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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良新娘第7部分阅读

    信,我是为了他的钱才嫁给他的。”

    沉默像雾一样笼罩着他们。“我们想,钱是使他行为如此怪异的原因之一。”

    最后,朗尼在嗓子眼儿里咕哝道,他的脸色苍白。

    肯尼的脸色和朗尼一样,“请告诉我们,你不是因为这个才嫁给他的。”他的声音让人觉得他受到了伤害。这牵动了她的心,这使她发现他俩都热爱和尊敬他们的哥哥。

    “关于这一点,我想说两句。”梅用一种郑重的语气插了进来。他们转过头来。

    “你们一生都从事农业。我想,你们肯定拥有很多哈林顿牌的农机吧?”

    兄弟俩看上去有些迷惑不解,但是他们都点头称是。

    “大约是两年前,《福布斯》杂志上有一篇关于哈林顿公司业主和创始人的文章。不知两位谁碰巧读过?”

    两人都摇头。但是朗尼说:“我记得贾德说过一些该公司的创始人是个天才的工程师之类的话。他说他已经成为全美最富有的人了。”

    “你说对了一半。”梅突然打断了他的话,“去年他去世的时候,我还是他的私人管家。当时,报纸上把他列为北美最富有的人。现在,他的孙女罗克珊妮,他惟一在世的亲人,享有最富有的女人的盛名。”

    “过去是!”珊妮提醒梅。

    他们恍然大悟。当珊妮看到她的两个小叔子脸上露出不敢相信的神色,她禁不住笑起来。趁他们还没有开口,珊妮又说:“贾德是很老派的,我担心如果他知道我是个女继承人时,他就不会娶我了。你们知道——”她的声音硬咽了。

    “我相信他是个穷困潦倒的农场主,他除了勇敢坚韧和决心外,什么都没有。所以,昨天早晨,我通知我的律师把我的全部财产作为一件结婚礼物移交给贾德。我告诉贾德,我把我祖父的遗产给了他。但是,他——他搞不清数额,文件在两周之内也送不过来。但这只是我想知道的事情之一。”

    她的目光在他们俩之间徘徊。“今天早晨,在他气冲冲地冲出农场之前,他说了一些很龌龊的事,我想只有你们俩才能解释。”

    他们避开了她的目光,仿佛她的话让他们不太赞同。她迷惑不解地问道:“能不能请你们告诉我他的意思。他说:'我的弟弟根本想不到他们面对的是一个老手,所以我几乎已经原谅他们了。'他这是什么意思?”

    沉默再次笼罩着他们。最后,肯尼拍拍朗尼的肩膀,“来,你给她说说吧。”

    朗尼清了几次嗓于,才说:“父亲去世以后,肯尼和我常常感到贾德为了农场的一切运转正常,付出了很多辛劳。我们很难过。他总是牺牲自己的欲望和需要,来帮助母亲和我们。”

    “事情是这样的。他一个人做十几个人的工作,而且从不知道休息。这让我们觉得自己的正常生活像是犯罪一样。我们觉得,如果他结了婚,他的工作节奏就会慢下来,生活也就会轻松一些。但他总是说他没有时间找女人,这种惜口当然荒唐,因为女人们对他趋之若骛,日日夜夜千方百计地接近他。嘿,我不是吹牛,他起码能结一百次婚了。”

    “他说得是真的。”肯尼证实说,“最近这几年,朗尼和我总想帮助一些真的关怀贾德的女人,给她们出过一些主意。你知道,也许你怂恿一下,就能让他多看一眼或是爱上其中的某一位。”

    “不幸的是,我们最近一次的计划被他当面拆穿了。贾德有六个月不和我们说话。”朗尼悲叹着,“我们不想重蹈覆辙,所以我们发誓,再也不撮合他的婚姻了。”

    珊妮渐渐有了头绪,“那么,你们把我在《拜森信使报》上登的征婚启事给他看,又怎么解释?”

