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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西游记第52部分阅读

    他借此心神大震地机会猛然发力。  在邪灵入体后第一次反攻,把体内一团冰凉直逼到左腹胃脾下的位置。  “刺穿――这里!刺穿!他在这儿,宰了他!”

    他腕骨断了,按着他手臂的士兵惊慌之下松开了手,这让他可以抬手,勉强按了一下要光军他们刺入的位置。  在他有限的医学知识中,只知道那个地方似乎没有脏器,虽然还会造成腹腔出血,但这样他活命的机会会大一些。

    说完这句话,他再不能言语,全身的力量都用来压制那个外来意识,不让他窜到自己的身体别处,只希望光军不要刺错地方。

    光军惊呆地看着高闯。

    大哥不是要自杀吧?为什么要让他杀掉他?不对,大哥说是要杀死那恶鬼,可是在大哥的肚子上来一下,他不是也会死吗?他难道要和那上了他身的恶鬼同归于尽,这不成!

    光军迟疑地看着高闯,见他双目怒睁,显然是骂他像女人般犹豫。  这让他突然生出一股决心,决定按高闯说地做。  这附身恶鬼如果不除去,大哥照样活不了,左右是个死,不如搏一下。  如果大哥真为此而死,最多他救出小弓和容书记官后拿命陪给大哥就是了。

    这么想着,他看看手中地权章,那权章的柄虽然有尺来长,却足可以穿透高闯地身体了,只是前头很钝,不容易刺入。  他有点不知所措地的看了一眼高闯,见他脸色迅速变幻着,一会儿红得像染了血,一会灰白得像死人,知道他坚持不了太久了,焦急之下,双手不禁使劲拉扯权章,没想到手下一滑,唰的从权章的柄后又拉出一截来。

    原来这权章的柄有两截,一截隐藏在另一截之中。  而这隐藏的一截的前端是包了金的尖头,上面似乎还刻了些文字。

    就是它了,这样就可以轻易刺穿那个强如高山的身体了。

    光军咬着牙举起了权章。  刺错倒是不会,因为扭打中,高闯的衣服撕裂了,左上腹部有一个黑球在不断的拱动,想来必是那恶鬼所化。  可是高闯对这恶鬼的控制越来越微弱,身体摆动不止,很容易就会刺歪,那样说不定会扎到高闯的心脏上,直接要了他的命!

    光军哆嗦了,不敢下手。

    “快点!”那个年纪稍大的士兵大喊。

    光军正处在紧张的边缘,这喊叫声刺激了他。  他没有任何思考,就像被雷击了一样举着权章就刺,不偏不倚的刺在那个黑球上。

    一声惊天动地的嘶吼,不像是人类发出的,是混合着高闯的痛呼和一种地狱里来的声音,同时一股无法形容的大力把四个仍然按着高闯的士兵和光军一起掀飞。  地上的高闯痛苦的扭动挣扎着,而那柄权章死死插在他的上腹部,印章上的符咒像融化了一样,血一般顺着权章的长柄流了下来,真进入他的腹部。

    五个人都吓呆了,也不敢过去按住高闯,生怕对他有伤害,只难任由他一个人和这普通人无法承受的痛苦与折腾搏斗,每一秒都如一个世纪般的长,直到那权章嗖的一下弹了出来,远远落入那堆金子中,本来坚硬无比的青铜样的东西,居然碎成无数断,散落了一地。

    血,也喷了出来。

    几个人急忙上前,把随身带的金创药全掏出来,尽数抹在高闯的伤口之上,这才能止住了血。  再看高闯,眼睛半睁半闭,铁一样的汉子,上次在锡兰中箭都没有被打跨,此刻却像是还剩一口气般虚弱。

    光军张了张嘴想问话,却没有说出来,他甚至不知道这奄奄一息的男人还是不是他的大哥,那个军功无数,从来不曾向任何事情低头的大哥。

    “他的要了我半条命!”半晌,高闯吐出一句话,虽然含糊不清,却足以让光军等人开心的了。

    “快把高大人抬到太阳底下晒晒。  ”一个士兵说。

    “他都这样了,再晒?再晒非要归天不可。  ”另一个士兵说。

    啪的一声,那个年纪稍大的士兵拍了说话士兵的后脑一下,“大坟地里的,你说什么丧气话。  高大人让我们抬他到太阳底下,是要对付恶鬼,现在那混账东西灭都灭了,还晒个什么劲。  不过我们还是要尽快出去,看高大人这个样子,还要尽早医治为好。  ”

