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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贼第8部分阅读

    出使前来的时候一样。

    她要去一个地方,拜会一个人。

    这个世上有个神奇的夫子,夫子住的地方不叫书院,他住在稷下学宫。

    而在丹阳城外北部不远的某处便是稷下学宫的三处分院之一,这里有夫子十二位亲传弟子之中排行第二的那位先生常年驻守。

    学宫虽然叫做学宫,但是到了地头才知道这里并没有想象中恢弘大气,磅礴巍峨的建筑群,有的只是一片祥和而平静的村落。

    所以当浩浩荡荡的三百人使团停在村落的面前,停在那一扇根本没有门的楼牌前面的时候,姬宣第一次真正的接触到了这个世界上最为神圣,也同样最为神秘的稷下学宫。

    行到楼牌下面,姬烟从那辆华贵的马车里出来,只招呼了大胡子管青和已经完全恢复修为的姬宣随行,而其他人则是停在楼牌之外。

    楼牌很古朴,由两根年份很长的木头搭起来,上面横了一块匾,歪歪扭扭的写着“稷下学宫”四个字,一条小路从门匾下方深入进去,蜿蜒而入,不知尽头。

    古朴简单的门匾便是世上最为神圣所在的门面。

    姬烟站在原地很恭敬的向那张已经沾染上苔藓的门匾弯身行礼,管青同样横起右拳打在自己的左胸上,作为礼敬。

    行礼完后,在姬烟的带领下三人才向村内而去,其他人则留在原地。

    姬宣很难理解两人这种古怪而又严肃的敬仰,所以走在路上他轻轻捣了捣管青的胳膊,低声问道:“大胡子,我问你,夫子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只是区区一座分院就能让你们这些心高气傲的家伙变的如此的恭敬?”

    管青先是一愣,随后很厌恶甚至很恼怒的瞪了姬宣一眼,接着压低了声音吼道:“请不要在一个齐人的面前如此怀疑夫子的崇高!”

    姬宣被他瞪得有些木讷,随后不解的问道:“看你这么骄傲的有些癫狂的样子,难不成夫子也是齐人?”

    “夫子是天下人!”

    “为何这么说?”姬宣追问道。

    虽然心里还有一些个小疙瘩并没有能够解开,但这并不妨碍他对能够拥有“夫子”做称谓的人的极大兴趣。

    大胡子管青又瞪了他一眼,不再说话。前面的姬烟解答了他的疑惑:“夫子虽然是出生在齐国,生长在齐国,但他却是货真价实的天下人的夫子。”

    “夫子想的东西远比我们这些愚昧的人想的要远,要多,要远得多,多得多。”

    姬烟走在前面,小路的两侧是一片望不见尽头桃林,她继续说道:“夫子建立了稷下学宫,他并没有只在齐国建,他在其他地方也建,比如楚国和元蒙国。”

    姬宣有些沉默,随后笑道:“看来夫子真是一个喜欢推广学问的人。”

    “夫子推广的不是学问,是人性!”

    还没等姬宣发问,姬烟便解释道:“夫子创立的学宫并不是为了宣扬学问,他是为了宣扬人性!”

    “虽然三国之间还是摩擦不断,甚至北边的元蒙国还勾结了草原上的兽人族,但是不得不承认在夫子的三座学宫之下,两百年来一直没有出过太大的乱事。”

    “等等!”

    姬烟本还想继续说下去,但是敏感的捕捉到了其中某一个关键词汇的姬宣很是粗鲁的打断了她的说话,随后在姬烟微皱眉头的时候他很是诧异的问道:“学宫建成两百年,难道夫子也活了两百年?”

    “夫子自然活了两百年,甚至更久,有什么不对么?”姬烟很是不解的望着姬宣,显然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就连管青都是咧了咧嘴,一副看白痴的样子望着他。

    得到肯定的答复姬宣更加的难以理解,他有些难以置信的说道:“一个普通人再怎么长寿也不可能活上两百年啊!”

    “夫子不是普通人!”

    “那是什么人?”

    “他是夫子!而除此之外便没有第二个人能够被称为夫子!”

