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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真实的自述第2部分阅读

,我得早点送她走,太晚了就不好办了。「该走了。」

    她看了看表,「好吧,起来吧。」穿好衣服,她拿起镜子,梳理头发。我掏 出两百块钱,递给她。她脸有点红,接过钱,不好意思地笑着说,「真不好意思, 下次我不要钱了。」

    我送她走的时候非常谨慎,只恐碰见熟人,还好,那天是星期天,七点多锺 街上人还挺少的。回到屋里,房间一片狼籍,满地都是纸团,我顾不得收拾,倒 头呼呼大睡。醒来时已经十一点多了,赶快把屋子收拾干净,然后随便吃了点东 西。这一天,我一直处于亢奋状态,脑子里都是昨晚的情景,荫茎几乎一天都在 葧起,我好几次把裤子脱掉,细细观察,想看看它又没有变样。还真有点不同, 荫茎非常的光滑,好像镀上了一层什么粉似的,我不知道这是不是跟避孕套有什 么关系,因为后来的几次做嗳都没有出现这种情况。后来她再没带过套子来。

    街上人来人往,车辆川流不息,道路中间的交通岗上,警察正在指挥交通。 突然,马路对过跑过来两个人,一胖一瘦,瘦子在前面,胖子在后面追,一边追 一边喊道:「抓住他,抓住他!」瘦子跑得很快,胖子长得胖,气吁喘喘追了半 天了也没追上,街上好心的群众开始帮着追,跑在瘦子后面的人越来越多。瘦子 慌慌张张地跑到了马路中间,警察一看,好,送上门了,从岗上跳下来,伸腿一 绊,「扑通」一声,瘦子倒下了,在地上呼呼喘气。一群人围了上来,大家都不 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就等着胖子过来了。一会儿,胖子粗着 气赶上来,人群自动闪开一道缝,让胖子进来。胖子一把拽住瘦子:「好小子, 嫖完鸡敢不请客。」这是马三立的一段单口相声,我第一次听时还纳闷,怎么嫖 完鸡还要请客?没想到还真有这种事。

    第二天我跟同学提起这件事时,那位老兄居然嚷起来,「请客请客,好小子, 有你的,今晚好好庆贺一下。」他到底没有喝上庆功酒。但我对那几天的心态却 感到莫名其妙,在此事发生之前,我常常用「堕落」两字来形容自己,现在我似 乎把它们抛到脑后了,相反,每碰到一个密友的时候,我都忍不住跟他们提起这 件事,而且其中炫耀的成分多于自责的成分,就好像以前那位哥们对付我一样。 不过这的确算是一个成功,刚开始时是出于性的诱惑,后来与其说是想发泄,不 如说是想迫切地证明自己的性能力了。第一次没有成功的时候,我感到极度恐慌, 「阳萎」、「性无能」时时充斥我的脑海,而这种恐慌,又是和以前的经历联系 在一起的。以前和同性在一起,每次完事之后,我都忍不住要想,我是不是变态? 我是不是只有和男人在一起才能完成男人的职责?我是不是无法结婚了?由于传 统的观念,我一直不敢出去找小姐,每当产生欲望的时候,我都是自己解决。有 时自己无法满足自己时,我就会把目光转向别的能让我发泄的东西。但这样越发 增加我的罪孽感,我常常陷入深深的自责中。

    我知道,这样我下去会崩溃的,所以最终我还是迈出了这一步。不管对错, 我总算从以前的深渊中走出来了,也许出于这种原因,我才会有这样的好心情。 难道这真的是一次胜利?我会不会陷入另一个陷阱?我不知道。人生充满了变数, 走一步算一步,有谁会预料到禹作敏一夜之间由闻名全国的大英雄变成阶下囚呢?

