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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赢政第61部分阅读

    众人见流云未动,韩刘深恐自己被人抛下,连忙紧跟在他身后,见他上了楼梯之时,心中一喜,也跟着头一个抢了上去。那名为淑子的少女跟在其后,进阶梯之时便与张良撞了一下,顿时脸颊绯红,张良也不敢多看,只将她扶稳了,只觉得手下那只少女的玉臂带着微软与弹xg,就算隔着衣衫,触感也不由令他心头一荡。

    “小心。”两个字似从他嘴边挤出来的一般,唯有两人才能听得到,少女点了点头,脚步踉跄跟了上去,众人安静跟在后头。流云昨ri进城之处果然是人烟最为稀少的地方,他头一个出来时。便取了勾子挂在墙头的缝隙里,一边拽了拽,回头原是想让张良先下,却正好看到韩刘迫不及待想上前的身影,顿时便瞪了他一眼,韩刘郁闷的退到一旁,张良上来时,见众人都没动,顿时也明白流云意思,他想了想。却是轻拉了淑子衣衫一下。示意她先上去。

    少女脸颊通红,连头也不敢抬,半晌没动,韩刘又yu上前。流云冷冷盯着他。大有他再动一下便要杀他的模样。令他心内又气又恨,却是站在原地不敢动弹。淑子没动,张良动了动嘴唇。便伸手揽在她纤腰处,将她抱了起来,一手拽着那牛筋,两人一路抱着便朝那下头滑了过去。半晌之后没有声音,流云提着绳子动了动,知道他们已经落了地,这才又目光落到众人身上,那姜别因看在淑子与韩刘份儿上,此时还不知韩刘耍的心眼儿,因此让他先行,韩刘迫不及待,便先滑了上去,接着是那老人,众人依次而下,都躲在墙角的y影之中,流云最后下来,看着眼前这样一群人,脸sè有些黑,收了东西便朝远处行去。

    那韩刘忙不迭跟在后头,此时月黑风高,韩刘又看不大清楚,一个踉跄便险些跌倒在地,他并非是美人儿,可没有哪个会搭手过来扶他,唯有那老人不忍,仍是伸手挽了他一把,韩刘顿时大怒,忍了许久的火气此时一旦提着一口气逃出新郑之后,便泄了出来:“故作好心!”他冷哼了一声,若是平常便也罢,此时黑暗之中这一声便显得尤其响亮,城楼之上有把火朝这边指了过来,众人顿时心下一紧,还来不及骂这韩刘,那城头上便有人大喝:“那边有人!”接着,一阵箭羽便朝这边shè了过来。

    众人刚下城不久,此时箭支袭来,顿时便有韩刘带来的人中了一箭,顿时出一声惨叫,倒在地上。这一声便如一个讯号儿般,更证明了这边有人,不多时便有一阵阵脚步声传来,接着传来开城门的响声,这下子韩刘响得魂飞天外,看那倒在地上还未死绝的人,恨不能当即上前便踩上几脚。流云心里此时把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人杀没迟早杀掉,以致引来今ri大祸,顿时扯了张良便要往前跑。

    城楼之上的箭羽密密麻麻的袭来,距离又近,韩刘带出来的人中登时便接连有好几个都中了箭,出惨叫声,倒在地上。流云脚步不停,这些人中了箭显然是个累赘,跑又跑不得,走又走不动,除了等死别无他法。众人脚步匆匆,连那韩刘都跌跌撞撞跑得极快,唯有那少女眼中露出复杂之意,却是一手被张良扶着,一边喘得厉害。后头有人追了出来,此时离南阳郡还有一段路程在,若是此时便遇着追兵,这些人中老弱妇孺皆有,不死才怪!

    众人正跑得喘气如牛时,突然间传来一个老人的闷哼声,像是昨ri时收留流云的老人!这样一想,流云下意识的便转头去看,却见他被那韩刘提在后背,替他挡了一箭,一支长箭已经从他心口透过,显然活不成了,嘴角边都还流出鲜血来,老人喘息了几口气,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任韩刘提在手上,张着嘴,血迹沁得满嘴角都是,欣慰道:“张相,后继有,人,子良,定要替张相,报仇。”一句话说完,目光便黯淡了不少,嘴里出‘嗬嗬’的响声。

