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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赢政第7部分阅读

王赢柱之宠爱楚姬之故,所以阳泉君如今在秦国中也掌有权势,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算是与目前的吕不韦分庭抗礼也不为过,就连赢楚看到他时,也要忌惮他三分,楚氏人数众多,把握的位置也多,形成了一股派系,因此楚姬才有把握,这些都是她的后盾,就算赢楚上位,要扶持夏姬为太后,她也根本不惧,夏姬为人根基实在太浅,前几年时赢柱根本不喜她,夏姬身后的权势与自己无法相比,这才是楚姬肆无忌惮的原因。

    阳泉君芈辰身为楚姬亲弟,权重最重,为人极是高傲,赢政初见他时,估计楚姬态度起了至关重要的作为,芈辰也并未对他摆什么脸色,反正像是极慈祥的样子,赢政看楚姬温柔慈爱的面容,心里就猜出了几分。

    虽然不明白楚姬为何对他另眼相看,但事情总算是对他有利,在甘泉宫中呆了足一日时,才由楚姬派人送了他回章台宫偏殿。

    楚姬的态度当下就传遍了整个秦王宫,原本对于赢政并不在意的人,这会儿也突然对他重视了起来,当夜赢楚见了儿子一回,虽百思不得其解楚姬为何对自己这个大儿子另眼相看,不过心下却暗自有些窍喜。他与吕不韦的计谋能鼓动楚姬向自己父亲赢柱吹枕头风,也不妨碍如今赵姬对他哭诉令他心里起了意动。赵姬之前就与吕不韦见过一回,暗中听了吕不韦的话,难得倒是聪明了一回,知道赢政现在是需要子凭母贵,不过等赢楚一去,到时她孤立无援,就得靠母以子贵,赢政当上未来的君主,她就是太后!

    就因为这些原因,赵姬还没与赢政详说,就在床第间与赢楚哭诉了几回。她本身貌美,赢楚又对她宠爱,这么梨花带雨的一哭,自然就是心想事成,几乎不费吹灰之力,赢楚就给了她承诺,答应自己往后登上王位,就立赢政为太子,赵姬这才破涕为笑,越发妖娆,迷得赢楚早已经不知今昔是何日。

    赢政原本如临大敌,没料到归国之后事情竟然轻松顺利得出乎他意料之外,几乎还没有多加谋划,赢楚就已经中了美人计,虽然不喜赵姬,不过赢政也不得不感叹一回自己这母亲多少还是有些作用,赢楚态度一表,再加上赢政背后又有华阳夫人与孝文王撑腰,赢政是未来太子几乎毫无悬疑,只是这样一来多少触动了秦国诸人的利益,吕不韦与华阳夫人一系难得这一回达成了默契,对此事并未静态,持默认态度,可早已经将赌注押在柔夫人母子身上的诸人却是不甘心就此失败,成峤如今不能成王,最多封君候,众人哪里肯甘心,虽然表面不说,但背地里却开始暗潮涌动。

    孝文王一年,也就是公元前250年夏季,距离秦国诸人除孝还有几个月而已,原本君王一年意味着一个朝代新的开始,可惜孝文王赢柱的开始就韵味着结束,他此时才刚继承王位不过大半年而已,却就已经病得起不来床,时常昏昏沉沉,早朝等事物一切都交由子楚打理,这段时间里,赢楚把持朝政,疯狂培育自己的势力,吕不韦更进一步,虽无丞相之名,却行丞相之事,华阳夫人一系在楚姬有意识的暗示下,开始渐渐隐蒇獠牙,而夏姬却开始渐渐展露头角。她大肆拉拢韩国派系,发展自己势力,又一边摆出王后之谱,时常明言支持二公子成峤,隐隐有要与华阳夫人分庭抗礼的意思。

    赢政在这样的情况下,回到秦国不足一年的时光,在吕不韦与赢楚华阳夫人等三方势力有意识的培育下,也跟着迈进秦国人的视线,不足一年时光,赢政才堪堪在秦国站稳了脚跟。

    这一年来,赢政并没有因为得势而忘形,反倒是更加韬光养晦,平日除了陪伴华阳夫人楚姬之外,大部份的时间都用在锻炼自己的身体上,这一年中偶尔吕不韦会过来教导他一些为人处世之道以及诸家思想,大半年相处下来,赢政倒觉得吕不韦此人虽然贪恋权势为人跋扈了些,不过对他倒是算是尽心尽力,有时虽然唯我独尊了些,可对赢政倒也不乏爱护,暗地里也替他处理了不少的麻烦,倒令赢政想起吕不韦时,略有改观。