    我原以为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但一个礼拜之后,我又忍不住了。

    周六的晚上,我踏上了那道熟悉的台阶 阿朱一看见我,立刻跑了出来。我 对她说,「我们在外面说话好吗?」我不想进那间屋。

    「行。」她穿上外套,跟我到了门外的地坪。

    这是一条很偏僻的小道,甚至没有路灯,除了路过车辆发出的灯光之外,几 乎是黑黑的一片。

    「想我吗?」她抱住我。

    「想。」我想当时我一定脸红了,因为我说想的时候似乎是性的欲望占了上 风。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她靠在我胸前,高兴地说。

    「什么好消息?」我真没料到她会有什么好消息。「我现在不干了。」她有 些得意地说,「高不高兴?」

    我一惊,难道今晚白来了?嘴里却说道,「真的?」

    「真的,我以后只做按摩。」

    「那……」我拉长了声音,「我……」

    「但是我跟你走,」她紧紧地搂着我,「我以后只跟你出去。」

    我有些感动,又有一丝害怕,她不会缠着我不放吧?人都是自私的。我常常 在书上看见这个结论,我想当时产生这种恐惧也是自私的本能吧。

    「那你现在就跟我走,」尽管有不详的念头,我还是迫不争待地想带她走。

    「不行。」她摇摇头,「今晚不行。」

    「为什么?」她有点害羞,「我来事了。」

    「有什么事?」我追问。

    「你是不懂还是装傻,」她捶了我一下,「我来月经了。」原来如此。我以 前只听说过把来月经说成来什么例假的,看来新名词是层出不穷。

    我心底有一丝莫名的兴奋,「什么时候来的?」我对有关女人的名词有浓厚 的兴趣,比如说白带、月经,直到现在,我对白带还莫名其妙。平常报纸出现更 多的是月经,我一直想知道月经究竟是什么东西。也许我们这方面的教育得到太 少了,我知道最多的就是听说来月经时肚子会痛,但一直没有机会见识这神奇的 东西。有时在门口的垃圾桶里会扔有用过的卫生巾,用透明的塑料袋装着,可以 看得出里面是一块长条状物。我有好几次想把它们拿回家去,但来往的人很多, 最终没有得逞。

    我其实是见过卫生巾的,一次我正在屋里百~万\小!说,「咚咚咚」有人敲门,我开 门一看,一个女孩站在门口,甜甜地说道:「先生你好,我是xxx公司的,我 们正在搞促销,你在上面签个名就免费送你一件,如果你有什么建议请向我们公 司反映。」这种事情我见得多了,休息日呆在家里常常会得到免费的午餐,多是 饼干、洗发水之类,当然有时也少不了马蚤扰、免费的午餐为什么不要?我不假思 索,拿起她递过来的笔,刷刷刷写下我的大名。回来仔细一瞧,竟然是一包小护 士卫生巾。上面好像写了什么夜用型、几片装,记得不清楚了。打开时吓了我一 跳,我没想到卫生巾会这么大的。我原来以为它也就豆腐块大小,没想到居然有 我手掌那么长!后来它最终没有完成原来的使命,渗上别的东西之后就被我扔到 垃圾桶里了。我还知道女人来月经时有很强的x欲,以前打球时,如果有谁突然 威力大增,锐不可档,我们就会朝他大吼:「你他xx的是不是来月经了?」

    「什么时候来的?」我问她。

    「刚来,礼拜四。」

    「痛不痛?」

    「还行。有时候可疼了,」她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都不想吃东西。」接 着又说,「每月都来一次,烦死人了。」

    「那今晚怎么办?」我很失望,把手按在她胸部上,「我今晚很想。」

    「我也想你,」她抬头看着我,「可是真的不行,你是读书人,又不是不懂。」

    「为什么不行?」

    「哎呀,会流很多血的,」她跺了跺脚,「流得你满床都是,回来还要我替 你洗床单。」说完她也乐了。「那怎么办。我难受死了,有没有别的办法?」我 想起了肛茭,不过没有说出来。

    「没有。别的好说,就这个不行。」她语气很坚决。看来是没折了,我还想 逗逗她,「你是不是骗我,不想跟我走?」

    她急了,「真的不骗你,不信你可以摸摸看。」我没有伸手下去。天气很冷, 我想回去了。而且一男一女站在发廊前(我敢说附近肯定知道里面有什么勾当), 谁都知道是什么事。此地不宜久留。我没有吻她就向她告别,「下周六我再来, 周六可以了吧。」

