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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驱邪师第1部分阅读

    《现代驱邪师》

    驱鬼

    这里是中国,2013年的中国。

    这里是城市,中国最繁华的城市之一。

    这里高楼大厦拔地而起,这里水泥道路覆盖了土壤,这里树木的根系被厚厚的青柏覆盖,这里车水马龙一片热闹,这里行人脚步匆匆奔向他们的未来。

    冷色系和扮酷早习以为常,所以没有人会留意一个少年脚步轻盈穿过广场,黑色长风衣及膝,日头炽热还戴着黑色的贝雷帽。一副过冬的架势。背着的微鼓的野营包,倒是引起一些扒手的注意。

    想着包围上去偷窃,却发现光天化日之下,那少年身形一转,在人流中寻觅不到了,恍若未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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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宜居小区,名字平淡,却是个寸土如金的地方。‘小’区可不小。集广场、一体化商业楼、大草坪树林公园,连带着保安室大门处都豪华威严万分。

    分开各有围墙的小别墅,百层楼的居民楼,这里都有。

    一栋偏西的别墅门口停着一辆宾利汽车和两辆奔驰。表示此刻家中有客。若推门进去,却发现一楼会客厅空空如也,而螺旋式楼梯上方传来清脆而急促的铃铛声,夹杂着人声的喊叫,还有痛苦的咆哮。

    推开那扇门,扑面而来的烟斜雾横,映入眼帘的一张床上,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四肢被紧紧的绑在床头床尾。

    当然,这不是入室抢劫也不是非法绑架,他的父母正在角落担忧的相拥满眼通红布满血丝一脸倦怠地紧张看着,一个穿的像西藏喇嘛的光头中年男子端着一个金杯,口中念念有声。一边拨动手中的檀木珠链,一边将杯中的水泼向少年。站在床侧的一个助手加快了转经筒的速度,红色的珠子被线牵引着在空中划出一道弧度。另一个急促地摇着长柄金色铃铛,声声追激。

    “啊……”声线突兀的拔高,少年全身骨骼一紧,动作拉紧手脚的束缚,似乎那清水是浓硫酸。黑黄|色的麻绳将少年的手腕勒的通红,肤色苍白额角青筋暴起,眉头紧蹙,冷汗淋淋。牙齿咬的嘴唇见了血色。更恐怖的是,刚刚这个身高一七几的近乎成年的隽秀男孩,发出的惨叫混合着少女尖厉的声线。

    “啪,噼里啪啦”像是暗示着什么,惨叫刚落,余音尚绕梁。法师的珠子刹那间撒了满地,念珠尽断四处乱滚撒欢。反观法师却是脸色苍白神情铁青。

    两个徒弟显然初见师傅失手,瞬间傻呆呆的没了神,更别提满心希望却突增变故的夫妻俩。五个人木雕似的站着,那少年却安详的闭眸睡去,隔着棉纱的阳光给他镀上一层圣洁的光辉,那么帅气,那么俊美。

    法师朝夫妻俩和掌鞠躬。“此厉鬼怨念极深,怕是被精通道术的人所害,恕吾道术浅薄,望尔等另请高就。”说完不等两夫妻回答连珠子法器都不收,领着两个徒弟风一样的离去。

    年过四十妆容精致的妇人顿时失声痛哭,其声悲戚。男人眉目刚毅,此刻也泪流满面。

    一时之间悲哀的气氛弥漫在这个房间,银行帐号存款过九又如何,换不回儿子一命,皆为浮云。

    “先生。”一声空灵,一声轻婉。却如霹雳般炸响在他耳边,安父亲连忙看向发声处。但妻子早已哭的不知东南西北近乎昏厥。

    一个女孩站在门口,扶着门框神色平淡。对这莫名的情况熟视无睹。

    这是他的房子,这个女孩怎么进来的?那三个江湖道士走的时候连门都不关么。

    “这样哭对身体不好。”女孩淡笑一下,只是意思一下的勾了勾嘴角,打了个响指,妻子顿时安静了,软软的瘫倒在他怀里。他一惊,紧紧地拥着妻子惊异不定的打量这位不速之客。

    大致十六七岁的模样,肤色苍白显然不常见太阳,一头秀发马尾扎的麻利,额前的斜刘海遮住左眼看不见,右眼却是生的风流秀美。脸庞有些孩子的稚嫩,秀鼻小嘴。身材欣长。

    有一股深山老林隐居之人空灵的气质,样貌生的清秀。有一股莫名安心的感觉。

    不过打扮也奇怪,快八月的光景,街上都短袖短裙,这孩子却黑风衣黑裤黑高筒军靴。还围了黑色的围巾。

    少女合掌对着他微微颔首,动作做的行云流水十分自然,“吾名栎易,或许恩人已忘怀,但十七年前,若不是恩人善心载一位临产孕妇去医院并垫付现金,恐怕栎易早已夭折胎腹,家母也定凶多吉少,此番前来,只为涌泉相报。”

