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书院 > 其他小说 > 决意藏春 > 决意藏春第5部分阅读

决意藏春第5部分阅读



    会不会也和他一样没睡好呀?

    赵决站在通道的帘子前面寻思着要不要进去,来来回回地跺着步子,清咳一下正准备开口叫她时眼一瞄发现管家探进头来,“少爷。”

    这老家伙又想来探听什么呀。

    “干吗?”

    “陈大夫不在哦。”管家小心翼翼地开口,始终与赵决保持一定的距离,最近少爷看到他就没有好脸色,他可不想和昨天那两个护院一样,他这把老骨头可禁不起了。

    “不在?这个时候她能上哪?”

    “今天一早陈大夫家里就有人来说家里有事让她回去,呃……”管家寻思着要不要说出详情来。瞧管家吞吞吐吐的,赵决横眼一扫,“说。”

    “听说是陈大夫的父亲找她有事。”

    “她爹?”赵决皱起眉,想到昨在藏春的话,她爹不是——

    “少爷不知道吧,陈大夫的父亲是翰林医官(当时宋朝还末设太医局)陈昭遇陈大人,陈大人可正是我朝百姓目前谈论最多《太平圣惠方》负责人之一哦。”

    什么?赵决脸一沉整个寒冰脸逼近管家,害得管家往后仰倾的身子哆嗦不已,如冰声的字一个一个地蹦上管家的脸,嘶,冷呀。

    “你是怎么知道的?”

    “呵呵,这个,少爷……”

    “说!”

    “上回王爷被陈大夫救了后就去请御医来诊治,后来在翰林院遇到陈大人说起蛇咬一事时提及陈大夫,才知道陈大夫是陈大人的女儿。”

    “陈昭遇?”赵决念着名字眼突地一转,“这么说你和爹爹早就知道藏春的身份了?”

    “呵,这个,少爷……”管家紧张得直冒汗,不过心里仍不忘少爷可是直接叫陈大夫的名字哦,这可是天大的有用的情报等下去跟王爷汇报去,“少爷放心吧,陈大夫说了剩下的课业自当另选时间补的,哎哎——少爷你上哪呀。”眼看赵决没了人影,完了,自己不会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了吧,这下子完了。

    竭力一吼——“少爷——”

    哪里还有人哦。

    赵决一路跑了出来,跑到一半却又停了下来,他去找她吗?找到她之后又如何呢?是啊,他这样子去是为什么呢?他整个人待在当处,是啊,为什么呢?愣愣地挪着步子在一旁的小石阶上坐了下来,捧着脸怔怔地看着人来人往。

    他是在替藏春担心吗?他在替藏春担心?他以为她爹……低下头赵决傻呵呵地笑起来,自己真够傻的,竟以为藏春她爹会对她怎么样呢,真傻真是傻!掩着脸,赵决抑不住地嘲笑起自己,而后那笑声越来越小,渐渐地凝固在嘴边。是的,他知道,他的心里清清楚楚地写着他在担心藏春的爹会再一次丢下她,丢下无依的她独自撑起生活,独自淡定如春风,独自在暗夜里会对刚才遇到的人说她没事,她——习惯了,这——是她的生活方式。事实上不是的,他知道事实并不是这样的,他知道藏春想有一个温暖的家庭,有许多爱她的人在身边,不用自己一个人孤单的,连寂寞也无从诉说,连痛也无从诉说,连想念自己娘亲的时候也无人诉说。

    他低低地喊着她的名字,心也纠了:藏——春!

    “赵决?”

    一个不确实的声音,迷糊地抬头,喝!是藏春!

    他怎么了,被吓成这样?藏春有些好笑地看他,手掌防备似的挡在胸前,整个人都往后缩,睁大眼瞪着她。用手在眼前晃了晃,“哎——”

    赵决暗暗吁了一声,吓了他一跳,才想着她她就冒出来了,还以为遇到鬼了呢。感到有点丢脸,用手抹了一下脸,别扭地扭转头说道:“你不是回去见你爹了吗?”

    “啊,你知道了?”藏春说。

    “嗯,是管家说的。”想到什么又略略有些不高兴地道,“你爹的事为什么都不告诉我?”

