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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意三国第22部分阅读

    在了魏延的脖子处。显然,他是想一刀将魏延斩首的。

    二十步、十步、五步、三步,到了似乎脸对方鼻孔中呼出的气都能喷在自己脸上的地步,一直都是拖刀纵马的魏延突然有了动作。他看到于青是在离自己还有二十步的地方摆了刀势,而且在二十丈到三步之间都没有做任何的改变,便十分肯定的确认于青的水平并不高,其刀势到了眼下已经明显有些用老了。

    用老的刀是不骇人的,魏延只是在双方相距两步的时候侧身一闪就躲过了于青的刀。仅仅是眨眼的一霎间两人就交马而过了,而在交马而过后的那一刻魏延手中的刀却异样的举起来,十分怪异的向后一撩,却是由下而上起,自腰从颈的将于青连人带甲斜砍为两段。

    鲜血从残断了身子的创口出如喷泉一般涌出。于青的上半截身子就如同被重拳打中了一般斜斜离开了他的下半身,直直的朝后面洒去,然后重重的坠落在地上。“乒……”的一声尘埃落定,从于青的身子里冒出的那些红的,黄的,黑的,绿的,白的内脏和骨头就像是一盘拌好了却被泼洒在地上的酱菜一般,让人感受到恐怖的精彩。这精彩当然不是对死去的于青而言,事实上他们只是受于青之死的震慑,而对魏延这人的高超武艺和狠辣残忍的杀人招法而觉得可怕。

    “眼下的这人绝对不是一个可以抵挡的家伙。”无论是孙雷还是普通的士兵,都对此觉得恐惧,从而自觉的后退了一步。他们的士气又下降了许多,眼下显然已经没有多少战意与魏延交战了。

    这时,魏延一步一步的纵马向前过来。因为刚刚才斩杀了一员敌将的缘故,他身上的不可避免的沾染了些许血腥的气息,在他浑身战意的催逼下,这样的气息却变成了令人恐惧的强大杀意,让勇敢如孙雷者见了也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战。

    “你们还要阻挡在我的面前嘛?”魏延缓缓的说着,他抬起手中的长刀。那并不是一把绝世好刀之类的兵器,以魏延现在的身份也没有资格用上那样的兵器。他手中的刀,也只是一杆一般铁刀,算是那种量产的校尉用刀,自然没有那种砍人不沾血的能力。此刻他抬起了刀,刀上的血便自然而然的沿着朝下的刀刃滴落,一点一点的掉在地上。

    红的血,白的刀,黝黑的刀杆,凌厉的眼神,骇然的气势,以及魏延前头留在众人心里那可怕的武功,让这儿的众人直把魏延看得如同一尊魔神一般。有人敢去阻挡魔神的道路吗?那不是有实力和他一战,就是很明显的在自寻死路了。

    面对这样的情形,孙雷无奈的后退了。他清楚知道,自己的军中绝对没有能和魏延一较高低的人,让士兵们上前去与他战斗,那只纯粹是送死而已。更何况眼下的诸葛军已经在魏延那一系列斩将杀敌的动作之后士气有了很大的提高,而自己这边却在魏延那连连的逼迫之下,士气低落的很,根本没有多少心思与魏延交战。所以,对孙雷来说,退却便是一个虽然无奈,却是非常明智的抉择了。

    既然孙雷不敢阻拦魏延,魏延自是十分从容的在众人的面前撤退了。只不过是有些担心对方会不会在自己的背后对自己进行追击的缘故,魏延的撤退是向退潮的海浪一般,一波波后撤的。他们是面朝着敌人,脚朝后的撤退,因此即使在撤退之中,他们对那边的孙雷部也保持着绝对的警戒。在离开刘繇军的伏击战场,与李晟安排的殿后军接触之前,他们始终是放不下心思的。

    从西城出来就是绵绵的山区。在当初商讨的撤退计划之中,十分清楚的就点明了:若是魏延的进攻失败的话,就让大家都往山区里撤的事情。虽然当初也有人提出山路难走并不适合撤退,建议李晟想一个办法去走大路,但却被李晟提出的理由给说服了。

