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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渡不过深海第6部分阅读

亮。

    海洋中,两条鱼,紧紧的相拥。不再害怕海中的潮起云涌。

    轻歌忽然想起一句话:总有人,会穿越过汹涌的人海,找到你,并且,永远守护你。不管你是长大,还是幼稚。

    眼眶氤氲,雾气缭绕。隐隐的,在黑夜,看不见的地方,落下清澈的眼泪。

    真好,南宁。

    有你在。

    似乎,我可以永远的就这样脆弱下去。

    ……

    帐篷中,顾笙看着情绪有所好转的林灵,终于松了一口气。正准备出去,手被林灵拉住,目光凄艾,她弱弱的说:“顾笙,陪着我好不好。”

    顾笙的脚步一滞,终究是隐然叹了一口气。握着她手说:“好,我陪着你。”

    她安然的睡去。唇畔微扬。

    他可以不爱自己。但他却无法完全抛弃自己。只因为他是顾笙,有责任,有担当的顾笙。这个道理林灵懂,南宁懂,所有人都懂。

    有一些人,他活着总是矛盾的。却又鲜活的。

    有一种感情,不需要展示,只需要隐晦的保存。

    顾笙便是这样。

    ……

    有风掠过山丘,安远墨握着脖子上的项链,任由风拂乱了自己的发丝,棕色的眸子里,深沉的像是悲伤的海洋。

    头上的星星,就像他流离的双眸。

    仿佛,他已经失去了整一个世界般。而黑暗,是他仅有的归宿。

    当北川看见那个落寞,孤单的身影时,的确,被触动了。所以他不自觉的就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你在遥望什么?”

    安远墨回头。风中的他像是一只苍白脆弱的蝴蝶。而他的身后是宽大而漆黑的山丘,就像是一副宽大的背景图,将他渲染成,黑暗中仅存的风景。

    声音清浅,低沉如诉。空白的断点后,沉沉的说:“我在遥望,另一个宇宙之后的她。”如此无奈。仿佛是永远到达不了的思念。

    整个天空回荡着,低沉提琴一般的巨大悲鸣。

    那个少年,被风吹乱的少年。

    让北川,觉得似曾相识。

    冰冷的。

    似乎,已经失去了跳动的脉搏。

    斑斑驳驳,疏影心(18)

    经历这几天的春游,大家的心情都焕然一新,虽然很累,住宿的条件也不是很好,但是见过那么璀璨的星空,那般清爽的早晨,悦耳的鸟鸣,真可谓是不虚此行。

    上车的时候,林灵坐到轻歌的旁边,中间只隔了一个过道的距离。

    有些尴尬的开口:“林灵,那一天,对不起……”

    林灵似乎心情很好,笑靥绽开,握着她的手,轻轻的说:“没关系的,也是我自己不小心。”

    那一瞬间,仿佛,又回到她所熟悉的林灵。一如既往的温婉而端庄。

    所以,那只是一场错觉吧。

    轻歌这样想着,抑郁很久的心情瞬间的开朗。

    回过头,南宁依然的面无表情,似乎从早上起来开始她就这样了。偷偷的捅捅她,轻歌问:“又和北川吵架了?”

    撇她一眼,没好气的说:“你知道你以后怎么死的吗,轻歌?”

    轻歌一愣,随即努力的思考。

    这个表情顿时让南宁无语了。敲了一下她的脑袋,恶狠狠的说:“笨死的。”

    轻歌:“……”她还是很聪明的。

    车子慢慢的行驶。眼中的景色在快速的倒退。大片的绿色,犹如绿色的波浪一般,恍恍惚惚的晃了眼睛。

    眼皮上有温热的光热,又开始困倦了。

    轻歌打了一个呵欠,随意的靠在南宁的肩膀上,沉沉的入睡。南宁拿过身侧的毛巾毯,轻轻替她盖上,调整了位置,好让轻歌睡得更加的舒服。

    抬眸,触及林灵的眼睛。

    林灵仓皇的避开。不知道为何而来的恐惧感。

    南宁冷笑,想起前一刻发生的事情。

    帐篷外,她们两个人不期而遇。越过彼此身侧的那刻,南宁低声说道:“林灵。你说,如果顾笙知道,当时在轻歌桌子里的公款是你放的,会怎么样。”

