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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拆迁工第226部分阅读

被迫退却之中,这将使色当和朗勒扎克右翼之间的这段马斯河失去掩护。豪森的撒克逊部队在翁埃耶的出现顿时成了严重的威胁。

    紧接着又传来消息,沙勒罗瓦北面的第三兵团在遭受攻击之后未能守住阵地,正在退却。迪律伊少校来了,又带来消息说德军已占领那慕尔北面的堡垒群,并且已经入城。朗勒扎克回到希梅,在兵团司令部里,收到证实第四集团军受挫的消息,该集团军自早晨起一直在退却,使第五集团军的右翼完全失去掩护。

    在朗勒扎克看来,他右翼的危险似乎很严重。他一直惴惴不安,担心在德朗格尔将军撤出的地方会发生另一场灾难,说道:“四十四年前,我军曾在这里遭到德军的包围而被迫投降——那场令人可恨的灾难使我国遭到无可挽回的失败——多么不能忘怀的一页!”

    要使法国不出现第二次色当战役,就必须使第五集团军免遭覆灭之灾。朗勒扎克此刻很清楚。法军从孚日山脉到桑布尔河在全线撤退。只要军队还在,就不会出现象色当战役那样不可挽回的失败。就可以继续打下去。假使第五集团军被歼灭,整个战线就会动摇,接着就是彻底失败。不论打得如何英勇,也不论如何迫切需要,反攻已不能挽救整个局势。

    朗勒扎克最后开口了,下令全面撤退。他知道他会被作为一个闯下大祸的人,是肯定会被搞掉的——他后来果真被搞掉了。据他自己说,他曾和一位军官讲过:“我们打败了,但这个不幸是可以补救的。只要第五集团军存在,法国就不会灭亡。”

    这些话尽管有着事后着笔的回忆录的味道。但可能是这样说过的。在生死存亡的时刻,特别是在法国,往往会激起豪言壮语。

    朗勒扎克自行作出了决定,他认为霞飞是不会同意的,所以未征求总司令部的意见。

    他报告说,“翁埃耶已被占领,吉韦受到威胁,那慕尔已被攻下。”由于这种形势以及第四集团军行动阻滞,他已令第五集团军撤退。随着这份电报的发出,法国想在一场短期战争中打败这个宿敌的最后希望全都化为乌有。法军最后一次进攻已告失败。霞飞果真不同意这个决定——不过不是当晚。

    8月23日(星期日)夜晚,是一个堕入五里雾中和难受的夜晚,此刻,法国的整个计划正在土崩瓦解,谁也不能肯定各战区的目前情况如何,色当战役的幽灵徘徊不去,除朗勒扎克以外人人忧心忡忡,总司令部对第五集团军的撤退,既没有提出异议,也没有撤销该令。霞飞默不作声,算是批准了这个决定。然而对此他是不会饶恕的。

    关于沙勒罗瓦战役,官方后来的说法竟然是,朗勒扎克将军自认为他右翼受到威胁便命令撤退而没有反攻。这是法军总司令部要为第十七号计划的失败找替罪羊而强加在这位第五集团军司令身上的不实之词。朗勒扎克作出决定的那个时刻,总司令部里谁也没有象战后那句话所暗指的那样,向他提出过:他完全是自认为他右翼受到威胁,而实际情况并非如此。

    远在左面,英军和冯-克卢克所部自清晨起就在六十英尺宽的蒙斯运河展开了争夺战,打得难解难分。

    8月的朝阳冲破了清晨的迷雾细雨,预示着这天是个大热天。礼拜天的教堂同往常一样敲起了钟声,矿区的村民也同往常一样地穿着礼拜天的黑色服装去做弥撒。运河两边是些铁路支线和工厂堆货场。煤泥以及工厂和炉子里的化学废渣、废水把运河污染成一股黑水,臭气四溢。菜地里、牧场和果园里的灰色煤渣堆,象是女巫戴的尖帽子似的,给原来的景色添上了一种古怪异常的样子。在这里,看来与战时气氛有些不大协调。

