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乖~好~好~”小月如装老成的样子真是可爱极了。
“如儿！”林天南苦笑，对我说道：“方少侠可否伸出右手，待林某检视一番。”
“有何不可？”我依言伸出右手。
林天南所谓的检视，便是他引内力通过丹源，走遍我的全身，来检验我的内功修为。而检视的要求便是，被检视的人不能运功抵抗，以便检视输出的内力能快速而顺利地走过被检视的全身。这样也就是说，那被检视的生死完全掌控在前的手中，如果那检视之人怀有歹心的话，便能吸了后的一身内力，甚至能让他生不如死。当然，这些是后来林天南教我使用内力时说的。现在我并不明白，就随着他的要求去做。
林天南却深感于我的豪爽与对他的信任，也不多说什么，一手搭在我的右手上，我只觉一股暖流传来，能清晰地感受到它快速流经我的全身，最后又从右手传了回去。
“这…”林天南似乎极为惊讶，“不知方少侠这身内力是从何而得，竟深厚至斯？”
“这…”
学武之人总有许多的忌禁，本是不该多问的，林天南也只是一时震惊才会脱口相询。他见我面露难色，忙道：“少侠若不方便说便算了。”
“这…的确不方便说。望前辈见谅。”我继续装蒜。
“无妨~请少侠移驾寒舍，我们切磋切磋。”林天南的语气竟很是恭谦。
在古代，武术上无年龄之别，向来是达为先，想必是我的内功较他还要高出许多，他才如此恭谦。
嘿嘿，这种感觉还不错。
“哼！爹你跟这呆瓜小贼这么客气干什么？！”小月如一脸不满，眼珠提溜一转，又绽开笑颜娇声道：“小师弟，再叫声师姐来听听。”
“……”
第十六章 原来武功这么简单
华丽的林家堡。
林天南把一脸不满的小月如遣走后，领我来到他家的练功场地。
那场地很宽广，足有一个排球场大，地上铺的是厚厚的青石块，打扫得干干净净，却有许多利器划过的痕迹，场地四周围着一排排武器架子，自然是摆满了各式兵器。
站在场地中心，林天南轻捋了下袖子，开始上课：“内力，是习武拥有的一种力量。如其名，内力便是储在我们的体内；释放出的内力我们称之为真气。”
我脱口而出道：“嗯，我明白了，内力和真气是同一物质在不同空间的不同称谓。”
林天南楞了半晌，笑道：“少侠的理论还真是与众不同啊~是这样的。”
“我们可以用意念控制内力在体内的走向，于是意念也可以控制真气。广为人知的金钟罩、隔空探物等功夫用的便是这个原理。”
我略微消化了下，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那么，我们的内力是储存在何处呢？要认真算起来，其实内力在我们全身都是有分布的，但那部分内力平时都是在全身不停交换游走的，真正静止的内力主要储存在丹源，就是这里－腰部以上腹部以下这个地方的。”
“对，就是这里。”我闻言比划了下，得到了他的肯定。我现，林天南是个好老师，不但知道怎么教，还知道怎么调动学生的学习积极性。
林天南继续解释道：“所有人的丹源都是一样大的，但却有强弱之分：强，能源源不断提供内力；弱，能提供的内力就很有限了。当然，你的丹源就很强大，我可以说，当世能比得上你的人虽不说没有，却也是屈指可数了。”
那是自然~不过不会用也是枉然。
“我们是可以感应自己的丹源的，用的是意念。何解？就是用脑子想，用身子感觉。少侠没有做过吧？”见我点头，他笑道：“既然是第一次做，那就这样：把身子立直，闭上双眼，听我的就好了。”
yes，sir！我立了个标准的军姿，闭上了眼。
“然后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反复做几次，使自己的身体放松。”
