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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美的五重奏第1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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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卫藤小口喝着茶,北堂奭慢慢开口了,“我跟你不熟,所以你来找我八成是和之前的事有关吧。”

    “是啊,为了防止你把秘密泄露出去便抽空来威胁你一下。”

    “……”这人好欠吐槽。

    “不过,你应该是受到什么精神打击才请假的吧。”

    北堂奭目光下垂,没有回答。

    “反正我和你不熟,我也不想打听什么。”卫藤往后一趟,用懒懒的声音说,“既然来了就奉劝你一句,想知道什么就得有死亡的觉悟,没办法承担的是懦夫。”

    许久之后,“……唔。”

    “我被亲近的人背叛,与此同时知道了被背叛的另一个人,尽管那个人可能还一直被蒙在鼓里,但还是,感到无尽的悲哀。”

    “不要以为亲近的人就能百分百对自己好。”

    “但是这样,会变得越来越自闭、消极吧?”

    “哼,你认为我自闭吗?”

    “不,你很高傲,但你真实想法是什么,我不清楚。不过,你是认为这样会减少伤害吗?”

    “大概吧。”沉默片刻,卫藤起身,怨恨地瞪了北堂奭一眼,“为什么我要和你这种不相关的人讲这么多?”

    “境况相似?”

    “去死吧。”

    “……”

    面对面的二人沉默地吃着橘子。

    “帮我一个忙。”

    卫藤疑惑地瞪着北堂奭。

    “可以吗?”少女直视着他,认真地说。

    “做什么?”

    “我要去……找一个人。”

    卫藤用两指夹起盘子里仅剩的一块仙贝,拿一旁的抹布擦了擦手,起身。

    “走吧。”

    北堂奭先是露出惊讶的表情,接着,久违的微笑浮现在至今为止才略有血色的脸上。

    コルダ169美绪の真实

    “我会在一个小时内处理完,这段时间里,如果你不是路痴,可以到处逛逛。”出发之前,北堂奭友好地建议道。

    卫藤极其不屑地说:“这种穷乡僻里有什么好逛的。”

    十分钟后,北堂奭环着双臂坐在副驾驶座上,对于高中女生来说算是非常霸气的了。

    “左。”“左。”“右。”“左。”被瞪了一眼后,少女面不改色地说,“这次是右,谢谢。”

    “你不给个具体地址吗?”厌烦了北堂奭左左右右指路的模式,卫藤语气不爽地说。

    北堂奭冷哼一声,“我是为从外国来这里没两个月的大少爷考虑哦——话说,您老有那时间来记住穷乡僻里的路线吗?”

    卫藤不爽地撇撇嘴。

    ——看来的确是没记路名。

    下车前,北堂奭再次说:“一直坐在车里等真的没关系吗?”

    “烦死了,我自有打算。”

    “不,是你的话一定会一直开着暖气吧……好浪费。”北堂奭把准备要说的这句话咽下了。

    因为雪停了许久,电话里北堂奭约了美绪在她家附近的公园旁见面。北堂奭远远地就看见坐在秋千上笑着朝她挥手的美绪。然而北堂奭一点儿也笑不出来,感到迟疑而沉重。

    “香穗子最近都没来上课,我和小直都很担心你呢。介意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吗?”

    “嗯,我……就是因为这件事才来找你的。”北堂奭勉强地笑了笑。

    “诶?”

    “虽然这样问显得很失礼……但……”

    北堂奭停顿片刻,最后终于下定决心地深吸一口气,直视美绪,“美绪,你……知道地狱通信吧?”

    映在北堂奭瞳孔里,美绪表情单纯的脸漫上了惊讶,不,是惊恐。但随即这种表情迅速恢复成微笑,“这种听起来就十分可怕的字眼怎么会从香穗子口中说出来呢?我真是吓了一大跳。”

    “你登陆过的,对吧?”北堂奭一字一顿地说。

    美绪的笑渐渐消失,取而代之地是北堂奭从未见过的冷漠。

    “你知道些什么了吗?”

    “看来是真的吧。”

    北堂奭目光悲伤而茫然,轻声叹息。

    “美绪……你告诉我……我们不是朋友吗?你到底隐瞒了我什么?”

