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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北地枭雄第25部分阅读

    祖昭又问道:“如今郡府还是由文丑文都尉和平刚县县府话事没,州府可有消息?”

    信使道:“太守遇刺是为大事,早先呈报到州府,州府业已快马送信到京畿,如今还在等待朝廷是如何发落。”

    这时,陈县君补充说道:“郡府听闻昌城出事,特派信使赶往其他县镇,不仅是为了告知情况,怕也是希望各县加紧jg备,谨防叛乱之地会有不轨之徒。当然,除此之外,想必同样是考察各县实际情况,生怕会有同谋不轨之者。”

    祖昭一阵沉思,转身对祖父祖举说道:“阿公,看来我等备盗之事应加快进程。一则可以防备逆贼张玩会与胡人勾结,率领叛众一路北上,会合于两地交界之境,二则若州府、郡府决定平叛,必会从各地征调民壮,皆是少不了我等前往响应,讨伐叛贼。”

    对祖昭的分析,在场诸人仔细寻思之后,无不点头赞同。

    或防或退,当务之急就是用兵之时。这会儿有了这条危机之信,众人也方才恍然,大为赞同当初决定招募八百义勇的计划,甚至想想这会儿八百人恐怕还会有所不够。

    祖举缓缓点头,沉吟道:“昭儿,你说的没错。此事必然要抓紧一些。”

    信使听完众人的话,心中稍微安稳了一些,继而又道:“如今北部都尉周大人手臂被刺客斩断,伤势依旧不明朗,郡府军务只文都尉一人打理。文都尉早在月前便集合了许多郡兵抵达平刚县,不过总兵力仍旧有限。昌城县逆贼之势,说是四五千之众,只怕真正远不止这个数字。一旦真有进攻郡府之企图,届时恐怕还需相近各县尽快驰援。”

    祖昭想了想,忽然又问道:“文都尉可有下令各县增募义勇么?”

    信使点了点头,语气十分正式的说道:“小人此番前来,除通报此事,也正是要传达文都尉之意。希望各县能够多加组织备寇防贼的义勇,一则应付冬季备盗,二则也是为此次昌城县有所不轨而做一手预备。”

    在场众人自然明白祖昭为什么要问这句话,而对信使的回答,也各有不同的神sè。

    第80章,郡南之乱

    不管怎么说,连郡府都下达了命令,徐无县今年招募八百义勇之事算是十拿九稳,更有几分未卜先知的明智意识。当然,在此之外,也确实能有一些其他有利可图的地方。正所谓乱世造英雄,郡府如此动乱,男儿建功立业就在当前,今ri统帅义勇,明ri亦能成为执锐披坚的大将军。有此机会,又有此条件,何乐不为?

    就在众人心中各有盘算之际,陈县君向祖举问道:“老将军,依我看,此事应该立刻通知下去,好让各家各户心中有一个底。”

    祖举缓缓点了点头,说道:“陈县君此言不差,晚些时候我便派人到各亭各里走上一遭。”

    次ri,徐无县上下无不传言昌城县叛乱一事,无论是寻常小老百姓,亦或者是显贵豪绅,都不得不感慨世事无常,这大汉的天下果真已经揭开动荡不安的帷幕。与此同时,各地备盗募集义勇之事业已加快进程。文县尉当天一早便骑马巡视各乡亭,查看各里、各亭义勇集合的情况,以及相应兵甲配发、钱粮入账的公务。

    这一ri大雪已然未减,漫天鹅毛,冰天动地。

    祖昭专门来到祖家庄缝制衣衫的工房,吩咐这里的女工制作两百件白sè带兜帽的披风。这些披风将配发给祖家本门的义勇子弟,以示区分。不仅如此,他正是考虑到大雪连连,北方这才刚刚迎来冬天,在冬天里作战,白sè衣衫多少能够起到伪装的作用。

    陈县君在这一天下午时,誊写了好几份文书,分别发往州府、郡府和邻县,发往州府、郡府的文书自然是回报徐无县今岁备盗相关事宜,多少让上面有一个了解,不至于到时候有闹出不必要的麻烦。而发往邻县,除了令支之外,尚有西边的无终县,以昌城县叛乱一事为主,协商共同协防的事宜。

