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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婆是军阀第126部分阅读

    得到天下奠定思想基础,取得大义的名份。

    最开始郑珍提出以五德论代清,和李蹇臣商议之下又觉不妥,显然和摄政王的思想差距较大。而李小村等人,根本就不知道摄政王心内真实想法,摄政王胸有锦绣,远远超出众人一截的目光,跟随摄政王久了,众人都受益匪浅,但摄政王到底要不要改朝换代?这没人知道,也没人敢问,私下特别亲近的才偶尔会隐晦的谈一谈,谁也不会挑明。

    李小村不是哈里奇不是韩进春不是赵三宝,若是这些手拥重兵的武将,自有办法逼得摄政王不得不坐了天下,身为文官,他也只能寻机行事。

    此时,忽听摄政王说起天下政事,李小村身子就一震,自不插嘴,只默默聆听。

    叶昭继续道:“虽说人人生而不平等,但我却希望未来之中国能有个比较公平的竞争环境,有个公平的政治制度和经济体系,每一个子民在这个体系中都能得到应有的尊重。就好似这几名可怜的女子,要保护其隐私,不要无时无刻揭破她们血淋淋的伤口来为国家体系服务。这,就是在尊重她们。”

    李小村默默的点头,咀嚼着摄政王的言语。

    此时侍卫匆匆而进,送上一封电文,现今苏中、皖南、荆北到处烽火,战报频频。

    这封电文是从贵州发来的,赵三宝在电文里说,抽调各处人马加之新征募兵丁,拟组建的西征兵团两万人已经征募完毕,现今正进行简单的训练,准备从云南过金沙江,袭宁远插入川中。

    叶昭琢磨了会儿,问李小村道:“领了纸币,花用方便么?”本月南朝各部衙薪金,包括李小村等议政大臣,全部领用的纸币。

    李小村道:“听下面人讲,经常去的酒楼茶馆,倒是没有拒收纸币的,只是小摊子,往往认铜钱不认纸币。”

    叶昭嗯了一声,算是开了个不错的头,但现今刚刚散出去一小部分纸币,又仅仅能听到大城市的反馈,等一亿元纸币全部散出去,怕就没这么顺当了。

    不过一千万银元,就算全部被兑换南朝也支付的起,倒不会有大的风波,实则现今纸币破产就怕发行量大了以后,受谣言之类的影响出现兑换狂潮,那时节才真正危险,所以这个纸币发行量一定要控制住,财富创造效率也一定要跟上。

    “袁甲三还病着呢?”叶昭淡淡问。

    “是。”李小村神情就是一肃,自从袁甲三听闻摄政王要他递辞呈的风声,马上抱病不起,看来,是绝不甘心就这么退下去了。

    “病了,就更要好好将养。”叶昭端起茶碗,抿了一口。

    李小村道:“是,臣午后去探探袁大人的病情。”

    看了眼自鸣钟,叶昭道:“你就下去吧,我去上海见圣母皇太后。”

    去上海?李小村呆了一呆,那毕竟不能完全说在南国掌控中,王爷执意撤办袁甲三,与两宫关系降到冰点,而宫廷之斗那可真是血雨腥风,摄政王威信再高,却也不可大意,此去上海可莫出什么事端。

    不过这事儿自不是他能插嘴的,只能躬身告退。

    几乎是叶昭表态要袁甲三退下去的当日,兰贵人就拍来电报,说是来金陵看蓉儿。但其轮船到了上海,兰贵人却又拍了一份电报,原来昨日沪宁铁路发现炸药,想来是北国人意图破坏,加之这次兰贵人坐火轮船很遭了些罪,不想再进江轮里颠簸。兰贵人随行亲卫更担心其安全,劝其在上海逗留两日,等时局稳定再来金陵。

    借口一箩筐,叶昭不管其什么心思,可就等着她过来呢。

    出发去上海前,叶昭又接到苏中的电报,因为郑泽武突然攻击皖南,苗沛霖部极快退兵,将彭玉麟的左翼完全暴露给了平远军,现今红娘已经将彭玉麟部困于泰州一带。

    叶昭看了电文一笑,苗沛霖从来是鼠目寸光,这辈子看来是改不了了。

    ……

    兰贵人住在上海海格路的亨得利酒店,自然是将整个酒店包了下来。亨得利酒店位于公共租界,叶昭不知道兰贵人的随从是真不懂还是刻意为之别有图谋,怎能住在租界中呢?