    大家一听都表示同意,于是光军先固定了一下高闯的断腕,然后喂他喝了点水,虽然他喝一口就要吐出混了血的半口水出来,好歹也进了一点水,虽然迷迷糊糊的,但碰到伤处时会蹙紧眉头。  谁说疼痛是一无可取的事情,这至少证明伤者还活着。

    因为事先研究得仔细,光军也探过路了,所以他们很顺利的把高闯和那个昏迷不醒的伤兵带到了地面上。  而当他们重回地面,大家都很兴奋,但一想到还要救两个女人和仍在神庙中的三个弟兄,又有点忧愁。

    “我有办法。  ”高闯虚弱的说。

    尽管他被极其小心的背着,但由震动而来的疼痛和心底强烈的救人愿望,还是让他清醒了过来。  他知道他不能倒下,不然不仅群龙无首,救花想容只怕也要有困难。

    “大哥,你还是好好歇着,别劳神。  ”光军担心的说,眼看着这个好像永远不会输的男人,才一夜的时光就憔悴下来,眼窝深陷,嘴唇干裂,脸白得像透明。

    高闯摇了摇头,挣扎着在一名士兵的搀扶下坐了起来,左右看了看道,“看方位,鲁图如果要进入亡灵之地必会经过这里,既然这儿没动静,就证明这帮马贼好像还没来。  现在你们中要有一个人去发信号,阿斯会派人来和信号兵接应。  如果鲁图这马贼头子深入了沙漠,就找他们弄几匹马来,我们追上去。  如果鲁图已经被逼向这里,那么先传话给他们,我们同意用宝物和水来交换人质,但是人质不能伤一根寒毛,否则我大明必将这片沙漠中所有的活物杀个片甲不留。  告诉阿斯,千万不能让他们进入密林,否则人脸猴会咬死我们的人质的。  ”。。

    第二十二章 交换人质

    第二十二章 交换人质

    大家想了一下,都觉得他说得对,再说他虽然虚弱,毕竟是这一行人的最高指挥者,所以说出的话就是命令,做为属下必须执行。

    几个人又仔细商订了行动的细节,细致到任何可能发生的意外,然后派那名老兵带另一名士兵去当信号兵了,其余还算健康无伤的三个人则在光军的带领下,重回到沙洞中,搬出一些财宝,就是那些金船里的,而高闯就和那名昏迷不醒的伤兵一起躺在沙丘的阴影里,躲避着烈日的照射。

    这个时候,他才感觉到疼,零碎又剧烈的疼痛,伸手摸了一下,腹部没有僵硬鼓涨的感觉,证明即使有内出血也不是很严重,也证明如果他生命力顽强,也许是不会死的。  而他,绝不能死,至少在救出花想容前不能死。

    从某种程度上说,是他把带到了六百年前的世界,所以他有义务把她带回去,况且他现在还爱上了她。  他从没爱过一个女人,可现在他却很确定――他关心她,睡觉的时候想她在身边,她睡的时候想在一边看着,想一起去探险、去征服,他死的时候,想让她成为自己眼中的最后形象。

    天气很热,可他却浑身冷汗,把衣服都浸湿了,再这么下去,他非要脱水不可,再看旁边的伤兵,身上的伤口翻卷着恶心的烂边,似乎连气息也没了,也不知道既使回船,还救不救的回来。  他试图探探伤兵地鼻息。  可是一伸手,腹部就撕裂般的疼,但这比刚才他被邪灵附身时感觉好很多了,今天他在这地宫里算是死过一次。

    人往往在生死关头才明白自己的心,记挂着最重要的事,现在于他而言就是救出花想容,所以他不能虚弱。  必须要站起来,自己救回自己的女人。

    想到这儿。  他干脆闭上眼睛睡了一觉。  他失血过多,疲惫异常,所以很快的入睡了,睡梦中他一直耳鸣,好像那个邪灵没有离开似的,可他又分明感觉它离开了,虽然光军最终没狠下心扎他个透心凉。  但那邪灵确实是被消灭了。

    感觉有人摇动他,他几乎立即做出了很激烈地反应,幸好有一双友善的手按住了他:“大哥是我,你看这样摆东西,可以吗?”

