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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路逢君,君请绕道第21部分阅读

    后再恢复。

    这个想法在沈寒的脑海里一旦形成便难以磨灭。

    天辰皇终究上前了几步,他沒有和皇说什么,而是直接在顾琉萦的耳边轻声道:“你不是爱沈曳吗?如今父皇已经把你许配给他了。以后你去华清宫父皇再也不会拦你了,皇后也不会再有人欺负了,以后有父皇在,谁都不可能欺负得了你们,漪儿快醒來吧。父皇不知道你为什么不愿意醒來,可这天下还需要你,你就真的忍心放下这天下百姓吗?父皇老了,再也有心无力了,漪儿醒來帮父皇一起治理这万里江山可好。”

    任他们怎么说,任他们说什么顾琉萦都丝毫沒有动静。

    沈寒亦是上前几步,沈伊见此只好默默退几步给沈寒留出位置來。

    “萦儿,还记得你送我的红绳吗?你说过你会等我回來的,可我回來了,为什么你却这么早就放弃我了。你的桃花酿虽然已经酿得很好了,可还沒有登峰造极,你醒來了我教你可好,你不是爱喝我酿的酒吗?只要你醒了我便马上为你酿。你说过要做我的娘子,只要你醒了我便马上迎娶你可好……”

    沈寒声音很低,他静静的闭着眼睛,他希望他能唤醒顾琉萦,可他还沒说完沈伊便注意到顾琉萦的手指动了一下。

    “萦姐姐动了,她刚才动了!”沈伊的话语里是掩不住的兴奋。

    然而顾琉萦动了一下后便再也沒有反应了。

    沈寒握着顾琉萦的手,道:“萦儿,萦儿你听得到我说的话对不对,萦儿快点醒來吧,你看看皇上皇后,他们为你伤心欲绝,你就忍心看着你的父皇母后为你担心吗……”

    无论沈寒再说些什么顾琉萦都沒有丝毫的动作了。这让他们四人刚刚燃起的一点希望破灭了。

    谢御医此时摸着胡子解释道:“刚才沈相说的话对怡安公主还是有很大影响的,在怡安公主的潜意识里一定有一件事跟右相说的事关联很大。”

    沈寒闻言心里微暖,刚才他说他娶她为妻她便有了反应,他想,必是顾琉萦也想嫁给他才会有反应的。可谢御医的下一句话却把沈寒的希望再次破灭了。

    若是从沒有过希望或许会好些,人生最悲哀的莫过于让你看到了希望却又马上被破灭。

    第一百零四章 全军覆没

    “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这件事对怡安公主來说很高兴,一种则是很难过。一般也只有极致的事才能引起怡安公主的触动。”

    谢御医如是说道。

    沈寒闻言一时忘了反应,心道:两种可能,呵呵,萦儿,你到底是哪种呢?

    这些天发生的一切,还有顾琉萦和安歧之同在忘川村的那些日子。

    沈寒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而正因为不知道才会害怕。

    他的感觉不会有错,而他的理智也告诉他,他的萦儿似乎已经不爱他了。

    即便沈寒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可他却不甘心。

    明明是他先遇到顾琉萦,先占据了他的心,凭什么安歧之那么轻而易举的就抢走了。

    嫉妒一旦在心里萌了牙便再也无法消灭。

    沈寒越发坚定了之前的想法,他不要顾琉萦想起安歧之。

    如果顾琉萦永远只有六岁的心智,永远忘了安歧之,那么他有信心可以再次占据她的心。

    退一步说,即便顾琉萦在后來会恢复记忆,那时候他会让顾琉萦全身心的爱着他。

    沈寒如是想着便决定了先不去找宫赢。

    这天下与顾琉萦相比,他很好抉择。

    天辰皇在顾琉萦的耳边说了很多很多,可无论他们再说什么都无法让顾琉萦再动一下。

    皇后由于悲伤过度已经晕倒在一旁,沈伊只得在一旁照顾皇后。

    而此时门外一个穿着禁卫军服的人大声喊着:“报!”

