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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GL)第14部分阅读

江待一来了,便清了清嗓子开始宣读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闻钱塘水患已除,着令钦差江待一速回襄京复命,钦此。”小太监拖着长音把圣旨念完,对着跪在最前面的江待一道:“江大人快领旨谢恩呀!”

    江待一举起双手接过圣旨,大声道:“谢皇上”。心里却在冷笑,果然是召回令,皇上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要召我回去吗?灾情刚稳定住就让我回去。

    一干的太监侍卫大摇大摆的走了之后,江待一方站起了声,跪着的众人也纷纷跟着站了起来。

    江待一掂了掂手里沉甸甸的圣旨,慢慢的走回了房间。推开房门,关切的声音如期而至,“怎么样?是什么旨意?”

    江待一把手里的明黄|色的圣旨递给文惠羽,“自己看吧”

    文惠羽打开圣旨,看完后,呢喃道:“让你回襄京?可是回去之后你怎么交代这头的事?”

    江待一揉着眉心,道:“交不交代都是一样的,皇上想让我交不了差,我便是怎么都交不了差。任我水患治理的再好也抵不过我装傻蒙骗圣上,罪犯欺君的大罪。”

    “会这样吗?怎么说江家也是襄国响当当的人家,公公又是手握重兵的大将军,皇上不能说定你的最就定你的罪。”

    “呵~”江待一冷笑一声,“这世上除了皇上自己的命,任何人的命在他眼里都是卑贱的,都是任由他摆布的。”

    听他这么说,文惠羽慌了神,声音都有些颤抖,“那该怎么办?”

    江待一把玩着手里的茶杯,若无其事,轻飘飘的说了句,“那就不回去了呗,回去也是送死,干嘛回去?”

    “不回去”文惠羽重复了一遍,想了想,又急道:“那皇上派人来抓你怎么办?”

    “那就把派来抓我的的人打回去”江待一又是轻描淡写的一句。

    “打回去?”文惠羽随即明白过来,咽了下口水,用尽量平稳的声音说道:“那可便是谋反大罪了”

    江待一站了起来,突然把这个正惊慌的人带入了自己的怀里,死死的抱住她,似乎是想把自己身上的力量揉入她的体内,问道:“你怕不怕?”

    文惠羽在他令人安心的怀里,摇了摇头,“不怕,只是担心你的安危,也担心……”

    “担心你父亲一家的安全,是不是?”江待一松开了她,眼睛直直的盯着她看。

    文惠羽点了点头,“我确是有些怕皇上迁怒到爹”

    江待一又把他拥入怀里,在她的耳际柔声道:“放心吧,我已经打点好了,安排好了人去接应岳父大人。”

    文惠羽的手轻抚上了他的背,柔声说:“你做事一向是思虑周全,是我多虑了。”

    第二日一大早,朝廷里来的公公便来敲江待一的房门,“江大人,我们该启程回襄京了。”

    文惠羽一脸倦容的打开房门,欠了欠身道:“我家相公染了风寒,再加上操劳过度,水土不服,就病倒了,郎中说得静养受不得颠簸劳顿,看来我们是不能跟你们一起回去了。”

    为首的小太监,为难的搔了搔头,走进屋去看了看床上的江待一,果然是面色苍白,气若游丝。

    小太监焦急的在屋里走来走去,不停的搓着手说:“这可如何是好?你这叫咱家如何交差?”

    “咳咳……”江待一躺在床上一阵剧烈的咳嗽,颤颤巍巍的伸出手,道:“我这身体从小就不好,出了远门又劳累过度就一病不起了,拖累了公公,真是对不住了。”说完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

    小太监想了起来这江家的少将军是个病秧子,从小就是闭门在家养病,只得连忙摆手道:“得得,江大人您还是先歇着吧”

    这江少将军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自己就是有十条命也不够抵的,小太监急的一脑门子的汗。

    文惠羽走过来,递过一杯茶给小太监,说道:“这位公公,我家相公现在的确是赶不了路,先等几日,待我家相公病情好转一些再启程吧。”

    小太监喝了一口杯中的茶,点了点头,无奈的叹了口气,“也只能如此了”说完就放下茶杯,走出了屋子,带着门口的手下和侍卫回去了。

    见所有人都走远了,江待一便一下子掀开被子,下了床。

    “待一,你就打算这么一直拖着?”文惠羽问。

    江待一坐了下来,单手扶额说道:“先拖着,父亲正在调兵,为他多争取些时间,还有就是,我要耗的皇上等不及了,直到他下旨派人来剿杀我。”

    文惠羽也在他的身边坐了下来,握住他的手,问道:“我们一定要走上造反这条路吗?”

