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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北地枭雄第9部分阅读

    然与西河桥、八里堡差别极大,即便是个西河桥、八里堡合起来,也赶不上令支县此一处的繁荣而有人气。

    在十字路口外有一家二层酒楼,镇上来来往往的客人虽多,但光顾酒楼的人并不多。如今民间生计并不算景气,即便是来来往往的货商也大多拮据而节省,只会去寻一些酒肆、茶棚之类的小店勉强果腹就好。

    偌大的二楼就只有祖昭与几名子弟落座在靠窗的桌位,众人一副行商的打扮,并没有携带明显的兵刃。天sè还未亮时,他们便从徐无县启程,正午时分方才赶到令支县,又经过一番转折,来到洪叔等人购置种马的这个镇子上。一路奔波,多少人困马乏,在此间酒楼略作休息,点了一些中规中矩的正餐,顺带打听一下小道消息。

    酒楼茶肆往往是最好的消息渠道。

    此时,祖昭正慢慢抿了一口茶水,目光透过窗外,盯着镇上形形sèsè的人群和满目琳琅的商货。他甚至可以在数不清的汉人人群中,找到一两个金发碧眼的胡人身影,有妖娆的胡姬,也有粗犷的胡商。胡汉两族虽有极深的民间矛盾,但在两大民族都有只求安分守己过ri子的平头小老百姓。

    楼梯转来快步上楼的声音,片刻后,穿着一身白sè长衣的祖季出现在楼梯口。

    “大公子,”他来到祖昭等人跟前,找了一张空出的席位坐下,一副认真表情说道,“刚才跟楼下跑堂和店家都打听过了,马市就在镇子西边,沿着小路往西走一段就看得到。”

    “嗯,可有其他消息?”祖昭又问道。

    “店家说西里屯这里每到chun、秋两季,每天都会有很多人来往,几乎全是行商之人。倒是有些许熟客,不过更多的还是生面孔。要问有没有形迹可疑的人还真不好说。”祖季说道。

    “如此,我们先吃过饭,然后再去马市走一遭。”祖昭不见波澜的说道,他脸sè很平静。

    “不过,店家倒是还说了一些事,也不知道算不算要紧。”这时,祖季又急忙补充说道。

    “何事?”

    “店家觉得今年出现在西里屯的胡人似乎比往年要多一些,不仅是西里屯,连县城里也是这样。但这些胡人大多都是商贩,都有东西买卖。”

    祖昭眉宇稍微拧了一下,他现在不敢猜测的太多,只是暗暗记下了这一点。

    “知道了。”他点了点头说道。

    “希望阿成他们能打探到更多的消息。”祖季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此行祖家子弟分成两队人,祖昭带了一队人来西里屯打探,祖成则带了剩下一队人在令支县周边偏僻乡村查访。如今跨境来到陌生的地头到处探查绝非易事,古人多是族居,大至整个亭同宗,小至整个村同姓,对于陌生面孔的出现皆会十分jg惕,更有甚者会棍棒相驱。即便是在北郭亭亦是如此。

    正因为如此,阿成一行人分配同行的子弟众多,多少有一个照应。

    未及,酒家陆续端上了早先点的几味菜肴。祖昭招呼众人赶紧吃饭。

    刚拿起筷著,祖昭眼角忽地瞥见端菜上楼的的店伙计还站在一旁,对方哈着腰点着头,殷勤的给所有人茶杯续满水,还叨问道:“几位客官,吃肉莫不再要一些酒水?本店特酿十年高粱酒,远近闻名哩。”

    祖季不是馋酒之人,更何况下午还要办正事,不耐烦的挥手道:“用不着。”

    店伙计愣了一下,不过脸上仍带着笑容,迟迟不肯离去。

    祖昭似有察举,他放下筷著,向店伙计说道:“你是否有话要说?”

