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辣手夺君心第20部分阅读

多上点心,务必办的稳妥漂亮,不要让人挑出一丝的瑕疵,明白吗?”

    “奴婢明白,皇后娘娘您就放心吧。”苏嬷嬷应承着离开了凤仪殿。

    北塘春风让悠儿准备一套孝服,又施了淡淡的素粉,一点胭脂未用,跟显的脸色苍白的吓人,喝了点粥,不顾悠儿的劝阻,执意命人用软轿抬她去了平阳殿。

    有自己寝殿的娘娘妃子死了,就在自己的寝殿办灵堂,没有的就统一集中到落邺殿的偏殿设灵堂,柳夫人托北塘春风福,升了她夫人的名号,有了自己的寝殿。

    但凡有点权势的妃子去世,都是后宫打理的,柳夫人的大葬因着北塘春风昏睡,暂交皇贵妃萧轻晚处理,因她进宫不久,南宫玉皎着杜喜、苏嬷嬷、淳嬷嬷协助她办理。

    北塘春风的软轿刚至平阳殿,杜喜刚才里面出来,南宫玉皎快下早朝了,他得去伺候着,刚出来,见了北塘春风赶忙小跑过来跪地请安,“奴才见过皇后娘娘,皇上有旨,皇后娘娘凤体违和,这灵堂阴气太重,哭灵又太伤身体,娘娘可以不参与,您回宫里歇着吧。”

    北塘春风苍白着脸,轻喘着道,“柳夫人乃皇上生母,如今不幸仙去,既是国孝也是家孝,冲着哪一面我也不能在屋里里歇着,能尽一时孝心是一时吧。”说着,挣脱了悠儿搀着她的手,摇摇晃晃的进了平阳殿,路过杜喜之际,对他微微一抬手,说道,“杜公公免礼平身吧。”

    杜喜起身,与她侧身之际,北塘春风长长的凤袍捂了嘴假意咳嗽,杜喜却听她小声道,“杜公公的功劳,本宫会记得的。”

    杜喜仿佛没听见她后来的话一般,口中说着,“恭送皇后娘娘。”迈出了平阳殿,走了。

    平阳殿院内的青砖上,白压压一片跪着各府的妃妾、外嫁的公主和诰命夫人,见了北塘春风进来,都低头请安道,“皇后娘娘。”

    北塘春风轻点头,示意免礼,一路慢性到了平阳殿正殿,柳夫人的陵棺所在,北塘春风停住脚步,像里面望了一眼,心下合计,这规矩、阵仗,虽不及国葬排场大,却也是所差无几了,按祖宗规矩,柳夫人是不配享受这种待遇的,但是人都死了,这些虚的有什么用呢,无非是为活着的人心里找些安慰,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整个平阳殿都被用白色帷幔包了起来,最前头是柳夫人的灵柩,接着是妃嫔诰命夫人们磕头哭灵的地方。所谓哭灵,就是一群人跪在灵柩面前随着超度的僧人念着亡魂经,以超度逝去者能超脱轮回痛苦,早登仙境。

    北塘春风走过诰命夫人和出嫁公主哭灵的区域,站在妃嫔哭灵区域后面,扫了一眼前头一干低头念经哭灵的人众,心里就冷笑起来。

    苏嬷嬷的所说的尾巴敲到天上去,却原来说的正是萧轻晚。

    她正跪在最前头,领着一干人众诵读。

    脚步轻抬,罗纱曼曼,北塘春风脚步轻柔的踩在脚下的青砖上,全无声息,慢慢的朝着那个领头诵读的满身素缟的女子走去,所过之处,惊起一干嫔妃美人,一个个睁大眼睛,一转念又都低头专心诵读起来,放佛不曾看到她走过一般。

    北塘春风知道,她们都等着看热闹呢,这后宫就是如此这般,你有她无,便招人记恨,何况萧轻晚,刚刚入宫就被封为皇贵妃,如今连晋封大典还没举行,她就以皇贵妃的身份跪在了主位上,而且,跪的还是皇后的位子。

    当萧轻晚感觉到周围的异样抬起头来时,她的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第一反应便是看自己跪在腿下的软垫,她目光闪烁,张嘴怔了很久才慌忙起身,退后一步低声道,“皇上不是说皇后娘娘病了,不能参与哭灵,怎么……?”

