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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阴阳师第18部分阅读

    星星摘下来?去吧整个妖怪之国给灭了?把鬼主抓回来阉了?

    好吧,不管哪一个,总结一句话都可以让我去轮回好几次了。

    就知道不可能的。

    我在心里低估了一句,顿时感觉到两束异常炙热的目光,循着目光来源望去,不知道何时,我已经成为祖孙两观察的对象。

    我忍不住退了一步,努力维持住表面的笑容,道:“是要我回避吗?我这就离开。”

    转身之际,手腕就被一只微凉地手拽住,我心下惊,刚想要挣扎,就听到安培凉清冷的声音说道:“你留下也无妨,我不准备瞒你。”

    我惊讶地转身看着安培凉,他已经将视线转向了安培职,或者说从一开始他就没有看我。而安培职则笑的越发灿烂地看着我和安培凉,似乎寻找到什么让他开心地事情了。

    “可是……”刚刚他们的眼神不是让我离开吗?我迟疑了一下,还是没有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

    安培凉终于是将目光移到我身上,但有些怪异,似乎是在忍笑……忍笑?我诧异地瞪大眼睛,试图再次寻找那一抹笑意,可惜那也只是昙花一现,安培凉不但恢复了以往平静到结冰地面无表情,连视线都已经转到安培职的身上,只是他那句很轻很轻地话语,我还是听的一清二楚。

    “你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我从惊讶变成傻,郁闷的想要找个地方钻进去,自然就没有再开口的勇气。

    安培凉则松开了他限制我行动地手,对着安培职再次重复道:“我可以成为攸司的武者,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安培职倒是自信满满,好似不管安培凉提出什么条件,他都可以满足似得。

    安培凉嘴角轻扬,淡定从容地说道:“我脱离安培家。”

    安培职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身上骤然爆发出来的气势,让我身体一重,整个人已经不受控制的单膝跪下。而安培凉还站着,不过他已经无法站直身子,身上散发着淡淡蓝光抵御着安培职的气,神情显得痛苦。

    “你可知道你这样的话意味着什么。”安培职厉声地问道。即使我已经学着安培凉展开结界,还是觉得难受,从单膝已经变成了双膝及地了,再这样子下去,恐怕我的五张六腑都要被压碎。

    “我很清楚!”安培凉的额头泛着豆大的汗粒,嘴唇微微发白,他灰色的眼眸中闪过银色寒光,似乎在死撑着不让自己倒下。

    “那你确定要放弃安培家这个姓?”安培职的气又强了几分,我已经感觉到体内血气翻滚,已经涌上喉咙了。我甚至开始怀疑,安培凉说确定后,安培职会毫不犹豫的将我们两个秒杀,原因是气疯了!

    “我确定。”

    果然,这句话才一出口,安培职的气势瞬间飙升了数倍,安培凉跪下地同时,我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血雾中我似乎看到安培职焦急地神情,随之消失的压力让身体一阵摇晃后,无力的想一旁摔去,还好被安培凉伸手接住。

    “攸司?”安培职急忙上前看看我的状况,看到我只是因为被气震伤,才松了口气,“对不起,我没有考虑到你的承受能力,是我疏忽了。”

    “没事,是我太弱了。”说道这我就更加惭愧了,瞧人家安培凉,就只是单膝跪下,我倒好,直接就吐血了,唉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其实我的身体损伤不大,就是为了抵抗安培职的气,所以导致体内血气紊乱。安培职帮我察看一下身体后,顺便帮我顺了顺血气,不就是眨眼的时间,我的身体就恢复了。

    当我站起来后,安培凉正好睁开眼睛,看来他也调息完成,跟着站了起来。

    安培职看了看我,又看着安培凉,道:“可以给我个理由吗?为什么想要这样做。”

    安培凉的语气显然软了不少,缓缓道:“爷爷,这个安培家有没有都不重要,而是安培这个姓氏对我来说不过是一个负担,既然大家都不喜欢我,我何必留下呢?”

