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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婆是军阀第77部分阅读

    昌府到抚州江西大营之间,发匪极为活跃,就算传送军情都要万分小心。

    虽江西大营粮草弹药充足,但现在怎么都感觉是畏缩在大营里做缩头乌龟,有时真想去强攻南昌,与发匪拼个痛快。

    可王爷最后发来的电报要自己坚守,保住抚州、建昌两地平安,虽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但实际上现在就算以惨烈的代价攻下南昌,实则只会激的李秀成部变成流寇,现今各处战事极紧,以第一镇的兵力,并不足以将其剿灭。

    何况王爷看得是整个天下的战局,事事自有考量,却不能只计较一时之得失。

    放下手里千里镜,神保慢慢踱回了营房。

    ……

    夜色如墨,建昌城下,城头却是喊杀声震天,一枝发匪突然兵临城下,城内,喊杀声四起,火光阵阵,不时可见红巾包头大汉从街上跑过。

    城下,红巾大汉杀声震天,一波波向城头攀去。

    熊熊火光中,一名铁塔般的汉子纵骑万军阵中,他手提一把黑黝黝巨大无比的虎头刀,吆喝众匪围城,威势无匹,正是忠王李秀成手下第一虎将陈炳文,后世言他“臂力过人,能单手执巨壶,隔数尺之遥,飞注沸水茶碗中,百无一失。好习武艺,善八十斤春秋刀,挥舞如飞,人不能近。”

    “你家陈三爷到了,速速投降!免满城清妖死罪!”陈炳文声如洪钟,漫天喊杀声中他的声音仍清晰可闻。

    城上巡防、团勇均是一阵马蚤乱,李秀成在江西多年征战,陈炳文陈老三的名头更是响亮,虽平远军入赣后连挫发匪,使得绿营团练对发匪的畏惧渐去,但现今骤然遇袭,那本已渐渐淡忘的对长毛发匪的巨大恐惧突然又涌上心间。

    城内不知道多少发匪偷偷溜了进来,城下,匪兵如蚂蚁一般涌来,又如何不令人战栗?

    一队火把,建昌巡防守备丁卯才匆匆上了城头,随即一名小瘦子跑过来,哭丧着脸:“二爷,兄弟们要顶不住了……”小瘦子乃是丁卯才族亲,往日甚得他喜欢。

    丁卯才脸沉如水,来到城垛前,却见城垛后巡防营排枪虽响,却有人在悄悄溜下城去,一架架云梯已经搭上城头,红巾发匪攀梯而上,火光中,隐隐可见他们狰狞的面目。

    “二爷,要不咱降了……”小瘦子话还没说完,猛地就挨了一脚,被丁卯才踢了个跟头。

    “王八蛋!再敢扰我军心老子毙了你!”丁卯才眼珠子都红了,吓得小瘦子蜷缩在砖跺旁,再不敢说话。

    丁卯才看着四周,大吼道:“兄弟们,妈的你们都忘了咱现在的日子多安逸了?想想你们的老婆孩子,这安逸日子怎么来的?!想想你们老婆孩子以后还想过这他妈的吃白馍馍玩万花筒的日子不?不想过的,都他妈把你们手里的擀面杖扔了,开城投降!还想过好日子的,那他妈的就给我玩命!保大帅的援军一到,长毛就是他妈的渣!”

    “嘿!”丁卯才一刀将刚刚攀上城头的发匪脸削去了一半,提脚踹下去,大喝道:“妈的让长毛欺负了多少年?!现在有肃王他老人家撑腰,你们怕个鸟!是爷们的,就别再让长毛往你们脖颈子撒尿!玩命!就有好日子!”话音刚落,嘭一声,肩头中枪,却是城门下的发匪见他官服,有那拿火铳的随即向他打冷枪。

    丁卯才闷哼一声,却挥臂大吼道:“给我打他娘的!杀长毛!”左臂鲜血沁出,他好似不觉,抽出短枪,向城下射击。

    此时却忽见城梯上,数十个大汉蹬蹬蹬跑上来,为首大汉边跑边道:“二爷!城里的长毛被小的杀光了!咱兄弟都上了四城!”却是团勇一枝,为首大汉唤作张卫赣,城里新式学堂的先生给起的名儿。

    进出建昌府盘查本就极严,更莫说上月赣境战事一起几乎日日闭城了,城里混进实在没多少发匪,不过虚张声势,扰乱军民之心。

    丁卯才听了大笑,喊道:“都给我打他奶奶的!”

