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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路逢君,君请绕道第5部分阅读

    这该走的都走了,站在屋顶淋雨虽说是件挺有情趣的事,可跟这么个大叔级别的人,她顾琉萦可不愿意。

    当然,那不是主要原因,在顾琉萦看来,齐越已经没有了跟她谈判的资本,现在,她顾琉萦才是主导局面的人,不需要那么强势了,该说清楚的说清楚便好,没必要还在这淋雨。

    顾琉萦说完便飞身下了屋顶,齐越自然只有跟上去的份。

    顾琉萦站在屋内,从背面看去,她身上的衣衫几乎湿尽,她很瘦,似乎风一吹便倒了。她的肩膀也不够宽广。可她心却很大,她的心里装的是整个天下。

    第二十章 卖官

    齐越似是想起了什么,声音中带了丝愤怒:“刚才徐青玉说,你已有了相公,这可是真的?”

    顾琉萦闻言微蹙眉,脑海中浮现的自然是安歧之那张欠抽的脸,可她却没有反驳,当然也没有承认。

    “你说呢。你不是都听到了吗。”

    这话虽然没有明着承认顾琉萦有相公,但这本就模棱两可的话加上之前的种种,任谁都会认为顾琉萦是默认了。

    齐越用力一甩衣袖,冷哼一声,道:“清儿为了你在家苦读,我还道你眼界有多高,原来也不过如此,这么快就有了相公。”

    顾琉萦不想反驳,对田清来说,她有了相公或许是件好事,这样他便能死心了吧。

    “你可比传言更甚啊。”

    “什么更甚?”齐越追问道。

    “传言齐越护短,没想到啊,你居然置自己的生死于度外,一心关心的是我有没有相公,一心为了田清,不得不说,我很感动啊。”顾琉萦寻了个位置坐下,继而道:“我可以跟你回去,并且尽全力说服田清,让他把心思不要放在我身上了。但是,你带我回去了之后必须马上去衙门承认这江湖案是你一手挑起的。”

    “你明知道我是江南巡抚的亲戚,我去承认了这件事,不是当众打巡抚的脸吗,如何能去。”

    顾琉萦站起身来,手握成抓向齐越攻去,她没想到齐越没有躲,而她的手便轻而易举的掐住了齐越的脖子。

    顾琉萦冷冷的道:“你敢做,就要敢当,你为了一己私力,知不知道会害死多少人。我赠钱施米之人都是些老弱病孺,你知不知道你抢了他们的米和钱会饿死多少人,冻死多少人。现在你跟我谈面子,面子能当饭吃,能当衣穿吗?”

    齐越闻言却笑了:“哈哈哈哈,老弱病孺,你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老弱病孺吗?因为当今太子,他居然实施买官制度,以银两的多少来决定官位的大小,这样一来,上位的人多是些地区首富,他们花了钱,自然要在百姓身上要回来。而他们便开始找各种理由没收百姓的田地,没有田地的便没日没夜的干活,老弱病孺倒还好了,至少是饿死冻死而不是累死的。”

    顾琉萦闻言手一松,连连倒退了几步,怎么会,卖官?她顾家皇朝什么时候实施过卖官制度。她皇兄虽说没有治世之才,却也不会无知至斯。这官,是能随便卖的吗?

    “不可否认你很善良,我知道你定期要为铜陵县的百姓义诊一次,并且经常布施,可你一个人能做什么。也不可否认你很聪明,可你毕竟是一个女子,能帮的便只有这个铜陵县而已。”

    顾琉萦被这个消息吓到了,她没想到,这一切都是她皇兄造成的。

    “不对,如果真如你所说,怎么可能我会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现在是初期实施卖官,并没有大量开始卖,而听说这一切都是右相的主意,说是卖官,那些得到官位的人必会心存感激太子,这样便于管理。而这铜陵县由于有付大人在,所以并没有卖官,你不知道也很正常,但是你不觉得最近铜陵县多了很多逃难之人吗?”