    她一步步的靠近她,眼神如鹰一般的犀利。

    林灵一惊,随即不明白的问:“什么公款,南宁,你在说什么。”

    南宁也不恼,笑得轻柔,却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她居高临下的望着她,像是一只漂亮的鹤一般的。

    “蓝朵,离开轻歌的时候,可什么都和我说了。”在她耳畔低低细语,“我最后说一遍,别再挑战我的底线。”

    “这一次落水事件,你想要的已经得到了。顾笙不是好好照顾你了。”南宁说的直白,没有一点拐弯抹角。

    ……

    看着睡眼温暖的轻歌,南宁紧紧的握着她的手,目光中是旁人难以动摇的决然。

    轻歌,我一定会保护你。

    这般深厚的友谊,怎么能不让人动容。

    而林灵的眼中却溢出像是毒蛇一般的锐利的光芒。如果顾笙此刻醒来,一定会大骇,他所认为的林灵,那个唯唯诺诺,委婉的女子,此刻就像是一只藏在黑暗中的野兽。

    她在怨。

    她在恨。

    她在嫉妒。

    她在不甘。

    凭什么,有的人唾手可得的东西。她却要委曲求全,放弃所有自尊去乞求。

    凭什么,有的人那般幸运能拥有相信自己的人,而她,却要小心翼翼的躲着暗算,因为,不确信有谁会站在自己的身边。

    只能自己保护自己。

    和自己的影子为伴。

    这公平吗?

    不过是渴望一份爱情,不过是想要拥有深厚的友谊。却在一次次的失望中,懂得,该如何。

    谁不渴望简单,纯白。谁愿意,每一刻面对那么斑驳,矛盾的自己。

    可是,谁又懂得,无法触及温暖的寒冷。

    眼睛疲倦的和上,却落下两行凉薄的泪。

    无可奈何。

    斑斑驳驳,疏影心(19)

    回到学校,依然是三点一线的生活。没什么大的改变。

    再过一个月就要到五一劳动节了。这对整日无所事事的那批学生来说,绝对是一个喜讯。

    轻歌上完课后,就接到了南宁的电话。

    “快来,快来,这里有美术展。”南宁在电话那头喊着,轻歌足以想象她此刻心情是有多么的澎湃和激动。

    匆忙挂断了电话。轻歌按着地址就来到了美术学院前。不怎么大却精致的美术学院此刻被围得水泄不通。这让轻歌有点害怕。

    直到看见从人群中费力出来的南宁,才松了口气。

    “轻歌,我和你说,美术展。”她摇晃着轻歌的肩膀。于是轻歌被弄的晕头转向。只好恍惚的道:“等下,别晃了,我知道了。”

    南宁喜欢美术?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

    想当初,南宁还在上初中那会,听说北京有个大师的画展,连夜拖着轻歌出了一趟远门。结果,自然是被两家人拉回了家,关小黑屋。

    当时两家人担心的不得了,就差去报警了。

    后来南宁同学不甘心,就自学美术。当然,结局惨不忍睹。

    例如:轻歌,你看看,我这只鹅画的画得好不好。

    轻歌:看着那团黑乎乎的东西,淡定的说:“我以为……是一团泥土。”

    南宁:……

    从此便罢手了。这解救了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的苏轻歌同学。

    “快啦,有我最喜欢的‘落’的画。”她一脸的兴奋状态。被她拉着挤进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氧气一瞬间的稀薄。

    此刻轻歌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我擦,怎么这么多人。

    晕头转向那刻,大概是人群开始涌动,一下子就扯开了自己和南宁,悲催的轻歌,就顺着人群不知道方向了。

    等她回过头来的时候,已经不清楚自己身在何方了。

    对于一个路痴来说,方向感什么的,全部是浮云。

    打了几个电话,南宁也没有接,大概是没听到。叹了口气便开始自己寻找。

    越过一个个教室,这个美术学院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竟然有这么多的教室。

    正当她犯愁的时候,身后响起一道声音:“你怎么在这里?”轻歌一回头就看见安远墨站在那里。左手拿着画笔,右手端着画板,安静站立,说不出美好。

    有些尴尬的扰扰头:“我迷路了。”汗颜啊,真想钻到地下去。

    “现在人很多,你还是休息一会儿再出去。”他清然一笑,叮嘱道。随即指指里面一间画室:“不介意的话,进去休息一下。里面只有我一个人。”眉眼弯弯,有微光调皮的落在他的睫毛上,隐晦的美好。

