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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阴阳师第22部分阅读

    闻言,我没有立刻爬起来而是朝槐树看去,只见正朝着我那一面的树干上慢慢浮现出一张满是皱纹的脸,那张脸越来越突出,沦落越来越明显。

    就在我看着这一切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地时候,原本那张脸上紧闭的眼睛骤然睁开了,死死地盯着我,我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

    104命悬一线

    快点逃!

    从那槐树上散发出来的妖气,让我很清楚的明白,就算加多十个攸司也未必是它的对手。援兵就在屋里,我还是不要自不量力!

    “逃不了的,这里有它设下的结界。”沉声说道,那态度显然也是觉得大事不好,“攸司,唤我出来!”

    “承载万物的灵,至高无上的天狗,请在我面前现实你真实的模样,桑华!”

    一道白光过后,一把通体雪白的剑便出现在我的手中,我照着传达过来的想法,直接砍向结界。但剑身还未碰到结界,就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缠上我的腰间,反应过来后发现竟然是树藤,而悲剧的是我已经被吊在了半空。

    我的身子被树藤紧紧的缠住上下轻轻晃动,而四周也出现了十几个粗壮地树藤如同浮在水面的须根。那些原本围绕着槐树的影子都不见了,唯有昏迷不醒的阳西,和我一样被树藤吊在半空中。

    “阳西,阳西……”我喊了几句等不到回应,不确定阳西是否还活着,我的一颗心七上八下的。

    可恶,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我抡起桑华就朝着粗壮的树藤砍去,本以为会重重摔在地上的,却没有想到那些树藤简直比钢铁还硬,震得我双手发麻,若非桑华本身就从我身体里衍生出来的,恐怕早就掉下去了。

    另外来的树藤毫不犹豫地缠住了桑华,而缠着我腰间的树藤已经变得暴怒,它就跟脱缰的野马,疯狂地将我上下左右地甩动,那速度,让我觉得头晕眼花,胃部翻山倒海,胸口闷的快要炸开似得。

    突然,它将我拉倒最高处,绷的笔直像是随时都会断掉。我顿时屏住了呼吸,暗叫糟糕!但还来不及想逃脱的办法,就被狠狠朝着地面砸下去。

    完了,死定了!

    看着越离越近的地面,我干脆自暴自弃地闭上眼睛。

    我原以为必死无疑的,没想到缠住我腰间的树藤突然收紧,我就这样险险的停在了离地面不到一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身子又一次被提到起初的高度,慢悠悠地上下晃动着,而我则难受的干呕了几声。

    “别做无谓的挣扎,你是无法挣脱我的束缚的。”

    苍老的声音带着得意之色,我循声望去,只见槐树主杆本来长出脸的地方竟然生出半截老妪的身体,她双手缠着树藤,皱褶的脸如同树皮,露出阴狠地笑容,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我自认为大多数的妖怪,还是可以喊出名字来的,但像是这样半身是人半身是树的妖怪,真心不曾在任何书籍中看到过,甚至连野史都不成听说过。

    我试图从中得到答案,才发现根本无法和交流,这种情况让我想到了遇到夜北準的时候,难道这玩意也是鬼?

    身子又被剧烈的晃动了几下,就听到那老妪又道:“你这娃子身体构造还真是奇特,到底是什么东西?”

    晕眩过后听到老妪的这句话,顿时让我的怒意飙升,握紧的拳头爆出了青筋,我怒道:“你又什么玩意,难道你不知道鬼界的鬼擅闯凡间是可以被打到魂飞魄散!”

    “嗖”的一下,我还未曾反应,脖子就被较细的藤条缠住,甚至有收缩的趋势,听着脖子和腰那树藤摩擦发出来的声音,如同看到了死亡的靠近。

    而这时桑华化成一粟白光,消失了!