    “山区难走,走不快,这是谁都认为的事情。然而上去无路,处处接可为路,也是每个人都懂的东西。我们现在的人不多,只有这么几千人,只要我们进了山里,随便找一个山沟沟躲着,只怕很难有人搜索得到我们吧。虽说山中也还有些原住民的存在,但他们再怎么骁勇,要来攻打一个几千人的队伍也怕是不可能的事情。”李晟这样的解说很有道理,着实说服了厅内的不少人。

    而接下来诸葛亮的对这个道理的补充,便更是将那些犹豫之人的最后惊疑给打没了:“兵法有云:‘虚则实之,实则虚之’。像许邵那样聪明的人绝对会把一件事情想得异常复杂。当他们真的按照虚实之道去遐想的时候,他们决然不会认为我们是‘实则实之,虚则虚之的’。”

    “原来如此……”所有人都恍然大悟起来。

    至于西城没有再去考虑,它将如何了。除了原住民以外的所有人都被撤了出来,无一例外的都再次做好了搬家的准备。如果诸葛军输了的话,他们这些人自然可以就此撤去,以平民的身份去投靠他们的新主子刘繇。而如果诸葛均赢了的话,那他们更可以高高兴兴的返回豫章。可以说无论诸葛军对刘繇作战的最终战果是什么,摆在他们面前的都只有一条路可走:“返回豫章!”

    当然,也不是所有跟随诸葛玄行动的豫章人都可以回去。事实上在诸葛军中有两个人是无论如何也走不了的。那就是被诸葛玄延请为孝廉的豫章罗家,罗茂、罗照两人。由于他们是被诸葛玄推举起来的,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们已经成为诸葛玄的“徒弟”,诸葛玄基本上对他们有绝对的权威。而他们也不是罗家本宗的什么长房弟子,冲其量也只能算是旁支,故而在当初他们跟随诸葛玄避祸西城的时候,他们便已经被罗家的家长给“赶”出来了。

    这在乱世,似乎是一种比较普遍的情形。各个大家族的人,若不是根基在一个地方盘旋的非常牢固的话,往往将家族的成员分散开去,比所有人都聚集在一起要好的许多。甚至诸葛玄,当初要把诸葛亮等人和以成年的诸葛谨分开也是处于同样的考虑。这或许也算得上是某种意义上的狡兔三窑了吧。分散开来的家族中人投靠不同的势力,虽然也有可能出现同族相残的局面,但更多的却是有了保存家族种子的希望。

    闯过了太史慈和孙雷德拦截,魏延接下来的回归之路便显得顺畅许多。他没有同张英的队伍相遇,自然也就没有在遭受什么战斗。在两个时辰,东边已经渐渐兴起露白之后,魏延终于是喘息的着将到了负责后撤接应的李晟等人。

    看见了自己人,总算是可以喘一口气了。赶忙把受伤昏迷不醒的诸葛玄送进帐去,再让人找张机来看一看,魏延总算有将自己心底的话和李晟这个徒儿说一说了。

    “唉!晟儿,这次可是你师父我罪大了啊!”解下了身上的盔甲魏延不无沮丧地对李晟说道,他看了看被自己带回来的这些残兵败将,心中也很是有些难过,不由得两眼通红起来:“就因为我那一纸一意孤行的纸上谈兵,就让出去了六千人马剩下这么一点点回来,我真是对不起这些士兵啊!”

    “师父,这个就不用再说了吧!人哪里有不放错误的时候呢?”李晟闻言一愣,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能这样故作老成的劝解道。事实上对于已经发生的事情,李晟并不在乎发生的原因是什么,这样的错误给自己造成了多大的损失,他在乎的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之后对自己手中底牌有没有什么影响,若有自己该如何将这样的影响朝好的方面去走。

    可以说李晟这人是乐观的,向上的,也可以说他是慵懒的,见忘的。或许是由于这样的个性吧。所谓的那种“吃一蛰,长一智”的教育在李晟身上是行不通的。他时常会犯一些相同的错误。

    这时中军帐的帘幕被撩开,挂着豫章郡丞名号的张机面无表情的走了出来。他是会医的,而且医术还相当地高明。此刻看见他从诸葛玄那边出来,诸葛军的众人不由得一窝蜂的围上去,焦急得询问起来:“诸葛大人究竟怎么了?”

