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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别风中爱 Love Is You第4部分阅读

    流成河。

    “至中,刚才究竟是谁打来的电话?”叶正宽问。

    “是唱片公司。”沈至中也是满腹疑云。

    “他们是不是准备告我们违约了?”

    沈至中摇摇头。

    “那他们——”

    “他们是告诉我们,叫我们不必再配合宣传,因为唱片全部销毁,不会上市。”

    “为什么?”他们几乎是异口同声。

    “是邵飞要求的。”

    “那唱片公司的损失如何赔偿?”

    “邵飞已付给他们一笔为数不小的赔偿金,所以他们不会告我们违约,正确的说法是他们已和我们解约。”

    “邵飞为什么要这么做?”

    “唱片公司没有说,他们只是说整件事全由一个叫纪威华律师出面解决的,至于详细情形,恐怕得去问他才会明白。”

    “那还等什么,我们快去找他啊!”

    一群人来到律师事务所。

    纪威华对于他们的问题一概拒绝回答。

    “抱歉,恕我无可奉告。”

    “妈的!”沈至中忿忿地捶了一下桌面。“邵飞究竟在搞什么鬼,这张唱片是他的心血,他为什么可以说放弃就放弃?!”

    “纪律师,邵飞他在哪儿?”陈柔儿只关心这个问题。

    纪威华凝视着两眼红肿如核桃、泪痕犹在脸上的陈柔儿,有点于心不忍,但是基于他职责所在,也只好咬着牙,把心一横。

    “抱歉,我无可奉告!”

    陈柔儿先是呆若木鸡,尔后心碎般地哭了出来。

    “他竟连我都不肯见,为什么?为什么?”她伤心地掩面哭号,这突如其来的心碎哭声,令在场的每一个人吃惊。

    沈至中以双臂抱住她,“柔儿,你不要胡思乱想,也许邵飞有他的苦衷。”

    “他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泪水成串的滴落,自从邵飞失踪,她的精神一直处在紧绷边缘,如今好不容易才有邵飞的消息,却落个不肯相见,教她情何以堪?!

    “柔儿,冷静一点。”阿俊和叶正宽也十分难以了解邵飞的转变。

    “纪律师,我要见邵飞,求求你,告诉我他在哪里,让我见他一面,求求你,我求求你。”她冲过去紧紧的抓住纪威华的手哀求着。

    “我不能答应你,除非他肯见你……”

    “你不能答应我,可是你可以替我传达,纵使他想抛弃我,也该给我一个理由,否则我死也不会甘心的。”

    “纪律师,你就帮柔儿传达吧!”沈至中看着她如此痛苦,眼眶也泛红。

    “好,我会传达的,不过,我不能保证他是不是愿意见你。”

    “我不相信他这么狠心,我不相信他会弃我不顾,我不相信他以前对我的感情只是欺骗,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她希望能够停止哭泣,但是却仍继续地哭着,扑簌簌的泪水,反映出她内心的痛苦。

    邵飞坐在纪威华的休息室内,头栖在膝盖上,双手因过度用力而发抖。

    他可以听到陈柔儿的哭泣,那是种令人感到锥心之痛的悲戚痛哭,甚至穿越厚厚的水泥墙,似乎在指控着他的无情和狠心。

    他从来没有听她这样哭泣过,是他伤她太重,是他把她带入这种深沉的痛苦。

    有一刹那的时间,他几乎想夺门而出,想将她紧紧拥在怀中,吻去她的泪水。

    可是他办不到,他必须克制自己这个念头,只因多见她一眼,就会增加对她的一份爱意,他怕自己会负荷不了,怕自己会离不开她。

    原谅我!柔儿,原谅我!

