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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世天机第11部分阅读

    即改,改得彻底,这在年轻人身上可不多见了。

    “兵贵神速,既然殿下赞成末将的作战方略,那末将先回去布置了。”

    陈闼点了点头,那高道祥一看没什么事也就与方贵仁一道走了。;

    第41章 雪夜

    涪陵冬天的第一场雪来的无声无息,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显得格外的纯洁超俗。

    陈闼推开书房的窗户,一阵冷风扑面而来,屋内的两盏油灯兴奋似的左右摇曳,时不时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似乎在告诉人们这又是一场瑞雪。

    王府外到处一片银装素裹,虽是夜里,但依然难掩它雄伟身躯下的妖娆。

    陈闼心有所感,低声吟道:“孤灯赏雪色,幽夜伴银装。不知来年梦,依旧见春风。”

    望着外面依然飘着的雪花,陈闼忽然一笑,心道,这是怎么了,老了吗?还是闲孤独了?男儿心胸当似铁如钢,何以雪未化而心先融了呢?

    陈闼突然有一种想到外面去走走的感觉。他重新掩上窗门,放下书案,系上披风,挂上宝刀,在门口用力地吸了一口气后,感觉格外的舒畅,这两天的忧虑愁思一扫而空。

    “去温一壶酒来。”今夜轮值的是墨队的墨辰与墨未,陈闼安排之后几步就跨入了茫茫雪夜之中,那墨辰赶紧拿了斗笠跟了过去。

    置身雪夜之中,陈闼感到未有的豁然和轻松。

    “主公,去亭子里稍作歇息吧,雪大。”墨辰为陈闼戴上了斗笠,轻声道。

    陈闼不置可否,前面不远处即有一处亭子,便走了过去。

    他解了披挂,往亭子上一坐,那冰凉之气从臂部经脊锥直达脑际,顷刻之间脑子变得十分的清明,感觉异常的清醒。

    陈闼轻轻闭上眼睛,这两天的情报无比清晰的在心里浮现了出来,其中有两事正是造成他夜不能寝的主要原因。

    五百铁骑侵边一事,已得到证实,那日领头之人当为赵坚,因当日有功,正式为周国所用,任为步兵校尉,此次也在增兵之列。陈闼听闻此事相当生气,大骂李升,李升却也委屈,言当日远远看去,与赵坚之像有些相似,不敢断定,再说当时陈闼也不让他细说,这两日侦查到赵坚在增兵之列中才得以确认,陈闼才罢了杀人之心,只是心中一直像堵了一块石头一般,他百般寻找的赵大哥怎么就越走越远了呢,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导致性情这般大变,以前他可不是一个残暴之人,如今两军交兵在即,却该如何处置是好。

    五娘已经向司马逊许了婚约,逼得王璐对王勇说出自己忠情于陈闼,王勇已告知他父亲,他父亲碍于五娘的纠缠和司马家的面子,不好悔婚,只得将此事报于王氏家主,希望由他出面向相国正式提亲。

    陈闼知道王璐对他的情意之后,本来心里应该是极为欢喜的,只是赵坚一事让他一直欢喜不起来,两日来这一愁一思一直困扰着陈闼,。

    墨未已经温好了酒,几樽下肚后,陈闼彻底抛除了烦恼,他拿来赤虎刀,铿锵一声拨刀而出,缓缓地走出亭子。

    陈闼左手抱刀,抬头向天一望,身体一凝,似乎周边的雪也下得缓慢了。

    自从斗赤七式有成以来,陈闼极少出手,一出手就是七式连体,很少像今天这样一刀一式演练。

    “乱世来兮烽烟起,时不待兮奈若何。奈若何兮夜有色,我心忧兮与谁共……”

    铿锵,一声如长剑出削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空来得极为突兀,陈闼刀势一收,秉然而立,待再听动静时,远处徐徐走来一人,其身着白衫,头戴毡帽,面遮白巾,手抱一琴,犹如仙子般飘踏而来。

    要不是陈闼五官通灵,还真不易发现有人前来。

    “小女人打扰将军的雅兴了。”

    陈闼怎么也想不到居然是云瑶深夜前来,还特意抱了一具古琴,难不成真要仿效古人,温一壶浊酒,赏雪色,听琴声,观舞剑,咏诗篇吗?

