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艾妮卡在反应过来的同时扑到了旁边的舷窗上。透过舷窗的玻璃，可以看到远方的天际就像被点着了似地，正映出火红的光彩，那火光笔直的朝着血天使和暗黑工会的战场烧来。在阵阵高亢的鸟鸣声中，一股浩瀚的神威铺天盖地的压了过来，一只全身浴火的凤凰从火光中冲出。火凤凰拖着长长地焰尾划过天际，在焰尾扫过的空域，血天使纷纷在破邪真火中迎来了最后的终末。
“那是……”看到火凤凰的英姿。艾妮卡的眼睛亮了起来。
“是……是朱雀吗？还好。”来地不是他最怕的那个，奕豪长长呼出口气，『露』出松了口气的神情。而在一秒钟后，这份神情却转为苦涩，一股巨大的冲击从虚空中直击而出，撞在他地肚子上，并且还持继施加着足以勒断常人肋骨的力量。
“子君子君子君！子君子君子君！”
奕豪低头看着那正抱着他的白『毛』少年，一边忍受着绞杀似的阵痛。一边唤着少年的名字。“白……白虎，我知道你很高兴啦，其实……我也很高兴见到你的，真的，所以……那个。能不能先把我放开啊？”
“子君……”少年抬起头，眼泪汪汪的看着奕豪。“你出去玩为什么不带我一起去啊！”
“我又不是……”奕豪正准备解释，突然感到勒在腰上地力量有增强的趋势，于是当场改口。“知道了！下次我绝对会带你去的！”
“……唔。那好。”白虎吸吸鼻子，放开了奕豪，随即以跃跃欲试的表情看向卢卡斯。
“子君！子君！这家伙是坏人吗？要收拾他的话，我来帮你！”
面对最强少年神的敌意和神威，即使是黑贤者，脸上也不禁浮现出浓浓的苦笑。
“等等，先让我和他说几句。”奕豪按住白虎，走上前去。
卢卡斯微微欠身回应着奕豪。态度恭敬得就像过去在炼金工房接受达克利斯指导一般。
“卢卡斯，即使过了这么久，你好像都没多少进步呢，除了变得比以前更老以外……”奕豪瞄着过去的弟子，『露』出不甚满意地神情。“不过算了吧，反正你也没做什么太出格地事情……话说，想回来吗？暗黑工会这边应该还有你的位置。”
“多谢老师地宽宏大量。”卢卡斯向着奕豪鞠了一躬。“但弟子希望先得到老师的认可。在数个世纪的满长岁月中，正是这个理由支持着弟子活下来的。而这个念头。直到现在也没有丝毫的改变。”
“这就是你的答复吗……”奕豪轻轻呼出口气。就像整理思路般的沉默了一秒，再抬起头来的时候。眼中浮现出属于魔人的冷光。“简单来说，就是想和我较量的意思吧？好吧，我就特别满足你的愿望！即使最后的结局是魂飞魄散，你也没有怨言吧！”
寄宿着混沌之卵的右手浮现出魔眼的光辉，冷傲、暴虐的声调亦尽复魔人的狂傲，被那双隐藏着破灭之六芒的黑瞳扫过，众人心中皆扬起轻微的战栗。艾妮卡以意『乱』情『迷』的目光看着这样的奕豪，拼命忍耐着想扑到他怀里的心情，而她旁边的卡米拉则无言的跪倒在地，向创造主致上最高的敬意。似乎被记忆中的威压所影响，卢卡斯下意识的缩起肩膀，但在意识到这一点后，他又努力让自已在老师面前站直身子。
“艾妮卡，让所有人以最快速度离开集结号！”奕豪向艾妮卡命令着。“要告诉他们，动作慢就只有死路一条啦！”
“是……是！”艾妮卡一个激灵回过神来，以不舍的目光看了奕豪一眼，带着卡米拉和古列特勿勿离去。
“白虎，这是我的战斗，你不许出手。”奕豪向旁边跃跃欲试的少年神下达了命令。“你去帮艾妮卡吧，这艘船上可没那么多救生艇。”
“但是……”白虎『露』出犹豫的神情，于是奕豪又补充了一句。“如果船上的人全部安全得救的话，回去蓬莱后我就带你到下界去好好玩上几天。”
“我马上去！”话音未落的时候，少年神就已经跃入虚空消失了踪迹。