    实则四城城头,止有此处巡防营新兵蛋子多,是以丁卯才才会亲自来督战,此时巡防兵士气大作,洋枪、鸟枪嘭嘭的放,刀手矛兵更是奋力去挑开云梯,发匪攻势立阻。

    建昌城,杀声震天,眼见一波波攻势被打退,陈炳文脸色铁青,虽知道现今这建昌乃是平远军南来北传中枢之地,平远军巡防营、团勇防范必严,但那没装备大量火器的清妖何足惧哉?各个都没卵子,一触即溃,现今自己有一千火枪兵加数千步卒袭城,本以为建昌唾手可得,如此断了江西大营与南境联系,等他分派兵马来袭建昌,自可分而歼之,陷了江西大营也不在话下。

    谁知道清妖们怎么就好似换了人似的?看那城上前仆后继,一个个玩命的狰狞。

    “曲老七,你去!”陈炳文指了指那城头飘扬的平远军虎贲旗,“把那旗子给我砍了!”

    马前一条大汉大吼一声,随即,数百柄雪亮钢刀涌了上去。

    号角声中,密密麻麻的红头巾们再次潮水般涌上。

    ……

    噗,丁卯才被人胸口狠狠捅了一刀,眼前一阵金星直冒,随即那大汉就被张卫赣用长矛戳下了城头,丁卯才自不知道这恶虎般的汉子唤作曲老七,乃是匪头陈炳文的连襟。

    “二爷,您,您没事吧?”张卫赣一脸惶急的跑来,丁卯才脸色苍白,却摇了摇头,想站起,却双腿无力。

    张卫赣一惊,立时来看他伤口,丁卯才推开他,低声道,“帮我把伤口绑起来!”

    “啊?”张卫赣明明见到伤口极深,却见丁卯才对他使了个眼色,道:“快些!”

    张卫赣无奈,只好将旁边一具尸体的内衣剥下撕成布条,含着泪一层层缚在丁卯才伤口上。

    丁卯才这才拄着刀柄慢慢站起,却见发匪虽然暂退,却显然正在准备发起下一波冲锋,而经过刚才的恶战,发匪精锐那雪亮的刀锋不知道砍倒了多少自己的手足,四下看去,到处都是伤兵,大半兵勇非死即伤,有的伤兵就躺在血泊中急促的喘气,一派凄惨景象。

    丁卯才闭上双目,难道今日,建昌城真的难逃此劫?

    正在这时,突然脚步声响,却见火光中,城墙下涌上来无数布衣百姓,男女老少皆有,为首几名乡绅大声道:“我们来助将军守城!”

    百姓们涌上城头,救护伤兵的有之,拿起城头武器的有之,也有的直接带了砖头石块,而城门门洞里,更有大批百姓堆垒木料砖石加固城门,有的木料明显是刚刚拆自自己的铺头。

    城头残兵精神均为之一振,丁卯才靠在城垛上,回头默默看向建昌城,那一草一木他极为熟悉的地方。

    远方号角响,发匪的攻势再次压来……

    1858年11月,平远军巡防团勇以三千之众,浴血奋战,与万余发匪激战于建昌,终等得援军,令发匪铩羽而归,守备丁卯才伤重以身殉国,建昌百姓,立碑纪念之。平远军文工歌舞团,遂以他为原型编排了话剧歌舞剧,四处传唱,一时丁卯才之奋勇忠义事传诵南疆几省,成为各省巡防之楷模,赣境巡防团练更士气大振,各处杀长毛、保家园的标语贴了无数,几为海洋。

    同月,平远军登陆定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克定海城,靖海、定海二舰横列杭州湾,上海与闽浙之物资流通尽数操于平远军之手。

    对北朝唯一利好的消息乃是曾国藩回师长沙,湘军、新军击退哈里奇之攻势,平远军第二镇退回衡州。

    ……

    郡王府银安殿,叶昭翻阅着各处乡绅陈情,闽、赣、湘等地皆有,其中江西乡绅陈情者最众,均是请求大将军王开放枪禁,允许他们购买枪支装备团勇。

    实则现今步枪十几枚银洋一枝,价格并不昂贵,地主豪绅们联合起来组建团练自卫地方,买个几十枝上百枝的并不成问题,只是没有渠道而已。

    叶昭看着陈情书,怎么就觉得好似自己要帮他们组建还乡团民团呢?但现今将步枪装备给民团倒也不错,就好似在赣北,民团配备了枪械,完全可以巡逻警戒,保护通信线路,有那小股发匪来破坏电报线的,有民团即可应对。

