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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你爱我吧!第6部分阅读

边。”

    程至刚扶着江依柔走进屋,这是一间美丽却寂寞的房子,由钟点女佣打扫得相当干净,像座样品屋,没有人的味道。

    他当然了解其中原因,依柔全心全意投入工作,回到这里睡几个小时,很快又整装出发,面对下一波挑战。

    而他所能做的,就是成为她的后盾、她的港湾,让她随时储备战力,这是七年前他许下的愿望,不知如今可否成真?

    “你可以走了。”依柔倒在沙发上,头晕不已。

    见伊人憔悴,他怎能离开?他怎能放下?双脚自动走到地面前,双手轻扶在她肩头。“我抱你到床上。”

    不用多问,那扇唯一打开的门,想必是她的卧房。

    “你少多管闲事……”她才说出这句话,随即感觉自己被抱起,那带给她最不想要的脆弱感,他的双臂坚强、他的胸膛温暖,而她是多么期待又害旧。

    至刚抱着她缓缓走到床边,轻轻将她放到床上,为她解开发夹,脱下高跟鞋,仿佛过去七年来他每天都这么做,自然而然。

    依柔忽然一阵心酸,为什么他就是可以做得无所谓?为什么她连脚趾头都会颤抖?

    “你总是这么平静、这么淡然,好像一点都不受影响。就连我跟你的初吻,也是我强求的,现在想起来多傻……”

    “我不是不想吻你,只是当年我没有勇气。”

    “算了,我不想再说,你快走!”往事历历在目,回忆汹涌而来,她怕自己就要承受不住,转过头背对他,藏起感伤表情。

    他却抱住她的身子,抬起她的下巴。“我会走的,但在这之前,我想吻你,而且我有勇气。”

    “你说什么?”她不能相信,这会是他说的话?

    在她来得及反应前,他已低头吻上她的唇,坚定而无犹豫,从轻尝到深入,主导这个吻的长度和浓度。

    一时间,她以为这是梦,然而眨眨眼仔细一瞧,这个闭眼专心吻她的男人,和当年那个害羞男孩确实是同一人。

    感觉到他的温柔和热情,她迷迷糊糊地想,是什么在融化?是什么在崩溃?若不是地震了就是彗星撞上地球,如果生命就此化为永恒,她可以只活在这一秒吗?

    当他离开她的唇,她悠悠叹了口气。“为什么这个吻是咸的?”

    “因为你在哭。”他轻轻擦去她的泪,每一滴都教他心疼。

    她摇摇头,梦呓似地说:“我不相信我会流泪,我不可能为你流泪……我的泪早就流干了,怎么可能还会有泪?”

    “小柔,对不起!”他紧紧拥住她,皱眉的脸埋在她的秀发里。

    “我恨你……我真的好恨你……”为何拨动她的心弦?为何揭开她的伤口?莫非要地整个人融化成泪他才满意?

    “我知道一切都是我的错,我只求你让我好好爱你。”

    她听不进他的忏悔和承诺,她仍旧感到那年冬天的寒意——

    “刚到纽约的时候,有多少个飘雪的夜里,我躲在被窝里偷哭,怕舅舅他们听到,我只能咬住嘴唇,咬到流血也不出声……舅舅看到我的嘴破了,还以为是天气太冷,买了绵羊油制成的护唇膏给我,可是一点用也没有……”

    他静静聆听,一字一句都重击他的心,他知道她受伤很重、个性又好强,却没想到她是个爱哭的女孩,而且每滴泪都是为了他。

    她今晚是豁出去了,决定说出心底秘密——

    “每次看飞机飞过天空,我会想像你搭飞机来找我,告诉我说你有多爱我,你不能没有我……直到有一天,我再也不抬头看飞机,因为我放弃了希望,我知道你不会来找我……”

    “我真的很抱歉,从今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孤单了,你相信我好吗?”