艾妮卡和白虎等人接连离去，无名的通道上只剩下奕豪和卢卡斯两人。
“好了……”卢卡斯轻轻吐出口气。
“开始吧！”奕豪以高扬的语调宣布着。
下一瞬间，两人手中同时亮起破灭六芒星的光芒……
第九卷 终始之卷 第六章 黑贤者
第六章 黑贤者
当听到魔人和黑贤者将展开决战的事情时，集结号的般员们纷纷以最快的速度逃出生天。较为幸运的一部人乘坐小型浮空艇飞离了缓缓坠落的战舰，而没那么幸运的人则只好背着简易的救生装置朝下方的海面跃下。救生装置产生的微弱浮力效果能让他们平安的降落到海面，但接下来直到战斗结束为止，他们都得在冰冷的海水里呆上好一阵子了。
不过比起被卷入两名至高炼金使用都的战斗的结果来说，这绝对是天堂般的选择。事实上，在最后一名船员惨叫着跳出集结号、坠落海面前的几秒钟内，所有人都看到了，那两艘相互纠缠的战舰的大部分舰身在一瞬间化成齑粉凭空消失的情景。然后，取代两者在广大的空域中出现的，是魔人和黑贤者被风翼承载的身影。
“那东西是参考格拉姆来作的吧？以仿制品的标准而言，做得还不错嘛……”奕豪如此评价着那失去了大半舰身、迅速朝着海面坠落的无名方舟。“不过光是模仿的话，可是赢不了我的哦！”
在宣告的同时，奕豪挥手炼出了魔人赖以成名的“烈焰翔斩剑”，十二把炎刃在奕豪的背后展现出孔雀开屏的狂放姿态，炽热升腾的炎气烧焦了大气。而相对于半边天空的灼热来，另一半的天空却是冰寒到了极点。
“火是炽热而激昂的力量，赋予万物以生命和活力。老师虽然被称为破灭的魔人，但其实这称乎完全不配您呢……”卢卡斯苦笑着摇摇头，同时向两边张开双手。随着他的动作，至高的魔力在他的身边迅速凝集，然而却呈现出肉眼不可见的姿态，只有冻彻入骨地寒气在空气中留下串串冰晶的迹痕。
“不过即使是不肖弟子。这些年来也不会毫无进步。”
“冰吗……使生命停滞、进化中止的力量，竟然去钻研这种没前途的东西，你还真是废材啊！”
奕豪以张狂的动作挥动着右手，两柄炎刃随即从背后的序列中激『射』而出。在空中幻化成咆哮的火龙，向着黑贤者直扑而去。
试探『性』的一击在卢卡斯身前地五十米处被拦了下来，炎刃撞上无形的壁垒，炸裂成纷『乱』的火雨。借着火雨映『射』的光影，奕豪看清了浮在卢卡斯身边的东西。那是一片片直径在两米以上的巨大冰轮。冰轮的壁面透明而光滑，边缘有如剃刀般光滑，借着魔力在空中高速旋转着，以此扭曲的光线，由此使得本身呈现出肉眼不可见地状态。
“哦？连攻击方式也是模仿我的烈焰翔斩剑啊，你就没有一点独创的东西吗？卢卡斯！”
长笑声中，奕豪驱动着风翼冲向了卢卡斯的所在，十柄炎刃尾追随着他动作。围绕着黑贤者在空气中划出无规则的迹线。高热地炎刃在卢卡斯的周围旋舞，原本极寒的冻气也随着升温，卢卡斯的额头浮现出紧张地汗水，以眼睛追迹着在周围旋舞的炎刃。他把冰轮移到身边以加强防御，然而下一秒钟。奕豪的声音却从上方传来。
“蠢材！我告诉过你多少次，不要只看着眼前的东西！”
“唔……”听到喝斥声，卢卡斯反『射』般的抬头上望。
与此同时，奕豪则放下了手臂。
下一瞬间。在黑贤者周围旋舞的炎刃同时改变了轨迹。
十把炎刃的交错在黑贤者的中心，冰盾和炎刃地冲撞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巨震。灼热的炎气和冰冻的寒气笼罩住了方圆数公里的天空，在这范围内的血天使，一半被烧成焦炭，一半被冻成冰棍——如果不是艾妮卡早早命令魔导战舰全速逃离两人的作战区域，恐怕暗黑工会也会和血天使落得同一下场。
