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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阴阳师第30部分阅读

    股刺骨的寒冷。

    如果我没有记错,尘佑是比较邪恶的妖怪,它没有特定的形体,可以附身在任何东西而不被轻易发现,侦查能力非常强。而它最可怕的一点是,可以入侵别的生物体内,从而控制对方的行为。

    当它脱离我手臂的瞬间,竟已经缠上了景凉和我相同的地方。

    景凉显然非常习惯这样的触感,依旧面不改色的对着尘佑道:“你去查查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尘佑扭动了一□子,又在眨眼间消失的无隐无踪。

    “你想要插手?”我有些诧异景凉的举动,不过就算景凉不动手,我也会想办法去调查这件事情。毕竟确定刚刚那白衣女子是生灵,说明那女子是处于离魂状态,若是长时间处于离魂状态的话,那结果唯有死亡。

    景凉此番举动无疑是为我省去很多麻烦,不过从自私点出发,我并不想要把他卷进来。我有预感,这件事情不简单,而对方会找上我,不管是处于什么原因,我都是逃不掉的。

    “难道你想放着不管?”景凉冷淡地反问道。

    我双手一摊,无奈地耸耸肩道:“这,我好像没有选择的余地,对方已经找上门了。”

    “所以,你准备一个人解决?”景凉握紧了拳头,似乎刻意保持平静地再次问道。

    我伸手摸了摸下巴,上下打量了和往常很不相同景凉一番,心里惊讶不已,要不是对方身边还站着女妖洛,我真会以为是别人冒充的。

    “从某种方面来说,确实如此。”

    景凉双唇紧闭,紧盯着我的灰眸中流动着陌生的情绪。我却被看得头皮发麻,刚想说些什么缓和一下气氛,未想景凉忽然转身背对着我,扔下一句:“跟上”就迅速离开。

    心里暗赞尘佑的办事效率,我也没有多加犹豫跟了上去。

    然而,当我被景凉带到目的地时,整个人傻了。

    校场,竟然是校场。这是阴阳学院唯一允许学生切磋比试的地方。但我们出现的那一刻,已经引起再场人的注意力,我甚至隐约听到他们的议论,似乎很多好奇景凉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一些则是好奇我和景凉到底什么关系……

    我也好奇景凉为何把我带到校(jio)场来,难道那个女人就在这里?

    我背对着景凉开始在围观的人群中寻找那名女人,突然感觉到一股杀气从身后猛的袭来,我迅速一个错身,险险躲开对方的攻击,随着动作扬起的黑发,还是被削下一缕,乘风落地。

    在场人都倒吸一口冷气,而我则是惊愕不解的怒吼道:“景凉,你这是干什么!”

    “算账!”景凉单手持剑,冷冷吐出两个字。

    这时,他的女妖洛已经将另外一把剑扔到我的脚边,然后踱着步退到了决斗圈外。

    伴随着剑刃发出那声响,我心头一重,泛着丝丝凉意,这时我才非常懊恼的发现,自己和景凉站在校场一号决斗圈内,难怪大家都带着好奇,兴奋的情绪围了过来。

    不用看我都知道自己脸色变得多难看,我咬紧牙关,也不去捡武器,而是厉声质问道:“算什么账,我不记得什么地方得罪过你!”

    “就算你不反抗,我也不会手下留情的。”他灰色眼眸中流动着冰冷的银光,未持剑的左手成握拳壮,唯有食指和中指并拢,划过剑身,剑身泛起暗蓝色的光。

    他转动手腕,猛地朝我刺来。我不敢掉以轻心,立刻退开。他见一刺不中,紧接着横砍,我迅速跃起,想要躲过他的攻击,未想到他突然把剑往上挑。一股刺骨的疼痛从小腿传来,我一个着力不稳,整个人半跪了下去,刚好跌在武器旁边。

    景凉没有乘胜追击,而是抬高下巴,充满挑衅意味地看着我。

    粘稠的湿意从小腿疼痛地方慢慢下滑,锥心的刺痛一波一波的袭来上,我脑海一片空白,胸口挤满的愤怒。这家伙看来是疯了,若是不反抗,恐怕他打算废了自己。

    抓起身边的长剑,我踉跄地站了起来,指着他怒道:“既然要发疯,好,我陪你!”