我依言一做，身子是放松了，军姿却也散了架。
这时，林天南循循善诱的声音传来：“尽量把脑中的杂念排出，把心念集中到腹部，就是一直注意着腹部的感觉。”
排除杂念啊…这可苦了我了－平时活动最多的就是我这脑子了，就连睡觉都要在床上胡想个三十分钟才能入睡。怎么排除杂念？什么都不想吗？说得轻巧，做起来可就难了…我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想…
我就这么干站着，总也进不了状态，却感到汗珠浮到额头上，心里越急躁起来。
林天南却是经验丰富，看出我的问题，轻轻搭上我的肩膀。也不知怎么的，我觉得头越来越沉，好像是睡着了，又好像还保有一丝清醒，却刻意感觉不到，意识完全处在一片黑幕之中。
“腹部！”我脑中安静的世界里突然出现一声暴喝，我不由自主地关注起我腹部的感觉了。腹部有什么？有什么呢？啊！好像有一股微微亮的小小的流束！是往上流的？对啊！它往上流了！可为什么不往下流呢？诶？它…它竟往下流去了！也就是说，我可以控制它吗？那么往左流呢？啊哈~真的可以控制呢！
我正把玩着这有趣的流束，却被又一声暴喝惊起：“控制那流束往下！”
我顺从地把那流束往下移去，却感到它并不是直直往下的，而是有些弯曲，好像有一条固定的轨道…啊！我看见了，的确有一条轨道！它一直向下，向下…诶？前面的那个是什么？
那是一个微微光的黑色椭球状物，里面时不时闪过一条鎏光。而我控制的那流束，像磁铁北极碰了南极一样，直直朝那椭球撞去，却在相撞的一瞬间无声息地被吞没了。
我心中不由一急，忙想着把它弄出来，就看见那流束重新探出头来…
“醒来！”一个惊天动地的声音把我叫醒，我茫然地睁开眼，看见林天南正一脸微笑地看着我：“恭喜方少侠，现在你已经找到了丹源，也就初步学会使用内力了。”
“诶？就…就这样了？”我毕竟不是那没见过世面的小孩，马上反应过来，忙试着察看那丹源。这次，不用放松、冥想，我意念一动，就现了那黑亮的椭球体！
林天南像是知道我会这么做，笑着说道：“呵呵，少侠不用再试了，只要第一次找到了那丹源，以后只需心念一动就可以找到它了。”
我忙道谢道：“多谢前辈教导！”
“少侠勿须客气，能在有生之年见识到如此深厚的内功修为，实乃林某的福份。说起来在下还要谢谢少侠呢~”林天南开心地笑道，“下面我再说说真气的运作。哦，对了，顺便提一下，少侠先前感觉到的那流束，就是原先流经腹部的内力。那些分布在体内其它各处的内力，有一个最基本的作用，就是疗伤。在受伤之处，以内力激加快自我复元的能力，这往往是在一个瞬间就能完成的。具体做法就是，以一个固定的方向，不断引内力作用于伤处，贯出体外，而在体内形成半个内力环流－这就是气疗术的原理。当然，少侠的内力深厚，完全可以用更高阶的凝神归元，甚至元灵归心术，原理也是一样的，只是使用的内力更为精纯、雄厚，疗效也就更佳。”
激动啊！那些耳熟能详的功夫，它们的神秘面纱就这样在面前揭开，我心中不由感慨万分。
“如果主人愿意，内力是可以从身体的任意部位自由出入的，即内力可以和真气自由转换。但一旦真气与意念切断了联系，就再也收不回来了。少侠不妨现在就试试隔空探物。”
试！试！当然要试了！我压抑了兴奋的心情，闭上眼，静下心来。我小心翼翼地引内力出体，感觉到真气在我的控制下移动着。原来这感觉和在体内摆弄内力是一样的，那我就放心了。
我睁开眼，看到那边的兵器架子，便把真气探了过去。很容易嘛。当真气触及兵器时，我忽然有种错觉，似乎那真气是我身体的一部分，因为我能感觉到触碰兵器的实感和兵器的冰凉。
太好啦！我“抓住”一把剑的柄，猛地抽了出来舞了几下，毫不费劲！