    北塘春风看了一眼身后的妃嫔们,在悠儿的搀扶下就跪在了萧轻晚刚刚跪的软垫上,说了句‘继续’便低头念起了亡魂经。

    萧轻晚站在原地,走也不是,跪也不是,手足无措的就那么站着,其它众妃嫔也如什么都发生一般,跟着北塘春风又念起来。

    43

    南宫玉皎下了早朝,第一件事便是直奔凤仪殿,他告诉自己,他是去看潜儿,是去看他儿子,他不是去看北塘春风的。

    虽然他总是这样告诉自己,但他却不确定,他是否真的只是去看萧潜儿。总之,只要有一点空闲时间,他的心就咧着劲的想往凤仪殿里来。

    这不,下了朝他照例来到凤仪殿,站在高高的廊柱边上透过若隐若现的帷帐向里望去,这一日两夜他都是如此,看到萧潜儿和北塘春风在里面,他也就安心了,默默的站一会儿,什么也不说也不打招呼就走了。

    可是这次,他往里望去时却不见萧潜儿,也不见北塘春风,心里一阵空落落的,赶忙招呼凤仪殿的宫女。

    “奴婢参见皇上。”听到他喊来人,刚刚跪在外面的一个小宫女一路小跑就进来了。

    “朕问你,皇后哪里去了,萧少爷哪里去了?”南宫玉皎急问道。

    他自己大概都不知道,他口口声声是来看儿子的,可他刚刚开口最先问的不是萧少爷哪里去了,而是皇后哪里去了?

    “启禀皇上,皇后去平阳殿哭灵去了,萧少爷在偏殿休息,皇后娘娘吩咐奴婢们,萧少爷累了,让他多睡一会儿,若是萧少爷醒了皇后娘娘还没回来,就让奴婢带着萧少爷去平阳殿,如果没醒,就不要吵醒他。”那跪在地上的宫女巴巴的一口气说完,仿佛早说完了早解放一样。

    果然,还真是那么回事,南宫玉皎了一挥手让她退下了,还真是早说完早解放,南宫玉皎那张脸,这几天就阴的跟个黑锅底似的,多在他面前跪一分钟都觉得瘆得慌,何况还是坚硬的大理石地砖上跪着,那是又凉又咯腿啊。

    你说,她要是一口气自己主动交代完了,省了南宫玉皎问,可不就是真真跪的少了,啧,还真是个聪明的宫女。

    宫女退下,南宫玉皎信步朝偏殿走去,萧潜儿,他的儿子,如今七岁了,跟他一样倔强,守了北塘春风两夜一天,谁劝都不行,直直的守在她床前。

    如今,他终于熬不住睡了。

    南宫玉皎看着他精致的睡颜,粉嘟噜的脸,还留有少少的婴儿肥,唇红齿白,脸色红润,一看就知道他很健康。

    想到北塘春风说他三岁出口成章,四岁便知百姓疾苦,五岁便能猎到头狼,知道他这么优秀,现在又安然回到他身边,南宫玉皎心里豁然开朗,看着他,看着他失而复得的儿子,南宫玉皎脸上皱着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

    伸手抚摸着他俊俏的面庞,微微一笑,在萧潜儿的脸上印下一吻,起身准备离去,却不料他的手被萧潜儿牢牢抓住,口里小声的叫着,“姐姐、姐姐。”

    南宫玉皎一愣,他是在做噩梦吗?南宫玉皎坐在他身边,轻轻拍了几下,萧潜儿抓着他的手又稳稳的睡过去了。

    待他睡的安稳了,南宫玉皎轻轻的抽手,想要离开去平阳殿看看,又被他死死抓住,口里喊着,“姐姐不要走,姐姐不要走。”

    南宫玉皎任由萧潜儿拉着他的手,听着他口里一口一个姐姐的叫着,南宫玉皎心底有个声音在说,怎么办?潜儿在梦里都离不开她,他对她的依赖是如此之深?如此下去,这个儿子他是否要不要的回来?