    “呵、呵呵,你不是香穗子对吧?告诉你也无妨哦……”此时的美绪露出与平常单纯的她完全不符的阴森笑容,变得尖细的声音颤抖着。

    “你……你全都知道对吧?你是不是把真正的香穗子……”北堂奭越发感到可怖。

    “是的哟。我登陆了地狱通信的网站……我诅咒了香穗子!我要让她消失!让她下地狱!哈哈哈哈,这样她就威胁不了我了,哈哈……”美绪发出歇斯底里的笑声,表情因复仇般的快感而扭曲。

    “威胁你什么?!她是会做出那种事的人吗?”

    美绪突然恢复了温和的表情,若无其事地说:“啊,谁知道呢?人心不可测嘛。”

    “她根本没做,可是你为什么就要这样对她!”

    “她会的!自从她知道我的事之后就很反常!我就知道有一天她一定会背叛我!所以啊,我一定要在她彻底抛弃我之前让她消失,要不然的话……我就会声败名裂,一无所有……我才不要这样……”美绪捂着脸,像是要哭出来一般。

    “你的事……?到底是什么?”

    一阵沉默之后,美绪轻声说:“要告诉你吗?呵呵,如果你像香穗子一样的话,我也不是没有办法哦。我会再和地狱少女缔结一次契约,让你也彻底消失哦。”美绪抬头面向北堂奭,一抹甜美的微笑浮现在脸上,“——让我来告诉你吧。”

    我和香穗子,还有小直,是在小学时就认识的好朋友哦。一直到高中,我们也总是聚在一起。我们之间几乎没有秘密。

    只是我悄悄发现自己的变化,连我也十分难以置信。

    我认为朋友之间就是应该坦诚相待,就算把这个尚未完全确认的事实告诉我最亲密的朋友,她们也会理解我,包容我。

    在我准备告诉她们的那天,香穗子刚好有事没来。于是我先告诉了小直。

    小直听了,只是给我一个似乎包含许多情感的微笑,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

    “我不会说出去的……我们是好朋友嘛。”

    可是当我对香穗子说,“我可能……喜欢女孩子哦。”香穗子先是当我在开玩笑,看着我认真的表情,她突然沉默了。

    接下来的日子,我的好朋友再也不像从前那样对我温柔、毫无忌惮地说笑了。她的笑变得好僵硬,像是在勉强一样。她总是犹豫不安。她的眼神躲躲闪闪,步履匆忙。就像我是病毒,担心会和我多待一秒就不安全一样……

    我坐如针毡,每一天都过得痛苦不已。小直完全理解我,可是为什么一样和我相处这么久的香穗子却没办法做到?她从来没把我当做真正的朋友吗?

    ……她会说出去、背叛我吗?

    我越来越确定了这一点。

    某一天偶然得知地狱通信,虽然我很害怕,但为了解决香穗子的威胁,我还是和地狱少女缔结了契约……奇怪的是香穗子的身体并没有消失,但好像换了一个人格了一样。不过,已经无所谓了。反正你什么都不知道,我也完全没有后顾之忧。

    你并不招人讨厌。

    只是如果你向别人透露出一点点消息……这一次,绝对会,让你消失哦。

    コルダ170大胆の想法

    一个多小时之内,卫藤一直待在车里……玩手机?

    失魂落魄地回到车内的北堂奭疑惑地看着神色极为认真、皱着眉头、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滑来滑去的卫藤,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凑近一看……

    “噗。”

    被卫藤迅速狠狠地瞪了一眼。

    “你……喜欢俄罗斯方块?”

    游戏结束——卫藤收好手机,面向北堂奭,表情一如既往地冷漠:“有不满吗?”

    “不,只是觉得……一向自命不凡的卫藤同学也会有这么……普通的时候,看来和我们这些平民又亲近了一些。”

    “……给我闭嘴。”

    “请你用‘请’。”

    原本悲伤如冰雪覆盖的心情,渐渐被日常吐槽的温馨融化。

    ——虽然很难过,很痛苦……但也算是解开一个心结吧。

    ——多亏了眼前这个人。

    “总之……谢谢你啦。”

    “……哼。别误会了,只是看不惯就顺便帮一把,打发无聊时间而已。”

    北堂奭理解地微微一笑。

    “……呐。”

    “干什么?”

