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书院 > 其他小说 > 漫步云深处 > 漫步云深处第42部分阅读

漫步云深处第42部分阅读

”欣宁无所谓地耸耸肩,一脸轻松。

    “你呀!怪不得人家说女人最喜欢口是心非。呵呵。”他深深吸了一口她身上的清香,慢慢放开,“我先去冲凉,免得一身臭汗弄脏你。”

    欣宁注视着浴室关闭的门板,脸上逐渐覆上一层阴云。她捡起洗衣桶里他刚脱下的衬衣,放在鼻尖细细地闻了闻……细致的双眉越拧越深,脸上一点点褪去了血色。

    这不是她敏感,也不是错觉,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吧!

    前几天衬衣上有一股属于女人的香水味,今晚又有——且是属于同一个女人!(第三更)

    第二十八章:如此不安(四)[]

    女人的心是细致而敏感的,女人的心又是多疑多变的。

    欣宁听过不少男人在老婆怀孕期间出轨的故事,《凌都》杂志上有个情感专栏,里面可刊登了不少类似的故事。据她所知,那些故事都是真的。欣宁没有刻意去怀疑丈夫,但在他衬衣上闻到同样的香水味像是一根芒刺,不轻不重地扎进心里。肋

    她提醒自己别多想,沈奕棠不是那种男人,否则这么多年来,倾慕他的女人多的是,他都从未跟哪个女人传出绯闻。

    只除了——

    姚馨语!

    这个名字让欣宁的心口重重地被撞击到,抓着他的衬衣跌坐在小凳子上,半晌都没有动作。淡淡的香味在鼻尖萦绕,若有若无,她努力在记忆里搜索,这是属于姚馨语的味道吗?如果是的话,说明他仍然跟姚馨语有着较为紧密的联系,且瞒着自己。

    “也许……他怕我多想,才没说……”她喃喃地安慰自己。

    “可是,普通的见面、吃饭……不可能会让衣服上沾有气味,难道他自己没发觉吗?”她立刻又猜测到。

    沈奕棠洗完澡出来,见她怔怔的模样,一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关心地上前:“怎么坐在这里?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来,把衣服放下,明天有阿兰过来清洗就好。”他把毛巾搭在肩上,弯腰扶她。

    欣宁迅速回神,轻轻推开他的手,扬起微笑:“我没事。这几件衣服我洗就好,不用麻烦阿兰了。”她抱起桶子里的衣服,走进浴室。镬

    他怎能表现得如此自然呢?完全看不出心虚的痕迹。难道是自己多想了吗?但这属于女人的香水味,怎可能错认?

    沈奕棠从后面取过她手中的盆子,揽着她返回客厅。“还是放着吧!要不我宁可用机洗,也不希望你累着。”

    欣宁只好作罢,但起伏的心情难以平复,不时对他多投去几眼。他大约真是累了,吹干头发后没多久就喊着要上床睡觉。两人躺下没多久,他搁在床头的手机“嘀嘀”响了两声,有新短信。他顺手拿开一看,神色有瞬间的紧张,而后不着痕迹地把信息删除。

    欣宁一直闭着眼睛,耳朵和思绪奕棠清晰。

    他转过身,一条手臂习惯性地拥过来,揽在她的腰间。

    她的呼吸不禁有些紧致,脑海里的想法不觉更多了……

    “奕棠?”很久没这样失眠了,欣宁轻推他的胸膛,不问上几句恐怕今晚难以入睡。

    “唔……”他入睡很快,已经进入意识朦胧状态。

    “你睡着了?”

    “快了……怎么了?”他语音含糊,手臂紧了紧。

    “你为什么不请女秘书啊?一般老板都喜欢请美女秘书。”

    “呵……”他笑了笑,勉强睁了下眼睛,“怎么突然问这个?美女大抵是花瓶……哪能比得上吴秘书能干啊……”

    “也有美女不是花瓶的,又漂亮又能干的那种。”

    “对对,就像你一样……”他捏捏她的脸蛋,嘴角的笑容扩大,眼眸却闭得更沉。

    没多久,他传出均匀的呼吸,她还是毫无半点睡意。轻轻拉开揽在腰上的手臂,蹑手蹑脚地绕到床的另一头,拿起他的手机。

    不久前的那条短信已被删除。

    欣宁分不清堵塞在胸口的是何滋味,黑暗中定定注视着他沉睡的姿态,一遍又一遍地问: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事,是不能坦诚告知的吗?

