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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哭神医第4部分阅读

    呢!”头一回有人质疑她的琴艺不佳。

    “不许你连名带姓的直呼我。”他相当不快,微愠的神色一现。

    他在吃味,她愿叫阴阳一声玉大哥,却迟迟不肯唤他名字,让他心里很不能平衡。

    “难不成你要我和玄黑脸及玉大哥一般唤你爷呀!人家才叫不出口呢!”云日初忸怩地噘着唇!

    玄黑脸?!

    这下玄漠真的黑了脸,瞪视窃笑不已的玉浮尘。

    软了心的凌拨云揉揉她头顶。“叫我拨云,爷不是你这倔丫头该唤的。”

    那份柔情蜜怜让所有人傻了眼,尤其是心如蚁噬的水玲珑。

    她哪倔呢!欢欢和丫丫才是高人。云日初耸耸肩,“好吧!就叫拨云。”

    “再唤一声听听。”这名字从她小口吐出,特别窝心。

    她回以“你有病”的眼神。“不听曲儿拉倒,我可不必巴着你赏饭吃。”

    “你们好没有诚意,要人家索讨才肯动一动手。”

    她不弹了,没意思。

    凌拨云爱宠地点点她俏皮的鼻头。“为了表示我的诚意,这把琴是你的了。”

    “不要。”

    他眉一扬。“你不是喜欢弹琴,我将它送给你不好吗?”

    “君子不夺人所爱,琴本身有灵性,它已经有主人了。”云日初不安地斜瞄身后那位一脸怒容的美丽女子。

    “一块木头哪有灵性,你喜欢给你便是,谁敢违背我的命令。”他就杀无赦。

    云日初当场说不。“琴绝对有灵性,你不可以任意将它予人,何况我又不喜欢这把琴。”

    “你……不……喜……欢?”

    “是呀!它不过是把桧木琴,我家那把红玉雕纹的琴身、天蚕丝做的弦,弹起来好听极了。”她的意思是嫌这琴不够高雅。

    其实她心中真正想要的是欢欢当铺里那把白玉古筝,它玉体雪白微凉,在月光下会泛出淡淡白光,美得叫人落泪,不忍轻抚。

    可惜典当期未过,欢欢不能割爱,她只好望筝兴叹。

    “初儿,你家在扬州很有名望是吧!”凌拨云试探性地问一句。

    “还好啦!”倏地,云日初眼神一惊。“你……别想打探我的身世,我家很穷很破落,你找不到门。”

    好聪慧的女子,反应真快。他讥诮地问:“穷人家的姑娘买得起红玉琴吗?”

    看来,她的家世比他想像中还要好上许多,一般普通大户人家可买不起一大块红玉,何遑浪费的制成琴供女儿娱乐,他对她的身世十分好奇。

    云姓在扬州不是大姓,不容易查探,而且还是闺女的名讳,更是难上加难。

    但是这回凌拔云真的小觎了她,殊不知“云日初”

    这三个字比那知府大人还出名,扬州城任何一人可都点出她的丰功伟业。

    “那是……呃……是……是传家之宝,我爷爷那代是有钱,传到我爹手里就没落了,富不过三代嘛!”

    她刚好是第三代,穷是应该的。

    凌拔云忍俊不已。“好个传家宝,我可否有幸识之?”她喔,宝贝蛋一个。

    识?!“它……卖了,穷嘛!”别再问了,她掰不出下文了。云日初心急如焚。

    她不像好友们满口谎言说得天花乱坠,死人都会信以为真的从棺材底蹦出来。

    “好理由,初儿,你猜我信是不信?”有趣的小东西,真好玩。

    “信。”她自欺的小肠漾着光彩。

    表情好丰富的小脸蛋。凌拨云心弦微乱地托着她的后脑吻上她的唇,贪心地吮吸她灿烂的生命力,不在乎有人心碎、有人唏嘘。

    她是他的女人,他想要就要,没有人有权干预他享用到口的美食。

    在不知不觉中,他付出一颗已不再冷却的心,冷心剑客变多情了。

    “爷,你需要一张床吗?”

    玉浮尘饱含笑意的调侃在耳边响起,凌拨云才暂时放云日初一马。

    “阴阳,你需要一个女人吗?”