    “我们没有!”他们同声否认。

    珊妮猛吸一口气,说道:“贾德告诉我,因为你们俩,他才看见了第一版上的文章。”

    “不对。”他们摇着头。肯尼说:“贾德订了好几份报纸,包括本地的报纸。你的启事登在所有的报纸上,登了一个月。他翻阅报纸时一定看到过的。有一次,他到牧场来,因为我们做错了事骂我们,他还提到了那条启事。我们告诉他,我们也看到了。”

    “是的,”朗尼随声附和着,“我对他说,这则征婚启事让我想起了我们的母亲,她常用这些道德标准来教育我们。事实上,我们全都热爱母亲,但是我敢保证,贾德把她当作崇拜对象了,这可能也是他不结婚的原因,因为没有哪位女性比得上我们的母亲。”

    肯尼严肃地点点头,看着珊妮,“直到你出现。”

    “也许他以为是你们俩伙同我一起登的那则启事。”她边说边发抖。

    两兄弟面面相觑。“这有可有。”

    “这不仅是可能,这就是答案。”朗尼叫了起来。

    “因为那则征婚启事里有一些特别的措辞,贾德就假定是我们和珊妮合谋,是我们想通过对母亲的微妙的暗示来说服他。他认为珊妮是在钓金龟婿,所以决定向我们每个人报复。怪不得他买了那辆破车,还告诉每个人他在草泥屋里有事要做。原来,这段时间他一直在进行他的报复计划。真是吓死人。”

    “吓死人都不够说明问题。”珊妮低吟道。她想起他精心计划好的旋风般求爱的每一步。

    她从来都没有看出来。

    肯尼伸出一只手放在她的肩上。“别失望,珊妮。你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姑娘,贾德不会看不见。但是如果他这么生你的气,那他为什么要完成婚礼呢?”

    “知道。”她低声说,“今天早上,他带我去了拉兹农场。他说娶了我,你们俩就不会再干涉他的生活了。他还说,我能随意花他的钱,但是,如果我有离开他的念头,最好忘了它。因为我们是由牧师主婚的。所以我们的婚姻要持续到死亡降临。他还说,如果我怀孕,他和我,还有上帝都知道,那不是他的孩子。但那就是他切断我的经济来源的日子。”她的声音颤抖着,“然后他就走了。”

    第十章

    “哪个男人会对一个女人这样做,我们走吧。亲爱的,不值得在这里受气。”梅站起身来表明她的态度。

    朗尼和肯尼跟着站起来,一副焦急的样子。“先别这样,”朗尼恳求道,“这完全是一场莫大的误会。”

    肯尼拍拍她的肩膀说:“我们要去找贾德,让他知道整个事情。他知道真相后,会回来解决问题的。”

    “已经太迟了。”梅冷冷地插话道。“贾德·科特雷不适合做任何人的丈夫。来吧,珊妮,我们现在就去订回纽约的机票。雷诺尔先生知道事情的真相后,连眨眼的工夫都不要,就会宣布婚姻无效的。”

    珊妮站了起来,情绪十分混乱。过度的疲惫和感情的伤害,使她已经无法思考问题了。她的心里老是翻腾着和贾德在一起的那些特殊时光。这怎么可能呢?他设计好了每一个步骤,甚至还在斯旺牧师面前念虚伪的誓词?

    但是,看来她是被骗了,并被利用了。她只有接受贾德不爱她的事实。她有时从他眼里看到的渴望的目光全都是假装的。

    梅带着她走出咖啡馆来到货车前,珊妮向贾德的弟弟们保证,她会与他们保持联系。除此以外,其他事情都还悬而未决。

    回到房间,她一直在哭,无法遏制自己。梅收拾好行李,结完账,让珊妮在一边尽情地哭。

    差不多过了一个小时,梅开着车,启程前往拉皮德城。她们将在机场附近的一家汽车旅馆过夜。然后,搭乘第二天飞往纽约的早班飞机。

    珊妮不能相信,事情就这样结束了。她觉得现在她就像是走在死因行刑的路上。她没有跟梅争吵,梅一直在一旁照管她,为她安排一切事情。没什么事了。她还担心有什么事呢?

