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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西游记第30部分阅读

    “海图?”陈祖义一惊。

    “你想,我们为什么在去爪哇国之前不灭了你们,而是回来才打?你以为知道渣子滩的就你一个?那附近就没有其他渔民往来?笑话!要不怎么说你是土鳖抗枪呢,一点也不懂这里的道道儿,打仗之前要做好一切的情报工作,探知对方的兵力、部署是最小儿科的,地理、天气、甚至日落的时辰都研究的仔仔细细,你以为派几个小喽啰就行了?还是你以为在被俘前撕了海图我就没办法了?”说到这儿,高闯拍拍手掌,立即有两个士兵走了进来。

    “把容书记官请来!”他吩咐。这狗日本不是装着不懂中文吗?花想容的日文比日本人还溜,叫来吓唬这三个王八蛋一下子。现在知知岛上有海盗宝库是确定了,如果能知道具体方位就更好了,当然他不会全信他们的话,这些人临死也要摆人一道的可能性很大,只当作参考就好。

    花想容进来时,还没有引起三个海贼的注意,但当她一连串日语说出来,立即震惊了他们,不再互相使眼色,而是齐刷刷看向花想容,没想到一条追击船上也配有译官。大明的船队强大到如此地步吗?怪不得他们这样就败了,二十多年的基业毁于一旦。想想他们多么可笑啊,还曾以为可以和明军抗衡,还贪图着船队的巨额财富,简直是以卵击石。

    “问问他宝库的具体地点,他要是说了,我好吃好吃喝的把他押到大明,否则把他的胳膊腿儿做成生鱼片儿,就着海水的咸味儿,让他自己吃了,日本人不就得意这一口吗?”

    虽然明知道武腾俊一是听得懂中文的,但高闯还是让花想容翻译了一遍。他以为这小日本不会这么快招出来的,没想到他一下子就告诉高闯,宝库能在知知岛的最高处的平地上找到入口。

    “那个地方是要涨潮才能进得去的。”金志名抢着说。武腾俊一已经招了,他们自认有筹码时,高闯也不放在眼里,现在没有筹码了,反正左右活不成,不如争取主动,死前落个好待遇。

    高闯轻蔑地看了一眼陈祖义,见他已经脸如死灰,轻笑道:“看到了吗?你一辈子强横,可这个世界不是够狠就行的,一定要明智,可惜你懂得太晚了。”

    一转眼,见花想容脸有怒容,一个劲往他身后躲,原来她来得匆忙,没有掩盖身姿,明显是个美妞的样子,那日本人一双色眼一直看向花想容。

    高闯大怒,上前狠狠一拳,当场把武腾俊一揍昏,“妈的,看老子的女人,把你狗眼挖出来当泡儿踩!来人,把他们三个单独关起来,重兵把守,手铐脚镣侍候,一天一顿食水,打骂随意,但不许弄死了。”

    “高大人,你说要善待我们的。”金志名嚷道。

    “我骗你的,海乌龟。”高闯骂了一句,随后吩咐船队分为两部分,三十人跟着他,坐陈祖义的船去渣子滩,其余的人乘五条完好的八橹巡游艇去满刺加国,找三佛齐王子拜里迷苏刺,在那里等高闯从渣子滩回来会合,然后再一起去追郑和的大部船队。

    第三卷 爪哇篇之帝国雄威 第三十章 夜渡

    船行一日,到达了渣子滩。

    来到了这片水域,高闯才真正理解了这名字的含义。整片海上,暗礁星罗密布,有的露出水面,有的暗藏在水底,在碧蓝一片的海水中闪着暗沉的褐影,像不怀好意的刺客一般。远远一望,大点的珊瑚礁岛都集中在渣子滩的中间,就是说,如果想上岛,必须通过这些外围的“枪林弹雨”不可。

    “大哥,舒老大让我来支会一声,水面看来很松,波浪沉而无力,恐怕不出两日就要有风暴,请大哥早做定夺。”光军传来了话。

    高闯抬头看看天空,晴空一片,夕阳下的海面景色奇美,天气好得不得了,可是他明白热带风暴不可捉摸,来得快、去得也快,舒老大行船经验丰富,绝不会看错。现在摆在他面前有两条路,一条是迅速调转航向,就近到附近的天然港口去,避过这场风暴后再回到渣子滩来,但那样在时间上又会耽误不少,于他的整体计划有冲突,而且明军在剿灭海匪时,不可能抓得一个不留,至少陈祖义的老巢中会有匪徒漏网。

