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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玉溶潇湘第14部分阅读

    细长莹白的手指轻轻地敲打着书案,柳晏道:“宁府也实在龌龊,难怪湘莲曾说宁府只有那俩石狮子是干净的,想不到贾珍竟然对自己的儿媳作出此事等来。秦可卿的死因,现在想来,家丑不可外扬,只怕会~而且,隐太子之女的身份一旦败露,贾家为自保定会清除这个障碍,由此可见,那秦邦业之死也大有可疑,蔫知不是贾府所为!”

    水溶脸色越发严峻,柳晏继续道:“秦可卿的身份,想必贾府上层一直知晓,既然不顾她的身份而与之结亲,但为何会突然下手,一定是查觉到了什么!”说着看了看水溶。

    水溶眸子一亮,笑不丝地道:“本王曾告诉过先生,父皇一直暗中命人查探此事!”

    柳晏点头:“殿下无意中听到了皇上的谈话,蔫知宫内不会有第二人听到此事!”说着意味深长地笑着看看水溶。

    “先生是说?”水溶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人,身子猛地前倾:“是她!”柳如晏捋着须冉,点点头:“看来殿下已经猜出来了!”

    外面的雨声潇潇,越发显得柳晏的声音宁和中透着冷峻:“如此一想,皇上的心思,殿下也该知晓一二了罢!”水溶却不屑地道:“皇上的心思,本王没兴趣!”

    见柳晏不语,水溶哼了一声:“父皇的手段心机,又有哪个能猜得到呢?他老人家~”

    柳如晏看了一下水溶道:“皇上也是人,他首先是君,但还是位父亲,兄弟。高处不胜寒,其实私下里他也和普通人无异,会渴望亲情,手足情,或者~”

    微一沉吟终于将下面的话说了出来:“皇上是为当年事内疚,既往不咎。想补偿隐太子的子嗣,故才会命人暗中调查,如果知晓了贾府之事,隐太子之女果真如我们所猜是为贾府所害,皇上对贾府之事拖延便在情理之中了。如果仅仅是藏匿,臣想皇上不会如此动怒~”

    未等柳晏说完,水溶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先生,难道你不觉得,这些话,对于父皇来讲,太遥远了吗?情,身为一个冷酷无情的帝王,他还配谈这个字吗?”水溶脸上浮起一丝哂笑,眸底闪过一丝痛楚和恨意。

    柳如晏见水溶神色冷沉阴郁,心中不觉一叹,皇上,如果你听到你最欣赏的儿子对你是如此评判,你会做何想呢?!

    见水溶状甚冷淡,面露微戚,柳晏喟叹道:“看来,当年淑妃娘娘的事,殿下还在对皇上耿耿于怀,一直不曾释怀吗?”

    水溶眉间褶皱复加深了,黑瞳骤然缩紧,嘴蓦地一绷,看上去脸部棱角有些僵硬起来,一字一句地道:“难道,先生以为,一个亲手逼死自己爱妃的人,一个亲手令自己的儿子失去亲生母亲的父亲,本王该原谅他?”墨眸冷冷,表情说不出地寒冽。

    柳晏不由暗自叹了口气,这对父子的心结,何时才能解开呢?微一沉吟开口道:“殿下,当时皇上也是万般无奈才~”

    水溶长眸一狠:“若不是他当年定要去北方巡视,而偏偏又微服,哪里就会被诺利的人困在小小的一个州郡,敌军当前,先处决了自己的女人?”

    柳晏叹息一声,半晌缓缓地道:“殿下应该听过霸王别姬的戏文罢?”水溶神色一凛,脸上浮起一丝痛苦和无奈,柳晏趁机道:“皇上心中,也是不好受的,这些年,殿下难道没有察觉出来吗?”

    想到父皇对着母妃的画像痛悔的情形,水溶眸底闪过一丝复杂,半晌往后一仰,靠在宽大的椅背上,状似疲惫地道:“先生,本王有些累了,想单独待一会儿!”

