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只是重重一叹息狠狠一挥衣袖转身离去。
顾琉萦在疯跑出去后便晕倒在了门口。沈寒心疼的抱起顾琉萦,他把顾琉萦放在床上,眉头紧锁的轻微一叹息:“萦儿,我该拿你怎么办?”
皇后看着顾琉萦亦是满脸的心疼,可她却无能为力。她恨这样的自己,突然一个念头在她的脑海里出现。
而一个人只要偏执于一件事情后便会向着那个目标努力。皇后如今就是这样,她要顾琉萦幸福。
皇后悄悄的退了出去,她需要好好计划一下需要怎么做。她不怕粉身碎骨,她只要顾琉萦开心。
后宫的日子在平静的时候是无比的平静。至少表面上很平静。
四月二十五号很快就來了,这天皇宫里张灯结彩,顾琉萦的生辰宴会比之天辰皇的一点都不会差。
皇宫里到处都是大红灯笼,到处写满了怡安公主生辰快乐的字样。
小珊在飞鸾殿里满心欢喜的为顾琉萦梳着发髻,道:“公主,奴婢为你梳什么发髻好呢?今天公主是主角,一定要让他们好好惊艳一番,特别是沈相。说起沈相,公主和他的婚期可要近了呢。”
顾琉萦这些天一直不喜欢多说话,多数都是独自坐在一边沉默。皇后跟她说了很多,她心里一直在意她那段遗失的记忆。
皇后告诉她,如果她想,那么今天趁着混乱逃出宫去,她会帮她好好的处理好宫里的事。
顾琉萦袖中的手紧紧的抓着衣袖,终于她还是决定要出宫。
她知道,她有一万的锦衣卫,就算沒有,她也一定要知道她到底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顾琉萦转过身,满脸严肃的望着小珊:“小珊,你听我说,我要出宫一趟。”
出乎顾琉萦意外的是小珊听到这句话并沒有太大的震惊,只是脸上的笑容渐渐的淡了下去。
“公主,真的决定了吗?”
顾琉萦重重的一点头:“是,我决定了,我不能让自己的记忆空白了十年。”
小珊早就知道依顾琉萦的性格不可能会好好的待在皇宫跟沈寒成亲,虽然他们都想看着顾琉萦嫁给沈寒,可她更希望顾琉萦能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小珊心里暗暗为顾琉萦向沈寒赔礼。沈寒对顾琉萦的好他们看在眼里,但是顾琉萦不爱他了,那么其他的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公主,你就放心出去吧,宫里的事我和小二会处理好的。只是可惜我和小二不能陪你一起出去了。”
顾琉萦知道小珊和小二是她贴身的侍女和侍卫,她想不声不息的出宫,那么他们两个必是带不得的。
“你们不用担心,有留影和锦卫军在。”
小珊点点头,眼眶有些微红:“那公主,您早点回來,我会尽量拖住时间的。”
其实顾琉萦如果说要出宫天辰皇他们也不会有太大的意见,但是,只怕他们会提前安排好一切,那么她需要寻找的东西就沒有任何意义了。
而顾琉萦最要防的却是沈寒。
对于沈寒,顾琉萦感觉在他身边很安心,可安心的感觉并不是她想要的。
顾琉萦简单的交代了几句便打算出宫,她有出宫的令牌,她要出宫沒人敢拦她。但她知道她不能用自己的令牌,因为那样很快天辰皇就会得到她出宫的消息。
宫里为了办顾琉萦的十七岁生辰宴会弄得红红火火的,而却在晚宴时发现主角不在了。
沈寒站在宫门口看着顾琉萦换了一身宫女装走出宫门,他抿紧了薄唇,甚至隐隐可见唇上有血丝的浮现。
“任为,派暗卫跟着公主,记着,不能让公主发现,也不用汇报公主的情况给我。”
任为听到后面一句话十分不解,不禁疑惑道:“为何不汇报公主的消息给您,您难道不想知道公主出宫都干些什么吗?”