    对于剑术,因为的原因我还是有所了解的,既然对方毫不留情,我还不至于傻到完全不还手。此刻我心里像是潜伏着一只疯狂的野兽,在肆意咆哮着,它像是随时都会撕开我的胸口扑向景凉。

    而在我拿起长剑的瞬间,周围顿时喧闹了起来,有人叫好,有人叫天,甚至听到有人喊老师。我已经顾不得私下斗殴会有什么结果,现在,我的目标,是给对方一些教训。

    烈日烧烤着校场,人群中马蚤动不断,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在等待这一场难得一见的决斗,喧闹和走动让一切都充满的燥热。景凉没有动,他将持剑的手肘抬高与耳齐平,将剑向下压保持与胸口同高,左手与身体保持一段距离,身子保持扎马步的样子。

    我记得这是武学院学习的一种常见招数,心头疙瘩了一下,猜想着景凉极有可能接受过正规武术教导。我迅速将灵力注入剑身,同时摆出防卫姿势。

    景凉虽然没有始终速印,但速度极快,每一招刺过来都如同猛虎下山,毫不手软。我借助了速印和守护壁,才能够挡住他的攻势。

    几番较量下来,我已经气喘如牛,但景凉只是眉头皱的更紧,他停止了进攻,冷然道:“别手下留情,下一次我会让你见红的。”

    说完他再次摆出之前的姿势。我握紧剑柄的手冒着青筋,身体因为愤怒微微颤抖,从他突然又涨了几分的气势看得出来,他不是开玩笑的,他是真心想要伤我!

    四周又一次马蚤动,喧哗一波接一波,让我更为烦躁。汗水顺着额头滑落,凝结在眼睫毛处跌落,我用力一抹脸上的汗水,忍不住骂了一声。自暴自弃地想着,不用有所顾虑是吧!将你当成敌人对吧!既然非要斗到死你我活,那也没有什么好难过的了!

    这一次,我们谁也没有手下留情,凶狠的招式,招招致命,我被逼至穷途末路时,还会直接使用阴阳术抵制,几次都逼退了景凉,甚至还差点伤到了他。

    两人交锋之间,我忍不住吼道:“是你说不许手下留情的,有种你也尽全力!”

    景凉冷哼一声,道:“你还不配!”

    景凉的一句话,无疑是火上浇油,我愤怒的甚至连杀心都有了。我知道他没有尽全力,他没有召唤妖兽,也没有使用阴阳术,他全频自己的武学造诣在和我对战,正因为这样,所以更加让我无法平衡。越是这样,我越是意识到自己和他的差距有多大!

    越是这样纠缠下去,我越是有种危机感,像是有什么东西正从身体深处挣脱出来,我不得不想到那个被囚禁在牢笼里的东西!

    我决定速战速决。我心念一动,便可提前零点一秒预测到对方下一步的走位,这是我在刚刚战斗过程中发现的事情,虽然有时候会出错!

    我用阴阳术的障眼法虚晃了一招,料定了景凉的落脚点,猛地刺过去。我意在逼退景凉,然后用速移趁着他不稳之时,打晕他。

    事实上,关键时刻我新发现的能力出错了。景凉并没有如同我预想的那样闪开我的冲刺,而是直面冲了上来,眼看我的剑锋要刺入他的肩膀,我顿时慌了神。

    “凉!”观众席上发出一声惊叫,接着发生的一切,明明快的像是瞬移,但在我眼睛中却像是慢动作。

    景凉一个漂亮的闪身,躲过了我的剑锋,未持剑的手一把捏住了我持剑手的命门,我只觉得手一麻,剑便哐啷掉地,而我则顺势被景凉扑倒,压制在身下,冰冷的刀锋划过脖子后,深深的陷入泥土之中。

    整个校场瞬间变得寂静,又在不知道何人的一声叫喊中,再次了起来。哨声,掌声,叫好声霎时响彻校场的每个角落。

    然而对于身为败将的我,感觉到的是依旧是寂静,景凉没有立刻起身,他银灰色的眼眸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用清冷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说道:“记住,你的命是我的!我不允许你死在,我看不到的地方!”

