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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婚,我已嫁第2部分阅读

弱说:“你出去。”

    林忱上前一步,撑在瓷板上,低头对她耳语,“你想让我等到什么时候。”

    赵浅浅声音低不可闻,“再等等,等我们结婚的时候。”

    林忱含住她的耳垂,“你让我等得太久了。”当林忱吻住她的r乳尖时,赵浅浅感到海水没过头顶,她的手紧紧按住他的肩膀。

    一向冷静矜持的林忱动作急切,手钻进了三角裤内。

    尽管不是第一次这么亲密的接触,赵浅浅还是浑身打哆嗦。林忱抬头看她,“冷?”

    躺在床上,赵浅浅抬头看着上方的男人,他的目光在壁灯的渲染下变得幽暗,眼神却是炙热的,令她不敢直视。

    林忱的手落在她的下体,揉了揉,声音暗哑,“真美。”

    赵浅浅紧脸上火热,“别说了。”

    林忱低头看着身下的女人,脸上白嫩嫩,粉晕晕,嘴唇紧抿,眼光害羞地避开他。不由浑身燥热起来。他含住她胸口的那抹红,闷哼一声。

    赵浅浅飞上了天,等林忱进去时,她重重地摔在地上,疼,真的疼。

    赵浅浅睁开眼,想看清楚这个男人,这个占据了她身体和灵魂的男人。

    林忱暗哑道:“疼吗?”

    “不疼。”

    俩人交缠在一起,赵浅浅咬紧下唇,看着林忱,他的眼睛半闭,平常冷静自持的脸上浮现陌生的表情,在冲刺中,嘴里发出模糊的声音。

    赵浅浅的心被重重撞击,她感到自己被撞碎了,然后重新粘合,意识模糊的她手狠狠桡他的后背。

    林忱睁开眼,一滴汗珠落在红梅上,滑落到白雪。他心荡神摇,闷哼一声,最后一下撞到她的心肺,赵浅浅感到自己不是自己了,她紧紧搂住他,只愿融入他的血脉。

    待赵浅浅睡了,林忱靠在床头,点燃了一根烟,他吸了半支,按熄在烟灰缸。林忱低头亲她眼皮,摸她的脸,豆腐似的,他不敢用力,生怕揉碎了。

    林忱从枕头下掏出红色的锦盒,一枚黄金光戒指套在她无名指。等下星期一,他就和她去领证。他知道现在时机不成熟,他刚创业,经济艰难,家里也不支持。

    只是他等了八年,他没有耐心继续再等了。

    赵浅浅吃下最后一口,舔净食指的碎屑,嘴唇有点干,她忍着没买饮料,今晚已经小小奢侈一回了。

    路过酒吧门口,两位卖酒女倚在路边的汽车。

    红发女手里夹着烟,“今天提成还不错,有五百块。”

    短发女郁闷地踢飞脚下的树叶,“我才一百。”

    红发女拍拍她的肩膀,“明天你画个妆,说话嗲点,男人就吃这一套。”

    赵浅浅听到五百,停住脚步,“请问这卖酒要到哪里去应聘?”

    红发女看了她眼,“直接去酒吧找老板,现在正好缺人。”

    赵浅浅进去找到负责人,对方让她第二天晚上来上班。

    赵浅浅晚上出现在狂欢酒吧时,有点紧张地抓紧背包的带子。

    走进酒吧,有顾客看向她,赵浅浅今天穿的是牛仔裤,上身是紧身的红t恤,她的腰身纤细,胸部不大,曲线正好,马尾辫高高翘起,乍看下跟学生没甚差别。

    赵浅浅工作前,先上了卫生间,她没有喝水,就是想小解。她站在镜前,抹上唇彩,一向憔悴的脸就亮了几分。

    她走出去,瞅见两位眼镜男刚坐下,她安抚自己要镇定,走到跟前。

    “先生,要什么酒?”赵浅浅有点拘谨地坐在方脸男边上。

    “你给介绍介绍。”圆脸男笑看她。

    赵浅浅胆子大了些,“你是想喝啤酒还是白酒?”