对于任为的话沈寒沒有回答,只是转身大步向那金碧辉煌的牢笼走去。
曾经他为了顾琉萦走进这个牢笼,如今顾琉萦却为了另一个男人走出了这个地方。到底是哪里出了错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不忍心让顾琉萦难过。
若是他现在把顾琉萦拉回了皇宫紧紧的看着她,那么五月初八他和她的婚礼必是要如期举行。只是,这样的婚礼于他而言沒有丝毫的意义。
沈寒之所以不想知道顾琉萦的行踪是想放任她出去寻找安歧之,若是顾琉萦的心思全在安歧之身上,那么,他或许会选择放手。
只是,他能放手,宫赢会让他放手吗。
顾琉萦出了皇宫一片茫然,到底她该何去何从,她头脑一片混乱,她不知道她下一步该怎么走。
顾琉萦望着身侧的留影,委屈道:“留影,我们下一步去哪。”
留影还沒习惯这样的顾琉萦,以前都是顾琉萦说他们做。如今他的怡安公主居然开口问他他们该去哪里。
留影并不是一直跟在顾琉萦身边,但皇后却告诉了他,让他带着顾琉萦去找安歧之。
留影自然是知道安歧之这个人的,天歧教这三个字在江湖上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去江南吧,公子找的那个人就在江南。”
顾琉萦为了出宫后方便行事早已换了一身男装。只是明眼人一看就在到这是一个长相秀美的女子。但顾琉萦身边有个留影,一般人绝对打不了她的主意。
顾琉萦嘴角一翘笑了出來,两人浩浩荡荡的向江南行去。而那暗处却有着一万的人跟着他们。
世上再也找不出一个人出行有一万暗卫跟随的阵仗了吧。
一路上都很平静,在离宫的第二十天他们來到了江南,顾琉萦按着感觉走到了陌路逢君客栈。
看着陌路逢君这四个大字她无比熟悉,她知道这是她的提笔,她的字迹她还是认识的,只是她却记不起她到底什么时候写了这个牌匾,亦是想不起这客栈与她有什么关系。
留影知道顾琉萦疑惑,解释道:“这是公子在江南时居住的地方,亦是公子开的客栈,公子在这生活了三年之久。”
顾琉萦看着人满为患的客栈,熟悉的感觉扑面而來。
“那么,我走后是什么人在经营着客栈。”
“是龙玉教的教主徐青龙。”
顾琉萦细细嚼着这个名字,遗憾的是她一点印象都沒有。
第一百四十章 他的礼物,我很喜欢
顾琉萦细细嚼着这个名字,遗憾的是她一点印象都沒有。
留影看着顾琉萦有些疑惑的表情知道她对徐青龙这个人已经沒有印象了。
“公子,我们进去吧。”
顾琉萦眉眼中尽是对自己的无奈,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回记忆。她怕的是再再找不回來了。
顾琉萦扫视着这里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熟悉的感觉铺天盖地而來,可是无论她怎么努力回想,她还是想不起一点的片段。
“顾姑娘可算回來了,这陌路逢君总算有主了。”
一个爽朗的声音响起,顾琉萦转身看着來人,遗憾的是,沒有一点印象。留影轻声对着顾琉萦说道:“这就是徐青龙。”
顾琉萦明了,对着徐青龙淡淡一笑。
徐青龙知道顾琉萦失忆了,他也知道留影知道了他的身份,故而也不再装傻充愣,直接说道:“顾姑娘此次出來是打算长住还是游玩?”
“去二楼再说吧。”
顾琉萦轻车熟路的把留影和徐青龙带到了二楼雅间。徐青龙见此心道顾琉萦不是失忆了吗,怎么还记得这陌路逢君的布局。
“顾姑娘。容许在下问一个无理的问題。”徐青龙的目光有些探究的意味。他接到沈寒的密信说是顾琉萦失忆,这两天要來江南,让他暗中保护她。
顾琉萦有些留恋的端起一个茶杯,眨眨眼睛对着他说:“徐公子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吧。”
徐青龙注视着顾琉萦,在她的眼里他只看到了迷茫:“顾姑娘可还记得安歧之?”
顾琉萦手上的茶杯湛出几滴水渍出來。她如何不知道安歧之,可恨的是她只知道这个名字,不知道他这个人。她出宫本就是來找他的。可他到底是谁?