    轻歌颔首。跟着他进入了画室。

    眼前是一排排整齐的画架。上面有的铺着纯白的画纸,有的绘着斑斓的画面,让轻歌有点晃神。

    余光瞥见他安静的调着颜料。半蹲着身子,左手拿着画笔,右手缓缓挤出颜料,轻柔的搅动,融合成暖暖的色彩。眼眸微垂,如蝶翼般的睫毛轻微扑扇,很唯美。

    脑海中渐渐的与那个少年的影子重叠起来。

    一样的安静。

    融入人心。

    “怎么了?”低沉暗哑的嗓音,回荡在寂然的画室,被风晕染开一层淡淡的湿意。他的眼睛里是她看不懂的神秘,深沉的像是无尽的海底。这让轻歌有些害怕。

    她摇摇头,“只是觉得你画画的样子,很像我的一个故人。”故人,她的语气中有微微的涩然。

    安远墨也不深究是谁。

    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画画的人,都很相似。”

    他的笑。总夹杂着一丝什么。

    轻歌。看不懂。

    看着他将调好的颜料,描绘在白色的纸张上,跳跃出来的色彩,真的让人很惊喜。明明是这么简单的几笔,却能绘出这样精彩的画面。

    只是……

    为什么,隐隐的觉得孤单。

    还有,落寞。

    “这是你画的。”轻歌指着一副画问。上面是一个女孩子对着太阳微笑的画面。她的身后是宽广的的田野,风很大,吹得女孩子裙摆鼓鼓的。

    虽然画的很传神,但是很孤单,不管是颜色还是画面,都是这样。

    说不出来的感觉。

    “恩。”他淡淡垂首,依然画着。

    她看着落款处一个正楷字“亭”。若有所思的说:“感觉,画面好忧伤,这里的颜色,不温暖,像是黑暗中的大海。”

    安远墨一愣。重心不稳的画笔斜斜的画错了一笔,顿住的地方,有一圈小小的地方已经被污浊了。

    “是吗?”依然不浅不淡。手中的画笔却在不自觉中略微一紧。

    他的眼中,沉浮着,绵长的愤怒。

    而轻歌。

    全然不知。

    斑斑驳驳,疏影心(20)

    无论曾经深埋,还是花田沧桑。你依然是我记忆中,最初,最美好的模样。未曾改变。----------题记。

    有光芒泄露进来,细碎的流淌开来。浮游四溢,翩然起舞。

    安静中,有一种恍惚之感。

    静谧蔓延开的忧伤,密布在温暖的角落。渐渐的斑驳开来。轻歌望着眼前的人,莫名的心疼。

    “为什么,你的眼睛好像在哭泣。”她说,目光硕硕,不懂为何,一个人的悲伤可以这样的清晰,刻骨。而她,似乎感同身受。

    逆光而立,眉目清秀。他望着明媚的太阳,有毛茸茸的光线落在他的发丝上,耀目生辉。

    眼里,清凉如冰水,似乎已经许久没有被温热了。

    沉沉散开的声音,像是碾碎了的水珠,透着湿漉漉的味道。

    “我以为,罪人都是记得自己做过的错事的。”仿佛在暗自低喃,又仿佛是委婉叹息。

    轻歌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睫毛上惹了一丝浮游,她淡然的道:“那么,你找到那个罪人了吗?”说不出来为什么,却总有一种隐隐的熟悉感,似乎,很久之前,他们就见过,甚至交谈过。

    难道,又是一场错觉吗?

    不语。沉默。

    只剩时间缓慢流逝的‘滴答滴答’声。飘渺不定。

    安远墨忽然的转过头来,望着她。那一刻,轻歌只感觉,全身冰冷彻骨,就如步入了寒冷冬季一般。他的眼神,犀利而深邃,就似换了一个人。

    声音凉薄,分分加重,余音回绕:“你说,那样的罪人,是不是该让她消失?”