    他脸色微讪。“爷,你在开我玩笑,我向来不缺投怀送抱的女人。”

    环肥燕瘦任君挑选,保证香艳刺激,可惜他一个也要不起。

    “自动送上门的女人太廉价,十三阁中的美女看你瞧上谁,我赏给你玩玩。”他是该淘汰一些人了。

    玉浮尘当是戏语地随口一接。“就让玲珑来暖暖我的床,破我的童子身。”

    “好,她是你的了。”手一拉,凌拨云将怔忡的水玲珑抛向他怀中。

    “爷,你不是认真的吧?”他连忙放开佳人,不愿坏了修持。

    “女人太多是累赘,我只要我的初儿。”他笑看云日初的嗔颜。“至于她,就给你开荤吧!”

    漫不经心的一句话,狠狠地将水玲珑打落地狱深处,血色迅速从她雪颜消逝,只剩下淡淡的狼狈胭脂。

    她知道自己身份卑微,是个君王赏赐的玩物,本该认清本份,当个无欲、无求任人泄弄的姬妾,一切随遇而安,不该有个人情欲。

    偏偏她动了心,爱上个顺手丢弃她的男人,这全是悲哀的执念呀!

    “爷!你存心看我笑话是不是?美人于我是穿肠毒药呀,无量寿佛。”破戒事小,失身事大。

    凌拨云半垂着眼皮。“你不要?嗯!玄漠,你跟了我好些年,不如……”

    “爷的圣恩属下不敢受。”玄漠气急败坏的截断主子的话,以免多个麻烦。

    “莫非你嫌弃玲珑不够艳美?那你想要哪一阁的美女,开口便是。”他要清阁不再纳美。

    玄漠脸色一肃。“属下福薄,不敢沾染爷的贵气。”

    美人多娇,难养也。

    “你不要,阴阳也推辞,那我该把她们往哪搁呢?”

    凌拨云皮笑肉不笑地注视他们两人。

    为了不拂逆主子的旨意,玉浮尘拱手干笑地说:“紫骑军尚有多人未婚配,就等爷一句话。”

    “阴阳呀!已所不欲,勿施于人。小心紫骑军统领半夜摸走你的脑袋。”

    “嘿嘿!”他讪笑了两声。“寒统领家有娇妻幼子,爷就少操一份心。”

    寒翊可爱死他那青梅竹马的娇妻,就算自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敢算计在他头上,他真的会翻脸追杀人。

    “恶人无胆,你也有怕的一日。”紫骑军劳苦功高,是该加以赏赐。

    玉浮尘回道:“此言差矣!草顺风而倒是天性,身为七尺男儿怎会不知闪风躲雨呢?”何况还有无情的雷电。

    凌拨云将云日初抱坐在大腿上调戏一番。“你和玄漠斟酌斟酌,过些时日送她们出府。”

    “全部?!”玉浮尘看着一脸茫然的水玲珑。

    “全部。有疑问吗?”

    “呃!没有。”他同情,但不心软。

    凌拨云亲亲云日初气嘟的小嘴,“好了,初儿,再弹一首曲子来解解闷。”

    “我不是花街的窑儿,要解闷找别人去,我没空。”

    手一推,她奔出玲珑阁。

    边跑她边想着,他到底是多情还是无情,竟当她的面将自己的侍妾赏赐于人,毫不见迟疑之色。

    这是他的残酷吧!

    她心寒了一半。

    第六章

    黑暗,是危险的潜伏色。

    白昼隐去,邪佞猖狂,蠢动的是人性最丑陋的贪、嗔、痴、怨,一步步占据属于光的暗魅,不许善的微高越界,显出恶的真面目。

    几个身着黑行衣的高手避开巡逻侍卫,跃上屋顶疾步行进,手中的剑已出鞘,闪着森寒的绿光,荧荧诡谲。

    “他在哪个院落?”

    “浣花院。”

    “方向呢?”

    “南。”

    “带路。”

    “是。”

    急行的黑衣人蒙上面罩,一一进入浣花院的禁地,蹑足地撬开一个又一个的房间查探。

    浣花院除了两间相连的王爷、王妃房外,外围共有十来间下人房和练功房,还有几间备而不用的空房。

    院外有三班侍卫轮流巡视、站岗,照理说不该有外人入侵,而且闯入者如此熟悉内部建筑方位,显然是内神通外鬼,意欲置九王爷于死地。

    “陈五,消息来源可正确?”

