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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即是雷第11部分阅读

    的情景,所以她也就无法想象乐小白竟会觉得这就是他想要的地方。

    但事实证明,乐小白对这地方适应良好。

    他帮小翠操持家务,揽下从前只有小翠一人承担的所有重体力劳动。他跑前跑后,修这儿修那儿,联络邻里,俨然自己就是这里半个主人的样子。

    安以颜觉得,她越来越像这里的一个客人,一个属于乐小白的客人。

    而主客终将分离,谁也不能在谁家赖上一辈子不是?

    安以颜坐在屋后的一块大石上,看着乐小白往水缸中倒水,一次一次,心里就觉得有些难受。

    自来这里之后,乐小白是跟她在一起的时间最长的人了,连楚宁与她,都没有这样长久的朝夕以对过,并且乐小白聪明却顺从,有她所喜欢的姿态,那是她舍不得他的地方。

    “小白,你真的不想跟我走吗?”

    乐小白放下水桶,用袖口擦了擦额上的汗水,阳光撒在他的脸上,满是明媚,“安颜,你要去哪里?”

    安以颜再度拿出圆筒,眼神热切,“我们去找宝藏吧。”

    乐小白失笑,摇头,“安颜,你根本就不知道你到底想要什么。”他的话里,藏了一丝心疼和无奈,还有更多的是目标明确的前行对于迷路慌羊的怜悯。

    安以颜颓然的放下举得酸楚的手臂,她最近总是容易感到疲累,哪怕只是随便的走上两步,都会喘得要命。

    乐小白走到安以颜近前,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随后无言转身。走到水缸前想要重新拿起水桶再去挑水时,却突然眩晕一样向前栽倒了半下,好在他赶紧的扶住了水缸的边缘来支撑身体,才没有真的跌在地上。

    安以颜抬起头,“你怎么了?”

    乐小白回头笑了一下,“没事,天太热了。”

    安以颜不甚在意的点了点头,看乐小白重新站好。

    乐小白一手遮在眼睛与额头之间,抬头看向太阳,口中不经意的问道:“天气真的很热了,你没有关系吧。”

    安以颜不以为意的揪了一把石根下的野草,拿在手中把玩,“没事啊,我不太怕热。”

    乐小白偏头,“有昏倒过吗?”

    安以颜不屑的白了他一眼,“哪那么虚弱!”

    乐小白点点头,像是满意了一般,又转身去拿桶提水。

    安以颜皱了皱眉,视线盯在乐小白的背上,不知为什么,她竟觉得他走起路来有些深一脚浅一脚的眩晕。

    安以颜叫了乐小白一声,他半转过身来,微微一笑,眼神明亮而清澈。

    安以颜摇了摇头,乐小白就又走了去。

    抓了抓自己的头,安以颜站起身来,走回自己的屋子。

    开门,入内,映到眼内的却是不该出现的一个庞大背影。

    安以颜安静的将门关上,倚靠着。

    对方便转过身来,“王上让我带您回去。”

    “回哪?”安以颜轻声问。

    狼袭没有回答,因为他实在觉得这问题是不必回答的,所以他也不明白安以颜又何以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两人相对静默了半晌,安以颜终于对狼袭点了点头。好吧,回去,反正她也确实是没有其他的地方好去。

    第四十五章 宫中的变故

    安以颜回到了西硫,回到了永乐,回到了楚宁的宫殿。

    离开小翠家的时候,她没有同乐小白打一声招呼,反正招呼也只是白招呼罢了。

    狼袭一路扛着她――真是扛的――飞走在林木之间,轻功超绝。

    他第一次放下安以颜时,她就很不客气的给他吐了个彻底。

    狼袭皱着眉头,却没有跳开,而是很厚道的在她的身边站着,虽然也只是站着。

    而这厚道却恰恰只是成全了安以颜不厚道的品性,她故意将最后一口秽物吐在狼袭的鞋上,毫不客气。

    狼袭倒也没怪,至少表面上是没有怪罪,顶多是将眉头皱得更深,再一次扛起安以颜时更加摇晃而让人眩晕罢了。

    安以颜趴在狼袭肩上,满腹委屈与怨愤,但刚被当成麻袋扛上肩时的无力抵抗就已经注定了她之后的抵抗无用。

    长时间的大头冲下,让她的大脑一片空白,虽然心里面知道狼袭应该是一路带着她从西硫与东篌之间被黎尚刻意隐瞒的小路又回了西硫国去,但除了树枝不时的打在身上的疼痛感觉外,她什么也没有记住。

