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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妞不挡之勇第31部分阅读

    只是说惟他马首是瞻,又没说我要把这儿的大日婆娑芭蕉拱手相让!”祈典简直要抓狂了:“这个芭蕉谷可是我跟法明一起发现的!我们早就说好了的,芭蕉归我,庆云归他!”

    “你现在都不敢越雷池一步,还振振有词说什么大日婆娑芭蕉归你所有,可笑不可笑?”石漆铠又不傻,如何看不出两个师兄弟面对妖蜂不敢越雷池一步的窘迫现状:“不过我倒是蛮奇怪的,以你俩的实力,怎么能再次进入巨灵界?尤其是你,法海师弟,赤条条一丝不挂,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啊?也太有伤风化了吧?”

    “妈的,说的好像你穿了衣服似的!”祈典随手从身边扯了段青翠的竹枝遮住了下身:“我都还没问你呢,好端端的不在香积厨挑粪种地,怎么变成光屁股蝴蝶从这儿冒了出来?妈的,别告诉我,这儿的妖蜂都是你丫做的孽!”

    “别忙着扣屎盆子,我可比你们来的晚来了一步!”石漆铠大囧,低头看看光溜溜的胯下,赶紧搬起一块磨盘石挡在肚脐眼部位:“说吧说吧,你们俩到底是怎么过来的,我明明记得掌教至尊把时空隧道关闭了呀……”

    “是我先问你的,该你先说!”

    “你先说!”

    “你先说!”

    “法狮鼻,你拥有他心智证通对不对?”一直锯嘴葫芦状的宗珩突然插了句话。

    蝴蝶侠一脸的茫然,不是装,是真的一头雾水。

    “怎么会是他心通?”祈典也同样茫然和不解:“所谓他心通,不是指如实知悉他人种种心相,并加以控制的不可思议力吗?没听说过它还有化蝶的能耐啊?”

    “是你了解的太少,他心智证通具有身、心二相,前后变异,辗转相随,诸般神妙,种种不同。法狮鼻师弟的他心通,明显是知悉、控制了自己在梦中的心相,能够通过梦乡这个渠道,重返曾经亲身到过的故地。”

    “难怪大师兄说你是百事通,法明,你果然是我们法字辈的多闻第一……”石漆铠彻底被宗珩的博学多闻深深折服了:“这是我在红尘劫里顿悟出来的本事,当时我被心魔戏弄的很惨,以为自己是一个文士,白天苦读诗书,夜晚做梦变成蝴蝶,整整四十年人生一直如此,最后都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人还是蝴蝶了,精神也被折磨的险些崩溃!但没想到好容易渡劫成功之后,反而因祸得福,受益匪浅。如果不是法明师兄帮着解惑,我还不知道这就是他心通,我一直管它叫我的超级梦境分身……”

    “法狮鼻师弟,你太过誉了。”宗珩摆摆手,谦虚之余却处处透着老气横秋的前辈范儿:“其实你这种筑梦他乡的他心通,我仅仅只有过耳闻,亲眼得见也是头一次!不过……你既然身怀这门绝技,昨晚为什么不早点到芭蕉谷转转?搞的现在这个山谷里的赤炎灵牙蜂,都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

    “昨晚?昨晚我到了洞府,本想修炼之前先小憩片刻养一养精神,结果一打瞌睡,这才发现自己跟在心魔世界一样,梦境中自己变成了一只大蝴蝶,于是整个晚上什么也没忙活,就忙着摸索这玩意到底有什么用途了,刚弄出一点头绪已经是早上了,又被带去拜见香积厨首座白云上人,然后又是早课又是分配职务,楞是直到现在才抽出空进入梦乡,到这儿来寻宝。”石漆铠的第一反应也跟他俩出奇的一致:“会不会……你们说这些妖蜂会不会是大师兄弄出来的?”

    宗珩摇头,坚持认为不可能。

    祈典关心的却是另外一个问题:“寻宝你妹!这里的大日婆娑芭蕉都是洒家的!还有,你这个超级梦境分身怎么跟本尊一样,连析木神罡都能使唤?”

    “我也搞不懂,反正我的本尊有什么能耐,梦蝶分身也一样会有!”蝴蝶侠傲然一笑,一副云淡风轻的逼到深处不用装:“我其实不在乎这个。世间万物,自有来源始末,纵踏遍万千世界,不过南柯梦境。堕红尘三千,于欲海沉沦,唯独善其身者,心怀明镜,方能排除万念,秉承本性。我辈逆天而行,修真朝圣,只需一心、一意、一人、一剑,无天、无地、无它、无我……”

    “不装波依你会死啊!”祈典无法理解,做梦怎么能当真:“难道你用梦境分身收了大日婆娑芭蕉,本尊也会跟着有?”