    心事无处诉,欣宁一早就坐在如栩的办公室里。

    如栩审视着她的表情,皱眉:“听说孕妇格外敏感,你就是这种典范。”

    欣宁提出自己的几点发现,难以释怀。

    如栩道:“依我看,沈奕棠应该没做对不起你的事,你要相信他。姚馨语坏成那样,他如果还跟她牵扯不清,要么就是脑子灌水了,要么就是有不得已的理由。”

    欣宁沉吟:“会有什么不得已的理由呢?姚馨语这个月销声匿迹一般,很沉寂,我几乎要忽略她的存在了。”

    “或许不是姚馨语呢?或许,只是巧合?或许,那不是香水味,而是……”

    “不可能!一次是巧合,两次肯定不是。再说女人的香水味我还认不出么?不过,姚馨语以前似乎并不怎么用香水,这点我只能是推测。”

    “好啦!你就不要患得患失了,日久见人心。沈奕棠是有分寸的男人,如果怀疑让自己痛苦,为什么非要去怀疑?如果信任可以让你感觉幸福,你就坚定地去信任他。”

    “汪如栩,这样做不是自欺欺人么?”

    “不,这叫幸福法则!所谓幸福的人,充其量就是比聪明人活得单纯,脑子里少想些事,对身边的人多些信任,少些怀疑,自然就幸福了。”

    “唉!”欣宁叹了口气,“逸辰还没有消息吗?也没跟你联系吗?”

    如栩的眸子不由地黯淡下来,“昨天有接到他的邮件,说在那边会忙上一段日子,还要准备参加一场国际音乐专业演奏会,恐怕几个月时间。”

    欣宁垂下眼睫,逸辰不仅逃避了他的家人,也逃避了她。一开始,她并不能理解那种感觉,在她心里,逸辰和他的家人是两回事。她从未因为他的父亲和姚馨语伤害过自己,就对他有任何看法。相反,她更钦佩他的为人,更珍惜他们的情谊。而现在,她有点懂了。逸辰迈不过去的是他自己那关,越珍视她,就越不能原谅家人伤害了她……

    欣宁离开律师事务所时,天空刚好下过一场雨,街边的人行道上有浅浅的水泽,空气格外清新。她走着走着,忽然感觉眩晕,扶住路边的电话亭轻轻喘息。

    (第一更)

    第二十八章:女人疑心(一)㊣fyㄨsne

    有个纤细的身影迎面朝她走来,欣宁抬眼看过去,那张巴掌大的雪白面孔异常熟悉,却也是她最不想见到的人。

    “何欣宁?”姚馨语看到她,似乎也很惊讶,快步走过来。

    “好久不见。”欣宁吸了口气,撑着腰杆站直身来。肋

    “是啊,好久不见。”姚馨语的妆容挺精致,气色不错,注视欣宁的眼睛里也没有昔日的惭愧。只是,她的目光扫向欣宁的腹部时,微微皱了下眉,“听说你怀孕了?恭喜你。”

    欣宁有身孕才刚好三个月,穿着日常的裙子不怎么突显,基本看不出来。不过,偶感眩晕,常有晨吐,这些症状倒明显。她扬扬唇:“谢谢。”不愿多说,举步往前走。

    “不需要我扶你吗?”姚馨语说着将包挎上肩膀,伸手扶她。

    “不用了。”欣宁拒绝她的好意,不介意表现出自己的防备之意。

    “我看你脸色苍白,步伐不稳,好像不舒服。”

    “我说了不用,谢谢。”欣宁语气更坚定。

    说时迟,那时快,姚馨语的手已经搀扶了上来。

    似曾相识的香水味飘到鼻间,欣宁心头猛悸,一股酸水涌了上来。

    真的是她?奕棠昨晚见过她,前几天也见过她,为什么要见?不对,为什么见面后会有亲密的接触?

    “他跟我说你很倔强,原来真的是这样。”姚馨语放开她,定定站在旁边,看她捂嘴难受地呕吐。那个“他”,自然是指沈奕棠。镬

    欣宁深深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回过头镇定地微笑:“那他有没有跟你说,我还很小气,很容易记仇?过去得罪过我的人,我会永远记得,不会原谅!”