    这些人是小角色,本不足为患,可他们中很可能有人知道宝库的事,如果抢先了一步,他这一趟就白折腾了。他追击陈祖义就用了快一个月,估计这段时间足够小贼们动手脚的了,算计一下时间,真有人打宝库主意的话,他现在还来得及阻止,再晚两天可就保不准了。

    另一条路是尽快通过渣子滩,在风暴来临之前到达知知岛,以大岛为避风之所。可是现在天色已经黑了,在黑夜里走一条暗礁遍布的海域是明智的吗?

    犹豫了一会儿,高闯决定连夜过渣子滩。虽然这样比较危险,但现在已经接近傍晚。晚上看模样是个晴朗无风的月夜,如果小心航行,是可以安全通过的。可是如果调转航向,风暴在两天内随时会来,他们离最近的天然港最少要一天,假如风暴提前来临,他们会得不偿失。

    前往知知岛,据目测只需要一夜就能到达,当然这是因为在渣子滩航行时需要船速极慢造成的。

    “过渣子滩要万分小心,大家伙儿都要提着神。这会儿无风无浪。让船先泊在这儿,让兄弟们休整一下。但动作要快,两柱香后就开拔。”高闯吩咐完光军,就到舱下去准备,并未意识到自己举手投足间已经有了些威严和大将风范。

    这一船人加上他共有三十人,除了花想容和光军外,老铁、舒老大、小老虎牙和小星都在。剩下的人都是高闯让老铁挑选的,无一不是战场上打滚惯了的老兵油子。事先高闯已经和这些人交待过,这次为“大明”效力,去抄海贼的老巢是很危险的,但一旦事成,功名和赏赐就包在他身上,他定会在郑大人面前力保。

    这些人都是谁啊,都是从军中摸爬滚打过来的,有什么不懂的,于是全体当场领命。抄家本来就是肥差。更别说抄了海盗的宝库了。高闯说的客气,但大伙儿心里明镜似的,包括对郑和死忠的老铁在内,明白这一趟如果成了,一笔小财是发定了的。赏赐不敢领,中途能刮点油水就值了这辛苦,而郑大人根本不会管,简直是奉旨明抢啊!更不用说对自己的功名也是有利的,也算一件大功!

    他们当然知道这是有危险的,但他们也知道就算天上掉陷饼也可能烫嘴。天底下就没有白来的好事。冒险值得就好,所谓富贵险中求嘛!

    对于高闯而言。他希望能把三十个人都完整的带回去,毕竟开启海盗宝库的事是为他的一己之私,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他不想连累别人,何况这些都是生死与共过的兄弟,所以他才提前把事情挑明。他需要人手,可是如果没人敢跟他来,他也不强迫,了不起就自己乘小船、带着花想容和光军过来。

    他虽然爱财,不过这些人既然肯跟他来,开启了宝库后他绝不会吝啬,每人发一笔财是没问题的,而且他在大船上人还备下了三只救生小艇,只要能顺利出了知知岛就万事大吉,大船沉,小船走。

    怕只怕,在路上出问题。那是海盗们千挑万选的藏宝之地,不可能任人随便来去的,一定有凶险。

    “你在干什么?”一进舱,就见花想容慌慌张张的藏东西,似乎有什么事瞒着他。仓促间,高闯只看到她藏在床里的是一张上好的纸,她手中还握着那只据说是她父亲送的钢笔没有藏起来。

    “你现在看来非常j诈。”高闯眯起眼睛打量花想容,见她脸上的皮肤越来越好,让他突然想起她身上那诱人的白腻,那黑色内衣中撩人的春色,登时有点口干舌燥,不禁暗骂一声男人真没出息。常言道,兔子不吃窝边草,男人要做大事切忌不能与有合作关系的女人扯不清。

    “快告诉船长,不然打屁股。”

    “不是要瞒你,是——再过十天就是你的生日。”花想容吓了一跳,以为高闯真要打人,“我想送你件礼物——是出于礼貌。”