    如果不出意料,照这个形势发展下去,三年之后赢政继承王位几乎已经是十拿九稳之事,正在此时,赢政并没有放松了警惕,整个秦王宫笼罩在一层极度安静中,实在是宁静得过了头,颇有一种暴风雨快要来临之前的酝酿感觉,赢政每日练习剑术时间更长,甚至他身上脚上给自己准备浸泡过桐油的重块更多,历史上的秦始皇最后虽有说死于赵高与李斯二人谋杀,不过更多的却是他身体不佳之缘故,好不容易重活一辈子,赢政不止是要将权利抓在手里,掌握天下生杀大权,更是珍惜这得来不易的第二次机会,因此每日练习时更是勤劳几分,虽然聂元说过他的身体不适合修习内功武术,但他只要有一丝希望,就不会放弃!

    “公子,您已经练了许久,不若休息一下,待奴家替您捏捏肩吧!”侍候在赢政身边的一个约摸十五六岁的宫人,娇怯怯的看了赢政一眼,连忙又低下头去,灰色深衣下,露出一截如雪白的脖颈,让人想入非非。

    赢政冷冷看了她一眼,才略有些气喘的挽了朵剑花,将青铜剑回鞘。这宫人是前几段时间赢楚派到他身边的,长相虽然算是俏丽,不过心思倒挺不安份,他如今才刚满十岁,要是过早的知晓男女之事,对自己身体只有坏处没有益处,更何况他此时心思全然没有放在儿女私情上面,这宫人虽然长得不差,但还入不了赢政的眼,往后他要是登上王位,何愁没有佳丽,又哪会这会儿将心思放在男女情事上面,沉溺其中,坏了自己志气,往后成为一个废物!

    第三十章 夜半来客

    “公子。”那宫人怯生生的看了他一眼,低垂着头,小巧细致的下巴越发尖得惹人怜爱,她一边向赢政这边挪动,一边又伸出素白的小手,按在赢政放在剑鞘的手上,轻轻揉了两下,见他没有反应,不由大着胆子抬起头来。

    “嗤!”赢政冷笑了两声,也没有拨开她的手,一双幽冷的目光对上这宫人含羞带怯的眼,微笑道:“如此迫不及待,难道生性就如此不堪?”经过婠娘身死一事,赢政生平最恨的就是不知庄重自爱的女人,此时妇人大多都是同样的习俗,连贵为君王也不介意这些事情,但他从现代而来,秦朝后对妇人贞洁渐渐看重,赢政也不例外,又受赵姬行事放荡冲击,此时看着这主动勾引自己的宫人,心里生出一股戾气来:“一贱婢,也敢碰本公子,既然你天性喜好男女之事,本公子也有成|人之美的气量。来人,将此婢立即送往河套红账,就说本公子怜惜将士们辛苦,特意嘉奖他们!”

    河套之地已经靠近胡地,那儿全是些凶蛮狠辣的匈奴人,时常进各国烧杀抢掳,偏偏他们居无定所,又个个力大无穷野蛮无比又骁勇善战,令各国之间都闻之而头疼不已,许多人甚至听到匈奴人的名头,就浑身勇气丧尽。而河套地正是秦国军队镇守的地方,专门就是防匈奴人的,那里的士兵们常年与匈奴人相斗,常年的撕杀中,大多都性情狠戾,而红帐就是专门为这些将士们设立的嫖妓机构。许多士兵们在与匈奴人的撕杀中,随时可能生命不保,再者常年镇守在那边境,寂寞自然是不用说,再加上时时受到的生命威胁,女人就成了最好的调剂品与温抚品,不然那样的环境与威胁下,根本没有人能常年的呆得下来。

    这宫人一听红帐的名头,当下脸上就呆了呆,半晌之后才反应过来,脸‘刷’的一下变得苍白,甚至能看到柔嫩白皙的面皮下微微青色的血管,她大眼睛里露出苍惶之色,粉白的面颊更衬得一双眸子乌黑惹人怜爱,可惜赢政却不是一个怜香惜玉的主,更何况他就是再风流多情,也知道好歹,自己此时不能将注意力放在女色上,而且过早知晓男女之事,于身体发育有碍,后世清朝的皇帝们就是个个知情事的早,最后到成年几乎都一遍矮子,他不会犯这样的错误,如今调理自己身体到更好状态还来不及,哪里又可能去主动破坏。