    正想着,忽觉手被甩了出来,再一看,萧潜儿已然起身,正蹲坐在床榻上,一副防狼的架势展开对着他。

    一双清澈的眼眸盯着他看了良久才收了架势,呼了口气轻松道,“原来是你,我还以为又半夜碰到劫匪了呢。”

    “又碰到劫匪?难道你经常碰到劫匪吗?”南宫玉皎惊问,刚才还以为他过的挺好呢,却原来也是提心吊胆的。

    “也不是经常,就是偶尔,不过多数都是二叔公搞定,我和姐姐帮点小忙。”萧潜儿语气平淡的像是说别人的事一样。

    “是吗?你也能帮忙?说来听听?”南宫玉皎十分感兴趣的问道,不放过任何一个跟他增进感情的机会。

    “我现在没时间,我得去看看风儿姐姐,怎么就睡着了呢。”说着,一骨碌滚下床,就朝北塘春风的寝殿跑去。

    南宫玉皎上前一步,一拉拉住她道,“她现在不在寝殿,早上醒了出去了,让人给你梳洗一下,我带你去找他。”

    萧潜儿看着他,盯了半晌终于终于乖乖的坐在了铜镜前,立刻有宫女上来给他整理束发、衣衫。

    不一刻就整理好了,南宫玉皎伸手去牵他的手,他蹭的一下缩回,看着南宫玉皎道,“姐姐告诉我,人在江湖走,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也不可无,与陌生人要保持一定的距离。”

    南宫玉皎一愣,他反倒成了陌生人了。再想去牵他的手,看他一副宁死不给的样子,南宫玉皎一笑,这倔驴脾气倒跟北塘春风很像,也罢,刚回来,不强求他太多,况且,他说的也没错,他现在对萧潜儿而言,就是个姐夫,是个陌生人。

    “不牵就不牵,走吧。”南宫玉皎说着,头前就走了。

    没走几步,凤仪殿外面的宫女见他出来,跪地送安,个个口中说着,“恭送皇上。”一路的旖旎娇柔之音。

    待出了内殿,行至没人处,萧潜儿忽然停住,对他说道,“你是皇上?”

    南宫玉皎一愣,没想到他会有此一问,遂停下脚步道,“是啊,有什么不妥吗?”

    萧潜儿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若有所思的道,“怪不得大叔公说姐姐家你说了算,原来你是皇上。”

    南宫玉皎狐疑,这跟他说的算有关系吗?在大越的百姓家里,不都是夫为妻纲吗?在一个家里,男人说了算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吗?

    不过,他还真说错了,他还真做不了北塘春风的主,“你的意思是,因为朕是皇上,姐姐家里才是朕说算吗?”

    南宫玉皎发现,跟萧潜儿聊天也是一件十分好玩的事,他的问题总是让人出乎意料,小孩子家家的,关系家里谁说了算。

    “这也说不准,不过二叔公说过,像姐姐这样的女人,除非帝王将相才能征服她,若不能征服她,她便会主宰一切的,所以,能对姐姐说了算的男人不多。”萧潜儿看了南宫玉皎一眼,继续道,“大叔公说姐姐家你说了算,但我看,依姐姐的神情,虽然说你说了算,但心里未必是心悦诚服的,你还没有征服姐姐,倘若你真是说了算,那姐姐对你,也顶多是对你皇权的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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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听萧潜儿说北塘春风只是对他皇权的尊重,他并未真的征服与她,南宫玉皎惊诧他与年龄太过不相符的言论,虽说北塘春风说他虽然只有七岁,却有十二岁孩子的见识,但他如此说,他心中还是颇为不悦,“为什么是对皇权的尊重而不是对皇权的畏惧?”

    萧潜儿看着他,觉察到他的微愠,却丝毫不在意的道,“畏惧嘛,应该不是,因为据潜儿所知,风儿姐姐根本不知畏惧为何物,她也从来不会畏惧任何人、任何事,她说过,凭良心做事,没什么好怕的。”

    南宫玉皎无语,萧潜儿虽小,却尽得北塘春风真传,说起话来都一样的噎死人,算了,谁让他是他儿子呢,忍了吧,无奈的摇摇头,对他说道,“快走吧,等会哭灵结束了。”

    萧潜儿这次倒是顺从的点点头,跟着他乖乖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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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阳殿灵堂内,北塘春风跪在地上虔诚的念了一个时辰的亡魂经,已然觉得腿虚脚软,额头是已是一层密密的细汗冒出,脸色更加苍白的厉害,悠儿见状,赶忙去超度的僧人那厢走去,快了一刻,念完了一个大段,终于停了下来。

    刚一停下,悠儿赶忙上前,搀着北塘春风慢慢的起身,众人看她,已是体力不支,摇摇欲坠,她喘息了片刻,依旧是挺胸抬头,仪态大方,不失皇后的风度对着身后的柔中带着英气道,“大家都辛苦了,起来休息一会儿,用些茶点吧。”