    “你怎么记得我的生日?我自己都忘记了。”高闯有些意外,心底有一丝小小的开心,自从父母去世后就没人给他过过生日了。

    “我会调查合作伙伴的一切。”花想容低低地说,有点不好意思,和以前的生硬、冷漠颇有不同。

    完蛋了!习惯了她横眉立目,现在看她这样温柔,小心肝跳得不成话了。果然是当兵三年,母猪赛貂婵,何况花想容渐渐露出了美人的气息,男人太久没有女人果然是不行的。女人了不起,她们没有男人可以活下去,可男人离了女人是不成的。

    高闯又暗骂自己一声,然后道:“巴结我也没用,除了合同上规定的,你多拿不走一分钱。”他掩饰着自己的失态,“我来是要告诉你正事,我们一会儿就过渣子滩,你老实呆在舱里别出去。我问过麻杆,他没来过渣子滩,只是听说这里就算是风平浪静的时候水流也不正常,所以船会有些颠簸,如果有撞击,你也别怕,天塌下来也呆在这里,有事我自会来救你。听到了吗?”

    花想容乖巧地点点头,下意识地把手中钢笔倒来倒去。其实高闯不说,她也不会出舱去的,因为她受不了其他士兵有点调笑的眼神。她是女人的秘密早已经暴露,而高闯时常不注意言行举止,不是突然和她勾肩搭背,就是呆在她舱里不出来。

    这在现代根本不算什么,可是在大明,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她是高闯的女人,看她的时候多了一些暧昧和其他意味,让她非常窘迫。何况,那天在审问武腾俊一的时候,那个日本多看了自己几眼,高闯立即大发雷霆,当着两个士兵的面大喊她为他的女人!

    花想容一想到这儿,心里就甜丝丝的。她不是小孩子,又来自开放的二十一世纪,当然明白自己心中的变化意味着什么,可是她不敢想。高闯是个野性难驯的人,似乎什么也套不住他,高贵的六公主和绝代佳人云想衣又明显对高闯有好感,自己又算什么呢?他和自己比较亲近,大概就是因为他们从同一个地方来,彼此感觉亲切吧。

    高闯见花想容答应后就一直不说话,感觉气氛有点尴尬,急忙又嘱咐了几句,这才出舱。一出舱,就见光军一脸暧昧地笑,知道全船的人都误会了他和花想容的关系,当下也不在意,看时间差不多了,走到船头去,指挥全船的人一起向渣子滩进发。

    自从上了郑和的船队,他闲来无事的时候和主船上的老船长和舵师学过古代帆船的航行方法,但面对这么复杂危险的水流,他还是菜鸟,所以他把指挥权临时交给了舒老大和一位经验极其丰富的舵师。他自己站在船头用望远镜观察周围的情况。

    他们出发时,郑和把望远镜配给了高闯使用,这远远高于时代的设备在追击陈祖义时起了很大的作用,现在又被高闯用来观察水纹。眼见着船渐渐驶进了渣子滩的范围,高闯有些紧张,感觉船速慢了些,几乎是一点一点往里面蹭。

    帆全降了下来,就算有风,此刻也不能张帆,船行全凭着桨手的划动和水流缓慢的推送。船舷两侧站了好几个士兵,手拿着系好长绳的铅坠,根据传令兵的号令把铅坠扔到水中,然后再提上来给传令兵带走给舒老大和舵师看。这两个行船经验丰富的人仅凭借铅坠上附着的泥沙和一些生物就能判断出附近有没有隐藏在海面下的可怕暗礁。

    还有士兵在船头丢下木头,然后以一定的速度跟随飘浮的木头走到船尾,以确定船速是否合适。他们与传令兵往来穿梭,桨手与舵师指挥下的舵手之间,以一种类似于非常有节奏的歌唱声来交换着彼此的信息,站在他们中间,高闯只觉得整只船虽然忙碌紧张,却有序和稳定。

    船绕开了外围几块危险不大的礁石,进入渣子滩真正的范围。高闯抬头一看,一轮明亮的圆月挂在了繁星点点的深蓝色夜空上,照亮了大片海面,天气果然如他所料,是个大晴天。

    夜色下的海是非常美丽的,可还没等高闯有心情欣赏,就感觉脚下一震,船头猛然向一侧扭去,差点把站在船头的他甩下船去!

    第三卷 爪哇篇之帝国雄威 第三十一章 妖雾(上)

    是水流!

