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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我血对抗天第29部分阅读

    画美男子。

    “靠!老子对你没兴趣!”梁若行骂了一句,却发现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那黑影却动了一下,笑得更猖狂了。梁若行大怒,挥起禅杖便打了过去,并没有注意到此刻的禅杖上已经没有任何法力,那黑影动也不动,任禅杖从他的身体中划过,随即消失无影。梁若行一愣,随即知道,他绝不那么好对付,忙打起精神环视四周,同时暗自将还未愈合的伤口挣裂,滚热的鲜血立即沿着禅杖滚动起来,诡异的红光努力压抑着暴起的欲望,缓慢地释放着。

    知道此刻凭借视觉不会有任何便宜,梁若行干脆闭起了眼睛,完全凭借感觉,只觉得背后一股阴风慢慢飘动着,头也不回地将禅杖向后甩去,心下却是一沉,又落空了,可恨自己在这里好像什么法力都大打折扣,自己就像一头困兽一样。

    “哼,真没意思,就这些伎俩,50几年了,你们还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随着这句话,梁若行感觉到身边的黑雾猛地收紧,彻底将他困住,动弹不得,并努力挤压着他的胸腔,让他喘不过气来。

    “让你也尝尝被压在下面的感觉,法术界么?死不足惜!”黑影狠狠地道,显然50年来始终被压在地下的感觉已经让他的怨恨彻底无法解除了。

    梁若行不说话,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唯一还能活动自如的是那只一直握着禅杖的手,他也不愿意就这样死去,但技不如人,他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安娜、李茜、星玄、星言、舒磊的脸庞一一在他的眼前闪过,几滴热泪沿着眼角滚了下来,别了,妹妹,别了,cicely,别了,大家!梁若行用尽最后的力气咬破舌尖,将一口血喷在了禅杖上,猛地向外掷去,他可以死,但禅杖不能!看到那道红光破空而去,梁若行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随即吐出了最后一口气,将自己的全部灵力集中于心脏,他要在死后毁掉自己的魂魄,不能成为他的俘虏!

    安娜与星言、慧清师太站在校外,默默地等待着里面的消息,李茜则被她打发去请人来。慧能大师前脚带人进入学校,一直安静打坐的慧清师太就感到心头一阵烦闷,暗叫不妙,带上安娜与星言来到校门口,果然学校里面的白雾现在已成了浓黑,她不经意地看了一眼安娜,这是个倔强可爱的孩子,可惜,天命不可违!

    几个女子正焦急地时候,一道耀眼的白光从校园内冲了出来,夹杂着划破空气的尖锐啸声将原本就已脆弱不堪的结界打开了一道口子,随着那道白光冲出来的还有那些已经名目狰狞、丧失了神智的冤魂们。

    安娜定睛看去不禁大吃一惊,那道白光她太熟悉了,正是禅杖散发出的特有光芒,不知为何此时它竟独自闯了出来,连忙手捏法诀,默念咒语,将失控的禅杖收回到自己的手里。感受着它传来的不安的震动,心神激荡下,胸中热血翻腾,竟险些呕出一口鲜血来,忙压下激荡的灵识,运起灵力仔细感知着禅杖里传来的信息,不知为什么,在以执珠补魂之后,她原本就具备的与法器的感应能力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甚至可以清楚感知到法器前一任主人的想法。但此时禅杖里传来的信息却让她心乱如麻,先不说在校园内深重怨气的影响下,禅杖内传来的信息断断续续,单要抵抗它携带出来的那丝寒冷就已经让她竭尽全力了,而那断断续续的信息却明确的说明了她的哥哥正处在极度的危险之中,何况还有那没有完全被禅杖吸收的殷红!

