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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后缉爱第6部分阅读

    有留下她。

    “旭烈汗,你回答我啊!”忽可兰扯扯他的衣袖,眸中泪光闪闪。

    他沉沉的吸了一口气,凝睇着眼前这张花容月貌,“兰儿,你就像是我的妹妹,其实你很清楚,又何必执着的将感情投注在我身上?”

    她的确知道,可是她就是无法放弃他,在季云婧尚未出现以前,她觉得自己是全国最有希望得到他的女人,但季云婧一出现,她也意识到自己没机会了,可是她就是不甘心!

    “我哪里比不上季云婧?我不比她丑,而且我会武功她不会,我的马上功夫一流,不输男儿汉,而她可能不会骑,最重要的是我爱你,而她呢?

    “我从不曾看过她主动去牵你的手,她根本不喜欢你,总是对你冷嘲热讽、发脾气,而我是处处顺你的心意啊,为什么你要她不要我?!”一连串吐出了抑郁的心声,忽可兰哭倒在他怀中。

    旭烈汗喟叹一声,轻轻拍抚她的背,没想到泪如雨下的她突地踮起脚尖,主动吻上他的唇,他眉心拢紧,正想推开她时,眼角瞥见不远处有一个窈窕身形,仔细一看,竟见季云嫣一睑苍白的瞠视着他。

    见她眸中盈满泪水,转身就往朝阳殿跑去,旭烈汗没有一丝迟疑,用力的推开仍在怀中的忽可兰,快步追了上去。

    忽可兰踉跄的跌坐在地,悲愤的瞪着他们前后追逐的身影,她好恨季云婧,她若没有出现在旭烈汗的生命中该有多好……

    “等一等!”旭烈汗在中院的亭台前捉住拼命往前跑的季云婧手臂。

    她气愤的要甩开他的手,他却反将她钳制在自己怀中,俯身就覆上她的樱唇,她睁大了眼睛看着他,嘴唇惊愕的微张,他则趁机加深了这个吻,与她的了香舌来回纠缠,可冷不防的,她用力的咬了他的舌头一下。

    他微向后倾,抚着唇。“你疯了,居然咬我?”

    “是你疯了,谁准你吻我的?”她用力的擦拭唇,像是要将他的气味抹得一干二净似的。

    他皱起浓眉;摇摇头,“你还不清楚吗?”

    “不清楚!”她气愤的瞪着他。

    “你看到我跟兰儿亲吻却哭着跑开,这是为什么?因为你爱上我了,所以你看到我吻别的女人才会伤心落泪,只想跑得远远的。”旭烈汗边说边将她再次拥入怀中。

    但她却似雷击般的颤了一下。随即又用力的推开他,“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只是,她为何说得如此心虚?为何心痛得几乎快要停止跳动?

    “云婧。”

    不,她拒绝爱上他!何况他在吻她之前已跟忽可兰亲吻了……

    她憎恶的瞪视着他,“我警告你,别再用你那肮脏的嘴来吻我,现在不可以,以后不可以,永远都不可以!”语毕,她双手一甩,转身就要走,却又被他一把揪住手行。

    他怒声问:“你说清楚,什么叫肮脏的嘴?”

    见她不语,他咬牙进出活:“快说!”居然敢说他脏!

    季云婧吞了一口口水。讷讷的道:“你、你吻了别人,本来就不该再来吻我,你不觉得很脏吗?!”

    原来!一听此言,他心中的怒火虽熄了一半,但还是气冲冲的对她说:“在这里,从来就没人敢对我出言不逊,平民百姓对王公贵族更是不敢出言辱骂,若不慎出怒了,你可知道下场会是如何?”

    她仍盯视他,不作任何回应,但直觉当然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这儿是蛮国嘛,蛮人哪有什么文明的惩治方法?

    “最快的惩罚是五马分尸,但这样残忍的手法已十多年不曾执行过,而你当然不会想尝试,不过近几年所实行的,则是以罪的大小来决定行刑的时间……”他故意停顿了一下,凝睇着她苍白的容颜继续道:“像你这样逞口古之勇,会被关在一只密不透风的大木箱里,一直到你剩下最后一口气时才会被放出来。”

    季云婧的脸色变得更为死白,他的表情太正经了,令她无法将这一席话看成是玩笑话。

    旭照汗的确不是开玩笑,所以他眼中所进着的光芒不是调皮,而是深邃的凝重,“我不是在吓唬你,而是兰儿刚刚的一席话提国了我。”

    她咬着下后,“她、她说了什么?”