    “我不想听你废话,你现在就给我走!快走!”她握起拳头朝他扑打,直到她真的累了、倦了,倒在枕上低低喘息。

    “我们改天再谈,你好好休息。”至刚选择静静离开,他明白这不是个好时机。

    依柔像个小女孩,哭着哭着睡着了。她梦到许多年前的自己,以为什么都可以用钱买到,那时她对人生的想法多天真、多可笑……

    第九章

    一觉睡到清晨,全是些错综复杂的梦,虽然睡了很久却得不到休息。江依柔下床洗个温水澡,试着找回清醒的神智,她想起昨夜那场闹剧,她喝多了几杯,说了些不该说的话,也是她最不想让程至刚看到的一面。

    铃~~铃~~

    床边的电话骤然响起,知道这个号码的人并不多,依柔没看来电显示就接起,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准备好参加party了没?”

    “什么party?”她认出是好友梁奇芊的声音。

    “庆祝我跟伯龙的结婚三周年纪念日啊!”奇芊半带威胁、半带恐吓地说:

    “我的邀请卡早就发出去了,如果今天我没看到你出现,以后就当没我这个朋友!”

    依柔这才想起有这回事,因为寄到她的私人信箱,程至刚自然不知道有这回事,也没帮她排在行事历上。

    依柔开玩笑地问道:“结婚三周年有这么了不起吗?”听到别人幸福的消息,彷佛自己也能分享感染。

    “那当然!没结婚的人怎么能了解?呵呵~~”奇芊发出得意狂笑。

    依柔故意顾左右而言他。“很久没回高雄,散散心也好。”

    “别再ㄍ一ㄥ了,没带贺礼没关系,总之你要亲自到场,我派司机去机场接你。”

    “梁大小姐,怎么感觉你像在喊狗叫猫?”

    “这是我表达热爱的方式,等你喔!”奇芊在挂上电话前还给她一个飞吻。

    依柔当然要赴约,她可不想失去唯一知己,尤其她连奇芊的婚礼都没参加,怎能错过这次结婚纪念日?

    下午一点,依柔走出小港机场,梁家的司机已在门口等候,认出她的身影便上前招呼:“江小姐你好!我家小姐吩咐我来接你,请上车。”

    “谢谢。”依柔一见这位司机就有好感,那晒黑的皮肤、南部的口音,都让她感到格外亲切。

    一路上,她的目光无法离开这城市。多年不见,高雄变了不少,变得更美观、更清新,唯有那热情阳光不变,毫无保留地拥抱大地。

    其实她在高雄也不过住了半年,为何会有一种乡愁般的感伤?是否因为她的初恋发生在此?是否因为她的心遗落在爱河?

    望着爱河水波荡漾,想着“永浴爱河”这四字,要到哪一天她才能找回初恋的感觉、找回迷失的心情?

    车子开到梁家的豪宅前,占地五百多坪,远看简直像座皇宫,不愧是大地主。

    然而富贵人家也有为难处,身为独生女的梁奇芊必须“招赘”,蔡伯龙为了妻子不惜“嫁”入梁家,幸好蔡家兄弟姐妹众多,经过一番努力便成就了这门婚事。

    “江小姐,请进。”佣人替她打开大门。

    一进门,只见奇花异草环绕,有种踏入秘密花园的感觉,想必是充沛阳光让这些植物特别茂盛、特别蓬勃。

    “小柔?!”听到有人呼唤她的小名,依柔本以为是梁奇芊或蔡伯龙,没想到转头一看,竟是程至刚!

    她仿佛见鬼似的瞪大眼。“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拿出邀请卡作为回答,他也是来宾之一。

    “老天,我早该想到的……”依柔拍拍自己的额头,不由得发出苦笑,其实程至刚比她更有资格参加这party,毕竟他和奇芊、伯龙的交情深厚,还曾是“师生”关系呢!

    至刚掩饰不住失望的表情。“看到我,让你觉得不舒服吗?”

    “不,我只是有点惊讶,而且昨天我喝多了。”

    “抱歉,也许我不该来。”他想起昨夜她的泪、她的话,他曾那样深深伤害她,是否他不该再继续纠缠她?

    看他神色愧疚中带着犹豫,依柔忽然不想计较什么了。“现在你我不是上司和属下,都是party主人的朋友,今天就和平相处吧!”

    “嗯。”他很感激她肯这么大方。只是,他们俩一走进大厅,还是立刻引起轩然大波——

    “我的老天,他们居然一起出现耶!”