    木讷的点点头。轻歌只觉得头皮发麻。

    直到南宁的声音传来:“你在这里啊,我找你找好久了。”说着拉过南宁,仔细的查看了一下她才放心的缓了口气。

    转头,面带笑意:“安同学也在啊。”语气不冷不淡。却警惕万分。

    安远墨也不介意,重新开始作画,淡淡的颔首表示礼貌。

    “那个。安同学,我叫苏轻歌,今天谢谢你了。”轻歌微微一笑,大概是有了南宁的存在,现在心里也安定不少。

    恢复到之前的样子,他轻微的笑着。酒窝深深,似一个邻家大男孩一般的单纯和温柔。

    让人觉得很匪夷所思。

    “那我们就先走了。”拉着轻歌头也不回的走了。直到出了美术教室她才狠狠的责骂轻歌:“你怎么又一个人去见陌生人。”

    “你知道这很危险吗?”

    轻歌:“……他不是坏人。”弱弱的。气场完全被压下去了。

    南宁:“……”

    “你,真是气死我了。一点也不当心。”说着甩开她的手就自己离开了。

    拨通电话。

    “顾笙,我觉得,有必要查查看那个安远墨了。”

    那头的顾笙一下子表情就严肃了:“你确定,可是他不可能是安斯。”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有不安的感觉。”南宁说着。眉头微微一皱。的确,还有一些事情她搞不清楚。而且,要花一些时间。

    顾笙手指敲着桌子,眉宇也紧皱,“你别忘记了。安斯当时已经去世了。”

    犹如一个重磅炸弹,让南宁一时间无语。

    挂了电话,望着天空发呆。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暗潮汹涌,谁人错(1)

    五月的天,已经很温暖了。草长莺飞,树木葱郁。一切生命都在狂欢中,成长。阳光暖暖的落在身上,舒服极了。

    偶尔风拂过脸颊,就似母亲温暖的手轻柔的抚摸着自己。

    天空湛蓝的仿佛是深沉,透明的海洋。云层叠加,悠悠然然,肆意的浮游在海的世界中。

    轻歌刚在图书馆温习完功课,就遇见了蓝朵。

    倒也不是尴尬,只是,不怎么想听见一些刺耳的东西。她不喜欢麻烦。

    “怎么,也不打个招呼吗?”蓝朵两手抱着书,眉毛一挑。精致的脸上,画着淡淡的妆容。

    她微微颔首:“刚才没看见。”

    毕竟曾经相处了一段时间,轻歌自然知道她是这样的人。也不愿意和曾经的故人计较什么。胜负什么的,早就不重要了。

    蓝朵似乎也不打算揪住她不放,只是丢下一句:“你别再来烦之庭。”之后就高傲的离开了。

    眼中覆盖了沉沉的暗淡,呵,还是会有点难受啊。

    总以为,已经从心脏剔除了的。

    别再来烦之庭。这句话,还真是犀利无比呢。直接就隔断了,彼此所有的联系。也对。她还有什么资格去追求呢。

    他的身边,有了一个她。

    不再想起另一个她了。

    一切,不过是她苏轻歌在一厢情愿罢了。

    蛮可笑的。

    吸吸鼻子,调整好状态准备去找南宁吃饭。手机铃声嗡嗡的震动起来,她拿起来一看,是一个陌生号码。

    上面写着:轻歌,好久不见,能一起叙叙旧吗。

    她有点疑惑,便回了过去:请问,你是? 过了一会儿,手机滴滴的响起。对方回:我是叶婷,现在在西河边,能请你出来吗,我想告诉你哥哥的事情。

    有点喜出望外,居然是许久未曾联系的叶婷给她发了短信。

    没来的及细想,她便匆匆出门了。

    其实,还是想知道,为什么当年叶之庭会忽然就这样恨自己。

    没过多久,就到了约定的地点,轻歌左顾右盼却没有看见叶婷。无奈之下便打电话过去。结果传来机械的女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

    天慢慢的暗了。路灯一盏盏的亮起,晕黄|色光芒倒影在地上,形成了斑驳的痕迹。轻歌有些泄气的望着,心中很是郁闷。

    西河这边因为地处偏僻,所以基本上没什么人。

    夜黑沉的厚重,轻歌也有些慌了。

    挪着脚步就要走。

    恍惚中看见自己背后有一个?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