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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路逢君,君请绕道第7部分阅读

    小姐的事关你什么事。”

    小珊是一个喜恶很分明的人。安歧之虽然她才接触两天,可单单是昨晚他把手掐在了顾琉萦的脖子上后,他在小珊的心里就是恶的了。

    安歧之脸上看不出喜怒,是啊,他何尝不知道自己问太多了。破天荒的他没有反驳,而是低沉的道:“是我唐突了。”

    小二见此觉得很不对劲,他想,他安歧之对顾琉萦的心思怕是也不单纯。

    小二思量了片刻,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道:“小姐患的是心疾,无法根治。”

    小二说完低了头,他这算是说了谎吗?顾琉萦的确是患了心疾也的确无药可医。可在这样的场合,他用略带绝望的语气说出来,他是故意想让安歧之误会,误会顾琉萦时日不久。

    他不知道这么做对不对,他只知道,沈寒快回来了,他不能让顾琉萦和沈寒之间有任何威胁到他们的存在。

    他是看着顾琉萦与沈寒走过来的,知道他们不容易,在他们看来,沈寒是顾琉萦最好的归宿。

    他只希望,顾琉萦不会怪他。他也相信,顾琉萦是不会信什么诅咒之类的。

    小珊听着小二的话觉得他没说错,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一时又想不出了。

    小二说完刻意观察着安歧之的表情。

    果然,他在安歧之脸上看到了震惊不可置信,还有,痛苦。

    小二更加确定了安之子对顾琉萦的心思。或许,他是第一个看透安歧之心思的人。

    小珊终于想出哪里不对劲了,正想开口反驳,小二连忙一个眼神杀过去。小珊不解之意却也没再开口了。

    安歧之看着躺在病床上的顾琉萦,突然他觉得她是那么的瘦弱。

    “那么,寒哥哥是谁?”

    安歧之用另一只手描绘着顾琉萦脸型的轮廓。

    小珊又怒了:“你吃豆腐吃上瘾了啊。”

    安歧之这才惊觉自己失礼了,忙收回手,深深的别开眼。

    小珊更觉得奇怪,今天这些人都很奇怪啊。

    小二故意要让安歧之误会顾琉萦病重无医。安歧之被她骂了居然没反驳。

    小二想,小珊在这,他有些事说了会被那个傻丫头反驳,她必是还没看出端倪来。

    “安公子且跟我来吧,让小珊照顾小姐片刻吧。 ”

    “为什么要避开我。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吗?”

    “等我和安公子谈完了便告诉你,我什么时候瞒过你事情。”

    小珊想想的确没有,他们和顾流萦这三年来可以说是相依为命。名为主仆,实为朋友,手足。

    小珊不甘心的点点头。

    安歧之看着小二沉重的表情,他本就沉重的心更加沉重了。

    安歧之试着把手从顾琉萦手里抽出来,可他只要一动手顾琉萦便不安的梦魇般叫寒哥哥不要走。

    安歧之听到寒哥哥三个字心里说不出的滋味。他看向小二。

    小二无奈的摇摇头:“罢了,就在这说吧,小珊你先出去吧,我们男人之间的谈话,你还是不要涉及好了。”

    小珊咬咬唇:“好,不过不要把小姐吵醒了。要不是你刚才那么戳小姐的痛处,小姐也不至于发病。”

    小二想起刚才他的确是太激动了,可是那些话他想了很久了,一直想说,可是一直没有说。现在终于是说出来了,可看着躺着的顾琉萦,他还是忍不住自责。他说出来是痛快了,可顾琉萦却更难受了。

    小珊出去后随手关了门,安歧之看着小珊离去的背影,声音空洞无力:“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小姐口里的寒哥哥名沈寒。他们是三年前认识的。那时候,是小姐最难熬的时候,沈公子陪了他三个月。后来为了小姐入朝为官,因为小姐的身份需要配卓越地位的男子。安公子是聪明人,想必早就怀疑小姐身份不凡吧。哦,不,昨天才认识的,哪来的早啊。”