    “那就来半打啤酒。”圆脸男笑眯眯。

    方脸男起身和圆脸男换了位置。

    赵浅浅喝酒很爽快,或许是遗传,她的酒量大的惊人,一瓶啤酒见底,她的脸色白皙依旧。

    圆脸男凑上前,酒气喷到她脸上,“好酒量。”他的手从她后背往下,停留在臀部。

    赵浅浅勉强笑笑,“我去趟洗手间。”

    她在洗手间冷静了几秒,出来后,找了位单身顾客,此男背影魁梧,应该是位喝酒好手。

    “先生,想喝什么酒?”赵浅浅的声音娇得自己吓了一跳。她天生声音柔和,刻意放小,声音软的就像是新鲜的奶酪。

    男人转头,面露惊喜,“赵浅浅。”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霸王,呼唤霸王。明天继续。

    、第九章

    赵浅浅看了好一会,“萧兵。”多年未见,萧兵面容多了几许沧桑,赵浅浅一时无法把他和当年跟在她身后的大眼睛划上等号。

    萧兵点了人头马xo,“咱俩好久没见。”

    赵浅浅坐下,想想才说:“你别告诉别人我在这里。”

    萧兵愣了会,点头,他曾听说赵浅浅丈夫出了车祸,过得很辛苦,只是真看到她在酒吧赔笑卖酒,心里却不是滋味。

    年少时,他也曾暗恋过她,跟在她和林忱后面,装得真辛苦。

    一瓶酒被俩人喝光,萧兵继续叫酒,赵浅浅不让,萧兵笑,“好不容易见到,还不让我喝痛快。”

    轩尼诗xo上桌后,萧兵自己斟满,给赵浅浅只倒了半杯。

    赵浅浅愕然,“这么小气?”

    “才知道啊。”萧兵眯眯笑。

    轩尼诗大半瓶给萧兵喝了,结账时,他脸色泛红,眼底起了血丝。

    赵浅浅看着,颇为担心,“你怎么回去?”

    萧兵的车就在酒吧外,他执意要送赵浅浅回家,赵浅浅见他状态不好,提出自己开车。

    “我忘了,你是会开车的。”萧兵坐驾驶室旁边,拍拍额头。

    当年林忱创业初期,买了辆破二手车,赵浅浅那时跟他学开车,就是想以后在他需要时可帮他开。

    “萧兵,你现在在做什么?”赵浅浅扶着方向盘。

    萧兵摸额头,“我还不是跟在林哥身边,在他的药厂做管理。”

    赵浅浅“哦”了声,继续开车,此后,一路无语。

    来新海的时日不多,这是第一次有人在她面前提到林忱,赵浅浅也不知道自己是何种心情。不过有一点是很明确的,她和林忱,属于过去,属于他们之间的那一段只能是过去式,不可能有现在和未来。

    想及此内心还是有隐隐的伤痛。

    在酒吧做了半个月,赵浅浅愈发娴熟了,她大多时能避开某些龌龊客人的咸猪手,偶被揩油就当做被狗咬了口。

    刚卖了瓶普通人头马,顾客是个小鬼,也就十七八岁,酒喝了半瓶,就开始张狂,搂她的腰。

    赵浅浅借口补妆,来了洗手间。她的妆很浅,面上敷了薄薄的粉,嘴唇只涂了唇膏,水润,淡淡。

    整理好心情,赵浅浅出去又逮到两个客人,消费虽不高,聊胜于无。

    凌晨两点,夜风清凉,她走出酒吧,大脑略略清醒。就算酒量再大,也不是铁打的,她其实还是有几分酒意的。

    赵浅浅扶着路旁的树干,静静地站着,待身上有了力量,才抬头,准备打辆车。路边一辆黑色的汽车落入她的视线,是她看花了眼吧。

    林忱这段时间一直没找她。他一直在压制自己,看能够坚持多久。

    他今天的日程安排得很满,先是面试了几位经理级的主管,中午没歇,抽空去分公司转了转,下午则是去工厂视察。他从事的是保健品医药行业,产品的质量放在第一位,不能出任何差池。