    英军在蒙斯两边都建立了阵地。史密斯-多林将军率领的第二兵团在蒙斯西面沿着蒙斯到孔代计十五英里长的一段运河布下了防线,而且进驻了紧挨在蒙斯东面运河向北拐弯形成的一块大约两英里宽、一英里半长的突出地区;黑格将军的第一兵团守着第二兵团右面从蒙斯到朗勒扎克左翼之间的一条斜形阵地;而未来的耶路撒冷征服者艾伦比将军指挥的骑兵师则留作后备部队。黑格对面是克卢克和比洛两集团军的衔接地区。由于克卢克部在尽可能向西推进,因此黑格兵团在历史上和传说上以蒙斯战役出名的8月23日的战斗中没有遭到攻击。

    约翰-弗伦奇爵士将司令部设在蒙斯以南三十英里的勒卡托。他在一条二十五英里长的战线上指挥着五个师,同朗勒扎克在五十英里长的战线上指挥十三个师的情况相比,他是完全没有必要离开前线那么远的。他之作出这种抉择可能是犹豫不决所致。弗伦奇既给空军和骑兵的侦察报告弄得惴惴不安。又苦于对友邻军捉摸不透,而对和友邻军共同守卫的这段敌人在在有机可乘的弯弯曲曲的防线也很不自在,所以,他对进攻并不比朗勒扎克感到高兴。

    在战斗前夜,他将兵团和骑兵师的高级参谋召到勒卡托,对他们说:“由于法国第五集团军的撤退,英军将不进攻了。”

    其实这时候的第五集团军,除了第十兵团外都未撤退,而第十兵团又不和英军相邻,但约翰-弗伦奇爵士是必须归罪于人的。朗勒扎克前一天在这种同志式的精神的驱使下,也曾把自己的未能进攻归咎于英军的没有到场。那时朗勒扎克给各兵团的命令是固守桑布尔河防线而不是渡河进攻,如今约翰-弗伦奇爵士的命令同样是固守运河防线。

    尽管威尔逊仍然在按向北大举进攻把德军撵出比利时的路子着想,不过也给指挥官们表达了采取全属另一套行动的可能。有鉴于此,史密斯-多林将军便于凌晨2时30分下令做好炸毁运河桥梁的准备。这是个切合实际的预防措施,但这类措施是法军所不取的。正由于此,1914年8月的法军伤亡率达到惊人程度。战斗开始前五分钟,史密斯-多林进一步下令,指示“一旦必须撤退”,要按师部命令破坏一切桥梁。

    清晨6时,约翰-弗伦奇爵士向各兵团司令发布最后一道指令时,他——或许是他的参谋们——对于将与之交锋的敌方兵力的估计仍然同前不变,仍是一个或至多两个兵团加上骑兵。事实上,那时在英国远征军攻击距离内的克卢克集团军拥有四个兵团和三个骑兵师,计十六万人和六百门大炮。而英国远征军的兵力则仅为七万人,三百门大炮。至于克卢克的两个后备兵团,一个还差两天路程,尚未赶到,一个留在后方防范安特卫普的敌军。

    上午9时,德军向英军阵地发射第一批炮弹,这次攻击首先是指向运河拐弯形成的那块突出地区,而其北端的尼米桥又是攻击的焦点。德军以密集队形冲将过来,给掘壕坚守有方、专门训练有素的英国步兵提供了再好不过的目标,他们打得又快又准,德军以为碰上了机枪。

    第547章 英法那幕尔大撤退(下)

    德军在一浪接一浪的冲杀遭到击退以后。调来更多兵力,并改用了疏开队形。英军在顽强抵抗的命令下,尽管伤亡逐渐增大,而在突出地区的火力仍然不衰。10时30分起,德军的炮队,起先是第三兵团的,接着是第四兵团的,相继投入战斗,战火便沿着运河的平直地段蔓延到西面。

    至下午3时,守卫突出地区的英军各团已饱受了六小时的炮击和步兵的进攻,鉴于人员越来越少,压力过大,便炸毁尼米桥,逐连逐连地撤到二、三英里后面准备好的第二道防线。由于突出地区的放弃危及守卫运河河道平直地段的两支友邻部队,因而后者也当即奉令于傍晚5时开始撤退。地处运河弯道和平直河道交接点的热马普及其西面两英里的马里埃特,因缺少雷管无法炸毁桥梁,顿时陷入千钧一发。值此撤退之际,倘德军冲过运河,不仅会使有秩序的撤退变成一场溃退,甚至会就此突破整个防线。一个霍雷肖斯是决不能守住桥梁的。然而英国陆军工兵的赖特上尉则在马里埃特的桥下一只手转一只手地悬着身子荡过去,想给炸药接上引线。在热马普。一名下士和一名士兵在不停的炮火下,也为接上引线努力了一个半小时。他们两人事竟其成,并且荣膺了维多利亚勋章和杰出战功勋章。赖特上尉尽管不顾身负重伤,作了第二次努力,但终未能成功。他也得到维多利亚勋章,不过,三星期后却捐躯埃纳河畔。