    “昨天不是跟你说了吗?”藏春反显得奇怪地反问他。

    “可你没说你爹是谁呀?可恨我爹居然什么都比我知道先。”一定她是女子的事,这事不提也罢,省得他一想到就觉得丢脸;二就是她家里的事。

    见他真有些不高兴的,藏春也无可奈何的,“我爹的事我认为不重要才不说的,至于王爷,那是在请我做夫子我推托的时候他就说我既是名医之后又何必谦虚的话,那时我就知道王爷必是对我有所调查,不然也不会放心让我做你的老师,你说是不是?啊,我记得你当时也在场,应该知道这事才对。”

    “啊?我……”他哪里知道,当时怕是自己胡思乱想神游太空去了。

    “我什么?”藏春好笑地看着他,“对了,你怎么在这?”刚才看到他坐在酒肆门前她还以为认错人了,以他的脾性,总爱高高在上的怎么会坐在人家铺子门口。

    “我、我——”怎么说呢?总不能说他是担心她会被她爹“伤害”才跑出来的吧,那会很丢脸耶,“你不是应该和你爹在一块的吗?怎么也跑出来了?”

    “交待完事情他就走了呀。”

    “什么?”赵决一跃而起,“太可恶了,他又扔下你一个人为什么理想去了?”

    “赵决,”藏春显然是被吓着了,但随后一阵潮意涌了上来,“我都这么大了,爹他更不用担心了,更何况他还有公事要做。”浅淡地笑笑,想到一个重要的问题,“你——一早就在这了?”看他别扭地点头,又问,“从昨天现在你都没吃东西?”

    又点点头,但很快地又摇摇头,“五更天又吃了三块桂花糕和两块桂肉饼。”

    再平静不过的语调,这直让藏春摇摇欲坠。头痛呀,现在都快近未时了,“就这样?哎,算了,进去吃点东西吧,反正我也饿了。”权当午餐吧。

    “你饿了吗?”赵决还没从刚才的傻劲里恢复过来,任藏春拉着进了酒馆,看藏春点了一桌子菜方才感到饥饿,想到什么又收起自己的筷子,“我堂堂成王府的公子怎么能在这么简陋的小饭馆里吃东西,给人知道了还不……”看到藏春盯着自己忙收住了口。他有说错什么吗?

    “那你吃还是不吃呢?”藏春闲闲地问。

    这个——废话!

    “当然吃。”

    阖上书,藏春微晃着头念道:“这理法方药基本上是学完了,虽然医药还有许多需要参详的,如病证的病因、病理、证候以及方剂的宜忌、药物的用量,方随证设,药随方施以及其他内、外、妇、儿各科,食治、补益、针灸等等,不过——”藏春露出轻松的笑容,“我宣布这一门你及格了。”

    “结束了?”

    “啊。”边整理书籍边开心地点头再点头。

    而赵决反而郁闷了,“你就这么高兴。”

    “啊?什么?哦哦,你不也高兴吗?不用再做我的学生了呀。”他就整天为这事嚷嚷得厉害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呃,我还什么都没学会好不好,你就这样走了太不负责任了。”

    “我是天下最有责任心的老师了,虽然你不是学会太多,但,你不过是应付一下皇帝的问题,说不准还不会问到你咧,再说你也不用去做大夫,这样——够了。”

    “虽说如此,但你看我这个做夫子的都教会你弹琴了,可是我自己连一个药方都还不会开,这岂不是说明你不负责?”

    “这个……可你不也教了我练剑吗?我也没学会呀。”找理由她还有更多的咧。

    “你真的要走啊。”最后赵决不甘不愿地把心底的话说出口。他明明最近已经很少发脾气了呀,她不会那么想迫不及待地要离开他吧。

    “有事你也可以去‘广济堂’找我呀。”藏春不以为然,整理的手一直没停。

    “这么说你这是最后一天在这里?你明天就要回去做你的大夫?”

    藏春眨巴眨巴眼,有什么问题吗?

