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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良新娘第1部分阅读

    作品:不良新娘

    作者:蕾贝嘉·温德斯

    男主角:贾德

    女主角:珊妮·哈林顿

    内容简介:

    如何找到真爱自己的如意郎君?

    她的办法可真够酷!

    往美国地图上掷了一镖,

    镖枪所落之处即是她寻夫之地。

    命运之神让她来到了不良河畔,

    漂亮的继嗣佳人邂逅了粗犷的西部牛仔。

    那支镖枪会像小爱神的金箭一样,

    为这位“不良新娘带来真正的爱情吗?

    正文

    第一章

    征求“不良”男人为夫!应征者必须符合下列条件:

    未婚,工作勤奋,以正当手段谋生,没有债务(货车和小车贷款以及住宅和牧场抵押除外);不骂人,不抽烟,不玩牌或赌博;敬畏上帝,饮酒适度,乐于上教堂做礼拜;喜爱孩子,热爱家庭;空闲时间喜欢呆在家里,是一个忠实的伴侣;能善待所有的人和动物;公正、诚实、可靠;令人愉快,有幽默感,愿意与妻子分享一切;温柔体贴,视婚姻为永恒,愿与伴侣天长地久,白头偕老。

    如果你是这种男人,又正好需要一个具有同样德行的妻子,请带上这则广告,以及一份有效的驾驶执照、单页的个人简历和一张5x7寸全身彩色照片,于七月十日前往华尔城参加庆典会。

    七月十日上午十点到晚上十点之间,珊妮·哈林顿小姐将会与你见面。珊妮小姐二十八岁,身高一米六,体重五十四公斤,黑头发,蓝眼睛。她将在南达科他州华尔市的华尔竞技表演场征婚摊档前与你面谈。

    从四小时前的五分钟休息时间里她第一次看了手表以来,珊妮一直没有理睬那一群群好奇地在她摊档周围伸头探脑,喋喋不休的女人们。现在将近晚上十点钟,随着竞技表演的进展,到场的每个人都在关注乱成一团的小牛比赛和参赛者手中的套索,但在她的摊档前,仍然还有十几个男人等着面谈。

    经过了艳阳高照的一天酷热之后,天气开始凉爽起来,但是她仍然感到燥热。她伸出手,擦了一下前额的汗水,敦促队中的下一个男人在名单上签下他的姓名,写下电话号码。

    到目前为止,已经超过两百人了。她对每一个男人都承诺道,如果她想进一步了解他,就会给他打电话。到那个时候,他就可以询问关于她的问题,要是他对她不感兴趣的话,他可以从名单上除去自己的名字。

    不过,如果她没有选中他——因为这里还涉及了许多别的因素——他也不用亲自来拿材料,她会送还他的简历和照片,并附上一小笔现金,以偿还包括拍相片和不辞辛苦前往华尔城会见她的费用。

    她的坦诚赢得了每一位候选人由衷的微笑和赞同。所有的候选人都向她表示,如果能进一步与她接触,将是他们的莫大荣幸。

    她有意避开了任何对外貌的要求,所以各种肤色、高矮和身材的男人都来了。她曾经被世界上最英俊的男人追求过,他们的身材和外貌对她来说毫无意义。她对此没有任何特别的偏好,她认为,只要她见到了那个男人并跟他熟悉了,她就会明白他是否是自己将与之共度余生的男人。

    问题是,当初她付钱刊登征婚启事时,根本不知道这则启事会在以后的三十天内天天刊登在《城市快报》和南达科他州西部的一些当地报纸上,广告的反响如此巨大,男人们从潘林顿县各处及外地不断地赶来。

    当然,她期望在摊档前露面的男人中,有些人只是打算来看笑话的,有些人对这样找老公没什么兴趣。但是使她惊愕的是,来的男人从二十五岁到八十岁的都有,他们大多数人都很有教养,安静地站在旁边,看起来在为自己寻找妻子的问题上,都很真诚,也很认真。

    这些人与从她十六岁以后就追在她身后的那帮男人太不相同了,他们就像来自不同的星球。当她决心在远离家乡的地方找个丈夫时,她就已经认定,找一个不知道她是个女继承人的男人,找一个符合她开列的各种条件的男人,一个让她觉得自己就是为他而生的男人!