    「不用周六,礼拜二就行了。」

    「可是平时我要上班,还是周六吧。」

    「行。那我进去了,礼拜六早点来。」她松开我,「路上小心点。」我怔怔 地站在那里,竟然不想挪步。良久,我叹了口气,蹬上那辆破车。时间还不算很 晚,但由于天冷,街道冷冷清清的,有一番「路上行人欲

    断魂」的意思。经过前段时间的治理,马路还算干净,以前乱七八糟的违章 建筑差不多都拆完了。前段时间市政府可谓大动干戈,发动全市群众,大作舆论 宣传,把所有的「三无」人员统统遣送回乡,街头小贩一律哄走。然后是什么退 路进厅,退路还民,一时间执法人员满街跑,各种横幅标语迎风飘扬,你方唱罢 我登场,好不热闹。原因不详。

    有一次我在发廊听到有人这样描述:据说一次李瑞环带外宾从北京过来,车 行到小白楼(天津最繁华地带),外宾问道,「请问怎么这么长时间还没到市区?」 后来李瑞环把张立昌骂了一顿,说现在天津已经实现了四个现代化,「城市农村 化,街道地摊化,干部没文化,」还有一化我忘了。于是张立昌开始大扫荡。在 发廊我还听过这样的话:「男的不嫖娼,对不起张立昌;女的不卖滛,对不起江 泽民 」一定要到群众中去。

    我没有等到周六,星期五我就去接她了。回来的路上,阿珠显得很兴奋,叽 叽喳喳说个不停,好像忘了自己是刚才从哪里出来似的。那天我去得晚,回到家 已有十点多了,我们没聊几句,很快就脱衣上床。

    「你这里真好,」阿珠侧卧在身旁,手放在我胸口,惬意的说,「就像回到 家一样。」

    「那你可要常回家看看,」我笑着说,「不过我可没有这么钱。」

    「我要是为你的钱,」阿珠不高兴,「看你说的。」

    我倒希望她要钱,一是怕以后说不清,二者阿珠这样也不容易。不过她很快 又活跃起来,「你知道吗?有个男的喜欢我。」

    不会吧,我很惊讶,「谁呀?」「他是开车的,每次下班之后都要到我们那 里坐坐 」

    「他是单位里的司机?」

    「是的。」

    「有多少钱一个月?」

    「也就一千出头吧。」

    「管吃吗?」

    「中午管一顿。」

    看来他生活也不易,「多大了?」我接着又问。

    「三十五,」阿珠好像有点遗憾,「不过他秃头。」

    「秃头怎么了,」我说,「男人的外表并不重要,他对你好就行了。」

    「也是,」阿珠又高兴起来,「他长高可高了,有一米八几,长得也壮。」

    我吓了一跳,「这么大块。」

    「嘿嘿,」阿珠嘻嘻地笑了,「羡慕了吧。」

    我的确是很羡慕,我一直对自己耿耿于怀。我一米七六,还不到一百三十斤, 典型的南方人体形,瘦长瘦长的,总觉得自己缺乏阳刚之气。「你们现在关系怎 么样了?」我问道。

    「唉,」阿珠叹了口气,「大家都不好意思说明,你猜我我猜你,总到不了 那一步。」

    「以后就好了,」我安慰她,「刚刚开始的时候总是这样的。」

    「以后我不能去找你了,」我接着说,「我可打不过他。」

    「那倒不会,现在我们还不到那个程度,」她搂住我,「我想到你这里来。」

    我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后背,有点无可奈何地说,「其实我以后也要找对象的, 我总不能这样呆去。」

    「我知道,唉,以后再说吧。」阿珠垂着头,低声说道。一会儿她又抬起头 来,看着我说,「我想改行。」

    「好呀,」我也觉得她这样活一下不是个路,「你打算干什么?」

    「干什么呢,」她想了想,「我什么都不会,我觉得只有学开车了。」

    「那倒不错,」我随口说道,其实我并知道开车好不好,但总比现在这样强 吧。

    「干我们这行太危险了,有时候真想回家。」我明白她的意思,万一让警察 抓住可就完了。

    「现在逮得严不严?」

    「还行,我们有一个老板特厉害,听说在市里都有关系。有一次他们挨逮住 了,光罚了点钱就放出来了。」「警察最坏了,」

    她忽然恨恨地说,「他们真不是人。」

    「怎么了?」我有了好奇心,「他们是不是经常去监视你们?」

    「那帮人恶心死了,」她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自顾说道,「脱下裤子就 干你,提上裤子就逮你。」