    “你对我常是冷嘲热讽、发脾气,还没人没小的,当然,这在我们私下,甚至跟我父皇、母后在一起时都没有关系,因为他们也是随意之人。但在我哥札窝台的面前,你绝不能这样跟我说话,切记要有尊有卑,要不然,倒霉的一定是你。”

    “只有他?那肯定是你们兄弟间感增不睦,他硬要找碴的吧?这段期间,她多少也亲眼见过他们之间的冷漠以对。不难理解。

    若不是汗王、皇后鹣鲽情深,她还真会怀疑他们两兄弟是不是同一个爹娘所生。

    札窝台个性阴沉,脸色青白活像个鬼,光离他三步远就可以感到一股冷意飘来,可旭烈汗却让人感到温暖、爽朗,而且长相俊逸……

    旭烈汗见她仿佛陷入沉思,掐掐她的脸颊笑道:“你就别再胡思乱想了,刚刚是兰儿主动吻我的,但不管如何,我承认这次是我不对,下一回,我绝不会在吻别的女人之后再吻你。”语毕,他笑呵呵的离开了。

    她是个聪明人,一点就通,他相信她不会自找罪受,而他刻意转移话题,也是想让她明白刚刚的状况,希望她不要再多心了。至于他的心情可是大好,因为他已能确定季云婧是很在乎自个儿的。

    季云婧对他突地改变话题一时没反应过来,脑中只想着他说的下一回……下一回他还要吻她?

    哼,哪有下一回,他想都别!

    她怒冲冲的回房想睡个好觉,但在这个月明星稀的夜晚,任凭她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找不到一个好眠的位置,只得整夜瞪着窗外的月牙儿数数羊只,“……五只羊、六只羊……三十二只羊……”

    一直数到天泛鱼肚白,她才沉沉睡去。

    第九章

    摩克都复元得很快,现今不仅已能下床行走,整个人还神清气爽,增肉不少,偶尔也能上马驰骋,因此,原本预计延期的丰收庆典也将如期举行,而准备活动也正如火如荼的展开。

    喀达亚尔汗国一年中,有两次大型的庆典活动,活动当日,皇宫对外开放,平民百姓可到宫中参观,还可品尝山珍海味。

    另外,除了大型的歌舞表演外,狩猎竞赛则是重头戏,宫中的侍卫、官员将与民众同欢,一同驰骋快马至东界的大片森林里展开狩猎竞赛,赢者将获赠黄金千两、上等布匹和珍贵的奇珍异宝等物。

    而在结束狩猎赛后,侍卫会先清点人数是否与人林人数相符,一旦确定无误,接着便由摩克都跟旭烈汗展开一对一的狩猎竞赛,这目的是要让森林净空,因为林内只有两人,马蹄声会先示警,才不致发生闪躲不及或误杀对方的情形。

    至于札窝台在五六年前就不曾参与这项竞赛了,这也使得百姓们对他的评价更低,觉得他没有荣誉心,也没有比赛精神,贪生怕死……

    但其实札窝台不再参加的原因,是因为每次众人的目光皆落在弟弟身上,他只是配角,再者,丰收庆典的前天还是弟弟的生日,那一天举国欢腾,人人欢欣鼓舞。一个个祝贺的礼物堆满了宫殿大门,庆祝活动也等于是很早开锣。

    反观他呢?一到他的生日,百姓们静悄悄的。连宫里的父皇、母后及一些高官们,也只是象征性的送他一些东西。难道……他就这么不受欢迎吗?

    哼,情况终会改变的!

    他一身绫罗蓝袍的伫立在朝晨殿的楼台上,注视着前方街道热闹滚滚的景象,冷笑一声。再过不久,这些没将他放在眼中的贱民百姓可全得听他的了。

    “大太子,纳季大人、何察基都统等几名大人,全在书房里候着了。”一名侍卫恭敬的揖身道。

    他回过身看着侍卫,“嗯,给我守在书房外头,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任何人接近一步。”

    “是。”

    札窝台说完,即步入了书房。

    他给童御医七天解决掉那个老头子,但他脑袋旧了想不出法子,最后竟想告老还乡,还哀求还给他妻儿自由,将那些伪装成仆从的侍卫从他家撤出,哼,哪有那么好的事?