    “但你也不必舍弃这个姓氏。”

    “我不想要停滞,我需要不断向前,这算是我踏出去的第一步。”安培凉说着,忽然看向我。

    我愣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地回望着他,只见安培凉微微地皱了一下眉头,然后继续道,“放心吧,我不会再乱来了,爷爷你不是也知道我的选择所以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听到安培凉这句话,我脑海中忽然闪过些什么,似乎是安培职为何要让安培凉做我的武者的原因,但很可惜,只是昙花一现,我又一次陷入迷雾之中。只好叹息着继续做傻瓜。

    一声叹息悠长,带着难以忽略的疲倦,安培职看着安培凉的目光充满了宠爱和无奈,最终一句:“既然你这样想,我也就无话可说。”也算是答应了安培凉的要求。

    事后我一直都看着安培凉,直到三个人已经走出禁锢他的地方,我还是缓不过神来。不知道安培凉是无视我的视线,还是没有发现我在看他,反正他又恢复到了以往那面无表情,跟冰雕似得死人脸,一言不发地走在我的身边。

    缓过神来,意识到往后自己的生命中都将有他的出现,我突然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就跟续艳魁,之后,我身边又多了一个神奇的“召唤兽”!

    要是安培凉知道我这样想,恐怕在制定契约之前,先一刀把我给灭了。

    说到这,我必须补充一下,原来之前我先入为主的弄错了,以为安培凉是耍剑的,后来听职爷爷说才知道,原来那把之前用来砍我的黑色大砍刀,才是安培凉的武器,叫做铩骨。是用生活在铁矿山上居住了上万年的妖怪钢齿的牙做成的,它的牙齿是世界上最坚硬的东西,而这种妖怪又非常难捕抓,所以恐怕这个世界上就这一把了。

    不过话说回来,还是安培凉母亲留给安培凉的遗物,是非常宝贵,难怪很少见到他带出门。

    87歃血为盟

    阴阳师和武者的契约叫做编武契,其实就两个环节,定契约的两个人要到净池沐浴,静坐一夜后,第二日到伏魔堂饮过歃血酒,两人的契约算是完成了。

    事实上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那么快拥有武者,可以这样说,有些阴阳师寻找了一辈子都无法找到一个愿意以生命相交武者,所以对阴阳师来说,可以进行歃血为盟的事情简直是可遇不可求,更何况是找到一个德高望重的高段阴阳师帮忙进行仪式鉴定。

    想到那时回到大厅后,职爷爷宣布这件事情后,藤原那大叔惊讶到下巴差点光荣就义的模样我就想要笑。但在他绕着我转了三圈,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只差没有将我解剖研究后,说出:“这要是传出去,绝对会是罗城近百年来最不可思议的事情了。臭小子,你丫的是中什么头彩了,这么幸运?”

    听完这句话,我就笑不出来了。中头彩?我觉得更像是挖到金矿了。只是往后还要面对很多事情,就近来说,就是怎么跟旗娅和青玄他们交代?想到这些,我就觉得头痛。

    “啊”突然撞到一堵肉墙,引入眼帘是白色衣角,我这才猛地想起,自己和安培凉正通往净池,而我撞上的正是安培凉的背部。

    安培凉,不,现在应该叫做景凉,他去掉了安培这个姓氏选择延用他母亲的姓。

    景凉转身疑惑地看着我,我尴尬地笑了笑,故意将目光移到别的地方,做出四处观察地样子。这个走路撞到人什么的,实在是太低级的错误了,我都不好意思道歉。

    景凉倒是没有取笑我,直接大步跨过门槛,走进敞开的石门之内。我愣了一下,快步跟了上去,进去后,领路的人就在门外将石门关上。

    重重的关门声让我心跳猛地一紧,才意识到这是我第一次和安培凉单独相处。因为担心净池的水会伤害到艳魁和。职爷爷给弄了个保护罩,她虽然依旧在我体内,但是因为保护的反作用,已经陷入了最深沉的沉睡,而艳魁则留守在大厅。

    这里是安培家的密石屋,里面的月潭水是专门从极地运来的净池之水,再加上安培家不惜代价每隔一段时间还用人工将它再次净化,使得这里的净池水比极地的净池水拥有的力量还要强。

    四壁皆是悬崖峭壁,透过顶部椭圆形缺口,透过缺口还可以看到椭圆形的漆黑夜幕,几点星光闪烁,蓉蓉水月倾斜而下,那清冷的白光点亮了如月牙般的水潭,整个月潭看起来就像是酒杯,盛满了上等的琼浆玉露。