    安歧之听得出小二的话语虽没有小珊那种的刻意针对,但话语里流露出的刻意疏离他还是听得出来的。

    刚才他强调昨天才认识,摆明了是想拉开他们和他之间的距离。

    至于顾琉萦的身份,他的确怀疑,不,应该说肯定她身份不凡。

    “我希望,安公子不要因为好奇去查小姐的身份。且不说你能不能查得出,查出了却是对大家都不好的。小姐在这江南三年,过的生活很平静,我不希望有什么打扰了这份平静。”

    小二知道,顾琉萦的安静生活谁都打扰不了,除了她自己放不下。而这点,她却是最倔强的,从来不肯让半步。就连沈寒,她都能放得下。

    “想必你也猜到了沈寒在小姐心里的地位。”

    “这与我何干?”原本该是很有魄力的一句话此时却被安歧之说得有气无力。

    第三十一章 看来安公子还是君子呢

    小二看着安歧之有些恼羞成怒,心中苦笑他家小姐魅力还真是不小啊。

    可他也看出来了这安歧之是不会承认的,或许,他自己根本就还没意识到自己对顾琉萦的感情。

    这样也好,这样他容易放下。

    “安公子说的对,的确与你无关。我不知道安公子是什么身份,不过我敢肯定你不是穷人,那么,你赖在这不肯赔钱是怎么回事。”

    安歧之被说得有点语结。不禁认真思量他待在这是干嘛来了。

    等等,他不是来夺琉璃珠的吗。他居然忘了这么重要的事。

    安歧之脸色沉重,低沉的声音响起:“我自有我的打算。”

    “不要告诉我是来夺琉璃珠的。”

    安歧之看了小二一眼:“的确是。”

    “是吗?琉璃珠一直在小姐身上,你刚才抱着小姐难道不知道吗?”小二冷笑一声。

    是,他知道,安歧之知道两颗琉璃珠都在顾琉萦身上,可是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没有趁机夺了来。

    刚才顾琉萦晕倒,小二小珊都在身后,那是最好的时机,他完全可以不付任何代价的夺了琉璃珠就跑。

    “看来安公子还是君子呢,还讲究君子之道,不乘人之危呢。若是这样,安公子何不回去等小姐病好了公平的跟小姐较量一次。”

    安歧之看着顾琉萦,她现在睡得很安稳,她抓着他的手,心里想的却是她的寒哥哥。

    小二话说的这么明白了,明摆着是要赶他走。

    安歧之眼睑微垂,小二看不见他眼里闪过一丝哀伤。

    “好,我走,欠的债我会派人还你们的。”

    “不必了,不过是小姐的一场闹剧,钱就不用还了。”

    “我会派人送来的,只是,我想知道,为什么?”

    小二听安歧之执意要还钱也懒得拒绝了。至于他问的为什么,虽然他没说什么为什么,但他却是知道的。

    “因为小姐很苦,沈公子更苦。小姐心里装的太多,她心里装了整个的天下百姓,为了这个,她放弃了沈公子。你知道小姐的心疾是什么时候得的吗?”

    安歧之没有回话,小二也不指望他能回。

    “在七岁那年,小姐知道了一件事情,一件她永远觉得亏欠了一个人,亏欠了天下百姓的事。她把自己关了一天一夜,不吃不喝,哭了一整天。在她爹撞开房门的时候她已经晕倒了,从此犯上了心疾。原本心疾也不是什么大病,只要心情顺畅,不感受大的哀伤就不会发作。可就在三年前,小姐笑着送沈公子离开后就吐血晕倒了,小姐的心疾就加重了。”

    小二说到这停顿了一下,他的声音很低落。他说的是实情,可却总是加大了实情。但他,不得不这么做。

    安歧之听到这手上青筋泛出,只是看着顾琉萦嘴角的笑,想她必是又梦到沈寒了吧。

    他在心里告诉自己要冷静冷静,渐渐的松开了力度。

    “你是想告诉我,顾琉萦很爱沈寒是吗,你是想说,叫我不要试图插在他们之间是吗?”

