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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西游记第46部分阅读

含了水舔伤口,难道这水真的有什么奇效?话说,这么大个神庙的正殿,什么也没有,只在中间有这个水池,说不定是有些门道的。

    他用小刀割开自己腿上的咬伤,放了点血后用清水清洗伤口,果然觉得一股说不出的清凉舒服感觉浸入了身体,神奇的是,伤口居然还慢慢的止血了,疼痛感也好了许多。

    “都来清理一下伤口吧,这水是上天赐的,放心,这小子运道高,有这神水治疗,绝死不了。”他微笑着传递给弟兄们信心:“他受伤这么重都没事,咱们也一定能好生出去。可惜没带个医官来,不然咱们弟兄只躺着享福就行了。”

    第五卷 中东篇之沙漠奇迹 第十四章 血腥之引

    大家的伤口全部处理好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

    所有的人经过在炎热的沙漠地带里长途跋涉、经过对马贼不眠不休的追击、经过矮树丛中的艰苦战斗,都已经疲惫不堪了,所以当清凉的泉水敷上了身体,睡意就渐渐袭来。

    高闯知道疲惫之师是没有丝毫战斗力的,所以把除那个重伤小兵外的九个人分为三班,大家轮流休息,清醒的人不仅要放哨,还要在这个时间吃点东西,并把水囊装满。

    他值第一班。

    吃了点东西后,他走到了神庙外面,表面上看那些猴子好像都离开了,但感觉上,他却知道它们并没有走,而是隐藏在树丛下面,只等待着人类一走出来,就一拥而上。他假装走出那条白石线试验一下,果然才一踏出,就发现附近的矮树一阵乱动,有一张缩小扭曲的人脸探了出来。大白天的,看着也那么畸形可怖。

    这样看来,他们要么等到有人来救援,要么就要找出其他出路,硬闯是出不去的。而等人来救援也不现实。他们本就是来救人的,怎么能还没救人就先让人救?先不说时间上是不是来得及,不说他们的给养够不够坚持,也不说这样会不会受到阿斯的嘲笑,单只想到花想容还在马贼手里,他怎么能安心坐着!所以,在神庙附近找到出路是唯一的办法。

    走进白石线内,他再度观察了一下神庙及其周围的情况,发现那白石线确实是四四方方的把神庙围了起来,只要走出这条线,外面就是密林,根本没有路不说,居然也有潜藏的人脸猴的踪迹。虽然数量并不多,但明显它们只是在放哨和监视,如果发现有人类行动,只要一个呼哨,大批的猴子很快就会追上他们。

    还有,这神庙的占地确实非常大,而他们所到的那个大殿虽然也很大,却不足整个神庙的十分之一。这也就是说,这个神庙内别有洞天,一定有其他暗道和密室。

    可是这真的是个神庙吗?哪有神庙盖成这个样子的。以前听阿斯隐隐约约提起过。这里是一位当地人都不愿,或者不敢提及的贵人的陵墓。难道这不是个神庙,而是个神墓吗?再回想阿斯所说,他们对这位贵人似乎殊无敬意,而是满是厌恶和恐惧,那就是说此人生前不是好人,那么他死后会不会成为厉鬼、恶魔?这些诡异的人脸猴是怎么来的。为什么那么怕这个地方呢?

    但如果真的有不祥的东西,为什么敏感的马儿们没有反应呢?在阿拉伯的宗教神话中,他只听说过猫是属于神类的,邪物会怕,可没听说过马可以避邪的。

    邪门,真是邪门。不过不管多么邪门,他也要想办法出去,并且找出救花想容的最佳办法。

    眼看时间差不多了,他和另外两个兄弟换了下一班,自己则躺下睡觉。尽管他心急如焚。可是觉还是要睡,哪怕睡不着也要强迫自己。所谓磨刀不误砍柴功,以后他还不知要面对什么困境,因为疲劳而反应迟钝可不行。

    他睡得很快,可是很不踏实。脑海中总是不断出现花想容的身影。最后他梦见花想容在奴隶市场上被拍卖,然后被个阿拉伯人买走。他拼命追上去,却发现那个阿拉伯人是阿斯,而花想容一脸泪水的对着他,一句话也不说。看到花想容的眼睛,他的心里撕裂般的疼痛。一下子从梦中醒来。