    “糟了!”慧清师太突然大叫一声,安娜一激灵,从禅杖带给她的信息中清醒过来,就见被禅杖打破了一小块的结界此刻正以缓慢的速度崩溃着,星言已经口中大声念着咒语冲了上去,面对从裂缝中逃脱出来的变异冤魂们,星言的行为无异于螳臂当车,但慧清师太却只是原地打坐,嘴里悄声地念着什么,不见她有任何动作。不容安娜多想,几乎是出于一种本能地,她挥出了手中的禅杖,“所有一切众生之类,若卵生,若胎生,若湿生,若化生,若有色,若无色,若有想,若无想,若非有想,非无想,我皆令入无余涅磐而灭度之!佛光普照!”禅杖上登时金光四起,将那些还没有完全适应外界环境的冤魂直接打得魂飞魄散,将星言柔和地推了出来。

    知道这一刻,慧清师太才突然动了,但只是从垂头变为正视前方,口中的念咒声蓦地大了起来,“凝心入定,住心看净,起心外照,摄心内证!”只是北宗简单的一句十六字诀,配合了慧清师太的灵力之后却威力无穷,安娜只感觉背后劲风袭来,忍不住将禅杖后移,护住要害,希望慧清师太的能够一举成功,修复结界。

    险险避开的星言却大惊失色,身在局外,她看得更清楚,慧清师太的目标并不是修复结界,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了安娜的身上,她分明是要把她推到结界里面去。慧清师太看穿了她的想法,微微一笑,只伸手一指,她便无法动弹了。

    苦苦抗衡的安娜也意识到了不对,她不是布置结界的高手,平时都由哥哥代劳,此刻她突然想起,凡是破掉的结界,是不可能在外面修复的,她艰难地想回过头,可一股大力猛地推过来,沿着那个结界的裂缝冲进了校园。

    奇迹般地,在她进入校园之后,结界在她的背后悄悄地闭合了。

    做完这一切的慧清师太脸上露出了安详的笑容,再一次垂下了头,不言不语,无法动弹的星言却分明感到,她身上的气息正在一点点的消散,竟是耗尽了精力,这更让她不明所以,为什么慧清师太拼了老命也要将安娜推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结界里,慧能大师看似平静的外表下却是万分焦急,这一步确实很危险,如果成功了,或许他们可以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校园的局势也可以暂时得到控制,但一旦失败,他们所有人的结局只有一个——灰飞烟灭,一屡残魂都不会留下。而舒磊和星玄则将脱力的玉虚真人护在了身后,紧张地戒备着,梁若行的遇难太过出乎意料,让他们每个人都大受打击,但也知道此时如果贸然出手,他们的结局也会和他一样,只能忍着痛苦默默地等待,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是他们唯一可以安慰自己的话。

    静谧的空气仿佛被什么东西搅动了一下,舒磊和星玄立刻竖起了耳朵,在这种目不视物的地方,他们只能依靠自己的耳朵了。反观戒空和净明大师却镇定无比,只是控制好自己的法器,将众人笼罩在法器的光芒之下,不被死气侵袭。

    听着那轻微的破空声,慧能大师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残酷的笑容,一直不动的他手上突然变换了姿势,口中朗声念道:“我有明珠一颗,久被尘劳关锁,今朝尘尽光生,照破山河万朵!”他每念一句,众人的法器便亮一分,身边的黑气便向后退一步,等到“朵”字出口,法器上都是光芒大盛,稍弱一些的舒磊已经不能控制身上的袈裟,反倒被袈裟带着浮了起来,也正是在这机缘巧合之下,让他看到了痛苦一生的一幕。

    在校园门口的方向上,一道通红的身影在一道白光的带领下向他们这边冲来,尽管光芒刺眼,但他还是认出那正是守在外面的安娜,此刻的她状若疯癫,人挡杀人、佛挡杀佛,一路披荆斩棘向他们这边奔跑着,禅杖在她的手中不再是一件法器,而成了简单的劈杀工具,冤魂连她身边三尺范围内都无法进入,凡接近者无一不魂飞魄散。

    “戒空、净明!”慧能大师大喝一声,连玉虚真人也闻声而动,将手中的七星龙泉剑抛向了安娜闯来的方向,“封印起,宝器出,借日精,吸月华,斩妖魔,保一方,镇邪气,拘邪灵,万宝合一!”慧能大师急速念道,随即划破了自己的手腕,在空中快速地绘起符咒来。

    在舒磊的眼中,快速奔跑的安娜在师傅的符咒影响下,身体迅速地变为虚无,化成一道白光与其它法器一样闯入了慧能大师化下的符咒里,不禁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师傅所用的符咒被称为炼化符,是将所有的法器进行炼化,汇聚法力在一件法器中,从而达到最大的攻击力,但这种符咒从来只对法器才有用,为什么?为什么安娜也会被炼化?