    终究还是养在深闺的千金小姐,再有才学也是少了些胆色,对于造反这种叛逆的事,心中难免惴惴不安。

    江待一反握住她柔软的手,直直的看着她,一双眼睛射出的精光直抵人的心房,“还记得我跟你说的我在无忧谷学艺的事吗?”

    文惠羽点了点头,说:“记得”

    “我在无忧谷学的有很多,包括起义和治国,当我第一次接触到《盛世政要》这本书时,我也曾不解的问师公,我为什么要学这些,这些本不应该是将军需要知道的,可师公只告诉我,你要知道。”

    文惠羽抿了抿嘴唇,说:“你从小就被这么训练,看来公公是早有反意,只是缺一个适当的时机”

    “是,是缺一个适当的时机,我知道即使是现在也不是适当的时机,但现在已经不能再等下去了。皇上一定要除掉我,我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与他拼个你死我活。”江待一握紧了拳头,发了狠的说。

    文惠羽用另一只手轻轻的掰开了他紧握的拳头,低着头说:“我从没见到这样的你”

    “这样的我?”江待一挑眉问:“说说看这样是哪样?”

    文惠羽蹙眉答道:“现在的你浑身透着危险,野心很大,不像平时的温和内敛。这样的你我觉得陌生,离我很远。”

    江待一抓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说:“你还感觉我离你远吗?我不论什么时候我都在你身边,不要胡思乱想。”

    文惠羽环上他的腰,倒在他的怀里,耳朵贴在他的心口上,听着他的心跳声,缓缓道:“这声音听着让人心安。”

    江待一用下颌蹭了蹭她的头发,“那就听着,这声音你永远有的听。”

    文惠羽嘴角勾起一个笑容,“好,那我就一直听着,我不叫停,它就永远不准停。”

    江待一拢了拢怀里的人,静然应道:“行,我听你的,你不准它停下,它就不能挺。”

    文惠羽满意的点了点头,便一直窝在江待一的怀里静静的听着他的心跳声。

    53兵临城

    又过了五日,江待一的“病情”丝毫没有好转,急的来下旨的小太监是团团转,却一点办法也没有,最后只得带着自己的人垂头丧气的回了襄京。

    这些人一走,江待一的病也好了,每天和章影吟吟诗,和李靓练练功,和文惠羽调调情。所有的暗涌就在这看似平静的生活中悄悄的进行,章影还满心欢喜的等着江待一给他记上一功回去好迎娶他的公主殿下,可他的生活轨迹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悄悄的改变了……

    皇城皇帝寝宫

    “啪”的一声,皇帝怒拍了一下龙案,“病了?我看这个江待一分明是不敢回来见我”

    跪在地上的小太监,怕的直哆嗦,生怕皇上他老人家迁怒到自己身上。

    侧立在皇帝身边的刘公公,垂首恭敬劝道:“皇上,请息怒”又转转身对跪在地上的小太监说:“小连子你也舟车劳顿的累了好几天,就先下去休息吧”

    小连子连忙叩首谢道:“多谢刘总管体恤,小的告退”便躬身退出了大殿。

    “咳咳……”皇帝被气得一阵猛咳,刘公公连忙将桌边的参茶双手奉上,“皇上,龙体为重,何必跟一个将军家不争气的儿子置气。”

    “不争气的儿子?”皇上稳了稳气息,冷笑一声,“你真以为他是个简简单单的纨绔子弟吗?”说着,将几本奏折挑出来扔在桌案上,“钱塘发回来的折子,你自己看看吧”

    刘公公小心翼翼的拣起桌上的奏折,打开翻看,仔细的看完后,不自觉的眉毛上扬,“没想到这江待一还有两下子,在朝廷没有拨款的情况下还能江水患在处理的这么好。”