    晚饭后,朋友邀他去ktv唱歌。

    他们一行四人刚进去,陪唱小姐就站成一排,姿态优美,眼神撩人。

    周天诚眼毒,叫了最漂亮的坐在林忱的身边。周天诚和林忱坐同一沙发上,俩人身边各有位陪唱小姐。

    林忱有点心不在焉,随意点了首合唱歌曲,a小姐唱功台像俱佳,唱到情深处,a小姐的大眼珠直勾勾地盯着他,里面的情意让林忱一时感叹她精湛的演技。

    林忱应付地唱完,靠沙发,淡淡说:“轮到你了,天诚。”

    周天诚笑出声,“你现在的表现令我怀疑堂妹的说辞。”

    林忱转头看他,目光警觉,“雅青说我什么了?”

    周天诚耸肩,“女人嘛,不就是缺点安全感,她也就随口抱怨了两句。林忱,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明白,一个稳定的家庭对男人事业的重要性。”

    音乐响起,周天诚点了首《烟花易冷》,他的嗓音浑厚,唱起来倒是别有一番味道。

    只是,林忱的心思却不在上面。他垂下目光,盯着指尖升起的烟雾,想到周天诚说的最后一句话,心中冷笑。

    周天诚唱到半中间,电话响了,他瞄了眼来显,放下话筒,声音压低,“什么事?”

    “我和朋友在一起。”

    “好,我知道了。”

    林忱原本注意力不在他上面,听他说话语口吻,想到以前听周雅青说,她这个堂哥对新婚妻子极其疼爱,心里倒生了几分羡慕。有人可疼总是好的。

    后面,席笠和王乾连唱几首,林忱和周天诚居然成了陪客。林忱心神不定,人有些恍惚。

    周天诚则是频频看表,很是坐不住。

    那两位玩性稍重,唱唱笑笑,和陪唱小姐互动甚好。

    席笠注意到对面的冷清,笑问:“你们两位怎么回事?”

    王乾也笑,“天诚,别是回家晚了,嫂子不给开门吧。”

    周天诚起身,“你们玩,我回家了。”

    林忱起身,“我也累了。”

    “你们都走,还玩什么劲啊。”王乾跟着起身。

    司机刘永力一早就被林忱放回家了。林忱坐进驾驶座,看着玻璃外的夜,深不见底,一如人心。

    “还不走?”周天诚摇下车窗。

    林忱微笑,“马上。”看着三辆汽车相继离开,林忱踩下油门,速度奇快,和他以往的开车风格迥然不同。

    他是一个遵守交通法规的好市民,年幼的理想是做一名法官,后来屈服于现实,读了经济管理,那时的他只想赚很多钱,给俩人一个好的未来。

    现在他有很多钱了,可他的未来却和她无关。

    林忱的车停在酒吧对面,摇下车窗,一眼就能望见耀眼的霓虹,没想到,他从没想到她竟然也肯来这种地方上班。

    等待的时间很长,林忱习惯地掏出烟,却发现口袋是空的。他摸到打火机,火苗跳了出来。他喜欢用这种老式的打火机,就着明火点燃,特别有感觉。

    火苗忽明忽灭,搅得他心情浮躁,林忱把打火机扔在挡板上,就在此时,他的余光扫到街对面推门而出的她。

    林忱从来不知道,她也有这么明艳的一面。橘红色t恤配五分牛仔裤,一双纤细洁白的小腿尤为显眼,隔得那么远,他也能看到她水润的嘴唇,在夜色里,动人心魄。

    林忱按响了喇叭。

    俩人视线接触时,林忱看不清她的表情,却想起旧日她恼怒的样子,嘴唇抿地紧紧的,表情严肃得像是修女,只有脸上的红泄露了她的心思。

    今晚她应该也是这样的,她一向不喜欢引人注目。

    赵浅浅听到喇叭声,怔了下,这不是他的作风,以前的他可是个低调的男人。她触到他的目光,迟疑着,迟疑着,还是走来了。

    林忱看着车窗边的她,“上车。”

