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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老公第2部分阅读

    躲在骑楼避雨,现在身上只剩铜板,既不够买把伞,也不足付计程车车资,遥望不远的公车站牌,李淳宁湿冷饥寒的困坐愁城。

    “淳宁,快上车。”此时,众维杰的呼唤无疑是天籁,李淳宁刻不容缓的忙声谢恩。

    众维杰脱下外套盖在她肩上,“别见外了,小心感冒。”拨开她散乱额前的湿发,他温柔体贴又霸气的不让她取下外套。

    “可是会被我弄湿的。”

    “只是件衣服,湿了再洗不就得了。”他细心的拿出手帕帮她擦脸。

    “我自己来就行了,你专心开车。”说出欲前往的地方后,李淳宁有一下没一下的擦拭着自己,“幸亏众大哥正巧路过,不然我就惨了,晚上的课一定赶不上。”

    “我去关渡取些景,你怎么也在那附近?”众维杰趁红灯时,轻柔的挑取李淳宁颊上掉落的睫毛,“你睫毛好长,真漂亮。”

    “呃……谢谢。我每星期五都在那附近的医院当义工。”李淳宁自然反应便是摸摸双颊,有些微红烫。“众大哥的摄影进行得如何了?”

    “才刚开始,谈不上什么进度,你晚上的课上到几点?我来接你。”

    “上到八点半而已,时间还很早,不会有安全顾虑的,不必麻烦众大哥。”李淳宁摇摇手阻止。

    众维杰暗叹口气,怎么以前他没特别表示什么,就惹得许多小姐会错意,而今,想对窈窕佳人献殷勤,反倒对方不解风情、不识君意?

    到达校门口李淳宁将外套还他,“谢谢众大哥。”

    “还是披着好,万一着凉可要受罪了。”古有“拾玉镯”的典故,所以,如今留着外套不就留着借口见面,千算万算都不能取回良凭。

    李淳宁纳闷的望着放晴后的晚霞,和风徐徐,虽不像白天那么燥热,但也暖意袭人。

    “你t-shirt还是湿的,防患未然得好。”

    岂料众维杰老谋深算的妙计,隔日就为之破灭,因为李淳宁竟托众维君带回洗净的外套,真是让他直叹无奈。

    “hello”众维杰接起电话,两眼倏地发亮,“是淳宁吗?”

    “我是,众大哥谢谢你那天的外套,维君在吗?”

    “不客气,”如果你能亲手还我就更好了。众维杰在心中想着。“这几天怎么都没看见你,在忙什么?”

    “快期中考了,还有些报告得交。你呢?”

    “我最近搜集了一些题材,希望拍摄一系列环保摄影展。”众维杰霸着电话不放,把几天累积的话滔滔不绝倾诉。

    连着数天,他苦于找不到理由约她,维君也一反常态不再淳宁长、淳宁短。他曾吩咐维君请淳宁到家里聚聚,但淳宁总是有不同的借口推托,使他无法如愿。

    “你觉得水源污染造成海洋生物生态不平衡,进而影响动物食物链的自然法则如何?”

    “前面部分较好掌控,可是涵盖至食物链环节就不容易做得好,那范围太广也太复杂,需要有大量的人力帮忙做研究。”

    “怎么说呢?”

    “毕竟一般人清楚知道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弱肉强食,物竞天择的道理,却不理会少了某种动物会造成任何影响,就好比现代人的选择太多样化,牛有问题就改吃猪;猪只有口蹄疫,就改吃鸡;前阵子闹鸡瘟也无妨,因为总会有其他的替代品。”

    众维杰沉默不语。

    “这只是我个人的看法,众大哥不必介意。”李淳宁以为自己的直言惹得他不快,何况人家是鼎鼎有名的摄影大师,自有其完善的企画,何须他人的建言,她妄下断言未免过于唐突。

    “没有、没有,你的建议让我重新思考主题方向,如果焦点模糊了,整个系列作品就失去说服力,也没有达到预期效果,画虎不成反类犬。”