    长夜漫漫,看不到尽头。珊妮被再也见不着贾德的想法纠缠着。她拼命用枕头捂住自己的呻吟,泪水打湿了她的枕头。只要一想到他们俩在草屋中的情形,她就禁不住心跳。

    如果他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并最终相信了她,他会听任他们的婚姻就这样宣告无效,双方都解脱出来,继续他们各自的单身生活吗?或者他还想维持婚姻,发掘他们之间的一切?

    这些问题使她翻来覆去,辗转难眠,直到天亮。天亮之前,她明白了她应该怎么做。当她和梅驱车前往机场泊车时,珊妮对梅说,她不打算回纽约去了。

    “我不能这样离开,梅。我爱贾德。总有一天,他会明白真相的。如果会有这种情况发生,我想,我在这儿就可以挽救这场婚姻。”

    梅一定知道,要想说服她是毫无意义的。所以她说:“我一直担心你坚持要留在这儿。那么,在你等待的这段时间里,你住在哪儿呢?”

    “草屋的钥匙还在车钥匙圈儿上。”她回答道,“现在,那里就是我的家了。我会告诉肯尼和朗尼我住在那儿。”

    “你单身一人住在大草原上不太妥当,如果你想要我给你做伴,我会很高兴的。”

    “不要,梅。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朋友们也等着你回去。至于我,我已经有了一个想法,这可以让我忙上几个星期了。另外我户头上还有一些钱,我想买一台发电机,这样晚上我就能看电视了。但是,首先我要买一个手机,这样我可以每天晚上给你打电话。你也不会担心我了。”

    “从我照顾你那天起,我就总是为你担。这一点到现在都没有改变。”老妇人泪光盈盈。“贾德·科特雷笨透了,他不知道他是和一位天使结婚。要不是我知道你有多么喜欢他,我要祈祷上帝让他滚出你的生活。”

    “我知道。”珊妮急迫地低声说,她紧紧拥抱着梅,眼泪汪汪地在机场大厅与梅告别。“不管出了什么事,我绝不放弃我的婚姻。”

    三个星期过去了。珊妮还没有从他弟弟那里得到贾德是否已从赛牛会上回来的消息。怀疑渐渐占了上风,乐观情绪慢慢退去。透过模糊的泪眼,珊妮环顾着焕然一新的草屋。她真想知道他们究竟会不会以夫妻的身份共享这一切。

    在这段漫长的等待里,肯尼和明尼对她没有回纽约感到高兴。他们经常来看她,鼓励她,让她保持高涨的情绪。每次他们来,都会给她带来一些食品和期刊杂志,还给她讲些他们在黑山的童年故事,以博得她的开怀一笑。她期待着他们的造访,渴望了解有关贾德和他家人的所有事情。让她感动的是,小草屋是贾德的曾祖父母在草原上的第一个家。这么多年过去了,出于感情上的原因,贾德决定完完全全保留草屋以及周围的原貌。偶尔在假日里,他也允许草屋作为南达科他州的一处纪念博物馆对公众开放。显然。这是大草原中保存得最好的一处早期拓荒者的住房。

    当珊妮意识到她从旧皮箱里找出的一堆绣片是贾德的曾祖母的手艺时,她真的很高兴。她喜欢这些绣片,她要把它们缝制在一起,作为给他的一件结婚礼物。在绣品的一角,她加上了一点花样,她绣了一只插在地上的镖抢,那块土地代表着不良河。她心中祈祷着,多年以后的某一天,一个可爱的曾孙女会怀着尊敬,指着那块手工饰品,告诉那些感兴趣的听众,她的曾祖父母第一次相遇的迷人的浪漫故事。