    傍晚时分,在零星炮火下脱离战斗的微妙过程告成。一团一团依次掩护友邻部队撤退,直到全部到达第二道防线的村子和宿营地为止。看来德国人在白天战斗中也同样伤亡重大,他们既没有认真地强攻未遭破坏的桥梁,也没有追击敌人的任何兴趣。相反地,撤退的英军在暮色苍茫中可以听到他们“停止射击”的军号和尔后免不了的歌声。最后,运河对岸一片寂静。

    英军是何等幸运,冯-克卢克竟没有利用他两倍多的兵力优势。由于比洛命令的掣肘,他不能寻找敌人翼侧兜而围之。他只有用他中路第三、第四两个兵团和英军迎面交锋作正面攻击,结果损失惨重。第三兵团的一个后备役上尉发觉他是全连中唯一幸存的军官,也是全营中唯一幸存的连长。

    “你是我唯一的支持人了!”少校嚎啕大哭地说:“这个营只剩下一个空架子,我那引以自豪的、美好的营啊!”

    这个团的上校,象战争中的任何人一样,只能根据自己队伍发生的情况来判断战斗的过程,他整夜焦虑不安,因为如他所说:“英国人要是对我们的情况稍有怀疑并发动反攻的话,那他们简直会把我们踏扁。”

    冯-克卢克军的两翼,右面的第二兵团和左面的第九兵团都没有投入战斗。它们和第一集团军的其他部队一样,十一天行军一百五十英里,这时候长长的队伍正在沿着公路前进,距中路两个兵团的后方还有几小时的路程。冯-克卢克在下午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命令中路两个兵团牵制英军,等待翼侧的兵团调集上来进行包抄,打一场歼灭战。可就在这之前,英军已被迫果断地改变了计划。

    亨利-威尔逊对十七号计划仍然怀着中世纪骑士般的热情,一心想冲锋陷阵,而不了解在当前这种形势下执行这计划跟使用中世纪的长弓几无不同。威尔逊和霞飞不分轩轾。

    霞飞在接到德朗格尔关于阿登山区惨遭灾难的报告后六小时仍然坚持发动攻势,而威尔逊,甚至在运河战线已被迫放弃之后,仍然热中于第二天发起进攻。他作了“仔细核计”,得出了“我们对面只有一个兵团和一个骑兵师(也可能两个兵团)”的结论。

    晚上8时,正当命令草拟完毕的时候,霞飞发来电报通知英军说,各方面汇集的证据表明英军现在面对的敌军为三个兵团和两个骑兵师,命令就此作废。霞飞的电报比威尔逊更具有说服力,从而一下子结束了任何进攻的念头。接着是更坏的消息接踵而来。

    晚上11时,斯皮尔斯中尉慌忙乘车从第五集团军司令部赶来,带来了令人难受的消息:朗勒扎克将军已停止战斗,正在将第五集团军撤往设在英军后方的防线。斯皮尔斯对这种既不和英军商量,又不通知英军的做法,就象阿德尔贝上校听到国王阿尔贝将部队撤往安特卫普的决定时那样既忿懑又沮丧。十七年后,他写这件事仍然有声有色。

    朗勒扎克的撤退使英国远征军失去掩护。顿时处境危殆。经过紧张讨论,决定一俟命令拟就并送达前线,就立即撤出部队。但由于史密斯-多林兵团司令部的地点选择得离奇,以致耽误了时间,造成了不必要的伤亡。史密斯-多林的司令部设在萨尔拉布律耶尔的一幢不好不坏、不过名字倒很有气派叫做岩石堡的私人乡村住宅里。这个住宅坐落在偏僻的村道旁边,既不通电报也没有电话,白天已经难找,深更半夜就更困难了。即使是马尔巴勒和威灵顿,他们选择司令部的地点,也比较注重便利,要设在大道旁边,纵然房子不太体面也无妨,他们的司令部,一个设在修道院,一个设在小旅馆里。给史密斯-多林的命令只得用汽车送去,直到凌晨3时才送到,而还未投入战斗的黑格第一兵团早一小时就接到电报命令,从容做好了撤退准备,天不亮就开拔了。