    进入西硫国境之后,狼袭就不再扛她,而是雇了一辆马车,一路将她直直的带回了楚宁的王宫。

    安以颜回去之后,却并没有马上的见到楚宁,只是被安排了一处地方住着。

    从前身为公子时所住的小院如今已被清空,等待着新一轮的主人出现。

    而那些救主的命运却已天翻地覆。

    这是回宫的第二天安以颜见到柳济生后,从他的口中听到的事情。

    她从前所居小院的十二人中,三人被遣散出宫,两人得到了永留宫中的权力其实却同被打入冷宫没有区别,只有一人得到了楚宁的宠幸并被加封,其余五人则全部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死在了宫中,再没有未来。

    柳济生是好歹被留在了宫中却根本没有得到宠幸的那两人中的一个,原本一直同其他跟他同一命运的人一样住在宫中最靠北的一间大院里,虚耗着时日。

    而安以颜回来之后,楚宁却下令将他调到了新分给她的院子,陪伴她生活起居。

    初见安以颜的刹那,柳济生涕泪纵流,一下子便扑到了她的怀里,“呜呜,以颜,我还以为今生今世都再也见不到你了……”

    安以颜有些嫌恶的推开柳济生,几月未见,被就不甚熟悉的人此刻显得更加陌生,虽然她并不讨厌唇红齿白眉目清秀的小孩儿,但她讨厌从小孩那里分泌出来的眼泪鼻涕。

    她一路跟着狼袭回来,那家伙像在奔命一样昼夜不歇。安以颜早已被这艰苦的行程弄得体力全无,耐心全失,所以也根本就不想再花多余的心思来哄不住痛哭的小鬼。

    将柳济生自己撇在屋子中央,安以颜蹭到床边,一屁股坐下,疲态尽现。

    然而小鬼却像是全然没有注意到安以颜的不耐,亦步亦趋的跟着安以颜到床边,随她一起坐下,虽没有再倒在她怀里,却也死死的拉着她的衣袖,绝不松手,“以颜,呜呜,以颜,你这些日子去哪了呀,知不知道我都快担心死了。”

    安以颜半倒在床上,漫不经心,“担心什么?”

    柳济生抽搭了一阵,好不容易停住后,才轻轻的开口说道:“担心你死了,也担心你没死。”

    安以颜皱眉,作势的掏掏耳朵,“你说什么?”

    柳济生倒向安以颜,却没有用劲儿,只是轻轻的伏在她的身上,“这宫里头,有的时候死了比没死反而要好……”

    安以颜略略的呆愣了一下,“谁教的你这些个奇思怪想?”

    柳济生笑,眼睛里却全都是苦涩,“有些事情,不用人教,在这么个地方,看着看着也就懂了。”

    安以颜不以为意的撇了撇嘴,本来就是各安各命,在复杂的地方丧失天真,此为幸事。

    柳济生抬了头,眼睛直直的注视着安以颜的眼睛,“以颜,你知道顾长留如何了吗?”

    安以颜翻着眼皮想了一下,姓顾的,据她所识在这宫中是有两个,不过日子隔得太久,有些分不清叫顾长留的那个是哥哥还是弟弟了,“顾长留,是……小的那个?呃,不对,也不算小了。他怎么了?总不至于是也死了吧。”

    柳济生摇头,“他没有被留下来……”

    安以颜笑,“出去不是很好?”

    柳济生微微的皱了眉头,似乎并不理解安以颜怎么会觉得出去是一件好事,“以颜,他是顾家的人啊,却没有被留在宫中,待他出去,岂不是要招天下人耻笑!”

    安以颜坐起来,“留级生,我说你担心过了。与其担心他被人耻笑,倒不如担心一下我们在宫中的日子怎么过吧。”

    柳济生垂下头去,静默了片刻,“你是不用担心的……”

    安以颜夸张的叹了口气,又一下子倒在床上,“是吗?我怎么不这样觉得啊?”