    不觉间,他的眼底渐渐地泛热,脸上也湿了一大片……

    邵飞如断了线的风筝消失得无影无踪。

    三个月后,屋子也被铲为平地,在一片废墟中,陈柔儿发疯似地想找回邵飞的东西,无奈,她还是来迟了,一些有价值的东西,早已被拾荒的人给捡走。

    就连他最喜爱的乐器,也任人搬走。

    曾经那是他最心爱的东西,如今他不再眷恋,就如同对她的爱一样,他也不再珍惜。

    陈柔儿吞下喉间的苦涩,她从未感到比此刻更想要哭泣,但就是流不出泪来,她被伤害得太深以至于哭不出来。

    她开始封闭起自己,行尸走肉般的过日子,迅速的消瘦,令原本就不丰腴的身子,更加如同风一吹就会飘走,看在每个人眼中都忧心忡忡。

    李玲经过考虑后,终于请她父母将她接回家。

    也许换个环境会减轻她心中的痛楚,但谁也没想到她的情况益发严重,在失眠、营养失调下,她终于病倒了。

    却在此时,医生向陈家投下威力巨大的炸弹——她怀孕了。

    陈父的反应是暴跳如雷。

    陈母却不断以泪洗面。

    “哭,出了这种事,哭能解决吗?”

    “那你教我怎么办?”她呜咽地。

    “拿掉,一定要拿掉。”他态度十分坚决。

    “我怕柔儿她不会同意的。”

    “她不同意也得同意,那个浑小子根本是在玩弄她,留着孩子只会害了柔儿,我去跟医生说,这个孩子绝不能留。”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不可是的,一切由我作主。”他拂袖而去。

    “孩子的爸!”陈母追了出去。

    躺在病床上一直紧闭着双眼的陈柔儿,眼角正有泪珠缓缓的淌下。

    “怡芝,明天起谅谅就交由你照顾好吗?”对陈柔儿的提议,早是林怡芝预料中的事。

    “柔儿,逃避不是办法,谅谅可以由我暂时照顾,可是我无法永久照顾她。”

    “难道你不喜欢谅谅?”

    “这是什么话!我和德明视她如己生,问题是她是你的女儿,也是邵飞的女儿。”

    “她只是我的女儿!”一提起这件事,她有满腔、满腹的酸楚。

    “你准备不让邵飞知道谅谅她——”

    “怡芝!”她一副不愿再提的表情。

    “柔儿,谅谅会长大,她会需要父亲,你不能剥夺她这个权利。”

    “她只有一个选择,有我就没有父亲,有父亲就没有我!”她像吃了秤铊铁了心。

    “问题是你给过她选择的权利吗?万一她选择了父亲——”

    “那我也认了!”她的心在泣血,口是心非。

    林怡芝看穿了她。

    “你在自欺欺人,失去谅谅,你的日子还会有什么意义?我们都心知肚明,谅谅是你的生命,是你活下去的支柱。”

    “孩子总有一天会长大,她以后还是会结婚的。”她低哑地说,忍住眼中打滚的泪水不让它滴落。

    “这不一样!你何苦自欺欺人?!”她故意泼她冷水。

    “怡芝,你到底是不是我的好朋友?”她忍不住叫了起来。

    “正因为我是,才想要帮你。”

    “如果你想帮我就好好替我照顾谅谅,而不是一味地‘劝’我。”

    林怡芝明白狗急跳墙的道理,有些事还是急不得的。

    “那明天我会来接谅谅,不过我还是希望你可以考虑清楚。”

    “没什么好考虑的。”她面无表情,内心却在这一刻感到有某种东西冲击着她。

    直到门“砰”一声的关上后,她伪装出来的坚强全部瓦解。

    泪水涌出她的眼眶,不再是无声的泪水,而是深沉、破碎,令人鼻酸的啜泣。

    第六章

    以往日本式的平房已不复见,取而代之的是绿荫盎然、规划完整的森林公园。

    今天不是假日,公园内显得有些冷清。

    邵飞独自坐在公园内。这块土地上有着属于他的情、他的爱,如今只能成为回忆,他和陈柔儿的情爱真的难以再续了,是不是?

    他喟叹一声,忍不住用手指揉揉眉心。

    有颗球滚到他脚边。

    “叔叔,可以把球还给我吗?”好熟悉的声音。

    连邵飞都十分意外,他和安琪儿会如此有缘。

    “是你!”

    “是你!”

    显然,谅谅也记得他。

    邵飞捡起球递给了她。

    “你怎么会在这儿?”在乍见她时,他心中有股莫名的悸动,他一直期盼可以再见到她,那种期盼连自己也无法理解。

    “因为我生病了,所以妈咪让我请假一天。”

    一听到她生病了,他的心微微地发疼。

    “你生病了?严不严重?有没有去看医生?”