    姬烟的话让姬宣感觉到莫名的有些恐慌,像是一个明知即将溺水,却又无法改变这悲惨结局的孩童。他发现根本无法改变什么,因为这种信仰已经深入到了骨子里。

    这是一个有着信仰的世界,人们信仰夫子。

    而恰恰相反,姬宣只信仰他自己,所以便有了以上那种完全被世界隔绝的恐慌。

    姬宣本想再问些什么,但是已经失去了那个机会,因为他们不知不觉间已经穿过了高低不平的坎坷小路,穿过了旁边郁郁葱葱,满是青翠的桃林。

    他们来到了真正的村落里。

    村落格局不是很大,但是很宁静,就连房屋的建造都是杂乱无章,显得很没有规律,但是这种混乱的布局显然没有那种杂乱的味道,却有种错落有致的美感,而且还有些其他说不清的韵味隐含在其中,让人望见便感到心中十分轻松愉快。

    村落里行人稀稀疏疏,有的扛着锄头下地,有的坐在某株老槐树下正下着棋,偶尔间村落的深处还传来女子的阵阵欢笑和孩童朗朗的读书声。

    村落宁静而祥和,显得美妙绝伦。

    姬烟并没有敢往里走,他只是在村口的一间极不起眼的茅草屋前停下了脚步,随后轻轻敲了敲门。

    “哒哒!哒哒!”

    敲门声低沉而又富有节奏感,更带了一种说不出的恭敬。

    茅草屋的门被打开,走出来一个青年男子。

    男子长相很平凡,皮肤黝黑,穿了一身麻布衣,脚上套了一双草鞋,看起来就像是个普通的农家汉子。

    只是当这个青年人打开房门走出来的时候,却让人有一种温柔的,清新的暖风拂面的感觉,令人精神为之一震,而同时无论是高傲无比的姬烟亦或是桀骜不驯的管青都在第一时间谦卑的低下了自己的头。

    “见过二先生!”

    青年不是别人,正是夫子亲传弟子中排行第二的莫长吟。

    夫子的弟子习惯性的被人冠以先生的名号,所以排行第二的莫长吟自然便是二先生。

    姬宣对眼前的青年有着某种发自内心的好奇,所以自从他出来之后便一直盯着他看,只是青年脑门上没有戴着一顶似模似样的棒槌一样的高帽子,摆着一副生人勿近的高手模样让他有些小小的失望。

    当然这小小的失望并不能掩饰他对这位二先生的浓厚兴趣。

    他对夫子有很大的兴趣,所以理所当然的对与夫子的弟子也抱有同样的兴趣。

    远远地向几个从门口路过的村民打了声招呼,莫长吟这才搓了搓手,向三人点头笑道:“我说过你还会来的。”

    莫长吟虽然是在对三个人说话,但是明白其中意思的却只有姬烟一个人,她闻言苦笑了一声,正想说什么,却被青年拦了下来。

    莫长吟将身子让出来,笑道:

    “有什么话,进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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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三章 神奇的夫子,神奇的二先生

    更新时间:2012-08-11

    臣贼第二卷帝国的风沙

    第二十三章神奇的夫子,神奇的二先生

    传闻中高高在上,夫子的二弟子莫长吟并没有人们想象的那般严肃冷漠,不可接近,相反他那种足以让冬天寒冰完全融化的温暖笑容着实感染了每一个人。

    至少感染了现在屋子里,前来拜会的三个人。

    走进他这间并不起眼的屋子,姬宣便在之前的好感伤对其又多了一份欣赏。

    古旧的屋子里的陈设如同屋顶上的茅草一般简单而又利索,除了左侧墙壁上挂着的那一幅呈现土黄|色,满是人影绰绰的长图之外,其他地方只有一张木床,一张桌子和四个普通的凳子。

    除此之外便再无他物。

    身为学宫的二先生,莫长吟的生活居然是如此的简洁而又简单。

    刚进屋子,姬宣的眉梢便是不着痕迹的挑了挑,他的目光落在了那四张凳子上。

    屋子里的四张凳子有些不同,左侧的那一张看起来很是古旧,另外两张则有些新,至于最后那一张则是完全崭新的,边角的斧刃切割的毛糙痕迹异常的明显。

    这张凳子显然是才做的,姬宣甚至是怀疑,在自己三人到门口的时候这张凳子才刚刚完工。

    莫长吟很自然的在最古旧的那张凳子上坐下,五公主姬烟与大胡子管青则是在那两张普通的新凳子上坐下,左右没有看见其他地方可坐的姬宣只好揣着心里的疑惑坐在了那张最新的凳子上。