    “原来是仙子光临,还请殿里喝茶。”

    “就在亭里吧。”云瑶几步绕过陈闼,径直往亭子里走。

    眼看她就要坐在石登上,陈闼赶紧把自己的披风折了几下,放到了石登上面。

    “这样比较不冰。”

    云瑶也不答谢,直接坐在上面,然后把毡帽一摘,陈闼这时才注意到,她今日并没有着道冠,身上也不是往日的白色道袍,这让陈闼微觉诧异。

    石桌上只有一个酒樽,云瑶提起酒壶往樽里倒了一些,陈闼以为她要倒给他喝,正要客气一番,没想到,她却是抬起酒樽,仰头往自己的嘴里灌了进去,这让陈闼一时觉得尴尬无比。

    “将军心忧天下乱世乎?”

    “仙子为何这么问?”

    “将军深夜舞刀咏志,难道不为天下吗?”

    “仙子深夜携琴而来,总不会是与我煮酒论天下吧。”

    陈闼也不管那酒樽已经被云瑶用过了,他拿过来自己倒了一樽,一口而尽。

    云瑶玉手在古琴上轻轻一拨,那铿锵之声比刚才那声更为强烈,带有一股浓厚的杀伐之气。

    陈闼本来以为她是随意一拨,没想到这只是开头,接着那琴声就如万马奔腾般扑面而来,充满了残酷、机械和死亡的气息,再来是一阵悲凉、无奈和苍桑之意,似乎是将军百战死的哀荣,又或是万人枯中某个士卒灵魂的哀怨,如歌如泣。

    陈闼从来没想到,能从琴声中演绎出一部战争的史诗,一段英雄悲壮的历程,听完之后,他久久不语,最后他才不由地叹了一口气,问道:“此曲何名?”

    云瑶又喝了一樽,淡淡道:“无名。”望着他那略有失望的眼神,她问道:“不知,将军以为此曲应为何名?”

    陈闼站了起来,转身又看向那夜幕下的白色,心中微微有些感动,坦白说,这云瑶还真是了解他,除了太过聪明之外,其他都好。

    “不知称《兵马魄》如何?”陈闼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想到这个名字。

    云瑶轻轻念了一句,抬起头来,眼睛显得更为明亮,“昔日伯牙有子期,今日此曲能得将军赐名,云瑶当也无憾。”语罢,云瑶轻轻朝陈闼福了一礼。

    这一反常态的做法,陈闼极为不适,加之这云瑶又是深夜前来,让他更为不解。

    “不知仙子……”

    云瑶止住陈闼的话语,眼神略带幽怨地道:“若有可能,我还是想听将军叫我一声云瑶。小女子告辞了,将军保重。”

    陈闼心里像翻了五味瓶,极为不舒服,看云瑶重新戴上毡帽,忍不住问道:“你深夜前来,只为我弹奏一曲?”

    “咯咯,别忘了,我可是得到家师七分真传,能掐会算,知道你近日心情不畅,特别为你解忧来了。”云瑶虽然是一副开玩笑的模样,但陈闼感觉到,她这句话是真的,她当然能算得出来,只要她愿意,而且她来解忧也确实有做到了。

    “谢谢。”除了这两个字,陈闼真得不知道要说什么。

    “对了,这是家师让我转交给你的。”

    陈闼接过一看,却是一枚印信,上是虎首,下刻“相国之信”。

    “这是……”

    “我也不知,家师交待,让你拿此印信到涪陵郡南江县牛水滩找一个叫郭云舒的便知道了。”这枚印信是当初陈朔让她在陈闼需要的时候可以用来调兵用的,此时她不点破,显然有她自己的考虑。

    陈闼把印信收入怀中,那云瑶已先一步离去,他跟在后面亦步亦趋,几次张口想叫一声云瑶慢走,可几次就没发出声音,终于等佳影消失在夜幕中时,他才轻唤了一声:“云瑶,也请你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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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2章 料敌

    “主公。”

    陈闼一夜未眠,刚合上眼就被一阵叫喊声吵醒了,接着就听外面沙沙的声音越来越大,再就是兵器强烈的碰撞声。

    “何事吵闹?”