    安歧之转而冷笑:“你会不会太自作多情了,她顾琉萦爱谁关我什么事,你不会以为我待在这就是为了她吧。也只有她这个笨女人才会把感情当回事。”

    他,一直都叫她顾姑娘的,很少叫她名字,现在,他却近似吼出来的。

    小二看着安歧之的反应,心中叹了口气。

    “是我太自作多情了,对不起,也希望安公子记住今天的话。”

    小二想自己今天把话题挑开了说是对视错。

    以前那些男子也不乏赖在陌路逢君不走的,但全是被顾琉萦捉弄一番后识趣的离开了。再甚者就是被送进大牢蹲了几天。

    小二以前从未担心过顾琉萦会为谁动摇对沈寒的情,即便如巡抚之子田清他都不曾担心过。

    但这次,安歧之,他总觉得他是一个危险人物,一个顾琉萦该远离的人。他不是信不过顾琉萦,他是信不过安歧之。这个人,太会戴面具了。

    安歧之觉得心里烦躁,一把抽出握着顾琉萦的手,也不管她在怎么不安。

    她喊的是寒哥哥,与他何干。

    “我会派人送钱来的,但是,没拿到琉璃珠前我一定会再回来的。”

    安歧之说完便转身离开,小二看着安歧之的背影,他有种感觉,他不会这么轻易的就消失在顾琉萦的生活中。

    “寒哥哥,寒哥哥,你别走,萦儿不要你走,不要你死。你回来吧,我不回去了,不回去了,我们就在这,一直到老,到老……”

    安歧之听着顾琉萦的梦语脚步一顿,深深一闭眼后从衣袖里拿出折扇,轻轻摇着,脸上依旧妖孽,笑得依旧妖孽。

    小珊此时端着一碗小米粥正好遇到安歧之,看着他笑得奇怪,不过懒得理他也就没问。

    “我做了点小米粥,先放在这,小姐醒得早就可以吃点,醒晚了我在去做。”

    小珊看着顾琉萦,继而道:“刚才你们说什么了。”

    “说了沈公子和小姐的事。”

    “你疯了啊,你说这些干嘛。你不会把小姐的身份也说了吧。”小珊瞪大了眼,明显震惊了。

    小二白了他一眼,一副你以为谁都像你那么白痴的表情。

    “当然没有说小姐的身份,至于我为什么要告诉他沈寒的事是因为我觉得有必要。”

    这次换小珊白了眼小二,什么叫有必要,这说了跟没说一样嘛。那她还觉得没必要呢。

    一个昨天刚认识的人,为什么要跟他说这么多。

    小二像是看透了小珊的想法,有些无奈道:“我真怀疑,小姐当初为什么要带你出来,你这么笨,真是,真是……”

    小珊一把捏在小二腰上:“你说什么,你说谁笨呢,我看你才笨。”

    小二吃痛,略带讨好的意味道:“是,是,我笨我笨。你是我见过最聪明漂亮的人了。”

    小珊加大了力度,咬牙道:“你嘲笑我。”

    “我说你笨你不服,我说你聪明你说的嘲笑你,你要我怎么说嘛,要不你教我。”

    “我……”小珊气结却一时又不知道怎么反驳,只好再加点力度。

    “好了,不闹了,别扰了小姐。”

    小珊听到小姐两个字望了顾琉萦一眼最终还是放开了捏小二的手。

    第三十二章 他想,幸好她没事

    安歧之回去的时候笑得很开心,就像他昨天来陌路逢君一样。他的笑还是那么妖孽,就犹如他从未去过陌路逢君一般。

    只是,他总觉得心里多了什么,他想抓住,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他要怎么抓住。

    冷竹看到安歧之回来了,总觉得不对劲。

    “遇到什么事了今天。”

    “哪有什么事,我很好啊。”

    安歧之一掀衣袍,端坐在冷竹身旁。

    “你在家从来不会这么笑的,特别是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

    安歧之闻言笑意凝住,这才意识到这一点。

    或许他隐隐猜到了是什么原因,可是,小二说的那么清楚了,他实在不该把事情揭破的太明白了。

    安歧之收了笑意,正色道:“这是我该在家里的表情吧。”

    冷竹有些无语,这变脸,着实快了点。虽然不知道安歧之今天怎么了,但他也不再问。他想说的自己会说,不想说的,他也没有非知道不可的必要。

    “这是小伍刚刚拿来的。本来以为你不会回来的,刚想让他给你送去的就看到你回来了。”

    冷竹从衣袖里掏出一封信。信封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封信口有三条金线。那代表这封信里的内容很重要。

    安歧之见此脸色更沉重了,结果信封就拆了开来。

    片刻后安歧之把信封连同信一起用内力催化了。

    冷竹脸色此时也变了,看来,信里的事不简单。

    “天辰公主顾袖漪在三年前莫名消失,现在已找到其下落并且,七天后接回宫。”

    冷竹眉头蹙起,他想必定还有下文,不然不会让安歧之如此不安。

    “与当今右相沈曳成亲。”

    “沈曳?”