    只是这准许装备步枪的民团却是要好好挑选,好生控制,更局限与战事前沿各地。

    而各地巡防营,这换装步枪的速度也可以提快了,每营五十枝步枪可提为近半数,一百多枝两百枝的样子。

    以前并没有快速提升巡防营之军械,一来自是因为军费有限;二来概因巡防营许多和后世军阀林立时期的地方部队差不多,混吃等死,大多是为了军饷,整营人今天帮你打仗,明天就可能投了别人,至于遇到硬仗,整营整营的倒戈就更不在话下。

    这样的军队,如何放心将军械交给他们?而现在,这几年来的思想改造渐渐看到了成果,尤其是中坚军官力量,大多进过讲武堂,加之粤赣等地生活渐趋安稳富裕,保家的观念那都不用灌输,与以前的日子比,他们自然而然就希望保卫现今之政权,至于军饷丰厚等等,现今怕反而不是最主要的因素了。

    不过这巡防营换装自然要一步一步来,从跟随自己最久的,最为忠诚可靠的粤赣一地巡防开始。

    军费支出上,又要大大的花费一笔了,这一打仗,才知道花钱水儿一般,有些钱都想不到,不说其它,就说这抚恤银子就是老大一笔开支,临江府千名巡防牺牲,一次就是十万个银洋,而这钱是必须给的,实则叶昭还觉得给少了呢。其实本来这些钱完全可以战事结束再统一发放,但今之情况特殊,因为一直以来国内就没这般严谨完善的抚恤金制度,为了立个标尺,免得将士以老黄历推测以为又是上面的空话,到最后就成了官员的敛财把戏,是以叶昭才令兵房将这事儿当成头等大事,雷厉风行的办了。

    翻阅着文笺,侍卫匆匆而入,送来一封加急电报。

    叶昭撕开火漆,抽出电文一看,就啊的一声,趁赣、湘战事正急,发匪翼王石达开直下河南,一路披靡,电文发出时已经攻破陈州府。

    自己搅动的历史巨变,现今这是太平军第二次北伐?

    叶昭皱起了眉头。

    第二十三章 长沙会战(上)

    1858年底,发匪伪王石达开北伐,河南、山东等地捻军纷纷起事响应,大清新军火速驰援。

    十二月,平远军西路军统帅苏红娘率平远军第六镇进入湖南境内,与哈里奇部会合,遂兵临长沙。

    各路湘勇云集长沙,号称十万精锐,湖广总督曾国藩亲自坐镇,誓言与长沙共存亡。

    太平军两镇、巡防、民团两万余屯兵长沙之南,大战一触即发。

    此时不仅仅是北京、广州、中州各地督抚,甚至全世界的目光却聚焦在这小小的长沙城,这即将到来的血火碰撞,不但关系湖广今后战局走势,更可以说是南北朝大战的一个缩影,代表着南北朝顶尖军事水平的两个集团,中华大地上国内战争中第一次热兵器兵团碰撞,即将拉开帷幕。

    长沙南十里的黄花屯,旌旗遮天,营盘蔽日,密密麻麻的士卒组成的红缨海洋一眼望不到尽头。

    苏字大旗矗立万军阵中,随风飘扬。

    此时中军营帐中,苏红娘正与哈里奇议事,红娘一袭火红甲胄,丝绦飘飘,宛如画中仙子,英武绝色。

    营帐门侧几名女兵,其中一人正是罗阿妹。

    “福晋娘娘,属下佩服。”听着苏红娘的计较,哈里奇连连点头,他从来都是称呼苏红娘福晋娘娘,自称属下,谦恭无比。

    苏红娘正要再说,帐帘一挑,一名卫兵跌跌撞撞进来,喘息着,结结巴巴道:“爵爷,大帅,王爷,王爷……”声音颤抖,激动无比。

    苏红娘微一皱眉,此时却见几人进了行营,为首一人笑道:“红娘,老哈,我来给你们助阵了。”语声清朗,人如龙凤,可不正是叶昭。

    苏红娘一呆,急忙起身道:“你,你怎么这般快就到了?”

