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是墓|岤,不可能出现刚刚那种积累了数以万计的怨念,仇恨凝结出来的邪气。这里到底是哪里?
安培凉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起身整理好身上的装备,隔着篝火一副居高临下姿势看着我道:“走吧,找出路。”
我也随着起身,起初还以为艳魁是找出路去了,可听到安培凉要走,忍不住担心地问道:“艳魁呢?”
“那只猫妖?”安培凉见我点头,思索一下,道,“没见到。”
我双手猛地握拳,担心开始在胸腔里膨胀。记忆中我们是一起掉下来的,照理说不可能离的太远,以我对艳魁的了解,它一定会来找我。从燃烧的篝火来看,应该有一段时间了,安培凉说没见到,难道它出了什么事情?
“你想干什么?”安培凉似乎察觉到我的想法,眉宇微隆起,问道。
“我要去找艳魁。”
“这里很危险!”安培凉警告道。
“我必须找到它,哪怕龙潭虎|岤我也要闯一闯!”我直接回视着安培凉,以此表示自己的决心。
安培凉与我对视了好一会,眨了下眼睛,将视线移到那些昏暗的通道上,道:“走吧。”
我没想到他那么容易妥协,倒是很是惊讶:“你要和我一起找?”
安培凉没有再看我,冷然地说道:“出口应该被封住了,而且这里到处都是奇怪的能量,暂时还是不要走散的好。”
言下之意,安培凉是要找出路而不是艳魁。话说回来,他确实没有义务帮忙,可听到这话,多少还是有些失望。毕竟在这中见鬼的地方,也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虽然是地下,借着夜光石的光,还是可以看清四周的环境。
这时我才发现,自己和安培凉正处在一个分岔路口。摆在我们眼前地是四条足足有两个人高的通道,不论是构造还是质地、样式都是一模一样的。
我侧着头看着安培凉,他则皱着眉头观察着每一条通道。似乎从进入这里后,他就没有放松过精神。
“这里危机四伏,随时都可以丢了小命,就只有你脱根线似得那么悠哉。”突然开口险些没有吓到我,但很快就被安心取代。
我松了口气,暗自对着她说道:“,你没事太好了。”
我似乎可以看到她在撩动自己的长发,鄙视地说道:“我能有什么事,不过你可能会死哦。”
好吧,我已经非常习惯的威胁恐吓,算是练到金刚不坏之身,直接无视她不中听地话语,问道:“,你能够感应到艳魁在哪里吗?”
“不行,这里的气太乱了。不过,你倒是可以。”
“我?”
“是,你总是可以事先预知些什么,搞不好真的有预知能力。你闭上眼睛去感受它们,或许可以知道些什么也说不定,就当作历练。”
估计现在我的眉头皱地可以夹死苍蝇,不过显然不准备再给我任何帮助,因为不管我过后怎么喊都没有反应。
我回过神来时,就感觉到有人在看我。果不其然,对上了一双浅灰色的眼眸,安培凉看我的眼神满是疑惑,似乎在问:“你怎么了?”
62妖怪水镜
我回过神来时,就感觉到有人在看我。果不其然,对上了一双浅灰色的眼眸,安培凉看我的眼神满是疑惑,似乎在问:“你怎么了?”
“你决定走哪里了吗?”我直接忽视他的目光,问道。
“这里的气太乱,无法判断。”
见安培凉也有苦恼地时候,我心里莫名有些兴奋。握了握拳头,我大有豁出去地准备,对着安培凉说道:“我试试。”
安培凉先是一愣,随即露出非常明显的不信任,那神情非常让人郁闷。
不过我是谁啊!长期被两只妖怪欺压的苦命少年,没有一些承受能力,早就到阎王殿报道了。
拜托,如果我真的有这样的能力,请告诉我到底该怎么做!
