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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D区第1部分阅读

时葧起了,我也不应该去撩开她的头发,不应该去看她的脸。

    但是来到d 区之后,似乎很多事都变得难以控制。

    因为你会越来越不明白,这种状况之下自我刻制还有什么意义。

    于是,我就做了这件危险的事。

    该说是后悔呢,还是命中注定。

    当我愚蠢地撩开她的长发时,看见了一张恐怖的脸,一张血肉模糊的脸。

    我吓得叫出声音,惊醒了她。她一睁开眼,我就转过脸去。

    「啊,天亮了呀,睡过头了。」她不无后悔地说。

    我沉默。

    「你看到了?」她问。

    我吸了一口凉气,点了点头。

    「嘿嘿,不好意思了,天亮了我走不了。」听上去连一点抱歉的意思都没有。

    「我要去工作了。」我决定不理她,一定要远离这个危险的女人。

    「带点吃的东西给我。」她说。

    我没有回应,直接爬下楼梯,走了。

    无耻的女人我见过很多,什么样子的都见过。

    美若天仙的,丑得让人呕吐的,平凡的,老的,年轻的,高的,矮的,肥的,瘦的,变性的,全部见过。

    无耻的程度也许各有不同,但无耻的本质几无二致。她们无耻的标志就是,我是女人所以我要这样那样。

    从我的角度来看,与其说她们对自己身为女人这种性别太有自觉,不如说她们完全不像女人,因为她们根本不晓得什么叫矝持。

    对这种所谓的女人我向来没有知觉,一概无视。

    经过小巷的时候,发现昨晚那个露宿者依然缩在那个竹箩之中。连姿势都没变过。

    就像是已经死了一样。

    也难怪,晒着暖暖的阳光,连我都不想动。说起来,像他一样不去工作的话,会怎样呢?不工作的话,d 区这种地方会有人施舍你吗?他究竟靠什么活下去?

    这个人,真的还活着吗?

    中午的时候,我回去了一次。偷了些客人的剩饭,带了点水。

    她果然还在那里。我看着她狼吞虎咽,感觉像是看着自己养的一只宠物。

    她用我早上留下来的水洗过脸。血污是洗去了,伤口却无法洗去。但至少不那么吓人了。

    我不太理解自己为何反常到理会这个既无耻又危险的女人。唯一的解释,就是我不正常。

    如果我正常的话也不会在这里了。

    所以,我毫无困难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这个女人,忽略那些伤的话,应该是个不错的女人。

    这一点其实一开始就知道。昨晚那股j液味,不是一般的量。显然被好几个男人射了,肯定。况且还有口水的味道,如果不是漂亮的女人,谁会在她身上舔这么多口水?

    但是,男人又怎么会舍得将她的脸伤成这样?

    危险呀,这女人。

    「喂,想不到你人还不错,今晚的饭也拜托了。」她吃得真快,而且一吃完就想到今晚的饭,像猪一样,不禁有点厌恶。

    我没有回应,收拾好马上走人。

    所以说,对无耻的女人就应该无视,绝对无视。不然她们就会继续无耻下去,还以为自己是真正的女人,还以为真正的女人就应该这样无耻。

    简直侮辱了女人这两个汉字。

    今晚,就让她吃草吧。不知耻的家伙。

    这次没有见到那个露宿者。

    觅食去了吧,人总是要吃饭的。除了死人。

    黄昏。

    对面那栋房子如常挂起了红灯笼。两个穿红旗袍的女人如常地站在门口。

    一切如常。

    我站在玻璃前,痴痴地看着对面。

    我发现站在门口的两个女人每一晚都不一样。里面究竟有多少女人?

