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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落入禽兽的罪恶圈套第1部分阅读

    一 入学

    2008年夏天是张鸽最幸福的日子,她刚刚满十九 岁就收到了s 大学物理系的录取通知书。为了考上大学她吃了多少苦啊!不仅她自己吃苦,做中 学教师的父母也跟着她吃苦,他们除了教学,还要全面地辅导她。这不是她天资不好,而是她长得太漂亮,从初 中开始,不时有男孩子追她。不是父母管得严,抓得紧,她恐怕就被男孩子缠花了心,更不用说能考上大学。

    s 大学离家十多里,建在市郊一座小山下。她在学校寄宿,父母规定她必须周末准时回家。面对崭新的生活,她多么兴奋,多么快乐。她在心中发誓,一定要好好读书!

    她是个很内向的女孩子,周末回家了也不讲学校乱糟糟的事。她从不缺课,认真自习和做作业。然而她陷入了混乱,心中的烦躁与失落感无法排遣。渐渐地她对学业无法热心了。

    入学三个月后,一天她回家过周末。回家一看,父母都愁眉不展。原来她乡下的姥姥病了,打电报要妈妈寄八千元回去,但他们拿不出钱来。

    爸妈俩人月收入连奖金不到五千元,日子一直过得紧。家里没有冰箱,电视机还是旧黑白的;现在鸽子在学校寄宿,每月伙食费至少八百元。鸽子弄清了原由,心里很难受。「爸,妈,从下个月起,我每天回家吃饭,可以节省一大笔钱。」鸽子突然说。

    「你说什么?钱的事不要你管,你只管安心读书。你天天来回跑还读什么书?」「那我就去当家庭教师。」「胡说!」妈妈生了气,性情温和的爸爸也沉了脸。鸽子便低下头,钻进了属于自己的六平方米的小房间。她的泪水忍不住流了出来。「我长大了,我一定要自食其力!为家庭分忧!」此刻鸽子在心中对自己说,她决心在学好功课之余去当家庭教师,她要为爸妈分忧解愁呵。然而,她万万没有想到,这竟是她走向毁灭的!

    二 初恋

    回到学校,她找到了学生会的家教中心。一个戴眼镜的的高个儿男孩接待了她。「学生证!」高个儿男孩朝她望了一眼,脸就红了,眼前这位女生出落得太标致了,1 米65的标准身高,精致的鹅蛋脸儿上两弯浅浅梨涡,一双大眼睛清澈如秋水,马尾辫已经及腰,纤细的腰肢衬得已经发育的胸部分外诱人,真是个明眸善睐的青春美少女。男孩说了一句就不朝她望了,注意到男生的不自然,她的脸也不由得开始发烫。掏出学生证放在办公桌上,眼睛望着地下。

    「你才进学校就搞家教?」男孩看过她的学生证立即神气起来。「我家有困难。」她沉往气,抬眼望着男孩。「一年级功课紧,你得想清楚。」「我想清楚了才来的。」「你行吗?」「我高考的分数比录取线高 三十分。」「我是问你教学生行吗?那些小淘气包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不是天生脑瓜子笨,就是顽劣成性,不然怎么会用得着请家庭教师辅导?」「这我知道。」其实她压根没想到这一层。

    「你知道?你进大学之前就当过家庭教师?那我得向你讨教一二了。我高考时也考得马虎,比该校录取线高五十分,上清华北大都是够格的,可惜那时信心不足,填了s 大学,我上了自家的当。进了s 大学,我就想搞家教,结果连续两次碰壁,我没那份耐心,只好转而为中心服务,跑跑联系。」她看出男孩是在变着法子跟她套近乎。心里暗自得意,可嘴上还是冷冷地说:「请告诉我,现在有没有空缺?」「有是有,但你不合适。」「为什么?」「一个高 三的男孩子要请物理补习老师,估计年纪和你差不多,你这模样儿去教他,那会帮倒忙。」「你怎么这样说话?」「我是好心。哪个男儿不钟情,哪个少女不怀春,这奥秘可是歌德先生发现的,我想你不会不知道。既然你的高考分数比本校录取线高出三十分,你就应该知道你这样的漂亮的女孩子为男孩补习功课危险性太大。我不是说你的防线不坚固,我看得出你壁垒森严;可是你要知道,不少男孩是管不住自己要闯祸的。」她听男孩这么说,脸又红了,什么防线、壁垒森严,刚见面就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谢谢你的好意,我不怕。」「听话,过几天再来。」话虽如此,她心里也害怕去教那个男孩,可又不甘心就这样被男孩支配。「我知道什么时候有我适合的学生教?下次来又没有适合的呢?」「好吧,有了适合的我去通知你,请你留下你的宿舍地址。」「女生三舍」她说完转身就走了,胸口小鹿乱撞。三天后的傍晚,她在寝室里刚洗完澡,高个儿男孩就找来了。寝室里六个姐妹各行其是,房门被推开,男孩站在门口不敢进来。