    众维杰陆陆续续又聊了许多,直到挂断电话还意犹未尽。能与理念相近的知心人分享工作甘苦的感觉真是棒呆了,如果很快的,生活中也能有她的加入,那铁定乐翻天了。

    “大哥,淳宁打电话来,你怎么没接给我?”众维君下楼兴师问罪,只见众维杰回以茫然。

    有吗?不重要的记忆深处,淳宁一开始似乎有提到维君的名字,众维杰心虚的笑笑。维君八成等不到电话主动回call,才拆穿西洋镜。

    不过在可预见的未来,众维杰这种轻微失忆将持续发生。

    暖日洋洋,大学校园内人声鼎沸,丝毫不受即将到来的期中考而影响,学长姐妹家聚、校内外学友学伴的联谊活动、网友相交……仍如火如荼的热烈参与,许多莘莘学子的不成文座右铭,即是小考小玩、大考大疯;临阵磨枪,不亮也光,念书但求allpass

    蓝天白云,花香阵阵,李淳宁难得偷得半日闲,懒洋洋的枕卧在茵茵绿草上,旁人嗡嗡作响的交谈声,平仄起伏的音调声声催人眠。

    “李淳宁,你吃饭没?”不速之客不请自来,赖志安满怀欢喜,千寻万觅终于让他寻找到她。

    昏昏欲睡的李淳宁乍闻来声,只手掩额,挡住烈阳看清楚何人。

    “是你,有事吗?”她连忙坐起身,旁边有男同学坐在附近,她躺著有点尴尬。原以为位置偏僻,又有林荫遮蔽,没想到赖志安也碰巧经过。

    “对不起,我打搅你了吗?现在是正午我怕你又忘了吃饭。”赖志安笑着说,“你头发上有草屑。”他的手指着她的顶上。

    “没关系,我只是想偷个懒,待会再去学生餐厅。”李淳宁用手指爬梳头发,侧头将披肩长发拨至右肩整理。

    赖志安简直看呆了,在他心目中她就像一幅图画,美丽又真实。

    “不必了,我带了你最喜欢的寿司。”赖志安像献宝似的,忙不迭从背包拿出各色各式的寿司及柳橙汁。

    李淳宁惊喜的食指大动,“谢谢,我最喜欢吃寿司,不过先说好,我们钱一人分担一半。”她在开动前先言明。

    他知道她的个性不喜占人便宜,于是同意的点点头。

    “你还没告诉我找我有什么事?”李淳宁边吃边问。

    自己喜欢的人在身旁享用着自己为她准备的食物,那种心跳、那种喜悦与满足真是笔墨难以形容。赖志安回神后听到她的问话。

    “我想请你帮个忙,”李淳宁一向热于助人,赖志安见她静待下文的表情,接着说:“有门摄影课需要缴交作品,当作期末成绩,我想请你当我的模特儿。”

    李淳宁沉默许久。

    “我知道你得忙功课,还有社团服务,时间不够用,但我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的。”赖志安急急的解释。

    “这也是问题之一,还有我没办法在镜头前摆弄姿势,一定会搞砸的,还是算了吧,你请其他同学帮忙好了。”

    “别这么说,我只要拍你自然的一面就可以了,不必特意的端坐在镜头前。”

    李淳宁很想帮赖志安这个忙,但是一想到自己在镜头前不自然的表现就却步。这可以从她自小到大没有独照得以证明,少数几张合照也是手脚无措,不知往哪儿摆的拙样。

    “世界末日了吗?两个人都愁眉苦脸的。”众维君的到来无疑让李淳宁松口气。

    她将原委告知,且面有难色的请众维君助口。

    “是真的啦,淳宁不喜欢拍照,不是故意不帮忙的。”众维君也知道赖志安的用心良苦,可是淳宁偏偏有这种怪毛病,那也是没法子的事。

    现今大部分的女人谁不爱照相,包括众维君自己,总希望将最美的一面拍下来,青春不留白,所以大量的沙龙照才一窝蜂盛行开来。经过人工修饰,朦朦胧胧如梦如幻,几组照片数千元还是花得心甘情愿。

    眼前漂漂亮亮的古典美人不喜欢留影,众维君知道她不是做作,她平常能干大方,只是有些方面又迟钝羞涩,介于成丨人魅力又带有小女孩的童真。

    “真对不起,帮不上你的忙。”李淳宁道歉不已。

    “请你再考虑、考虑好不好?先别急着拒绝我,”赖志安别有深意的说,“我不会让你感到不自在的,你只要放松心情,很容易就能克服。”