    她绽出一朵如花的笑容,她的笑——天哪!有那么一刹那,他以为自己眼花了。

    如果不是因为见过她的母亲,他会以为她是——

    “叔叔,我很勇敢的喔!”谅谅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维。“昨天妈妈带我去看医生,我都没有哭,因为我不想让妈妈难过,我若是哭了,妈妈也会哭,我不要妈妈为我掉眼泪,所以护士阿姨给我打针时,我就——”她作了个闭眼睛、停止呼吸的动作。她的懂事令邵飞感到心疼。

    “谅谅好勇敢喔!”他不只记得她叫安琪儿,更记得她的名字,她是一个令谁也忘不了的漂亮小女孩。

    “妈咪也是这样说我,所以她就带我来这儿玩。”她一下说妈妈一下说妈咪,是在区分陈柔儿和林怡芝,但邵飞却没能明白个中道理。

    “你今天有没有舒服一点?怎么没见到你妈咪?”

    “我已经好多了,妈妈告诉妈咪,只要我今天不再发烫烫,明天就叫妈咪送我去上学。”说完,她回头指指树荫下的林怡芝说:“妈咪在那边。”

    显然林怡芝也认出邵飞,当邵飞看向她时,她对他颔首打招呼。

    “谅谅,你刚才说妈妈和妈咪是什么意思?”他这次可没有忽略她话中的区分。

    谅谅露出一个“叔叔好笨”的表情。

    “妈妈就是妈妈,妈咪就是妈咪,而且我还有个大妈咪。”她的话让邵飞一头雾水。

    他不是个好奇心重的人,可是谅谅的话却引起他的好奇。

    “那你有几个爸爸?”他在用话套她。

    听到爸爸两字,她小脸蛋露出黯然的神情。

    “我没有爸爸,不过我有个爹地,他很疼我,还有吴叔叔,大妈咪说,他以后和大妈咪结婚后,我就可以叫他大爹地了。”她的话虽然说得有点乱,但已让邵飞理清一点头绪了。

    “谅谅,你告诉叔叔,是不是妈妈才是生你的?”

    “叔叔你怎么知道?”她点点头,露出崇拜的眼光。

    难怪他在第一次见到林怡芝时,就发觉她们长得一点儿也不像。

    林怡芝显然有点不放心地朝他们走了过来。

    “很有缘,没想到又会碰到谅谅。”邵飞话一出,自己又惊又意外,他怎么会说到——缘?!

    虽然这是第二次见面,但林怡芝眼中仍透露出警戒。

    陈柔儿把女儿交代给她,她有责任保护她。

    邵飞似乎可以感受到林怡芝对他的警戒心,为了表明自己的身分,很自然的掏出名片递给林怡芝。

    “请多指教。”

    林怡芝接过名片看了上面的名字,也许是上头的头衔还有公司的名声,令她对他的警戒心稍稍放松了些。

    “原来你是日本人。”

    “我父亲是日本人,我母亲是中国人,五年前我还曾住过台湾。”他看了一下谅谅,

    五年前,她大概还没出生吧!

    又来了!为什么竟会有如此稀奇古怪的想法?

    “难怪伊根先生可以说得一口流利的国语。”

    “讲台语嘛也通喔!”他突然冒出一句电视上的广告词,逗得谅谅哈哈笑。

    有些起风,谅谅打了个喷嚏。

    “她有点感冒,不宜吹风。”林怡芝对着谅谅说:“谅谅,跟叔叔说拜拜!”

    邵飞有些不舍。

    谅谅也有些不大愿意,但又怕惹林怡芝生气,只好乖乖的向邵飞道再见。

    看着谅谅离去的背影,邵飞突然有个无法克制的冲动,他追了过去。

    “对不起……我知道我这么说很冒昧,可是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谅谅,我有个请求,我可以再见到她吗?”