    但在这时,德军已将两个翼侧兵团调集前来,重新开始进攻。整天挨到炮击的第二兵团只得在炮火下开始撤退。混乱之中,有一个营始终没接到命令,一直打到四面被围,死的死,伤的伤,被俘的被俘,只有两名军官和二百名士兵逃了出来。

    第一天的战斗就这样结束了,这是英国士兵自克里米亚战争以来首次和欧洲敌人作战,也是滑铁卢战争以来在欧洲大陆上的第一仗。但多么令人失望!冒着酷暑。仆仆风尘兼程前来的第一兵团,几乎一枪未发,现在就不得不掉过头来往回走了。尤其是对那个以能同有名的劲敌较量引以为荣的第二兵团来说,失望更甚。他们既对敌人的人多势众和对第五集团军的撤退一无所知,因而对撤退的命令也就无法理解了。

    这在亨利-威尔逊是个“极大的”失望,他把一切都归咎于基钦纳和内阁没有派六个师而只派了四个师来法国。他使出了不承认错误的惊人本领,他说:“如果六个师都在那里,这就不会是撤退而是前进,不会是败绩而是胜利!”

    他这种本领使他后来终于做了陆军元帅。

    威尔逊的自信和兴致勃勃的劲头开始消失,而那个说起来最多也不过是反复无常的约翰-弗伦奇爵士则是沉陷在沮丧之中。他到法国只一个多星期,可是紧张、焦虑、职责,加上朗勒扎克的不义行径,战幕初启时已使他心灰意懒,对指挥作战感到失望。

    第二天,他在给基钦纳的报告的结尾就提出了一个灰溜溜的建议:“我认为应立即将注意力转到勒阿弗尔的防御方面!”

    这说明他已开始从撤离法国来考虑问题了。勒阿弗尔位于塞纳河口,在英军原先登陆的基地布伦以南约一百英里。

    蒙斯战役是英国的首次出战,既是大战的序幕,在追溯的时候,也就变得意义重大,被推崇备至,它跟黑斯廷斯战役和阿甘库尔战役一样,在英国众神殿中也要同占一席。

    这场战役还被安上了蒙斯天使那样的传说。战士个个英勇,亡者都是英雄。凡经命名的每个团的事迹。都写到最后一分钟,写到最后一枪一弹,直写得蒙斯一战在这种英勇壮烈的烟雾中若隐若现地好似一场胜利。

    毫无疑问,英军在蒙斯一战中确实打得很勇敢,打得很出色,打得比法军某些部队要好,但是并不比很多其他部队都好。不比哈伦之战的比军、或沙勒罗瓦之战的阿尔及利亚步兵、或翁埃耶之战的芒让将军的那个旅以及各个战场的敌军为好。

    这场战役,到开始撤退打了九小时,投入作战的英军计两个师,三万五千人,总共伤亡一千六百人。把冯-克卢克集团军的前进拖住了一天。它是边境战役的一部分。而在整个边境战役中,法军有七十个师,约一百二十五万人,在不同时间、不同地方打了四天。法军这四天的伤亡达十四万多人,也就是当时在法国的英国远征军总数的两倍。

    紧接在沙勒罗瓦战役和蒙斯战役之后,比利时全境尽是残墙断垣,遍地垩灰,满目战争疮痍,一片废墟。街头巷尾到处散落着士兵做垫褥用的满是污泥的干草、丢弃的背包和血迹斑斑的绷带。

    到处臭气冲天,这是五十万没有洗澡的士兵散发出的汗酸臭!

    在德国人经过的每一个城镇里,这种臭气多日不散,混杂一起的,还有血腥气、药品气、马粪和尸体的臭气。人的尸体理应由它们的部队在午夜前掩埋掉,但往往是尸体太多,时间太少,至于掩埋死马就没有时间了。那些死马久未掩埋,都已腐烂膨胀。军队开拔之后,可以见到比利时农民拿着铁铲、弯着腰在田野里清理尸体,这种景象宛如一幅米勒的杰作。

    在尸体中间,零落可见弃掷下来的第十七号计划片纸只字,以及印有“……法军今后应以进攻为唯一?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