    李淳宁迟疑片刻,正准备开口拒绝,赖志安已经察言观色先声夺人。

    “时间还不急,你再仔细考虑,过几天我再问你答案。”语毕,他随即走人。

    李淳宁唉了一声躺下来,烦恼又增添一件。

    “这有什么可烦恼的,no就是no,有何难以启齿的?你就是这样。”众维君瓜分寿司,嘴里仍不忘唠叨。

    其实李淳宁并非真的来者不拒,她也会视是否为自己能力范围内再答应帮忙。只是拒绝的话很难说出口,别人开口一定是真的有需要,否定请求就好像伤了人家的自尊心。

    “众大姐别说教了,我给你的笔记有没有看?”

    “时间还早,天宇来信了。”众维君喜上眉梢的说,“他现在一切安好,大概叙述了一下那里的环境很脏乱落后,自己的心情及成就感。同时也问候你,还交代教我少欺负你,他讲的是哪一国话?”

    “真好,如果我也能在那里就好了。”话里不无可惜之意,李淳宁起来整理下,准备上下一堂课。

    “你的外语能力也不差,只要过得了伯父、伯母那一关,你要考上绝对没问题的。”众维君凉凉的说风凉话。

    “明知道我爸妈一定不准,还故意幸灾乐祸。”

    “他们怎么舍得独生女、掌上明珠到那种偏远国家吃苦受罪,我都心疼了,何况伯父、伯母,你趁早打消主意吧。”众维君并肩和她往教室走。

    “你房子有下落了吗?”众维君问道,李淳宁租的房子因道路拓迁计划,得另找栖身之所。

    “好难喔,现在是学期中,学校附近根本就不会有人搬家,太远的又不方便。”李淳宁揉揉眉心,只差一年多就毕业,住惯了的地方实在舍不得搬,而且家当又多,搬家挺费神费工的。

    众维君为难的看看她,欲言又止。

    “你不用替我烦了啦,船到桥头自然直,说不定下午问题就解决了。”李淳宁乐观的表示。

    下一堂她们选的课不同,不再多说,李淳宁挥挥手和众维君分道而行。

    而众维君则闷闷不乐,老牛拖车慢吞吞的,也不管上课铃声已经响完,整个广场倏然冷清。

    按常理推论,李淳宁要搬家,众维君应该是求之不得才是。早在一年级下学期她们成为知心好友时,众维君就鼓吹李淳宁和她同住,大哥百年难得来一趟,自己独居一栋透天洋房,她巴不得李淳宁一起作伴,多个室友互相照应。但现在情况不同,大哥回来了,众维君有她的顾虑。

    烈阳高照,也许是臭氧层的关系,今年的炎夏特别早,李淳宁大街小巷看房子,人都快中暑了。

    其中有个房子还不错,光线充足,明亮又干净,唯一美中不足就是到学校得转两班车,而且与房东同住,出入都怕打搅到他们的作息。但是如果还找不到更满意的居所,也只好先住下来再说了。

    众维杰远远的便瞧见李淳宁的身影,顶着大太阳走走停停,不时看一下手中的纸条。

    “淳宁,”众维杰出声吸引她注意力,待她回头时才揽着她走到阴影处,“你在找什么找得这么专心?”

    遇到他,李淳宁心中有着淡淡的喜悦。

    “我在找房子,现在的住所下礼拜要拆迁,所以得尽快搬家。”似乎每次她有难时,他总会及时出现,困境也随之而解,她希望这次偶遇也是个好兆头,代表事事顺遂。

    “那也不必顶着大太阳找,瞧你满身大汗,头一定晒昏了,这么烫。”众维杰心疼的斥责,摸着她发烫的发顶。

    李淳宁耸耸肩,暖意在心头。

    “我们先去喝点冷饮再打算。”众维杰以自己高大的身影挡住烈日,“先把汗擦干净免得恃会吹冷气感冒。”

    又是同一条花色的手帕,李淳宁笑笑听话的接过来。

    住宅区内实在找不到咖啡店或冰果室,众维杰索性驱车往市区方向走。

    “这样待会我又要走回头了。”李淳宁轻声抗议。

    直到坐在丹堤咖啡店内,众维杰才开口回答。

    “这样不是舒服多了,”众维杰轻拍她红润的双颊,“看你晒得满脸通红,我开车陪你找,别担心了,这样也省很多时间。”

    “那你的工作怎么办?”