    姚馨语的脸色微微一变,也很冷静,“我知道,你不会忘记过去我对你的伤害。我也觉得抱歉,后悔。但人是在变化的,你没必要一直戴着有色眼镜看人。如果可以,我也希望能洗去那些污点,让自己变回从前。”

    欣宁忍住眩晕,一瞬不瞬对上她的眼睛:“可惜,有的污点是永远无法洗去,人纵然怎么努力去改变外表,本质却改变不了。这就是所谓的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欣宁朝她走近了两步,目光逐渐变冷,“如果你还有一点自尊和廉耻之心,就请不要再来打扰我们。”

    姚馨语抿抿唇瓣,大声道:“他还说你很宽容,过去的事情不会放在心上。看来,他是说错了。”

    她昂着头,踩着高跟鞋高傲地往前走。欣宁缓缓转身,盯着她的背影,有股难以排斥的怒意窜升起来。

    欣宁对沈奕棠开始了前所未有的密切关注。

    下午没事,不时去云天集团找他,有时候在他办公室里窝一个下午,翻翻报纸,看看杂志。他心疼她,怕她劳累,让她回家休息,她也不愿意。有时候,她什么都不坐,躺在沙发上静静地注视他。他在忙碌工作,手里一份接一份文件细细审查。他也要经常开会,会议的时间长的话需要两三个小时,她会不知不觉睡着……

    “最近怎么了?好像变得很黏人。”沈奕棠从会议室里回来,笔直地走向她。

    欣宁从沙发上坐起,笑了笑:“黏你不好吗?难道你不希望随时看到我?”

    他靠着她坐下,抚摸着她已经长到肩膀的发丝,沉吟道:“希望是希望,但不希望你累。”

    “我有什么累的?每天无所事事,倒是你好像真的没有过闲暇时间。”她自然地靠近他怀里,把玩着他胸前的纽扣。

    这几天的情形就是如此,她见识到他的繁忙,见识到他处理公事的冷静与睿智,见识他与下属相处的情况。她发现这个男人其实也有不同的面,比如研究文案时的严肃,批判错误报告时的严厉,一笔合同成功后的自得。在公司,他其实相当沉默寡言,给人冷漠不可接近的感觉,怪不得连吴秘书进门时都保持毕恭毕敬。

    在家在父母面前,却是个十足的孝子,一脸温和。这般对她关心叮咛时,也会流露温柔多情的一面。唉!这个男人如果处理女人和感情的问题,能像他处理工作那么果断就好了。

    “恩。以前妈会帮我处理一部分项目,现在都是我一个人做,会忙点。”他淡淡的解释,但听得出来言语里有种骄傲。

    “对不起……”欣宁的抱歉脱口而出。他忙成这样,她却时刻怀疑他,想着抓他的小辫子。

    “好好的说什么对不起?”

    “自己游手好闲,还打扰你工作,感觉很惭愧。不过说实在的,在家里呆久了,很怀念上班的日子。想到还要继续这样游手好闲大半年,忽然觉得很可怕。”

    “你呀!身在福中不知福,人家每天上班忙死忙活的员工巴望着天天放假呢!”沈奕棠点点她的额头,亲了亲,起身回到办公桌后又开始他的忙碌。

    欣宁在矛盾和疑惑中煎熬了几天,并非全无发现。就在她决定放弃到他办公室里监督时,终于发现了他的奕棠。

    一通电话,他先是看了眼斜躺在沙发上的她,才按下接听键。

    “我最近很忙……恩,有什么可以在电话里说……有必要见面吗?你可以让人带给我,同城快递也可以……”

    听他回答的内容毫无问题,问题就在于他边接电话边拉门走了出去。

    欣宁缓缓侧过身子,视线久久落在那扇未关紧的门缝上。姚馨语打来的吗?他不想见?有什么需要快递?还是……纯属自己多想?

