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书院 > 其他小说 > 天使之行 > 天使之行第1部分阅读

天使之行第1部分阅读

    《天使之行》

    第一章:城---陇西

    人生恍若战场,兵荒马乱的年代里,心怀鬼胎,飞蛾扑火班值得怜悯的人们。战场,君王将领驰骋一生,开辟天地,风华万代,万人景仰,不过历史上的一张白纸罢了。

    ———题记

    我们这座繁华的城,看不到晴天碧水,草木茂盛,只有大片大片的高楼大厦夺人眼帘,分割天空,宛如人世里巨大的海市蜃楼。而生活在这座城里的人们,他们的生活打着快速的节拍,像大道上的车辆一样高速地流动着。炎热的季节里,灰扑扑的天空从不同的角度折射出强光来,坐在高级写字楼里的白领蓝领们,通常踩着高跟鞋戴着墨镜,穿梭在高级轿车里,生活在这座城里急匆匆的人们,往往一头扎进人流里就找不到了自己。

    这座城的边缘有一座小城镇,叫做龙勒,龙勒几面环山,人们往往一抬头就可以看到苍翠的山,却终究是可望而不可即。山间大道上的一块牌子又把龙勒分为了城南城北两个世界,城南有大片肥沃的土地,居住着许多年迈却精力旺盛的老者,他们带着自己年幼的孙儿孙女,平日里走亲戚串门,打点庄稼。城北居住着生活于基层的人们,教师,警察,县医院医生,街道并不宽,有时路边会有许多成群结队的流动摊点,多半是被城管叔叔集中到这里的,推着小推车,过着近乎于风餐露宿的流浪生活。说实在的,这里即使是夏季,也不会太过炎热。

    龙勒里分布着大量的小型公园与广场,早上,雾霭还未全部散去的时候,老年人都已在这里打起太极,跳起舞来,忠心的狗狗们,不得不每天早早起床陪伴自己的主人来到这里。在龙勒里,早上公园草地上狗狗们睁大眼睛舔爪子的场面并不少见,更多时候,不满三岁的孩子,围着广场骑脚踏车,他们脸上的笑容,是真正明媚动人的。

    城南城北均有低矮的胡同巷子,12月份的季节里,老爷爷带着手摇炉子的爆米花,在这样的巷子里摆开摊来,,遵守传统的老年妇女们,便准时在这个世界,买回一麻袋一麻袋的爆米花。傍晚,老爷爷手摇炉子,不一会儿,做爆米花便发出强烈的“爆炸”声,惊醒了路人怀中的婴儿,孩子“哇哇”地哭起来,那路人粗暴地抓起老爷爷,两人推推搡搡,叫骂之声不绝于耳。

    而在城里,这种爆米花炉子早已销声匿迹了,取而代之的是先进的爆米花机,可以自由地调配、加糖,大多数人没有像农村老太太一样的闲情逸致,只是去电影院时,买一盒爆米花,爆米花装在精致小巧的盒子里,陪伴人们结果一场戏剧。

    若说城南城北的相似之处,就在于学校里那群孩子了。在龙勒,以学校为中心,不断地扩展,蔓延,早餐店,文具店,玩具店……

    文具店里的新奇货物无时无刻不在决定着孩子们的课余生活。

    城里有大型的机场,提着行李箱的外国留学生,乃至独自外出闯荡的浪子,从机场里走出来,他们看一眼这座城,深吸一口气,然后固执地走进这座钢铁森林,且永不回头。他们为这座城执拗地流血流汗,把自己最宝贵的年华埋藏在这里,直到一天白发苍苍,埋头叹息时,发现又一个他们这样的轮回,已经开始。

    他们知道,在城里用自己的血汗打拼天地的人,是曾经的自己,然后他们惊奇的发现,为了一片天地,他们弄丢了许多动人宝贵的东西。

    这个轮回不停地进行,人们强大的梦想,强大的欲念驱动着它转动。

    风云变幻,大树飘摇,沧海桑田。如今无论是身在何地的人,器官都早已麻木,再无力去感知季节的变化,风霜雨雪的变化,乃至许许多多无比动人的东西,他们只会表示强烈的嗤之以鼻,实际却是不解风情。很多感觉器官麻木的人们,一头钻在高楼里,拖着并不强健的身躯,完成自己充满价值却实际碌碌无为的人生。

