所以哪怕其身份曝光,也无损于突厥可汗对赵德言的信任。但赵德言和李世民之间的关系,却绝对属于秘密之中的秘密,绝对不能有半点泄露的机会。

    否则的话,以天下间主流儒家思想对于魔门的排斥,万万不可能接受一个身为魔门女婿的人做皇帝。李世民若当不上皇帝,那魔相宗苦心筹谋这十几年的大计,岂非就要鸡飞蛋打,彻底落空?

    霎时间,赵德言心中杀气大盛。像刀子般锋利的眼神,透过眯成一线的眼缝朝陈胜瞧来。浑身上下散发出某种难以形容的霸气和邪气,令人不由得便为之心寒。他冷冷道:“太子知道的事情真多。不过有些时候,知道太多了,可不是什么好事。是聪明人的,就该学会闭嘴才对。但现在看来,太子还不够聪明啊。”

    表面上,赵德言不见丝毫动作,但透过气机交感,陈胜却晓得魔帅正全力戒备,其气势更在刹那间便提升至颠峰。只是这种功力,已肯定他修为之强,远在安隆、左游仙、尤鸟倦等其他魔门高手之上,足以与阴后并驾齐驱。

    但对方修为越强,陈胜胸中战意斗志,亦随之益发澎湃高涨。他丝毫不让地迎上魔帅目光,嘴角微微向上牵动,流露出一丝充满挑战意昧的笑容,大笑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掩耳盗铃,不过自欺欺人罢了。以魔帅的智慧,难道连这点显浅道理也看不破吗?好了,废话少说。该谈正事了吧?”

    深感自己占据了上风,赵德言显示出得意笑容。他伸手入怀,取出一红一篮两个瓷瓶托在掌心,淡然道:“跋锋寒那小子,中了本帅《血神经》七成功力的一掌,心率将会难以自控地变得越来越快。一日一夜之内,若没有红色瓷瓶里的解药进行舒解,必定要因为心脏破裂而死。至于黛儿……”

    魔帅眉宇间明显流露出恼怒之色,沉声续道:“哼,女生外向,真是千古不易的至理。枉本帅一向那么痛爱她,关键时刻,她竟然反过去救跋锋寒那小贼,实在让本帅太失望了。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所以本帅不得不以圣门中‘七针制神’秘法施予其身,略作小惩大诫。”

    陈胜皱眉道:“七针制神?呵呵,好大口气。”

    魔帅狞笑道:“受了本帅七针,能令人不能言,不能寐,不能动弹,连肌肉也僵硬起来,偏偏神识清醒无比,其痛苦之处,太子该能想像得到。无论如何心志坚定的人,在这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情况下,亦要精神崩溃,为求一死,什么都肯屈服。不过芭黛儿始终是本帅徒弟,所以本帅下针的时候,手下留了几分情,只让她昏迷过去便了事。不过尽管如此,仍须及早拔出银针。否则的话,若受针时间超过十二个时辰,她将永远处于现在这个状态,再不能苏醒地变成活死人。胡乱拔针,只会令受针者气血散乱,当场暴毙。至于解针方法,就在这个蓝色瓷瓶内。”

    陈胜徐徐吐口气,伸手道:“既然如此,就把解药和解针方法拿来。”

    赵德言嘿声轻哼,随手又把两个瓷瓶重新揣入自己怀内,傲然道:“放心。本帅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既然今日太子你已经来了,那么这瓶解药以及解针方法,终究还是会送到跋锋寒和芭黛儿身边的。不过究竟由谁去送,却就说不定了。毕竟死人不懂走路,对么?”

    “死人”两字出口,赵德言身上气势剧盛。重重杀意由魔帅体内汹涌爆发,有若急波叠浪般向敌人冲击而去。陈胜深深吸一口气,神足经随心运转,帮助自己去抵挡来自赵德言的惊人压力。霎时间,两人隔丈对峙,互不相让。空气中充满了火药气息,紧张得随时一触即发。

    陈胜轻蔑一哂。道:“魔帅以救人为名,将陈某叫到这里来。来了却又不给解药和解针方法,出尔反尔,哈哈,果然不愧魔门本色。也罢。魔帅连自己的徒弟也舍得下毒手,如此心计,即使魔帅把手上的所谓解药送出,陈某还要担心给病人服下之后,不知道会否有什么后遗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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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精神因为熬夜太多有点撑不下去了。这个时候,红牛是个好东西啊

    今天去理发,妈蛋,说快过年了所以加收5块。可怜我们当写手的,为啥过年不能加价啊……

    第一百六十七章:千嶽归魂炎阳功(上)

    嘿声轻笑两声,陈胜淡然续道:“死人确实不会送药,这话没错。但死人也有一样好处,就是不会再弄鬼。这解药嘛,就暂且寄放在魔帅身上不妨。等到魔帅变得诚实之后,陈某定会动手自己来取。”