    他的话像是烙印,在我的世界里深刻入心。

    我听不到任何的声音;我身体无法动弹;即使景凉已经离开,我也依旧躺在黄沙地上没有起身。我似乎抓住了一些东西,可是它是那么的不真实,就像是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137心底的愧疚

    湛蓝的天空,行云流水宛如一副泼墨画。我伸手抹过脖子,放到视线范围内果然看到了一大片的殷红,伤口时不时传来刺痛感,似乎伤口周围还伴随着抽痛。

    “攸司……”一声轻呼带着忧伤和担心,印入眼帘是柔美却不失英气的容颜,旗娅水色的眼眸中蓄满了歉意。

    我无奈的苦笑,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这时候才发现,不但旗娅在,连青玄,烬夜,木小安都在,就连藤原大叔也出现在我的视线之中,不知道为何看到他我总觉得百感交集。

    “那小子是疯了?就算怎么看人不顺眼,好歹攸司也救过他,下手竟然那么重,他还有没有人性!”青玄终于忍不住,刀刀嚷嚷地骂了起来。

    这一骂,旗娅不乐意,神情一变,冲着青玄反驳道:“安培凉不是那样的人,他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非要见血不可!”青玄直接就顶了回去,摆明他就是对安培凉没有好感,“我说他冷血有错嘛?要是换做别人,早就对攸司感恩代谢,他连句谢谢都不会说,还弄伤攸司!他算什么玩意,装什么高傲。攸司救他是仁义,不救他是道义!”

    话说到这份上,别说旗娅都要炸了,连我都听着不舒服,我拉住欲要冲上前给青玄颜色瞧瞧的旗娅,“算了,都别说,我不过和景凉比试比试而已,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原因。”

    青玄愣了一下,随即上下打量了我一番,道:“你们比试比得跟拼命似得,骗谁呢。”

    “既然是比试,当然要尽全力,不然就没有意义了。我会受伤也只能说我技不如人,没有什么好抱怨的,倒是别人听到你这样说,反而显得我不够大方啊!”我发现自己的谎言已经可以说的如火纯清,甚至连自己都有几分相信只是单纯的切磋,虽然到现在我都无法非常确定,景凉这一动手到底是什么意思!

    记住,你的命是我的!我不允许你死在,我看不到的地方!

    脑海中突然浮现景凉离开时说的那句话,心猛地漏了一拍,这宛如情人间宣示般的话语,到底是什么意思?

    青玄闻言也就朝天翻了翻白眼,不再说话。而旗娅看我的表情则非常的微妙,似乎很复杂。

    倒是这时藤原大叔开口了:“我没有想到攸司那么想见我。”包括我在内,所有人都愣住了,唯有木小安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不过他接下来这句话,确实让所有人都跟木小安一样脸色变得难看,“还故意把自己弄受伤!”

    我下意识双手握拳,然后开始控制自己不至于大厅广众之下动手揍眼前的人。不过他竟然跟变戏法似得拿出药箱,凑到我身边道:“虽然说你这伤口的血也快要止住了,不过还是处理下比较好。”

    知道他是出于好心,我也没有拒绝。

    藤原大叔故意靠的很近给我处理脖子的伤口,我听到他将声音压的非常低,道:“悲伤了还出口维护,还真是好兄弟。”

    我脸色顿时黑了一半,却又碍于人多不好发作。藤原今很快就处理好我的伤口,末尾的时候,还摆出一副很赞赏地样子道:“年轻人有干劲是好,但太过盲目就让人头痛,干什么前,还是先看清楚自己心里想要什么!”

    我又怎么会听不出藤原今话中有话,习惯的把头稍微扬起,嘴角勾出一抹弧度,我笑道:“自然,铭记于心。”

    藤原今先是一愣,随即挑眉,嘿嘿笑了一声,也没有再说什么,倒是周围的人看的是各种的云里雾里,又不好询问我们打什么哑谜。

    事情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开始,又这样莫名其妙结束,就像是顶下了契约似得,回去的路上谁也没有提起,若不是路上偶尔会有人看向我,然后指指点点,我多快要以为和景凉那一场争斗是我在做梦,不过可以确定一点是,我们的实力终究还是相差悬殊。

    你的命是我的!我不允许你死在,我看不到的地方!