    当天下午,沈奕棠在五点多就先将欣宁送回家,说晚上有应酬,但会尽早回家。欣宁不安,那股属于女性直觉的东西又冒了出来,拉住他的衣袖:“要不……带我一起去吧?你的应酬不就是吃吃饭吗?我一起去,只安静地吃东西,保证不会打扰你们。”(第二更)

    第二十八章:女人疑心(二)[]

    “男人去的地方,女人不合适。”沈奕棠纯当她开玩笑,牵着她的手走进电梯。

    “你不是说那种地方,有公司公关部经理去带吗?”她不放弃。

    “呵,你又想哪去了?今晚要见的都是男人,有抽烟有喝酒的,你怀着宝宝怎么能去呢?”肋

    沈奕棠亲自把她交到母亲手里,才离开。

    文燕从厨房里走出来,将刚煮好的糖水放在餐桌上,朝门口探了探:“奕棠这么急啊!可以先喝碗糖水再走,我可是精心煲了一个多小时呢!”

    “赶着有应酬,已经走了。”欣宁闷闷地关上门。

    “你不开心?”文燕一眼看穿她的心事,“生意人有应酬很正常,你要多多理解奕棠,他其实不善交际,除非必要,否则不愿意去的。”

    “我知道,我不是因为这个。”欣宁勉强撑起笑容,换了件居家服出来。

    “那是为什么?你这几天有心事。”文燕把她拉到餐桌旁,舀了一碗糖水推到她面前。

    欣宁注视着碗里漂浮着的白色百合,低落的心情好了一些。都说嫁人就是一嫁一个家庭,她嫁到一个富贵人家,吃穿不愁,还有很好的公公婆婆,不知道比多少人幸运。但,她不知道别的女人情感上是否有自己这么曲折?伤痛的记忆会造成阴影,甜蜜和喜悦常觉得不真实,担心会失去……镬

    “妈,你以前怀孕的时候,性格会发生改变吗?”

    “性格改变倒不会,但跟大部分孕妇一样,会莫名忧郁、焦躁不安,经常不自觉情绪低落。呵呵,我对他爸向来温顺体贴,怀了奕棠那时候,在家里也做过女霸王,看到他爸回来,本应该好好说说话,谈点开心的事,可就是忍不住对他呼来喝去,还会闹闹小别扭。现在想起来,我跟他爸结婚三十几年,最任性的时候恐怕就是怀孩子的时候。奕棠这点比他爸做得好,会耐心陪你,细心照顾你,要知道云天那么多事务,奕棠能把周末空出来陪你,真的很不容易。”

    欣宁一边喝着糖水,一边反省自己,她和沈奕棠的结症似乎从未彻底解决过,存在隐患。就像身体上长了个瘤子,不做完手术,始终不安心。

    “妈,还有姚馨语的消息吗?”思索良久,她问婆婆。

    文燕皱眉,叹了口气:“听说跟他父亲租了个套房住着,在养病。奕棠有联系那位美国医生,继续替她治疗。别墅那晚事件之后,她跟她爸有来找过我们,说被报复心理冲昏了头,很后悔,希望能重新来过,要我们原谅她。”

    原谅?姚馨语似乎也该亲口跟自己说声道歉吧!欣宁暗暗咬牙,她就没等到过半声“对不起”,就连街头碰面,姚馨语所表现出来的还是那股不知悔改的姿态。

    “妈……你说奕棠还在想办法帮她治病,那他们还经常见面?”

    “应该不会的。治病归治病,奕棠负责联系医生就好,我们沈家不在乎出那些治病的钱。但她毕竟伤害过无辜的你,奕棠表明过态度,不想跟那歌女人再有任何牵扯。你们俩都有孩子了,奕棠的心思除了工作就是在你身上,哪会去理姚馨语呢?”

    婆婆的话语给欣宁带来些许宽慰,然而当天晚上,欣宁为沈奕棠将衣服放进洗衣桶时,再次闻到那股不容错认的香水味。

    这一次,欣宁忍无可忍,直截了当地问了出来。

    “你自己闻闻,看能闻到什么?”将衬衣仍到沈奕棠身上,他刚换上睡衣从房间走出,不明就里地提起衬衣嗅了嗅,浓眉渐渐拧起。

    “欣宁……”

    “有什么解释?”欣宁环起手臂冷声问。

    “这个……”香水味很清淡,不故意去闻的话几乎察觉不了。他对女人的香水不感冒,很少留意这些。

    “不是说纯男人在一起吗?怎么身上会沾染女人的香水味?”她斜瞪着眼睛,这股怀疑的火气已憋了许久,今晚非要他给他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