    到目前为止,所有来到她那个红白条纹遮篷摊档前的男人,都穿着考究,收拾得干干净净,有的甚至穿着崭新的levi牌牛仔裤、格子衬衣和牛仔靴,手里拿着照片、简历和驾照,做个丈夫候选人所需的东西一应俱全。

    在这漫长而磨人的一天中,她把简历按自己想法分成两堆,一堆可以考虑,一堆不予考虑。她觉得应该再给入选的男人一次机会。

    不能入选的基本上是些年过四十五岁的男人,他们中许多人是拖家带口的鳏夫。就算他们很认真,她也看不出他们中的任何人真心想组建新的家庭。

    她认为作她丈夫的男人必须有足够的精力和时间与他们的孩子在一起。她认为一位辛勤劳作的农场主,像南达科他州的这些男人一样善良而正直,是不会有时间周旋在两个家庭之间,成为两个家庭克尽职守的父亲。

    终于,最后一位男人也写完了他的电话号码,轻轻拍着已经褪色的牛仔帽离开了摊档。珊妮不耐烦地叹了口气,伸手拿起入选的一堆材料,她吃惊地发现,在两百多名应征者中,她选中的只有五份简历和照片。

    一片红霞飞上了她的脸颊,她想起自己轻率地对她的管家所说的话。她的管家梅是个出色的女人,从她七岁起就开始照顾她,对她就像母亲一样。“梅,随便找个'不良'男人做丈夫都好过经常与我打交道的那些男人!”

    显然,这话并不确切,珊妮比她自己意识到的更为挑剔。她慢慢地端详着那五张入选的照片,但是,从欢声雷动的竞技场映过来的光线太微弱了,她看不太清楚照片上的样子。

    有一个条件她没有写进征婚启事,她和她选做丈夫的男人之间要有一种感应。她三番五次地压下心底的失望,今天的入选男人中,没有一个让她有感觉。

    珊妮的耳边仍然回响着她来华尔城之前梅最后说的话,不管一个男人有多棒,有多出色,两人之间没有那种神秘的感应,婚姻是不可能也不会成功的!

    她深信梅说出了真理。她现在又热又累,无法确定自已的感觉。她打算晚上回华尔城的空调房间里美美地睡上一觉,然后再给五位入选者打电话,约他们再见一次。到那时,她或许能发现自己和他们中至少有一人确实有那种感觉!

    毕竟,他们各人有各人的特点。这又使她想起了梅已故的丈夫约翰——衣阿华州的一位农庄主。在珊妮的心目中,约翰是理想丈夫的典范。她要找的男人要拥有约翰所有的美德,这些美德她都列进讲了征婚启示,有这样的男人,她就嫁给他!

    她俯身收拾所有的东西,并把它们放进一个塑料袋中,这时,她听见了一个低沉的男声,“我希望我没有来得太晚,小姐。我在开车进城之前,必须卸掉车上的焦炭。问题是,货车开动后,我才发现我已经没有时间收拾自己啦。”

    珊妮站了起来。她惊讶地发现,他是一个看起来那么肮脏邋蹋的男人,穿着污秽的工装裤和汗迹斑斑的破烂t恤,但仍能显露出一股逼人的男性魅力。

    他比她足足高了一头。不像别的男人穿戴整齐、剃须修面、精心装扮,以求给人一个好印象,他身上有股马和汗水混和成的独特气味。

    四五天没刮的黑色胡须以及一头乱蓬蓬的黑发,让他看上去像个四十来岁的流浪汉,是她在纽约穿街过巷时极力避而远之的那种人。但是,她还能看清胡须底下强健的下巴、粗犷的颧骨和挺直的鼻梁,这种鼻梁长在小个男人脸上会太显突出。

    灯光从他身后照过来,她分辨不出他漆黑眉毛下眼睛的颜色。他的眉毛斑斑点点地沾满了路上的灰尘。

    但是,昏暗的灯光也掩盖不住他在烈日下长久劳作的事实。他脸上和身上的肌肤在炎热的阳光暴晒下,已成了柚本色。

    如果哪个男人要证明自己整天都在勤勤恳恳地工作,她觉得眼前这个高大魁梧的男人就是样板,他那双肌肉结实的手臂强壮得能弯钢折铁。

    为了做到公平正直,她结结巴巴地对他说“不,你还不太晚,我刚刚才收摊。你带了相片和简历吗?”