    这句话更像是魔咒似得,不定时会浮现出来,扰乱我平静的思绪。如果可以,我真恨不得立刻找到他,然后拽住他的衣领问到底是什么意思!

    “攸司……”

    “嗯?”

    闻言,我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欲言又止的旗娅。大概是青玄野兽般的第六感发作了,竟然也没有多问,只是拉着烬夜先行离去。如此一来,我确定了,旗娅想要和我‘单独’聊聊。

    我们一前一后的拐入林间,沐浴在斑驳的阳光下,散步。当然,如果旗娅不是看起来一副心事重重,就真的可以很悠闲,且很享受。

    印象中旗娅不是那种扭扭捏捏的女孩子,基本上都是有话直说的,可今天似乎有些不一样,明显几次她都话到嘴边被咽回去,我实在受不了这样子的沉默,只好率先打破这样诡异的沉默。

    “旗娅,你有话就说吧!”

    旗娅怔了一下,随即左顾右盼了起来,犹犹豫豫地开口道:“攸司……你和凉,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瞪大眼睛,没有立刻接她的话,而是感觉到莫名其妙的心虚。

    旗娅大概看出我的惊讶,急忙解释道:“我知道我这样问很奇怪,可是……”她叹了口气,带着几分苦涩道,“我不知道你对凉有多了解。可从小到大,我都没有见过他在乎过谁。唯有你,是不一样的。如果之前只是我的多想的话,那么高妾山的时候,就非常明显了。他没有丝毫隐瞒对你的亲近,他甚至会愿意为了你忍受和安培大哥处在同一个地方。你根本无法想象,别说他们的交流,这十几年来,他们从来没有自愿在同一个地方出现过。”

    旗娅的话不只是让我诧异,更让我无法理解,两兄弟从来不愿意在同一个地方出现,他们是有多仇视对方?

    “所以,他对你的表情太奇怪了,奇怪到我都产生了一种疑问,他还是不是我认识了十几年的安培凉!”说着这句话的旗娅很难过,仿佛像是被遗弃的人。

    然而她的话却让我更加难过,我漠然地反问道:“旗娅,不管是以前的,还是现在的,景凉从来没有改变过。如果这样就让你觉得陌生的话,我便不得不怀疑你这份喜欢,到底有多深。”

    旗娅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她猛地一个冲上来,拽住我的衣领就吼道:“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

    旗娅的反应多少有些惊吓到我,我顿时放柔了口气道:“抱歉,我没有别的意思。”

    她渐渐松开了我的衣领,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该道歉的人,是我吧!攸司,我在嫉妒你啊,我竟然在嫉妒身为男生的你。凭什么我那么努力都得不到的关注,而你却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我多想你从来没有出现过。你怎么会懂,对于有着这样想法的自己,我有多害怕!”

    “旗娅……”

    “我甚至觉得,安培凉还是那样无情无欲的比较好,这样谁都是一样的了。”旗娅近乎崩溃的捂住脸,哽咽地说着,“不,连我自己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是爱着他的。”

    伸出手终究没有碰到她,我没有像以往那样抱住她,对于旗娅,我始终有着一股特殊的感情,每次看到她难过,我都会心痛不已。只是这一次,我感觉到的竟然是心虚。

    在她说着这些话的时候,我第一个反应竟然感觉到的是喜悦。我在因为这个女孩的痛苦而感到喜悦!

    这一刻,我害怕的想要从这个女孩身边逃开。她要是知道了我对景凉真正感情,她会怎么想我?我根本不敢想象从她眼中看到厌恶和嫌弃的神情,我竟然在利用兄弟,朋友这样的关系,怀着如此龌蹉的感情,我想要将景凉占为己有,让他臣服于我的身下。

    “攸司,攸司……”旗娅在唤我,声音很急促,神情带着恐惧。

    一瞬间,我竟然仿佛看到了脸色苍白,充满恐惧的自己。不,我绝对不能让这样的感情发酵下去!

    猛地睁开眼睛,有那么几秒钟的窒息,直到呼吸再次顺畅后,大脑才缓缓恢复运作,我环视了四周,看着那些熟悉的景物,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回到的宿舍,而现在已经是深夜。

    置于和旗娅的那一场谈话,我终究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