    “胸部受到重击,胸骨断了两根,心肺都有不同程度的衰减,只怕是很难办了?”张机无可奈何地摊了摊手,沉重着心情说道。

    “没有解决的办法吗?张先生?”诸葛亮和李晟都十分关心这个。

    “虽然不是完全无法解决的事情,但需要一定时间的修养条理。可是眼下这个情形……”张机说了一半却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他知道大家都明白,他接下来究竟要说的是什么。

    豫章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还算是平和地豫章了。眼下诸葛军战败了,损失了近五千的兵力,正是最虚弱的时候。虽然李晟和黄忠早已安排好了种种撤退的事宜,但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再有实力与刘繇相抗衡。面对刘繇军即将进行的搜捕,李晟这边做的也就是尽可能的避开这一切。当然这避是不可能在一个地方呆太久的。也就是说现在地诸葛军根本没有办法保证诸葛玄就此在豫章的某一个地方,安心静养。

    “苦啊……要静养的话只能回襄阳去了。可义父的身体,根本就没法承受长途跋涉的疲劳嘛!”李晟嘟着嘴说道。他烦恼的紧紧的皱起了眉头。

    “我看这事还是等叔父自己醒来了再说吧。这是与他性命相关的事情,需要他自己作主。如果叔父真的决定留下的话,那我们就算拚到最后一人,也要坚决的保护叔父的安全。”诸葛亮说得是十分从容,但无论是谁都从他的从容之下看到了他发自内心的愤怒。也许对他来说,诸葛玄这位叔父才是他最最近亲的长辈了吧。

    “人生如梦啊……”既然是诸葛亮这位军中的二公子作出了决定,众人便也只好答应下来,只是出于对未来的迷漫,不知何处有人轻轻的吐出了这么一句。

    人生如梦,但对眼前的诸葛军来说,这前程的梦却是不太那么美妙的。

    风渐 第二章 从兴平到建安

    在回到军营两个时辰之后,诸葛玄终于苏醒过来了。他苍白着脸缓缓的移动了一下自己的脖子好好的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后,便有开口的打算了。不过他现在难受的紧,因为断了胸骨明显的压迫到了的心肺,弄得他呼吸也是十分的困难。他想说话,张了张嘴,却只能干巴巴的发出“霍……霍……”的单音来。

    如此大的动静自然是惊醒了帐内负责照顾诸葛玄的亲兵,他们一看诸葛玄清醒过来了,立马让人到外边汇报。

    不一会,诸葛军中的几个重要的人便进来了。那是诸葛玄的夫人、诸葛玄现在的医师张机、诸葛玄的义子李晟、诸葛玄的侄儿侄女诸葛亮、诸葛铃和诸葛军现在的大将黄忠、魏延几个。至于像罗照、罗茂这些比地位稍低是无法在这样的时刻进入中军帐的。

    张机是首先来到诸葛玄身边的。因为诸葛玄身受重伤,不得不由张机先对诸葛玄进行一番检查。在发现伤害没有进一步加重之后,他稍稍松了一口气,伸手调整了一下诸葛玄的躺姿让诸葛玄更加轻松一些。然后,他命人倒来一杯凉水,给诸葛玄喝吓了,让他的精神稍稍有些恢复。终于让诸葛玄得以开口说话,虽然他眼下开口说的话发出的声音总有些别扭,但能够表达自己的意思却也是一件令人舒心的事情。

    “这次失败了?”诸葛玄躺在榻上虚弱的问道。

    “是的!”所有人都苦闷的点了点头。虽然事先就对这次偷袭并不抱什么希望,可是当战败的结果摆在他们面前的时候,他们还是觉得这样的结果难以令人接受。

    “出去的六千人,死亡、失踪、被俘的将有一半多,回来的只有区区两千多人。”魏延小声的汇报道着详细的情况。这是他刚刚了解的情况。

    “我太心急了……!”诸葛玄叹道。

    他还想继续说下去,但胸口传来的疼痛,却让他剧烈咳嗽起来。这一咳就是好一阵子,连刚刚喝下的水都呛出不少。张机连忙拿出手巾给他拭了。然而他却感觉道自己的喉咙中有腥味。他将手巾取了下来,摊开一看却是一片殷红的血渍。