    「你找谁?」「张鸽。」女孩们吃吃地笑起来,显然是把男孩当成张鸽的男朋友了。她的脸刷地红了。只好走出房门。「有消息了?」「有了,一个初二的女孩家。」男孩将家教的地址写在一张纸条上,将纸条塞在张鸽的手里,转身跑了。再没有学生会办公室里的那份洒脱,像这群女生要吃了他似的。「张鸽,怎么不请他进来坐坐?」「这男孩真帅,你们高中的同学?」「你不让他进来,是怕被我们抢走吗?」张鸽捏着纸条进房,女孩哇哇玩笑开了,张鸽一脸滚烫了,心慌乱的不行。「你们瞎说些什么!」她要睹住女孩们的嘴。「老实交代,姓甚名谁?家住哪里?」女孩们要她交代。她交代什么?她什么也不知道。可她不愿让她们知道她正暗中搞家教的事,她只好编慌蒙她们说:「是一个熟人,托我办一件事。」「托你办事那样躲闪干什么?」「是约你晚上去玩吗?」「能把情书展开让大家欣赏一下吗?」她无法说服大家,干脆不辩解了。「反正我没有朋友,信不信由你们。」她没有把纸张展开给大家看。

    真要去教学生,她又紧张了,不知是户什么人家,也不知怎么去教。她只好认真地回忆在中学读书时老师是怎么教的。中午,她上学校书店买了一册初二的物理课本,晚上重温了一遍,决定明天就去上门,先见见面。

    下晚自习的铃声响了,她收拾书包走出教室。没走多远,忽然有人轻声叫她。

    她回头一看,是高个儿男孩,心里顿时慌张了。他又找她干什么?「什么事?」「一边说。」男孩走到道旁一棵树下,她迟疑一下,向他走去。在离他三尺远处,她站住了。「什么事?」「你去了吗?」「还没有,准备明天中午去见见面。」「我今天中午去了一趟,找到了那户人家。老天爷,那户人家有一栋三层楼的别墅,是个百万富翁。我没有进去。向旁边的人家打听了一下,户主四十多岁,是做服装生意的,家里有两台小轿车,这种人家你最好别去。」她没料到这个男孩竟然悄悄去为她了解情况了,心里很感激。她很得意,看来她把这个男孩迷住了。然而她需要钱,急切需要自立,她也不相信男孩的看法。

    「为什么不能去?就因为他太有钱吗?」「正是。在中国现在太有钱的人大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钱的来路也不会正。他们文化层次低,有了钱就专干坏事。

    去年有个女生到一个有钱人家教学生,差点被户主强 j。你是不是再等几天,有了适合的人家再说。」听说做家教被强 j,着实把她吓住了,受家庭影响,张鸽在这方面特别紧张。可是她不想被这个男孩小看,说:「我不怕。再说不是所有的人都是那么坏的。」「你别太单纯,对有钱人是不能信任的。」「对没有钱的人就能信任吗?」这反击很有力,男孩无以对答。是的,没有钱的人假如品质坏,会更不择手段地坑人。「你真不怕?」「不怕。」其实她心里没底,这样的地方真要出点什么事儿,可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不过既然说出了口,那就只好硬撑着。「可是我不放心。」男孩说这句话时声音发颤了。