    顾琉萦细细思索,这几天确实多了好些逃难的人,之前她没怎么注意,但现在听他这么说心里才觉得震撼。

    顾琉萦心道:便于管理,这不就是在培养自己的势力吗,她都已经逃到了宫外,皇兄居然还是要培养自己的势力,只是,他再不用暗中培养,而是明目张胆的培养势力。可是父皇呢,父皇怎么可能放任皇兄如此乱来。难道说父皇已经完全没有了实权,那右相又是谁,为何要出卖官的主意。我这三年刻意回避朝廷之事,想的便是皇兄可以放心治理这顾家的天下,不要再防着她。可现在呢,真真是让她太失望了,当初她的选择是错误了吗?

    齐越见顾琉萦脸色苍白,明明刚才还好好的,不禁问道:“顾姑娘你怎么了,怎么脸色不对。”

    不知不觉中齐越把对顾琉萦的称呼都变了。其实他挺欣赏顾琉萦的个性和为人,只是,她伤害了他的清儿,他真的很,护,短。

    “你说的可属实。”顾琉萦没有回答他,而是问了一个她很关心的问题。

    “这些事是我可以瞎编的吗,再说,我何必骗你,你可以去打听,这卖官不是什么秘密,一打听便可知了。”

    顾琉萦当然知道他说的肯定是实话,她只是心里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在问。可事实摆在面前,如何容得她反驳。

    顾琉萦脸色越来越差,这个消息对她来说震撼太大。

    “顾姑娘,我知道你是好人,之前之事不过是想替清儿出口气,你既有了相公,便跟我回去一趟跟清儿说清楚,也好让他死了这条心。”

    顾琉萦平静好自己的心情,只是脸色还是苍白不已,淡淡道:“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还是那句话,你答应去衙门承认这件事,我便答应跟你走一趟并且给你解药。不要说什么面子,你做的事便该担起,这是身为一个人该有的基本素质。而这并不是什么丢面子的事,敢做敢当,勇于承认错误,这是值得提倡的。”

    “可这……”

    “你自己考虑吧,只是,我今天出了这个门,你便再没机会了。而我,却有能力查出证据捉拿你归案,而你身中之毒,不过保你三天无恙。你且可以赌一赌,看看我有没有本事破了这案子,也可以赌一赌三天内有没有人能解得了我下在你身上的毒。只是,到时候,你可别后悔。”

    “你何苦苦苦逼我,我就算做错了,害的不过是铜陵县这一个地方的百姓,而太子害的便是这整个天辰国的百姓。你能逼迫得了我,可还有整个天辰百姓,你又能如何。”

    讨论当朝太子本是大罪,可齐越却相信顾琉萦的为人,所以他才会毫不避讳的谈论对太子的不满。

    “你放心,该替百姓讨还的债,没人能例外。”顾琉萦脸上虽苍白,可说出的话语却是十分坚定。

    齐越自然嗤之以鼻,她不过一个女子,如何有此能耐。况且她只是一个客栈掌柜而已。

    “顾姑娘,这朝廷之事,不是你我能左右的。”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我最后问一遍,你是去还是不去衙门。”

    齐越无奈,却也无法,只好缓缓却沉重的点点头。

    第二十一章 在下是正大光明的听

    小珊去近处买了把油纸伞,可回来时却不见了顾琉萦的身影。她等了良久还是不见顾琉萦人,心中开始觉得不安。

    天空下着小雨,路上行人皆形色匆匆,小珊问了几个路人,却都不知顾琉萦的踪影。

    小珊急了,先是去了衙门,她虽知道顾琉萦不会不声不响的独自离去的,可她还是抱着一丝希望。

    “付大人,我家小姐来过吗?”小珊满脸着急,这还是第一次顾琉萦失去了踪影。

    顾琉萦虽爱捉弄人,但那不过是对外,对于小珊和小二,她从不跟他们开玩笑。有时候小珊不在顾琉萦身边她也必定知道她的下落。可今天顾琉萦就这么消失了。

    “顾姑娘没来过啊,我今早不是派人去通知顾姑娘来帮我破案,可她到现在都还没来。”付大人显得迷茫,可看小珊着急的神情也不禁替顾琉萦担心起来。

    “那小姐去哪了?”小珊双手互握着,来回踱着步。

    “怎么回事?”