站在四条分岔路前,我握了握拳头深呼吸,心里默念一声,再认真地看着四个洞口,这时开口了:“你不是对艳魁最熟悉,你只要努力去感觉她的气,或者想着她,就应该可以看到。”
我依言,闭上眼睛,努力在这杂乱地气息中感觉那到熟悉到不能在熟悉的妖气。就在这时,脑海中开始浮现一些奇怪的画面:
满地妖怪的尸体;伤痕累累的艳魁;充满邪气的妖力,似流水不断流入巨大的绿色之树中;玛瑙般绿色巨树开始开出水晶般的花朵……
树……开花了……
画面瞬间被击碎,无数的碎片中全是漂亮的让人恐惧地花朵……
肩膀一沉,对上一双浅灰色眼眸,我才猛地惊觉。
“你看到了什么?”安培凉按着我的双肩,问道。
怔怔地看着他好一会,我感官才如数恢复,背脊冰凉一片。只是我知道,现在不是害怕或者发呆地时候,必须立刻去救艳魁。
我丝毫不回避安培凉探索地目光,说道:“我要救艳魁。”
“你知道路?”安培凉反问,带着疑惑,惊讶,还有不知名的情绪。
我没有理会他,伸手指着靠右的第一个洞口道:“这是我选的路,去救艳魁!”
我话音才落,安培凉已经和我擦肩而过直接向我指的那条路走去。
“喂,喂!”方才的坚定突然消失了,我急忙转身追了上去,“你要知道,这里真的很危险。”
安培凉丝毫没有减慢速度往前走,头也不回地说道:“你也知道很危险。”
“我当然知道,啊,不对!”我晃了一下神,匆忙又追了上去,保持快他一小步,道,“总之,你是要出路,而我是要深入虎|岤,所以……”
“我不知道出去的路。”安培凉看着我,丝毫没有减慢前进地速度。
闻言,顿感气闷的我,忍不住用了灵力,窜到他的面前,想要拦下他的去路。没想到他竟然直接闪了过去,我只好继续追赶的姿态,跟着他继续劝到:“安培凉,你听我说。跟我一起走可能会越走越深也说不定,所以,你大可用别的方式找出去的路。也许我这一去就再也出不去,你没必要跟我冒这个险。安培凉,你……”
安培凉突然停住,让只顾着说话的我险些刹不住脚。只见他如水面般平静的浅灰色眼眸,清晰地倒影着我焦急的模样,他就这样冷然地看着我,好一会用反问地口气道:“你觉得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分开走会比较好?”
我本能地摇了摇头。
于是,安培凉继续往前走,却不忘加一句:“我没有送死的意思,所以你先闭嘴!”
闻言,我只觉得像是迎面挨了别人一拳,脸颊有些发热,胸口又憋闷,甚至有种想要动粗的冲动,只好不吭声地跟在安培凉身后。
越往深处走,四面的墙壁就越是逼近,洞|岤在慢慢的变窄。我咽了咽唾沫,开始对自己那时灵时不灵的灵力产生了怀疑。
该不会选的是一条死路……
内心的不安又开始马蚤动,越想越是害怕,情绪也就渐渐变得低落,恍惚间我好像听到了地嘲笑,意识到自己似乎很失败。
安培凉依旧没有放慢速度,让我忍不住腹诽,到底是太过信任我,还是对自己的能力太有自信。不过怎么看,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
逐步的深入,夜光石的数量也在减少,能见度自然就降低了不少。四周漆黑的墙壁总让我有种冰冷地压迫感,仿佛墙壁上爬满了黑色的虫子,互相挨着成了现在景象;或者突然倒塌,然后抛出成群的丧尸……
每一个想象地画面都让我心惊肉跳,呼吸急促。我不得不担心,之前“看到”的到底是预知梦,还是单纯的噩梦或者幻想。
不过该庆幸地是,走到现在,还没有遇到什么危险的事情。
才稍微松下一点的神经,在安培凉停下脚步的同时,再次紧绷起来。
安培凉站着不动,仰着头看着斜上方,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我既紧张又好奇地凑到他身边,也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前面上方空出来一大段都是没有夜光石的,以致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倒过来的无底洞,越是这样盯着看,我越觉得随时会有什么东西从上面掉下来。
正想着,突然传来女子的尖叫,我只觉得背脊一阵发冷,便眼睁睁地看到一个东西“嗖”的一下出现在视线中,然后“噗通”掉入水里……
“怎么会有水?”