    四人分主次落座,姬烟的眉头便再度皱了起来,她长叹一声道:“二先生所料不错,楚国熊老儿果然不肯答应出兵与我齐国一同进军元蒙,给那些可恨的蛮子门一个教训。看样子多年的安逸生活已经磨掉了他年轻时候的那股锐气。”

    “呵呵,公主也不必气恼。”莫长吟双手揣在袖子里,笑呵呵的应道:“其实元蒙与北方大草原上的兽人族是一股火焰,然则他们的疆域只与齐国接壤,楚国则是远在天边了。”

    “有齐国在那儿抵挡着,那一股恶狠的火焰可烧不到这湿漉漉的南疆来。只要齐国不曾灭亡,那么楚国自然高枕无忧,所以熊太应自然不会出兵。”

    “虽然如此,可我就是有些气不过!”

    “这没什么气不过的。”莫长吟说话声音顿了顿,接着道:“而且即使他这一次不出兵,将来不久还是要派上兵马解决一些祸事的。”

    五公主姬烟闻言先是一愣,随后大大的眼睛顿时一亮,惊诧的问道:

    “祸事?”

    “是的,祸事!”莫长吟的表情逐渐的变得严肃起来:“老师前不久路过我这里的时候曾经吩咐过,如果公主再度来到我这里有一件事情必须要跟你讲清楚,好让你早作准备。”

    没有理会姬烟以及管青震惊的有些欣喜的神色,他继续缓慢而有力的说道:

    “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这乃是天地的定数。按照老师这么多年四处游历所观察到的某些现象,推断出日后不久这天下将有一场极大的动荡,迟则一年半载,长则十年以内这天下必定大乱!”

    “老师虽然说起来不会偏帮任何一方,但是老师毕竟是齐国降生,是齐人。所以老师并不想齐国会在这次将要发生的动乱里就此湮灭在历史的尘埃中,他老人家希望你们回去之后尽早做准备,这天下真的要变了。”

    莫长吟说完,姬烟的脸色便有些沉吟,毕竟天下大乱的事情牵扯到的东西实在太多,让她不得不慎重对待。反观管青则是眼睛一亮,脸上竟是露出些许笑意来。

    看着管青脸上那掩饰不住的笑意,莫长吟沉吟了片刻,忽然摇了摇头:

    “天下将乱,苦的终究是百姓。”

    管青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连忙收敛起来,随后站起身恭敬的向其行了一礼,说道:“多谢二先生教诲,管青受教了。”

    莫长笑着吟点点头,算是回应,但是不等管青再度坐下来,一直不曾开口的姬宣却突然说出来一句让所有人大为吃惊的话:

    “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望西都,意踌躇。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字字铿锵,句句惊心!

    姬宣吟道第七句“宫阙万间都做了土”的时候姬烟已经大惊失色,而当听到“兴,百姓苦,亡,百姓苦”的时候,站起来还未坐下的管青更是勃然色变,他指着姬宣厉声喝道:“你疯了不成,在二先生面前胡说什么!!!”

    姬宣对于两人吃惊见鬼的表情视而不见,而是笑着将目光从那张人影绰绰的古画上挪下来,脸上带着某些莫名的诡异和疑惑。

    他忽然间极为谨慎并且极为认真的望向了对面的莫长吟,淡淡的说道:“我想二先生身为夫子的弟子应该知道在下在说些什么。”

    姬宣此刻不像是一个武艺高强的准宗师,反而更像一个深谋远虑的朝堂政客。看他这副胸有成足,大局在握的模样姬烟甚至将他同朝中某些极为出色的大臣联想到了一起。

    莫长吟皱着眉沉默了片刻,随后按住了还想要怒喝的管青说道:“请公主和统领出门稍待片刻,有些话我要与这位小先生单独说。”

    “是。”

    身为当权者的姬烟虽然对于姬宣刚刚的言论震惊之余,还有着些许恼怒之意,但是此时却不好拂了二先生的面子,只得答应一声,随后带着一脸怒气冲冲的管青走了出去。

    随着两人的离开,屋子里骤然静了下来。

    先说话的不是莫长吟,而是姬宣。

    他沉默了片刻后忽然问道:“二先生知道我要来?”