    “他娘的,这老妖妇,竟然会吸食妖力!”似乎变得有些虚弱,但跟多是愤怒的暴跳如雷。

    “你还好吧?”顾不得自己危险的处境,担心地问道。

    “死不了,你再呼唤我一次吧!”气势一凌,沉声道。

    我再次将灵力集中到手上,却还没有来的及唤出桑华,就感觉到腰间的树藤猛的收索,大有将我腰骨捏碎之势,我痛到嘴唇发抖,直冒冷汗,别说聚集灵力,连精神力都有些涣散了。

    “小东西别妄想召唤你那把妖刀,现在我要捏死你简直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

    我丝毫不怀疑老妪说的真实性,毕竟就算树藤已经松开了一些,还是可以感觉到腹部火辣辣的疼和喉头挥散不去的血腥味。

    “还有,我并非是鬼族的,我是神,这座山的神明!”老妪说着这句话的时候,模样非常得意。

    “你撒谎!”我几乎连考虑都没有直接就嚷了出去,虽然我没有见过活生生的高龙神,但:“你绝对不是高龙神!”

    身子被树藤猛地向前拽去,就停在和老妪面对面不到一臂之遥,老妪冷笑一声,道:“谁告诉我是高龙神那个贼婆娘?!我是以妖怪之躯修成的地仙,本来是守护这座山的山神。若非一千年前被那贼婆娘灭了身体,封印在这里,我岂会是这般模样!”

    这一点我倒是从书上看到过,其实远古的高等神很少,大多数地方神明都是由妖怪或者人类修炼到一定程度然后经历过九九八十一劫,脱胎换骨挤入神明行列的。看来这个自称高妾山守护山神的老妪,也是其中一员。

    但是,高等神明和地仙根本不会有多大的冲突,更没有听说过为了占据领地而将当地的山神杀害的说法,因为高等神明根本就不需要人们的畏(也就是信奉)来维持法力的强弱。(因为绝大多数的地仙都是需要人们的信奉或来提高自身的神力)。

    “你为什么会被封印?”就眼前这个地仙来说,实在是很奇怪的现象。

    “闭嘴,你一个小小人类凭什么来质问我?!”老妪突然就恼羞成怒,使劲摇晃缠着我的树藤,虽然幅度不大,但足够让我感到头昏眼花,就听到老妪嚷了一声,“你就乖乖成为我的养分吧!”

    紧随着,腰间和脖子的树藤又开始收索,这次还可以感觉到有什么正慢慢从体内消失。

    我觉得到空气越来越稀薄,身体也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疼痛,我不断用手去扒开缠着脖子的树藤,才发现是多么的徒劳无功。

    就在我绝望的认定这次必死无疑地时候,突然听到一声撕裂地声音,随即又听到老妪怒吼:“是谁竟然不怕死的闯进来!”

    一声长啸更加刺痛耳膜,朦胧中我看到了一把黑色的大砍刀直接朝自己飞了过来,也就是眨眼瞬间,黑色看到剁断了缠着我的树藤,喷洒而出的绿色粘稠液体溅的我满身。

    脖子的树藤终于散开,我第一时间便是大口的喘息,只是那蜂涌而进的植物菜青味,浓郁的当我险些作呕,耳边是老妪发出的痛呼,我却因为身体的虚脱,腹部的疼痛一时间根本无法做任何逃跑的举动。

    又是一声长啸,我感觉到有什么在靠近,抬头望去的刹那,身体已经落入一个微冷地怀抱,我就这样被人轻拥着落坐在一头巨鹰的背上……

    其实在看到那把大砍刀的时候,我莫名其妙就安心了!因为我认识它,它叫铩骨,它唯一的主人是——景凉!

    105生死未明

    “你竟然敢伤我手足!”旧山神怒吼一声,骤时十几根树藤破土而出,直直向我们冲过来。

    巨鹰长啸一声,优美的滑翔竟然轻巧的夺过了树藤的第一轮攻击。

    我惊讶之余,更为凶猛的第二轮攻击又袭了上来,景凉二话没说搂着我的腰跃起,挥出一刀就砍断了直面而来的树藤,紧接着又是一声惨叫,其中还夹杂着鹰啸。

    巨鹰的翅膀被树藤刺穿,一个不稳整只砸落在地上,我顿时屏住呼吸,抬头焦急地看向此刻一脸紧绷盯着老妪的景凉。

    他一脸警戒地看着槐树,清冷地声音响起,唤出了两个名字:“芥瑚,骠骑。”

    在我们面前迅速出现一个黑色泥沼,一股冷冽的妖气扑面而来,也就眨眼之间,从泥沼中咆哮着冲出一只黑底金纹的巨虎,它抖了抖毛发,威风凛凛地将我们纳入保护圈。

    “景凉……”我也只是来得及喊他一声,身子一轻,我的身子就被一只身材火爆的女妖提了起来,它的眼睛就如同鸟儿,却好似红琉璃,清秀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煽动着翅膀双手拽着我的肩膀悬在半空中看着景凉。

    我心下一惊,忽然意识到什么,急促地喊道:“景凉,你想要干什么?”