    “禀主公,那张将军与马将军拉拉扯扯说要见主公,属下见主公一夜劳顿,就把他二人阻拦在外。却不知为何,他二人吵着吵着就动起武来了。”

    “岂有此理!”陈闼也不披件外套,就直接抓起赤虎刀往外面走。

    昨夜下了一夜的雪,那外面积雪有半尺来高,张耀马岳二人,一人持双锤,一人拿双斧,正在殿外斗得难舍难分,让人看了心惊肉跳,以为他二人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

    “都给我住手!”陈闼含怒而发,这一吼足用七成内力,不远处树枝上的雪花纷纷被震落了下去,张马二人受此一吼立即停了下来,看到是陈闼立在殿前,横眉冷对,吓得扔了兵器,齐齐跪了下去。

    “真是长了本事了,大清早的就来耀武扬威来了。来来来,让我看看你们的真本事,要是能从我刀下走过三回,你们就是把王府拆了也可以。”

    “主公,请您息怒,都是俺的错,不该大白天打扰您休息。”张耀说得一板一眼,那张本来没有什么色调的黑脸,显得更加精彩了,陈闼听了一乐,心说,好啊,你还有理了,什么大白天打扰我休息,这不是说反话嘛。

    陈闼正想找个借口好好修理修理张耀,此时马岳却问道:“主公刚才说只要走过三回,就可以让俺拆了王府?”

    马岳之前也有领教过陈闼的功夫,只是心里一直认为他当时是取巧,是靠身法取胜的,今日难得听陈闼这么保证,要是能走过三回,那以后在王府可是很有面子的事。

    陈闼一听这马岳敢应战,这下是真的乐了,方才的愤怒抛的一干二净。

    “嘿嘿,很好很好,少年出英雄。来来,拿起你的斧头。”陈闼也不想想看自己也是个少年,倒大言不惭。

    得了陈闼的同意,马岳噌的一下跃了起来,麻利地抓起双斧,那双斧重达100斤,此时在他手上却犹如无物。

    马岳也不待陈闼吩咐,当先攻了过去,双斧舞得是滴水不露,陈闼一看这架势,不禁暗赞了一声。

    张耀拍拍膝盖上的雪花,退了几步,在角落嘿嘿地看着好戏。他跟马岳斗过很多次,各有输赢,一直无法绝对性的压过对方,今日看这傻愣子敢捋主公的虎须,他心里当然偷乐着。

    这马岳的双斧与张耀的双锤有异曲同工之妙,都属于大开大合,讲究的是以力取胜。但严格来说,这斧看起来却比锤更加唬人。

    陈闼存心在试试马岳的斤两,一直不出刀,那马岳十几斧劈下来,却连陈闼的一个衣角都碰不着,心里不由大急,大喝一声,左手铁斧快如闪电般向陈闼的右边扔了过去,封住他右撤的退路,右手拿斧随即攻来,这是逼对方跟他硬碰硬呢,这一招极为凶狠,但名字却很喜气,叫福禄无双。

    不料陈闼比他更快,那斧一进他的右侧时,他看也不看,右手一捞,牢牢地握住斧手,此时马岳正好攻来,他也不躲闪,拿起铁斧直接劈了过去,听见锵的一声,马岳的手上只剩下半截斧头,另一半则深深地扎进雪地里。

    马岳呆呆地看着这一切,虎口处鲜血直流也恍然不知。他苦练十几年的武艺,自从使用双斧以来,少逢敌手,不料今日却连对方一招都接不住,这败得也太凄惨了。

    “哈哈哈。马老弟,怎么样,今日见着主公的风采了吧,你那两把破铁也就配跟俺老张玩玩,跟主公,嘿嘿。”

    乍一听张耀的笑声,马岳感到非常的刺耳,以为他在讽刺,可到后面,这阴谋的味道就出来了,难道这张耀以前吃过亏了,所以故意今天让他出丑不成?

    马岳眼睛一转,扔下半支斧头,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双手却是抓了一把雪,血悄悄地就止住了。

    “主公英明神武,属下万分佩服。这王府是拆不了了,但看在俺流了几滴血的份上,请主公为俺作主啊。”亏得这么大的汉子还能演得如此的细致入微,搞得不替他作主还真不行。

    陈闼看了一眼张耀,见他正在咬牙切齿,哪里不知道他们二人有猫腻。

    “你起来说,只要合情合理,我当秉公处理。”

