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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知道的苗蛊第10部分阅读

    触及到了很多大的血管,抬回来的时候苗医们止血都止不住,好多人都在他家门外等情况,那天本来这个白云也是想不管闲事路过就算了的,但是也不知道他那天是不是耳朵特别灵,苗医的名字迅速就窜进了他的耳朵里,再一问旁边的人,原来真是这个苗医受伤了,于是赶紧回家抱了个白色的玉石坛子冲进了苗医家里,当时所有在里面的人都乱作一团,白云把所有人都大吼出去,当时也不知道大家怎么了,全都乖乖的退出了屋子,只有那个苗医的妻子陪在一旁,总之也有点被吓傻了,只是呆呆的看着白云从坛子里倒出很多肉呼呼白若羊脂玉的蛆出来,然后放在苗医的伤口上,背对苗医念起咒来,苗医的妻子觉得一阵轻松就沉沉睡去了。等她醒来的时候,大家都散了,苗医身上敷了草药,干干净净的包扎好了躺在床上,虽然后来苗医好了以后说话一直不太顺畅,但起码捡回了一条小命。

    后来也不知道是白云主动请缨还是宗长请他去帮忙,白云又一次做了好事,因为大家都听说了白云要帮那几个孩子治一治,让他们以后都看不见这些鬼怪。但是毕竟白云用的是蛊术,大家还是有些不放心这几个孩子。大家想让白云保证孩子的健康,白云也不说话,自己到一边喝茶去了,后来还是宗长让大家宽心,毕竟白云还是救过人的,也没得别的办法了,家长们只好把孩子交给了白云,像我和表妹是怎么也不会错过这种精彩好戏的,当然我们是看不到那个过程的,不过站在门外近距离接触一下也好啊。我们都以为需要很长时间,结果也就那么十五分钟,孩子们就出来了,白云看起来也很轻松,本人觉得白云真的好白啊,虽然显得有些苍白,但是也没有病态。

    第二天我们就和寨子里几个大一点的孩子去“拷问”那几个小孩,应该说是贿赂啦,问问白云都做了些什么,结果几个小孩一致望天,说看见太阳,然后闭上眼睛有凉凉的东西爬过脸颊,爬过眼皮,还听见有人在唱歌,很小很小的声音,然后我还问他们为什么不睁开眼睛了,结果他们就一脸茫然了。总之他们晚上是不哭了,身体也没什么问题,也就没有人在意白云用的是什么方法了。

    说到那个白玉坛子,据说可是真的羊脂玉呢,是白云出去那一年在云南时得遇高人,获赠的,还得到了指点,他回来以后就炼成了蛆蛊。这件事情过去没多久,白云就叩别了寨子,说是去投奔大师去了,叩别就是以后都不回来了,对寨子和大山三拜九叩,表示对于这个地方的养育之恩的感谢以及对先人的拜别。这个故事我觉得多少就有些诡异了,现在想想还是有些毛骨悚然。在蛊师的信仰里,有一种神叫做蛊娘,这个蛊娘有什么来历和典故,我完全不知情,所以也回答不了你们的疑问,或许她是最早创造出蛊术的人,又或许她就是一个拥有邪恶力量的邪神。

    寒假期间我们基本上不回寨子,要回去也就是春节的后几天,有一年,寨子里得到巫师的占卜指示要举行一个很大型的祭祀庆典,叔公便让我们回去祈福,而我们也想趁机见识一下这些具有民族特色的祭祀究竟是什么样子的,所以那一次我们老老少少也差不多一行十人进去。寨子里的气氛也很好,各家各户都将自己压箱盛装晾了出来,还有那些我最喜欢的银饰,用水刷洗了放在明晃晃的太阳下很耀眼,很漂亮。说到这个,因为苗人一生得到的银饰还是比较多的,基本上就是代代相传,他们相信银饰会给一个人的运气带来影响,而且平时佩戴的和盛装的银饰又有所不同,盛装首饰比较贵重,又不常戴,所以苗人有一个进化银饰的方法,就是将前人遗下的或者不常戴的银饰刷洗干净后,在午后的阳光下晾晒一些时间,再选一个月光明亮的晚上,月亮爬到什么位置的时候,用月光晾晒一些时间,这样据说吸收了日月精华,银饰又会重新变得气场赢足,但是很遗憾具体的操作细节我忘记了。