    高闯睁开眼,随后迅速又闭上了。  这些金银财宝在阳光地照射下,散发着耀目的光芒,刺得人无法直视。  就是这东西动人的心哪。  可是此刻他却对自己一向追求的金钱毫无感觉,他发现自己似乎更喜欢那个征服、搜寻的过程。

    还有,花想容。

    眯着眼睛看了看,发现光军还挺会摆的,所有的宝贝都在他们选好地地点后侧,即不远也不近。  想要拿到宝贝,就要向前一步,到时候――

    正要夸两句,一名信号兵回来了,说阿斯带队和鲁图这伙马贼在两天中打了好几架,鲁图没想到明军能追到他们,正要到有水脉的地方去,结果被阿斯从后面抄上去,切断了他们与水脉的联系。  马贼们想往回冲,重回霍尔姆兹。  又让阿斯埋伏的伏兵打了一家伙。  人损失了一半,在沙漠中转悠了两天。  渐渐被阿斯的人围了起来,现在困得死死的。

    “我们的人员伤亡如何?”高闯问。

    “没人战死,但是受重伤的不少。  这伙马贼凶着呢,但阿斯觉得这是沙漠中人地事,所以他的人一直冲在最前面。  ”士兵说,“听来的人说,本来两边人数差不多,但打一场,鲁图的人少一部分,现在已经没多少了,不过因为顾忌人质,阿斯只是围着他们而没有打。  ”

    高闯点点头,虽然不喜欢阿斯和花想容的亲近关系,但不得不承认,阿斯是个打仗的好手,而且讲意气,有尊严,是条汉子。

    “把咱们地计划告诉阿斯了吗?”他再问。

    那士兵点点头,“来人说,高大人的计策非常好,因为阿斯也在发愁,就这么围着也不是个办法,主要怕人质受不了,而且这几天不断有人向他们窥探,大约鲁图是想谈判的。  来人还说,他们至少还能拖个一天,如果这个计划可行,让我们做好准备。  我是先回来一趟报个信,李哥在原地等着联络呢。  ”李哥是指那名老兵。

    这名士兵口齿伶俐,所以说得也清楚,而既然那边的确切消息还没有来,他们也只有等待。  晚上的时候,那名老兵也回来了,带来了阿斯的决定和六匹马,还有憔悴得像大病一场的译官马欢。

    “阿斯说,已经和鲁图谈妥,明天傍晚日落时分鲁图一伙儿就会到,马贼们大概想交换了人质后趁夜逃走,没人比他们更熟悉这片沙漠。  ”马欢道:“鲁图要求阿斯不能跟进三箭之地内,否则就要杀人质。  所以阿斯说,他只能在外面围,高大人告诉他的地方,他也知道了,只要解救出人质,这伙马贼一个也跑不了。  他说这片沙漠保护这些马贼生存了很久,也纵容了他们的罪恶,所以这回就让马贼们把生命还给这片沙漠吧。  ”

    高闯边听边点头,脑子里把自己想好的计策又过了一遍。  再看那六匹马,都驼了不少东西,忙问:“那都是什么?”

    马欢恭敬地回答道:“是阿斯让拿来和鲁图交换人质地东西,纵然咱们不是要真交换,样子还是要摆地。  ”他边说边看看堆在一边的金银财宝,没想到高闯早有准备。  事实上沙漠地宫中有宝贝地事,高闯也没让信号兵告诉阿斯,所以阿斯才会让人送东西来。

    等光军他们卸了马鞍上的东西一看,倒有一多半是水囊。  另外一少半是他们从船上带来地东西。  郑和想的周到,大概料到也许会以财物交换人质,所以备马时带了一点,为了防止马匹负重太大而无法快速追赶马贼,带的全是又轻薄又贵重的丝绸制品――有锦绣龙衣,麒麟衣,金镶玉带、锦绮纱罗。  浑金花纹绮这些华丽至极,在现代都无法仿制的玩意儿。

    “阿斯说。  在沙漠上生存的人,水是比生命还要重要的东西。  ”当高闯疑惑地看着那些水囊时,马欢没等人问就解释道:“可是高大人,您的伤——”高闯也没让信号兵把自己地伤情告诉阿斯,所以马欢赶到后才看到高闯受了重伤,不禁有些担心。