    “传言果然是真的,程至刚在苦守七年寒窑之后,摇身一变成为青年才俊好男人,终于配得上擎宇集团的公主江依柔了!”

    “简直像童话故事,超感人的!”

    看到大厅中的客人们,依柔全身顿时僵硬,这些似曾相识的面孔是……和她无缘的中山企管系同学!

    “小柔,至刚,欢迎你们!”奇芊穿着热带风情的沙丽,不由分说为他们戴上花圈,今天的主题就是“sur  love嘛!”

    “你少装傻,给我过来。”依柔强拉好友走到角落,低声咒骂道:“你搞什么东西?请了程至刚也不告诉我,还把以前的同学都拉来看戏?”

    “至刚是我老公邀请的咩!”奇芊故作迷糊状。“难道我没告诉你吗?我还顺便办了大学同学会,不然怎么撑得起场面?”

    依柔以电眼发出毁灭雷射光。“你有没有想过,这对我来说多尴尬?”

    受到如此攻击,奇芊有如小可怜般说道:“可是……大家都是我的好朋友,都想祝福我和伯龙,我怎能拒绝他们?如果邀请你就不能邀请别人,我还要不要开  party?”

    “好好,算你有理,但我可惨了,不晓得要面对多少问题?”想必有人要问她为何出国?为何一去不再联络?当初到底发生过什么事?

    “放心啦!大家同学一场,不会那么白目的。”奇芊拍拍胸口,信心十足。

    当奇芊拉着依柔走向大厅,所有同学围绕过来,热情招呼——

    “小柔!你终于来参加同学会了,这下全员到齐,没人缺席了。”

    “我看了关于你的报导,大家都说你是最美丽的总经理,我们真是与有荣焉。”

    出乎意料之外的,没有人提那些尴尬问题,反而满脸钦羡地说:“我们都知道,至刚为了等你回来,这几年一直保持单身,不简单呀!”

    “有小柔这么完美的对象,他怎么可能找到更好的?”

    “以前我们不太看好你们,现在不一样了,看至刚这么努力求上进,而且一心只想着你一个人,我们怎么能不祝福你们呢?”

    “呃……”依柔只有苦笑的分,原来梁奇芊已经帮她做好宣传,真是用尽心机,但如此撮合她和程至刚又能怎样?往事已矣,就让它随风而去……

    在同学们将依柔包围时,她眼角一瞄,发现有个年轻女孩拉着程至刚,一脸倾慕加爱慕,仿佛蜜蜂看到盛开的花。

    乐团奏起优稚乐曲,那女孩拉起至刚的手,两人在舞池中翩翩起舞,这并非让依柔最惊讶的事,她觉得不可思议的是——他竟会跳舞,而且跳得不错。

    七年的时光就足以使一个男孩变成男人?她必须肯定他很努力。

    同学们可没她这么轻松看待,纷纷议论道:“咦?那女的是谁?她不晓得至刚已经名草有主了吗?”

    “至刚就是这么温柔,不懂得拒绝人家,很容易引起误会的。”

    “你们看不出来吗?根本是那女的强逼至刚,太过分了!”

    “抱歉,我去一下洗手间。”依柔藉机离开现场,她不想蹚这趟浑水。

    只可惜,粱奇芊立刻尾随而来,将她挡在金碧辉煌的洗手间前——

    “看到没?那是我老公的妹妹,名叫蔡书琴,芳龄二十,小姑独处,对至刚一见钟情、念念不忘,还拚命求我替她制造机会。”

    依柔静静聆听,她没什么好说的,奇芊却大大叹口气。“夹在小姑和好友之间,你说我该帮哪一边呢?”

    “和我有什么关系?”依柔挑眉反问。

    “别跟我客气了,其实你很想过去赏她一巴掌,对她说至刚是属于你的,对吧?”

    “梁奇芊,我发现你的想像力非常丰富,可以去写爱情小说了。”

    “我也是这么想耶!等哪天我出书了,拜托你帮我写序喔~~”奇芊自鸣得意了一下下,很快转回重点。“难道你能眼睁睁看他被别的女人抢走吗?”

    “我跟他只有公事上的关系,谢谢你帮我想这么多,还编了那些无聊的谎话,现在程至刚在同学眼中成了痴情代表。”

    奇芊立刻澄清道:“那才不是谎话!他本来就在等你,他痴情得教人都快看不下去了!”