    “大哥你再睡会儿。我们才换第三班。”第二班领头的是光军,他虽然劝着高闯。自己却也一脸寝食难安的模样。

    话说这也不怪他,任谁的老婆被马贼抢走,只要是个男人的,哪有不担心焦急的道理。

    高闯摇了摇头,小憩了这一会儿,对他而言就足够了。他看光军似乎也没什么睡意了,向光军招了招手,低声道:“让弟兄们再睡会儿,如果要探什么秘地,还是等太阳升起来,阳气旺点比较好。咱不懂人家霍尔木兹人的忌讳,不过阴阳之术,大概天下所有的地方都是一样的。”

    “那怎么办呢,大哥?”光军单独在高闯面前时,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心绪。

    “我看这个神庙里面有些古怪。”高闯道:“一会咱们兵分两路,你从左到右,我从右到左,沿着这些石墙看看有没有什么机关。虽然不知道这里有没有暗道通向外面,但一定有暗室。我们来查查,究竟是什么东西让那些猴子惧怕。如果能找出来,我们就可以借此走出这片绿洲了。”

    光军点了点头,忽又想起什么似的,愤慨的一拍手掌,“霍尔木兹是什么他妈的戒指上的宝石,治安差成这个样子,马贼光天化日就敢抢劫、抢人的,伊尔汗王哪有他们说的那样伟大!”

    高闯拍了拍光军的肩,“你不能乱,你一乱,小弓更没有希望了。都说树大有枯枝,越是热闹繁华的地方越是藏污纳垢。一个小小的港口,让伊尔汗鼓捣成通往东西方最繁体的贸易港,这可不是盖的。而这票马贼是活跃在沙漠中的,这片地方在当地又有什么死灵传说,人们不敢进入,所以很难剿灭。我猜,那天马市上的抢劫,一定是马贼打听到交易结束,而且利润巨大,这才冒险前来。毕竟那边没人去,连一个城中守卫也没有,因为咱们大明船队的到来,当地人也疏忽了,没有提防。”

    “可是小弓和容书记官——”

    “没错,这伙马贼就不该惹到咱们大明的头上,这叫什么?这就叫自取灭亡。咱们这回就帮伊尔汗王灭了这伙不知道死的王八蛋,让霍尔木兹人见识一下什么叫天朝,什么叫天朝来的上宾,也让还存着侥幸之心的匪徒知道大明的人是惹不起的。放心,我们一定能救出老婆的。”说到最后一句,心里一热。

    光军本来已经很沮丧了,听高闯这一番话,立即又热血起来,干劲十足地跑到大殿的一侧检查石墙,高闯则从另一侧开始。他们在占城时到过秘密神殿,掏了陈祖义的老巢时也进过巨蟹的洞岤,所以对打开机关应该算有些经验,可是两个人摸索了半天,根本什么也没发现,似乎那三面石墙都是普通的墙壁,而第四面塌了的墙后就是密林,也从侧面证实了这一点。

    墙壁上什么也没有,都是雕刻的壁画。

    阿拉伯的壁画,高闯在现代的时候看过,那些人形都差不多,如果是女人的话,摆的手势和姿势都有点像蛇,可这里的壁画上不是。画中人也分不清男女,甚至分不清是不是人,笔触相当简单,又非常传神,一个个像在舞蹈,但又看不明白表达的是什么意思,直看得高闯头昏眼花。

    “我以前看过一位道爷画符,倒和这些画有些像。”突然有一个人说。

    高闯全心都在壁画上,没留神有人突然说话,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才发现弟兄们全醒了,而且也都整装完毕,似乎就等他一声令下了。

    “符?和这个壁画相同吗?”高闯问道。

    那个士兵搔了搔头,有点不好意思地道:“其实,我小时候家里穷,我被我爹送到道观里当了几年小道童,呵呵,听师父说的。”他边说边走上前来,指着一幅画说:“高大人请看,这上面的直线代表太阳,小圈圈代表日月星辰,半人半兽的东西代表天下所有的人和兽。这些画和我师傅画的符有些像,但具体是什么意思我不知道。其实画符不是那个样子的,我师父是乱画,还说是根据什么天人的道理。他说,远古时的人用这种方式盖房子,就是把自己的地方当做地上的星辰,与天上对应,有什么神力似的。这个画中的黑点,就是代表地上的庙宇。哎,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不过我那个师父不牢靠,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瞎掰。”

    他讲得很有意思,高闯也确实没有注意过壁画中的横线与圆圈,可是这些壁画和这个不知神庙还是神墓的地方有什么联系吗?一个人把自己的陵墓弄成神庙的模样,可不是一般的狂妄,再加上日月星辰什么的,难道他是想成神成仙?