    她心里涌起一阵暖流,想听这个男孩继续往下说,但男生沉默了,路灯从树冠上筛下来,像雨,好像还有雨打树叶的声音。她故意逗那个男生说:「是我去,你怎么不放心呢?」「正因为是你去。」「为什么?」「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吴克雄。」「几年级了?」「比你早来一年。」闹了半天,原来这男孩也才读二年一期,在她面前充什么老大呢?可是她没有心思笑。她想马上走开,可是双脚迈不动。她无话可说了,男孩比她还急,身子急得晃动起来。晃了好一会儿,才晃出一句话来。「我想了一个主意,你可别怪我是有意冒犯你,你一定要等我说完了再判断这个主意的好坏。」「你说吧。」她不知道这男孩想出了什么主意,心提到了嗓子眼儿。「是这样的,明天我带你去,户主就一定以为我是你的男朋友,我个头不矮,多少有点威慑作用。假如你不反对,以后我每次陪你去,反正我不要一分钱。」男孩像做了亏心事一样,越说气越短。她真不知怎么是好。自尊心要求她拒绝男孩的保护,再说认识这个男孩太偶然,时间太短;可一来她喜欢这个男孩子,二来也确实有些害怕一个人去那样的人家。然而答应这个男孩子,俩人一起来来去去不是授人以柄,传到父母耳里不骂死她吗?再说她能无缘无故领受男孩这份保护吗?「谢谢你,这不好……」「你是怕别人说闲话?这好办,我们不一起走,每次定时到那户人家大门前碰头。」男孩忽然来了勇气,要坚持到底。像西方中世纪的骑士,侠肝义胆有点滑稽。她虽然还在坚持「这……不好……」但脸上表情显然是已经答应了。「就这么定了,明天午饭后就走,乘车转车要半个小时才能到,不能拖拉。」男孩现在是彻底的男子汉的气派了,这气派令她欣慰,她终于默许了。

    三 偷吻

    第二天中午,吴克雄带着张鸽来到了百万富翁家。两个人一进门就被室内的豪华气派吓住了。穿过铺着红地毯的走道,他们被一个四十多岁的女管家领到了二楼的小会客室。

    小会客室里装着空调,很清凉。米色的墙壁上挂着两幅仿制油画,茶几上摆着鲜花,绿色的地毯像春天的草坪。俩人很拘谨地坐在沙发上,张鸽看见女管家对她沾满灰尘塑料凉鞋望了两眼,她心里很难受,把人家的地毯弄脏了,现在她打退堂鼓了,到这样这样豪阔的人家教学生太压抑。

    女管家给他们倒了茶,说:「你们事先没有打个电话来,胡先生正在酒店陪客,他过一个半小时会回家,二位请稍等一会儿。」女管家说罢便准备告退,吴克雄说:「我们下午还有课,中途还要转车。」女管家看了看表,说:「那我再与胡先生联系一下。」女管家出门在走廊上拨电话,不一会儿又走进来,说:

    「胡先生说他五十分钟后就到家,请你们稍等一会儿。见面之后,他会派车送你们回学校,保证不误你们上课。」两人都楞住了,派车送他们?看来这胡先生对子女的教育是极为重视了。

    「胡先生不在,我们与他太太谈也一样。」吴克雄渐渐恢复了自信心,女管家说:「胡太太去庐山休养还没回家。」女管家说这话时有意无意露出笑容。「我们可以先见见学生吗?」「小姐正在午睡。」张鸽心中不由得好笑,有钱人家的女孩连称呼也变了,一个初二学生,可是仆人管家得尊称她为小姐。那么她上学也是车接车送?

    不到五十分钟,户主来了。这是个相当魁梧的中年男人,黑脸膛,额头上有铜钱大一块疤。模样叫人有点害怕,但衣着得体,身材高大。看得出,有钱之后正学习斯文气质。他说话直来直去,不讲客套。「你们谁教?」「我。」张鸽心里很紧张,连忙掏出学生证,但被对方摇手制止了。「不用看什么证件,我相信你能教好。」百万富翁看了看吴克雄,他一直不正眼看张鸽。