    景凉同我一样穿着纱织的白色长袍,看起来却比我更加仙风道骨了好几倍。他踩着优雅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入水潭之中,扰乱了平静的水面,激起涟漪层层扩散。那“哗啦啦”的水声伴随着我的心跳,晕开了一股绮丽的氛围。

    我看的有些愣神,他却毫不在意,理都没有理我直接找个舒适的地方,就这样席地而坐闭目养神,潭水刚好没到他的胸口,粼粼波光悠然荡开。

    潭水折返着银色的月光,让整个潭面像是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雾,我总觉得自己像是踩在软绵绵的东西上,有种严重失真的感觉,心底某处似乎有种某种强烈地渴望,但脑海中却是一片空白。

    忽然,数颗水滴砸落在脸上,让我从失神中惊醒,抬头瞬间迎上了一双银灰色的眼眸,心一紧,我下意识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急忙移开了视线。

    我感觉到身体起了奇怪的变化,顿时感到不知所措。

    怎么回事?我生病了?

    “你准备这样站一晚上?”景凉蹙眉,略带疑惑地看着我。

    “哦。”我应了一声,急忙朝池子走去,凌乱中完全忘记常年被水泡着的地面是有多滑,当意识到糟糕地时候,整个人已经不受控制的直接扑进水池内。

    一时的水花四溅,双膝与潭低来了亲密的接触引起剧痛,痛到让我没忍住挤出几滴英雄泪。幸运的是上半身被人稳稳的接住,才幸免把我全身上下最引以为傲的脸摔成饼。

    不用抬头看,也知道接住我的人是谁,可以那么稳,那么恰巧接住我的人,除了单独相处中的景凉,我还真的想不出有第二个人。

    但实在是太丢人了,现在我简直恨不得找个地洞转进去,或者化成这水潭的一景。我琢磨着,估计安培凉,哦不,应该是景凉,他现在一定打从心底后悔竟然要和这样的人签订生死契。越想情绪越低沉,我拼命忍住痛到让我想要挠心挠肺的双膝,心灰意冷地迅速移到离他最远的地方,左盼右顾了好一会才硬着头皮道:“谢……谢谢”

    一声压抑的轻笑稍纵即逝,当我意识到发生什么事情,惊讶抬头看去的时候,那人已经别开头不再看我,只是月光下,我第一次清晰地看到他眼中暖暖地笑意。忽然间,身上的疼痛都消失了,连先前地尴尬都一扫而尽。

    我带着难以抑制的兴奋,移到离景凉并非很远地地方,睁大眼睛看着,我恨不得有一种能力,可以让这一刻永恒的停留。我不知道要怎么形容这时候的景凉,就好象这样子的他才算是活着的。比起作为安培凉的他,现在的他更加像是一个正常人。

    景凉真的很俊美,不同青玄的帅气,不同烬夜的秀气,不同安培墐的俊,不同旗娅的艳,如果非要用什么形容的话,我觉得他就像是白莲池中鲜艳夺目的红莲。总是让人无法忽视,视线不自觉的就会被黏住。

    这时候的我并不知道自己对景凉真正的心意,知道很多年后,当我们都经历了许多事情后,再细细回想,才明白,原来在这一刻,我已经彻底沦陷了。

    “你为什么要一直这样看着我?”大概是我的眼神太过痴迷了,弄得景凉也感觉到奇怪,他侧着头看着我,神情已经完全恢复到以往那波澜不惊地模样了。

    再次对上那双波光流转的灰眸,我只觉一阵心慌,在想要找什么掩饰自己思绪的慌乱之下,竟然将一直思考的事情就脱口问了出去:“你为什么要成为我的武者?”