    “没有,小姐,我没有照相机。我正在节省每一分钱好偿还农场的贷款,这笔贷款至少十年才能还清。当然,如果再有一场像今年这样的旱灾,时间还会拖得更长。”

    不管怎样,她还是对他的诚实怀有敬意。这里没有假装、托辞,没有自夸的得意扬扬。

    “我可以不要照片。”

    “你太好了,小姐。你看,我也没有时间写简历。因为我是今天早晨才看到你的征婚启事,那还是我老弟从牧场上开车过来带给我的。”

    “当然,他们先过来看过你了。他们说,你看上去有些像我母亲年轻时的样子。我母亲年轻时是大草原里最美的女人。他们跟我说的时候,我就想,这事值得去看看,因为我自己也在寻觅一位合适的妻子。”

    他用黝黑修长的手指点着摊档横档上挂着的一张报纸复印件,这是本地的《拜森信使报》,每周四出版,她的征婚启事登在头版。

    他指甲边的污垢让她想起他是靠自己的辛勤劳动挣饭吃的。她以前只认识华尔街上的男人,他们拼命积攒家族的财富,与一个和自己门当户对的女人联姻,以确保所有的钱都掌握在他们的手中。

    “因为你想找一个'不良'男人,所以我想最好现在就来见见你。如果你答应参加八月份在帕金斯举行的博览会,我就有时间照张相,准备一份简历,并费点心思收拾整齐来见你。”

    “帕金斯博览会?”她有点犯晕,所以问了一句。

    这个男人说话真诚、毫不做作的方式吸引了她。

    “是在本州西北部我兄弟的农场那里举行。每年在拜森都有很多活动。你会喜欢的,小姐。到时将会有一场名花评级,一场时装评论,甚至还会有一场灾星秀。当然,还有大牲畜评比会,所有这些都结束以后,还要评选一位女王。”

    他突然低下头,稍稍停了一下,又沙哑着嗓子说“我老弟对我说,如果你去参加,你肯定会赢,小姐。我亲眼见到你以后,我敢说,我绝对赞同他们的看法。你有一双梦幻般的眼睛,和长在小孤山上的飞燕草一样,清晨的薄雾使它们流动着烟紫色。你甚至比我母亲还要漂亮,我简直不敢相信。”

    当珊妮还在蹒跚学步时,人们就告诉她,她是个美丽的小女孩。从婴儿开始,对她美貌的奉承和赞美就从来没有停止过。她那如黛似漆的睫毛配着宝石般的眼睛,更是常常被人提起。人们总是把她的眼睛比喻为纯净的紫水晶。

    这种陈词烂调的溢美之词她从不当回事。她觉得重要的是一个人的内心,上天赋予的脸庞和身材并不重要,这些是无法取舍的,由不得人。

    但是,她无法漠视眼前这个男人的奉承。他把她和他的母亲相比,这使他所说的话另有意义了,虽然她知道他有点奉承过了头。但是说心里话,她还是有一点感动……

    他清了清喉咙,好像他说的那些话让自己也有点窘迫。他那困窘的样子使她对他更同情了。

    “我弟弟朗尼有一部照相机,他能帮我拍照片。我最小的弟弟肯尼,还在高等专科学校学习打字,他会给我整理出一份极好的简历的。”他又一次停顿了下来。

    “我很抱歉像这样子来见你。我身上有股味,闻起来像是随着湿润的微风而来的长满谷物田野中的甜味。”珊妮再次对这种不同寻常的措辞感到惊讶和敬佩,只有在土地上辛勤耕作的人才会这样说话。

    “但是,我觉得这是我来见你的惟一机会。其实多数时间里我就是这个样子,照张好照片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现在你所看见的样子就是你将来会看见的样子,当然,每逢周末,我也会为你换身干净行头的。”