    天辰皇听着这个声音便知道是重要的事。

    “说。”天辰皇的声音明显有些憔悴了。

    沈寒此时却抢在了那个禁卫军的前面开口:“是不是兵部侍郎剿匪失败了。”

    沈寒虽是在问话可语气却十分坚定。在这个时候,能出的事便只有这件了。

    天辰皇多少也猜到了些。只听那禁卫军道:“是全军覆沒,只剩了兵部侍郎一人回來,说是留着传信。”

    天辰皇和沈寒明显被惊到了一瞬。

    那可是一万的精兵啊,这才几天,居然剿匪不成还全军覆灭了。

    天辰皇立马站起了身,语气是不可抗拒:“带路。”

    天辰皇走的时候示意沈寒一起跟來。沈寒虽然放不下顾琉萦却也不得不跟去。

    兵部侍郎已经到了谢御医的宅院,只见他一身破铠甲,身上血迹斑斑,束发的绳子早已不知去向,脸上亦是两条大大的伤疤。

    兵部侍郎见天辰皇前來立马磕头请罪道:“下官无能,带出去的一万精兵回來的却只有我一个。”

    天辰皇原本十分气愤,可见如此的兵部侍郎一时也不忍再发火了。但语气还是有些生硬:“到底怎么回事。”

    兵部侍郎不敢看天辰皇的眼睛,梗咽道:“刚开始的时候罪臣过于自大,以为带的那些兵足以剿灭那天歧教了。一开始也的确如此,天歧教被打的连连后退,甚至躲进了天歧谷里。都怪罪臣自视过高,居然沒有发现他们虽然连连后退可却沒有损失一人。”

    兵部侍郎越说越梗咽,双手衣袖早已被鲜血染红,至今还有鲜血滴落,他的脸色亦是苍白如纸。

    “一连七天都是如此,罪臣步步紧逼,他们步步后退。直到天歧教主亲自出现,罪臣看得出天歧教主身负重伤,可不知为何他却像疯了一样大开杀戒。他下令要让來者全军覆沒,结果对方仅八百人马便让我军全军覆沒了。”

    兵部侍郎只感觉眼泪模糊了视线,可他却看到了眼前那血流成河的景象,他感觉他跪着的都是他的兄弟尸骨。

    天辰皇闻言一时沒站稳后退了两步。

    八百人马居然让他一万精兵全军覆灭。

    兵部侍郎身体有些哆嗦,甚至语气都是颤抖的,他说:“天歧教主的杀人手法十分残忍,他,他居然……”

    天辰皇已经不怕打击了,沒有什么消息能比别人八百人马让他一万精兵全军覆灭來得震惊。

    “他居然杀人的手段都是割下头颅,且是单单凭一把折扇便割下了他们的头颅,而且,而且是,是,是一下就割断了。”

    兵部侍郎不敢回忆那个画面,他虽见惯了血腥,可这天辰国沒有战乱,沒有外敌,他本就是新官上任,本就沒见过多残忍的事,可那天他居然眼睁睁的看着那么多的兄弟在天歧教教主的手上掉下头颅。

    沈寒一直沒有说话,可他早已经知道天歧教的教主是谁,只是他沒想到他安歧之居然活着。

    他活着,那么更加不能让顾琉萦恢复记忆。

    顾琉萦已经是沈寒心中的毒,他戒不掉,亦是不许别人沾染。

    “天歧教教主一身红衣,长得妖娆非常,他要罪臣带话给皇上,他说,他说,他会让你们欠他的一切都还回來,而那天,不会太远。”

    天辰皇强压制着心里的愤怒,他不知道安歧之的真实身份,但他知道安歧之和顾琉萦的事。他以为安歧之这句话的意思是指顾琉萦欠他的。

    沈寒亦是如此认为。沈寒心中冷笑,他不会让他安歧之再有机会,这次,他会好好的守在顾琉萦身边。

    兵部侍郎说完有了一丝解脱的意味,他仰天长叹:“兄弟,我对不起你们,我这就來陪你们了。”

    兵部侍郎虽有些自大却是讲义气的,他再无颜面活下去。

    他转而对着沈寒道:“沈相,请帮罪臣一个忙吧。”

    沈寒不语,静静的看着兵部侍郎等着他的下文。

    “帮罪臣了结了吧。”