    叶昭坐轮船来的上海,到上海已经是五更天,稍事休息,天色刚明,叶昭就驱车直奔亨得利酒店。

    亨得利酒店三层楼,从外面看金碧辉煌,宛如一座红色小宫殿。

    兰贵人也是刚刚起身,正准备用早膳,此时叶昭就到了。

    叶昭来上海带的侍卫固然不少,但见兰贵人,却只跟了十几名亲卫,比起酒店中戒备森严的大内侍卫,可就真的被人家淹没了。

    在豪华套房外的客厅接见叶昭,小安子和两名宫女伺候左右,屋内清香怡人,想来早就熏过了。

    “皇嫂,想不到您现在住这洋人房子也习惯了。”和兰贵人隔着茶几相对而坐,叶昭就是微微一笑,说实话,兰贵人风姿绰约坐在沙发上,那小旗鞋,华丽尊荣旗袍,委实别有一番风采,尤其是对于叶昭来说,更是觉得新鲜。毕竟对面这女人,可是统治过大半个中国,以顽固著称,历史上最有权力的几名女人之一。

    “没吃饭吧?”兰贵人淡淡的问,雪白俏脸,看不出喜怒哀乐。

    “是。”叶昭话音刚落,面前就摆上了银碗银筷。

    看了眼安德海,叶昭笑道:“小安子,你呀,是个厉害人物。”

    小安子脸色一白,不敢接声,躬身退到了一旁。

    兰贵人打量了叶昭几眼,说道:“做奴才的,有甚么厉害不厉害的,他若哪里得罪了你,我掌他的嘴。”

    叶昭笑笑,没吱声,知道,听自己的话茬,好似来摊牌一般,兰贵人自然看不透自己要干甚么。

    喝了口鱼粥,清淡中略带鲜美,味道极好。叶昭说道:“臣弟还是第一次与皇嫂用早餐。”

    兰贵人道:“等你几时清闲了,自有的是时候。”

    叶昭点头,说道:“皇嫂说的是,臣弟倒也想逍遥,可朝堂之事委实令臣弟难以省心,今北伐之战,生死存亡,奈何袁甲三,热衷党争,陷害同僚,臣弟虽痛心,更知他是皇嫂股肱,可也只能挥泪斩马谡。”

    兰贵人俏目凝视叶昭,问道:“电文里你说的不清不楚,袁甲三与何人党争,又是如何争法?陷害同僚,他害了谁?可有依据?”

    叶昭笑笑,说道:“臣弟的话难道这点分量也无么?”

    兰贵人看了他一眼,就慢慢用调羹去舀粥。

    两人都不再说话,用过早膳,宫女撤去碗筷,奉上香茗后退了出去。

    叶昭几次端起茶杯,又放下,兰贵人慢慢品茶,说道:“蓉儿最近可好?好久没见她,可真想她了,还那么爱闹么?”

    叶昭慢慢放下手中茶杯,就叹口气:“皇嫂,原来亲情在您眼里也不过是浮云而已。”

    兰贵人不动声色道:“此话何解?”

    叶昭长出口气,说道:“皇嫂见我迟迟不动茶杯,以蓉儿令臣弟懈备,也无非是想臣弟喝下这杯茶而已。”

    兰贵人说道:“我这可不懂了。”

    叶昭笑道:“皇嫂莫非以为世上真有软筋散么?”

    叶昭笑声虽轻,听在兰贵人耳里却如晴天霹雳一般,手中白玉小茶碗一抖,溅出了点点茶末。

    小安子见势不妙,急忙拍手,可用力拍了几下,外面全不见人,他随即就向叶昭扑来,却被叶昭一脚踹中胸口,噔噔后退,坐倒在地。

    叶昭蹙眉道:“皇嫂面前,我可真不想见了血腥。”喊道:“来人!”

    门被推开,进来两名女侍卫,将小安子拖了出去。

    叶昭淡淡道:“皇嫂,此獠挑拨离间,令你我叔嫂离心,又意图设计害我,可留不得了。”

    兰贵人终于俏脸苍白,说道:“不要伤他,万事好商量。”

    说话间,就听外面侍卫声音:“主子,安德海已被正法。”

    兰贵人一呆,身子晃了晃,软软靠在沙发上。

    叶昭慢慢的品茶,图穷匕见,自己又该何去何从?

    如果说内务府对北国的情报不能完全掌控,但两宫,那可是一等一的监视对象,安德海与英国人亨得利勾勾搭搭,叶昭又岂能不知道?