    珊妮惊讶地发现,她真想知道他洗完澡刮完胡须、穿上格子衬衣和levi牌牛仔裤后会是个什么样子,她甚至心荡神驰地想象他身穿丝光黄斜纹裤和丝绸衬衣的形象。然后她又奇怪,自己怎么能一边接待他一边想象他的样子。问题是,她觉得自己已经被他率真的谈话迷住了。他所说的话有一些很美的东西。同时。他的谦逊中又有某种东西使她无法对他表示怜悯。“你看,先生。”

    “科特雷·贾德·科特雷。很高兴认识你,小姐。”他伸出一只污黑的手,不用说就知道,在他到达竞技表演场之前,他曾经用这只手做过什么。稍稍犹豫之后,她也伸出手放进他的手中,他就像和别的男人握手似的,伸直了胳膊,有力地握着她的手。

    以前在她认识的男人中,没人用这种方式向她致意。他从容直率地看着她,他的友好突出了他那非同寻常的真诚,这一点打动了她,也消除了她的防范意识。

    “我的驾驶证在我汽车上的一堆报刊杂志堆里,我急着在你离开之前赶过来,所以我没有费心去找。”

    “好吧,科特雷先生,在这里签上你的名字,留下你的电话号码。就像我对别人说的那样,要我对你感兴趣,我会给你打电话。如果你对我不感兴趣——这也有可能。你也不用担心,告诉我就行了。”

    “很公平。”他低声表示同意。使她惊奇的是,他并没有立即表示他想再次见她,他真有点不可思议。她的一生就是不断地赶走献殷勤的男人,所以,他的态度使她有种全新的感觉。

    “科特雷先生,事实是……”她小心翼翼地措辞,“要是你没有再从我这里得到消息,请不要生气。我是想找个能与之共度余生的男人。所以,我不得不挑剔一点儿。”

    他点着头,好像他完全懂得她所说的意思。“我深有同感,小姐。那也是我仍未婚娶的原因。外貌能蒙蔽人,特别是当一个人美貌如你的时候。”他拉长了声调说道。他的弦外之音好像是说,男人会为了一个长得像她这样的女人出卖自己的灵魂,并会为此悔恨终生。他的一切既使她惊奇,又使她消除了疑虑。

    “我早就认为花点时间找个合适的女人做妻子是很值得。我不想离婚。我父母是在我们家族的教堂里结婚的,在去世之前,他们相依相守了四十八年。我想要的也是这种婚姻,要不然,我只好走我的独木桥了。”

    这回轮到珊妮点头了。因为他所说的正是珊妮想要说的话。“我也深有同感。”珊妮七岁时,父母双双死于一场离奇的意外车祸。在此之前,梅一直为珊妮的双亲工作,梅很肯定地告诉珊妮她父母的婚姻生活是很美满的,就像她和约翰的婚姻一样。珊妮也想要这样的婚姻。

    “还有一个问题,小姐。我没有电话,所以,你只能用邮件和我联系。”

    没有电话?他穷成这样?听起来倒像是真的。

    虽然数百万人在生活中都没有电话,珊妮却从来不认识任何装不起电话的人。

    “那么,在这张名单上写。”

    “很高兴。”

    他接过她递给他的钢笔。当他们的手指相触时,她觉得自己奇妙地轻轻颤抖了一下。她下意识地看着他,想知道他填的地址。但她很失望,因为在他的名字下,他只是简单地填了南达科他州华尔城。

    他十分费劲地用印刷体写完了姓名和地址,字迹非常像中学生的字体。他抬起头来,死死地盯着她,问道:“我想请教一个问题,可以吗?小姐?”

    “当然可以。”

    他的视线落到她身上那件粉红色纯棉t恤衫胸前的黑字上,那是她刚刚到达城里下了巴士后,在著名的华尔商店里定做的。上面写着:征召“不良”男人!

    那注视丝毫没猥狠亵的意思,t恤也没有什么不对头。t恤松松地垂落下来,遮盖着她的曲线,下摆塞进牛仔裤里。尽管这样,她还是觉得身上又冒出一股热潮。

    他抬起眼睛,“你为什么想要一个'不良'男人做丈夫呢?”

    她吃了一惊,脸颊变得绯红,幸亏她是站在阴影里。她没法告诉他事情的真相。她在拒绝了托德·布拉福斯十几次的求婚之后,蒙上眼睛,往她祖父粘贴在镖板上的美国地图上掷了一镖。她对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