    说完,假装才刚到跪在身边的萧轻晚,满意的看着她跪在她身后冰冷咯人的青砖上,吃惊的道,“妹妹,你怎么跪在这里,这冰冷的青砖地,你的膝盖如何受的了,赶快起来。”

    却原来,这哭灵的跪位也是有讲究说道的,最前头的主持哭灵大局的自然是后宫中最尊贵的皇后,接下来才是皇贵妃萧轻晚,但她拿了鸡毛当令箭,以为北塘春风都不会出现在哭灵殿堂上,大模大样的跪在了最前首皇后的软垫上,接下来直接是妃嫔之位,连贵妃的跪位都未设,今儿北塘春风一来,跪在了该跪的地方,其余人等压根没起身,各跪各位,反倒她没了跪位,眼见大家哭灵开始,皇后没下旨,宫里的婢女也都是眼尖心灵之人,谁敢送跪垫给她,无奈,她只好在北塘春风身后的青砖地上跪下。

    萧轻晚身边的丫鬟听她如此说道,才敢上前扶了她起身,果然,萧轻晚的双腿已然跪的麻木,起身之后竟然站不稳,但她还是断断续续的说道,“多谢皇后娘娘、、关心,轻晚还、、受的住,娘娘无事,轻晚告假一刻,先回宫了。”关心二字她咬的极重。

    “都是自家姐妹,正经事上别含糊,私下里就无需这么客气了,累了就回去歇息一会儿吧。”说完,转身去了偏殿休息,其余的人也都散了。

    萧轻晚站在原地,久久的望着北塘春风的离开身影,不言不语。

    北塘春风刚到偏殿坐下,悠儿端着热热的茶水上来,上好的大麦茶,味浓醇香,她轻押了几口,心中也渐渐有了暖意,身子慢慢舒服些,便有一些诰命贵妇们上前问安。

    北塘春风都一概好言好语的答与道谢,然后吩咐悠儿赐坐。

    “皇后娘娘就是好脾气,识大体,处处都透着母仪天下的风范,风体有恙,连皇上都说娘娘可以不参加哭灵,可娘娘都强撑着身子来了,不像那位,皇后娘娘不再时一副后宫第一的样子,娘娘一来,她只不过跪了一个时辰,就装病去了。”一个与北塘家族交好的诰命夫人说道。

    “就是,皇后娘娘,您不知道她有多过分呢,一来就一副天老大她老二的样子,对咱们指手画脚不说,按说,您不在,这里她最长,领着咱们也没什么,可她那副神情,实在是跟皇后娘娘您相差太远,最不能容忍的是,她竟然还跪在了您的主位上,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一屋子女人们七嘴八舌的说道,生怕哪一个不说得罪了北塘春风似的。

    以前人说一个女人顶五百只鸭子,她还不相信,这次她算是见识到了,这满屋子的鸭子呱呱个不停,吵的她心烦,不过她还是假装微笑的听着她们数落萧轻晚。

    看着眼前一个个义愤填膺的女人们,北塘春风心道,有朝一日她若落败了,是否也会被如此不堪的糟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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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塘春风已然教训了萧轻晚,她所作之事苏嬷嬷也都已经跟她从头细细的说过,她实在受了不眼前这群女人无休止的聒噪,一件事,左一言又一语的说个不停,这个一句,那个一句,抢着告状,生怕哪个不说被划到萧轻晚一伙去。

    本想好好坐下,饮个茶清净一下,如此看来,这是不可能,这群女人不说到她发飙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可是,温柔端庄的皇后娘娘能随随便便发飙吗?

    不能,尤其是她们向她示好之际,貌合神离的微笑着,脑海中却在想,潜儿是不是睡醒了呢?如果睡醒了,待会来了该以什么身份介绍给众嫔妃呢?

    正想着,外面的小和尚来请,下一轮的哭灵快要开始了,请贵妇娘娘们归位,北塘春风闻言,缓缓的起身,带头朝外走去,其他人恭敬的跟在身后,再不敢说一句话,北塘春风心道,这群聒噪的女人,终于停下了,耳根子可算清净一会儿。

    一群人,各归各位,北塘春风看着已然跪下的诰命夫人们,脚下空着的只有一个软垫,那是自己的,萧轻晚没有再来,北塘春风微微一下,在心底鄙视她,也是个没有定力的货,这点罪就受不了了?

    跪在软垫上,虔诚的看着眼前的经书,跟着超度高僧的诵读默默的念着,说到心窝处,不由得会心的赞同,虽然她不迷信,但专心的看经?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