    张良就算明知韩刘乃是自己岳丈,可此时亦是忍不住对他这样的行径怒目而视,韩刘见众人看他,顿时便将老人身体一扔,陪着笑道:“某危难之时本能如此,并非有意。”可惜这话句却越让人心中不齿。张良冷冷看他,韩刘却冷笑着冲女儿招了招手:“淑子,且来为父身侧,为父有话与你说。”他说话时脸上带笑,但话里的意思众人都看得出来,想到他刚刚拿老人当挡箭牌的举动,众人心里刹时便是一寒,都觉得韩刘此人实在太过心狠手辣。

    那少女显然也明白了他的意思,脸sè煞白,身子抖得如同筛糠一般,那娇弱模样实在惹人怜惜,姜别一见这情景,皱了皱眉头,这才道:“某家随你一道走罢!”话中没了恭敬之意,众人也不敢停留,那少女眼眶之中含着泪珠。张良却是忍不住转头看了她一眼,见她强忍着泪意的模样越惹人心怜,便叹息了一声,也不言语,见前头流云已经开走了,也看了看地上已经没了气息的老人一眼,心中酸楚,连忙就跟了上去。

    身后追兵袭来,隐约可听到城门已经被打开的声音,以及马蹄踩在地上时的响声。人的四肢总不如马匹跑得快。流云等人还好。常年练武,身材灵活,总是要跑得快些,唯有韩刘与那小娘子。跑得一时半刻。便已喘得厉害。韩刘带出来的人中尽数死绝,只余了流云与张良之外,还有韩氏父女以及姜别而已。这会儿追兵跟了上来。韩刘眼中便露出ysè,身后箭支一直朝这边追过来,虽然箭羽来势凌乱,可也禁不住这样似织成箭网一般,众人也不敢闯入树林之中,此时正乃夏季,恐里头毒虫不少,若是被咬上一口,纵然是神仙也是难救,因此便艰难的躲着这场箭羽朝前。

    突然间韩刘喉间传出一声痛呼来,流云连头也没回,唯有那小娘子花容失sè转头去看,却见韩刘伸手紧紧捉着那剑客姜别之手,姜别满脸冰冷,盯着他瞧,足下却是未曾移动一步,这样的结果众人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都知道恐怕是这韩刘心怀不诡,想拉人做垫背,可惜力道不足,反误了自己xg命而已!

    几人之中顿时死一般的寂静,张良抿了抿嘴唇,却见少女面sè虽柔弱,不过却并未惊慌喊叫出声来,反倒是转了头朝前走,韩刘喘着粗气,哀求道:“救某,救某,某yu许你万金,将步骤子赠你为妾……”一句话说得那少女身体抖得直如秋风中落叶一般,外头追兵更近了,韩刘却死拉着姜别不放,姜别吃怒之下又惊又气,又深觉受到拿着污辱,忍耐不得之下竟然抽出腰后长剑,狠狠劈了过来!

    “啊!”韩刘嘴里出一声尖叫,手腕齐齐断落,那血肉模糊的伤口处喷涌出大量鲜血来,那头追兵大叫:“在南处!”

    韩刘痛得满地打滚,姜别这才扔了短剑回鞘,一边朝前跑了几步,想向张良解释什么,张良却是摇了摇头:“无妨,不过是小人胡言乱语尔,先脱险再说!”他说完,看了淑子一眼,见她泪流满面,偏偏还强行忍耐,便一把捉了她手腕拉进怀中,轻声道:“得罪,若有失礼之处,来ri再向小娘子告罪!”说话间,便将她抱了起来,脚步飞快,朝前走去。淑子安静伏在他怀中,并不挣扎,令他心中甚安,三人没了累赘,这下子跑起来更是畅快,不多时竟与追兵拉开距离来,不远处突然之间又传来动,张良与姜别相互看了一眼,都觉得恐怕是张氏府中食客此时趁机出来,如此也好,可分散追兵视线,众人这才心下更放松了不少。

    也不知跑了多久,天边现出青sè来,后头追兵已经没了踪迹,众人都松了一口气,张良早已经跑得双腿颤颤,这会儿一旦停歇下来,便喘气如牛,那少女被他抱在怀中,脸sè羞红,挣扎着要下地来,流云见张良这模样,恐怕也跑不了多久,再加上他自己体能也耗得厉害,因此便道:“兵追已摆脱,便先歇息片刻再行赶路也不迟!”张良等的就是他这一句话而已,此时一听他这样说,顿时便跟着坐到了地上。

    那少女低垂着眼皮,倚到他身边,拿了宽大的衣袖替他扇着风,若此时不是狼狈逃窜之时,恐怕还真是一副极为悠闲的画面,流云停了下来,众人都跑得腹中饥饿,可此时却不是停下来弄吃食之时,南阳境界恐怕要再跑一两个时辰才会至,若是停留得久了,又是白ri,追兵若是赶来,必死无疑!