    这时,一个甜腻的女声突然出现——

    “三嫂!你说谁在等谁呀?”

    奇芊一转头,吓得差点咬到舌头。“书琴?你不是在跳舞?怎么突然跑过来?”

    “至刚哥哥说他要跟同学叙旧,下次再陪我多跳一会儿。”蔡书琴的眼光转到依柔身上,仔细打量一番。“你是江依柔小姐吧?我听说过好多你的事。”

    “你好。”依柔简单打个招呼。

    蔡书琴直视依柔的眼眸,心直口快地说道:“至刚哥哥说他心里只能住一个人,不能左右为难,想必那个人就是你喽?”

    “书琴!”奇芊对小姑猛眨眼,拜托她别故意挑衅,无奈书琴就是要摊牌,继续大言不惭——

    “我想这是至刚哥哥单方面的感觉,你应该没有给他回应吧?”

    “那又怎样?”依柔仿佛看到昔日的自己,为了追求所爱抛开矜持,勇往直前只为争取一个机会,多可爱又多傻气……

    “如果你不想跟他在一起,就不要给他任何希望,你这样只会伤害他!”

    “书琴!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奇芊再也忍耐不住,噼哩啪啦地大声说道:

    “他们的感情有多深你知道吗?小柔为至刚伤心,至刚为小柔守候,他们等着的就是大团圆的日子呀!”

    “才怪!”蔡书琴只相信自己看到的。“至刚哥哥太死心眼了,就算他过去对江小姐有所亏欠,那也都是过去的事了。我最看不过去的是,如果江小姐喜欢至刚哥哥,为什么还要让他苦等?这根本是浪费生命!”

    奇芊气得直发抖。“感情的事怎么可能说分就分、说合就合,他们需要时间多沟通,你再胡闹的话,我以后都不让你进我家门!”

    “好了,别责备她了,其实她说得没错。”依柔不想看到好友和小姑失和。“书琴,你是个很勇敢的女孩,我以前也是这样,我祝福你。”

    “江小姐,请告诉我,你愿不愿意放手?”

    依柔沉吟半晌,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如果那个人是爱你的,你放了手他也不肯走,如果那个人不爱你,你不放手他也会走。”

    看依柔转身离开,奇芊追上她的脚步,扭着双手道歉。“小柔,对不起,我好像把一切都搞砸了……”

    “别难过,这是你的结婚纪念日,我是来恭喜你的,你该笑一个。”依柔从皮包拿出礼物,那是一对夫妻印章,她在纽约就选定了。

    “谢谢。”奇芊慎重收下,满怀感慨地问道:“要到什么时候,我才能送你结婚礼物?我已经准备好了耶!”

    “嗯……为了得到你的礼物,我会多努力的。”依柔给好友一个拥抱。“我先走一步,你去招呼客人吧!”

    “好,冲着你这句话,我等!”奇芊重展笑颜,她相信幸福会降临在依柔身上,到那天她就要当婚礼布置人喽!

    离开梁家后,江依柔搭计程车来到小港机场,距离下一班飞机还有点时间,因此她找了间咖啡厅坐下。

    当服务生送来她点的拿铁,程至刚忽然出现在地面前,喊道:“小柔!”

    抬起头,她诧异地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奇芊说你有事要先走,我……我就追过来了。”

    事实上,奇芊把事情过程都告诉他了,原本他还在想是否该让依柔自己决定,听了奇芊的说辞,他相信依柔对他仍有感情。

    “是吗?”依柔自己也觉得意外,看到他追上来,竟让她心底一阵温暖。她忍不住脱口说道:“要不要一起喝杯咖啡?”

    “好……”他向服务生点了一杯摩卡。

    像这样坐在机场里喝咖啡,看飞机起降,听广播声响,许多往事涌上心头,她忽然觉得咖啡有点酸,加再多糖包也不够。

    至刚略带犹豫地开口。“……你还记得吗?我曾骑车载你来喝咖啡、看飞机。”

    “几百年前的事,我早忘了。”其实她想说的是:如果能说忘就忘,那该多轻松…?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