    实在收买安德海失败后,内务府真正的内线早换了人,而瑞四后来整日威胁安德海,也不过是烟雾弹而已。

    小安子与亨得利接触不是一天两天了,这里面想也有兰贵人的授意。自己要拿下袁甲三,令兰贵人感觉到了切实的危险,就算来上海前,她并没有与自己见真章的意思,但自己突然颠颠跑到她的掌控地界,她又岂肯放过如此天赐良机?

    亨得利有印度新任总督包令的背景,早已经向小安子承诺,若中国摄政王暴毙,英国人愿意协助南朝稳定局势。实际上,亨得利与北国关系也极为密切,他要害自己,可未必是包令的意思。

    在兰贵人想来,有英国人支持,文官自不必说了,各路提督,摄政王暴毙,只要许以高官厚禄,自不会反水,至于红娘,在苏中与北国苦战,就算反了南朝,也不过自生自灭,根本不用担心,与北国拼个两败俱伤最好不过。

    而先用软筋散令自己失去行动能力,逼自己写几份遗书,随之再砍自己的脑袋,那就更为稳妥。

    不过兰贵人、亨得利又哪里知道,这亨得利酒店襄理早被内务府收买,昨日其招募的杂役,就更都是内务府的人,刚刚一圈茶水送下去,兰贵人的一百多名亲信侍卫大多成了软脚虾,几名意图反抗者也被砍了脑袋。

    亲身经历血雨腥风的宫廷,叶昭也叹气,有时候,还真就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实则现今南北之战,看似不是双方内斗的时候,但兰贵人目光极毒,偏偏就选了这个令人防不胜防的时机。

    当然,自己逼宫袁甲三,更大摇大摆送上门来,兰贵人又哪里肯放过天赐良机?

    叶昭看着兰贵人,淡淡道:“皇嫂,难道蓉儿作了寡妇,你就忍心么?”

    兰贵人突然笑了笑,慢慢坐正身子,说道:“做寡妇,又有什么了不得了?”端起茶盅,慢慢抿了一口,说道:“不杀了你,我们终究难逃一死。”

    叶昭摇摇头道:“这你就错了,我跟你说过,保得你一世平安,不管以后若何,你和母后皇太后终能享尽一世尊荣。这话,我可时时记在心间。”

    兰贵人冷笑道:“你现在还敢说你没有篡位之心?”

    叶昭点点头,道:“不错,皇嫂,九五之位,谁不想坐上一坐?”心中抱负,自也不必宣之以口。又道:“不过两位皇嫂和载濂,我绝不会害你等性命,本来皇嫂可永享太后尊位。载濂嘛,若能禅让最好,但最不济也不过将其圈禁,说不定,还会有娶妻生子之一天。”

    兰贵人默不作声,说道:“你准备怎么处置我?”

    叶昭淡淡道:“皇嫂若肯助我一臂之力,日后景祥坐了龙庭,皇嫂自还是尊享太后荣耀,若皇嫂不愿意助我,我可一时还没想好怎么对皇嫂。”又道:“皇嫂,我实在想不通,就算载濂当了皇上,他又非您亲生,听闻和您感情也并不好,您又图甚么?”

    思来想去,想令小阿哥禅让平稳过渡,若能拉兰贵人助一臂之力,自然希望大增。

    给兰贵人制造除掉自己的机会,就是要彻底制服这个女人,她先要动手害自己,就算杀了她,那也怨不得人。

    现今她处境艰险,生死就在自己一念之间,而砍了小安子她这个心腹的脑袋,固然令她恨自己,却也是极大的震慑,令其立时会觉得孤立无助,更会清楚明白眼前可能就是生死抉择。

    自决心拿下袁甲三后,叶昭就知道,后党一事已经不能再拖,不能任其膨胀的枝繁叶茂,把兰贵人拉到自己的阵营,实则早就有这个念头,当初要娶蓉儿时,就朦朦胧胧有借其势力的想法,只是世事难料,走到今天这一步自己都没料到,可兰贵人在自己棋盘里地位依旧重要。

    兰贵人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景祥,我七年前就一直在想,你脑子里到底想什么,如果我所料不错,你的野心可不是一天两天了。”

    叶昭就笑:“咱姐俩半斤八两,谁也别笑谁。”其实要说兰贵人,现今可真未必有多大的野心,但工于心计,喜欢享受权势是绝没有错的。

    兰贵人不接他话茬,俏目凝视他,说道:“我说会帮你,你就相信么?”