    高闯看了看天色,已经大亮了,知道再这么耽误下去也不是个事,可他又实在没招儿,只得一边苦思冥想,一边慢慢后退,想从远处观察一下这些画与画之间的联系。退了大约十几步远,从塌顶上照进来的阳光正好照到他的眼睛上,晃得他一眯眼,霍然发现虚着视线看大殿内的布局,就会发现很不一样的情况。

    大殿内的这些柱子、顶上的圆石就好像是云彩和日月星辰,那一幅幅小的画,从远处看组成了一个个大型的非人非兽图!

    高闯心里一阵兴奋,觉得如果在这幅由整个大殿组成的超大图中找到那个代表地上庙宇的黑点,就能够找到通往暗室的门。

    他一直退到水池边上,虚着眼睛四处看,把大家都弄蒙了,可是也没人敢问他,直到他突然指着一个不起眼的石柱说:“那里,就在那里了。”他说着就跑到柱子边摸索,边摸边对大家道:“都给我过来搜搜,看有没有机关按扭什么的。”

    他一声令下,众人一哄而上,九个人对着一个大柱子摸来摸去,有的人趴在地上看柱子的根部,有的人还站在另一个人的肩上摸柱子的上端,可折腾了好一会儿,仍然一无所获。

    难道机关在顶上?

    “谁会壁虎功?”高闯问道。

    还没等人回话,就有一个声音幽幽地从角落传了来:“星之门是人力打不开的,除非有血腥之引!”

    第五卷 中东篇之沙漠奇迹 第十五章 撞邪了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因为大家都围在一起,说话的又是谁呢?

    循声望去,角落中并没有人,除了那个重伤的小兵。

    就见他缓缓地坐了起来,那种程度的缓慢动作需要极为强健的腰腹肌肉才行,不是一个重伤昏迷的人可以做到的。他躺的方向刚好和高闯他们所站的地方垂直,所以一坐起来就直接面对着大家。

    “你们听过血腥之引吗?”他细声细气地问,神态怪异,语调僵硬。

    大太阳底下的,高闯的寒毛全竖了起来。

    说话的人是那个小兵没错,但又肯定不是他。且不论他说话的声音已经完全不同了,就是相貌也发生了变化。本来就失血过多的脸,现在看来更是惨白,连阳光的照射也映不出一丝血色,两只眼睛呆滞无神,沉重的眼圈呈现着红褐色,像是多日前的血迹干涸的颜色。

    “他是撞克了,还是顶仙了?”一个士兵在高闯背后轻声说,毛毛的话音更令人不舒服。

    “要想打开星之门就必须有血腥之引。”那小兵又说。

    高闯咬咬牙,答道:“血腥之引是什么东西。”

    “嘘,不要这样说,大不敬的。”他的声音更轻,僵硬的歪了一下脖子的角度,并向高闯点了点头,示意他过来。

    高闯刚要走,却被光军一把拉住,“大哥,他怪邪行的,离他远点。”

    他这一说,高闯倒想起这些类似于被附体的人有可能会暴起,假如这小兵突然跳起来跑走了,在这茫茫沙漠,再找到就不容易了,那么就白救了他一场,他终究会死路一条。如果真是撞了什么脏东西。船上有智光大师、哈三掌教这样的高僧,还有匡医生这样的医道圣手,一定可以救他的。

    “抓紧了家伙,围上他,保持距离。”他低声下命令,说得简单之极,但这些士兵全都明白。他们都是明朝的人,比来自现代的高闯迷信多了,但军令如山,没一人犹豫地。咬紧牙关执行,只不过情不自禁的离得远了些。

    可是如果真有脏东西。它是怎么附上小兵的身的?为什么他们没有一个人发现,马儿也没有感觉?昨天夜里这小兵睡得还安稳,怎么会大白天撞邪了?