    凌晨两点。

    我踏着月光,有点内疚地带着剩饭回去。这时候那狗窝里面漆黑一片。

    我轻声叫唤:「喂,还在吗?」

    没有回音。终于走了,那个危险的女人。我高兴得叫出声。

    然后,忽然感到有点失落。啊,养了一日的宠物走了,有点不开心也是正常的。

    于是我心安地入梦了。

    在梦中,一个裸身女人握住了我的荫茎,百般玩弄。

    看不清那女人的样子,只是很舒服,所以我不在乎……------- 忽然间很疼,直接疼醒了。周围一片漆黑,但被人握着的触感仍在。

    我一摸下身,摸到了一只手。吓了个半死。

    「嘿嘿,爽不爽?」听到女人的声音。

    「你、你不是走了吗?」出了一身冷汗。

    「本来是要走的,可是饿得走不动。」她用力握了一下,我倒吸了一口气。

    「饭、饭在那边。」我惊魂未定。

    「这么黑怎么看得见?傍晚时怎么不送过来?」她又用力握了一下。

    「走、走不开。」我想扯开她的手,但对方死死握住我的荫茎,我不敢用力。

    「哼,现在好啦,我又走不了。你是不是想跟我做呀?想你就直接说嘛,搞得这么麻烦。」她的指甲几乎陷进去。

    「我、我、我哪有……」我痛得几乎说不出话。

    「你这种口是心非的男人!俺见得多了!」她终于放开手,将整个人压在我身上。

    「干、干嘛?」心口上两个肉团压得我喘不过气。

    她在我耳边厉声说:「现在就跟你做,明天给我按时送饭来,你这贱人!」她开始在我身上抚摸,舌头舔着我的耳根,呼气声连同气息一起吹入耳中。

    她的身体一动起来,就变得像蛇一样。我几乎马上x欲勃发。挑逗的技巧高得惊人呀,这个女人,究竟是什么人?

    她喘息着扯下我的内裤,手指熟练地按了几下,又用指甲轻轻划过某处皮肤,然后扶着直立的荫茎纳入自己的体内。

    那地方已经水流成河。

    她俯身抱着我,只是腰部以下不断蠕动,不断磨擦。

    如此熟练的技术,如此流畅的动作,如此标准的服务,我不禁概叹,毫无疑问,她是妓女。

    渐渐地,我感到她体力不支。她扒在我身上,越来越大口地喘气,动作频率也越来越低。

    这时候,我正处于高嘲前的阶段,根本停不下来。

    于是我双手抓着她圆浑的屁股,一下一下往下压。但是,她连这个体力都没有了。我只好改用双手将她的腰部固定,自己一下下往上冲刺。

    有液体滴在我的脸上,一滴,两滴,有些滴入口中,无味,可能是口水,不管了,继续冲刺。

    她的身体越来越软,整个贴在了我的身上,无骨一般的感觉,死鱼一样的触感。喘气声也越来越弱,口水流了我一脸。

    我越来越觉得厌恶,于是加快动作,将j液硬射了出来。

    一切都停止了。她还是扒在我身上一动不动。

    我揽着她的腰喘气,感到荫茎渐渐变软退出。

    我喘完气,推开了她的身体。那身体便像死物一样滚到一边,不动。

    我摸到她的|乳|房上,盈盈一握,没有反应。

    「喂,死了吗?」还是没有反应。

    我在她脸上重重拍了两下。她才哎呀叫出了一声。

    「你不会是晕了吧?」我吃惊地问。

    「啊,太饿了,做到一半就饿晕了。」她无力地说。

    我摸到那包饭,放到她手上:「吃一点比较好。」「都怪你贱!」她有气无力地骂道。

    我最后在她的|乳|房上恶作剧般用力摸了一把,然后不再理她,倒在一边心满意足地睡着了。

    我忘不了伯父的丧礼。

    那一年天气很反常,几乎全年都是阴雨天。不过分的说,我在那一年之中完全就没见过阳光。

    我伯父是个很喜欢蓝天白云和明媚阳光的人,喜欢得近乎偏执。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因为忍受不了无穷无尽的阴雨天才会死去。