    趁着这时歇息的空档,姜别将背上已经背了一夜的尸体放了下来。此时天气大,尸体已停放了两ri,若是再放下去,恐要生出味来。张良只是不忍将弟弟丢弃于祖宅之中,任其曝尸于床板之上,不得入葬,原本yu保存实力准备使人买刺客杀魏王与项燕想不为他陪葬亦是大大对他不住,此时又哪里还忍心将他随意丢弃,因此出来时姜别便将他背在了背上,此时姜别拿剑八锄,他力气大,没几下便在身旁挖了一个坑出来,只可惜没有棺材。姜别将背上的尸体扔了进去,那裹着的麻布袋也并未取下来,张良想了想,颤抖着起身将自己身上带出来的珠宝等物如数倒入坑中,惨笑了两声:“大哥没甚本事,能做的便只是如此,只待他ri功成名就之时,再来为弟弟重整此冢。”

    姜别顿了顿,原是想劝说他几句,但他此时已经看得出张良已下定决心投靠秦国,心中只盼那秦王当真如世人传说一般礼贤下士才好,如今他既派人前来寻张良,想来这位主公也该有过人之处,至少有让秦王看重之处,秦王就算看在他年幼之情份上,就冲着他肯派人来寻,这份情义也不同凡响,往后不至于亏了张良,而以张良xg情,必定会更加勤奋,往后说不定还真有出人头地,替张氏一门出头之时。

    两人心中如此想着,张良心中定了决心,又恨魏、楚二国欺人太甚,便心下立下重誓,当今天下之势,唯有秦国最为强横,魏、楚二国明明与韩联约,原是自保之事,若是事成,本该三国受益,可惜两国俱怕秦国,不敢与秦理论,便只敢欺负弱小,使韩国顷刻间便化为乌有,父仇不共戴天,亦有家人之仇,不可不报!幸亏秦王看重,着人来救,否则张良xg命恐怕不保!此时还未见面,张良心中本能的便对嬴政生出一丝感激来,又朝坑中望了一眼,流云沉默不语,眼神也跟着望了过去,却见那麻布之中沁出阵阵鲜血来,便知当ri张良口中所说其弟暴病而亡之事不见得是真,不过这是人家家事,他也不便过问,因此只看了一眼,便又将目光挪了开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六章 人为造英雄五(二更)

    少女淑子有些娇怯,此时坐于原地不敢动弹。她也是个命苦的,如今好不容易从新郑之中逃了出来,可惜一朝之间便丧了父,依靠全无,当年虽有韩安作保,使她与张良有了姻缘之约,可如今两人父母长辈皆死个干净,无人再替她打算,此时便有一种心中惶惶不安之感。那头张良扔了不少东西进去,姜别这才拿了箭又将尸体掩盖上,为了以防万一,做了记号,众人歇息片刻,也不敢再耽搁,连忙就站起身来朝南阳郡行去。

    众人逃了一夜,除了流云表情冷淡,与姜别面上看不出好歹之外,张良与韩淑子两人俱都一脸莱sè,二人以前都是贵族出身,养尊处优,还从没吃过这样的苦头,此时同患难,心里不免滋味儿不同,张良靠近了韩淑子身边,轻声道:“当年你与良亦是大王之命,往后小娘子既已失父,若不嫌弃,良必不负当年大王之语,愿娶小娘子为妻,此生不敢有负。”那少女回头看了他一眼,虽说容貌之上还带着汗迹,直走得气喘吁吁,张良这话也并无动人之处,可此时却听得她眼泪便含了满眶都是。

    姜别叹息了一声,跟在后头。若是韩国如今好端端的,张平不曾遇难,韩安不曾早死,此时两人说不定再过得几年便可结成一段佳话,又哪用他们如今这般凄凉?