    沈寒闻言视线看向兵部侍郎的双手,他猛的上前一步蹲下身子,他伸出手捞起兵部侍郎的衣袖。

    果见兵部侍郎的双手都被挑断了手筋。

    沈寒心道:他必是在萦儿放他手的时候绝望了,看來他如今恨死萦儿了。那么也好,既然你活着,我且跟你斗一斗,看看谁技高一筹。

    天辰皇见兵部侍郎的手筋被挑断却沒有一丝感觉了。

    原本他不觉得天歧教有多强大,因为之前在他看來,再大也不过一个帮派,懒散的教众不过是乌合之众。可如今,他再不敢小看天歧教了。

    最重要的是,天歧教如此强大必有所图。

    第一百零五章 这件事,你怎么看

    沈寒应了兵部侍郎所求,他本是练武之人,沒了双手就是废人一个了,再者,那么多他带出去的精兵都战亡了,他再也沒有活下去的脸面了。

    兵部侍郎的死并沒有对天辰皇造成多大的触动。

    天辰皇脸色略微有些苍白,转过身看着同样脸色苍白的沈寒,语气像是瞬间衰老了十年。

    “这件事,你怎么看?”

    沈寒迎上天辰皇的眼眸,他在他的眼里看见了一丝斗志,他想,天辰皇必是要绝地反击了。

    只是如今的状况,他要反击的是谁。

    沈寒如今沒有那么多的心情去思考那么多,他回道:“在萦儿沒有醒來之前,我沒有一点其他的心思去思考无关紧要的事。”

    沈寒以为自己这么说天辰皇会生气,毕竟,他是把他当成了心腹。如今难題摆在面前,他却撇开了一切。

    天辰皇眼眸一炬,微眯着眼注视着沈寒良久。

    沈寒亦是直视着天辰皇的眸子。

    他的云淡风轻并不是装出來的,世间万物与他而言都是虚无,只有顾琉萦在他的世界扎了根。

    如今顾琉萦昏迷不醒,天辰皇亦是还需要他,所以他不怕天辰皇会如何动怒。

    天辰皇忽而大笑起來:“好好好。”

    天辰皇连说了三个好,聪明如沈寒一时也摸不清天辰皇的意思。

    天辰皇并不笨,反而很聪明,不然也不可能在二十年前登上左相的位置。

    至于后來的大权旁落,终归到底还是受前朝皇后秦玉的影响。

    秦玉的死对天辰皇的打击不可谓不大。

    试想一下,若是你拼尽全力的去追求一样东西,当你以为你成功的时候,结果却告诉你,你要的东西在这个世间再也找不到了。你会作何感想。

    如今天辰皇觉悟了,这样也好,于沈寒和安歧之都是好的,他和太子窝里斗,不管谁胜谁负,他们都可坐享渔滃。

    只是,如今沈寒对于什么结果都觉得无所谓了。

    他要的只是顾琉萦。

    天辰皇忽而止住了笑:“朕果然沒看错你,只要漪儿一醒,朕便为你们主婚。”

    沈寒闻言心里大惊,一时忘了言语,他知道天辰皇一直都对他不放心,虽然赐婚了,可从來沒有说过有关成亲的事。

    如今却这么直白的提出來摸着样的话语就算是把顾琉萦和江山都交给了他。

    虽然并不是直接把江山交给了他,但顾琉萦若是当政了,这江山还不是他们两人的。

    只是,为何?

    沈寒这次是真的疑惑,他刚才并沒有做什么事,说过的亦不过那一句话。

    有什么念头在沈寒脑海里划过,他越发惊讶起來,难道,天辰皇竟宠爱顾琉萦如斯。

    天辰皇见沈寒迟疑了片刻以为他是嫌弃如今的顾琉萦,重重一挥衣袖:“哼,难道你还不愿意了,漪儿不过是昏迷,记忆丧失,她终会有好的一天,沒想到你……”

    天辰皇还沒说完沈寒便开口道:“皇上理解错误了,我是太高兴了,实不相瞒,我只是沒想到,皇上会这么快下定决心,毕竟,皇上对我并不是真的全心信任。”

    沈寒要是在以往绝对不会说这样的话,可如今天辰皇已经信任了他了,那么,他如此说,想必天辰皇不但不会怪罪他反而会觉得他是真心想站在天辰皇的那一边。

    其实,沈寒只想站在顾琉萦那一边。

    然而,总有那么一些事身不由己。

    果见天辰皇看着沈寒的目光由探究变成了赞赏:“果然沒有辜负朕的期望,朕把漪儿交给你亦是放心的。朕老了,拿不走的东西只会留给漪儿。”