看着那剑在空气中“自个儿”跳着舞，我忽然想：这就是御剑术吗？不对吧，那个是法术，应该是消耗灵力的。不过，这也算是种“御剑术”吧？
林天南笑了：“少侠先别急着玩，把眼闭上，试试用真气来‘看’。在下先去取些东西，失陪一下。”
用真气看？哦，应该是控制大量真气来感知空间吧。没问题！我说干就干，派出了大量的“侦察兵”，随着它们的扩散，我仿佛有了无数只手，在周围的空间里细细摸索着…
很快，“侦察兵”就带回了情报，我能感觉到，四周的一切事物，青石地、兵器架、盆景、捧书而来的林天南等等，这些全都处于我的感知之下，它们的位置、形状都清晰地浮现于脑海之中。
林天南递过一叠书道：“看来少侠已经明了。关于内力和真气，大体就是如此了。这几本乃是江湖上广为流传的武功，少侠可以先练练看。”
我接过一看，靠！飞马踏燕、降浪掌、小玄星功…封面还挺吸引人的。翻开一看，我再靠！这不是连环画嘛？一个个简笔小人，摆着各种动作，旁边还有小楷注释。
我细细看了那本《降浪掌》，把那套路在脑中慢慢回转了一遍，就马上摆开架子练了起来。别说，还真是像模像样的，左右开弓，我很快就练熟了。
《飞马踏燕》讲居然是轻功，我更是卖力地看起来，终于明白轻功是怎么一回事了：用真气快速向下击打空气，就能产生类似腿蹬地的效果。这下我的疑问又来了：这样的话我们不就可以飞了？那还要御剑飞行干什么？而林天南对此的回答就一个字：“累！”
……
“咦，原来武功这么简单啊。”很快，几本书上的内容我都融会贯通、了然于胸了，不由得意得直哼哼：咱这身板儿就是为练武而生滴~
“呃…这个…少侠有了这身浑厚的内功作底，学武功自然进境如飞。要知道，光这身内功，绕是资质再好的人，没有至少一个甲子的苦功也是练不出来的。”这话把林天南噎个半死：这小子也太不知好歹了吧，你以为任谁都能有你这身内力啊。
“内力只是习武拥有的一种力量，这世间还有修道、巫师等超脱的存在，他们有灵力、巫力，可以呼风唤雨，催雷引电。只是林某不曾涉足，更详细的情况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林某有位挚友，乃是当今修道第一大派蜀山派的掌门，独孤剑圣。如果少侠有意，我可以代为介绍…”
“前辈好意晚辈心领了，晚辈已有师门，虽然我什么也没学到，但师父有恩于我…”我随口一个谎话打断他，心中闪过一丝恨意和轻蔑，“独孤剑圣…怎么不叫孤独剑圣？”
……
林天南和小月如把我送到了苏州的港口，小月如突然附耳在林天南耳边说了几句话，林天南“哦”了一声，对我笑道：“方少侠，小女有几句话要单独和你讲。”说完就闪到一边看风景去了。
这小蛮女什麽时候变得这么含蓄了？不用说，肯定是问逍遥的事，也不枉她遭那一劫难。
小月如撅着小嘴，眼神在四处飘忽着，半晌没有说出半个字。看来小姑娘真的是“思春”了~
没办法，我只好开口了：“小师姐，你是要问我那兄弟的事吧？”
不料，小月如却跺了跺脚，娇叱道：“要叫师姐！！哼！你知道还不快点讲？害得本师姐干等了这么久！”
汗，这也算在我头上？唉，认栽吧，谁让我是“小师弟”呢？
我拱手道：“呵呵，是我考虑不周，误了师姐大事，师弟我向您道歉？”
小月如舒眉一笑道：“嘻嘻，好啦好啦。看你这么诚恳，师姐我就勉强原谅你了。快说快说！”
呵呵，逗小孩真有趣，特别是逗小女孩，更特别的是，逗美丽可爱的小女孩，而且还是将来的弟妹呢。
暂时不能告诉她逍遥的姓名，万一她脑子一热，真把盛渔村那小鬼给揪了出来，那可就惨了。
我只好以退为进：“是！我那兄弟他叫什么名字，恕师弟不能告诉师姐。但是，我保证，他十年后一定回来找你的，说不定还是来娶你的呢~”