    赵浅浅抿嘴,绕过车头,上车后,看着挡风镜外,晚风凉爽,而她的心是燥热的。

    汽车走在熟悉的路,是回她家的路,她讶异着,马上就释然了,学生时代的林忱就很有办法,现在理当更神通广大了。

    林忱的车开得很稳,和坐计程车的感觉完全不同,赵浅浅的手挨到座椅的皮,心想,怎么可能一样。

    汽车停到楼下,林忱早已知道身边的人睡着了,他哂笑下,看来自己完全没有存在感。

    赵浅浅睡得不熟,汽车停下时,她就醒了,过了会,才睁开眼,礼貌地说:“谢谢,再见。”

    她推门下车,再次绕过车头,走得很快。

    走到楼下,她按住扑通的左胸房,顿了下,正要抬脚,听到身后传来的呼吸声。

    赵浅浅转身,盯着他,俩人目光相撞,她变得局促不安,这个男人仅仅站着不动,就让她浑身不自在。

    林忱牵嘴笑,“我饿了,想吃你做的宵夜。”

    “家里什么都没有。”

    “那就喝口水,我渴了。”

    “我是和人合租的,不方便。”

    林忱越过她,上了台阶,他走得很快,到了二楼的拐角处,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赵浅浅低头从他身边擦过,到了八楼,她掏钥匙,手一哆嗦,掉在地上。身后的他捡起。他就站在她身后,手从她腋下穿过,呼吸在她耳边掠过,温热而急促。

    赵浅浅猫着身体从虚掩的门缝钻进,林忱看着怀里的空虚,顿了顿,才进屋。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继续。

    、第十章

    客厅很小,小的超过了他的预计。

    有两间房门,他推开靠近厨房的那间,里面摆了张床,一个简易衣柜,他站在狭窄的通道,空间更小了。幸好,还有一扇窗户,可以望向马路。

    她还是喜欢热闹,还是喜欢做吃的。

    也就分钟,赵浅浅端了大碗面进来。

    “去客厅。”

    赵浅浅摇头,把面放方凳上,示意他坐在床上。然后,她轻轻带上门。

    林忱瞬即明白她的心思,她怕室友发现她带男人回来。心里有点不舒服。

    “你不吃,那我拿走了。”赵浅浅正要弯腰。

    林忱挑起面,他其实不饿,不过看着面条上撒的葱花,突然就有了食欲。

    赵浅浅其实是饿的,这是家里最后一包方便面。冰箱里还有两根葱花,一个鸡蛋,都放进去了。

    林忱吃了两口,见赵浅浅一直盯他,放下筷子,“你手艺怎么退步了,真够难吃的,倒了吧。”