    “哼”皇帝冷哼一声,挑出江待一发回来的奏折,“你再看看这个”。刘公公双手接过,翻开来看,“这江待一的折子里把所有的功劳都记在了翰林院的小编撰身上,他倒是不贪功”

    皇帝冷冷的勾了勾嘴角,说:“朕看他是知道没法子交代,才把功劳让给了别人。朕知道江待一和这个叫章影的编撰素来交好,前几日兰儿还跟我提过这个章影,似乎是属意于他,朕本对这个探花郎还有几分好感,但如今看来他多半是江待一安插在兰儿身边的眼线,以期可以打探朕的消息,手都伸到皇宫里来了,江待一的城府可是够深。”

    刘公公放下手里的折子,低着头问:“皇上准备怎么做?”

    皇帝向龙椅背上靠去,揉了揉眉心,沉吟道:“叫兵部的白侍郎来”

    “是”刘公公弓着身子退出大殿,去了白府。

    刘公公办事向来麻利,不久兵部侍郎白冰贤便跟着刘公公来到了皇帝寝宫的正殿里。

    “皇上,白大人来了”刘公公走到单手支在龙案上睡着的皇上身边,轻声的说道。

    “嗯”皇上睁开眼,懒洋洋的应了一声。

    白冰贤行礼跪拜道:“微臣参见皇上”

    皇帝晃了晃脖子,起身朝白冰贤走了过来,温和笑道:“白爱卿请起”

    “多谢皇上”白冰贤低着头站了起来。

    “白爱卿对江待一可熟悉?”

    “江待一?”白冰贤狐疑,他不过是江大将军家不长进的儿子而已,京城出了名的纨绔子弟,皇上怎么突然问起他来?“江少将军,微臣知晓只是并不相熟”

    “前些日子,朕派他去治理钱塘的水患,你可知他治理的如何呀?”

    白冰贤轻蔑的扯了扯嘴角,这江待一不过是个虚有其表的草包,让他去治理水患摆明是要她出丑,一个纨绔子弟哪里懂什么治水,但皇帝问话得小心的回答,恭敬答道:“微臣还未有耳闻,不过钱塘水患治理起来并非易事,以江少将军的本事恐怕是难以胜任。”

    皇帝转了转大拇指上翠绿通透的玉石扳指,漫不经心的说:“可是江待一已经治理好了钱塘的水患,现如今不仅是钱塘,整个江州的百姓都是对他称赞有加。”

    白冰贤身子一震,难以置信的竖起了眉毛,自己平生最瞧不起的便是江待一这种只知道依靠家里官宦子弟,自己辛辛苦苦的不过才考中榜眼,挣得官职,而他却因为显赫的家世一出生便是四品的少将军。他不是一无是处的吗?怎么会有本事治的好水患?

    皇帝把白冰贤的表情尽收眼底,说道:“江待一的城府深得很,绝不是大家眼中的那个草包。如今他才华尽露,不敢回京,朕给你一千精兵,务必把江待一带回来,若他执意不回”皇帝阴冷的接着说道:“便是抗旨,就地正法”

    白冰贤鞠躬应道:“微臣遵旨”

    皇帝又走近几步,拍了拍他的肩膀,脸色又变得温和,“白爱卿,江家仗着军功赫赫,越来越不把朕放在眼里了。我知道你和你父亲白尚书对朕忠心耿耿,如今是他江家落,你白家起的时候了。”

    白冰贤心下一喜,连忙跪拜谢恩道:“谢主隆恩,微臣定不辱使命,将江待一带回来。”

    “嗯”皇帝抚了抚胡须,笑着点了点头,“有你这话就好,白爱卿回去好好休息,明日一早点兵出发。”

    “是”白冰贤又是深深一拜,躬身退出了大殿。

    钱塘

    “大哥,探子回报说,白冰贤带着大约一千人朝钱塘来了,不出三日便可到达。”章影擦了擦额上的汗,对着江待一焦急的说道。

    江待一气定神闲的吹了吹杯中的热茶,“来的倒是快。白冰贤,兵部尚书的儿子,与二弟你是同科进士,高中了榜眼,官拜兵部侍郎。”

    “对,就是他,都说他文武双全,是个难得的人才”章影回道。

    江待一微微扬了扬嘴角,淡淡道:“那我就会会他,传令下去,从今日起城门紧闭,只许出不许进。”

    章影不明就里的问道:“大哥,你这是何意?白冰贤怎么说也是朝廷派来的人,你这样把他拒之门外,不是与朝廷作对吗?”