    语毕,陈胜蓦地抽身退后,接连踏出三步。赵德言随之身子一晃,锐眼内终于露出惊讶之色。要知两人气势对峙,互相牵制,想要脱身,谈何容易?但陈胜在后退之前,却先以几乎肉眼难见的闪电高速,突然向左右两方各闪一下,导致魔帅判断失准。气机无法再牢牢锁定目标,而陈胜便乘机脱身开去。

    此举陈胜不但显示了高明的身法和智慧,更重要的,是在心理层面给予了赵德言一个沉重打击,让他明白到自己并不能完全掌握局势,从而令他那原本圆满无暇的心灵,也就此被打开缺口,变得不再完美。

    赵德言面色一沉,随即仰天哈哈大笑,道:“好本事!能击毙宇文伤那老鬼,又斩下慈航静斋当世传人的一条臂膀,太子修为之高,更在本帅预料之外。看来今日你我之间,将可痛痛快快地尽情一战了。”

    “若要痛快一战,单凭你未必足够。”陈胜微微一哂,道:“偷袭老跋的那个人,是毕玄之弟墩欲谷吧?还有突利又在哪里?把他们统统都叫出来,一起动手吧。”

    赵德言眉宇间酝酿出丝丝因为被轻视而滋生之怒气。喝道:“太子若能拆了本帅这把老骨头,自然有其他人出来招呼你。现在又何必那么心急?”

    陈胜从容道:“陈某是为魔帅着想。既然魔帅不愿领情,也就算了。那么……请。”

    一声请字出口,当即万籁俱寂,再无人多发片言只字。湖心石山之上,唯?

    ??凛冽寒风呼啸之声。

    北风越来越急,雪也越大越大。洛阳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山舞银蛇,原驰蜡象,天地之间,一片银装素裹。雪地冰霜之中,满目莹白。静立的两人,各自迎着风雪。谁也不知在下一刻,这雪白将会因为谁的鲜血而被染成殷红。

    突然之间,远处一棵老松,因为树枝不堪重雪之压而发出“喀嚓~”断裂声响。就在枝雪落地的瞬间,两大高手同时抬头,眸内猛然绽放出凌厉精芒!赵德言率先大喝一声,双臂齐扬。两道乌光应声从他左、右袖内如毒蛇般钻出,疾如流星破空飞射,一者直取下阴,另一者则戳向面门,攻势阴损狠辣至极点。

    间不容发之际,陈胜看个清清楚楚。这两道乌光,原来是两枚菱形尖锥,锥尾处栓系着又细又长的两条金属链子,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质地。这正是魔帅恃之以横行魔门,威震突厥的奇门兵器“百变菱枪”。使动时可远可近,变化无穷,有鬼神莫测之机。非但不惧利器劈削,还是刀剑克星。若给他以特别手法缠上,几乎任何神兵均难逃甩手被夺的厄运。

    杀着临身,陈胜更不假思索,运功微一耸肩。“嗡~”龙吟声起,虎啸宝刀受内力震动,连鞘冲天,却又陡然一个转折,以无比凌厉的气势当空俯冲扑下。电光石火之际,闷雷轰鸣乍响。劲气交触,虎啸宝刀把百变菱枪死死钉入雪地之中,毒蛇七寸受制,登时僵瘫若死,再无变化可言。

    面色一沉,断喝一声,手腕一抖。魔帅火速变招,为僵死的毒蛇再注入生命力,要摆脱猛虎钳制。然而就在此刻,陈胜身如离弦劲箭笔直飚出,人刀交错之际,他突然伸手握住刀柄,顺势抽刀出鞘,以破风无声的一着“独劈华山”疾斩魔帅。

    可惜并非“天外飞星”。前一晚替跋锋寒疗伤,颇损元气元气。再加上那股宛若烈阳旭日的炽热炎劲,此刻就被封锁于自我膻中要|岤当中。陈胜无时无刻都必须运气分力,将其加以严密镇压封锁。身有后顾隐忧,无法全力以赴,故此那招不留后着的“天外飞星“舍身杀技,此刻无法动用。不过尽管如此,如今这着”五岳法相”杀势之凌厉,依旧一如西岳华山,奇险逼人,惊魂夺命!