    “那我今天教你骑马吧,我猜你就不会骑马。去不?”赵决欺近,有些诱惑的,“没试过骑马吧,感觉很不一样的哦。”这边止不住地说,再看藏春似乎都没听明白。

    “教你骑马呀,不明白?你别以为我那么好心,不过是多教你一样,这么一来我就成了你三门科业的老师了,才不会丢我堂堂王爷世子的身份和……面子。”赵决看着藏春眼勾勾地看着自己,嘴硬地说着。

    而藏春听明白后只是笑,眼弯弯的透着温暖的揶揄的光芒,直让赵决的脸红到了耳根。

    第8章(1)

    不过两人最后还是决定走路去锦玉山看看风景,原因无它,只是中午去马厩试马,马儿都不听藏春的话,转悠转悠停不下来,好不容易喝住了一匹白马,可藏春竟上不了马,尽管赵决一再说把左脚踩在马蹬子上,两手抓着马鞍,一使劲就可以上去了,可是藏春……两手趴着马身子,单脚跨在马上,整个人就这么挂在,如何使力,另一条腿都上不去。

    只看她憋红了脸,手脚并用都抽筋也不管事,看得赵决难得看到藏春出丑而愉悦不已地大笑,笑够了才用肩把藏春顶上马,可是一眨眼工夫她居然又从另一边滑落了下来,来来回回试了几次,估计藏春的屁股都摔脱皮了,她不甘地揉着痛处,一手用力拍一下白马的屁股,白马被她一吓,“嘶”地长叫一声,反倒吓到了自己。就这样藏春无论如何也不愿再试,坚持非用走路的不可,不然她宁可回家睡大觉去。而赵决也无可奈何,也唯有用走的了。不过一路上赵决可不忘为这事取笑藏春,藏春想到适前自己的糗样也就对赵决的话不予理会,哼,说多了累的可是他嗳。

    咦,有什么人在山脚下?像是在争论什么咧。

    “怎么能有人从马屁股后面摔下来的,真有你的,我一想到就……唔?”藏春也不看他,只伸出手扯住他一下蹲到草丛后。什么事?挑眼望去,“强抢民女”四个字首先闪进赵决的脑海里,但随即一想又不大可能,这似乎是在吵架,太远了听不清楚。

    “我认得那个人,是布施药行的当家闻香,面向我们的那个。”藏春指着其中一个穿黄铯罗裙的女子对他说。

    “什么事呀?”赵决也看去,四个人当中除了看得清闻香的样子,还有一个也正对着他们,从身形来看该是男子才对,不过戴着掩面的斗笠让人不明其真面目,还有一黑衣男子和一黑衣女子是背对着他们的,那闻香就是指着那个女子而面对着戴斗笠的男说着话,看来两人该是认识的。

    “我哪知道。”藏春回过头来对他说,太远了看不明白。

    “那我们干吗要躲在这?”赵决挑起眉问道。咦?这个?

    “也是哦。自然而然地就躲起来了。”藏春看看两人的样子也有些不好意思,但一瞅到她话才落赵决就想站起来又下意识地拉下他,“不要出去了。”

    “为什么?又不认识。”赵决硬是要出去,本来嘛,这青天大路的他走他的干吗躲呀。藏春硬是不放手,如一开始没这么神经兮兮地藏起来也就罢了,可既然躲了再出来总感觉怪怪的了。

    “不要了。再等一会,说不定就走了,咦?”有情况!两人一同伸长脖子看向本来相安无事的四人,现在出现了一些情况,黑衣男子正抓着那名黑衣女子,女子努力挣扎也只是徒劳,感觉实力相差太多,那男子只是轻轻一提就让女子动弹不得,似乎是那男子要把那女子带走,而戴斗笠的男子似乎要去救下那黑衣女子,正欲要与黑衣男子大打出手,边打还边与闻香争论什么,宇闻香看上去则是副气急败坏而又伤心的模样,最后她跳了出来竟硬生生地挡出了斗笠男子对黑衣男子拍去了一掌,或许是收回了些力道,她只是退后两步便站定了,可能是出血了,用袖子在嘴边试了一下,张手拦着斗笠男子对身后的黑衣男子说了句话,黑衣男子一把抱起怀里的黑衣女子纵身一跃飞上立在旁边的马,而那黑衣女子转过头来看着斗笠男子,而斗笠男子也焦急地想过去救她奈何去被闻香挡着移不得半步,不由得又是气恼又是焦急的。