    “我觉得……虽然知道了真相,很难受,但是还是抱有一丝希望……这种感觉,怎么说呢……”

    卫藤讥讽似的轻笑道:“亏你只用了‘很难受’概括了一切。”

    “这说明我还算挺坚强的好吧——我说啊,我突然有个很奇怪的想法。这里发生的事情,另一个重要的当事人一定不知道,一定还抱有美好纯真的念想,所以我希望她能够一直这样下去。至于这边,我不愿意这样悲伤绝望地结尾,而是,想要……”

    “……‘救赎’?”

    “这么说是不是挺厚脸皮的?”

    “……有点惊讶。你没问题吧?是不是心理压力过大了?”

    连卫藤都生起这样的担忧,北堂奭忍不住笑了。“才不是呢。我是真心这么想的。”少女看向窗外雪白一片的景象,“如果能做到就好了。”

    “……”卫藤沉默许久之后,缓缓说道,“你的想法,真的是,太奇怪了。”

    ——一般来说,不应该痛苦到绝望,等很久一段时间后才渐渐恢复吗?

    ——为什么可以这样,为什么要这样,这样地……

    ——温柔……?

    コルダ171大小姐の光临

    回家路上的最后一个拐弯,北堂奭看到自己家门口停着另一辆车。卫藤见了不冷不热地说:“又有人来找,行情不错哦。”

    “嘁,把你自己算在内啊。”北堂奭的表情明显表示着“这人够无聊”,受到了卫藤的瞪视。

    近看,穿着白色双排扣的大小姐桐敷奏,听到有车子驶来的声音,五官精致的紧绷着的脸正朝向这边,一见是北堂奭和卫藤,脸庞带上了惊讶以及莫名其妙的一丝愠怒。

    北堂奭在车里微笑着打招呼,只见桐敷匆忙地走向这边,二话不说打开车门,把北堂奭拉了出来。

    桐敷皱着双眉盯着几日不见的朋友轻松地笑着的脸,再瞥了一脸不爽的卫藤一眼,继续看向北堂奭。

    “真抱歉,等很久了吗?”朋友以柔和的声音问道。

    “……”桐敷沉默地摇了摇头,使得掉在头上的一点雪花洒落下来。她抽出戴着的手套,握住了北堂奭冰凉的手,“可以到里面去吗?”

    “当然。”北堂奭看向卫藤,“你要进去吗?”

    “不了。”卫藤大概是与桐敷不和。他抬起手臂挥了一下,便坐进车里,掉头开走了。

    桐敷牵着北堂奭走到自己的车面前,对里面的司机交待了句“到时候打电话给你”,两人便一起进到北堂奭家里去。

    北堂奭打开被炉开关,然后走向厨房准备着桐敷爱喝的伯爵茶以及冰箱里还有的布丁。

    “小奏怎么到这里来了?”

    “嗯……来探望一下你。顺便把笔记什么的带给你。期末考就要到了……有在家好好复习吗?”

    北堂奭自嘲似的笑着说:“啊啦,最近复习效果不怎么样呢……”边把点心摆在桌上,在桐敷对面坐下。

    “那能学多少算多少吧。我借了月森的笔记,他成绩不错,笔记也做得很好。”

    “你的成绩也很厉害啊。”

    “我……几乎不做笔记的……”桐敷有些困扰地说着,轻轻拿起杯子抿了一口红茶。

    “啊哈,那真的又是另一个层次的厉害了。”

    桐敷放下茶杯,慢慢地说;“没关系吗,香穗子……都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很担心哦……呃,月森虽然没说什么,但其实,也很关心你的。”

    “嗯,非常感谢,让你们都担心了。放心吧,我啊,下星期就会去上课的。”

    “那是当然的,不然你还想休息多久。”桐敷的语气里略带不满,但又一下子变得小心翼翼,“呃,对不起,我不是……”

    北堂奭爽朗地摆摆手,“我知道啦,小奏的说话方式不一直都是这样吗。况且这也是在为我好嘛。”