    千钧一发之际,魔帅双臂向后急扯,召回菱枪,交叉成十字挡在胸前,接下了这狠厉一刀。兵器火拼,雪花火花同时飞溅,将彼此脸庞映亮。短暂照眼以后,随即,就是转瞬沦亡的杀光亮起。

    菱枪纵横飞舞,宝刀横斩直劈。漫天鹅毛大雪之下,双方幻化为两团朦胧白影盘旋飞舞,舍生忘死地近身作极速缠斗。彼此各自以快打快,越拼越凶,越斗越险。刀光枪芒在锐声尖啸中四散迸射。裂地碎石,倒树折花。宛若海外仙山般飘渺优雅的湖心石山,只在转瞬之间,就成满目疮痍,直教人不忍卒睹。

    雪花落,雪花飘,雪花何曾记今朝?刀萧萧,风萧萧,人在潇潇命树梢。迅雷不及掩耳之际,或进或退,或攻或守,或强打或硬攻,或弄巧或使计。瓦岗大帅与魔门之帅,当世两大高手彼此各尽全力,狠斩狠杀,战了个痛快淋漓。越来越激烈迅疾的拼杀节奏之中,双方灵台间皆成一片空明,谁也无暇深思细想。所有反应全凭本能推动,赫尔双双臻入了武道当中一个只可意会无法言传,神而明之的奇妙境界。

    血花血花,又见血花。逼死夺命的残酷交战,每持续多一秒,都会向下场参加这个死亡游戏者,索取更多报酬作为代价。犹如遭遇凶兽爪牙尽情肆虐,一道接一道破肌裂肉,深可见骨的伤口,接连不断地在彼此身上出现,足使任何旁观者为之惊心动魄。淋漓鲜血漫空飞洒,随着两帅的不断移动,而在雪地上留下了点点鲜艳血花,灿烂如生命中最后一抹惊艳。

    只属皮肉之伤罢了。只要筋骨未损,则彼此战力便绝无半分削减。受伤的痛楚非但不能让战意有半分衰弱,反倒如火上添油,使两人益发斗得如疯如癫,若痴若狂。瞬息万变,弹指千击。彼此枪式刀势逐渐使老,火拼斗杀俨然已至尽头。断声霹雳厉喝,陈胜鼓尽余力发出最后一击。

    虎啸宝刀破风斩劈,与空气之间的激烈快速摩擦,导致刀刃被烧成一片通红,炽烈热浪翻滚汹涌,赫然灼肤生痛,正是“五岳法相——雁回祝融”。祝者久也,融者明也。光明久远,降魔伏妖,熊熊烈火,斩邪去恶,正当其时!

    面对火虎扑噬,魔帅未肯示弱。锐急呼啸之间,百变菱枪如灵蛇怪蟒回旋倒卷,一左一右交相飞舞,横空困锁猛虎。霎时间,虎啸从中断绝。宝刀在距离魔帅面庞不过两尺之前的半空中悬停,刀身上密密麻麻,被缠上了一圈又一圈的钢链。魔帅发力抽扯,要把宝刀从瓦岗大元帅掌中夺走。陈胜双足活像死死钉在雪地上一样,站得稳如磐石。双臂肌肉高高鼓起,随着呼吸发劲而不断流动,与魔帅一波接一波如浪涌山崩的霸道魔功抗衡。一时之间,双方僵持不下,竟是谁也奈何不了谁。

    攻势断绝,刀式未止,源自南岳衡山的法相,致使刀上火劲非但绝未有丝毫衰弱,反倒因为与魔帅的抗衡相争而益发炽烈旺盛。百变菱枪的钢链以精钢千锤百炼而成,再加上有魔帅的《血神经》真气加持,虽则同样被烧成了暗红色,倒也不怕会被融化,然而四周空气遭受真火烤灼,又岂能全无变化?

    只在眨眼工夫,方圆丈半范围内的整片空间,赫然从隆冬腊月倒退为三伏酷暑。地面的积雪全被蒸发,连泥土里的水分也全被烤干,形成片片龟裂。空气荡漾如水,将两大高手身形罩定。乍看之下,俨然一派朦胧,更难见真形。这范围更加不断向外扩张,其势虽然缓慢,却似无休无止。

    高手相争,无论动拳脚抑或使兵刃,着本身护体罡气保护,即使一时失利硬吃对方重招,往往也未必就会致命。但若进入到拼斗内力阶段,则凶险程度势必以倍数激增。只因为一旦被敌人内力侵入自身,轻则经脉受损,重则暴毙当场,当中绝少转圜余地。所以无论陈胜抑或赵德言,都绝对不愿和对方拼斗内力。

    僵持半晌,魔帅沉声怒喝,双臂交叉,内力疾放疾收,使着“崩”字诀,悍然以无匹魔功冲击对方手掌虎口。陈胜但觉手腕激痛欲裂,再难支撑。他当机立断,撒手放刀,向着被钢链缠绕困锁的虎啸宝刀一拳轰出。体内神足经运转路线随之全面逆转,眨眼间炎炎酷热消退,彻骨冷意暴盛,正是——《天地霸拳》之“苍茫冷”!

    “当~”一声爆响,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