    “送你出去!”景凉依旧没有看我,用清冷的声音了理所当然地说道。

    “我不走!”我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虽然景凉很厉害,身边还有那么多妖怪助阵,但景凉毕竟只是我们这些新生代里比较出色的,而且妖兽的能力是依附主人的灵力的。而对方是被囚禁了千年的老妖怪,怎么想我都不能将他单独留下。

    “你很碍事!”景凉毫不留情地说道,“芥瑚,带他走!”

    “不!我不走!”我拼命地挣扎,但悲哀地发现自己竟然连景凉的女妖的禁锢都挣脱不了,我知道我留下未必可以帮助景凉什么,但……但……

    骠骑在景凉的咒术帮助下,顺利勉强算是牵扯住疯狂攻击的树藤,也为我的离开争取了一点时间,我身体一半已经没入女妖换来的空间扭曲口。

    半身被限制在槐树里的旧山神咆哮着道:“谁也别想要离开!”旧山神攻击更为疯狂。

    空间扭曲口已经吞噬到我的胸口,而我眼睁睁地看到一根粗壮的树藤直接刺穿了景凉的肩膀,痛从我的肩膀弥漫开来……

    “景凉!”我不用去听就知道自己声音有多歇斯底里。只是扭曲的空间缺口已经吞噬了我的声音,我的呼吸,我的视线,留给我的只有身体不断增加疼痛!

    阴阳师将会承担武者的疼痛,武者则承担着阴阳师的死亡……

    景凉,景凉,景凉,景凉……

    黑暗在逼迫,在挤压,直到我几乎窒息时,又像是破茧而出的蝴蝶,重获呼吸的我,就像是被救起的溺水者,张大口拼命呼吸。

    当视线再次清晰后,我才发现自己已经回到平静的院子里,唯有不同的是,安培墐他们都已经醒来正惊讶地看着躺在院子里的自己。

    “怎么……回事?”青玄是第一个开口的人,我仿佛可以从他的眼中看到多狼狈的自己。

    可我一心就悬在景凉身上,从地上一跃而起,发了疯似得冲向槐树,然而在接近它的那一刻,却被安培墐拦住了去路。

    他皱眉,淡定地说道:“已经来不及了,这个结界我们打不开。”

    “你胡说!”我失控地对着安培墐吼道,“如果连你都进不去,那景凉是怎么进去救我的,他还在里面,我必须进去救他!”

    “攸司,冷静点!”安培墐眼神凌厉地看着我,沉声道,“我们这里没有能够打开空间裂缝能力的阴阳师,安培凉是靠着他的那些妖兽才有办法闯进去救你的!”

    动作一顿,迅速慢下来,我瞪大眼睛僵直地看着安培墐,试图从他身上看到一点谎言的痕迹,可越是这样,我就觉得越绝望。

    “安培墐没有说谎。”声音在意识世界里幽幽响起。

    听到声音,我心头猛地一喜,妖兽,这不就有一只。

    我急忙焦急地问道:“,你能够打开空间裂缝?”

    “可以。”毫不犹豫地回答让我顿感狂喜,可这种狂喜还没维持到一刻钟,就被彻底扑灭了:“但我能够使用的妖力和你灵力对等,所以现在不能。”

    换句话说,因为我太弱了。

    突然,膝盖传来剧烈的疼痛,紧接着是手臂,大腿,腰间,连续几处传来贯穿的刺痛,我再也无力站立,整个人单膝跪在地上,豆大的汗水一颗一颗砸落,我再次有了呼吸困难的模样。

    “攸司!”