    很多时候,我们所误解的东西,其实并不重要,只要你试着相信,只要你有强大的能量去爱与被爱,那么,你永远不会倒下。

    第二章:雨竹轩&p;8226;阑玉

    夜有强大的力量,所以它不知名的黑暗着,唤起人们的死去,复活,新生,以轮回的方式。

    人们在黑暗时绝望与死去,在黎明时复活,晨曦透出光亮,给人以希望,使人新生。在黑暗中活下来默不作声的人,少之又少。

    ———题记

    雨后的清晨,太阳折射出万丈光芒,通过不同的角度从云层折射出来,照耀在大地上,花儿经过清水的洗涤,出落得亭亭玉立,高大的柏树潮湿又苍翠。

    所以说,雨是有洗净人灵魂的功能的。

    昨天晚上,秋尹在天空黑着脸哭泣的时候,把外出打工的爸爸送上了火车,很多年前,爸爸妈妈结伴出去打工,很多年后爸爸一人独去。

    她在雨夜的苍茫里感到一种莫名的悲哀。

    早晨,天刚蒙蒙亮,秋尹就开始打扫房间,灰尘扬起来,弥漫在空气里,她不禁皱了皱眉头。时间缓缓的流逝着,像沙子从沙漏流出来的样子,细长无阻隔。

    慢慢地,楼下响起了人们的说话声,沉睡了一夜的城终于活了过来,夜晚的万籁俱寂消逝了,城市的喧嚣和浮躁的人心在城里涌动开来,街道上,车辆开始川流不息。

    秋尹打扫完房间,便走出房门来到热闹的市中心,走进一家叫做“雨竹轩”的茶馆。

    在繁华热闹的黄金街区地段,雨竹轩显得娴静而美好,安静的样子,并没有像其他店一样,放着巨大的音响,播出各种叛逆而节奏快速的歌声。

    雨竹轩的店台上坐着一个女孩儿,看样子年龄不大,她的头发没有染色拉直,也没有烫成卷发,自然而然地十分漂亮,端正的五官,没有化妆,她身着便装,服装没有任何夸张的裁剪和修饰。

    秋尹倒一杯茶坐下,女孩儿朝她笑了笑。

    这时,一个女人走了过来,她右手牵着一个穿衣打扮十分精致的孩子,看样子六七岁。

    “喂,”女人说,“你这里有没有甜点,”她牵着孩子的手动了动。

    “对不起,”女孩儿笑了笑说:“出门右拐,奶茶店里会有出售甜点。”

    一个面相粗鲁的男人用手捂着肚子走了过来,对着女孩儿,怒目圆睁。

    “你的茶有问题!”男人喘着粗气说,“快点儿,送我去医院。”

    女孩儿抬起头微微一笑,然后低下头不知忙活什么,竟然不理那对男女了。

    秋尹也笑了,转身看营业执照:江阑玉。

    阑玉抬起头,她说:“您是想让我把钱给您,您自己去医院,还是想让我送您去医院,帮您垫付医药费?”她的目光含询问之意。

    “这……,”男人的眼珠子一转,转而又暴躁起来,张牙舞爪道:“我自己去就行了,谁知道你在路上动什么手脚!”

    阑玉面无表情,“那让警察陪您去吧,既方便又安全。”她的声音十分好听,又轻又柔。

    女人动了动男人,两人携子落荒而逃。

    阑玉朝其他客人笑了笑,不言语,又在店台低下头,不知在干些什么。

    秋尹不动声色地扬了扬嘴,起身准备结账。

    突然“咣当”一声,秋尹一愣,转过头寻找声音的来源,却只见一个胖女人对着正在啜泣的小男孩儿破口大骂。

    男孩儿似乎被钉在了地上,嗫嚅着,不敢挪动半步。

    他终于开口了:“对不起,阿姨……。”

    胖女人的嘴一张一合地,说:“难道你不长眼睛吗?把我的茶打翻了,赶紧赔!”

    男孩儿吸了一口气,他快要哭了。

    阑玉走过去,笑眯眯地和男孩儿说:“孩子,别怕,去玩儿吧。”

    她转过身,对胖女人说:“您可以走了。”

    秋尹笑了,她慢慢地打开店门,离开了。

    第三章:萧疏

    夏日,空气晴朗而惬意,走出教学楼,怀抱着重重的书本,看着干干净净的蓝天,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

    什么是永恒呢?