    “这片绿洲,是一个圣人的陵墓,也是他的发迹之地。”那小兵幽幽地说:“他拥有天地星空中所有的力量和智慧,他能让人永生。还能移转灵魂。可是凡尘俗人不理解他,直到他死也受到不公正的待遇。”

    “是这位圣人阻止人脸猴子进入这里的吧?”高闯问。

    “他参悟透了生死,所以在生前就为自己建下了这个陵墓,他睡觉的地方只有他最信任的门徒才知道。”小兵根本不理高闯的问话,像是背诵一样地道:“他曾经下过一个诅咒,进入他的领地的人都要受万噬之苦,假如来人冲过此关,也不能拿走此地的一草一木,一沙一石,否则就只会带来灾祸和死亡。”

    听起来那些人脸猴子像是这个什么贵人养的。专门让人承受万噬之苦的。听这话头儿,只要不拿这里的东西,就应该没事,可是怎么听来像陷阱呢?一草一木、一沙一石也不许带走,如果鞋底和衣服上不小心沾了一点呢。也要接受惩罚吗?

    而且,要怎么打开这个什么星之门,然后从中找到走出绿洲地方法和道路呢?

    高闯才想开口问,那小兵似乎知道他心中所想似的,僵硬的笑了笑。他不笑还好,这一笑,在场的全体人员毛骨悚然。都见识了什么叫活死人的笑容。

    好在他马上开口道:“天上的星星,地上的宫殿。对应着神力,千万年不变。要等天上的星,照耀着门上的星,以尔等之血,才能打开大门。”

    他说得神神叨叨的,但高闯听明白了,是要等晚上,天上的什么星,正好对应上石柱上的黑点,这时候大家割血,才能打开这道门。

    血,他不在乎,反正昨晚已经流了这么多了,问题是还要等到晚上,这对他们有诸多不利因素。

    首先,他们的干粮只够一顿了,虽然这里水量充沛,但俗话说得好,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他们可是要打仗的,再耽误一天,于战斗力是不宜的。

    其次,如果晚上进入这个陵墓的暗室,无论这下面埋着谁,只怕对他们都不会太友好。

    第三,他的花想容。她呆在马贼手中的时间越长就越不安全,可能被凌辱,可能被杀死,可能被折磨,这些都让他心急如焚。

    可是,他除了等,又有什么办法呢?

    焦急和愤怒使他憎恨起这绿洲的所谓主人。他生前立下了这么多的规矩,使这样好一个绿洲成了亡灵之地,让多少在沙漠中遇险的人无法得到救援。他死后已经成为了灰尘,却还要遗祸人间,这算哪门子的圣人?!既然这个所谓的圣人划下那么道,他高闯也只有一一接着了。

    邪又如何?所谓邪不胜正,他拼了老命就不信找不到走出这片绿洲的路。

    “血腥之引是由血腥之引引起。”那小兵又道,听起来像绕口令。

    “没有人敢进入绿洲,可是你们来了。”他说的是“你们”而不是“我们”,这充分证明他已经不再是他,“你们不该屠杀圣人的门徒,不该以血和巨响吵醒沉睡的灵魂,所以困在这里是你们唯一的路。”

    原来这就是血腥之引!原来那些人脸猴是圣人的门徒!原来是昨晚在战斗流的血和火器的爆炸声惊醒了圣人的亡灵!

    这想法让在场的人都打了一个寒战,亡灵醒了?就在他们周围吗?现在还是白天就如此阴森,阳光像没有温度一样,那么晚上会发生什么事?

    “妈的,你说的倒轻巧,血是谁咬的?还不是那些门徒!不用巨响又怎么能逃得过万噬之苦?这圣人明明就是不让人来,谁来谁死,还摆了一大堆弯弯绕惺惺作态。”高闯突然高声道,把那看不见的阴气一驱而散。这些士兵本就是兵痞,从死人堆中滚出的,从某种程度上也算是亡命之徒,刚才被未知的神秘事件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