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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风流第105部分阅读

    将刘季……”

    人群之中,有人躲闪,可是身边的人却是出卖了他,无数人的目光落在了此人的身上,这人左右张望,一时有点不知如何是好,便有几个亲军冲上去,剪住他的双手。

    刘季大喝:“我乃副将,即便要拿,那也该是朝廷……”

    郝风楼冷漠不动,对他的话充耳不闻。

    一个亲军很不客气,一巴掌狠狠地摔在了刘季的脸上,打得刘季七荤八素。

    百户继续念:“游击朱涛……”

    一个个名字念出来,那程先生瑟瑟发抖,见那如狼似虎的校尉将一个个军中的重要人物拿住,他的心里不由大大地松了口气。

    他的选择显然是对的,这个郝风楼早有准备,甚至那一份名单,显然都是暗中进行了诸多的调查,否则不可能如此精准,因为拿的这些人都是李彬的心腹,或是同流合污的军将。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人家早有准备,一切都在掌握之中,自己若是不反水,那么这名册之中怕是肯定有自己的一份。

    他心里唏嘘不已,暗自庆幸之余,不免有几分后怕。

    十几个军将已被拿住,其他的人脸色惨白,大气不敢出。

    此时,郝风楼冷若寒霜地道:“你们说,这些人平日里胡作非为,胆大包天,本侯该如何处置呢?是解送京师,呈报他们的罪行,还是就地正法,以安众心?”

    厅中都是默然,只有几个人在叫屈,口里还在道:“我犯了什么罪?”

    尤其是那副将刘季,仗着品级不低,虽是挨了几巴掌,却还是叫道:“郝风楼,你休要狗拿耗子,这里还轮不到你做主……你想做什么?你说别人为非作歹,你自己瞧瞧你自己,擅拿……”

    郝风楼叹口气,笑了:“刘副将似乎不服,你真以为郝某人是没头的苍蝇?你以为我坐在这里,带着这么多人拿了你和你的党羽,只是因为莽撞?你误会了,郝某人在这里,若是没几分凭藉,会拿你一个副将?”

    这一下子,所有人不做声了,郝风楼说得对,若是没有几分依仗,人家怎么敢大张旗鼓的拿人?唯一的可能就是,在金陵,必定有一个足以做主的大人物暗中已经有了授意,而这个是谁呢?

    大家不禁看向了郑和,那就没错了,这位公公据闻是宫中面前的红人,他既然一直和海防侯在一起,那么这个授意郝风楼的极有可能是天子。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天子要拿你,你有话说么?

    不待郝风楼话音落下,已有几个人冲出来,这个时候若是再无动于衷,就实在对不住自己智商了,出来的几个都是军将,一起道:“侯爷,卑下要检举,总官兵李彬强抢民女,凌辱妇人……那几个民女便是李彬授意游击朱涛……”

    “卑下也要检举,李彬假传捷报,欺君罔上,是卑下亲眼所见,明明是官军溃败,他却自报大捷……”

    “李彬丧心病狂、人神共愤……”

    既然有人跳出来,其他人也就不客气了,所谓墙倒众人推,何况现在李彬不知所踪,不知死了就是被拿了,其他的心腹党羽也成了没牙的老虎,至于剩下的这数十人虽然和李彬没太大瓜葛,可是平时也少不了做了一些不该做的事,若是此时再犹豫,难保不会牵连到自己身上。

    众人轰然拜倒:“我要检举……”

    “罄竹难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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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天睡得实在太少,昨天太累,身子有些吃不消了,很早就睡下,昨天更得有些少,所以老虎今天早早起来,第一章到!