    ———题记

    龙勒十字街的拐角处,有一大片的树林,树林茂密而深邃,悠远的样子,所谓曲径通幽处,莫过于此,却没有多少人到来散步。树林深处有一座干干净净的大宅院,它是我的栖息之所,还有我的妹妹和茵,宋叔,吴姨。

    我叫刘湘月,今年十一岁,很早以前我抱着游戏的心思搬到这儿来的时候,根本就没有预想过结局。因为我那时天真,所以可耻。不明白世界的结构与功能,不明白人们的卑微与渺小,就敢拖着行李箱任性偏执,想要当风华绝代的指挥将领,该怎么形容自己好呢。

    阳光透过大树树叶的缝隙折射过来,地上一片碎光。春日的暖香弥漫在清晨里,露水打湿衣裳,划过指尖,留下最动人的诗意,植物的气息在生命的华丽中诠释开来,荡漾在萧疏里,温情默默的发酵。

    宅院周围生长着岁寒三友松竹梅,此处遍地兰菊,薰衣草,遍地是柔软萧瑟的清香。若不是没有池塘,我必定植上荷,谓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

    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荷如此,其他草木之花亦如此。

    晨曦金色的雾霭把萧疏笼罩起来,整个树林朦朦胧胧,甚至变得模糊不清,遥望远处时间过久,我的眼睛,突然感到十分干涩,于是找一空地儿坐下来,抱住膝盖,把头埋进去。风神让大树觉醒了,它发出“沙沙”的响声,奏响了轻快的歌谣。

    每天清晨,我都会像这样,早些起床,迎接树林,城,乃至整个世界的觉醒。如同风神。

    果不其然,隔着幽远的树林,仍可隐约听见龙勒城里传来的人声嘈杂,汽车嘀嘀,小贩也开始叫卖。

    目光变得清晰明了,我注视着远方。

    耳畔风声隆隆作响。

    “姐姐,姐姐!”我转过身望去,宅院里的台阶上,和茵着白色连衣裙朝我拼命招着手,她的瞳孔未经世俗空气的污染,比别人大几号,绽放着明媚,天真的笑容。脸上流光溢彩,让人的心情也明快起来。

    我踏上台阶,和茵高兴的地把手伸给我,她的手很小很可爱,带着湿湿的潮气与温度,“姐姐,吴姨把早饭做好了,你快进来吃。”她欢快地仰起脸,朝我笑。

    我这个年仅的四岁的妹妹,不懂天上人间,不懂尘世人心,或说不食人间烟火,她太稚嫩太天真,经历的事情太少,不知道的还有太多。

    我望着她干净的眼睛,里面似乎有一潭水轻轻地荡漾着,似乎快要溢出来了,我该怎样刚告诉她一些事情,我不能让她痛恨尘世,亦不能让她怜悯世人,更不能让她将来成为拥有飞蛾扑火奋不顾身的性格的人。

    此生全力爱她,陪她长大,让她温和而强大。

    妹妹,姐姐陪你长大,好吗?

    第四章:静夜(1)

    不要把自己的意愿强加于人好吗?

    因为,你不清楚,会带来怎样未知的危险。

    ———题记

    微风卷细雨,深夜里,陇西城边缘的一座高大的别墅仍点着微弱的灯光,在里面居住的人们,似乎辗转不眠。

    乔枫三岁的女儿匡莹已经熟睡,脸侧在一旁,发出轻微的呼吸声,如同深夜绽放的夜来香。

    一阵凉风吹了过去,尽管窗关着,乔枫仍感受到了寒意。

    他没有披衣服,走进院落里,刘伫暝坐在石椅上,看到他,朝他微微颔首。乔枫走过去,伫暝伸手递给他一支烟,用打火机点燃,二人相对无言。

    乔枫并不习惯抽烟,他对香烟茗酒不太感兴趣,烟吸进去,呛得他的嗓子,可他脸上一点儿表情也没有。

    远处闪过人影,乔枫眼睛一花,或者说心一模糊,以为是段颐林。

    心中短短地闪过颐林,很快又消逝了,短短一瞬间的感觉,抓都抓不住。

    那人走了过来,是陶仲庵。

    他看了看乔枫手指尖夹的烟,开玩笑似的对伫暝说:“你不怕兰淑淮变成鬼魂来找你?你让她丈夫误入歧途。”

    伫暝头也不抬:“乔枫是刑警,他会武功。”

    仲庵迅速地别过脸。

    这时伫暝抬起头疑惑地问:“我记得淑淮为乔枫挡了子弹死了呀。”

    仲庵:“……”。

    乔枫:“……”。

    仲庵转过头对乔枫说:“你会武功对吗?”