徐青龙注意到了顾琉萦的细微变化,可他什么都沒再追问,他想,顾琉萦会告诉他些什么。
果然,顾琉萦放下茶杯,蹙眉深思了片刻说道:“徐公子,不瞒你说,此次出來我就是來找安歧之的。我空白了十年的记忆,有人告诉我,或许找到他了我就能恢复记忆了。”
徐青龙闻言清楚了一些事情,那就是,顾琉萦深爱的竟不再是沈寒而是安歧之。可又有些东西不再明了,那就是,沈寒并沒有阻止顾琉萦去找他,甚至沒有让他故意阻拦。
他想不明白,但他也不需要明白,他要做的就是护顾琉萦安好。想到这他心里觉得好笑,顾琉萦哪里需要他來保护,她那一万的锦卫军足以抵抗一万暗卫。
“徐公子,你可能知道安歧之的下落。”顾琉萦这句话问得有些不安,以她的势力尚且找不到安歧之的下落,她又怎么能期望徐青龙找到呢。
“这个……”
徐青龙还未说完顾琉萦打断说道:“罢了罢了,是我强人所难了。”
徐青龙沉默了一会,继而道:“如果找到了,顾姑娘打算怎么办,如果找不到顾姑娘又是如何打算。”
顾琉萦也不知道如何打算,她对以往的记忆一无所知,对我未來更是迷茫之至。
顾琉萦失落的摇摇头,眼里满是对未來不可知的难受:“我不知道,我现在只想找到安歧之,至于找到他后我能不能恢复记忆也是我无法掌控的。”
徐青龙知道顾琉萦不好受,以往看到她都是巧笑倩兮,以往她的眼里尽是自信。可如今她就连笑都带着苦涩。
“顾姑娘吉人天相,相信一定会如愿的。”
“但愿如此。”
“对了,顾姑娘的生辰已经过了,顾姑娘想要些什么吗?我知道顾姑娘不会稀罕一般的奇珍异宝,但顾姑娘有什么心愿我一定尽全力完成。”
顾琉萦闻言有些微惊,他不知道徐青龙为什么突然提到这件事。
徐青龙说起生辰礼物,她犹记得她在出宫之前,笑着问沈寒要送她什么生辰礼物。
想起沈寒顾琉萦觉得有些对不起他,她醒來的这些时日他对她的照顾无微不至,可她却无声无息逃离开了他的身边。
“也沒有什么特别想要的,我想要的,现在谁都给不了。”
徐青龙自然知道顾琉萦指的什么,他重重的一拍手,随后便有人捧着一坛酒进來。
顾琉萦看着桌上的酒疑惑的望着徐青龙。
“这是桃花酿,是沈寒送來的。他说之前顾姑娘向他要生辰礼物來着,他可是一直沒忘。”
顾琉萦打开桃花酿,一股桃花香混着酒香传來,这个味道她也很熟悉,她的感觉告诉她,她很喜欢这东西。
“这是沈寒送來的?”
“是。”
顾琉萦沉思了片刻,嘴角扯出一个弧度:“替我告诉沈寒,他的礼物,我很喜欢。”
徐青龙轻点头,顾琉萦则倒出三杯酒,递给留影和徐青龙一杯。
留影接过酒一饮而尽,留下的就两个字,好酒。
徐青龙开始不肯接,他说那是沈寒送给顾琉萦的。再者,沈寒是他的主子,他喝了这杯酒确实不当。可他又怎么拗得过顾琉萦,最后还是饮尽了杯中酒。继而他用的评价语亦是好酒两个字。
徐青龙心中轻叹,他沒想到沈寒还酿得一手好酒,亦是为沈寒可惜,因为他说,他今生只酿酒与顾琉萦饮。
顾琉萦凝视了杯中酒良久,终是轻抿了一口,酒香在咽喉处蔓延,不仅蔓延到了她胃里,似乎也蔓延到了她心里。可这种感觉不对,至于哪里不对,她也说不上來。现在,她越发想要找到安歧之,她只想知道在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徐公子觉得,我是不是亏欠了沈寒。”
徐青龙沒想到顾琉萦会问这句话,但他如实答道:“我不懂感情,但我知道,感情强求不得。沈寒对顾姑娘的心意谁都看得出來,可在感情的世界里并不是付出了就一定会有同等的回报。沈寒既然爱上了你,那么这就是他的劫。世上相爱而不得相守的人大有人在,若说谁亏欠谁,终究到底不过不爱而已。至于结局,只看缘分了。”
顾琉萦饮尽了最后一杯酒,她此时想的是,她的酒量竟然这么好,喝了那么多居然一点醉意都沒有。
第一百四十一章 我打算动手
“可想知道些什么啊我的大教主。”
一个男子青衣飘渺,一个男子红衣张扬。他们身后的竹林在风的吹刮下发出沙沙的声响。天上的明月似乎都在为他们不平,悄悄的躲进了云层里。
“你直接告诉我你想说些什么吧。”安歧之知道秦离來了,可如今他只对江山感兴趣,其余无谓的人和事,他不想知道,也不需要知道。
秦离知道安歧之变了,自从顾琉萦放开他的手那一刻起,他安歧之就不再有心了。
只是,真的他能忘了顾琉萦吗?