    第四百章:该论功行赏

    一封封的奏书,急报金陵。

    金陵近日阴雨连绵,凡夫俗子们免不了咒骂几句,可是文人墨客们却都是兴致勃勃,特意选了这细雨如丝的日子坐着轿子或撑着油伞泛舟湖上,那秦淮河的湖面被蒙上了隐隐约约一袭轻纱般的烟雾,烟雾袅袅中,岸边的在细雨微风中轻枝慢摇,雨点敲打着柳叶,窸窸窣窣,如梦似幻。

    在舟船之上,兵部尚书金忠并没有清闲太久,一艘小船靠上了楼船,紧接着便有人寻了金忠,在他耳中密语几句。

    金忠闻言皱眉,下船而去。

    紫禁城被这薄雾笼罩,那如轻纱的薄雾在这生辉的宫墙之中缭绕,依旧掩不住威严。

    暖阁里生了地龙,热气腾腾,捷报落在了案头,朱棣既是轻松,又有几分凝重。

    召来的大臣已经纷纷落座,许多人的脸色也很不轻松。

    金忠来得比较迟一些,本来今日他并不当值,忙里偷闲,谁知道这时候出了事。

    朱棣慢悠悠地道:“诸卿,前几日的捷报,不知看了吗?”

    陛下开了金口,自然是等着大家畅所欲言。

    其实做臣子的,多是属乌贼的,一个个浑身滑不溜秋,却又有诸多触手,现在陛下连调子都没定,天知道人家想着什么,所以大家为难了,若是定了调子,大家肯定要畅所欲言,可没定调子,这事儿就没谱儿了,谁知道会不会说错话。

    于是很多人便很鸡贼地去看解缙。

    解缙老脸古井无波,心里却恨不得把这些人统统撕了,别看他最得陛下信重,又是身居要职,可这是表面光。至少在这个时候,大家都可以做缩头乌龟,偏偏他不能。

    解缙脸上含笑,慢悠悠地道:“前几日的捷报。微臣倒是看过。直袭会安,贼军军心大乱。丰城侯又趁势出击,看来这交趾平复指日可待,此事于国来说可喜可贺,于那交趾僧俗百姓来说亦是天大的喜事。自然。海防侯郝风楼、丰城侯李彬,都是功不可没……”

    朱棣却是淡淡地道:“丰城侯死了……”

    朱棣话音落下,在场之人顿时愕然。

    死了,怎么死的?为何没有回报?

    任何奏书一般都要经过文渊阁和通政司,怎么可能说死就死,而陛下知道,其余人却是不知?

    这事儿不只让人错愕。更让解缙人等有一种不妙的预感。李彬的死活对他来说无关紧要,可最重要的却是皇上为何能不露声色就得到宫外的消息。

    文渊阁的学士人等,其实官职和品级都不太高,论起资历也未必比得上各部的尚书。他们之所以地位尊崇,最重要的缘故就是消息灵通,并且拥有议政之权。几乎所有的奏书都需要经过这些人,而这些人拟定好对奏书的意见再送呈御览,他们就相当于是天子的幕僚,只要他们的拟票不是太过违逆天子的意图,基本上都会照准。

    所以某种意义来说,他们的职权相当于宰相,可是现在,他们突然发现自己的消息不太灵通了。

    朱棣随即指了指案牍上的一沓奏书,道:“朕有些乏了,要去小憩片刻,这里的奏书,诸卿自个儿看吧,半个时辰之后,朕再和诸卿论一论此事。”

    说罢,朱棣站起来,扬长而去。

    在座的诸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金忠等几个尚书倒还能气定神闲,反正他们是部堂,奏书的事和他们无关,至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倒是有些好奇。