    “安安!”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从浓雾中传来,浑身浴血的梁若行撕开了浓雾跌跌撞撞地向他们跑过来。

    第十七章 水能载舟

    第一节 全面崩溃

    梁若行原本以为自己就这样死了,甚至彻底放弃了抵抗,只待魂魄离体的刹那以自损的形式毁掉自己的灵体。然而那紧紧缠绕着他的黑雾在一瞬间却有些松动,而他与安娜的感应也在那一个瞬间被切断了,完全是一种本能的感觉,他意识到安娜失去了自己的生命,不顾自身已经伤痕累累,拼着重伤的危险,硬是从黑雾中闯了出来,就看到安娜正与那些法术界至宝一起被慧能大师的炼化符炼化着,而舒磊则完全不受控制地飘浮在空中,袈裟上的光芒将众人团团笼罩,保护大家在没有其它法器应敌时不被死气侵害,星玄则萎顿在地上,脸上是不敢置信的凝固表情,身边的玉虚真人喘着粗气,脸上却是放着兴奋的神采。

    眼前的这一幕让梁若行彻底惊呆了,他无法想像,在局势已经如此紧张的情况下,慧能大师为什么还要这样做?拖着如灌了铅的双腿,他一步步向慧能大师蹭过去。戒空和净明两位大师相视一笑,轻轻地动了动便隔在了他与慧能大师之间。梁若行恍若不见,目光阴沉,手上用力变换着手印,嘴唇翕动,朗声念出了咒语,“天道毕,天道成,借魔力,请邪灵,为我用,正清明,诉正邪,有天定,洒吾血,乾坤清!”

    戒空和净明大师的脸色变了,他们从未听过这个咒语,但却能感觉到周围的气流在急剧的变化着,浑沌一团的正邪之气在咒语的作用下迅速分离着,犹让他们意外的是,正气在分离之后又迅速地被邪气包裹起来,汇入了梁若行的身体,而梁若行的灵力此刻也在大幅度地提升着。他们怎么知道这正是梁氏一族的秘术借魔呢,上一次梁若行动用借魔,只是在心中默念咒语而已,此刻他将咒语大声念诵出来,威力当然更是非同小可,只片刻的功夫,周遭的邪气就已经有小半汇入了他的体内,而且仍然在源源不断地汇聚着。

    此时校园里的邪气早已不同于他们在图书馆时一般,已经彻底被死气所侵蚀,梁若行的身体也在死气的侵袭下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周身被一股黑气笼罩着,双眼血红,死死地盯着眼前的法术界泰斗们,明目狰狞地向他们走来,让久经战阵的大师们心里都禁不住发毛。

    “梁若行,你在干什么?!”慧能大师终于完成了法器的炼化,此刻他的手里拿着晶莹剔透的禅杖,尽管额头上不停地淌着汗水,却依旧坚持着站了起来,故作镇静地问道。

    “告诉我为什么?”梁若行的话语中不带任何的感情,冷冷地说道。

    “大难当前,此刻我们只能如此才能镇住学校的妖气,若行师侄……”

    “哼!”梁若行冷冷地打断了慧能大师,“为什么是她?她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我知道你们一直就想得倒她,你们以为我死了?一群老不死的,做鬼我也不会放过你们这群混蛋!”

    “梁若行,学校已经岌岌可危,你还在这里儿女情长!难道你忘了你师傅都叫过你什么了吗?”玉虚真人站直了身板,义正言辞地说道。

    “学校如何关我什么事?我只在乎我自己,你们杀了我妹妹,就要为此付出代价!都给我去死吧!”说着,梁若行平平淡淡地挥出一掌,慧能大师等人却感到一股庞大无比的力量向他们涌来,自然而然地运功抵抗,刚刚炼化过的禅杖上金光爆起,迎上了梁若行那股看不到的力量。

    “砰”,“哼”,两股力道相撞的声音和一声闷哼同时传来,慧能大师等人在法器的护佑下,身形只是微微一颤,而完全依靠借魔力量的梁若行却在这次撞击之下远远地被抛了出去,借着没有被他完全吸收的黑雾的掩护,逃离了慧能大师等人的视线。没有人看到,在梁若行被撞飞之后,躲在浓雾中的他接连呕出了几口鲜血,七窍隐隐都淌出了血丝,而那些浓雾在一瞬间再次变得浓厚了,一直隐藏在浓雾中的黑影冷冷笑了一下,迅速隐去了身形。