    “今早你派人来传话,我告诉小姐后她立马便赶来衙门,半路下起了小雨,我怕小姐淋了雨感染风寒便离开一会去买伞,可回来后便不见小姐踪影。我等了良久,还是没等到小姐,便想着小姐可能先来了,现在看来,小姐并不在这。付大人,小姐从来没有这么无声无息的消失过。”

    “你先别急,说不定顾姑娘回客栈了呢,先回去看看,也说不定顾姑娘遇到什么急事需要处理呢。”

    “只好这样了。”

    小珊知道顾琉萦不可能在客栈,她担心的是太子的人暗中抓了她。卖官的事她知道一些,之所以没告诉顾琉萦是不想她太累了,她若是知道了,必是想着怎么解决这件事。而太子有所动作,必是冲向顾琉萦来的,她只怕,太子会忍不住对顾琉萦下手。

    果然,陌路逢君客栈也并没有顾琉萦的身影。而此时,客栈人满为患。

    小珊一句“今天不营业,明天请早”立马便把那些客人轰了出去。只剩下些住店的客人还在房内。

    小二疑惑,她看着小珊神色不对,一回来便把客人都赶了出去。问道:“怎么了,怎么了,谁惹我家小珊不高兴了。”

    “小姐不见了。”

    小二闻言却大笑:“不见了?这是什么大事啊,小姐一个大活人,指不定去哪了,她自己会回来的。再说,小姐一身武艺,还擅长医药,你还怕小姐出事了不成。遇到小姐,只能怪那个人运气不好,还能有谁能欺了小姐去。”

    “话虽如此,可小姐什么时候离开没有告诉我们行踪的。我心中隐隐觉得不安,若是一般人遇到小姐我自然不担心,我只担心,这是有心人有意谋之。”

    小珊与小二对望一眼,眼中都满满是不安。

    小三是顾琉萦带出来的,自然知道太子对顾琉萦心存不满。顾琉萦之前每隔一段时间便要换下人和厨娘便是为了防范太子安插人手在陌路逢君。此时听小珊如此说,心中多少是担忧的。

    小珊已经乱了,但他不能再乱了。

    “先别急,我们再等等,或许小姐是有急事呢,小姐那个人你也知道,她最是看不得百姓有难。说不定她遇到什么病重的百姓替百姓治病去了。也或许她去衙门破案去了。”

    “衙门我去过了,付大人说小姐并未去,小姐是心系百姓,可她从未不告诉我们行踪并离去的。”小珊语气焦急,双手不安的互握着。指甲深深的陷入掌心。

    “先别急,先等等,不过才不见了一会,晚上,我们等到晚上看看。”小二语气明显底气不足,他也怕,虽说他刚才安慰小珊的话也都是事实,可如今太子不安分,他怕是太子暗中抓了顾琉萦去。

    “也只能这样了,我只是觉得不安,我们之前瞒着小姐卖官的事,不知道她知道了会不会怨我们。”

    小二轻叹口气:“怨,会怨吧,毕竟小姐的心中装得全是百姓。可小姐也是明理之人,她必是知道我们的用意的。”

    “唉,小姐就不能放在天下,放下百姓吗,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这天下与她何干,她再尽心尽力,终究是吃力不讨好。她在这铜陵县行善布施便罢了,可她被逼……”

    小珊还未说完便被小二一把捂住了嘴,低声道:“嘘,那个姓安的还在。”

    小珊这才想起安歧之还在这,她禁声回头望去,果然见安歧之拿着拖把站在他们身后。

    只是这个画面,有些怪异,一个一身锦衣的少年,一张长相妖孽的脸,手上拿的却是一个拖把。

    安歧之其实已经来很久了,他没有隐藏在暗处偷听,而是拿着拖把光明正大的站在他们身后听。他觉得偷听没有必要,他站在这,什么时候被发现了,他就什么时候站出来抱怨说怎么一下就安静没人了。没被发现他就听着就好了。

    果然。

    “在下在后院拖地,拖得好好的,突然茅厕里出来一个公子说这里今天不营业了,抱怨着走了。后来不出片刻便没了客人的踪影,所以,在下来看看前面发生了什么事。”