    赵浅浅脸胀红,端碗去厨房,站在垃圾桶边,筷子拨了拨,挑起了两根面条。

    林忱就站在厨房后面,看着她吃。他的角度,只看得到她的背影。灯光下,他能很清楚地看到她的肩胛骨微微突起,她比以前更廋了。

    林忱的心有点轻微的疼,他很厌烦自己这种感觉,赵浅浅已是别人的妻子,她活得好坏与他何干。

    站没多久,他就走了。站在车边,他默默呆了许久,仰看那扇窗,黑漆漆的,她还在厨房。

    赵浅浅回到房间,林忱已不在。她走到窗前探头,汽车还在,眨眼间,已经飞离了她的视线。

    早上,赵浅浅步行上班,一路上,心神不定。

    这么多年,赵浅浅忙于生活,忙到她以为自己已经心如死灰。她的心跳永远都是以同一频率在跳动,眼珠永远缺乏生气,看到再帅的男人,视线不会停留超过三秒。

    然而昨晚,否定了她自以为的以为,早上,她的眼珠盛满了陌生的情绪。

    然则,她知道,她和林忱之间隔着一条海,不可逾越,也无法逾越。

    到了酒楼,赵浅浅已经很好收藏了异动的情绪。对于穷人来说,没有什么比生存更重要。她的生活不能有任何闪失和意外发生。

    酒店生意兴隆,整个上午都很忙,尤其是临近午餐时,大厅和包间满员。

    赵浅浅去厨房催菜,经过走廊,有名新来的服务员脱下高跟鞋,靠墙转动脚踝。

    “小王,穿好鞋子。”她上前一步,声音温和。

    小王嘟嘴,“都站一上午了,脚都酸了。”

    “我记得交代过你们最好穿低跟鞋。”赵浅浅顿下,声音渐厉,“就算累了,也不能在过道休息,这里来往的客人这么多,难道让别人闻你的脚气?”

    小王怏怏地穿上。

    赵浅浅从厨房端来水煮鱼,去了包间,这间包间正中还空着一位置,显然正主没来。

    抽空,她去了洗手间,有俩服务员正私语,“你知道雅菊里面那个漂亮的女人和老板什么关系吗?”

    “什么关系?”

    “二奶。”

    “要死呀,这么漂亮做什么不好,竟然做二奶。”

    “我以前在总店做过,听那里的老人说,这二奶跟了老板三年,一直等着扶正。”此女停顿下,“不过,老板娘也不是吃素的,更何况老板娘还生了儿女,都十来岁了。”

    赵浅浅原本是洗手就走的,不过兴许是女人的好奇心作祟,居然听完了。

    再次经过雅菊,她放慢了脚步,房门紧闭,刚过几步,就听到开门声。

    “老丁,这事说定了,你那方做好工作,我就和我当事人说庭外和解。”

    “你大美女都发话了,我肯定得尽力。”

    赵浅浅定住,转身太急,身子晃了几下才稳住。几米之外,那一身淡紫色的女人不是祝之娅,又是谁?

    她站在原地。

    祝之娅已瞧见,三步凑成两步上前,握住她的手,“浅浅,你怎么最近也不来找我?”

    “最近事多。”

    雅菊的客人陆续走光了,祝之娅拉她进房,“今天凑巧,咱姐俩好好聊聊。”

    赵浅浅反手关紧门,想到起先听到的闲话,心绪复杂。在她内心,没法把高叙和祝之娅联系在一起。

    高叙,年过四十,初中文化,就算是腰缠万贯,在赵浅浅心目中,也不过是个暴发户。

    而祝之娅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容貌身材俱佳,怎肯心甘情愿给这样的男人当二奶。

    赵浅浅想不通。

    “浅浅,想什么这么入神呢?”

    赵浅浅坐她身边,勉强露出笑。

    “你最近忙什么,都成锥子脸了。”

    “我在酒吧找了份事做。”

    祝之娅夹根烟,点燃,“你过得这么辛苦,到底值不值。”

    值不值,赵浅浅真不知道,她只知道按时上班,赚钱养家。赵浅浅神色惘然。

    祝之娅吐出烟圈,“要不要我帮忙?你可以活得不用怎么辛苦的。”

    赵浅浅明白她的意思,“外面传你的事是真的?”

    祝之娅微微愣了,看着烟雾在眼前缭绕,“是。”

    “为什么?”赵浅浅抓住她的手腕,“你值得过更好的生活。”

    “浅浅,你怎么还活在象牙塔里。”祝之娅语带嘲弄,“你告诉我什么是更好的生活?”