    “主公英明。奉主公令,俺与黑厮……”马岳故意把黑厮二字说的很大声,见张耀果然是怒目圆睁,心里大大解气。

    “俺与黑厮一道去征郡兵,说好先征来一千郡兵,之后再来均分。不料,俺俩分区域征兵时,黑厮却征了六百名,从中偷偷再选出一百名好手出来,把剩下的五百名再与俺平分。待俺得知后,让他把那一百人分一半给我,他却不允。这是何道理啊,还请主公作主啊。”

    原来如此,这二人征兵的速度倒是快得很,这多招一百名倒也不碍事,只是不知道质量怎么样。

    正待进一步了解一下,旁边有一侍卫急急走来,报说方将军求见。

    “你二人好生去练兵,到时谁要是练得好,我当亲授他校尉之职,连同这一百郡兵也划给他作为亲兵。”

    陈闼说完也不管他二人有什么反应,头也不回去见方贵仁了。

    方贵仁比前几天更加神采奕奕了,看来打战是武将天生的催化剂啊。

    “方将军风采照人,看来有好事啊。”

    “参见殿下。”

    “免礼。”

    “殿下真知末将也。昨夜末将借下雪之机,派小股士兵进行马蚤扰,对方只守不战,如此反复多次,末将终于摸清了对方的底细。”

    “哦,何以见得?”

    “殿下可知对方守将是谁?”

    方贵仁也不卖关子,顿了一下直接说道:“是宇文宪啊,这不是天助殿下乎?”

    “可据我所知,这宇文宪为宇文泰第五子,一向多谋善断,极懂用兵,当是我们的大敌才对,将军何以高兴呢?”

    “殿下说对了,这宇文宪不但是宇文泰的儿子,也是周朝皇帝宇文邕的弟弟啊,如今宇文邕病重,你说,宇文宪要是战败了,国内会给他增兵吗?”

    “你是说?”

    “没错,正常接替皇位的当是宇文邕的儿子,你说他会不会担心有人夺他皇权吗?特别是正当壮年的叔叔呢?”

    陈闼吃惊地看着方贵仁,想不到一向谨慎寡言的方贵仁却对政局如此的敏锐,历史上宇文宪确实是被他侄儿害死了,就在宇文邕去世的同一年,也就是太建十年(公元578年)。

    被陈闼一直盯着看,方贵仁倒有点不好意思了,“殿下,这只是末将的猜测。”

    陈闼回过神来,突然问道:“方将军可知周国的八柱国十二将军?”

    “没有啊,周国只有六柱国十将军,殿下是哪里听来的?”方贵仁认真想了想,才不解地回答道。

    没有?陈闼继续问道:“那六柱国都是哪些人?”

    这六柱国是世人皆知的,方贵仁以为陈闼忘记了,随口念道:“宇文泰、元欣、赵贵、于谨、独孤信、侯莫陈崇。”

    陈闼一听比方才更为震惊,不相信地问道:“柱国中没有李虎、李弼二人?”

    方贵仁更为不解了,不过他还是仔细想了想,肯定道:“周国有名的将领中并没有这二人,否则末将不可能没印象啊。”

    “那十大将军中也没有杨忠了?”

    “对啊,并无杨忠此人。”

    这事绝对透着蹊跷,得找个时间让李升彻查这三人,最好是找陈朔好好再探讨一下。

    “此事甚好,我完全赞同将军的猜测,一切交于将军了,我相信将军!”

    陈闼这话说得斩钉截铁,任方贵仁身经百战都不禁有些动容,所谓士为知己所死,也不过如此,当下单膝跪拜道:“末将定不负殿下重托!”

    “好!我相信将军此战当名垂青史。”

    将军百战死,为的不就是一个名吗?尽管以后不知道会怎么样,但陈闼这句话等于间接给他定了性,只要日后陈闼真的坐上那个位置,那这个名是跑不了了,有了这颗定心丸,方贵仁的底气就更加足了,再次拜谢后雄纠纠地回去了。;

    第43章 礼物

    高道祥果不负所托,五日一到真的从犍为郡征了一千郡兵过来,而且个个都是精壮之士,待郡兵安置妥当后,陈闼亲到城门迎接。

    “军师可回来了,我可以盼军师久矣。”

    “托主公鸿福,臣幸不辱使命。”见陈闼如此礼遇,高道祥远远就施了一礼。

    “军师一路劳顿,我已安排酒宴,为军师接风洗尘。”

    “不敢有劳主公。臣还有见面礼送于主公,如主公喜欢,臣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