    这很难理解,世界这么大,不会全世界都是阴雨天,总有可以看得见阳光的地方,总有可以看得见蓝天的所在。

    但终归,在那年八月的一个极度平凡的阴雨天,伯父离开了这个世界。

    那是三十年前了。当时,我刚刚和第一个妻子离了婚。

    那个女人,伯父从一开始就看她不顺眼。我心想也难怪,伯父自己一直独身,肯定对女人有诸多不满,再不然就是要求太高,而我这个做细侄的也只不过一个普通人,只能找一个普通的对象,他要是能觉得顺眼那才叫奇怪。

    所以我还是和她结了婚。结果,第二年就离了。

    回想起来,那段婚姻简直就像是被诅咒一样,事事都不如意。

    开始时是她的月经乱了,以为有了身孕,虽然后来证实不是,但她居然在那三个月内不准我碰她。

    她就是那样一个大惊小怪的女人。

    她甚至声称,宁愿允许我出去召妓。可是只要超过半夜1 点未归,她就会不停打我的手机。有次我关了机,回去就见到一个垃圾场。

    没多久她被调到外市出差,一去就是六个星期,其间我去探望过一次,我直接叫她辞职,她没有答应。

    在那一个月我们双方都搞上了外遇。

    后来还经历了不少事,中间也曾经几次想过要重新开始,但最后总是阴差阳错。

    终于,直到第二年,也没有怀上孩子,我于是心安理得地同她离了婚。

    我不是非要孩子不可的那种人,但是如果有了孩子,我恐怕不会同她离婚,至少不会在那个时候同她离婚。

    结束了那段被诅咒的婚姻之后,第二个月,传来了伯父的死讯。

    当晚,我刚一开机,父亲就打来电话,问我在哪里,为何一直关机。我不答,只是问发生什么事。父亲就说,伯父刚刚走了。

    我说伯父走了就走了,有什么大不了。由于我的迟钝,父亲当场气得劈头就骂,大概连言语都混乱了。

    一分钟之后我才终于听明白,伯父去世了。

    我感到自己的身体渐渐变得僵硬,虽然手机上还继续传来父亲的声音,可是我已经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了。

    过了很久,我才感到呼吸困难,于是咳了起来。我死命地咳了一阵,才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我再次关掉手机,瘫倒在床上。

    那晚我是在一个炮友家中过夜。因为有前妻那次经验,所以做那件事之前我总是先关机。

    当时,我瘫在那个炮友的床上想着伯父,想起了很多很多事,其中有些事我本来以为我已经忘记了。

    后来炮友醒了,支起身看我的脸,问我什么事,说我不出声的样子很吓人。

    我一直沉默。她于是扒在我的胸口上,抚摸着我的腹肌。我很不耐烦地推开了她。

    大概是我从来不曾对她如此粗鲁过罢,她很惊讶。惊讶完之后,她就一脚把我踹了下床。

    我默默地穿上衣裤,准备走人。然后她再次惊讶地问:你是认真的吗?

    我说不出话,只好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大概凌晨四点。天上又飘起了小雨,漆黑的夜空之下,街上连鬼影都没有一只,只有我一人在凄惨的毛毛细雨中慢行。