    栎易慢声细语的说,安父亲沉默了一会,显然一时之间想不起来,疲惫的摆摆手。“不用了,这件事无足挂齿,你走吧。”

    “若我能治好令子呢。”淡淡的说。

    安父亲一佂,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心底微弱的冀意居然是真的。欣喜若狂的同时又担心只是空欢喜一场。

    栎易放下背包,走到窗边,唰的一下拉开窗帘,温暖且有些刺眼的阳光让她不适的眯眼,也让刚闭眸安睡的安槿瞬间暴跳如雷,朝着站在窗边的栎易嘶吼。竟是女子般的尖锐。安父亲心头一紧。心里有些恐慌,难道那三个道士没压制住厉鬼却助厉鬼完全占据了儿子的身体?

    “岳易姑娘,我— — —”安父亲话未完,就被栎易打断。“木加乐为栎,这不是姓只是名。”少女深深的看了安父亲一眼。眼瞳深邃。

    栎易一边说,一边踩上床铺,弯膝单跪在安槿腰边,另一只膝盖顶着安槿的胸膛,将他压回床上。安槿的衬衣被汗湿透。胸膛剧烈的起伏,像是要将肺吸炸一样。

    安父亲担心栎易会压断儿子的胸骨。却全然未发现自己将希望放在这个初见面的少女身上。

    安槿理智全无的瞳孔染上煞气,洁白整齐的牙口努力凑向栎易,似乎想咬上这个大胆的女孩。苦于被牢固的绳子缚住。

    “那人只用对一样东西,那就是引灵的魂幡,由麻绳编制,用于引灵也用于缚灵。”栎易淡淡的说,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解释给安父亲听。

    安父亲刚松口气,觉得这可能是个行家。眼前寒光一闪,‘行家’猛然拔出一把寒光四溢的长刀,居然从那把又长又粗于一般雨伞的黑伞中拔出。锐利的刀刃笼罩着一层美腻的青光,怪不得伞柄是刀柄的样式,也对,背把傻不拉几的大伞比背刀低调多了。

    可是当她把刀尖对准儿子时,心又一次提到了嗓子眼。

    驱鬼 锁木偶

    安父亲想扑上去阻止,在他还没放下抱着的妻子前,栎易忽然握掌手拢刀尖,一下子擦到刀柄。泛着银光的刀身瞬间布满鲜血。

    安父亲目瞪口呆的看着,忽然觉得手心瞬间一刺痛。可是那孩子的神色淡定的就像刚刚只是用一块染血的抹布擦过尖刀一样。

    将满是鲜血的手‘啪’的一声按在安瑾云的脸上。其声清脆也。

    安槿忽然全身抽搐一下,软软的瘫在床上,野兽般的嘶吼也消停了。栎易的手仍旧按在安槿的脸上。鲜血顺着安槿的鼻子滑过脸庞,顺着太阳|岤滑过鬓发,顺着嘴唇滑进喉咙。

    “嘘”栎易闭着眼侧过头,似乎在认真倾听。

    安父亲连忙止住吸气声。也跟着谨慎四处打量。四周静悄悄的,并无异常,但是一想到有什么他看不见的东西在这,就觉得寒毛倒立。

    觉得脖子嗖嗖的凉,还没等伸手去摸,一束亮光擦着他的脸颊飞过,嗖的一声。没入墙壁。缠着黑色麻布的刀柄在他脸侧颤抖,他惊愕的回首看。发现那柄刀半截没入墙壁,墙壁缺口居然连卷皮都没起,可见发力之狠速度之快。

    刀身上的鲜血被吸附到半空中,组成一个轮廓。血液如丝如缕,似被毛笔牵引勾画转折,圈出立体轮廓。安父亲觉得有点像他高中做的层析实验。看不见的东西被描绘出颜色,被吸附的液体实际上是进攻的战士。

    一个半身女孩的模糊面貌渐渐显露,长发飘逸。还没待他看清,一个木制玩偶砸进由血液编构的立体图像中。那图像刹那间就被吸进去。黑褐色的木偶顿时变成赤红色摔落在地。被栎易捡起缠上黑绳。

    让法师不顾名誉逃跑的厉鬼就那样被收复了?