    天辰皇的这句话亦是告诉了沈寒他对顾琉萦的宠爱。

    沈寒一直都知道天辰皇十分宠爱顾琉萦,可如今却是第一次发现,他对顾琉萦的宠爱超过了他的想象。

    因为,顾琉萦是凰女的命格,而若是把顾琉萦嫁给了他,那么,他难道不担心他们成亲后这帝位的归属。

    天辰皇最担心的也是这个问題,他是有皇子的人,可却舍了皇子把皇位准备给公主,这是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的。

    但,若顾琉萦的凰女命格无法逆,那么,这顾家的天下必是要易主的,至于被别的人给抢了去,对天辰皇來说,他更愿意那个人沈寒,至少沈寒是真的对顾琉萦好。

    而若是顾琉萦的命格可以改,或者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更改了,那么,他相信沈寒不会抢顾琉萦的帝位。

    只是这一切都是未知数,然而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天辰皇绝不会把皇位传给太子。

    除掉那个理由外,其实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理由,那便是,当初是左相怂恿他篡位的。

    那时候天辰皇还是左相,而如今的左相还是兵部侍郎,左相的妹妹也就是月妃在那之前便嫁给了天辰皇且生了一子。

    左相想,若是天辰皇登上了皇位,而他的长子便是他妹妹的亲生儿子,那么他们一族身价便自然不一样了。

    说到底,一切不过是权势。

    而那时候的天辰皇一时被左相勾勒出來的美好未來迷陷住了。

    左相告诉他,皇后再高贵也是女人,人都是爱慕虚荣的,只要他登上了皇位,那么皇后还是皇后,她是不会在乎谁是皇上的。

    左相还说,他的妹妹虽然是他的嫡妻,但若是他登上了皇位,他可以保证他妹妹不会跟秦玉争夺皇后之位。

    这也是秦玉沒当上皇后的一个重要原因。

    只是,秦玉当沒当上皇后对天辰皇而言已经不重要了。

    除去秦玉,他的后位谁坐与他而言都无所谓了。

    但他不知道的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躲着梅凝,除了是不敢再回忆起秦玉外,还有些什么情愫在里面。

    沈寒闻言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他即便是笑也可以笑得那么云淡风轻。

    他如今最大的两个担忧便是顾琉萦何时会醒,而顾琉萦醒后会如何面对他。

    他再不愿也不得不面对现实,这一切的一切都表明了她顾琉萦如今爱的不再是他了。

    如今,他在心底其实有那么一丝不希望顾琉萦恢复记忆。

    第一百零六章 你觉得朕做对了吗

    顾琉萦一连昏迷了七天,这七天不论沈寒和天辰皇他们说什么她都沒有丝毫的反应。

    天辰皇心里叹息,在他决定了一切的时候却又出了这样的变故。

    皇后自是在这七天哭红了双眼。

    沈寒表面口上沒说什么,可谁都看得出他在这几天憔悴了许多。

    沈伊如今不仅心疼顾琉萦,还的分心思去心疼沈寒。他的哥哥,如今哪里还有之前的半分生气。

    沈伊却只得叹息一声,她是一路看着沈寒过來的,她从來沒有劝沈寒放宽心之类的话,因为她知道,在顾琉萦的事面前,无论别人说什么都是无用的。

    这七天來皇上和皇后都沒有回宫,他们住在了谢御医家里。

    然而由此在朝廷上又有无数的大臣上奏说国不可一日无君。

    此时天辰皇拿着手里的奏折,而那奏折自然是左相送來的。

    左相一脸的深沉,单单是从外表看他绝对是大忠臣的那一类。

    他的外貌和内心正好应证了那句话:人不可貌相。

    天辰皇亦是苍老了不少,看着面前虽然低低的低着头却挺直了腰杆的左相心里大怒,面上却不得发作。

    若不是他自己在十几年前荒废了朝政,如今怎么可能被左相一权独大。

    左相的意图很明显,就是要扶太子上位。

    原本太子本就是天辰皇的长子,太子登基是顺乎情理的,只是,左相也很清楚,天辰皇之所以这么久还沒传位给太子便是另有打算。

    而左相正好知道,顾琉萦是凰女的命格,所以,这一路他才会不断的派人暗杀顾琉萦。

    他需要的是,铲除一切碍着太子登基的人,踏平一切阻挡太子登基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