    乔枫似乎很想说什么,但又没有说。

    仲庵:“不管你会不会武功,看在我们多年朋友患难与共的份儿上……”,“别动手好吗?”

    乔枫:“……”。

    兰淸澹走了过来,乔枫黑着脸转过身对她说:“难道你没有跟你丈夫说清你妹妹,也就是我妻子到底怎么死的么?”

    清澹仰起了脑袋,皱着眉头说:“不是被枪打死的吗?”

    乔枫起身离开。

    他行走的时候,甚至没有撩动起风。

    伸手可以触摸到的东西,叫做真相,不相信吗?

    由不得你。

    夜凉了,伫暝携起清澹的手,领她回房。

    仲庵一人独自看着明月,想要去回想并忘记一些事情,只不过……

    不知何处放起了烟花。烟花拖动着长长的尾飞向天空,炸响开来,五光十色,照耀银河。美丽而短暂。

    只不过……

    太难。

    房间里,伫暝拉着清澹,说:“为什么要那样说,乔枫不是故意的,是你妹妹执意要去,为什么还是不肯原谅他。”

    “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他,他既然了解淑淮偏执,就不应该告诉淑淮,自己正在办理的,是一个可能会有生命危险的案件。”清澹笑着,把头扭向一边。

    伫暝在黑暗里沉默了,他松开拉着清澹的手。

    “青蓼也是因为颐林死的,你又怎么看待。”

    “颐林死于青蓼之前,况且,青蓼的四很可能是意外。”

    伫暝笑了笑,清澹怔住,“你笑什么。”

    伫暝:“青蓼的死并不是很可能是意外,只是有可能而已。而且,如果找到湘月,你可以问她,到底是意外还是自杀。”伫暝伸手抚一抚清澹的脸。

    清澹的眼睛很是清澈:“伫暝,你别忘了,湘月只是一个孩子。”

    伫暝笑了,“正因为她是孩子,所以她明白,所以她带走自己还有和茵。”

    清澹说:“她真的只是一个孩子。”

    伫暝收敛了笑容,“我知道。”

    第五章:静夜(2)

    触目可及的事情,不需要探索。

    除非是你自己不愿相信。

    ———题记

    别墅的另一端亮着灯光,日光灯下,琼萧在笔记本上写下这样的文字:

    很多时候,日记的中断总有诸多的理由,很多时候由于时间太晚,第二天没有力气再去回忆。

    很多时候,没有力气去回忆。

    天朗气清,抛去过去和烦恼,守望未来,遥遥无期,触手不可及。

    上帝,为什么我如此之累。

    所以说,年少时的血性和誓言早已化为烟芜了罢。

    天上是发亮的银河,地下是无边的黑烟,果不其然,意气风发的孩子早已不见了。

    …………

    迢漪,迢漪,曾经我们相许诺言,可是你临时耍了个花招,昨夜梦中,你一脸狡黠地告诉我,以前我耍你的次数太多了,现在你也要玩儿我一次。

    你可知道?妹妹,我嗔怪着上前欲摸你的头发时,你消失了。

    现实中有现实。

    梦中也有现实。

    亲爱的妹妹,你玩儿的小小的花招,让我们此生不能陪伴,此后,若想看见你真实的脸,只能在梦中,也只有短短地瞬间。

    以你的离去为开头,很长很长的时间里,我不言不语地沉溺在自己的世界里,一日午夜梦回,湘月坐在我的床边,黑暗里我仍然能够看到她的眼睛,因为那双眼睛实在太过明亮,太过清澈,我看着她的眼睛,她也看着我的眼睛,那时候我知道,她都知道。

    即使我们都累了,她从未想要战斗过,她不知道战斗的意义。

    或说她知道战斗本就没有意义。

    我相信,她的内心是有怜悯的,可惜,只有怜悯,只能有怜悯,她不想随人流一起,被不知名的时代气场推向不知名的地方。

    迢漪,我不了解你,不了解湘月,尽管我们是姐妹。

    湘月带和茵离开的时候,我并不震惊,这令我自己也很惊讶,可是细细回想起来……

    妹妹,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