    店伙计早就看见祖昭神貌与众不同,必是此行人的首领,听得对方发话,忙不迭的跑到近前来,压低声音媚笑着说道:“适才见几位在打听一些消息,嘿嘿,碰巧小人最近确是听闻了一些怪事……”

    祖昭不疾不徐,轻哂道:“是吗?说来听听。”

    店伙计顿显为难之态,忸怩的说道:“这个嘛,并非小人不愿多嘴,只是……俺们店家最怕惹麻烦事上身,故而千般万般叮嘱我们这些小人不许多嘴……嘿嘿,客官您看……”他说到这里,刻意的搓了搓手。

    祖昭心领神会,他从腰间摸出一块不成锭的碎银子抛了出去。那店伙计一个激灵,连忙双手接在了手里,脸上笑逐颜开。祖昭端起茶水小饮一口,雍容道:“说吧。”

    店伙计先咬了一口碎银子,随即笑呵呵忙说道:“公子真是大手笔,小人先谢过了。”

    他也不啰嗦,闲话说完后,立刻换上一副小心翼翼的神态,压低声音说道:“公子要找最近镇子上可疑的人,小人倒还真知道有这么一些人。适才另外一位客官在楼下打听时,我们店家也说过,今年来令支县做生意的胡人很多,确有此事。通常胡人越境来做生意,都会是由汉商引荐,否则很容易出事故。”

    正如各地村落对待陌生人一样,连汉人之间都提防不已,更何况一群金发碧眼的胡人?

    祖昭虽不理会生意上的事,但有关与胡人做生意的规矩还是知道一些。

    店伙计继续说道:“往年来咱这儿的胡人屈指可数,也都是一些老熟人了。不过今年不一样,前几ri听附近张家里正吃酒时说,今年胡人怕是来过五、六十人。有的倒是也有汉商引荐,不过有些人,嘿嘿,却是私自偷摸越境而来。”

    听到这里,祖昭少不了有所兴趣,不过表面上却依然不惊不乍,道:“是吗?”

    店伙计煞有其事道:“可不是吗?小人还敢乱说?我猜,公子等人要找的人,应该就是他们。就算不是他们,也能从他们口中再探出其他的消息来。”

    不管怎么说,店伙计提供的线索好歹也是一个可以调查的方向。祖昭微微颔首,又问道:“如何才能找见这些人?”

    店伙计脸上现出另外一种笑容,兴致勃勃的说道:“县城里面和其他地方小人倒是知道的不多,不过咱西里屯这边可是好找的很。就在西边马市附近就住着几个人奇怪的胡人,有男有女,嘿嘿,尤其是有一个胡女,哪叫一个妖艳。听说镇上几个游侠儿还曾去调戏过,没成,还差点让人家给打了。”

    祖昭若有所思,进一步问道:“你怎知这几个胡人无人引荐?”

    店伙计很认真的说道:“那是当然,这些可都是俺们打听得清清楚楚呢。”

    祖昭自是相信这些酒家的伙计最喜欢探听小道消息,他本没有寄太多希望于对方身上,既然对方提供了一些新的线索,多少也是有所收获。他没有多问,笑道:“如此,倒真是棒上了忙。有劳了。”

    店伙计很识相的笑道:“哪里,哪里,举手之劳。ri后公子还想知道些什么,大可来找本店找小人,小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祖昭点头道:“甚好。”

    在酒楼吃过午饭,祖昭与众人没有任何耽搁,结账罢了,便离了酒楼直接向镇子西边去。一行人骑着马,穿过闹市,很快便来到了西边的马市。此处的马市已经持续了好一阵,最佳的马市季节接近尾声,如今颇有几分人走茶凉的景象。空旷的沙地上用木栅栏围成近似迷宫般的市场,市场周围有许多大小不一而又简易的马棚,一些大马棚空空如也,连人影都不见一个,独剩下几个小马棚里还能看到几匹正在贩售的马。

    好马、良马、种马早在过去几ri里都被贩售罢了,余下的马要么是附近村夫一时拮据,托给马商代为贩售的农家马,要么是一些品貌不好的杂种马,又或者是一些不经用的矮马。

    正值午后,并无多少贩马客来往,就连马商也都是一副懒洋洋之态,或倚在木栅栏下瞌睡,或三三两两聚在一起闲话。

    祖昭等人的出现,起初是引起一些人的注意。但见这些青年子弟一个个白衣商客打扮,必是商机无限,可仔细观察后又发现这些人腰揣兵刃,神sè无一不是森严,于是又不敢贸然主动迎接上来揽客。生怕是招惹到一些游手好闲的市井游侠儿。

    “阿季,阿包,你们去马市转转。我们往后面去。”祖昭不动声sè的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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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章,汉境胡人