    高闯紧紧抓住船舷,向水中望去。

    就见远处月光下的海面波光粼粼,水流整齐的闪烁着向一个方向涌动,而船附近的水面却如洒满了碎金一样,扭得一团一缕的,打着转东冲西突,显然水面下有运动着的大漩涡。

    他长年生活在海上,虽然驾驶的是现代的船只,但无论古今,对水流的感觉是一样的,知道水看似柔弱,但激荡在一处却有着摧毁性的力量。好在风暴还没有来,这些大漩涡的威胁只在于让船只航行的方向出现误差,但在这种暗礁密布的地方,一点小小的差距都可能使船只触礁沉没。

    好在舒老大经验丰富,临危不乱,宏亮的声音响彻全船,指挥全体船员同心协力的扳回了船头的方向,高闯只听到船体在与水流的角力中发出吱呀呀的呻吟,不停的颤抖,好像随时会被暗流撕扯得散了架一样。

    船上的每一个都在紧张忙碌着,只有高闯没有具体任务,于是他干脆替下来一名桨手,让有经验的桨手去帮舵师,自己卖一把苦力气。

    海面上,呼喝声四起,在海风的吹送下远远的散播了开去,相信附近如果有船一定会听得到。也许别人会嘲笑这只船在深夜穿越渣子滩的行为太过疯狂,可这只被战火熏得黑黝黝的战船却硬是以极慢的速度,在丛生的礁石中前行着,一路左拐右避,虽然有些小的冲撞,却也小心翼翼地通过了。

    过了星罗密布的环礁地带,前面的海面宽阔多了,尽管还没有脱离危险,但船员们还是集体松了一口气,夜过渣子滩。所有人的精神都高度紧张,那不是能想像得出来的,只有自己走一趟,才会明白其中的凶险。

    高闯和其他人一样浑身湿透,两个膀子酸得似乎要动不了了,双手也因过度握桨而有些红肿。抬头一看,见海面一丝风也没有,金灿灿的月亮也变成了一团淡淡的浅黄印子,深蓝的夜空已经变得淡了,于是下令停船。让大家休息一下。

    在风暴中下锚停船是自寻死路,不过在风平浪静的时候却没有问题。趁热打铁当然好,可是在船员都疲惫之极的情况下勉强航行,一个疏忽就可能导致前面的努力都白废了,这和疲劳驾驶是一样的。

    他一声令下,船员们立即执行命令,可是过了一阵子。他才发现天色变得灰蒙蒙的,预期中海上日出的美景和晴朗的海天一色景象并没有到来。时间似乎停止了,一切还是和停船前一个样,并且如果细心地观察,就会看见从四周的海面上飘来淡淡的一层|乳|白色气体,初看之下还以为是晨霭,但细看就知道是一团奇怪的雾气。

    “邪门了。”坐高闯左边的老铁咕哝了一句。

    高闯站起身,看着这不合理的自然现象,心中警惕了起来。这确实邪门,夜晚天气晴好。他们趁着月色连渣子滩上的环礁都过了,月亮上连一点风晕都没有,明明预示着今天会是个好天气,大早上的怎么会起雾呢?

    唰地一声,高闯右边的光军把刀拔了出来。弄得高闯啼笑皆非,“你想要砍谁?”

    光军讪讪的低声说了几个字,也没听明白说的什么。高闯吩咐小星道:“你速速下去,弄出三十块湿布巾来,就用海水浸湿,然后每个人发一块。”

    “这有什么用?”小老虎牙眨马了一下眼睛。好奇心还是那么旺盛。

    “怕雾有毒。解毒用的。”高闯解释着,同时也说给别人听。“这雾起得奇怪,也可能是海底的什么东西散发出的,我不确定,但一物降一物,海中散发的东西,海水就能相克,不见得有什么事,不过小心一点罢了。”

    小星应了一声离开了,高闯则走去船头,看那些雾气逐渐逼近了,决定先不行船,再等上一、两个时辰。昨天他们夜闯渣子滩,说的虽然可怕,但毕竟明月当头,海面上的可见度非常好,可是如果他真的下令在雾中闯渣子摊那就是疯了。

    是雾气就怕阳光,只要太阳升起后到达一定的亮度,什么黑暗与阴霾也得一扫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