    大概他也没有想到我会问地那么直接,稍微愣了一下,回答道:“比较自由。”

    “自由?”我诧异地重复了一遍,又道,“和我在一起不是更加不自由了?”我不是骄傲自大的人,自然知道像是自己这样各种能力都不强的人,反而更会成为景凉的包袱。

    景凉没有立刻回答我,他将身子放松,靠着水池壁,闭上眼睛许久,才缓缓道:“我知道很多事情必须等价交换,而背负你,比背负安培家更让我觉得轻松,我自然就选择了你。”

    景凉的答案其实很明白,就因为我比安培家让他觉得轻松所以才会选择我,而并非因为我这个人如何……

    其实一开始我就有想到过类似的答案,但真的听到景凉亲口说,感觉完全不同。

    胸口像是压着什么,呼吸变得闷闷地,我知道这样的情绪叫做难过……

    88神明的婚礼

    灰蒙蒙地天空下着连绵细雨,弯曲地小道延伸至远方,稍高处望去,宛如一队幽灵朝着烟雾朦胧地山林深处游走。忽然,远远传来有些飘渺地唢呐声唐突地插入虫鸣鸟叫之中,扰乱了一山的宁静。

    知道高妾山的神明吗?

    知道,你说的是高龙神?

    嗯嗯,听说她竟然要下嫁给九尾神狐。

    真的假的,这可是大事,虽然说九尾神狐有不少信奉者,但毕竟还是低等妖族出生,这样子也太……

    嘘嘘,你不想活啊,被……听到了,可就……“

    唢呐声渐行渐近,淹没了四周窸窸窣窣地议论声。远远一顶十人抬着的暖轿缓缓走来,轿夫脚步轻盈,细看似乎脚不沾地。轿前是八音队开路,轿后紧跟地竟然是十对童男童女,他们挎着竹篮走的悠闲,丝毫不被前面抬轿大人的脚步所影响。

    这仗势明显是迎亲队,只是不同的是,所有人都穿着纱织白袍,其中大人都带着狐狸面具,一行人无半点喜色,反而弥漫着一种让人难以呼吸地压迫感。

    这些人就像一阵风,忽然地出现又悄然地消失在山间小道上。

    瞧见没有,这就是迎亲队伍,看来那件事是真的。

    天啊,难怪从刚刚开始就一直下雨,原来是狐狸娶亲。但为什么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其实我也有这样的感觉,毕竟九尾神狐他……

    迎亲队伍消失后,窸窸窣窣的议论声又一次响起,弱弱地宛如清风在林间马蚤动树叶的声音,低低窃窃,让人无法细听……

    我想我是在做梦,身体轻盈地如同一缕幽魂,悬浮在半空中看着这一幕地发生。但过往的一些经历,又让我不敢单纯地认为它不过是场梦。

    于是乎,我对那些渐渐弱下去的议论充满了好奇。

    于是乎,我决定潜下去,听听有没有更加重要的讯息。

    好似有一种无形的力量正缠绕着我,我才一心动,就感觉到脚裸处像是被人拽住,还未反应过来,整个人便失重地狠狠往下砸落。虽然说在梦里是感觉不到疼痛,但景色的高速变换,还是有一阵头晕目眩恶心感。

    猛地,我感觉到身下有个阻力,却没有感觉到任何的疼痛,下坠地感觉也停住了。五感短暂地消失后,终于是重新开通,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绣工极为精致的绣花鞋,我莫名大惊,无措地抬头看去…

    我登时全身一震,只见那女子方当韶龄,不过十五六岁,一头乌黑的长发绑着松松松垮垮的辫子乖乖地贴着笔直的后背垂落,辫子底下系着一条龙形的长坠,坠尾刚好落在坐垫上。她穿着一袭浅绿色的长裙,袖口上绣着鸢尾花,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下摆密麻麻一排蓝色的海水云图,胸前是宽片淡黄|色锦缎裹胸。

    明明容颜绝丽的不可正视,但偏偏眉宇间硬是生出一丝愁绪,她似乎看不见我,视线显然是直接穿过我看着我身后的轿帘,硬是让我联想到“悲天悯人”这四个字。

    这难免让我猜想着自己是不是落入了方才看到的那顶轿子里,而她就是那些东西口中的高龙神?那不对吧,她看起来并不像是嫁人的新娘子,倒像是苦主。难道神明嫁人和普通百姓不同,都必须苦着一张脸吗?

    思及此,我对自己的猜测都感觉到可笑。我本能的将身子缩到靠近轿帘的地方,虽然知道对方看不到自己,但落在那样的视线范围内还是会觉得很不舒服。

    我才打定主意静观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