    祖昭在让祖季前往马场打探消息后,带着剩下人径直绕过马市,按照酒楼店伙计所提供的线索,来到马市后方。这里是一片无人打理的果树林,站在林地外面一眼便能看到林中有两顶帐篷,帐篷周外也有几个人影在活动。

    迈步走进果树林,很快便看清楚那些走动的人影都是身穿奇装异服的胡人,有人正在清洗衣服,有人蹲在帐篷外收拾一些西域的坚果,也有人正将一包雕刻jg美的兽骨打包装好。不难推测,这些胡人平ri就是靠着贩售坚果、兽骨等商品来谋生。

    未及靠近,这些胡人很快察觉到祖昭一行人的出现,只一瞬间纷纷放下手头上物事,飞快的聚拢到一块。三个男人赶紧让女眷和孩子躲进帐篷,他们则抄起棍棒或胡刀,满是戒备的盯着这些人“不怀好意”的异族人。

    对于祖昭等人来说,他们同样心怀戒备,几名子弟甚至不由自主将手按在腰间剑柄上。

    “你们谁会说汉语?”近前,彼此保持着一段距离,祖昭不冷不热的问道。

    三个胡人没有说话,以冷漠的眼神相对。在他们身后的帐篷里有几个女眷的身影在探头探脑,无不是忧心忡忡的脸sè。

    “贼子,问你们话呢?来这里做生意岂有不会说汉语的道理。”一名脾气暴躁的子弟上前一步,满是鄙夷的呵斥道。

    胡人依然不言语,然而眼中的怒意跃然纸上。

    就在这时,果树林后方忽然传来一阵胡语的叫喊声,不一会儿,从远处飞奔而来一个纤细的身影。不仅祖昭等人吃疑的寻着声音望去,就连那三个胡人也是显得有些慌神扭头回望。其中一个胡人还忍不住向果树林后方本来的那人摇手,用胡语回应了一通,从说话的神态和语气依稀可以推断,是让对方不要过来的意思。

    然而,那纤细的身影并没有停下,犹是跑到了三个胡人跟前。只见此人是一个身材修长曼妙的胡女郎,一头红褐sè的头发披散在肩膀上,碧蓝sè的双眼就好似一对宝石,小麦一般的肤sè更加彰显异域风情。她的脸很瘦很尖,不过不得不承认是美轮美奂的脸庞,即便是深秋时节,身上依然穿着单薄的异民族服装,柳腰半露,甚是xg感而妖艳。

    唯一大煞风景的是,这个胡人女郎的手中攒着一柄短弯刀,蓝sè双眸中透着无比的愤怒和杀意,让人不敢有分毫轻薄的念想。

    祖昭仔细打量了一眼这个胡女郎,从对方肤sè、发sè和眼睛来看,理应不是乌桓、鲜卑或羌人,倒像是来自西域的胡人。他对此感到有些奇怪,毕竟从西域到此路途遥远,真若是为了做生意,西凉一带亦有官府开办的边市。

    三个胡人对于胡女的出现十分紧张,其中一人情绪激动的跟胡女争吵了一番,做手势让胡女赶紧躲远一点。然而不管这三个胡人如何言语,胡女依然没有离去的意思,站稳脚跟,气势汹汹的盯着眼前的异族人。

    “我们不是来找麻烦的,只是来打听一些事情。你们当中有没有懂汉语的?”祖昭不愿意再浪费时间,保持着平静的语态又说了一遍。

    “你们,到底想要做什么!我不会道歉,我也不会走。我不怕你们。”胡女听完祖昭的话,用带着浓重口音的汉语厉声说道。

    “我与你素不相识,谈不上道歉不道歉,除非你们做了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祖昭语气笃定,虽然声音不大,但是却显得底气十足,有一种不怒而威。

    “你们,你们不是前天的哪些人?”胡女面露疑sè,语气有几分松弛的问道。

    “不是。”

    “那,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昨天傍晚,有一批刚从此地购买的配种马被人劫了,就在八里铺。你们可知道什么?”祖昭不露声sè的说道,目光如鹰隼一般紧盯着这些胡人,查看这些胡人脸sè的变化。他心里有谱,如今本不是法制时代,只要胡人有任何异样,无须任何证据也能立刻下手。

    胡女皱起了清秀的眉头,先回身用胡语跟那几个胡人交谈了一番,胡人的反应都很强烈,不过却听不懂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