这突然出现的且散发着妖气的水潭,比上面突然掉下东西来更加让我在意,刚刚明明就是土地,就算这里视觉很糟糕,但还不至于水潭和地面分不出。
那这水潭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是水镜,专门用来养水系寄生型妖怪的”安培凉紧盯着水镜说道。
寄生型妖怪……
之前在赤练城也遇到过,不过寄居在物体之中,还可以整个隐藏的,很少见。我记得书中记载过,这类的寄生妖怪,似乎很强。
“那刚才掉下来的是……”如果我的感觉没有出错的话,应该是人类。
“应该是人类。”
“人类……那不是!!”我惊愕之余,本能想要上前,不过才跨出一步,手腕就被安培凉拽住,我急忙停下脚步,回头不解地看着他。
“你要干嘛?”
“当然是救人!”我理所当然地回答道,掉入水镜不就意味着掉到妖怪的口中,怎么可以见死不救。
“你知道里面养了多少妖怪?那些妖怪等级如何?那个人此刻是否存活?”安培凉冷着声音问了一连串让我哑口无言地问题,最后还不忘加一句,“这样救人等同陪葬,别忘了你本身的目的。”
安培凉的话句句在理,对我来说就好像不断叠加的巨石,压迫的我喘不过气。只是……
“对不起,我做不到见死不救!”说完,我猛的挣脱开安培凉的手,冲向水镜。
63善良与愚蠢的差别
水镜原本渐渐平静下来的水面此刻再度泛起涟漪,甚至还出现了白花花的水泡,一名少女如同美人鱼般从水中冒了出来,晶莹的水珠溅到岸边,让准备下水的我硬生生地停住了脚步。
我怔怔地看着那少女悠哉悠哉地游到我的身边,然后上了岸。她除了全身湿透之外,没有任何一点的不妥。
那么一刻,我想要质问安培凉,这是什么鬼水镜,根本就是一滩水好不好,但水中散发出淡淡的妖气证明了安培凉的话。
少女努力拧着衣摆,想要减轻一些水带来的重量,嘴里叨念着:“还好有水,不然就摔死了。”
三条黑线争先恐后的爬上我的脑门,看着基本忽视四周地少女,我忍不住开口问道:“喂,你还好吧。”
“我没事,死不了!”说话,那少女明显愣住,停下手中的动作,缓缓抬头看着我。
一,二,三……
三秒钟过后,少女猛的向后撤一步,警戒地看着我,呵斥道:“说,你是人是妖是鬼!”
好……迟钝的女孩……
我感觉到自己嘴角在抽动,不知该笑还是该生气,双手一摊耸耸肩道:“你看我是人是妖还是鬼?”
少女盯着我看了好一会,竟然上前很哥们地拍着我的肩膀道:“兄弟,人吓人会吓死人的,下次你能不能不要突然出现。”说完,她又继续方才的举动。
闻言,我忍不住朝天翻了翻白眼,这女孩不但少根筋,还眼神不好。
确定女孩没事,我松了一口气,转身想要找安培凉,才发现他已经走到我身边,不过他还是在看着那潭水镜。
“有什么问题吗?”我转身面对着他,显然看到他脸上的疑惑。
安培凉完全没有理会我,继续观察水镜。
不知道为何,看着安培凉这幅模样,我总觉得他是在生气。我尴尬地挠了挠后脑勺,道:“刚刚我……”
“你想死,与我无关。”安培凉冷冷地说道,“但,请你看清楚现状,别扯我后腿。”
胸口像是重重地挨了一拳,我顿时觉得很泄气,虽说方才自己的行为是有些冲动,但这话听起来还真让人不好受。
我们谁也没有说话,气氛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这时,安培凉蹲下身,只手平放在水面,手心泛起淡淡地蓝色幽光。
“请等一下。”少女不知道何时跑了过来,站在我身边道:“那里面已经没有妖怪了。”
“没有妖怪?”我记得书籍里曾今记载过,寄生在水镜里的妖怪是不可能离开水镜太久的,除非是——死了。
安培凉也收起灵力,侧着头看着少女。
少女皱了皱眉,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我刚刚在下面的时候没有感觉到任何危险,这水里的主人要不是睡着了,要不就是死了,鬼知道怎么回事。反正,没必要赶尽杀绝。”
“防范于未然。”安培凉近乎冷酷的丢出这句话,手中的蓝光又一次浮现。
我抿唇,已经很拼命忍住不去阻止安培凉的举动,只是……
回过神之后,我发现自己已经紧紧的抓住安培凉的手腕,就这样俯身和他对持着。他不挣扎,仿佛在说,你不放手试试看。
我顿时没了底气,傻愣愣的继续揪着,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我知道,对妖怪仁慈,是一种很愚蠢的行为,艳魁已经不止一次告诫过我,只是……又是防范于未然,非要赶尽杀绝吗?