    “屠爷,根据那个曾服侍浣花院的丫环画的地图,此处便是。”

    “那为何搜遍了所有房间仍不见半人,你是否信错了人?”

    “不可能,你看匾额上明写着‘浣花院’三个字,不应有错。”他很纳闷,人到哪去了?

    “嗯!”屠申思忖了一下。“不能空手而返,留个纪念吧厂

    “是,屠爷。”

    陈五从台中取出火石,点燃四周易燃物品,火舌瞬间急促的窜烧,很快的由内向外蔓开来。

    “撤。”

    “是。”

    火光中,数条黑影在侍卫发现前由后门离开、而狂烧的火势即惹得惊慌声顿时四起。

    而此时在议事厅——

    “爷,你有没有闻到一股烟味,像是有人在烧木头似的?”玉浮尘扬鼻直嗅。

    “没有我的命令,谁敢在府内焚烧木头?”好浓的烟味。凌拨云不由得眉头一皱。

    “有呀,爷的泪娃娃。”玉浮尘露出好笑的神情。

    “说不定她叫人砍了树烤地瓜呢!”

    “别提了,我正在为她伤脑筋呢!你把池里的鱼都补足了吧!”免得她钓不到鱼。

    玉浮尘点点头,“刚命下人放了两千尾各式溪鱼,够她玩上一年半载了。”现在要做的是让溪鱼活在池子里。

    他真是服了爷对她的溺宠,任由她在府里胡闹不加制止,反而助封为虐地提供她一切“休闲”的资源。

    但是他更佩服云姑娘的体力,一下要放纸鸢,一下要钓鱼,转个身,她又安静地在书桌上描丹青,再眨个眼就见她拉着丫环夏儿玩那不知哪弄来的乌龟。

    告诉她东边的林子有野兽出没要她当心些,她笑着说谢谢,不到一炷香时刻,她和夏儿就偷溜出去,在西边林子设陷阱抓鸟兽。

    难道她不知道东边林子和西边林子是同属一个区域,一样危险重重,易受野兽攻击?

    为了这件事,他和玄漠挨了爷一顿骂,而她却坐在椅子上喝安神汤配桂花糕。

    “阴阳,你觉得我太宠她了吗?”

    “是的,爷。”

    凌拨云横了他一眼。“为什么我觉得你的语气很刁、很不以为然呢?”

    “是爷太敏感了,云姑娘的活泼性子正好活络咱们沉闷的府邸。”免得像座死城。

    “这倒也是。”最近府邸是热闹了些。

    翻翻白眼的玉浮尘轻摇脑袋,爷已经没救了,哪有宠女人宠到这等地步?

    瞧爷眉、眼都含笑,云姑娘是当定侯爵夫人了。

    “玄漠,你瞧见啥好玩意儿?眼睛都眯成缝。”他最会装模作样。

    玄漠不理玉浮尘地走至凌拨云跟前。“爷,你要镇定。”

    “玄漠,你那张脸不适合搞笑。”他淡淡一说,但玄漠表情太严肃……“怎么了?”

    “不是玩火是失火。”

    凌拨云神色立即一凛。“地点?”

    “浣花院。”

    浣花……院?初儿——

    他脑中闪过的唯一形影,便是云日初在火中挣扎、呐喊的求救身形。不多说,他一个飞纵,往浣花院而去。

    “爷,等等我们,别太冲动……”玉浮尘边喊边追上去。

    玄漠也紧跟在主子身后,以防他做傻事。

    “初儿呢?初儿在哪里?”

    一大群侍卫和下人忙着提水灭火,现场一片慌乱无章,像无头苍蝇似的见火就泼水,齐心要救家园!

    火势熊熊的燃烧,根本无法闻进火场里救人,侍卫们拿起斧头,砍掉浣花院附近的林木,避免大火延烧到其他院阁。

    一桶桶的水浇不熄火的燃速,救火的人员反而被猛烈的火蛇逼退,进不去浣花院。

    惊惶失措的凌拨云完全失去头绪,刷地白了脸,突然抓住一位侍卫的衣领大声质问:

    “初儿呢?你们把她救出来了没有?”