    赵浅浅认真想想,“找和你门当户对的男人,买套房子,生儿育女。”

    “然后呢?花三十年的时间给银行打工,每天为了柴米油盐操劳。想买个好点的包要存上一年甚至几年的钱。”祝之娅拿起手提包在她眼前晃晃,“香奈儿的包,得大几万,绝大部分人一辈子见都没见过。”

    “之娅,物质是一时,等你老了,总得有人陪在身边。”

    祝之娅笑出声,“我除了名分,什么都不缺,他陪我的时间远远大过老婆。而现实生活,物质是永恒的,感情才是一时的。”

    赵浅浅沉默着,细细咀嚼最后一句话。虽不认同,却无法指责。说起来,自己的工作还是托祝之娅的这层关系。赵浅浅顿感羞愧。

    “他给了我两套公寓,一栋别墅,轿车,首饰,还有大笔现金,这些都是我的名字,永远都属于我。”祝之娅按熄烟,“而感情不过是一时化学作用产生的后遗症,穷人的感情尤其廉价。”

    眼前的祝之娅是那么的陌生,赵浅浅一时无语。

    祝之娅起身,拍她肩膀,“你好好想想。”

    赵浅浅静静坐了几分钟,正要起身,门开了,严岚铁青脸杵在门口,“你就是这样上班的。”

    赵浅浅理亏,不敢争辩,“总经理,你找我有事?”

    “你手下的服务员都吵起来了,找不到你,直接找上我了。”

    赵浅浅直冒汗,“我马上就去处理。”

    经过严岚身边时,耳边传来一句话,“我不管你和祝小姐什么关系,公是公,私是私。”

    赵浅浅晚上在酒吧,喝的有点过,肚子有点翻腾。她扶着洗手间的洗手池,深吸气,止住了恶心,稍微收拾,来到大厅。

    还没找准目标,就听有人大声喊她,“赵浅浅。”

    原来是萧兵,他坐在吧台起,身边还有个男人,侧着身子,和调酒师说话。

    赵浅浅胸口的酒气再度翻腾,他怎么来了?接连两天都遇到他,这频率也忒高了。

    赵浅浅磨蹭着走到萧兵身边,“萧兵,你怎么又来酒吧了?”

    “我本来就是酒吧的常客。”萧兵往边挪到,在中间空出位置,“来,坐下聊。”

    赵浅浅犹豫着,迟疑地坐到中间。萧兵给她倒杯红酒,“女人喝红酒好。”

    这时,林忱转头过来,面色平静地瞅了她眼。

    赵浅浅低头抿口酒,有点不敢看他。

    萧兵刚喝一杯,就起身,“这酒喝多了,存货就多,我方便一下。”

    赵浅浅喝下酒,酒气开始上涌,她的手按住胃,眉头微蹙。

    前方的舞台歌声响彻,光头男人抬起落地话筒,声嘶力竭地喊唱:“我曾经问个不休,你何时跟我走,可你却总是笑我一无所有”

    林忱眯着眼,神情专注。

    赵浅浅有点头疼,这段时日酒吧常有歌手驻唱,前几日的风格是抒情慢歌,今天改成了摇滚风,令她不适。

    她低头,看自己掌心的纹,在紫色灯影下,繁乱无绪。记得在某本手相书看过,这样的掌纹的人,命运途舛。

    想到这几年的遭遇,她不由得不信了。

    林忱靠在椅背,头微侧,目光停留在她手心,“看什么?”

    赵浅浅食指顺着手纹滑动,“命运。”

    林忱的手搭她的椅背,身子往前探,声音就在她耳边低旋,“你想要什么样的命?”

    这句话平静,“我就是这个穷命。”说完,她的手腕从他掌心抽出,“你和萧兵说下,我有事先走了。”

    就算在昏暗的灯光下,林忱也能看到她脸上的浅红,眼里的羞怒,他的手心还留有她的温度,淡淡的凉。

    赵浅浅走出酒吧,刚到门口,恶心冲出喉咙,污浊物如直线坠地。未等几秒,又一波袭来,如此反复折腾了三次,才吐干净。

    她扶着路旁的树干,内心酸涩。人穷有罪吗?为什么每个人都想要给她指一条康庄大道。

    想到林忱用那样的语气说出的话。那样的暧昧,还有其中隐含的暗示,让她何其卑微。

    萧兵回到座位,张望,“浅浅呢?”