“里面还有妖怪,它们并没有害人。”半响,我终于在安培凉颇有压迫感地注视下,说出心里的想法,“安培凉,我知道这样说很蠢,但,但至少它们没有伤害人,我们真的不能,得饶人处且饶人吗?”
“它们是妖怪。”
“我知道。”
安培凉冷笑一声,甩开了我的禁锢,站了起来,嘲讽道:“我看你根本就不知道,妖怪天生嗜血,现在不会,你能保证它们长大后也不会?”
“不,我不能保证。”我垂下双肩,握紧了拳头。
“攸司,你一会被自己害死的!”这时,就连都忍不住冒出了头。
我没法反驳,但终归还是不忍。
安培凉盯着我看了好一会,然后用力的一挥手,蓝光一现,水镜就消失了。他冷哼一声,大步向前走去。
我愣了一会,随即又忍不住笑了出来,换来狠狠一瞪,才急忙收敛了一些,快步跟了上去,心情轻松了不少。
是的,不知道安培凉最后出于什么原因,他最终只是将水镜驱逐。
“,或许这样做真的很愚蠢,但……”我顿了一下,继续对体内的妖怪道。“我没有负罪感。”
“哼,烂好人。”
“喂,等等我。”少女迅速追了上来,与我平行,道:“我叫尹小云,你们也是探险者么?”
“我叫攸司。”然后指了指安培凉道:“他叫安培凉,那个,什么探险者?话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是来找东西的,不过现在和同伴走散了。”
“找什么东西?”
“这就恕我无可奉告。”尹小云讪讪地笑了笑,又道:“你们呢?”
“我们吗……也无可奉告。”说着我笑的有些痞。
尹小云水灵灵的眼睛瞪得大大,看着我好一会道:“喂,兄弟,有缘千里来相会,我们能够在这个鬼地方遇到是缘分,缘分懂不,那是非常微妙且神奇的东西,所以,我们应该坦诚相待。神说过,在遇到困恼的时候,要学会互助。”
“那你为何不把你要找什么也说出来?”我双手环胸,饶有兴趣地看着因为激动脸颊有些微红的尹小云。
“因为没有关系啊,说了也只是浪费口舌。但你们要去哪里意义就不一般了,我可以考虑要不要同行。”尹小云简直说的是理直气壮。
“你能不能先回答我两个问题。”
“问吧!”尹小云回答的倒是非常的爽快。
“第一,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我和安培凉都是被邪气吸引,然后被硬拉进来,但听这女孩方才的话,好像有所不同。
“第二,你对这里了解多少?!”这是我觉得不安的最大问题,因为对目前的状况完全没有一个概念,未知的恐惧始终笼罩在我的心头。
“当然是从能进来的地方进来的。”尹小云惊愕地看着我们,道,“你们竟然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就跑进来,真是勇气可嘉。这里是当年三大神谕者,九尾神狐的墓地。”
我和安培凉都?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