    差点喘不过气的侍卫松掉了手中的木桶。“火……

    火太大,我……我们没……没办法……“

    玉浮尘和玄漠使劲力气地扳开主子的手,他们心里虽是着急万分,生怕云姑娘有个意外,但是他们之中必须有人保持理智,毕竟掐死侍卫也无济于事。

    这场火来得突然,必须问个明白才能及时救人。

    不过……希望很渺茫,火太大了!

    “爷,你冷静点,先搞清楚火由哪里开始烧。”

    凌拨云根本听不进任何人的话,此刻他的心头也有一把火在烧,烧红了他的眼和心,急切地想摆脱束缚冲进火场救人。

    生死一瞬间,他这才知道初儿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有多重要,他不能失去她,即使牺牲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原来他是如此爱她,爱得不顾一切。

    “放手,阴阳,我要去救初儿。”他的初儿在火中哭泣呀!

    “爷,冲动成不了事,与其盲目地冲入火场救人,不如先订好目标再说,不然会错……”

    一桶水往纠缠的两人身上泼,淋醒了凌拨云,也淋恼玉浮尘。

    “玄漠,你在报仇!”需要冷静的是爷不是他,他发誓玄漠一定是公报私仇。

    玄漠回以“随你怎么想”的冷淡眼神。“爷,他是第一个发现浣花院起火的侍卫。”

    服装凌乱,发也半落,一身湿脏的侍卫立于眼前。

    “爷,属下失职了。”

    凌拨云手心紧握,忍着心悸问:“说,火是怎么烧起来的?”

    “回禀侯爷,火是最先由侯爷房间起烧,然后由内闷烧向外,等属下发现时,火已烧掉主梁了。”

    “云……云姑娘呢?”他的声音微颤。

    “属下没听见呼救声,云姑娘可能……可能还在里面。”他不敢说“死”这个字。

    “有没有……派人进去抢救?”凌拨云哽咽地望向分不清门或宙的火中物。

    老天不会那么残忍,派了位出尘仙子来点化他懂爱后又收回去,他的初儿呀!

    他要同天争,和神鬼争,定要抢回他的爱。

    “路全被大火挡住,浇了水仍打不通一条生路,所以……”

    “没人进去救我的初儿?”凌拨云的语气冷如寒霜,叫人颤抖。

    即使眼前一片炎火,他周遭的人亦感到寒冷。

    “爷我们怀疑有……有人纵火。”侍卫冷得牙齿直打颤。

    “初儿最好无事,否则……你们都得陪葬。”凌拨云一咬牙要冲向火的中央。

    所幸忠心的手下察觉他的异样,奋不顾身地抱住他。

    “别傻了!爷,你是救不了她的。”

    凌拨云悲痛万千的眯着眼。“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就是大火也不能从我身边抢走她。”

    “爷,云姑娘是好人,菩萨接她去享福了,你让她走得安心点。”玉浮尘红了眼眶。

    从一开始不相信她是卦文中的女子而排斥,一直到她渐渐融化爷的心,将笑容带进阴沉的威严侯爵府邸,才确信她不是平凡女子而已。

    她璞玉的光华照亮所有人的心,他臣服了,接受她便是未来的女主子。

    可是卦文不应有错,她是福寿双全的贵人,怎会折难于一场大火呢?

    “菩萨是神,神应该有慈悲心,它不知道我爱初儿,而且不能失去她吗?”凌拨云悲切地朝天呐喊。

    “爷,你……”玉浮尘想说些安慰话,却梗在口中吐不出。

    玄漠也红了眼,看着火不断吞噬浣化院的一梁一柱。

    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夜,竟是如此深沉。

    提着水的人影来去穿梭,火光照着一个个忙碌的影子,昂然而立的凌拨云双眼却空洞无神。

    没有人注意到两道兴冲冲的小身影握着萤火虫,在看到大火时微微一楞。

    “哇!好大的火哦!他们干么在三更半夜放火烧房子,白天不是比较安全?”

    “小姐,好伤是失火耶,你看他们都提着水桶救火。”

    原来府里有这么多人呀!少说也有上百个。

    云日初的玩兴大起,“很好玩的样子,我们也去帮忙。”

    “不好啦!万一被火烧掉头发会很难看的。”夏儿阻止她。

    这主仆一来一往有趣的对话,竟引来一群人的怒视,下一刻,云日初被一巨大的人形紧紧包住,紧得她几乎不能呼吸。

    “太好了、太好了,你没事……”真的是她,她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