众人以无语的神情仰望着一半是火一半是冰地天空，对那两人来说，这种程度地冲突不过是战斗的前奏曲。但却已经超过了众人地承受力。毕竟在炼金术的历史上，还没有出现过同一时代有两名至高炼金术士的例子，因此谁也无法想像不两名持有究极的创造和毁灭之力的人物间发生冲突，原来竟是这样恐怖的事情！
冰和火的风暴持继了足足十分钟的时间，当高热和低温在空中完成调合的时候，处在暴风中心的黑贤者的模样才慢慢『露』了出来，却是相当凄惨的模样。卢卡斯的头发被烤得焦黄，身上整齐的黑礼服也变得千穿百孔。然而让人吃惊的是。在破烂的衣服下『裸』『露』出来的身体，却是和其干瘦外貌完全不同的年轻躯体。一块块紧实的肌肉充满着活力。在毫无折皱的皮肤上，一道道暗青『色』的魔纹布满全身，魔纹全部汇聚向位于心脏处的暗『色』魔晶，闪烁着青光的魔力波动从魔晶处涌出，如同血『液』的循环般流经全身。
“你……”奕豪瞪大眼睛打量着卢卡斯，紧紧皱起眉头。“你居然把自已改造成了炼金人偶？”
“……是的，因为这是我想到的唯一能战胜老师的办法。”卢卡斯扯下了破烂的身服，让流动着青光的魔身显『露』出来。“这具身体让我抵抗了时光的侵蚀，也记录了许多老师你不知道的东西，比如说……”卢卡斯举起手，魔光流转下，一道透明的冰轮在随即在他的手上成形。“像这样使用魔力的方式。”
卢卡斯随手甩出了冰轮，高速旋转的冰轮拖着一串冰晶的迹线斩向奕豪。
“这是什么？打招呼？”
对于这太过单调的攻击，奕豪自然嗤之以鼻，随手炼出炎刃迎了上去。本来冰轮和炎刃冲撞应该引起剧烈的爆炸，然而在和炎刃撞击的前一秒，冰刃的魔力构成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等到奕豪察觉到这一异常的时候，冰轮和炎刃已互相融合，化成一支暗『色』的矛枪向他疾『射』而来。
“这是……”
凭着对危机地本能反应，奕豪在千钩一发之际收回了想去格挡的手。选择侧身躲开了这柄湮灭万物的凶矛。暗『色』的矛枪在空中留下一串虚无的迹线，而在这条迹线上的所有东西都在一瞬间被分解成了原子微粒。
“破灭之枪。”奕豪就像吐尽肺里的空气似的喊出了那支凶矛地名字。他当然不可能认不出来自已创造的技术，调和炎之力和冰之力的平衡，进而产生一种将万物湮灭的虚无之力，名为“破灭之矛”，同时也是破灭炼金的原型。对于掌握四大之力的炼金术士来说，要调使炎和冰的力量并不是多困难的事情，但让奕豪震惊地是。卢卡斯却是用他的魔力完成了调合。
“原来如此，刚刚挨的那几下，都是为了记住我的魔力波动吗……”想清楚的奕豪不由得苦笑。“还真是方便地身体啊……”
完成调合的条件有两个，其一是两股魔力的波动频率必须相同，其二是两股魔力的强弱必须成绝对精确地比例。即使卢卡斯完全『摸』拟出了他的魔力波动，但第二个条件却是更加困难的事情。炎刃的魔力强弱随着外界的状况在一刻不停的发生着改变，这就好比追踪一个高速运动且不断变幻『色』彩的球，并且在两颗球相撞的前一瞬间。要把自已手中球地颜『色』调至和对方的相同才行——以人类神经的极限而言，几乎是不可能达到的反应，反过来说，也可以知道卢卡斯制作的炼金人偶身躯是多么的优良。
“是的，这具身躯是我最得意的魔具。我以它来向老师挑战。应该不会显得碜吧？”卢卡斯以自豪地语气说着。
“这个嘛，好像挺有趣地样子，我就认真的和你玩玩吧……”奕豪『舔』『舔』嘴唇，心中扬起一股夹杂着几分期待和几分兴奋地快意。
卢卡斯对魔力的把握和调合。已去到达克利斯亦没有达到的至高境界，在那种神乎其技的反应速度下，这样就算继续使用烈焰翔斩剑或者别的什么招数，也只是白白损耗魔力而已。要想在炼金术上胜过卢卡斯，只有一种方法。
最原始、最粗暴、同时也是最有效的方法。