    安歧之说得不卑不亢,似乎说的很真诚,虽然这也的确是实话,但他所想却不是如此,因为他真的是来偷听的。

    刚才他看到陌路逢君后院有茅厕时心中憋屈,他昨天怎么不选择就近原则,要是他就在陌路逢君找茅厕,那他也不至于被秦离戏弄一番了。

    不过也只是想想而已,如果他昨天真选择在这找茅厕,他相信,他会死得更惨。因为他相信顾琉萦不会放过这么好的一个机会。

    小珊自然不信,昨晚他掐着顾琉萦的脖子,小珊便对他没了好感,虽然从未对他有过好感,但至那之后,小珊是打心底里防范着安歧之。

    凡是伤害顾琉萦的人便一个都不是好人。

    小珊上前几步,她本就心情烦躁,看到安歧之自然把气出在了他身上:“你什么时候来的,偷听可不是君子所为。”

    安歧之拿出了他那招牌式的笑容,把拖把拉离自己,一只手掌握着拖把头,道:“小珊姑娘这说的什么话,第一,在下从未说过自己是君子。第二,在下没有偷听,在下刚才说了,在下只是来前面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再说,有偷听的人这么光明正大的吗。”

    小珊气结,冷哼一声懒得搭理他。

    安歧之心中却觉好笑,她小姐跟他抬杠也就算了,她如何能斗得过他。心中却也觉得不安,听刚才他们的谈话,顾琉萦似乎情况不太好啊。

    第二十二章 女子又如何

    江南巡抚的府邸在邻县的百扬县,而百扬县的县令便有点苦不堪言了。一个巡抚同他在一个县,都说官大一级压死人。即便这百扬县的大小事务都是他在处理,可巡抚这两个字却是始终压着他。他处理事务时便得时时刻刻想着巡抚,怕自己一个处理不好惹怒了巡抚。

    既然是邻县,自然离铜陵县不远,骑马不过一个半时辰便到了。如果赶得急,一个时辰都能赶到。

    去巡抚府邸的路上只有顾琉萦和齐越两个人。顾琉萦猛的想起自己跟踪徐青玉而去,小珊不知情,怕是现在已经急了。

    可现在已经在半路上了,不可能再返回去告诉他们一声,齐越似是看出了顾琉萦所想,开口道:“顾姑娘不必担心,等会我带你回去之后便去铜陵县承认错误,到时候我去陌路逢君一趟便好。想必这么几个时辰顾姑娘的亲人也不会太着急的。”

    顾琉萦闻言觉得齐越说得有几份道理,她不过是离开了几个时辰,应该没什么大事的。再者他们都知道她的能力,应是不会太担心她的。

    顾琉萦点点头。她想起他刚才说的卖官之事,谈论朝廷大事一点不含糊,甚至说起太子都面不改色,觉得他是个人才,不禁与他谈起朝廷天下之事来。

    “刚才听齐先生对国家大事侃侃而谈,想必也是个心系天下之人。听齐先生说得头头是道,想必也是个为官之料,为何却未入朝为官。”

    齐越叹息一声:“以前不是没想过谋个一官半职,顾姑娘说我心系天下却是高看了齐某,齐某没有那么大的抱负,想谋官只想护一方安定。齐谋妹婿本就是朝廷命官,巡抚这个官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我却看着妹婿步步为营,与其他官员处处笼络。虽说为官必须要有一些手段拉拢人心,无关清官还是贪官,在其位谋其职,很多事都不能随心而为。而我,最受不得约束。不可否认妹婿他为官清廉,可却不得不逢场作戏,应付各种的交际。这,不是我想要的。”

    顾琉萦却冷笑一声:“齐先生原来如此自私。你既有如此想法,为官之后必定是个为民的好官,可却为了自己的意愿放弃了为民之心。”

    “顾姑娘你没有涉及过官场,很多事你不懂,也永远不会懂。在官场,不是你想抽身事外便可以的。处事圆滑,拉拢人心,不得罪权贵,这些都是为官必备的,而我,空有为民之心又能如何,其他的我没有,也学不会,就算谋得了一官半职又如何,也必是落得惨败下位的下场。在官场中,没有谁能独善其身。”

    这些道理顾琉萦如何不懂,官场如此,皇家又如何不是,甚至更甚之。她十三岁被迫离宫,她离开了她的家,即便那个家是个牢笼,可却有疼她爱她的父皇母后。无关于高贵的身份,只是那里有她的父皇和母后。

    而那里,却也有一心要她离开的皇兄。她原本想着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