    哪怕之前因为一时意气,向令支县王县君说了一些狠话,但陈县君还是相信王县君会以大局为重,不至于分不清楚眼下的形势。

    傍晚,祖昭刚与祖繁、文县尉商量,关于组建斥候队,侦探徐无县乃至郡内其他县乡情况,方便能提前掌握叛贼的动向。同时,既然此次昌城县叛乱,其中涉及太平道,那也要加紧对本县周遭太平道信徒的控制。毕竟这个消息是昨ri才知晓,并且徐无县内的太平道情况,自上次令支讨贼之后,已经消停许多。许多太平道信徒听说事故,大多赶紧放弃信道,收敛行踪,不敢再提太平道的任何口风。

    然而,即便如此,该提防的仍然要提防。

    回到祖家庄,前脚刚进门,早在门廊等候多时的祖成便匆匆迎上前来。他先向祖昭问礼,旋即急促的说道:“大公子,韩大哥来了,就在后院。”

    听到这里,祖昭眼前一亮,前后与韩当不见足有一月。早在招募义勇之时,他就想过力邀韩当加盟,虽然没去主动找韩当,但自己相信一旦韩当听闻郡内消息,肯定便会出现。他没有多说废话,跟着祖成便往院后走去。

    来到后院,在一处偏屋里见到了韩当。祖季等一众之前令支县讨贼的子弟,这会儿都聚在韩当左右,大家围着火盆,一边烤火,一边听韩当讲述最近的遭遇。祖昭进门后,不等韩当起身,忙上前抓住韩当的手,大笑道:“义公兄长,真是别来无恙。”

    韩当同样哈哈大笑起来,说道:“是啊,上次一别,怕是有三四十ri不见了。”

    祖昭拉着韩当落座,又让祖季把茶水斟满,问道:“义公兄长此次前来,是否因为听闻我右北平郡内发生事故?”

    韩当缓缓颔首,脸上渐渐收敛神sè,正声说道:“不错。当然,我也是看到徐无县张贴招募义勇的告示,方才想到此次义举,或有我用武之地。”

    祖昭就盼着韩当能有说出这番话,当即说道:“义公兄长果然大义为先,弟实盼望而不得,如今若有兄长相助,此次义举必能事半功倍。”

    韩当的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他稍微叹了一口气,沉声说道:“祖兄弟莫要抬举韩某,韩某只是不屑乱纲纪、残民生的jiān妄之徒罢了。”

    祖昭点了点头,略微停顿片刻,他旋即又问道:“义公兄此次前来,只怕不止是为了此事。自上次一别,这数十ri内义公兄长可都去了哪里?”

    韩当看向祖昭,不遮不掩的说道:“实不相瞒,韩某此次前来,也是想向祖兄弟通风报信一番。十ri之前,韩某专程走了一趟郡南诸县,昌城乱起之时,韩某就在周遭附近。昌城人张玩以平ri蓄养门客千余人为主,笼络本县游侠好事者,又附庸太平道徒众数千人,一夜之间便掀起叛乱。冲杀县府,劫掠富户,搜刮民财,不过三ri功夫,昌城已是一片萧条。”

    祖昭叹道:“此贼着实可恨。”

    韩当继续说道:“此都为次要,韩某离了昌城又去到广城和土垠两县,皆发现此二县之中业有想要跟风闹事之人。尤其是与昌城最近的广城,一些市井之徒聚众叫嚣,又附和数百太平道徒众,在其县边缘之地大肆劫掠、破坏。看情形,只怕广城、土垠两县必会步昌城之后尘。当务之急,务必要主动出击,抢险镇压昌城,威慑其余好事之徒。”

    祖昭拧起眉头,若不是听韩当说,他还真不清楚连广城、土垠两县也出了动乱。

    他不由暗暗惊叹,难不成此次乱事将会闹大?可如果真的闹大,史书上不可能没有只字片语的记载才是。

    这时,一旁祖成等子弟也跟着唏嘘不已,渐有议论声:“我右北平一共八县,已有三县出事,真是多事之秋啊。”

    “是啊。郡府兵力不足,守城都难,更别谈前去平叛。”

    “最揪心的还是胡人虎视眈眈,万一郡府把我们北边几个县民壮全抽走,胡人趁机而入,我等家园何以为保?”