    柳济生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安以颜瞄了他一眼,数月未见,这只十二三岁的小鬼像是一点都没有长大,却越的有了一种我见犹怜的气质,长而卷翘的睫毛扑扇扑扇的很是可爱。安以颜看着柳济生,心中却想起乐小白来。他也是长得很小,虽然怎么样都不觉得是娃娃脸,但就是会给人一种哪怕他有一天三十而立,也会一脸少年清爽的样子。

    只是,那却终究只是安以颜的想象而已,两人已经分道扬镳,如果狼袭不带她去,她恐怕都找不到乐小白所甘心隐居的地方,三十岁的乐小白就终究也只是一个没有办法证实的猜想罢了。

    安以颜起身,走到梳妆台前坐下,镜中的那张脸美得毫无瑕疵,却也只是那样而已。

    安以颜回过头,同柳济生说,“留级生,你去让人帮我找一套女装过来。”

    柳济生愕然,“找女装干嘛?”

    安以颜两手支着下巴,“反正不会拿来上吊就是。”

    第四十六章 随波逐流的实用主义

    楚宁进屋的时候,柳济生根本全无反应。事实上,打从安以颜套上那件他弄来的紫色女装开始,他的思维中枢就已然停摆。他张嘴,脸上维持着一个愚蠢至极的惊愕表情,收回无力。他全身的能量都已经用来消化眼前所见到的奇特景象,再没有剩余可供他用来维持形象。

    直到下巴被柔软却强力的手指托起合上,柳济生才勉强的找回一些意识。纯是嘴张久了之后的自然生理反应,他吞了口口水,脑袋里面百分之九十九的地方却还是一片空白,所有除安以颜的女装形象之外的东西都在意识之外混成一副迷乱的图画,却填不进脑海。

    就连楚宁的声音,他也是任其在脑中跑了个马拉松后才渐渐的把握了其中的内容。

    “擦擦嘴角,还没有到需要流口水的地步吧。”

    楚宁的声音里面有些冷嘲热讽,但明显是不该冲着柳济生的。她与他之间,还没有那个可供冷嘲热讽的情分。

    柳济生想了很久之后才想起来见到楚宁他该下跪,本是应该早已化为本能的东西,此刻却要由理智来提醒,由此可见安以颜的这身装扮的确是将他吓得不清。然而他的膝盖还没有完全着地,楚宁却已经挥了挥手,示意他出去。身体虽然临时的改变的运动的方向,却无奈向下的惯力根本不随他控制,反叫膝盖狠狠的在地上磕了一下,才勉力站了起来走出屋去。

    只剩下两人,安以颜仍旧像是没有现屋内人员已经变换一样,自顾的在镜前不停的转身查看。眉头皱成一个不满,安以颜退身拉住楚宁,眼睛却仍旧紧紧的盯着镜中的自己“你说,我怎么越看越别扭啊?”

    楚宁装模作样的看了两眼,“我觉得还行啊,男人穿女人衣服,穿成你这样的已经不辱没变态二字。”

    安以颜白楞了楚宁一眼,回身又去到镜子前转身。其实安以颜的脸,本就男女皆宜,头披散下来,一时半会儿要分清男女还真是有点难度。但她毕竟确是一副男人的身板,一米七多的身高对女人来说有些灵巧不足,端得过平的双肩也并不适合女装的柔美,反倒只是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你说,怎么女的穿男人的衣服就觉得好看,男的穿女人的衣服就怎么看都不对劲?”

    楚宁嘴角带笑,“水能变出冰的坚韧,可你见过山能化出柔媚的吗?”

    “种点花嘛。”安以颜回得漫不经心。

    “就算种上花,山的骨子里头不也仍是硬的!若有一天不是了,那它也就化成了土,随风而逝,再没有山型。”

    安以颜小小声的哼了一下。

    楚宁笑,“不过我说哎,你怎么一回来就又出幺蛾子啊?这回又是想要干吗?”

    安以颜瞪了楚宁一眼,“什么叫我出幺蛾子啊?还又出!”

    楚宁失笑,“那你这是干吗呢?”

    安以颜拉着楚宁坐到床上,表情极其认真,“我要变成女人。”

    楚宁不自觉的抬起眼皮,身子往后轻仰,“你说你要干吗?”