    「外面有人叫我胡百万,家里佣人叫我胡先生,恨我发了财的人背后叫我胡疤子,你们叫我什么?」吴克雄和张鸽忍不住笑了。「我们称您胡先生。」吴克雄说。「不配。我只读到完小毕业,你们是大学生,是先生。怎么能称我做先生呢?」吴克雄不知对方说这些是什么用意,但坚持称他胡先生。张鸽叫不出口,抿着嘴笑,她心里只想叫他胡疤子。「你们多少钱一小时?」「四十块。」「太低了,教我的孩子,每小时两百元。」「呵不,教授每小时才一百块。」张鸽一阵惊喜,她万没想到胡疤子会自动把价格提这么高。她很害怕这中间有鬼。

    「教授我不管,教我的孩子,就是这个价。教好了我还有奖励。」胡疤子财大气粗,也许是故意要在他们这些穷大学生面前摆阔。吴克雄对张鸽使了个眼色:他有钱,两百就两百!张鸽便不再推辞了。「教学的时间怎么安排?」吴克雄问,胡疤子说「白天她要上课,只能是晚上八至九点这段时间。」「每周几次课?」「这全由老师决定。」「每月十次怎么样?」「行。」张鸽听着吴克雄与胡疤子交谈,心里一阵阵激动。每月十次,就是两千元呵,比她妈妈的工资少不了多少,这样她就可以部分自给了呵!这当然会耽误她的晚自习的时间,但她可以挤时间补上来。

    「管家,把小姐叫来见见老师。」胡疤子这时才正式打量了张鸽一眼。不一会儿管家领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子来了。「叫张老师。」「张老师。」女孩好像还没睡醒。「好啦,去洗脸,叫司机送了她快来。」女管家又领着女孩子走了。

    「张老师,这个月你准备安排多少次课?」「我还没……」张鸽心里没底。「就上十次吧。」胡疤子大包大揽地替她定了,她不好再说什么。胡疤子从西装内插袋掏出几张崭新的百元钞票,放在张鸽面前的茶几上。「不,我还没开始教呢。」「收下。明天我要去上海,办完事,还要上庐山接太太回来,要下月中旬才回来。

    孩子就拜托你了。」

    她只好收下了。吴克雄在一旁为张鸽高兴,这可是百里挑一的好家教!一切顺利,顺利得出奇。小轿车开走了,张鸽掏出那几张大额钞票,要分给吴克难一张,吴克雄一下变了脸。「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我一个人得,心里不安。」「这算什么?」「你不要让我欠你的人情。」「你什么也没你我。」「这……」「你今晚要准备准备,明晚就正式开始。」「你还陪我去吗?」「当然。」「我这是有点紧张……」「假如你愿意,晚上八点我们碰碰面,商量一下。」「上哪儿?」「就到学校的花园里怎么样?」「好。」张鸽不假思考就答应了,她才十八岁,从没有独立生活过,从没有单独与社会打过交道,她需要吴克雄的帮助,今天的一切都是由吴克雄操办的,她只是个收获果实的人。她为此从心里很感激这个帮助她的男孩子。他要喜欢她,就让他喜欢吧,只要不被爸妈知道,只要不越轨,又怕什么呢?

    十月的南方依旧很闷热,张鸽偷偷摸摸地来到了学校的花园。吴克雄早等着她了,他一进园他就走近了她,把她领到了无人一角。她的心不由自主了,周围是一对对谈恋爱的同学,有接吻的,有依偎着的,还有更为过分的学姐学长在树林里摸摸索索。她抬头望他,他也正好望她,目光相碰,如电似闪。她慌忙低下头,心跳得厉害。她感到他正在靠近她,她正准备退后时,他突然搂住了她。她慌忙挣扎,「不,不,」她嘴里连连说着,可是当他的嘴唇强行压住她的小嘴,她扭动几下没能挣脱,就不再抵抗了。

    四 跌入禽兽的罪恶圈套

    从这一天起,张鸽真正步入了一个全新的天地。她觉得自己幸运之极,幸福之极。她完全摆脱了前段孤独失望的情绪,在她的眼中世界突然变得充满希望,充满欢乐。她每周去胡疤子家三次,每次晚上七点出发,十点钟到校,与吴克雄在花园深处亲热一阵,然后再回宿舍休息。同宿舍的女生当然是以为她全身心地走进了爱情王国,她也不加辩解。

    她每次与吴克雄同来同去,一路都装着不认识一样,这谁也不会发现。进了胡疤子家,吴克雄就在底层的大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等她,她便上三楼女学生的房间进行辅导。女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