    安父亲愣愣的还没回神。在阳光下脸色越发苍白近乎透明的栎易皱着眉将厚窗帘拉上,空间顿时一片昏暗,安父亲也没在意栎易的举动,看样子儿子算是安全了。

    “栎易姑娘,真是太感谢你了,如果不是你,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安父亲是彻底松了口气。

    栎易还是那副风轻云淡的模样,用纸巾擦干净刀身上血,插回伞样的刀鞘。从兜里掏出绷带缠在伤口上。熟练自如。

    “您不必感谢我,这是我应该做的。”

    安父亲有些局促,他想报答一下人家,但是觉得用钱是玷污人家。一时之间习惯红尘中解决方案的安父亲呆在原地。

    “有些话,今天我得告诉您。”栎易的语气还是那么平淡。自取纱布缠手,从刚见到现在,就是泰山崩塌面不改色的模样。安父亲自是洗耳恭听。

    “您此辈命衰,下海经商二十于载,略有所成,却全毁于一旦,背负巨债,家人累其所困。半生哀凉。乃前世之债。”栎易讲的静如止水,安父亲却听得心惊肉跳。

    “但是您遇到我母亲,家母冲撞了您的命格,转衰为盛,将来您前途美好,但损儿子的命德,若挺过十八岁也好,若不过,必死无疑。”栎易说。

    安父亲捏着衣角脸色凝重。

    “但。”栎易将赤红木偶递给安父亲,看他收下。“当年雪中送炭,今日吾倾力相助。此偶无害,可为令子挡灾祸,切不可离身不可沾血。”

    安父亲连连点头听得认真。

    栎易挑起背包,“既然如此,再会。”一如来时无息去时无声。

    呆怔了半会才回过神,安父亲看着手中精致的赤红木偶,才明白那不是梦。妻子悠悠转醒,眉眼迷茫。

    他猛然想起那个凄风苦雨的夜。他开着大卡车,还是一个货运司机。在车内看到一个女人挺着大肚子一身狼狈,撑着木棍,艰难却坚定的走着。目的似乎是山那边的医院。

    那是身为母亲的伟大,寒风呼啸夹卷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的撞击着挡风玻璃,而她用外套捂着肚子,深一脚浅一脚。

    他想起家里同样挺着肚子的妻子,他动了恻悯之心载她去医院,并垫付费用,他所有的小金库。脱离危险后两天那个清秀的女人抱着孩子走了,只留给他一张纸,上头漂亮的瘦金体,笔锋坚韧:谢,必报。

    感觉有点像诅咒的样子。不过看十七年后她的孩子也是这文绉绉过头的话,大概是古老的书香门第,驱邪世家。吧。

    当初年轻二愣子还抱怨过,可是现在却觉得,钱没了可以再挣,可是当初助人一臂之力,今她的孩子救他亲人一命还许他永生富贵。

    这是他的福气吧。

    浙江七中

    学生之多,学校之多。种类繁杂眼花缭乱。

    从众心理总是让大家亦步亦趋的将目光投向重点高中,不管学生道德品行到底如何,看见衣服上的字样总会肃然起敬。

    浙江七中,大概是那类跨界于普高和职教中间的不三不四的学校吧。

    不是本地的人或许压根不知道还有这么一所普高学校。

    车域纵流十字路口侧,一条小道,两边是店铺,再往里走,一架平桥跨过污水排放的地方,圆铁栏杆下方古绿色的厚厚浮萍沉积着,清澈的流水夹卷着污浊落入漆黑的下水道口。袒露在阳光下已经肮脏,不知翻看又是什么光景。

    一侧居民楼一侧围墙,墙外树木葱郁挡住了天。走了近五分钟,才算看到校门白牌匾。

    浙江七中高级中学。

    因地方狭隘,校门还是斜着建起来的。不远处的商业居民楼的后门都比这气派。

    初入校门,右手边是靠围墙而建的有棚停车场和综合大楼,左手边一排的房屋充当围墙。蓝色铁丝网如画屏挡着,上面攀绕着不知名的植物,错落有致挡的恰到好处。

    10点钟方向笔直往前走,右侧还是挂着植物的铁丝网,左侧房屋的墙壁上挂着黑板和红板。上头有值周报告和优秀学生照。尽头是一块闪着银光的大不锈钢板,上头楷体黑字学生守则。在这才看到一字马样的教学楼。