    哈里奇早已跪倒见礼,随即营内卫兵都跪了一地。

    叶昭褪去大氅,交与身旁侍卫,露出锦绣龙袍,清雅俊逸,难以言表。

    “我也没想到这般快。”叶昭笑着走过去,又道:“都起来吧。”

    叶昭早几日发来电文要来长沙前线督战,只是比他自己想象的脚程都快,其实也难怪,广州到韶州火车早通,而韶州到衡州之铁路去年动工,现今韶州到郴州线已经通车,是以从广州到长沙,实则已用不了几日。

    说起铁路叶昭有时候也琢磨,这铁路线之勾画实则有迹可循,现今从广东到湖南修建中之铁路可不就是后世京九铁路之干线?从经济政治军事等等种种角度来考量,几条铁路干线,前世后世,实则得出的结果都差不多。

    平远军与湘军决战长沙,此战之重要毋庸讳言,尤其是对于平远军来说,若此战败,三省七境,尽皆危矣。

    这也几乎可以说是平远军自与英法联军大战后,所遭遇的第一次真正考验,叶昭又岂能不来前线督师?

    而且,曾文正,要与曾文正碰撞,与这历史上最赫赫有名的湘军集团展开一次惊天动地的对决,叶昭心里思潮起伏,实在在广州有些呆不上来,或许,前世的记忆真的不是那么好摆脱的吧。

    哈里奇已经急忙叫卫兵道:“速去传令,王爷亲征,快,再把王爷的帅旗升起来!”

    卫兵匆忙而去,叶昭笑道:“我就是来看看热闹,这仗啊,你们该怎么打怎么打。”

    哈里奇恭恭敬敬道:“王爷亲临,此战必胜!”

    叶昭笑着点了点他,走过去坐到了帅案后虎皮交椅上。

    此时肃智郡王、平远靖寇大将军的旗帜缓缓腾空,而王爷亲征的消息更传达到各营,平远军大营,立时欢呼呐喊声如海啸一般,由近及远,此起彼伏。

    “罗阿妹!”大帐中,叶昭突然见到了这名女兵,仔细看有些面熟,略一琢磨,可不是在百骑过襄樊时救出的公平党女兵?

    “是!”罗阿妹一躬身,响亮的回答。实则在跟随娘娘归顺南朝后,罗阿妹以前想不通的问题也渐渐想通了,现今更明白,早前王爷并不是一时兴起亦或为了跟自己刺探情报,实则就是有心救护自己。

    “王爷救命大恩,奴婢永铭于心!”罗阿妹一直就想跟叶昭说这句话呢。

    叶昭笑了笑,见到故人的感觉很不错,在这个乱世,生命无常,多少自己熟悉的人一别之后,变成了黄沙骸骨?本以为,这个小女兵也只能在自己记忆中渐渐淡去,早已不知道遭遇了怎样悲惨命运,却不想,她还活着,很鲜艳的活着。

    “说说军情吧。”叶昭转向了红娘和哈里奇。

    哈里奇见红娘对他轻轻点头,就笑道:“是,由奴才来给王爷解说,湘军号称精锐十万,据奴才所知,实则其大约六七万之数,加之民夫,或许勉强能凑集十万人众,长沙城中,食粮怕也维系不了许久,但福晋娘娘和奴才都觉得,敌众我寡,围城不可取,是以难断其粮道,唯有强攻之,长沙城虽坚,但我平远军炮火更利。此番定要将曾国藩的家底扫个精光,只是万炮轰鸣,怕这场仗打下来,这长沙城、长沙城的百姓都要大大遭殃,却是有失王爷教诲之道,是以福晋娘娘和奴才都在想办法,若实无良策,却也顾不得了。”

    叶昭微微点头,端起了茶杯品茶。其实后世史书,对于历代战争胜利一方给平民造成的伤害和伤亡都讳莫如深,好似胜利一方永远是吊民伐罪,老百姓对于其都拥护的不得了,更不会有误伤误杀平民之类的事件。实则战争之残酷哪是这般简单?手无寸铁的平民,不管立场如何,永远是战争时代命运最悲惨的人群。

    ……

    长沙城巡抚衙门。

    后衙花厅,清雅别致,只是那千年竹的叶子微微发黄,失去了往日的生气勃勃。

    主位上,坐着一位红宝石顶子、仙鹤补服的官员,三角眼神光锐利,面相威仪,正是湖广总督曾国藩。

    “他真的来了!”曾国藩品着茶,目光渐渐阴骘。

    侧位坐的乃是湖南巡抚卢明泽,端坐着,默然不语,他知道,制台大人所说的他自然是肃王景祥。

    景祥,谁能想到?本不过是京城混吃等死的黄带子,谁知道几年功夫,就搅得天翻地覆,昔日咸丰爷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