    更何况此女心怀不诡,先是其心不正,如今赢政自然不可能因她可怜就做放了她这样的蠢事,因此头也没抬,只是挥了挥手,一边拿了帕子,斯条慢理的擦自己刚刚被她握过的手,那宫人满眼绝望,被人捂着嘴拖了下去,她这样的女人,在河套红帐是活不了多久,赢政只是片刻功夫,就将此女抛到脑后,反倒开始捉摸起此女究竟是谁派来的问题。

    下午时分吕不韦过来时,赢政就将这事儿问了出来,他心里其实已经有答案,但是要借吕不韦之口宣扬出去,果然,吕不韦在听到这话时,沉默了一下,只当他年纪还小,不懂男女情事,因此也没多加解释,只是安抚他不要介意又说处理得好之后,匆忙就离了章台宫,晚间用膳时,就有宫人来回,说是柔夫人今日犯了错,被太子楚罚跪了足足三个时辰,连公子成峤求情也没能免了她责罚,赢政微微笑了笑,这才又自顾自练了会功,才洗沐歇下。

    夜半中,赢政突然间觉得身上发寒,他在赵府几年,练就他过人的察觉力与警觉性,再加上聂元几年的教导,与面临危险时本能的身体反应,让他察觉出自己寝宫中应该是有人存在,而这人并不是平日当值的侍人,殿中安静异常,实在是太过诡异,除了挂在墙上的青铜灯盏偶尔爆出火花发出的细微声响,几乎连人的呼吸都听不到,带着一种死寂之感,更是让他心里微沉。赢政极相信自己的直觉,他肯定此时殿中应该是有人,而且是心怀不诡冲他而来的,他闭着眼睛装睡,尽力调理自己的呼吸,希望别让此人察觉出他已经清醒了过来,如果他出其不易,说不定今日还能留个侥幸。

    赢政微微闭眼中,殿内却是越发安静,甚至安静得能让赢政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突然间原本微明的眼眸渐渐暗了下来,一道影子笼罩在赢政身体上方,内侍们平日没人敢靠他床榻如此之近,一时间,赢政连呼吸都更加缓慢了起来,被褥下的手却是悄悄的握住了一只匕首,他性情多疑,并不肯轻易相信任何一人,睡觉时随身携带匕首,是多年前就在赵府形成的习惯,到如今也依旧保持,匕首就放在他床上手边,手一动就能握住,等这人心怀歹意时,他说不定还能趁机出手!

    “无知小儿,醒了还以为能瞒得过某不成?”一个阴冷的男声传了过来,接着是一阵冷笑,赢政暗叫不好,手里的匕首下意识的挥了出去,还没睁开眼,突然间肩膀处付来一阵剧痛,接着脑袋昏昏沉沉的就搭在了肩膀上头,连对方的模样都没瞧得清!

    诺大的寝宫里传来一阵细微的咳嗽声,因夜里太过安静,竟然带起了阵阵的回音,又过了片刻,终于回复了安静,只余墙上的火盏还在燃烧,殿内床榻上却是空无一人,侍人宫娥们身子软软的或靠在墙后或靠在柱子边,闭着眼睛,胸口微微起伏,显然昏了过去。

    直到第二日清晨时,才有侍人进来看到宫殿内的情景,迅速回报了子楚,赢楚大怒之下,竟然诧异有人胆敢在秦宫内劫走王孙,岂不是公然挑衅秦国威严?再者要真有这样的事,人家能劫得走赢政,总有一天自然也能劫得走自己,这样被冒犯的感觉再加上心生危机之下,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是下令将整个章台宫偏殿的下人们斩杀殆尽,连柔夫人同公子成峤前去求情也没用,足以可见赢楚之怒,章台宫里一片哭喊求饶声,一整天都是弥漫着腥风血雨。宫殿内,赵姬愁眉不展,慌乱异常,显得十分担心的样子。赢政此时生死不知,她又只得他这么一个儿子,要说完全不担心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但也不是全然为他担心。

    第三十一章 赵姬的野望

    毕竟母子二人感情淡薄,可如今赢政的生死关系到赵姬下半辈子的生活,赢楚往后愿意封她为后,那也是因为她有子在身,正大光明,可如果赢政出了事,成峤就是赢楚唯一的子嗣,她拿什么跟柔夫人争?就算她能迷得赢楚行过继之事,就如当初的华阳夫人一般,不过这过继总不比亲生,看如今赢楚与夏姬之间总还是母子天性就知道,更何况那时异人少小离家去赵国为质,跟夏姬感情不深,可成峤从小在柔夫人身边长大,又哪里真会对自己俯首贴命!自己与赢政虽然不亲,可好歹也是有血缘关系,不论如何,只要没有利益冲突,赢政也不会害她性命,他不会做这样无用之事,赵姬敢肯定。而这成峤就不一定了,为了给他亲娘铺路,他有什么不敢干的?