    他不只想再见到她,他更想抱抱她、疼爱她……

    对邵飞的要求,林怡芝想开口拒绝,但又不好意思说得太难堪,正想不出有什么话可以婉拒他时,谅谅却抢着开口了。

    “叔叔,你可以到pub中找我,有时候我下了课会去那儿写功课的。”

    “pub? 在哪儿?”他一脸的期盼令林怡芝狠不下心不告诉他,加上谅谅又撒娇地要求。

    “妈咪,你给叔叔名片嘛!”

    “我找找看!”她一向不大会杷名片带在皮包里,没想到竟会在皮包内发现名片,她不得不相信缘分这两个字了。

    也许他和谅谅就是有缘吧!

    林怡芝把名片递给他, 谅谅不忘补充说:“叔叔,你一定要来pub中找我哦,我妈妈歌唱得很好听,还有妈咪和大妈咪的拿手菜很好吃,你一定要来喔!”

    “我会的!”他顺顺她被风吹乱的头发,动作细腻有如父亲。

    “打勾勾!”她伸出小指头。

    邵飞和她打勾勾又盖了印章。

    “走吧!谅谅。”林怡芝催促。

    “叔叔你一定要来喔!”谅谅边走边依依不舍的回头,看得邵飞好生心疼。

    他低头看了看林怡芝给他的名片,不看还好,一看整个人像遭到电极似地傻住了。

    “钟爱一生”!名片上pub的名称就叫“钟爱一生”。

    是上天怜悯他的有情、有心吗?

    叔叔,我妈妈歌唱得很好听……

    唱歌?!

    妈妈?!

    难道会是——

    他的心如擂鼓,跳得几乎没有一点节拍。

    握着林怡芝给他的名片,邵飞急急招来一辆计程车坐上去。

    他会找出答案!

    而且一定要找出!

    绝对!

    要不是沈馥千叮咛、万交代,看到邵飞急得快得心脏病的样子,吴孟远真想告诉他有关谅谅的身世,可是他既然答应了沈馥,就不可以背信。

    “抱歉,我真的不知道。”这个口答有够逊,说得他自己都有些汗颜。

    “你不是不知道,而是你不肯对我讲实话是不是?”邵飞并不傻。

    难怪他在见到谅谅时会觉得眼熟。

    难怪他会想再见到她、想抱她、想疼爱她……

    他几乎可以肯定谅谅的身分,他只是想要印证。

    “邵飞——”吴孟远实在也是左右为难,说了怕沈馥生气,不说又怕和他的合作计划会因而失败。

    这一点,邵飞却能够明白。

    “放心!你不说,我们的生意仍照做,我不会公、私事混为一谈的。”

    吴孟远动容了。

    “你不肯告诉我谅谅的身世,我不怪你,但是你可不可以把柔儿住的地方告诉我?我去问她,我要她给我答案。”他眼中有着无比的坚决,不问个明白他誓不甘休。

    吴孟远叹了口气。

    解铃还需系铃人,这一段爱恨情仇,终究需要有厘清的一天。

    他把陈柔儿的住址写下来,推到邵飞面前。

    “goodck!”他是发自内心由衷的为他打气,并且语带双关的说:“希望你们一家三口早日团圆。”

    这句话还说得不够明白吗?

    谅谅!只要想起谅谅,邵飞的心都雀跃起来。

    陈柔儿有点惊讶的看着沈至中。

    “我变了很多吗?”他说着摸摸自己的脸。“还是你已忘了我是谁?”

    “表哥!”纵使他们一直没有联络,她怎么会忘了他?

    自从她被父母接回家后,就不再和他联络,至今竟也有五年未再见面。

    经由她母亲口中得知,他在毕业、服完兵役后就被国外一家大公司所网罗,而应聘到国外去发展。

    她以为再见面的机率不大,没想到……真的没想到!

    “阿俊和阿宽他们——都还好吧?!”她为他端上一杯茶。

    “你还记得他们?”他似乎感到意外。

    她唇边浮上一朵半凋的笑容。

    她不只记得他们,她从未忘记过当年发生的事,那是她心口上的一道烙印。

    “阿俊和阿宽他们都和我在同一间公司上班,他们也十分想你。”他莫名其妙的又加了一句:“我们的老板人很好,他现在人也在台湾。”

    “噢!”她淡淡的应了一声,对他口中的老板并不感兴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