    同样的,像这样的祭祀庆典,寨子里的黑苗也不会参加,这倒是无关什么恩怨,主要是大家的信仰不相同,青苗无所谓他们的参与,只是黑苗不愿意罢了。黑苗们也会晾出自己的很多压箱宝,是自己小范围祭祀要用的,所以从那以后我才知道,祭祀对于任何一个民族来讲应该都是头等大事,即使只是自己一个人也是要举行祭祀的。而叔公也说今年不止青苗的祭祀隆重,黑苗们似乎也做了很多准备,后来隐约听说,那一年是什么双子天,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总之就是个很好的征兆,所以要特别盛大的祭拜。

    青苗的祭祀选在年初二的晚上,那天晚上寨子里很热闹,所有的苗人都穿上了盛装,因为我们不是那里的人,就只能在人群的最后面,晒台上搭好了几个篝火台,中间那个已经点燃了,熊熊的火焰后面是一个大型的神台,上面有条理的摆放着贡品,祭祀神器,宗长和巫师站在神台边上,大家一到那里就自觉的跪下来,我们是在远处看着人都齐了才过去跪在最后面的,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多人默默跪下,一脸庄重虔诚表情的画面,只是那时候觉得心里很安宁,然后看见宗长也跪到了神台前,巫师在左走走右走走,好像是在施法之类的,然后他一下就站在宗长正前方,面对着大家大声的诵读祭祀文,反正我是听不懂,好像也没有人听得懂吧,但是我不知道是自己心里作用还是真的有效果,总之是觉得自己的很多杂念都不见了,很平和很平和,仿佛自己在慢慢的靠近心底的愿望,祭祀文诵读完,就有大概几分钟这样的时间吧,是给大家祈福的,现在回想起来总觉得是不是被催眠了啊,那时对时间什么的是没有概念的,忽然安静下来那几分钟心里只有自己的愿望,真是太强大了,然后大家就对着神坛大叩九个头,然后一个个走到巫师面前,巫师用一把乌漆漆似刀又不是刀的东西,绞下每个人的一撮头发放在火里烧掉,嘴里还念念有词,我当时觉得自己挺虔诚的,可是过了以后就觉得那巫师怎么那么帅啊,看上去也就20出头一个小伙子,就是巫师了,好厉害。完了以后呢,基本上就是各家自己回去摆供品了,摆完以后再到晒台上进行欢歌齐舞大祭祀,于是这才发现每一个苗人都这么会唱歌这么会跳舞。 有点扯远了,咱们回来继续说黑苗的蛊娘,黑苗祭祀的时间选在初五晚上,而且是半夜,因为可能不想很多青苗人看见吧。那时候我爸他们也挺无聊的,还拿麻将回去打,看得叔公那是一个眼花缭乱,他很早就睡了,可是因为竹楼嘛,隔音效果不怎么样,我听着那麻将声怎么也睡不着,就起来转一转,吃点东西,又去窗口趴一趴,大人们自己玩得热火朝天,也就无视我们了,我表妹也不怎么睡得着,我们两个就自己聊天,原来说过在叔公家的窗口可以看见河边的,我也不知怎么聊着聊着就趴窗口上望出去,初时我还以为看见鬼火呢,心里那个紧张,然后再仔细一看,好像是有人在河边点火什么的,就赶紧叫大家来看,我表妹还天真的说,不是哪家烧烤吧?结果我那个好奇心无比重的姨夫就提议说去看看,事后证明好奇害死猫这句话是非常正确的。