    时节是八月,但我却感觉到那种沁入心底的冷。

    伯父对我而言是很重要的人,甚至比父亲更重要。

    伯父他一直独身,一直将我视如己出。我想,我之所以成为我的这个人格,大概已经深深地刻上了伯父的印记。

    举行丧礼那一日,在那一年之中是很平凡的一日,天空一如往常般阴霾,细雨绵绵不绝。

    本来,这样的天气也许很适合举行丧礼。

    但在那一年,在那一日,在伯父的丧礼上,我感到的只有悲哀。

    不是因为伯父的死所带来的悲哀,而是因为在伯父最讨厌的天气之下为他举行这样一个荒唐的丧礼。

    望着阴雨连绵的天空,我悲哀得连泪水都流不出。

    那天的丧礼,是由政府组织的治丧委员会所筹办的。我和父亲只是在里面挂个名,实际上几乎轮不到我们操心。

    仪式很隆重,是那种繁琐的隆重,除了有政府的相关人物出面,每一个环节还给家属预备了相应的动作:发言,鞠躬,上香,不一而足。

    我们就像人偶一样被人东拉西扯,就像是,做show一样。

    那天来的人非常多,所有人都穿着黑衣,戴着墨镜,在可能的范围内,掩饰真实的情感。

    我不知道参加丧礼的人数为何会如此之多,我想其中绝大多数可能只是群众演员。

    在那个丧礼上面,几乎所有人都在演戏,连我都不例外。电视台甚至派来了三台摄像机,全程跟踪拍摄。

    结果,我伯父的丧礼,变成了一出舞台剧。

    凡此种种,无不让我出离愤怒,但是,我什么也不能做,也什么都做不到。

    我只能无力地望着天空,在漫天霏雨之中,独自悲哀下去。

    在那天的丧礼上,我连一滴泪也流不出来。

    那天,我甚至想起了一年前自己的婚礼。那个婚礼简直就是那段婚姻的缩影,办得一塌糊涂。

    对待婚礼和丧礼的差别,不知道别人怎么想,我自己是觉得,婚礼可以举行无数次,而丧礼就绝对只有一次。

    婚礼不过是一段婚姻的开始,而丧礼却是一个人生的结尾。

    对仍然在生的人来说,任何过失都可以补救,但对一个已经死去的人,就连补救的机会也都已失去。

    所以,我一直觉得,我欠了伯父一个真正的丧礼。

    早上的时候,我同那个女人又做了一次。

    这一次有光,所以做得比较慢。我褪去了她身上仅有的黑纱睡衣,在她很有质感的皮肤上反反复复抚摸了很长时间。

    这时间里面,荫茎一直留在她的体内。

    她温顺地让我抱住,几乎没有任何动作。

    那个时候,我觉得双方都只是在寻求一个可以拥抱的对象。

    我们就这样身体相连地拥抱着,静等时间的流淌。

    最后我放弃s精,离开了她的身体。我一面穿上衣服,一面问:「你叫什么名字?」

    「你不知道会比较好。」她神情呆滞地抱着双腿望着那一小块的阳光说。

    我没有再说什么,直接下了楼梯。

    好险,刚才几乎又做了一件危险的事。最近的自己,真是太不正常了。

    经过小巷的时候,还是没有见到那个露宿者。从昨天中午开始就没见过,也许换地盘了吧。

    真是自由得让人妒忌。

    中午很快就到了。

    我按时送饭回去。她一声不响地吃完,吃得很快。然后我同样一声不响地收拾好走人。

    傍晚时分,餐厅对面的红灯笼又挂了起来,而且例行公事一般再次站出来两个没见过的女人。

    大概七点的时候,我抽空送饭回去。

    这一次她吃得很慢,是有意地放慢了动作。我本来有点想催她,但终于没说出口,只是默默地看着她用餐。她大概也注意到了我的目光,所以抬起头注视着我说:「怎么啦?妨碍到你了?」

    她少有地一脸认真地盯着我。

    「没有,你慢用。」我不自然地说。

    「那个,是舍不得我走吗?嗯?」她一本正经地说。

    我搔了搔头,没有回答。

    「你这色鬼,要不要再做一次?」她终于回复正常地笑着说。

    「算了,再做一次两次都没什么分别。反正你今晚就要走了。」「不走你养我啊?」她依然笑着。

    「只是这样的话还养得起。」我说,连自己都觉得有点傻气。

    她禁不住大笑,笑得咳起来。然后她喘了口气,爬过来抱住我的脖子。

    「只是这样的话,是养不起我的哦……傻人。」她正视着我,轻轻地说。

    我的双手不自觉地揽紧她的腰。她缩在我怀里,变得很小鸟依人。

    那一刻我忽然有点喜欢她。

    凌晨两点。

    在寂静无人的小巷内走着。没有月光,四周黑得只能凭感觉前行。好几次不小心碰到了杂物。疼。

    可恶,我一脚踢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