    “仲景,我的命运恐怕就到此为止了。这次恐怕是在劫难逃啊。”诸葛玄黯然的对自己的好友兼医师张机说道。虽然他不是医师,但是对于自己身上的情况,他却是在清楚也不过了。

    眼下的他不单单是身体受到了重伤,就连心理也变得异常脆弱。四千多名士兵的死去像一座万钧大山一般紧紧的压在他的心房,让他着实喘不过起来。他终究不是那种冷血的人,自然不可能对自己犯下如此的错误而无动于衷。

    “你可别这么悲观。你的伤势对我来说虽然麻烦了些,但却不是治不好的。只要能安心的调养,我保证你能好好的活下去。”张机安慰诸葛玄。他对于自己身上的医术还是十分自信的。

    “调养?唉,现在这样的局面哪有调养的功夫哦。”诸葛玄闻言一喜,但马上又变得悲观起来,他不再与自己朋友交谈,而是转向一边的黄忠和魏延:“这次失败,又丢了刘表大人的豫章城,只怕你们回去也会不好过的。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啊。也许你们应该恨我的。但请你们在恨我之前,务必要把我的家人和这里的这么多士兵都带回襄阳去。”

    “大人严重了。”黄忠和魏延同时拱手说道:“大人是文官,不懂军事原本是正常。如今出现这样的局面,完全是我等武将不尽其责的问题。连累大人受伤,也是我等的疏忽。眼下的情况已是如此的恶劣,那是我们对不起大人。因此我们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大人的。大人若是要回襄阳,我会用担架护送大人回去。大人若是要留下修养,我们自是会在这儿守护大人到最后一刻。士为知己者死,大人给予我们的恩情,我们自然得涌泉相报了。”

    “可是我伤得如此这般,会碍事的。你们还是只护送我的家人就好了。”诸葛玄还是想拒绝。因为沦落到这个地步,他隐约有些自暴自弃的想法。

    “绝对不行的。”黄忠和魏延都坚持着:“保护大人是我们的职责之一。让大人受如此重的伤害已经是我们的一次失职了。我们可以错一次却绝对不能错第二次。无论是走是守,我们都将跟随着大人。”

    “唉!”诸葛玄被他们闹得没有一点办法,只好转头问张机:“仲景,你看呢?”

    “我是建议你最好留下来修养的,因为你现在的身体虚弱的很,根本无法经受长途跋涉的劳顿。”张机从容的说道:“不过从现在整个局势来看,留下的修养并不现实。刘繇军可是在到处搜捕我们哦。我们想来还是应该离开这里。”

    张机这一番话说得有条有理,让所有人都颇为吃惊:“这位曾经当过长沙太守的家伙,可不是一般的医生哦。”众人在心中这样想着。他们也明白,张机之所以会跟随诸葛玄来豫章,并成为诸葛玄手下的僚幕,完全是因为他和诸葛玄是至交好友,否则也曾身为太守的他是断然不会为一个区区郡丞之职给打动的。

    既然诸葛玄决定无论如何也必须返回襄阳,那么诸葛玄手下的这一干僚幕便迅速的行动开来商讨返回襄阳的方法由于诸葛玄身负重伤不能理事,所以众人便推诸葛玄的义子李晟为主,推诸葛玄的侄儿诸葛亮为副。这用得是子承父业得理由。当然这也仅仅是名义上得主副而已,事实上,诸葛军眼下的势力,是文以张机为首,武以黄忠为尊。他们两人都是仅位于诸葛玄之下的副手。

    当完成了这一切的确定工作之后,众人便开始商议返回襄阳的道路。为了避免刘繇军的追击,诸葛军显然不可能从大路行走而返回襄阳的。那么走小路就成了必然。但如何行走,如何避开豫章一带的各种势力,如山越住民之类的就成了众人最需要思考的问题。这本来就是一件麻烦的事情,但由于僚幕之中有罗照、罗茂这两个豫章本地人的存在,却也稍稍会有些轻松。

    不过由于这事情罗嗦的很,工作量大,倒也不是区区几天就可以完成的。在这样的一段时间里,众人一边照顾诸葛玄,尽可能的让他得到最好的治疗,一边这决定了两件事情:

    一个是,让诸葛玄的夫人王氏先带着两个小鬼诸葛铃和诸葛钧先回荆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