    叶昭笑道:“信,而且臣弟必马上恭送皇嫂回广州,皇嫂出尔反尔的话,日后后悔的绝不会是景祥。”

    听着叶昭赤裸裸的威胁,兰贵人呆了下,多少年了,又哪有男人敢在她面前乱说话?更不要说这般强势的威胁她了。

    “好吧,我帮你!”兰贵人静静的说。

    叶昭一笑,说:“皇嫂,日后您是太后,蓉儿是皇后,咱一家多荣耀,你叶赫那拉一门又多荣耀?我也必定永不会负你。”

    兰贵人俏目闪了闪,不知道想什么,说道:“我随你回金陵,袁甲三的事,我帮你办一办。”

    叶昭看了她几眼,微微颔首。

    回金陵坐的火车,兰贵人就坐在叶昭身侧,可令叶昭大跌眼镜的是,兰贵人竟然端起小茶壶给他斟了杯茶,车厢前后两端只有几名女侍卫,自也不会向这边看。

    兰贵人并不说话,又给自己斟了一杯。

    叶昭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既然走到这一步了,那就希望她别再动心机,乖乖跟自己合作,不然,只能想办法除去她,蓉儿那,自己可真没法交代。

    其实以她之聪慧,应该能明白,现今跟自己合作,上自己这条船,是最好的选择。

    品着茶,叶昭问道:“皇嫂,母后皇太后可说过我甚么?”

    兰贵人道:“她每日教导载濂,不大理会这些。”

    这个女人,慈爱端正,耐心做自己的本分,等待小阿哥亲政。叶昭就轻轻叹口气,觉得怪对不起钮钴禄氏的,现今的自己,怎么感觉和大白脸j王全无区别?

    不过嘛,这江山若继续由爱新觉罗家坐下去,又会是怎生模样?

    叶昭慢慢品茶,想着种种可能,心里又渐渐坚定。

    第一百三十九章 心思

    泰州城,在万炮轰鸣下薄弱的城墙仿佛都在瑟瑟发抖,清军彭玉麟部一万五千人被困于泰州,孤立无援。

    参加围攻泰州城的平远军名义上为三个步兵团,实际上,苏红娘部来到苏中经过安民抚民,征用民丁,加之南国预备役部队源源而至,在泰州城下,不算民夫,兵力早已超过两万人,更集结了大量的各式火炮,在七月二十五日凌晨,对泰州城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刚刚装备的与德国克虏伯公司合作生产的数门广州——克虏伯后膛钢炮第一次展示了其撼天震地的威力,数门火炮齐鸣,在经过校正调整后半小时慢悠悠射击中,其中一炮终于轰击在城门上,只一炮,立时惨叫声连连,炮弹穿过城门在门楼内撞击城壁后爆炸,黑烟中,不知道多少北国士兵被炸得血肉横飞,突然的爆炸冲击波,竟然将城门自内而外炸得咯吱吱倒地,数枚弹片将城门削出一道道裂痕。

    在东城一处城楼上,手持千里镜的彭玉麟慢慢站正了身子,援兵迟迟未到,看着月光下,隐隐约约在城下草梗中、田野间、水渠上伏的密密麻麻的灰军装,彭玉麟知道,今日,怕自己要败走麦城。

    西南方向,密集的枪声响起。

    几朵乌云飘来,遮住了皎月,黑漆漆的,更不知道有多少敌军在准备发起冲锋。

    “大帅!快走吧!”身侧亲兵统领焦急的催促。

    在西南方向,有雪帅手下悍将刘自侊率领十营精锐突围,意图杀出一条血路。

    四下,低沉而雄壮的平远军号角响起,几乎每一枝同平远军交过手的力量都会对其印象深刻,因为这低沉的旋律,代表着接踵而来的残酷杀戮。

    彭玉麟低轻轻叹口气,转身下城楼。

    漆黑的夜色里,几乎能看到那绚烂的信号弹划破夜空的痕迹,好似烟花在夜色中绽放,看起来很美,其代表的却是永恒的死亡。

    水塘村在泰州西南,以村口一座水塘闻名,最激烈的战斗,就发生在水塘堤坝上。

    负责在水塘村一线阻击敌军的是平远军第四镇第一团二营,管带楚祥玉刚刚二十出头,是十五岁就扛枪的老兵油子,在南朝与英法联军作战时加入平远军,作战勇敢,鬼点子多,当年是赵三宝最喜欢的小鬼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