    可是对解缙、金幼孜、胡俨人、杨荣、杨士奇人等来说,却是非同小可。

    只是这时候,他们也没心思顾忌这个,已有内官将那一沓奏书拿出来分发。

    解缙的脸色还算从容,耐着性子看着一份份奏书。

    这些奏书无一例外,统统来自于交趾。

    上书的人不少,有不少将军,众口一词,都是痛斥李彬欺君罔上、杀良冒功、克扣军饷之事。

    解缙在这边看,金忠也在看,这一看不打紧,才知道那郝风楼已将李彬杀了。

    作为兵部尚书,金忠真是不知该说什么好,李彬可是总兵官,这样的身份,没有圣旨,谁敢轻易诛杀?即便是他兵部尚书下放地方,那也绝不敢造次。

    可是这郝风楼,居然将总兵官说杀就杀了。

    固然李彬有罪,那也不该如此。

    不只是如此,同样掉脑袋的还有不少武官。

    金忠深吸一口气,皱起眉来,他心里虽是认为郝风楼胆大包天,可是随即一想,又觉得这郝风楼不是善类,既然敢动手杀人,就必定有所依仗,所以他继续往下翻过去。

    这一看才知是触目惊心,到处都是告状的奏书,而且上到欺君罔上,下到强抢民女、贪墨军饷,多如牛毛。

    这一细思,金忠便知道李彬的罪名是有,否则这么多奏书里头说得有鼻子有眼,也不可能全然是瞎说。可是话又说回来,这李彬几乎被罗列了上百条罪状,就当真坏到这个地步?肯定不尽然,多半是墙倒众人推,正好大家身上都脏,索性把所有的污水泼在这李彬身上。

    也就是说,李彬不死,只要人还在,他就还有一张口,有心腹和亲朋好友,谁也不敢如此造次。可李彬死了,他反正不可能说话,正好那交趾军中一屁股的烂账,大家也不会客气。

    郝风楼杀李彬,怕是存着这个心思。

    自然,真正杀李彬的理由却在郝风楼的奏书里:“官逼民反,交趾上下怨声载道,反反复复,今日平寇,明日寇又丛生,杀之不尽,皆是交趾上下怨恨李彬之故,臣为招抚人心,不得已而杀之。”

    这话不难理解,有点强辩的意味,可是事实就在眼前,李彬死了,交趾也就平定了,如果交趾再乱,那么就是郝风楼的责任,可是交趾若是承平,那么也就证明了郝风楼的正确。

    与此同时,这些奏书之中也有不少是关乎安南士绅、名士的奏书,理由只有一个,李彬误国害民之类。

    看完了所有的奏书,在座的人谁都没有吭声。

    大家的眼眸相互望了一眼,却都各自有自己的盘算。

    不得不说,郝风楼的胆大程度已经超过了他们的预料,可是综合来看,似乎这郝风楼杀的又是名正言顺,一时也没有什么可挑剔的地方,当然,挑剔的地方也有,可是人家又能自圆其说,这倒是让人为难了。

    过了片刻,朱棣回来了。

    朱棣依旧还是那一身便服,却仍然掩饰不住他的猛虎之气,大剌剌地坐上御椅,眼眸一阖,道:“诸卿以为如何?”

    金幼孜笑吟吟地道:“臣等倒是将这奏书看了,按理说吧,这事儿可大可小,李彬料来是有罪的,可终究是一方镇守,岂可说杀就杀?所以微臣以为,这件事呢,总得过问一下。”

    朱棣含笑,却是满不在乎地道:“说杀就杀是坏了规矩,可是你没看见么?这是权宜之计,是为了安抚人心,李彬杀良冒功,屠戮百姓,人人恨之入骨,不反成么?不杀他,叛乱还要耗到什么时候?郝风楼这是快刀斩乱麻,挑不出错。”

    金幼孜吃了个闭门羹,他哪里知道朱棣和郝风楼之间其实一直都有书信来往,朱棣虽然没有明着说杀李彬,却也有让郝风楼便宜行事的意思。

    如此一来,朱棣的心思便已经了然了,平定交趾可喜可贺,其他的都是细枝末节,不值一提。

    在座的人,即便是金忠,此刻都陷入了沉默,此刻实在没心思去触这逆鳞。

    解缙却是莞尔一笑,颌首点头道:“陛下所言甚是,这李彬确是该杀,虽然做法有待商榷,可终究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理由说得过去。郝风楼实是我大明梁柱,大快人心,以至军中上下武官纷纷为他叫好,交趾士绅、名士也为他摇旗呐喊,有这郝风楼在,交趾大局可定啊。”

    解缙说得慢条斯理,可是许多人心里不由震撼了。

    解公之言,诛心啊!

    想想看,一个臣子在交趾这种山高皇帝远的地方,既得了军中的支持,又得到了百姓的支持,这口里虽是夸赞,暗地里不是分明说郝风楼羽翼丰满吗?