    江待一抬眼看着站在身旁的章影,脸上还是一片的单纯,跟本不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低叹了一口气,说:“二弟,如今皇上欲除去我,但我绝不会坐以待毙,我已经打定主意要反了。我知道你为难,公主殿下是你心尖上的人,你若与我为伍便是与她为敌,你若要离开,我绝不拦你。”

    章影身子一抖,向后退了几步,跌坐在椅子上,嘴里断断续续的说着:“大哥,你要……要造反,这……”

    江待一连忙上前几步,拍了拍他的肩膀,无奈道:“是我对不住你,让你面对这两难的局面,你还是回襄京去吧。”

    章影拉平眉毛,目光空灵,不知在望着什么,沉思良久,方徐徐道:“我是不会回去的,如今是大哥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我怎能弃你而去,独自去逍遥?”

    “可你的公主……”江待一的话还没有说完,章影便伸掌拦道:“一切都是天意,若我们真的是缘分天定,无论什么都不能把我们分开。”

    章影起身,慢慢的走向门外,抬头看着一望无际的蓝天,怅然叹道:“且看天意如何吧”

    江待一也跟着他走到外面,伸手紧了紧他的肩膀,坚定有力道:“好兄弟”

    午后的阳光不烈不暗,暖洋洋的洒在两人身上,章影像是对江待一说,也像是对自己说,“这样好的阳光真应该出去走走,只可惜我再没机会带兰儿出皇宫,去享受这么好的阳光了。”

    江待一听着心中一疼,嚅了嚅嘴唇,却不知该说些什么,终究只是长长的叹了口气。

    伫立良久,章影开口道:“大哥,我想回去休息了,你也回去歇着吧,后面我们还要闯很多的难关,好生养着精神。”说完,就径自回了房。江待一无奈的摇了摇头也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吱呀”文惠羽听到开门声也没有抬头,还是在一针一线的缝着她的衣裳,久久不见他说话,“咦”了一声,问道:“今个是怎么?什么也不说,一味的叹气做什么?”

    江待一闭着眼,两手按在太阳|岤上用力的揉着,“朝廷派白冰贤来捉我了”

    文惠羽缝好最后一针,咬断丝线,放下衣裳,走到江待一身后,用自己的手代替他的,轻轻的揉着,问:“这不是你意料之中的吗?”

    “我愁的不是这个,是二弟呀。”

    文惠羽手指略微停顿一下,然后继续揉了起来,“现如今的局势等于让他在你和兰姐姐间作个选择,情与义之间是两难了。”

    江待一又皱起了眉头,说道:“我承认我当初带二弟来钱塘有私心,想让他来助我,可我如今看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又于心不忍,今日我让他回襄京他又不肯弃我而去。”

    文惠羽点了点头说:“章影是义气人,不会弃兄弟而去的。这份义气老天会看在眼里的,最后总是会给他和兰姐姐福报的。”

    江待一拉过文惠羽放在自己头两侧的手,在唇边吻了吻,欣慰道:“你的话总是能让我安心”

    文惠羽俯□,下巴抵在江待一的头上,温言软语道:“你我夫妻,要一路走到老的,你安心我便安心了。”又笑着吻了下他的侧脸,“先别想这些儿女情长的事了,既然朝廷派人来了,你打算怎么办?”

    “朝廷派来的人不过才一千,我想打退他们实在是易如反掌。我现在想的是怎么让高坐于金銮宝殿上的那位大发雷霆,派大军来剿我。”

    文惠羽不解,问道:“为何要让朝廷派大军来?你就这么有信心能赢吗?”

    江待一答道:“父亲已经把他手下一半的兵马悄悄地转移到了东岛上,之所以留下一半一则是未免动作太大惹人注目,二则也是想除去那些老弱残兵。尽管只调来一半的兵马于我来说也足够了。自从当今皇上登基以来一直是重文?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