    对于这些男女间的情爱,流云像是不曾听在耳内,便只顾朝前赶路。南阳郡眼见着就在前头约有七八十来里处,再过得一个来时辰,便可赶到,他当下也不由松了一口气。众人正都觉得疲惫之时,流云突然之间便是耳朵一动,登时原本前进的脚步便停了下来。张良神情一动,还没开口说话,姜别已经将手中长剑抽了一小半出来,厉声道:“不知阁下乃是何方神圣,不敢露出面来!”流云脸上露出jg惕之sè。原是本能的便要隐入人群中。谁料身体一动,便见到身后不过渺渺三人,顿时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一丝苦笑来。

    “后方三百里处有追兵将至,不知各位可是惹了何事。引人追至秦国地界。”一个中年男声响了起来。张良等人倒还好。脸上未曾露了异sè,可唯有流云这会儿心中是真正沉重了起来。他没料到会在此处又遇着了这个人,当年他决定替嬴政效命之时便曾是与此人相遇过。如今再遇,恐怕是祸而非福了,只盼那事儿已过不少年月,他想不起自己样貌来了才好。

    正说话间,那树梢上便传来树叶被人拨动的响声,众人下意识的抬头往半空中看去,却见一个穿着灰sè麻布深衣,腰后别着一条剑的中年人似在空中踏步一般,慢慢从那树梢之上跨了下来。见到这个情景,那韩淑子还好,只是妇孺,并不知此人露这一手的能耐之处,可那中年剑客姜别却立即便变了脸sè,瞳孔一阵紧缩,竟然到后来满脸jg惕之sè的护着张良二人往后退了一步,胸脯不住起伏,足以可见他此时心中惊惧。

    “阁下是谁,不知如今出现拦路,可有何指教?”姜别见流云低垂着头没有开口,心下倒是猜出他并不愿在此时出头,更有甚者他恐怕知道眼前这中年人是谁,因此连忙便踏前一步,率先抽出半截长剑,一副jg惕之势,沉声问了一句。他虽然此时面上表现虽然镇定,不过心中着实没底,就凭刚刚中年人那一手,他便是万万有所不及,此时虽然心中沉重,但他忠心之下却是未曾退缩,反倒是将张良等人俱护于身后。

    刚从树梢之上下来的中年人目光往身后三人看了一眼,流云低垂着头,面目y沉,只隐约看得见尖细的下巴,知其是个xg情冷漠而又长相极好的青年,而另一个气度沉稳约有十七八岁的少年衣着简单,只是气质却隐隐不凡,将一个面容模糊不清的少女护于身后,真正稍有与他交手之力的,不过是面前这个中年汉子而已,不过就算是这中年汉子,亦并非是他对手,因此这中年人表情极其镇定,温和冲他微笑道:“诸位自洛阳方向而来,只是后有追兵将至,某家看来,恐怕诸位是自韩国之中逃出罢?只是不知诸位为何朝秦国而来?”

    姜别眉头一皱,对于这中年人一开口便问其目的而心生不满,只是这中年人身手高强,若非万不得已之处,他并不愿意与他翻了脸,因此听他这样一问,便强忍着怒气,先是拱了拱手,不答反问:“不知阁下乃是何人,某之事,又与阁下何干?”姜别看这人相貌堂堂,眉宇间也是一片正派,并无任何y戾之处,不像是一言不合之下便出手伤人之人,因此便壮着胆子问了一句。那中年人果然脸上便露出笑容来,并未对他此举有任务不满之处,反倒直接开口道:

    “某家黄于淳,若诸位有难,某家可助诸位一臂之力!”他这话一说出口,姜别脸上登时露出喜sè来。

    墨家黄于淳之名,天下便没有不知其人者,虽说这几年黄于淳相较于以前声望大降,但在许多游侠与剑客心中,却是身份不同,更何况黄于淳虽然因夺聂元妻女之事而名声蒙污,但不论如何,他组建墨家游侠,当年远赴东阳助赵兵之事,最后虽然不了了之,更有甚者最后被当年名不见经传的秦国小将王贲率人追得损兵折将,最后强渡黄河,自己亦是身受重伤,最后消声匿迹,但无论如何,黄于淳此举对许多人来说,当年之事都乃侠义之举,虽说贬者不少,但同样的,褒奖他此举的人亦不在少数,更何况黄于淳除了当年因聂元之事而名声受损之外,并未做出过什么穷凶极恶之事,说到底,聂元虽说乃是受害者,但妻女亦不能保全,足以可见他无能,此事又事关妇人之风流韵事,纵然许多人心下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