    柳晏点点头,看了看外面,秋雨淅淅沥沥,越见清寒,遂道:“也好,到用晚膳的时候了,殿下?”水溶一摆手:“不必了!本王还不饿,回头再说罢~”

    柳晏微一沉吟:“一会儿命人给王爷再送壶热茶和点心来罢?”水溶点点头,柳晏拿起一柄油纸伞,撑着去了。看着柳晏的背影,水溶若有所思,终于靠在椅背上,阖上墨眸,掩住了一切情绪。

    秋雨连绵,晓风来急,更兼夜色迷离,整个王府,映着晃晃的灯光,影影绰绰地陷入一片朦朦胧胧之中。黛玉撑着一把绿色的油伞,沿着湿润的甬路,迤逦往书房而来。

    她没想到水溶会给她这样一个惊喜,自己与紫鹃主仆重聚,那份相逢的喜悦冲淡了对水溶的不快,亦暂时冲淡了探视的郁闷不舒。

    远远地,书房内传出一阵琴声,在秋天的雨夜中,显得格外地清越,黛玉步子一缓,水溶也会弹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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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三章 秋雨夜琴声言心事

    随即有些自嘲地挑起一抹弯弯的弧度,自己太小瞧人了罢,水溶身为皇室中人,想必自小也是受过严格的教导,于是反不急了,静静地在廊下听着。

    在黛玉听来,琴声清越,却难掩一份浮躁,听得出抚琴人心中抑郁不舒,似有不甘,而又饱含着一丝说不出的痛楚,那一丝低颓的情绪自始至终随着琴声起伏徘徊。

    仿佛一个溺水之人,在水中随波逐流,偏偏又无法靠岸。随着琴声渐渐转为高亢,隐含的那份不耐似乎越加明显,而抚琴人似乎完全被这种情绪控制,偏离了整首曲子的本意,情绪怨怒如波涛狂卷,眼看就要绝堤爆发。

    黛玉一惊,如若照此下去,只怕抚琴人会为自己的情绪所感所伤,她不清楚水溶缘由如此失态,但仍是急急地走了进来。

    “王爷!”随着一声清雅悦耳的女声,水溶抚琴的手蓦地一停,那道声音温柔如山泉,抬起头,望进一双盈盈若水的眸子,清澈纯净,不染尘埃。水溶一怔,恍惚间仿佛又回到了七年前,寒山寺,那个小女孩无瑕的眼神,让他脑子突然冷静了下来,心里,如一股甘冽的山泉淌过。

    一瞬不瞬地看着黛玉袅袅近前,此情此景恍然如梦,半晌方回过神来,恢复了平日的清冷,淡然道:“本王疏忽了,其实林姑娘今晚不必过来了!”

    黛玉一怔,随即明白了水溶的心意,不由心里一暖:“多谢王爷!”水溶见她面带微笑,心里一松,一双黑眸眯起,嘴角微微扯起,看似不羁,却难掩笑意。

    黛玉为水溶轻轻地倒了一盏茶,似不经意地道:“民女竟不知王爷抚得一手好琴!”

    好琴?水溶闻言嘴角微动,自己方才抑郁难消,本想借琴声一舒心中块垒,师傅说过,抚琴最忌心浮气躁,而自己刚好犯此大忌,而黛玉却道自己抚了一首好琴,她是不懂还是有故意讥讽自己?

    黑瞳扫了一眼黛玉,见她神情认真,并不象是讥讽自己,端起茶微品了一口,笑不丝地道:“哦,林姑娘也懂琴?倒是说说看,方才本王的琴声好在哪里?”

    黛玉微微闪动水眸:“王爷既然如此问,那民女便班门弄斧了!”水溶一挑眉梢,灯光下,黑眸泻下一片流光,嘴角轻扬,饶有兴趣地听着。

    黛玉声音轻轻,宛若微风拂过,教人说不出地舒服:“听方才王爷抚琴,便知王爷心事烦乱,不知民女说得可是?”声音如泉,轻柔地自心间淌过,水溶脸色微微一敛:“哦,姑娘倒说说看!”

    黛玉唇边溢起一丝似有似无的笑意:“琴声即为心声,心乱则音噪,心静则音纯,心慌则音误,心泰则音清!所以,不难听出王爷的心情!”

    水溶唇边一抹淡淡的笑意,垂下那双深如幽潭的眸子,沉吟了片刻眉梢一挑饶有兴趣地道:“那林姑娘可听出本王的心情来?”

    黛玉轻声道:“王爷的琴声,浊重高亢,似有不舒!”水溶笑容微敛,脸色渐渐有丝凝重。

    黛玉微微一顿,继续缓声道:“虽然王爷是在心绪不宁的状态下抚琴,但是将自己的情绪悉数表现了出来,从这一点来说,王爷的琴声其实很成功。但是,琴乃极雅之事,与抚琴的的心绪相和,王爷借以消胸中块垒,本无可厚非,但如果屡屡如此,那对琴便未免一种亵渎,而且于已也是弊多于利。而且,王爷在极躁的情况下抚琴,消极的情绪只怕更会推波助澜,久之会自伤,不仅无法排解心中的郁闷,只怕会变本加厉,反致情绪越加失控!”