    莫长吟望着姬宣,以及姬宣屁股下面那张崭新的凳子终于开口说话:“不是我知道小先生要来,是老师知道。”

    “看来夫子真是一个很神奇的人!”姬宣轻轻一笑,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做过多的纠缠。

    只是随后莫长吟却忽然站起了身来,他向着姬宣弯腰深深的一礼,然后极为诚恳的说道:“小先生慧眼如炬,所言字字珠玑,长吟受教了。”

    姬宣笑了笑,他知道自己刚刚剽窃来的那番话对于这位神奇的二先生来说并不是太深奥的事情,所以不做什么解释,只是心里有些小小欣喜。

    毕竟初次见面便能让传说中夫子的二先生向自己行礼怎么说都是一件大涨脸面的事情。

    姬宣说出那番话自然不是无的放矢,他有着自己的目的,因为他要把姬烟与管青两个人支开。

    在走进屋子的时候,在看见那幅古朴的长图的时候他就打定了主意一定要与二先生做一次单独的交谈。

    因为这幅古图给他带来的感触和震撼很大,他必须要弄清楚某些事情。

    有话就说是姬宣的特点,他指着墙上那幅颇长的古画说道:“二先生的画很奇特,不知从何而来,画的又是什么地方?”

    莫长吟皱着眉头望着那幅画,随后叹息道:“小先生说错了,那不是我的画,那是老师的画。这幅画是老师此次游历的时候与某位不可知的存在打赌赢来的赌注,现在只是暂时放在我这里,他让我将它交给一个人。”

    “原来是夫子的画。”姬宣的眉头挑了挑,然后问道:“既然是夫子的画,那么夫子可曾去过画上的地方?”

    “老师虽然游历天下,但却不曾去过画上的城池。”莫长吟望了一眼墙上人影绰绰的画儿沉吟了片刻,然后说出一句让姬宣大惊失色的话来:“其实夫子走的时候跟我说过,小先生应该知道这幅画的出处。”

    “什么?!!!”姬宣骇然失色,随后惊诧道:“夫子是何许人也,夫子都不知道我怎么可能知道?”

    莫长吟并不理会姬宣的表情,而是顿了顿,脸色便得异常严肃起来:“老师曾今在墨龙潭的潭底遇到过小先生,只是当时出于某种原因他未能出手搭救,所以老师准备让我将这幅画送给你作为补偿?”

    姬宣没有管莫长吟说的具体内容,他只听见了夫子曾今见过他并且想要给他补偿这句话,所以有些受宠若惊的姬宣很不自然的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夫子见过我?并且要将这幅画送给我?”

    “正是,老师把话留在这里就是为了送给一个人,他就是小先生你。”

    莫长吟很认真的点头,并且说道:“这幅画并没有谁想要得到,虽然此画在某些方面真的很神奇。只是老师觉得这世上只有两世为人的小先生你的恢弘气运才能压制这画上的魔力。”

    姬宣身子一僵,随后额头上迅速渗出层层叠叠的冷汗,“两世为人”四个字让他的面皮很不自然的扯了扯,这牵扯到了他自身的最大秘密。

    不着痕迹的拂过面庞将额头上的冷汗抹去,姬宣笑着说道:“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在雨林里我真的差点死过一次,是夫子的灵丹救了我的命。”

    含糊其辞的解释一句,姬宣然后迅速问道:“不过这又关这幅画什么事儿?难道这幅画有什么古怪?”

    这幅画很长,有五百二十八点七厘米那么长,上面绘制了五百多个鲜活的人物,还有个色的车马牛羊以及船只,乃至于那些让姬宣很有想念的建筑群落。

    姬宣对这幅画很熟悉,因为它的名字叫做——清明上河图!

    只是在这个与地球似乎完全不相干的世界里,为什么会出现清明上河图在姬宣刚进门的时候便一直萦绕在他的心头。

    出于某些对自身奇异遭遇的渴求,所以他便要问清楚这幅看起来并不像是赝品的清明上河图的出处。而且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