    “这与我们没有关系,从我们来这里开始,我们每一天都在这里,没有离开过。”交谈完毕,胡女转过身来义正言辞的说道。

    祖昭沉默了一阵,通过他的观察并没有发现明显的异样。这几人身上没有任何伤势,而且一个个体格强壮、人高马大,若真参与了昨晚的抢劫,一定会给洪叔他们留下深刻印象。除此之外,他心里多少是记挂着祖父所说的羌人,然而眼前这些胡人与羌人根本不是一个民族,胡族之间同样是有矛盾和隔阂的。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旁侧一名祖家子弟突然指着果树林后面大喊道:“大公子,快看,那里有一匹马。”

    祖昭提紧心神,顺着所指方向看了过去,树林深处果然有一匹马的身影在晃动,而这个方向正是胡女之前来的方向。

    几个胡人似乎察觉到什么,顿时一阵大呼小叫,挥舞着手中的器械向祖家子弟示威。

    那漂亮胡女的俏脸蛋上先是闪过疑惑,随后立刻又显得紧张起来,她向祖昭jg告道:“我们与你们没有关系,这里不欢迎你们,你们走,你们快走!”

    之前那脾气暴躁的祖家子弟冷冷的讥讽道:“哼,这里是大汉国境,你们这些胡贼才是不受欢迎,岂敢放肆?”

    祖昭没有理会胡女,按着腰间的剑柄,迈步就向树林深处走去。

    胡女急切的上前阻拦,一时情急,她冲口而出一通胡语向着祖昭叫嚷,而后又换回汉语说道:“你们想打什么主意,我们跟你们没有任何瓜葛,你们快走!”

    祖昭看了一眼胡女,对方年纪并不大,只是经过ri积月累的风沙漂泊,显得十分憔悴。原本一头很好看的红褐sè秀发,似是因为经常没有时间和条件打理,而显得干燥而黯淡无光。他看不出对方有什么真正凶狠的一面,自然也不会联想到其是杀人越货的凶手。

    即便如此,如今任何蛛丝马迹都绝不能放过!

    他没有应话,依旧自顾自的迈步向树林后方走去。

    胡女又惊又奴,豁然拔出了手中的弯刀,直指向祖昭。祖家众人子弟见状,无不刀剑出鞘,纷纷围将上来,作势要大打出手。那三个胡人亦是叽里呱啦一通乱叫,挥舞着棍棒凑上前,护卫在胡女的左右。

    无论是人数还是兵器质量,祖昭这边都是明显占了上风。胡人虽嗓门不减,但若仔细查看,亦能发现他们握着捆绑的手在颤抖,脸sè除了震怒之外还有更多震惊。倒是那胡女,虽是很慌张,然而眼神中的怒意和杀气丝毫不减,甚至都没有后退半步。

    祖昭抬了抬手,示意众子弟暂时不要动手,他对胡女说道:“我说过,我没有恶意。如果你们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没必要这般藏藏掖掖。你心里应该很清楚,现在动手,吃亏的只会是你们,待会儿只要惊动官府,牢狱之灾跑不了你们所有人。”

    他说完,也不管胡女是否听懂,借着众子弟的刀剑掩护,继续向前走去。

    来到果树林后方,很快就看到那匹马,竟是一匹伤痕累累的枣红马,缰绳和坐垫配备齐全。马身上的几处伤都是刀伤,也有几处箭伤。只是所有伤口皆已用草泥进行了处理,马儿虽掉了一圈膘,却好歹还有站直腿的力气。

    距马不远处有一座树墩子,上面搁着一个小陶壶和一个小碗。碗里还剩下一些研磨好的草药,与马身上的草泥同一颜sè和气味。祖昭回想到刚才那胡女两只手上似乎沾染了绿sè的痕迹,显然这匹马的伤势正是经过胡女的jg心料理。

    身后,胡女很生气的大喊道:“那是我的马,你们不许碰它。”

    跟在祖昭身后的一名子弟在看过这匹马的坐垫后,脸sè一下子拉了下来,极力控制情绪的说道:“大公子,坐垫上编织的图样是咱们祖家的徽记,这好像是马场陈叔的坐骑。”

    一言既出,其他人脸sè都大变。

    “挨千刀的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