    黛玉说到此,见水溶嘴角勾起一丝淡淡的笑意,便知他听了进去。水眸轻闪继续道:“乐者,德之华也,一切的曲声,无不是为了陶冶人的心境,快乐来自于人的内心。真正的快乐永远只存于人的灵府中。灵府安宁,人才舒坦。而使灵府得以安宁的最好东西,便是音乐。音乐使人泯去机心,舒神静性,化除争斗,不机不诈,不争不斗,灵府便平静如镜,人就无忧无虑,快快乐乐。乐者,天地之和也,所以,王爷以后还是多在心情愉悦舒畅时抚琴为宜!”

    见水溶若有所思,黛玉遂淡淡地道:“民女不过随意乱弹,王爷不必介意,如有冒昧之处,还请王爷容谅!”听在水溶耳里,方才那一番浮躁,渐渐地淡了,只余下丝丝的怅惘。

    水溶看着面前这个淡淡衣裙的少女,那双灵动的眸子此时有如两颗黑葡萄一般纯净无瑕,嘴角浅淡的笑意,引得腮边的梨涡时隐时现,整个人仿若一株梅花般,清泠,淡雅,不急不燥,静静地看着自己。

    水溶心里一动:“林姑娘这番乐理,是何人所授?”

    黛玉一双妙目看着水溶,便知自己这一席话是听了进去,浅浅一笑:“家师琴棋书画样样皆通,民女自小便由其授琴!这一席话,是家师曾教诲民女的!”

    话音一落,水溶倏尔一笑,似乎心情轻松了些:“林姑娘一席话,本王茅塞顿开。其实本王自学琴以来,何尝不明白这些,只是有时候胸中郁闷,所以~”黛玉清然一笑,表示理解。

    水溶往后一靠,嘴角噙笑,似乎方才的抑郁一扫而光:“林姑娘既然明乐理,想必来到琴艺也必非同寻常,不知本王可有幸闻听姑娘妙音?”

    黛玉心里一跳,自己只顾劝慰水溶,未免有些露了锋芒了,所谓木秀于林,自己此时情形,不想刻意出头,可是不自觉间竟是疏忽了。

    见她半晌不言,水溶佯作遗憾道:“姑娘不愿便算了!”语气中满是遗憾,听在黛玉耳中有丝不忍,微一沉吟,只得道:“民女虽懂乐理,但琴艺却是粗疏,王爷如果愿听,那民女只好献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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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四章 幽淑女聪慧析琴理

    黛玉遂净了手,莲步轻移,来到琴几旁,水溶的琴,平时放置在自己的房间,今日因心情郁闷,故命月下搬了来。黛玉轻闪水眸打量着这张古琴,精琢的琴盖上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该是此琴的名字,仔细一看微微一怔。

    水溶一挑眉梢:“怎么了?”黛玉掩起心中的讶异,淡然一笑:“没什么!”见黛玉面露异色,水溶似解释着:“此琴是师傅所制!”

    黛玉微微颔首,随即不动声色地坐了下来。素手轻抬,置于琴弦之上,随即一阵舒缓柔和的曲子自指尖流淌,如山泉涓滴,叮咚如玉,渐渐地汇成一条清澈的小溪,流过峡谷、流过平原、如柔风,如细水,逐渐地熄灭了水溶心间的火气和烦忧。

    如水的琴声,和窗外淅沥的雨声混合在一起,在秋夜,如甘霖,于不觉间润人心田,释人之忧。

    水溶抱肩而立,长眸一瞬不瞬看着正在抚琴的黛玉,此刻由于投入而有些忘我,纤指如飞,在琴弦上跳动,浑然没有顾及到自己肆无忌惮的目光。

    淡色的衣裙,烛光氤氲下,如梦似幻,仿佛一个仙子般不真实,一个似乎眨眨眼前的人儿便会消逝不见。

    水溶调开视线,望着黑魆魆的窗外,花木由于雨的冲刷而泛起阵阵光亮,雨丝密密地斜织着,滴滴嗒嗒连绵不断,宛若少女的凝泣,别有一番细腻婉约的温柔气息,迷蒙如斯,氤氲了整个雨夜。此时随着琴声听来,别有一番滋味。

    不知何时,心底那道莫名的厚厚的壁垒似乎不经意间松动了一丝,一丝温馨和默契悄悄地流淌着,此时此刻,竟是说不出的和谐美好。本来,这几日一个朋友年纪轻轻的便辞世,水溶心里正不舒,想借琴声一解郁闷,但越是越来越烦,现在听了黛玉的琴声和劝慰,不觉心里渐渐地敞亮了起来。

    须臾乐止,黛玉立起身来,向水溶淡淡一笑:“雕虫小技,在王爷面前班门弄斧了!”