    这情景,这情景简直是现实版的一对活生生的情人被分离的情景嘛。而另一边黑衣男子一夹马儿,即要飞驰而去……

    “赵决!”藏春又惊又急地一喝。

    “收到!”没等藏春回头吩咐他已纵身追去,而这时藏春也站出来跑过去。还没跑到两人身边,就听到闻香痛苦地用力喝住斗笠男子:“她是万唉的妻子,你不能去追。”

    “我不管,我只知道沧澜根本不想嫁给他,只要是沧澜不愿意的,我就要去帮她实现。”斗笠男子大声说道。

    “她不愿意你就要去解救她是不是?那我呢?我怎么办?我才是你的妻子啊!”闻香一个踉跄,差点要拌到自个。“闻香!”男子一急伸手扶住她。而闻香也急急地抓住男子的衣袖,“天涯,天涯,为什么,为什么?我不够好吗?你为什么还要……咳咳——我、我找了你整整五年,我相信你没死,却没想到再见你时你竟爱上了别人,你是因为爱上她所以才不再回家的吗?是吗是吗?”

    “闻香不是的,我……”男子说不出话。闻香眼一暗就要去扯他脸上垂下来的丝巾,男子一惊仿佛是避毒蛇一样一手挥开连退几步,而闻香跌坐在地上,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似乎是不敢相信男子会对她这般一样。

    藏春跑过去一下扶住宇闻香,闻香也没看来人是谁只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似乎都还不敢相信刚才所发生的一切。

    闻香喃喃地道:“原来,原来都是我自作多情,原来你早就不再顾念夫妻之情,而我还在这里傻傻地等。我真是太傻了。”

    “不是的!”男子也急喊了声。

    而闻香一听此话人也挣扎着起来,藏春小心地扶着她生怕她摇摇欲坠的身子又倒了,“闻香掌柜。”

    “陈……大夫?”她有些失神地看她,像是一下没想到为什么她会在这出现一样。

    “有没有怎么样?”她的样子看起来很不好,脸苍白得吓人,而闻香摇摇头。

    “那是什么?”

    “我……”男子痛苦的,似乎有着难言之隐,才升起一丝希望的宇闻香因男子的退缩脸色也灰白了下去,“你明明负了心喜欢上舞沧澜,可是,可是你已经没有机会了,她现在是‘泽苍门’万唉的妻子,你没有机会了。”

    万唉?那个莫奇?藏春心里暗暗吃惊,他不是娶了朝月了吗?怎么成了舞沧澜了?难道是朝月是二小姐?没听她说过自己有姐姐呀?正在藏春胡思乱想的当口,赵决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站在藏春的旁边。

    “人呢?”侧头小心地问。

    “跟丢了。”用力吐出一口气说道。

    “丢了?”藏春大惊小怪,“你不是会轻功的吗?”

    这女人?赵决没好气的,“人家是骑马的好不好。”

    哦,这样哪,原来他的轻功及不上人家骑马,藏春状似了解地点头。

    而这边,斗笠男子也又急又痛苦地喊:“我没有负心!我根本没有负心!当年我被匪徒打落下山崖,原以为非死不可,是沧澜救了我,花了三年的时间才让我能够站起来,当我又可以走的那一天我告诉自己此生我一定要报答她的恩情。”沉在往昔的痛苦中,男子久久难以回神。

    而藏春与赵决也静静地立在一旁,事情出乎他们的料想咧。

    “虽然她没说,但我知道她并不愿意嫁给那个什么门主的,所以才救她出来,本来,我们明明在锦玉山下过得好好的,本来一切都相安无事的,可偏偏遇到了你,偏偏又要让他来把沧澜带回去,她这一回去,不知道会如何,说什么我也要再去救她出来。”男子说着又想去追。

    “那我呢?”闻香哭着说,“我等了你五年,受了多少苦流了多少泪,你知道这五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好不容易找到你你却要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你叫我情何以堪?而你现在却要说去拯救别一个女人,那我呢?我怎么办?如果说你走不了路回不来那就罢了,为什么你好了也没有再回来找我?为什么?你还说你没有变心,为什么?!”

    闻香的语凄厉至极,那是一个伤透心的女人才喊得出的话,而话?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