    我感到好笑,这可真是当场抓获,人证物证俱在。

    阿珠继续说道,「有一次我在唐山做按摩,住在一家旅馆里,我们住的地方 原来是小姐租的,但是我们不知道,她们走的时候把一包避孕套放在窗台上,我 们谁也没注意。结果一个晚上警察来了,不断地撞门,可把我们吓坏了。

    「他们冲了进来,说我们是卖滛的,叫我们赶快跟他们去。我说屋里只有我 们几个女的,凭什么说我们是卖滛的,他们就从窗台拿出那袋避孕套,说不卖滛 怎么会有这么多避孕套。我说我们刚搬到这里,谁知道是谁放在这里的呢。他们 不管,硬是把我们拉走了。

    「到了警察局,他们连夜审问我们,但是我们都没有干,所以都没有承认。 他们就把我们绑在椅子上,用鞭子打,用脚踢。」

    我没有说话,我已经说了不出话来了。我想低头看看她有没有流泪,但忍住 了。不过她语气倒不是很激动,只是很愤恨的样子。「我的手臂都肿了,但是我 就是不承认。他们打累了,就把我们按在地上,跪在那里,要我们承认干了,我 们根本就没有理由承认嘛,所以我们都摇头。他们一看审不出什么来,也困了, 把我们锁上,回去睡觉了。这时已经是后半夜了。

    「第二天他们来了,给我们松了绑,还给我们喝了点东西,说据调查不是我 们干的,我们可以走了。我说怎么你说走就走,我不是白白挨你们打了?他们说 有人举报你们,谁叫你们是外地的,又是女的。他们还对我说,你一个大闺女不 在家好好呆着,出来乱跑干什么,你以为这个世界很太平是吗?然后他们给了我 们一点钱,叫我们赶紧买车票回家。

    「回家我也呆不下的,所以就到天津来了。」她说完了。我一时不知说什么 好,我们沉默了一会儿。

    「你在家里找不到工作吗?」我终于找着了词。

    「唉,那有这么容易,现在下岗的人多着呢。」毛泽东下乡,邓小平下海, 江泽民下岗,这好像都是不得已的事。我对目前的失业现象是很理解的,改革总 是要付出代价、要经历阵痛的,老实说,还有更多的人该下岗的,包括我们公司 的若干领导」。但听了阿珠的话,我心中不禁一阵伤感,以前在学<社建>的时 候,谁都会背「要处理好改革、发展、稳定的关系,要把改革的力度、人民可承 受的程度协调起来,要做好社会保障工作。」

    但当时只是死记硬背,有谁会去理解这些话背后的含义呢?是不是因为要协 调这种关系,国家才没有彻底清除s情业?是不是因为没有协调好这种关系,法 x功才得以蓬勃发展?才冒出这么多「带黑社会性质」的犯罪集团?看来领导不 是那么好当的。想得太多了。至少我现在还好好地活着。

    「回家你住哪里。」她家庭情况我还真不清楚。

    「住我妹妹那里,她有一套房。」

    「你妹妹结婚了吗?」我知道寄人篱下不是一件好受的事。

    「没有。」

    她多大了,我心里问但没有说出来。「那还好一些,要是结完婚就不好办了。」

    「这样也不好办,」她说道,「我总不能老呆在她那里,她也不容易。」她 好像陷入了沉思之中,我也不想打扰她,只是搂着她,替她整理有点凌乱的头发。

    「你现在还撸吗?」她抬起头问道。

    「没有。」我反应很快,我知道所谓「撸」就是手滛的意思。

    「那就好,那样会伤身体的。」她突然紧紧地搂着,「我给你。」

    我低下头,吻她,然后看着她,她闪着睫毛,看着我。我翻身把她压住,双 手抱在她颈部后方,凝视着她双眼,然后用嘴唇碰了一下她嘴唇,抬起头,看着 她,她看着我,默默无语。我把头低下,开始深深地吻她。我不知道我们吻了多 久,我们只是不停地吻。

    如果男人葧起之后不是?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