    水溶一挑眉:“谦虚固然是美德,但凡事过犹不及,林姑娘的琴声如果是雕虫小技,那本王的琴声不啻是滥竽充数了?”与水溶相处以来,黛玉也估摸出了他大概的性子,说话连讥带讽,但其实表面总是不一,见他如此,也不介意只是笑笑。

    果然,水溶语气一转:“今晚本王要谢谢林姑娘的琴声,现在心中舒服多了!”

    黛玉嫣然一笑:“世人身处红尘,不可能个个成佛,做不到四大皆空,人人皆有烦恼,既然无法消除,那只有自我缓解罢了!”

    水溶脸上闪过一丝异样,望着外面的雨声,悠悠地道:“此琴名鹤鸣九嗥,乃是师傅所赠,只是,诚如姑娘所言,每每却在心绪烦杂之时抚之,此时一想,竟是亵渎了它!”

    “鹤鸣九嗥!”黛玉轻声喃喃着,水眸一亮,很快地逝去了光芒,微微一笑:“人具七情,发之于外,也无可厚非,狂来舞剑,怨去吹箫,如果王爷烦闷不舒,其实不如吹箫以消心中块垒!黛玉以为,这要比抚琴更能抒胸臆,琴乃灵性之物,莫要亵渎得好!”

    箫?水溶长眸深邃如潭,幽然如梦,忽然流泻出一片异彩,微一沉吟道:“也不早了,本王还想单独再静一静,姑娘请便!”见水溶如此,黛玉便知自己该回去了,于是向水溶告辞。

    水溶突然出声:“外面雨未停,要不穿上本王的玉针蓑!”话出口一皱眉,此时此刻,自己似乎不该提到这个物件。

    黛玉微微愣了愣,转而明白了水溶的意思:“多谢王爷,民女来时是禀了伞来的!”水溶望着外面的雨声,并未坚持,墨眸一闪,欲要嘱咐黛玉小心点,但话到嘴边复咽了回去,一切话似乎全是多余的,只是微微点点头。

    黛玉禀了伞,沿着来时的路,慢慢地拐过游廊,心中却涟漪频起,玉针蓑,连同那香珠串,当初全是水溶赠与了宝玉的,想不到,竟然全物归原主了!

    想想那个雨夜的温馨,恍然如昨,但如今物是人非。和着淅沥的雨声,一缕琴声复起,黛玉透过微密的雨帘,望向朦胧中水溶的书房,琴声已然没有了方才的郁闷固结,淡然了许多。

    同样的雨夜,不一样的感受,黛玉不由嘴角噙笑,轻轻转身,向清苑而去。

    回到房间。紫鹃见她冒着雨回来,忙迎出来接过伞一面道:“姑娘,你不是说要待一个半时辰才回来的吗,怎么这么快?”

    小蛮捧过一杯热茶:“姑娘,喝点热的,外面这雨越下越大了,紫鹃姐姐还说要去接姑娘呢,我把窗户全关上了,那风吹进来可真凉!”紫鹃含笑看了小蛮一眼,她也很喜欢小蛮的性子,和雪雁有些相似。

    黛玉接过茶,温热的感觉自指间传来,霎时暖到了心里:“不过几步路而已,又劳动你们俩做什么!王爷今晚似乎心情不大好,所以,我只待了一会儿,抚了会儿琴,便回来了!”

    小蛮瞪大了眼睛:“姑娘给王爷抚琴吗?”紫鹃见其神态惊讶,不觉笑道:“怎么了小蛮,要知道我们姑娘家学渊博,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呢!”

    小蛮敬佩地看着黛玉:“紫鹃姐姐,我不是这个意思,要知道王爷的琴声可好听了,别人的琴声很少能入王爷的耳呢!”一面歪着头笑笑:“那说明姑娘的琴声肯定也不一般,不然王爷岂肯让姑娘抚琴给他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