    教学楼前是操场后是食堂和礼堂。这个学校不大,占地面积是二流重点高中的一个操场,从高空俯瞰,呈‘固’字形。

    区区学生不过一千五,是二流重点高中的一个年级段。

    可是小平阳却容纳了多少卧虎藏龙,他们尚且养于深山困于深渊,只待猛虎下山蛟龙出海那一日灼耀市人的势利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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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槿先天不足体弱气虚,算个病秧子,大病小病不断住院手术也是常事,那照那个孩子说的,是命格亏损才那样的么。

    安槿站在校门口,看父亲把大众车系的保时捷911艰难的倒出去。

    本来以为这个学校很烂渣的,结果进去才发现跳进一个深井坑。

    硕大的礼堂顶上灯光明亮,三百五十个新生按班级整齐的站着,年过花甲两鬓斑白却身板挺直的校长也站着和他们讲了两个小时半。

    年轻的肢体渐渐累怠,那校长却是神采奕奕让他暗吃一惊。

    讲七中的建校历史和诞生的卓越人才,讲了很多,他差不多都淡忘了,唯几句铭刻于心。

    也是终点,终点的后面还是。

    真正有才能的人不会看你的出身而是你取得的高度,而一个出去不敢讲起自己母校的人绝不会成为有用的人。

    世界只看你达到的高度,而不是看你站在垃圾堆上还是巨人的肩膀上。

    伟人失去的比得到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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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生宿舍在综合楼的最里边,男生宿舍在食堂楼上。

    总之这个学校处处透着不寻常,一个门卫眼神锐利一丝不苟的坐在值班室,手里拿着笔指着学生,却像拿着一把枪对着敌人,这强悍的气场硬是逼退了不少被校内学生叫来斗殴的社会青年。

    他看过食堂阿姨们拿着菜刀用贼优雅而快速的手法给蔬菜类削皮,那皮薄薄的飞在空中像体操运动员手里的彩带。男生宿管大爷拿着扫帚把几个在浴室抽烟的男生追的嗷嗷惨叫,那矫健的身手夜不能忘。

    能从高中教程扯到微积分和宇宙时间简史的数学老师

    对各类地域风土人情熟悉的如亲身经历的地理老师

    敢带着他们爬女生宿舍楼顶楼做伽利略自由落体实验的物理老师【全校唯女生宿舍楼最高】

    精通多国语言的英语老师

    从古到今的历史,包括各种政治活动都能侃侃而谈的历史老师

    语文老师就更奇葩了,教文言文就算了,还教布徵兵法为君为丞之道

    化学老师是最危险的,说多了都是泪

    政治老师持家到白菜几毛一斤都知道

    电脑老师带他们黑网站

    音乐老师带他们大玩乐器大跳民族舞

    到现在还不理解老爸当初诡异的笑容他才白活了呢。

    当初懵懂的心态被打击的坚强,再相信这个学校的男神女神他前一年的大锅饭全白吃了。

    这个学校的选修课拿出去,肯定会引起社会马蚤乱的吧。

    散打搏击课、射击类课、医学课、心理学课、厚黑学课、女人学课&p;p;lt;?&p;p;gt;、计量课、机械课、科学课。

    可惜高二生才能选择,高一是美术烹饪礼仪计算机编程舞蹈等一类鸡肋玩意。

    不过这学期开始,他有权选择了三门。

    好像特工培养学校诶。

    把东西塞好,安槿坐在床上发呆,新室友都还没到,拥挤而简陋的寝室只有他一个。

    用手指弹弹有些生锈的铁架床,听那清脆的声响仰面躺在小床上,眼前是有些斑驳的天花板,上面残留着可乐凝固的痕迹,是以前高二的学长庆祝自己又老了一岁留下的吧。

    七中的校服肥大宽松,典型的中国式雷人校服,肩膀处五根黑线纵横镶接,校服分为上下着色,上白下黑,唯左胸前黑色针脚密密缝制的党徽标志。背后一片空白。没标注学校的名字,显得学生独立而自主,不是学校的基石而是学校的天空。

    从中山立领口拉出那根红线,被吊着的木偶摇摇晃晃,赤红色的木偶五官都格式化。空洞洞的眼睛不知望向哪里。安槿透过这玩意在猜想。

    父亲自那件事后就变得唠唠叨叨,母亲一直说一定要当面感谢那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