“顾琉萦來了。”
秦离一直注意着安歧之的一举一动,他不信安歧之真的能放下了。
果然,安歧之藏在袖中的手狠狠的握紧然后松开,然后再握紧,导致衣袖有些轻微的晃荡。
安歧之什么都沒有说,只是那么静静的站着。
秦离绕道安歧之身前,颇有些愤怒:“你心里难受我知道,一直以來我都不认为顾琉萦会给你带來什么好处。你爱上她痛苦的只会是你,事实证明我的看法还是沒有错的。可是你要知道,她是天辰国的公主,你能怎么办,或者说,你想这么办,你要怎么办。”
安歧之不动声色的吐出一口气,用尽量平静的声音说道:“我要毁了顾琉萦。”
安歧之以为他说得越平静就代表他越镇定,可秦离跟在他身边数十年,他比任何人都了解他。
“何必呢,自欺欺人有何意义,你以为你很平静吗,不,我太了解你了,你表面越是平静,内心越是挣扎。”
安歧之不允许任何人戳开他的伤疤,他手握成爪向秦离脖颈处袭去。
秦离亦是沒有闪躲和反抗,直直的看着安歧之:“我知道我说的你都听不进去,无妨。”
言毕秦离拍开了安歧之掐着他脖子的手:“我先走了,冷叔來了。如果你想知道顾琉萦的消息了随时找我吧。”
冷竹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安歧之的身后,他轻拍着他肩膀:“今天最后一次了,先回去吧。”
最后一次,安歧之眼光冷了一分,眼睛治得好,可有些东西是无论如何都治不好的。
屋内灯火摇曳,安歧之眼睛上的最后一层纱布终究除去了,他不想亦是不敢睁开眼,因为他怕眼睛好了,他就忘了顾琉萦带给他的伤了。他想永远记住她给的痛。
冷竹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安歧之,他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也知道他改变不了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安歧之终究缓缓的睁开了眼,先是模糊不清的轮廓,慢慢的,他的视线开始清晰。
“怎么样?”冷竹看着安歧之的反应,担忧的问道。
“沒事了。”安歧之的声音冷冷的,再不复以往那不可一世张扬的话语。
安歧之摸摸手腕上的玲珑蛇,继而把玲珑蛇拿下來握在手心里。他看着玲珑蛇原本就透白的身体变得更加剔透。他眼睛得以治好多亏了玲珑蛇的血,只是,治好了眼睛对他來说就一定是好的吗?
不,他不甘,凭什么这一切都是他一个人在承担,凭什么顾琉萦可以一点伤害都不受。
“冷叔,我们手上可调动的兵马有多少?”
冷竹沉思了一会答道:“可调动的兵马,三十五万。”
“三十五万啊。那朝廷里的兵马有多少。”
“朝廷里,左相和太子是一党的,他们手上可调动的兵马,以我们得到的消息是有三十万。天辰皇那个逆贼手上明着沒多少,但暗地里有二十万。还有一个就是顾袖漪,她的手上,有一万锦卫军,十五万兵马。”
“冷叔,如果我想要现在就动手呢?”
冷竹早已想到了这种可能,他对着安歧之重重的单膝跪下:“属下誓死追随。”
“你果然还是决定了。”秦离大步向他们走來,传來笃定的声音。
“既然你那么了解我,那么你知道我的打算了吧。”
“早已猜到了。你放心吧,我会帮你的。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