    隐约可以判断出来,这次唤我名字的不只有安培墐,还有青玄,旗娅和烬夜。

    我拽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不知道是身体的疼痛,强烈的不甘心还是落荒而逃的自责和无能为力的干着急,我从喘气渐渐变成了哽咽,到最后的失声痛哭。

    我可以感觉到来自伙伴带着各种感情的视线,但……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时间流逝,无止境的等待就像是冰冷的蛇爬行在心间,随时会啃咬一口。

    我也发泄够了,呆呆地坐在地上,紧盯着那毫无波澜地槐树,期望能够出现一丝奇迹。

    第一次我感觉到老天爷还不是全然无情。

    一股强烈地妖气弥漫开来,安培墐瞬间移到我身边,对着大家喊了声:“小心!”

    我并没有半点担心,反而为那出现在眼前的黑色泥沼感到兴奋,就像是久经磨练终于迎来一缕曙光。

    “是……景凉!”

    我几乎是处于本能,也顾不得身体那剧烈的疼痛,便朝着那沼泽冲去。只可惜才迈出一步就被安培墐拽住了手臂,搂住了双肩。与此同时,一道亮光过后,景凉扛着阳西安然地站在那里。

    他的衣服早已破破烂烂地挂在身上,还有许多狰狞的伤口,有些伤口还留着树藤的残肢,鲜红的血液白皙的肌肤上像是雪地上燃烧的火焰,灼伤我的眼睛。他的神情很平静,视线似乎时不时地会停在我的身上。

    景凉……还活着……

    没有什么消息比这个更加振奋人心的了,我看着他慢慢地朝我们走来,中途还将阳西交给了青玄,然后停在了我的面前,平静地说道:“我还活着。”

    我的视线像是黏在了他身上,只是低声应了一句,有太多的话要说,这时候反而又说不出口了。

    “情况怎么样?”就在这时,反而是安培墐率先打破了我们的沉静,问道。

    “我是逃出来的!”景凉回答地口气就像是再说,今天吃了什么!“不过,那玩意暂时还不会有什么危害,但一旦被它突破封印会很麻烦。”

    “是什么?”

    “是山神。嘶……”稍微动了一下,一波一波袭上来的痛楚让我忍不住倒吸了口冷气,迎上两双充满担心的眼睛,我决定无视,继续说道“事情是这样的,我……”

    我才开始说就被景凉打断了:“什么事明天再说,我很累了!”

    我立马收住声,笑的颇为尴尬,符合地说道:“也是,你受了伤也应该休息。”

    未想,景凉突然反问道:“你不痛?”他说着伸手按了按右肩上的伤口,一股钻心的刺痛顿时从我的右肩袭卷全身,“放心吧,那怪物暂时不会出来作怪,你先回去休息。”

    “我……”我知道景凉是考虑到我的身体状况,我也就没有拒绝,转身准备朝房间走去,好似最自然的事情,安培墐和景凉都不约而同地跟在我身后,他们已经没有在医院地时候先出来的那种敌意,不过彼此之间还是有种僵硬的感觉,这样同步的举动,多少让我吃惊,是担心我?

    就在我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可笑的时候,旗娅出现在我的视线,准确的来说是拦住了景凉离开的步伐。

    “安培凉,你受伤了,我帮你包扎一下吧?”旗娅明亮的眼睛里充满了担忧和眷恋,双手抱着我们带来的药箱,带着一丝切盼地问道。

    “不用。”景凉想都没想直接就拒绝了。

    旗娅瞬间抱紧了药箱似乎有些难过,安培墐皱了皱眉头,带着几分命令式:“去包扎,不会痛,但流血过多也是会死的!”

    听安培墐这般说,再看着景凉那一身惨不忍睹的伤口,我忍不住开口:“景凉,去敷药,你也需要休息。”

    原本还有些犹豫的景凉,在听到我的话后,飞快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对着旗娅道:“走。”然后率先朝屋里走去,旗娅也急忙跟了上去。

    我在安培墐的搀扶下,看着景凉和旗娅离去的背影,想到之前旗娅在学院时说过的那一番话,心底像是打翻了五味瓶,怎么也理不出是什么滋味……

    106高龙神的嘱托

    掠过月之海,我所挂心的白龙

    快些快些再快些

    到我的身边来

    银色的鳞片 被血染红,寻找着被夺去的名字

    生锈的风吹起咸的土

    我的高高的白色胸膛

    快些快些再快些

    带给大地勃勃生机

    青色的棕毛燃烧着

    寻求着被掩埋的河流

    毫无目的到处漂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