    三个星期过去了,四个星期过去了,现在,第五个星期也过去了。仍然没有贾德的消息,珊妮的希望越来越渺茫。贾德似乎对他抛下的妻子没有一点兴趣,没有一点好奇,也不想知道她是如何生活的。

    昨天晚上,梅对她说,算了吧,回家吧。没有哪个男人值得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今天傍晚,当珊妮顶着八月的酷热,满身大汗的和蝗虫战斗了一路,从华尔城开车回来后,她认为梅说得对,等待一件永远不会发生的事毫无意义。

    珊妮看见一辆有着拉兹农场标志的汽车停在草屋的前面,她十分欣慰。过去的五个星期里,她渐渐喜欢上了贾德的弟弟们,她想当面跟他们道别。

    她从驾驶室跳下来,急急忙忙朝草屋跑过去,开门就说:“我希望你们没有等得……”

    她没有说完她想说的话。因为站在草屋中间的不是朗尼和肯尼。这个男人的个子更高,肩膀更宽,他穿着一件海军衫,一条浅色西装裤,这身装束很好地显出了他强健的大腿。

    珊妮勉强把目光从强健的身体上移到那张刚毅英俊的脸上。那张脸现在刮得干干净净,浓黑的头发也不再乱蓬蓬的,变得整齐而服帖。

    那双锐利的绿眼睛先停留在她脸上,然后掠过她的全身,她身上立刻激起一阵奇妙的兴奋,她的唇发干,心评怦跳了起来。

    他引人注目的站姿和威严的容貌,让她想起远方王国而来的神秘王子,而那个穿着一件破旧t恤和工装裤的潦倒的农场主已经消失了。

    看到他现在这个样子,她对自己居然愚蠢地想他会愿意做她的丈夫而感到吃惊。她相信,女人们都像傻瓜似的倾心于他。

    不能否认,她是其中最大的傻瓜。

    一个像贾德·科特雷这样的男人,不需要从报纸上的征婚启事中去找老婆。在他眼里,她是踏破了家门槛的所有女阴谋家中最可怜、最疯狂和最卑鄙的一个。

    她为过去的所作所为窘得满脸通红。

    “如——如果我住在这儿让你生气,请放心,明天早晨我就走。”他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她又神精质地蝶蝶不休起来,“我和城里的一家搬家公司说了,把不属于这里的东西都搬进货栈,让房子恢复博物馆的原状。”

    她不敢看他的眼睛,把注意力集中在他手中紧握着的手工制品上。那件凝结了她所有希望和泪水的手工制品。

    “我把你曾祖母的绣片缝在一起了,我——我希望你别介意。这些绣片大漂亮了,我禁不住动了手。”

    她的话在小小的房间里回荡,增加了房里的紧张。

    “我们初欢相遇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是塞拉斯·哈林顿的孙女?”他用深沉的声音问道。

    听他的口气,他比那天早上在拉兹农场把她抛到床上时更生气。

    这就是说,他已经收到了雷诺尔先生寄来的文件,并且知道了一切。

    她惊恐得不断后退,“我祖父接我和他一起生活,人人都知道,总有一天我会继承他的公司和财富。我不喜欢这样。许多男人,包括我祖父欣赏、并要我嫁给他指定的那个男人托德·布拉福斯,没完没了地向我求婚。但是,我不知道他或者其他求婚者是不是真的爱我。我跟你没什么不同,据朗尼和肯尼说,你是南达科洲最富有的农场主,跟你一样,”她低声说着,眼睛哀求地瞟了他一下,“我想找一个爱我本人的人。”

    贾德把绣片放在床上,再次凝视着她。他黑发鬈曲的头昂得高高的,透过漆黑的睫毛,他明亮的眸子现出鲜明的绿色。

    “当你出现在我的摊档时,我看了你一眼。我相信你自己说的,你是个贫穷的农场主。你说你要用十年的时间偿请贷款。我没有理由认为你是在撒谎。”

    她艰难地吞咽了一下,继续往下说,“你——你好像是个白手起家的人。你不会接受任何人的钱,更不会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