“胡说八道！谁要嫁给他…”小月如嘴上兀自不依，嘴角却挂起了浅浅的笑容，脸上已是娇羞一片了，居然也忘了计较我没告诉她逍遥名字的主事，直接奔向被晾在一边的林天南。
看林天南走过来，我道：“林堡主，多谢您的教导，我们就此别过~”又对小月如道：“小师姐，嘿嘿，记住我说的话哦，因为那是真的~”
“你还说！！还有，要叫师姐！”
“哈哈哈~小－师姐，小－师姐~”
“你！呆瓜小师弟！”
……
第十七章 一个终生难忘的夜晚
回到余杭盛渔小村，天已近暮。艳红的霞光把天空映得美丽异常，淡淡的红云如氤氲之气，在天上时聚时散。
有好天气就有好心情，我哼着连自己也不懂的小曲儿，提着两坛上好的茅台酒，踱到了客栈。
好排场啊！客栈仅有的三张桌子上摆满了丰盛的菜式，桌旁也坐满了人。一时间，客栈里人声鼎沸，道喜之声不绝于耳。不过宴会似乎还没开始，该不会都在等我吧？
“啊！仙人前辈来了~”小逍遥捧着个碗，从柜台下钻了出来，大叫道。
小香兰也随了出来，开心地娇声道：“大哥哥好~”小秀兰从她身后蹦出来，也和我打了招呼。
老王见来人了，忙和身旁的人告了声罪，快步走来，行礼道：“原来您就是逍遥说的那位仙人啊~小老儿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了，先前真是失礼了！”
我忙扶起他道：“王老哥您说的哪里话，别听那小鬼胡扯。今个在这儿，您才是正角儿，我看不得大场面，让逍遥他们招待我就行了。这两坛酒是我们兄弟的贺礼，我兄弟他有事来不了了，叫我代为问好。您拿去招待客人，莫让他们等急喽。”
老王再三邀请，见我态度坚决，也就不再多说了，道了声谢告了声罪便提着酒回去了。
此时，李大娘从厨房出来，端上最后几道菜，宴会这才正式开始。汗，原来他们是在等菜啊，我的自我感觉还不是一般的好。
李大娘见了我，忙迎了过来道：“小哥你终于来了，请问你的那位同伴呢？”
“他临时有事，怕是来不了了。”
李大娘闻言遗憾道：“这样啊…我还想好好谢谢他呢。”
“无妨，我会代为转告的。大婶您也入席吧，杂事什么的就交给我们吧。”
“这如何使得…”李大娘还没说完，就被我推到一个空位前。
“如何使不得，您老辛苦半辈子了，今天可要趁这个机会好好放松下才是。”我把她按在座位上，笑道，“杂事什么的就交给我们，放心！”
“好酒啊！”正席那边酒酣耳热，一个声音响起，“我说老王，你这酒哪弄来的？真得劲啊~改明儿给老哥我也捎点！”接着，便是一阵附和之声。
我心里暗笑道：这可是现代机械工艺出品，比起古代那些老前辈们，不知醇了多少倍，光是溢出的丁点香气就足够让他们古代人迷醉其中，不能自拔了。唉，真不知我不会喝酒是好事还是坏事。
索性好人做到底吧。我又变戏法似的弄出了两坛五粮液，立即把宴会的气氛推向了。
几个小孩早早吃饱了，聚在一块耍闹着。
小香兰水灵的双眼似乎带着些委屈，拉着我的胳膊问道：“大哥哥，你明天便要走了吗？那你还会回来看我们吗？”
这个乖顺黏人的妮儿真是越来越让我喜欢了。我爱怜地捏了捏她红扑扑的小嫩脸，把她揽在怀中，笑道：“会的，只是，可能会很久…那时候，我们的小香儿只怕已经出落成一个大美人了呢~”
村里的小孩都在这里，我俨然成了孩子王，不由得童心大起。我让他们围成一个小圆圈，然后建议道：“小朋友们，我们一起来玩个游戏吧。有奖品的哦~”
“好啊好啊，是什么游戏呢？”小逍遥见有得玩，当下鼓掌开心道。
“我们要玩的游戏叫丢手绢，规则是这样的…”
……
这场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