    他虽想杀了他们一家三口以灭口,但时值敏感时刻,所以也只能暂留他一条狗命,于宫中苟活,至少有他盯着,那个老家伙还不敢跟上天用胆,泄露一个字儿。

    “大太子!”

    书房里几名官员一见他进来,连忙拱手打揖,这贪婪的几个可全看在钱的分上,跟他连成一气,同谋叛乱之事。毕竟,即便是太平盛世,也有野心之人。

    札窝台坐下后。冷峻的眸光—一掠过众人,才道:“昨晚我父皇已经决定他跟旭烈抨一对一人林狩猎的竞赛猎物了,看谁先扛了只老虎出来,谁就是赢家,但他们都只会是输家。”

    他冷笑一声,“你们听清楚了,我现在要说的一字一句,只准进你们的耳朵。若在外听到什么风吹草动,你们一个一个都得跟我一起陪葬,听到没有?”

    众人连忙点头,虽然做坏事心里七上八下。但一想到有钱可拿、有官可升,他们又有胆子了。

    札窝台拿出狩猎森林的地图,妮娓道来他的新计划一一在旭烈汗生日当天,几个杀手先埋伏躲藏在草丛或掩蔽之处,一直待到隔天的丰收庆典活动,待摩克都跟旭烈汗入林后,再由埋伏的杀手射杀两人。

    届时,再让人误以为他们是在追逐老虎时不小心误射了对方而亡,这两个眼中钉全没了,汗王之位自然是他的。

    札窝台说得信心满满,眼中迸射邪佞之光、而众人则频频点头称是,一抹贼笑亦浮上他们的嘴角……

    拜摩克都病愈之赐,季云婧终于得以卸下煎药女的重责大任,德非还赐了两名丫环给她,好陪她这个中原姑娘出宫到各地去逛逛走走,看看喀达亚尔汗国不同的风俗民情。也正因为她已不用煎药了,她和旭烈汗之间便少了事情好斗,再加上他的生日跟丰收庆典即将到来,他忙得很,致使两人已有好一阵子没见着了。

    本来她想,这样也好,就趁这机会找个识路的人带她回余杭去吧,哪知她跟汗王及皇后请求时,他们舍不得她走,要她等庆典活动结束后再说,而这一等也等到了旭烈汗生日这一天,据说一早前头就有好多人送礼、跟他道贺,而明天就是庆典的日子……

    唉!季云婧在心中暗叹一声,她虽然拒绝爱上旭烈汗,但每每跟他对视,她总是心头小鹿乱撞,心慌意乱的,她知道自已着了他的道了,已情不自禁的爱上他,所以她才急着要走,急着想摆脱他,但汗王跟皇后哪知道她的心思呢!

    好在,她也快撑过去了。

    思绪百转千徊,她甩甩头,企图让自己的注意力集中于目前所处的热闹市集,也不知是下是老天爷要和她作对,让她老是看到一对对恩爱的男女,他们不是打情骂俏,就是含情脉脉的注视着对方……也难怪旭烈汗曾说这儿跟中原不同,这儿可自由恋爱,姑娘们更是自个儿找婆家呢!

    可她在中原,女子受礼教束缚,笑不得露齿、站不得依门、坐不得开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当然,这大都是对那些有钱有势的千金大小姐而言,但瞧眼前那一对对男女,有许多姑娘可是一看就知道是富家女出身呢,她真是开了眼界了!

    “季姑娘,今天是小太子的寿辰,你不买个东西送小太子吗?”名唤可儿思的丫环笑盈盈的提醒两手空空的季云婧。

    她愣了一下,“寿辰?印象中这两个字好像是用在年纪大、垂垂老矣或是死了的!”

    “季姑娘!”两名丫环连忙阻止她说下去,“小太子在百姓的心目中,除了天、地,还有汗王之外。他可是最大的。从小他就被捧在手心,呼风唤雨,无人不从,但他竟不骄傲,用每个百姓都是好朋友,你那话可千万别再说,免得被人以为触小太子霉头,会被打的。”

    有这么严重吗?但看两个丫环挺认真的,季云婧抿抿唇,不敢再说,继续往前逛去,正巧看到一卖什货的摊位,而她一眼就看中一副陈旧的骰子。

    好有亲切感,她指着骰子,“我就买那个。”

    两个丫环虽然一脸困惑,但皇后已交代只要是季云婧想要的东西一概全买下,因此便帮她付了钱。季云婧开心的跟隔壁的面家借了个碗便掷了起来,“锵锵”几声,马上引来路人的注视。