    任何一个天子都见不得臣子羽翼太丰的,即便是太子,天子都有所防范,何况还是个义子。

    解公徐徐道来,却突然话锋一转道:“陛下,既然这交趾已定,本该论功行赏,何不立即召郝风楼父子入京,陛下少不得要亲自召问,恩旨褒奖。不过微臣以为,郝家父子深受交趾官兵、百姓爱戴,此时交趾百废待举,未必会肯放行。”

    此时,所有人都错愕地看向了解缙。

    而解缙则依旧是面带浅笑,如沐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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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零一章:万国来朝

    解缙这番话,实在教人遍体生寒,明则是夸奖,暗中却是居心叵测,只要陛下生出些许猜忌之心,那郝风楼便要碎尸万段。

    其实所有人都听出了解缙的弦外之音,胡俨和金幼孜人等听了,暗中不由点头,对解缙愈发佩服。

    可是杨荣、杨士奇二人,就未必有这么轻松了,解缙大智若愚,虽然在大势上,未必比这二人看的清楚,可是论起被人拍人搬砖,却实在是非同凡响。

    今日这解缙能动郝风楼,谁能保证,明日同样的方法不会用在自己身上。

    所以杨荣和杨士奇都是气定神闲,呼吸均匀,仿佛解缙不过是一句稀松平常的话,可是那眸中掠过的厉色却还是出卖了他们。

    阁中陷入了沉默,解缙哂然一笑:“是了,陛下,微臣又想起一件事来。”

    解缙相当聪明的开始转移这个问题,因为他明显感觉到朱棣的面容一沉,露出不悦之色,这就意味着,郝风楼这个家伙在朱棣面前,还有几分份量,断不可能是三言两语,就会对郝风楼乃至于整个郝家生出疑心,所以他只是轻轻点拨一下,给朱棣一点印象,便将话题挪开。

    解缙笑道:“大食的船队过两日就要到达,据闻已到了江口,如今已征了数千纤夫,松江府那边,已来了奏报,大抵上也就这几日功夫,不过据说……”

    朱棣的心神已经从交趾那边拉了回来,解缙的话并没有在他心中起什么效果,因为一直以来,郝风楼都和他有私信来往,眼下郝风楼平了叛,本就是一件天大的好事。朱棣不是昏聩之主,当然知道,将在外均有所不受的道理,太祖在的时候。他在北平出塞攻打北元。更知战机和人心瞬息万变,根本就容不得奏报。

    可是解缙那一番话。终究还在他的心底留下了那么一丁点的印象,他自是挥之不去想,可是这句话,依旧还是牢牢记在他的心里。

    此刻朱棣笑了。这带几分古铜的肌肤舒展开来:“哦?大食人到了?他们到了也好,朕听说他们身材高大、肤色白皙,唔,和郑和有些像,郑和似乎和他们有几分机缘。”

    朱棣露出轻松之态,任何人都明白,天子是不愿过问交趾的事了。于是都没有深究,解缙也似是打趣似得道:“是啊,大食人和我们确实不同,说来也怪。据闻这大食人身材高大,皮肤白皙,可是他们的船工,有不少昆仑奴,这些昆仑奴则是身材矮小,皮肤黝黑,站在一起,实在教人冷峻不禁。”

    他这一说,大家便各自想象,许多人不由笑了。

    朱棣道:“昆仑奴朕也看过,太祖在的时候,有藩国入贡,就有许多这样随使的奴仆,由此可见,这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朕听说他们是万里之外来的,想不到这汪洋之外,竟还有人烟,朕倒是想碧波万里,去瞧瞧新鲜。可惜啊,不成……”解决了交趾,朱棣的心情轻松,忍不住开了一句玩笑:“朕若是走了,这便是置江山社稷于不顾,愧对祖宗了。”

    众人便跟着一起笑。

    解缙亦是莞尔,道:“还有这么一件事,微臣听说,此番大食人的船,当真是巨大,松江知府来报,说是宛如山峦叠起,百艘大船的桅杆林立,如奇峰矗立,微臣便在想,这山一样的船只,莫不是有夸大之词,倒是想随太子殿下去见识一二。”

    朱棣一听到船,像是触动到了心事,他抿嘴抚案,沉吟道:“去吧,都去看看,权当是瞧瞧稀罕。”

    解缙连忙道:“陛下圣明。”

    他的居心自是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