    “当然!我已经试过了,我的梦蝶分身无论弄到什么……比如说这株清心草……”石漆铠将嘴巴凑到山壁上采下一枝似兰非兰、似韭非韭的七叶花草,一脸的得意洋洋:“只要现在我愿意的话,一从梦中醒来,嘴里就会衔着它——拽不拽?巴闭不巴闭?”

    “有什么好得意的!你有他心通,洒家也有神足通,法明更有天耳通!”祈典一向显摆惯了,最受不得别人在他面前耀武扬威:“你不过只能通过梦境,重返曾经亲身到过的故地,我他妈连自己没去过的地方,哪怕太阳、月亮,念头一动也照样能去!你不过用梦蝶分身采点花花草草,法明的纳芥天耳有两个时空蛀洞,把整个芭蕉谷搬空都没问题!”

    “纵横八极、诸天挪移的神足通?难怪!难怪你能到这儿来!”人面蝴蝶一惊之下连遮羞的磨盘石都从手中滑掉了,沉默片刻之后,他把脸转向了宗珩:“你呢,法明师兄,光靠一个纳芥功能的天耳通,你好像到不了这儿吧?”

    “哦~洒家还会一点奇门遁甲的小手艺,拿门派发给我的精英洞府换了点资金,去坊市买了一些相关物品,大老远跑到笈多石窟重启了时空道标——跟你们俩没法比啊。”宗珩幽幽叹气,六大具足智证通啊,除了道德之士才能证得的究极奥义漏尽智证通,一帮法字辈黑牌菜鸟居然把凡人五通全都凑齐活了——要不是穿越重生了一回,打死宗珩他也不信哪,一榜同年里竟然藏龙卧虎了这许多奇人异士!修真界真是太太太太风云莫测了,这些家伙上辈子是造了多大的孽啊,居然连一个都没成长起来,统统早夭!

    “小、小、小手艺?”石漆铠被宗珩的口气吓了一跳,两只眼珠子跟得了疝气一样滚的溜圆:“禁制可是我们修真界最高深的学问了,甚至没有之一,你一个刚刚入门的修真素人…………”

    “又来了!”宗珩无语至极,刚刚祈典是这幅如临大敌的表情,现在石漆铠又是:“我可不是状元郎那种半路出家的野苗,怎么会是别的门派派来的j细!”

    “这可难说的紧。”祈典阴阳怪气在一旁抠起了蛋蛋:“大家都是自幼接受准修士养成,一样的课程一样的教育,凭什么就你会奇门遁甲?”

    “我敢肯定,驻守你们燕都国的佛修,都没这本事。”石漆铠补充道:“再说了,谁会闲的蛋疼,给没渡过红尘劫的佛苗传授这么艰深晦涩的学问!这门手艺可是要拿无数珍贵的原材料去砸,才能砸出名堂的!”

    “我承认,确实不是驻守燕都别院的亲教师,给我开过这方面的小灶。你们俩如果非要我实话实说,也可以,发一个天地舍身大鸿愿吧,保证守口如瓶……”

    “没问题!”祈典和石漆铠不等他说完便一口答应,他俩真的很好奇法明从哪儿学到的禁制技巧,要说宗珩会是魔笳山派来的无间道,他俩其实也不太相信。都是一个祖师爷教出来的,谁不知道谁的斤两,有什么底可卧。至于小佛洲其他门派,有这种修真神童在手,怕被人挖墙脚还来不及呢,倒贴给摩诃无量宫岂不是脑壳秀逗了。

    “事情要从头说起。”宗珩稍微酝酿了一下情绪,演技系统全开,瞬间切进了影帝模式,目光中升起一片寂然落寞之色:“多年前,摩诃无量宫曾有一个法号叫燕丹的佛修……”

    “谁?”祈典一惊一乍的叫了起来,手舞足蹈之下甚至连遮羞都顾不上了,胯下一嘟噜串子甩动的异常剧烈:“你说谁?再说一遍!!!”