    “……嗯。”桐敷迟疑片刻,像下定决心似的一吸一呼,接着以略微担忧的语气,断断续续地说,“我不清楚你最近身边发生了什么事,才会导致这样……既然这么看来,你已经恢复过来了,那我就放心了,我不会去了解这些事,因为,我想,你也许也不太愿意重新提起,包括卫藤出现在这里的奇怪现象……这样对你心态的恢复,可能更不好……以、以上。”

    “嗯。”北堂奭握住了桐敷的手,由衷地微笑着说,“多谢你啦,小奏。”

    因为不怎么会表达,所以平时干脆就不说话,所以让人觉得很严肃,像是在生气一样。

    但其实非常细致入微,对朋友很关心,也会小心斟酌用词,稍微一说错话就会充满歉意。

    ——桐敷就是这样,可爱的大小姐。北堂奭很清楚这一点。

    コルダ172光辉の返校

    音乐科三年级b班的日野香穗子恢复正常上学,实在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由于桐敷小姐周末去探望北堂奭并建议明天(周一)由她的司机来接北堂奭去学校,因此当北堂奭和桐敷一起从车上下来时,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更有甚者直接大喊“日野香穗子回来了!”令人哭笑不得。北堂奭倒是非常自然而爽朗地和众人打招呼,和以前的自己接受众人仰慕的情况别无二致。

    ——不,千万不要纳闷为什么北堂奭人气会这么高,笔者斩钉截铁地告诉你,这是为人正直、与人为善的正常结果。卡耐基说得好:“要让别人喜欢你,先得使自己值得别人喜欢。”另外也不要把消息传播得太广,如果被千里之外的腹黑的有心人知道了,一定会保持着万年不变的微笑,加重语气说道:“……哦~还真是,值得高兴呢。得到不少人的追求是吧……回来的时候,有必要好好教训一下。”

    消息立刻传到身为报道部王牌、同时也渐渐成为北堂奭的朋友的天羽耳中,等一下课便奔向音乐科三年级b班教室做最新采访。

    桐敷等人见此情此景,只能轻叹一声。

    “说起来……月森,超感谢你的笔记。”北堂奭语气平静、表情诚恳地把一叠笔记本递给月森,“至少能给我期末考的总成绩提高二十分。”

    “……不客气。”月森沉默片刻,“你看起来精神不错。”

    “托你的福。”

    “……?”

    “看了你的笔迹之后立刻神清气爽。”

    “……”

    看着月森一怔之后迅速转过头去的样子,北堂奭纳闷地问:“我说错什么了吗?”

    桐敷轻叹道:“香穗子真是……不要随便说这种话……”

    “诶?”

    被各科老师交待任务结束后终于可以喘口气的下午,久违的冬海学妹来找了。

    “这是,上次的……谢礼。之前一直都没机会见到日野学姐,本来还打算去学姐家里拜访的,但是时间太紧凑了,真的,很抱歉……”冬海手上拿着的用水蓝色蕾丝图案的袋子包装的透明盒子里装着精致漂亮的小蛋糕,“这是我迄今为止,最满意的作品……”

    上次吗……是说“失踪”事件吧?那一次之后有和冬海好好谈心过,看来冬海也恢复得挺不错,只是不知道,她对卫藤的看法是怎样?

    北堂奭满怀感激地收下正想试探地问一下,冬海却自己开口了。

    “我……那件事让我好好地尝到了教训呢。对卫藤学长,我好像也更加了解了一些……他也有自己的苦衷吧……呃,总觉得,很不可思议。看起来这么冷漠的人,也有意外体贴的一面。例如,会给我带便当什么的……”冬海用轻盈的语气吞吞吐吐地说。

    “这可真是太好了啊。”北堂奭心里对卫藤的评价……又高了一个层次。

    コルダ173毫不犹豫摘眼镜

    放学后,出于自己意愿的北堂奭直往学生会大楼的407室去,镇定自若地敲了敲敞开的门,室内戴眼镜的学生会书记――柏叶镜闻声抬头,用一贯的冷冽目光扫了一眼来人,稍微一怔,便恢复平常的态度开口了:“有什么事吗?”

    北堂奭轻轻摇了摇头。

    ……然后,径直走到办公桌前,面对着因为惊讶而皱着眉头的柏叶镜,身体稍微向前探,表情正直地摘下了他的眼镜并放进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