    一时间,议论纷纷,颇有愁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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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1章,县内一劫

    听得众子弟的议论,祖昭脑海中突然之间起了一个无从理解的想法。

    如果昌城县张玩当真这一系列事故的幕后主使者,他是如何与胡人建立关系?昌城位于右北平郡南部,若真要与胡人遥相呼应,昌城的地理位置着实不理想。表面上来看,现在张玩控制了近五千人的叛乱之徒,但这五千人的战斗力显然有限,哪怕胡人从北方接应,张玩一路北上需要攻下包括郡府在内的多个县城,单凭五千人岂能如此顺利?

    退一步说,张玩是企图借助胡人为主力,昌城只是负责牵制右北平郡的官军。但北境胡人又能出动多少人马,要知道右北平郡身为边塞之郡,尚且是驻有防范胡人的边军部队。卢龙塞军力纵然不足,据守城寨多少能坚持一段时间。再加上这段时间车骑大将军张温正在幽州境内,很若闹大,张温必会先抽调兵力赶来驰援。

    综上所述,祖昭不禁觉得要么张玩是毫无远见之人,要么昌城县必然还另藏有玄机。

    但就其安排吕威混入察举之列,又在太守府行刺中巧妙的声东击西来看,这个幕后主使者不应该是一个愚笨之人。谋反是大罪,自古以来几乎鲜有成功的前例,而失败者所要面临的那是夷三族的重刑。张玩既是本地豪族,衣食无忧,何必要冒这么大的风险?

    众人见祖昭沉默许久,不由几分奇怪。

    祖季问道:“大公子,你在想什么呢?”

    祖昭叹了一口气,若有所思的说道:“我总觉得,此事理应不会如此简单。张玩……会不会另外有所图谋,又或者他根本还不是刺杀太守的幕后主使。”

    祖季诧异道:“何以见得?”

    其他子弟同样面sè怪异,纷纷把目光聚焦到祖昭身上。

    祖昭不疾不徐道:“只是一些蛛丝马迹的感觉罢了。若张玩真要跟胡人勾结,边境与昌城相距甚远,如今车骑大将军尚在幽州,张玩不应该如此草率行事。”

    听到这里,其他人或许还没有开窍,但韩当眼前顿时一亮,正经道:“祖兄弟这话当真是真说到节骨眼上了。不过,之前郡府遇袭既与昌城县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如果张玩不是主谋,那必定是受他人指使,换言之,这背后肯定还会有其他行动。”

    祖昭深吸一口气,严正的说道:“纵然如此,我徐无县这边也不能有太多动作。既要防范胡贼,也要jg惕郡内变故。当务之急,我们还是要尽快将本县义勇整出模样。义公兄,若不嫌弃,弟愿推举兄长为本县义勇弓马总教习。”

    韩当想了想,他不是一个婆婆妈妈的人,再加上对自己弓术颇为自负,于是干净利落的答应下来:“若有韩某用得着的地方,韩某必竭尽所能。”

    祖昭笑道:“那就这么定下来,弟先多谢兄长。”

    他知道,韩当这次答应参加徐无县义勇,从某种程度上也就表示认可自己。

    徐无县往年义勇虽名义上多为县尉指挥统率,但事实上县尉对世家子弟的指挥力极其有限。为了杜绝冲突,往往县尉只能挂一个空头指挥,不仅如此,还必须让各豪族来担任各小队领队。而今年备盗非同往ri,祖家俨然占了大头,身后还有陈县君的支持,文县尉脾气虽烈,但毕竟昔ri就认识祖举,不得不给祖家面子。

    总而言之,今岁备盗的义勇,几乎就是由祖家主持大局。其他豪族或有私底下的小心思,可大局当前,大方向上还是以祖家马首是瞻。韩当答应祖昭的邀请,另外一方面也就是表示心甘情愿为祖家效力。

    聊到这里时,偏屋传来敲门声,洪叔的声音从门外道:“阿季,阿季,你在里面么?”

    祖季连忙跳起身应道:“洪叔,我在,啥事。”

    洪叔推门而入,看见祖昭,忙弯腰行礼。祖昭上前虚扶了一把。

    洪叔道:“没想到大公子也在这里。正巧,我正打算让阿季去找一趟大公子。”

    祖昭问道:“是么?洪叔可有什么事?”