    第七章 真假燕丹

    “燕丹?这人不是十几年前神秘失踪,至今下落不明的一位筑基前辈吗?”石漆铠白了祈典一眼,世家出身的他对这个名字有一定的印象,筑基修士可是摩诃无量宫的内门弟子,从未超过三百之数,属于真正的骨干精英阶层,多一个少一个都会引发强烈关注,他就算再孤陋寡闻也不会忽略这方面的知识沉淀。

    “你猜对了,我说的就是他。十二年前,燕丹于偶然之间获得了一张藏宝图,获悉大荒山无稽崖一带藏有一个远古风|岤,他按捺不住冲动前往寻宝,结果一路历经艰险好容易抵达目的地,却发现有一只龙须虎守在那儿……”

    “龙须虎是五阶异种神兽,就连元婴修士都难撄其锋。”石漆铠表面上不动声色,其实腹黑着呢:“可别告诉我,你是在机缘巧合之下救助了伤重不治的燕丹,而他在临死之前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给你留下了有关奇门禁制的绝世秘笈——燕丹可是十二年前失踪的,而你跟我一样,今年不过才十一岁,当时应该还在娘胎里吃羊水呢。”

    祈典难得没有咋咋呼呼,两眼放光,一霎不霎的注意着宗珩的表情,一副我倒要看看你怎么狡辩的样子。

    “让你不幸言中了!我还真就救了燕丹一命!”宗珩双手抱臂,面露微笑,等到两位同门一起仰头冷笑的时候,他才慢慢一字一句说道:“你们面前的法明,正是当年的燕丹!”

    “我曰!”石漆铠感觉自己像是披上了一层石头铠甲,浑身僵硬冰凉,一股寒气从脚底板儿猛蹿到了头发丝儿:“你的意思是——你,你是夺舍重生、乘愿再来的燕丹前辈?”

    “我也是没办法才夺舍的,谁让我碰上了龙须虎,肉身被击毁了呢!不过不幸中有万幸,臭皮囊虽然没能保住,元神却成功遁出了生天。托佛祖保佑,当我神游至燕都王朝天雨郡时,正好碰着了一个腹生云气,显然怀着大丹苗裔的孕妇。”

    石漆铠对此表示半信半疑,半信是因为宗珩把生前的事迹说的异常明确,显然不怕调查和取证,光这份胸襟和自信就不像说谎骗人的样子。半疑是因为这事实在太多的巧合了,修士到了筑基期元神就能出窍,但脱离肉身的保护,元神很快就会像春天的冰雪一样融化掉。假如宗珩说的是真的,那他的运气简直堪称逆天,居然能抢在元神溃散之前,从深山老林里冲出来,而且一找就找着了一个可供夺舍的肉浮屠。红尘俗世之中,大丹苗裔可是景星麟凤般稀罕的存在,人海茫茫哪那么容易说碰着就能碰着,一个王朝每年能贡献给摩诃无量宫的佛苗,也不过屈指可数的寥寥几个。修真界又不是没有病急乱投医的例子,迫不得已夺舍了阐提体质的凡人,结果再也没法修真,眼睁睁看着自己走向衰老和死亡。

    “师兄你觉醒多久了?”石漆铠想想又问了个很核心的问题,元神夺舍是无比凶险的零和游戏,大丹苗裔的气血都很刚强,加之有肉身的保护,外邪想要喧宾夺主很可能在与求生意志的较量中演变成肉包子打狗。相比之下,娘胎里如一张白纸般的胎儿夺起舍来虽然又安全又容易,轻轻松松就能鸠占鹊巢。但夺舍胎儿也有个比较致命的麻烦:母血会污染灵智,造成胎中之谜。多少兵解转世的修士大神,浑浑噩噩过了一辈子也没觉醒前尘往事,纵然有人帮忙也照样堪不破这层迷雾。

    “我是在菩提法会渡心魔劫的时候,突然顿悟前生的记忆,挣破了胎中之谜的枷锁。”瞎话反正不用缴税,宗珩是张嘴就来,他也不怕被人揭穿,因为根本不可能有人揭穿得了。

    按照历史,今年下半年大荒山无稽崖远古风|岤就会被人发现,十二年前神秘失踪的燕丹下落,也会伴随前去寻宝的修士而渐渐浮出水面。前世的时候,摩诃无量宫为了迎回燕丹的遗骸还举办过一场盛大的焰口法会,要不是因为这个缘故,宗珩倒未必对这个死鬼的生平如此了如指掌。

    “燕丹师兄,既然你觉醒了前世之记忆,想必也迫切希望自己能够恢复过往的实力,那你为何不在第一时间对门派据实以告呢?”一贯大嘴巴的祈典今天有点反常,猫在一旁听了半天没吭声,一开口就阴不阴阳不阳,话中带刺:“要知道,筑基修士享受的待遇,无论是吃穿用度还是法侣财地,都不是我们炼气期菜鸟能望及项背的。”

    “因为我做了亏心事。”宗珩的回答依然滴水不漏:“我当初去大荒山无稽崖寻找远古风|岤之前,出于防身考虑,顺手牵羊了师傅白云上人的心水法宝清渊湖海无量瓶——它跟我的肉身一起葬送在了龙须虎那里——现在要是袒露了身份不免尴尬和责难,倒还不如装傻充楞,反正我有前世的经验,想要晋级筑基修士又不是什么难事,不说的话还能摊上天才光环,得到门派的重点培养,何乐而不为?”