    瞧她喊三点是三点,喊五点是五点,怎么掷,出现的都是她所出的点数,一些好奇的人全围了过来,借她那三颗骰子玩玩,但怪了,一离开她的手上,骰子可没那么听话了,喊一掷五,喊六掷一,众人没玩过这玩意儿,纷纷抢着轮流玩,一时之间倒有趣味,哈哈大笑声不绝于耳……

    或许是冤家路窄吧,忽可兰跟铃儿这会儿也来到市集里,看前头热闹,便在近瞧瞧,一见是季云婧重操旧业,忽可兰嘲讽的话便毫不留情的出了口。

    “哼,狗改不了吃屎,赌徒就是赌徒,还想飞上枝头当凤凰!”

    季云婧最近跟她是相看两相厌,原因当然就是因为旭烈汗,可季云婧懒得跟她吵,常是来个相应不理,所以,这会儿她将骰子收了起来揣人袖口,将碗还给面家,越过她就要离开。

    冷不防的,忽可兰一把揪住她的手臀,施展轻功将她带一围观的群众,来到一个安静的小巷内。

    她道:“今晚我就要将自己当成礼物送给旭烈汗,我相信他也会很开心的收下,你应该不会不识相的还待在朝阳殿吧?”

    季云婧带愕的瞪着她良久,在她挑衅的目光下,才勉强的回应,“当、当然不会!”

    她冷笑一声,“那就好。”随后转身离去。

    这段时间,她已仔细的观察过季云婧了,知道她是一个逞强又不愿对自己诚实的女人,因此她才故意说这话,也得到了自己所预料的答案。

    季云婧凝睇着她离去的身影,顿时觉得心沉甸甸的,忽可兰要将自己当成札物送给旭烈汗?

    她摇摇头,从袖口拿出那三颗骰子,她只想到要送他这个,因为他们是因骰子而结缘……但骰子跟女人,有哪个男人会选骰子呢?

    旭烈汗站在朝阳殿门前,终于看到姗姗走来的季云婧,适才可儿思那两个丫环急匆匆的赶回来说兰儿将她带走了,也不知是带到哪里去,他虽忧心,但相信兰儿还不敢伤害她才是。“

    他上下打量起她,“你没事吧?”

    季云婧挤出一丝笑容,看着丰神俊朗的他回答,“没事,怎么会有事?”

    “那兰儿找你做什么?”他又问。

    她微皱起眉,瞥了站在他身后的可儿思她们一眼,两人朝她点点头,意思是已将事情全跟小太子说了。

    “没什么。”她怎么说?说忽可兰要将自己当成礼物送给他,要她别碍事?

    旭烈汗瞧她脸色不佳,直觉的牵起她的手就往一旁的庭院走去,“这几天我忙着陪父皇到森林驾马驰骋,并练练弓箭,好让他伸展筋骨。却冷落了你,你不会介意吧?”

    “不会,一点都不会,反正今天朝阳殿贺客盈门,要跟你贺喜的人是大排长龙,所以我便趁机四处走走,免得多占了一个位置。”

    他笑了起来,“怎么你这话酸不溜丢的?”

    她扯掉他的手,转身就走,“我想回房歇着了。”

    他再次拉住她的手,“等一等,我的生日宴已经开席了,我父皇、母后、皇兄、还有一大群客人都在等着我们,我们赶快过去吧。”

    虽然看出她的不愿意,但他还是将她拉到设宴在朝阳殿假山流水、锦鲤荷池前的宽广庭园里。

    旭烈汗是个交际长才,也有好酒量,只见他端起酒杯拉着她就往每一桌敬酒,而小明儿则提着一壶酒瓶在后面跟着,适时的帮他添酒。绕了一圈回来,旭烈汗才和她回到主桌落座。桌上上等的佳肴,琼浆玉液,龙肝凤髓,令人垂涎三尺。

    但季云婧却没啥胃口,只想到晚上忽可兰的事旭烈汗瞥她一眼,“想什么?”他边问边夹菜到她的碗里。

    看着这桌的其他人正酒酣耳热的聊着天,似乎没注意到他们,她才低声道:“等明天庆典结束,我想回余杭去了。”

    他皱眉,母后前些日子曾告诉他这事,此时她又再次提起,可见真是思乡情切。

    “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