    “不碍事。  ”高闯一笑,“阿斯安排的时间很好。  他在那边马贼周旋,我们这边就可以提早准备了。  ”他看了看一个包袱中的几套军服,心里赞叹阿斯想得周到。

    要引鲁图上钩,就不能让他发觉明军给他制造了陷阱,也就是说高闯他们必须装作是提前一点时间到达的约定地点,而不是早就埋伏了。  而高闯等人在地宫中战斗撕杀了许久,身上的军服早就破烂不堪,会很容易被鲁图怀疑和戒备。  到时候人质就会不安全。

    他们下船得匆忙,哪有时间准备备用军服,这几件衣服上到处是细沙,还泛着汗臭的味道,一看就知道是从士兵身上扒下来的,可怜那几个士兵要为大局而了。  想到这儿。  他不禁微笑,其他人看到他地脸色,忽然觉得明天交换人质的事一定非常顺利,不禁信心十足。

    又互相交换了一下情况,高闯吩咐几名士兵绕到绿游的前面去,砍些树木回来,相信只要不深入矮树丛,就不会受到人脸猴的攻击。  之后砍下树枝和树叶做陷阱,树干做成抽板,并给自己做了根趁手的棍子。

    当士兵们忙活这一切的时候。  他安心的养精蓄锐。  虽然他的伤很重,但恢复一下。  应付明天地关键一仗还是可以的。  话说,现在他也觉得自己的生命力顽强,有着比狗还好的恢复力,不然以这么重的伤,不死也会半残,哪还有精力管东管西。

    时间就这么不停顿的走着,备受煎熬地一夜和半个白天慢慢过去,沙漠的黄昏到来了。  因为这两天天气不错,一望无际的沙地如静止的海浪一样连绵起伏,在如血夕阳的照射下金色灿然,使那些摆放的珍珠玛瑙都失去了颜色。

    高闯和光军站在沙地上,相距有五米的距离。  光军把佩刀别在腰后,这么热的天紧张得脸孔发白,倒是站在他身前不远的马欢神色镇静,手里拿着昨晚赶制的粗糙盾牌,等着在两方交换人质时当翻译。

    也难怪光军,不是他一个军人比不上一个文弱书生镇静,所谓关心则乱,如果人质是自己地老婆,自己还挺爱地,换了谁也镇静不了。

    就像高闯,虽然看着好像是悠哉游哉的站在那儿,懒洋洋地倚着根木棍,衣服和头发整整齐齐,脸上有点不耐烦,有点傲慢,整个就是一个懒骨头被赶鸭子上架似地、派来执行任务的样子,实际上,如果不倚着那根木棍他就站不住,如果不摆出那幅表情,他就无法掩饰身体上的痛楚。

    距离他差点被扎个透心凉,总共也不到四十八小时,就算他是铁打的汉子,能熬到这个程度已经实属不易了。

    “大哥,不如让李哥来帮你吧!”光军有点担心,悄声问,实际上马贼还没来,根本听不到他的话。

    “不用,他有更重要的事情。  ”高闯道:“我自己的女人我自己救,让谁代劳我也不放心。  ”他说着看看地面,那名老兵和一名士兵,带着那名伤兵重回地宫了,除了高闯等三人外,另外两名士兵站在他们身后,而浮沙下不到一寸的地方,是简陋但却实用的盾牌。

    鲁图前来交换人质的时候,阿斯只能跟在他们身后的三箭之地,所以这场交易,实际上是他们几个人面对上百凶残的马贼,他们必须要交换人质成功,之后要全力防守,等阿斯听到信号,带兵追击过来。  把这些马贼全歼。

    “可是大哥――你的伤――”光军还是有放心。

    高闯骄傲地一笑:“放心,容书记官才多重,我抱得动。  再说,你大哥这番拼命,让她看到才能获得芳心哪!”他开了句玩笑,缓解一下腹部的疼痛,才要再说点什么。  就见前方的地平线上升起了一条黑线,虽然还看不太清。  但他血管内的血开始,心也揪了起来,知道那必是鲁图一伙儿。

    光军不久后也发现了,紧张得不知所措,高闯的眼睛盯着远处,嘴里对他说:“相信我,鲁图比我们还要紧张。  所以你一会儿照我说的做就行,只要能镇定些,一定会成功的。  ”

    眼见着鲁图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