    “没问题,时间还很充裕,何况我自有安排,不必向任何人交代。”

    “那就好,我还剩三处地方要看,不会耽误太多时间的。”

    众维杰轻点李淳宁俏鼻,“我不爱你这么见外,以后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

    “谢谢,”李淳宁俏皮的皱皱鼻子,“希望我也有可为你效劳之处,不然老是麻烦众大哥真不好意思。”

    “你已经帮过我很大的忙了,”李淳宁闻言怀疑的瞪大眼睛,众维杰搂搂她的肩说:“每次讲电话你都提供我很宝贵的意见。”

    “那没什么的,我只是表达我的看法。”她回想那几次的谈话,她打电话找众维君,可是众维杰总有许多话题聊个没完,一开始,她不好意思打断,聊多了也兴致盎然。

    后来众维君改为主动打电话找她,加上在学校也碰得到面,她和众维杰通电话的机会就变得少之又少了。

    “所以大家就别客套了,打电话不一定得找维君啊,有事没事找我商量、聊天也行。我们就像一家人一样,我很乐意当你的依靠。”众维杰暗爽在心里,他的确视她为自家人了。

    休息够了,他们马不停蹄的继续看房子,不过众维杰对房子总是百般挑剔,不是地点太远,就是环境不佳,好像他才是要住的人,不等李淳宁表示任何意见就向屋主告辞。

    李淳宁认为这简直是愈帮愈忙嘛!

    “众大哥,租房子哪能太挑,我觉得刚刚第二家还满适合的。”李淳宁不忍破坏他好意,小心的解释着。

    “虽然只是租的也不能太随便,住得舒服最重要,刚刚那鸽子笼的小房间,会闷死人的,我绝对不允许你去住那种地方。”任何地方除了他家,他都不可能允许的,他岂能让天赐良机稍纵即逝。

    这份厚切关爱,李淳宁真是敬谢不敏、有苦难言。

    “台北居,大不易。而且时间紧迫,没办法再精挑细选了啦,大不了下学期再搬一次家。”李淳宁几乎要哀求了,她也不懂自己为何要言听计从,像在撒娇一般。

    众维杰没得商量的摆摆头。

    “哪有人这样,比维君还霸道。”李淳宁喃喃抱怨。

    “你说什么?”自己横眉竖目还挺吓人的,瞧淳宁这丫头唯唯诺诺,一张委屈的小脸蛋,众维杰忍着不笑出来,免得功亏一篑,到时就怕扼腕叹息也来不及。

    “算了,我明天再找好了。”

    你怎么不向我求救呢?,问我该住哪里啊,众维杰心里大叫。

    咳了咳,众维杰假装清清喉咙,“我看这样好了,你也不必像无头苍蝇乱钻,干脆住在我家好了。”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拍桌定案。

    “阿──”

    “我家不好吗”还是你怕我们兄妹会虐待你?“众维杰抬眉问。

    李淳宁惊讶的点了下头,随即又在他炯然的目光中摇摇头。“当然不是啦,这样太打搅了,不方便……”她的语气断然。

    “你和维君就像亲姐妹,不可能太打搅、不方便。”

    就是如此才不方便哪,众大哥!李淳宁在心中暗嚷着。

    看她不吭声,他又说:“既然你不反对,这礼拜天我就去帮你搬家。”众维杰紧迫盯人的敲定吉日。

    “啊──”李淳宁目瞪口呆的望着判若两人的众维杰,他真的是那位大圣人──众大哥吗?

    大势已定,众维杰又恢复温文尔雅的笑容,亲昵的搂着她上车。

    下课时间。

    “李淳宁你答应我哥要搬来我家了?”众维君架式十足的兴师问罪。

    李淳宁无辜的对望,“不会的啦,你放心。”只要一离开众维杰的“恶势力”范围,她就神智清醒的自有主见。

    “喂,话说清楚,我可不是这个意思。”众维君“恰北北”的双手叉腰,她不想最好的朋友误会。

    “你一定是有你的顾虑,我不会误会的,所以才没答应众大哥,他说的不算数。”维君是自己的好姐妹,如果不是有其他因素,在她有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