    “哈哈,炼化过后的法器果然不同,尤其加入了安娜这个百年难得的法器!如此一来,天下谁敢与我等争锋?!”慧能大师得意忘形地笑道。戒空、净明、玉虚真人的脸上同样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这两个小子怎么办?”玉虚真人一指已经瘫倒在地上的舒磊和星玄,他们两个在刚才的法力激荡中不能自已,最先受到了殃及,表面看来没有大碍,实则已经受了很重的内伤。慧能大师沉吟了一下,叹口气道:“法术界中人在斗争中总要牺牲,他们两个就当是为光大法术界献身了吧,现在该是我们拿回东西的时候了!”说完不再理会舒磊和星玄,转身施法,收回炼化符,他们想要的东西就在这符咒之中了。

    一收之下却不禁愕然,符咒中空空荡荡,连他原本加之在符咒上面的法力也已经荡然无存,心下大骇,连忙闭目凝神,再次默念咒语,只希望自己是激动之下念错了句子,可一再尝试之下,依旧是毫无反应,额上不仅开始冒出了冷汗。

    “怎么?老秃驴,你想独吞么?”玉虚真人提起那把已经失去了法力的七星龙泉剑,冷冷地问道,连戒空和净明大师也露出了怀疑的神色。

    “哼,我还没无耻到那个地步,我再试试,也许是我记错了咒语,老衲可是有些年头没用过这个法术了!”说着,慧能大师再次念动了咒语。

    “老秃驴,别自欺欺人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若想独吞,也好好想想,你有那么强悍的法器,可我们三个人合起来的力量也能让你这把老骨头交待到这,想试试吗?”玉虚真人恶狠狠地吼道,他们费尽心机不下了这个局,就是要让安娜在毫无防备之下走进他们的圈套,世人都以为她身上只有法术令牌,他们也是为了法术令牌而来,谁知道那个令牌根本就是分文不值,现在的社会造就已经是强者说话的时候了,一个简单的令牌根本就什么也不顶用,他们要的是安娜身上的其它东西。慧能大师不知从何处得来的消息,梁芳当年夜观星相,猜到将来会有大难临头的一天,于是将几件达摩祖师遗留下来的至宝封印在了刚刚出生的安娜体内,也正是因为这样,安娜才会自小体弱多病,且最容易与各种法器感应。而在那些封印的法器中,既有佛门的念珠、紫金钵,也有道门的八卦铜牌,名为铜牌,实际上却是由至纯的八块玉打磨而成,在天尊的灵位前享受了百年多的香火,至纯则至阳,是不可多得的降妖圣物,就连七星龙泉剑也比不得,若不是这个,他玉虚真人怎么也不会听信了慧能大师的游说,做出这等事情来。

    慧能大师也是心急如焚,这绝对不合常理,炼化符认主,只听从唯一的主人的命令,怎么会像被人掏空了一样呢?疑惑地扫了一眼众人,更是大惊失色,脱口惊呼道:“舒磊和星玄呢?”

    “想背后偷袭么?我们都不是小孩了!”玉虚真人说着将剑尖对准了慧能大师,却也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地上哪还有舒磊和星玄的影子?他们原本躺倒的地方早已经空空荡荡,玉虚真人持剑的手微微地颤抖了起来,嘴里嘟囔到:“见鬼了!”

    “不是见鬼了,是压根我们就已经被鬼包围了!”慧能大师苦笑道,“现在我们还是想办法怎么出去吧,其他的东西我们出去再说!”

    “好!”玉虚真人咽了一口唾沫,艰难地说道,他一辈子大鬼小鬼也见过无数,但能在他眼皮底下把两个大活人悄无声息地弄走的还真没见过,就算他现在没有法力,但在战斗中训练出来的敏锐直觉总还不至于没有,“我们怎么办?”

    “杀出去!”戒空大师一改往日的慈祥,面目冷峻地说道,“直到这时候他才动手,摆明了是玩猫抓老鼠,那我们就让他看看,我们可不是老鼠!”说着便和净明大师一起举起了手中经过炼化的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