    洪叔笑了笑,说道:“也没什么打紧的事,刚才繁安亭那边来了人,说他们亭捐赠的钱粮已经准备周全,让咱们明ri派人过去一趟,点算点算。”

    祖昭微微点了点头,虽说备盗一事已经筹措许久,但各乡镇各亭里大户捐赠的钱粮,并不是一步到位。有的是分批次陆续拨给,有的则需要临时筹集,故而或迟或短,参差不齐。原本各大户捐赠的钱粮理应统一收集到县府,由县府亲自监督使用,然而祖家目前正在为义勇铸造兵甲,所以有一部分钱粮直接交到祖家这边。

    听到这里,祖季跃跃yu试,说道:“行,明ri一早我们便去繁安亭走上一遭。”

    祖昭同样没有什么太大的想法,颔首道:“洪叔,知道了。稍后我便点齐人手。”

    洪叔应道:“晚些时候我会把马匹都备好。”

    洪叔离去之后,韩当起身要告辞。

    祖昭拦住韩当,询问道:“义公兄长,你眼下住在何处?”

    韩当也没曾多想什么,直接道:“如今已过了农忙,平ri里我就住在山间守山人的茅屋里,待到开chun后,守山人回来,我再另寻他处。”

    祖昭立刻说道:“如此可不是办法。我庄上房间多得是,义公兄长不妨就住在庄上。明ri正好一同去繁安亭走上一遭。”

    韩当一番寻思,最终没有再多推辞,答应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祖昭吩咐祖季安排一间厢房让韩当休息,另外再点齐明ri去往繁安亭人数。繁安亭是距离徐无县城最远的一个亭,考虑毕竟是在县境之内,因此也不需要太多的人。但凡闲暇人手有十来人,同去走一遭即可。

    一夜无话,到第二天清晨时,祖昭早早起床,来到后院跟祖季、韩当、祖成等人简易吃了一些早点。洪叔早就把马匹打点妥当,早先祖昭还专门吩咐过,让洪叔给自己的坐骑四蹄钉上马掌。马掌虽然早在公元一世纪就曾在罗马出现,但对中国而言,真正有实物考证还是隋朝初年。至于在隋朝之前是否有出现,尚且不得而知。

    但祖昭却很清楚,不管东汉末年其他郡县是否配有马掌,反正右北平郡这里是从未见过这样东西。他对马掌只有一个大概了解,前几ri才见过那些招募而来的工匠,让他们按照自己的描述打造四副u形铁掌。

    考虑到连续数ri大雪连连,他决定就在今ri试验一番自己设计的马掌情况。

    洪叔对马掌当然是一无所知,听说要把那铁块钉入马蹄,他甚至还有几分反对,生怕会伤了马蹄。祖昭在昨天傍晚好说歹说,最终不得不拿出大公子的气势,方才说动洪叔照办。对祖昭而言,他也知道自己设计的马掌初型肯定会伤害马蹄,毕竟正规马掌具体尺寸、厚度、齿状,自己全然不是很了解。

    正如马鞍、马镫一样,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通过反复的试验,推定最合适的马掌定型。

    当洪叔将祖昭的坐骑牵出来,马场周围众人无不投来好奇目光,因为其他人的马蹄声是闷响,而唯独这匹马因为有了金属马掌,走起路来却是“噔噔噔”的脆响。他将缰绳交到祖昭手里,脸sè十分忧愁,叮嘱道:“大公子,路上多加小心一些,这鬼东西……唉,就怕不能防滑,反而还会打滑呢。”

    祖昭呵呵笑了笑,接过缰绳,说道:“放心吧,不会有事的。洪叔你岂能不信我?”

    洪叔无奈叹了一口气,没有说什么话。

    上马之后,祖昭招呼祖季、韩当二人,领着十数名本庄的子弟,启程出了后院大门。

    繁安亭距北郭亭约有二十余里路程,期间还曾经过安阳亭西河桥。

    大雪稍微有所缓和,然而整个天地已经是一天素白。祖昭一行人骑在马上,马蹄踩着厚厚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北方男儿虽不惧冷,但这寒冷的天气,依然将所见所遇的乡镇村落驱赶得干干净净,行了小半个时辰,也未曾见过多少人影,哪怕昔ri热闹如斯的西河桥集市,这会儿也都放佛被大雪淹没了一般。

    到繁安亭已是晌午过后,天空中飘得雪又急切了一些。

    一行人仓促的赶到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