    “走了。”

    “怎么走了,你没去送她?”

    林忱点燃香烟,透过烟雾,视线朦胧,就和他刚才的心情一样,“萧兵,你去药店买盒胃药,给她送去。”

    “现在?”

    “嗯。”

    林忱车速极快,他今天开的是辆玛莎拉蒂,是他公司上市第一年买的,那时的他极尽挥霍,只是为了填补内心的空白。

    四年过去,金钱对他只是一个符号,他早已不需要通过物质来证明什么。

    在外人眼里,他更冷酷,更务实,更理智。

    残酷的商场让他学会了步步为营,每句话每个行动,都有它独特的含义和目的。

    刚才他的话是试探,还是报复,林忱自己也分不清,他只知道,他逾越了。他是个理智的男人,偶尔却还是会失控。虽然,频率极低。

    林忱回到家,客厅的壁灯还亮着,他推开书房,坐在宽大的老板椅,闭上眼。眼前却总是出现赵浅浅最后的表情,那是一种无法宣泄的愤怒。她的眼睛泛红,只要眨下眼,就会有泪落下。

    书房外,周雅青就坐在沙发里,她打开了电视,正在播的是一档平民选秀节目,一位东北小伙劲歌热舞,引爆现场观众的热情。

    周雅青的心思却不在上面,她脑子里想到的是第一次见到林忱的场景。

    那是朋友过生日,包了ktv,她一进去,就注意到有一个男人捧着话筒,唱了首好久不见。他目光专注盯着屏幕,声音略带伤感,全包间的视线全聚在他身上。

    整晚,周雅青都魂不守舍的,完全罔顾了陪在她身边的男性朋友。

    过后,等了几日,并不见林忱来约她,这未免令一向行情大好的周雅青颇感失落。她甚至辗转弄到他的电话,还在踌躇时,父母就给她安排了相亲,对象竟然是林忱。三个月后,他们成为了夫妻。

    周雅青调低电视音量,竖耳侧听里间的声音,可惜,什么也听不到。她一直笃信日久生情,或者是时间还没到。

    酒吧的遭遇,令赵浅浅看到了林忱的另一面。其实,这世界的游戏规则,原本就是如此。

    赵浅浅整理好心情,投入工作,这份工作来之不易,她没理由不好好干。

    她咬牙换了个手机,可以上网,最要紧的是可以下载英文,她想重新捡起英文,多学点,总不会有坏处。

    转眼五月,天气正好,她接到母亲的电话,说是姑姑生病了,让她回去看看。

    赵浅浅心惊,调好休假,就赶往四平。

    进了家属区,道路两旁的樟树苍郁依旧,老房子还在,空地多了两栋新楼,除此之外,并无改变。

    姑姑家还在b区1栋三楼。不过,她已于三年前离婚了。张国强和新进厂的年轻女工组成了新的家庭,生了个儿子,也三岁了。

    冤家路窄。

    张国强抱着儿子,低头笑看小妻子,一家三口就这么闯入她的视线。

    赵浅浅停住脚步,死死地盯着他,张国强感受到她的目光,面色略有狼狈。

    他快步从她身边过去。

    赵浅浅想抓住他问,当初既然昧着良心让妻子为他潜规则,如今怎么就过河拆桥。

    “爸爸我们去哪儿?”

    赵浅浅握紧的手,又松开了。男人的良心都让狗吃了,从来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

    进了客厅,空间充盈着药香味,这味道很熟悉,以往姑姑身子不好时,就会去中医院提回来一大包药,就是这个味道。

    赵浅浅去了厨房,炉灶上小火开着,她上前揭开瓦罐的盖子,汤汁浓郁,火候已到。她关了火,倒好药,端到卧室。

    姑姑果然睡着了,她才五十岁,头发已灰白,曾经姣好的面容苍老疲惫。

    赵浅浅安静地坐在一边。

    “浅浅,你来了。”赵汶秀起身靠床头。

    赵浅浅对碗面吹了几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