    安以颜凑近楚宁,“我要变成女人。”

    楚宁扯了扯自己,估计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想要做一个怎样的表情,“为,为什么呀?”

    安以颜哼了哼,“当男人一点好处也没有。不但是第二性别,而且我现这张脸根本不招男人!”

    楚宁失笑,“你就是为了这个?不是受了什么刺激了吧你?”

    安以颜往床了另一边靠了一靠,“从前当女人嘛,虽然也有些麻烦,但好歹也享受着所谓女人的特权。心里开阔点,好歹还能当成有得有失了。可现在我觉得这光是失没有得啊。”

    “你还真是实用主义。”

    安以颜挑眉,“不好吗?”

    楚宁微笑的抱起两只胳膊,“那你打算怎么变成女人?要我找人帮你开刀吗?”

    安以颜又凑近楚宁,神色认真,“除了有刀手外,您那还有激素一类的药吗?”

    楚宁也好笑的学着安以颜,将身子前倾,“抱歉,我只有刀手,所以也只负责把您从男的变成不再是男的。”

    安以颜瞪眼,“那我要你干吗?”

    楚宁笑,“我不是怕你自己下不去手嘛。”

    安以颜扯出一个假兮兮的笑来,“女人,从来都是对自己最狠的,你不知道吗?”

    楚宁上下瞄了安以颜一遍,“您现在不是男的嘛,我怕您对男的反而不狠了。”

    “您巴不得我对自己狠呢,是吧。”

    楚宁收回前倾的身体,从新靠到后面,换了个谈话的方向,“那你是打算怎么变成女的啊?”

    安以颜想了一想,低声问:“你这儿有葵花宝典吗?”

    楚宁的眼睛猛的张了一下,嘴角泄出笑意,“你当我这儿拍金庸剧哪?我要不要再给你找堆绣花针啊?”

    安以颜将一个假笑笑到极真,眼睛几乎都已经眯了起来,“您的热情我非常感激,不过咱还是得有个先后顺序,先来葵花宝典吧,循序渐进,小女子一下子接受不了太多的东西。”

    楚宁摇头,“我说你怎么会想到葵花宝典的啊?”

    “在没有现代手术技术的地方,想要没有后顾之忧的变成女人,你除了葵花宝典还能想到别的东西吗?”

    “你确定它没有后顾之忧?”

    “有吗?”安以颜摆出认真思考的样子。

    “练葵花宝典的,据我所知最后好像都没几个善终的啊。”

    安以颜无所谓的摊了摊手,“你说的嘛,我们又不是在拍金庸剧。你该相信一个把主角女变男了却没把她扔进世界的作的人品。”

    楚宁?,好半晌后才艰难的问道:“你认为这样的一个作,还有所谓的人品吗?”

    安以颜安慰似的拍了拍楚宁的肩膀,“正是因为没有,所以不用担心他会站在正义的一边。”

    楚宁笑,“这样说的话,你是自认邪恶咯。”

    安以颜耸肩,“绝大多数人,都会天然的将不那么天然的东西归为异类,也就是邪恶,而正义与邪恶的定义本也就是绝大多数人定的。”

    楚宁摇头,“你的这个论点用归谬法就可以驳了。”

    安以颜撇嘴,“我是在跟你要东西,又不是在跟你辩论!”

    楚宁笑着点头,“好,那你怕麻烦吗?”

    安以颜想了一下,“那得看是什么事儿。”顿了一顿,“诶,我们不会被告抄袭吧。”

    “这问题,你早在咏桃花的时候就该想了,那时候没想,煮豆子的时候也该想,可你还是没有想。人家说在一在二不在三,可反正你前两次都犯了,第三次的时候也就没人把这儿当事儿了。”

    安以颜仰头做思考状,思考完毕后又看着楚宁,“可不对的事儿,做了几遍不也都是不对的吗?”

    楚宁耸肩,“所谓的对错也是人用嘴说出来的,不是做出来的。”

    安以颜摇头。

    楚宁语重心长,“胺盐,我才说你是个实用主义的人。”

    安以颜点头承认,“实用主义不好吗?”

    “实用主义很好,不过做一个随波逐流的实用主义会更好。”

    安以颜想了一下,“随便啦。我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