“调合炎之力确实是有趣的技术，不过这次你要是还能调合的话，就做给我看看吧！”
奕豪就像吹口哨似的深深吸了一口气，身上突然腾起绯红的火炎。猛烈升腾的火炎形成火凤凰的形状，而位于凤凰心脏处的奕豪手中则闪出耀眼的红芒！胜过卢卡斯的唯一办法，就是以炼金术输出超过其调合界限的巨大魔力，以绝对的力量压倒神乎其技的反应，为此奕豪唤醒了身上的凤凰血脉，把破邪真火的力量输出到至高炼金里面。
奕豪虚握着双手，凝聚到极限的破邪真火已失去了火焰的形态，而化成耀眼的红光在奕豪的手中闪耀。红光构成了炎刃的形状。并且随着亮度的增加而不断具现化。炎剑向周围放『射』着惊人的高热。的高温使得周围的空气亦开始离子化，青蓝『色』的雷龙在炽红的背景下发出震颤大气的吼声。其威势让远方的火凤凰都忍不住发出不安的鸣叫。
如果皇龙在的话，或许能认出奕豪此刻施展的招数名字。那是他在爱琴海上用过的、曾导致半个希腊的大气层电离化的招数，名为“爱的轰炎”。不过那时候他是用辕轩剑为武器，而此刻则是用至高炼金来炼制，因此不管是形态还是威力都和上次有所差别。
“真是漂亮啊……”卢卡斯看着奕豪手中的炎剑，『露』出仿佛达成夙愿的神情。“果然，我就是为此而活下来的，为了和吾师平等对雇决的这一刻……”
黑贤者胸前的黑魔晶亮了起来，用数世纪的时光储藏的庞大魔力源源不断的涌出，沿着铭刻在身上的魔导回路流转全身。成为炼金人偶的卢卡斯没有办法像奕豪那样压缩高度的魔力，因此他以自已的身躯为容器吸收着黑魔晶内的魔力，并用至高炼金将其转化为破坏『性』的能量。随着魔力地凝聚，黑贤者的身体也发生着变化，两肩向外扩张，身躯向后延长，头部被冰晶的骨架覆盖……没有多久的时间。一头体格庞大的冰龙取代黑贤者在虚空中浮现。
冰龙扇动着翅膀，凛冽的寒气从它的鼻孔中喷出，冰龙身上放『射』出的魔力剥夺了周围所有地温度，令天空一瞬间成了冰结的地狱。黑贤者在这地狱中扬起快意的笑容，却化成龙咆的声音响彻天际。
奕豪在冰龙的咆哮声中抬起头来，高举着手中的炎剑，炎剑幻化的火凤凰亦发出高亢的鸣叫。
“彼此都准备好了吗……”奕豪向着冰龙地方向踏出一步。“那就结束吧！”
没有人能清楚描述出那一瞬间他们看到的情景，对一部分刚刚入门的炼金学徒来说。光是冰龙和火鸟的变化就超出了他们能够理解的范畴。甚至就连艾妮卡都不太清楚，两名至高炼金术士用各自最高地力量的冲突，究竟到了什么样的级别。“历害”？“很历害”？还是“非常历害”？反正当那片虚无的光影笼罩视界地时候，守在身边的两位主神齐齐变了脸『色』。
一只火凤凰和一头白『色』的老虎扑了过去，用自已的身躯挡住了那外泄的虚无光影。
没人知道黑『色』和白『色』的世界究竟持继了多久，不过当世界回复原本的『色』彩时，众人看到的是一幅太过奇妙地景像：蔚蓝的天幕如同被撕开了一角，显出深青『色』的星空；平静的海洋好像被削平了一部分。静止的海水在边缘竖起几十米高的水墙；完全看不到陆地的影子，地面、建筑和人群，如同大气和海水般湮没。
眼前世界的一半在虚无地光影中消失，只有被两位四方神所保护地另一半剩了下来。
众人仰望着被撕裂的天空、被铲平地大海、被消灭的陆地，而在魔力消散的下一秒钟。仿佛时间静止的画面以极其猛烈的态势瞬息崩溃。
在天空中，大量空气争先恐后的填补着虚无光影流逝后的真空空间，广域空间内急速涌入的空气互相冲撞而形成连绵的音爆和狂暴的飓风，震耳欲聋的巨响让不少幸存着当即口鼻流血倒在地上。而横扫天际的飓风则让魔导战舰犹如枯叶般胡『乱』翻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