    因着这些原因,赵姬倒是真正担忧不已,赢楚不明就里,只当她是真为儿子忧心,见不得她一副愁眉笼雾的样子,连忙搂在怀里哄着:“无事,宫中有大量侍卫,孤又令咸阳城守卫戒严加倍,政儿此时一定还未离开咸阳,只要不离开,孤就有信心一定能将他找出来!”

    赵姬抬头看了他一眼,泪珠沾湿了眼睫,显得份外惹人怜爱,听赢楚说这话,忍不住伏在他怀里嘤嘤的哭,不过心里却是惶恐慌乱得很,想到之前吕不韦同她说过的话,越发觉得浑身发凉:“楚郎,政儿是妾唯一骨肉,与妾在赵国时相依为命,没成想……”说完,她轻轻抽噎了两声,细致小巧的肩膀一抖一抖的,看得赢楚更加怜惜,忍不住将她搂进了怀里,听赵姬说起赵国之事,越发觉得心疼,对于赢政的消失,也不由生出一丝担忧焦急来。

    “楚郎子嗣单薄,只得成峤与政儿两滴骨血,政儿要出了什么意外,妾身也觉得深感愧对您的宠爱。”赵姬哭得梨花带雨,想到吕不韦之前让人传来的消息,不由装作伤心的模样抬头看了他一眼,果然见到赢楚面容冷酷,下巴坚毅犹如磐石一般,抿得死紧,目光森严,心里就不由暗自一喜,又接着道:“妾身,也不愿意独活在世,以免往后老了,遭人嫌弃!”

    这话与当初华阳夫人在安国君面前哭诉的话意思大致一同,只是不同的是当初的赢楚没出过什么意外,赵姬一说自己只得两个子嗣,赢政的心就不由开始往偏了处想,如今自己只得两个儿子,要是赢政出了什么事,继承王位的不就顺理成章是成峤了?赢楚本来性情最是多疑,这个念头一旦冒了出来就再也遏制不住,越发觉得这事儿是柔夫人母子动的手脚,听赵姬还在哭,不由就伸手拍了拍她肩,眯了眯眼:“放心,政儿不会出事,否则孤必定给阿萸一个交待!”话里隐隐有向她保证,赢政若真出了什么事,就杀柔夫人过继成峤给她的意思。

    赵姬心里一阵狂喜,一双美眸里不可抑制的露出欣喜之色,倒是觉得如果真是这样,赢政死了也无妨,至少他活着,并不一定能保证做了秦王,自己也不一定真能成王后,有可能终其一生也是个夫人,可如果他一死,以赢楚对自己母子的愧疚,再加上对赢政的歉意,说不定自己还真能心想事成!

    这个念头一起,赵姬心里隐隐也闪过对赢政的歉疚之意,不过想到往后,又觉得心内一片火热,两人虽然是至亲骨肉,但感情实在不深,真要在利益纠葛下,别说赢政会下辣手,就连赵姬自个儿也不保证能顾念母子之情,因此倒有些犹豫了起来,只是想着吕不韦,沉默没有开口说话。而赢楚也想着赢政的事情,颇感烦心,不论如何赢政也是他的骨肉,相比较下来,他比赵姬倒还要多那么几分真心担忧,因此也没有兴趣再与赵姬耳鬓厮磨,又哄她一会儿,自个儿起身离去。

    等人一走,赵姬迫不及待的唤了被吕不韦买通的侍人进来,让人将吕不韦唤进来商量了一次,期期艾艾的说了早晨时赢楚对自己的承诺,末了还有些犹豫:“吕郎,你说妾可该怎么是好?妾与政儿一向不亲,如果楚郎真能兑现诺言,妾倒也觉得此事不错。”

    “荒唐!”吕不韦隐忍着怒气,听赵姬细声的说完,满脸欣喜之色,不由勃然大怒,再也忍耐不住,狠狠拍了一下自己面前的岸几站起身来,满面阴沉的看着她:“阿萸,你是不是在赵国几年,将不韦当初与你说的事情都忘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