    “不当人子,不当人子!法狮鼻过去不知师兄根脚,多有失礼之处,日后还望多多照拂一二。”石漆铠彻底信了,若非燕丹转世,宗珩如何能够知晓这么多秘辛——智珠里可没记载这些秘辛。

    祈典表面上无话可说,心底却骂翻了天,若非自己才是十二年前的夺舍附生的燕丹,肯定被这小子给忽悠的晕头转向,信以为真了。

    不过他也纳闷的不得了,怎么法明什么来龙去脉都一清二楚?

    除了夺舍投胎不是在燕都王朝而是华胥王朝,法明几乎样样说对了,他确实是在走投无路的时候恰好撞见了一个怀着大丹苗裔的孕妇,他也是在菩提法会上觉醒了胎中之谜,他为什么不向门派坦白身份也是打的相同主意算的同一笔帐。

    他妈的!宗珩怎么跟真是燕丹转世的一样!

    祈典咬咬后槽牙,还是按下了当场揭穿这厮的冲动。这个小赤佬的知识面丰富的不像话,揭穿了他,没准又能再编出一个无懈可击的故事,祈典可没信心还能再识破第二回。现在最稳妥的法子,还是听其言观其行,慢慢寻找他的漏洞,弄清他的根脚和来历——听丫的口气,似乎晋级筑基修士对他而言根本不是什么难事,但摩诃无量宫从炼气晋升筑基的最快记录可是二十五年零九个月!祈典倒想看看这小子究竟能有什么表现。别的不敢肯定,祈典可以肯定一件事:宗珩绝对不是一般意义上的法字辈菜鸟。

    “真正的知己,分享的不是财富,而是秘密。”宗珩微笑着摊手,逐一巡视两位小老弟:“现在我们仨也算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日后同气联枝,不怕打不出一片天!”

    “苟富贵,勿相忘!”石漆铠兴奋的挥舞起了蝶翼,他是睡梦罗汉,祈典是神行太保,宗珩是转世龙象,而且大家统统凝练过析木神罡,这样的强强联手如果还混不出一个人摸狗样,趁早找块豆腐一头撞死得了!

    “别的我不管,咱们要联手,第一件事得把法克油踩脚底下!”祈典抛开杂念,恶狠狠的提了个坏的流脓的建议:“喵了个咪的!咱们法字辈已经是妖人辈出了,风头竟然没他那几样破秘剑抢眼!”

    “这话我爱听!”宗珩作为熟知未来的穿越人士,骨子里其实潜藏有一种藐视天下的优越感,早知一日事富贵一千年何况他是早知五百年,修真界今后会有什么奇闻秘谭,何时何地出土天才地宝、灵药奇葩、地仙遗府、小须弥世界,他胸中自有沟壑,所以他不需要也不会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惟独状元郎例外——理由其实蛮荒诞的,只要一想到状元郎上次在芭蕉谷当众宣称——“我们摩诃无量宫的法字辈修士,注定只需、只会、只有:一个山头!一位元首!一种声音!”——宗珩就气不打一处来,他气愤状元郎的狂妄,更气愤自己居然会生气,他觉得自己应该听了这话毫不介意才对。

    “把他拉进我们的联盟不是更两全其美吗?大师兄的秘剑那么巴闭!”石漆铠当然不同意这个馊点子,要不是碰上状元郎,他和表妹闫凤娇在巨灵界十有八九就被一帮身怀玄枵神罡的婆骞驮女骑士爆了菊花,撇开这个救命的恩惠不说,他的理智也告诉他一件事,跟状元郎为友绝对好过为敌:“我就不明白,你们俩跟他有什么深仇大恨?别忘了,不久之前,他还孤身仗剑狙击五位最厉害的罗刹剑豪,掩护我等撤退!”

    “什么狗屁主意啊,拉他入伙?真亏你想的出来!要是把他拉进来联盟,我怕我们到时候我们全都得变成他的马前卒、小跟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