    “对。”安歧之握紧双拳,“沈曳三年时间能从平民爬上右丞相的位置必定不是平凡人。而……”

    “而顾袖漪三年前便名冠天下,若是这两个人成亲了并且同心协力,我们复国难度就又加大了。”

    冷竹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

    “这还不是我最担心的,他们都是有才华的人,若是屈居人下很难与当今太子一条心的。”

    冷竹望着安歧之:“你是说,他们会有夺位的想法。”

    “这也不是不可能的,别忘了,顾袖漪三年前就不顾世俗的站在了朝殿上。她当时的名声外扬万民。那时人人只知有长公主而不知有太子。那时候,我们还想怎么去掉这个隐患。可谁知她却突然消失了,还消失的那么彻底,就连我天歧教都查不到她的踪影。”

    安歧之低垂着眼睑,眼里闪过的有杀意,却也有一丝赞赏。

    顾袖漪当年的事他清楚得很,所以,他知道她是怎样的一个女子。她的名声不仅外扬万民,也是传进了他的耳,进了他的眼。

    只是,他们是对立的,国仇家恨立在他们之间,那是一道鸿沟,永远也越不过去的鸿沟。

    若不是如此,若顾袖漪只是一个简单的人物,这样的女子,他安歧之必是要结交一番的。

    她的治世之道,她的理论想法与他的不谋而合,算是知己吧。

    人生知己难求,多少有点惺惺相惜的意味。可这个未谋面的知己却是他仇人之女。

    当年,他下了好大的决心才决定要对她下杀手,准备除去顾袖漪这个大隐患。

    不曾想她却突然消失了。冷竹当时还在遗憾放过了她。可安歧之却松了口气。

    他想,幸好她没事。

    “沈曳崛起的太快太猛,我之前不是没有查过他的底细,可是却什么都没查到。他这个人,就像凭空出来的一样。而那太子却很听他的话。”

    “太子且不说,他本就无大才,只是那天辰皇帝,他夺了我君家的天下,就是这么任着那太子乱来。”

    安歧之握拳狠狠的劈向桌子,紫檀木的桌子立马成了两半。

    “那无用的皇帝早已没了实权,他的权力早已被架空。只怕是有心无力吧。”

    “有心无力,哼,当年要不是他,我的家会破,国会亡吗?世人都道天辰皇帝是个痴情种,为了立个皇后得罪了大臣,一意孤行。他夺皇位,杀我父皇是为了什么,他那些龌龊的心思我想想都觉得恶心。”

    冷竹看着安歧之眼露杀意,面色沉狠,刚才因为拍碎紫檀木桌子的手已经泛红。全身上下散发的是来自地狱的阴狠。

    他想安慰安慰他,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出口的却是:“你怨过你母后吗?毕竟,家破国亡都是因为她。”

    安歧之闻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他也不知道。

    恨吗?或许恨过吧,毕竟都是由她而已的。

    但他母后又何辜,她又有什么错。

    “不是没恨过母后,刚开始知道事实的时候我接受不了。”

    安歧之顿了一下,他的声音恢复了平静,这是他多年学来的,不管什么时候都要管好自己的情绪。

    不是他信不过冷竹,只是他若习惯了放任自己的情绪,那么总有一天他会管不住自己的情绪的。

    “一觉醒来,该有的身份地位没有,该有的父皇母后的疼爱没有了。我从一个人人敬畏的太子变成了被追杀逃亡的亡国奴。这个变故太大。我那时候想,都是母后,要不是她,我现在依旧躺在他们 怀里背诗书给他们听。”

    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