    然后我姨夫和我爸还有我们两个就踏着夜色出发了,其他人继续奋斗在牌桌上,因为没想到是关于黑苗的事情,否则我们两个小孩怎么也不可能跟着去了。苗人都习惯早睡,所以我们一路上也十分小心,怕把别人吵醒了,当我们到寨子边的时候发现河边人还挺多的,本来还想继续往下走,我爸立刻把我们拉了回来,然后大家就躲在那里仔细看,这一下把大家都吓得一愣一愣的了,下面那个气氛真不是一般的诡异啊,我从来不知道黑苗人还有黑纱这种东西的,但是看当时的情况似乎每个人身上都披着黑纱,包着头,只露出两个眼睛,他们围成一个圈,中间看起来也是个神台一样的圆盘,至于为什么我说是盘呢,因为是中间凹周围显得上翘那种构造,上面放了一圈烛台,所以我们看得还是比较清楚的,但是那个圆盘的质地就很难分辨了,我总觉得是黑瞿石的,看起来很重很神秘,在烛光的映衬下显得质感极好。而在圆盘凹下去的部分,我隐约看见一个人形的东西,似乎有初生的婴儿那么大,它也是蒙上了一层黑纱,但是隐约又透露出里面的鲜红色,只见黑苗人绕着圆盘转着圈,这个过程一直很安静,安静到我们还能隐隐听到家里的麻将声,我已经不记打那时候为什么我们没有立刻往回走了,而是傻了一样的躲在那里看。

    绕圈圈结束以后,就是我觉得很诡异的画面,在他们每一个人手里都有一个邪恶的生物,比如乌鸦,公鸡蛇,蛤蟆,蛤蚧等等,我能清楚的看见那些生物是活的,是有生命的,可是当所有人同时举起手中的刀划开这些生物的肚子的时候,现场仍旧是安静的,连一点动物的声音都没有,但是我分明就看见它们在他们手里挣扎,然后这些动物身上冷冷暖暖的液体就一滴滴的滴在那个人形器具的上,这真的是很可怕的一幕,我记得我当时已经开始发抖了,但是这还不足以让我们想起回家去。  就在蒙在人形器具上的黑纱因为沾湿了液体紧紧包裹住器具的时候,我们听到了若有若无的声音,似乎一下在耳边一下在遥远的地方,后来想想这应该就是所谓的咒语了,只不过这是黑苗用咒语练就的祭祀文。就在这个声音戛然而止的瞬间,圆盘上的烛台顷刻倒塌,然后沾上黑纱就开始熊熊燃烧,火焰还窜的很高,这实在是不可思议,一方面黑纱是湿的,另一方面如果没有助燃的东西,火焰何以会窜高,难道是黑纱里有玄机?这些也都算了,最主要的是很快我就听见了一种尖利的声音,初听上去像是杂乱无章的吱吱叫,可是慢慢听下来才发现是有人说话,是个女人的声音,尖利的发出命令一般的声音,这声音听得我毛骨悚然,然后就看见众黑苗人跪了下来,齐声大呼着什么,在大家大呼的同时,那个尖利的声音还在,于是我看见了在熊熊火焰逐渐低矮下去的时候,那个红色的人形器具,一个婴儿般大小的人偶,它仿佛是浴血而生的,红得那么鲜明,那么让人胆战心惊,我直觉那个尖利的声音是从那个人偶身上发出来的,毕竟现场再找不出多余的一张嘴出来,可是这个人偶还会动的,它是缓慢的转动,我不知道是不是圆盘凹槽下有机关,可即使有这也太先进了呀,它是每转到一个黑苗人面前就停顿一下,停顿时间还不一致,尖利的声音也会时而高时而低,我甚至听出了语气,这种感觉真的非常糟糕,可直到这个时候我们才想起说要溜了,于是我们悄无声息的退了回去,但事情却远远没有结束。回到家的时候,麻将还在继续,可是我们都没有心情谈论了,我和表妹先回屋休息,这个时侯我的心脏还是跳得很快的,至于大人还有没有在讨论,我就不得而知了。

    因为那时候已经半夜了,第二天我们都还睡得香的时候,叔公就把我们拖了起来,他脸色非常不好看,我到寨子来这么久叔公都没给我们一次脸色,所以这次看见他那副山雨欲来的表情,我竟一下子弹了起来,见我们起床了叔公也不多说什么,就是铁青着一张脸叫我们赶紧收拾好,然后跟他出去,当我们洗干净跑出去的时候,正看见老爸和姨夫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被叔公训着,我们俩立刻明白了是因为昨晚的事情了,相视无言,急急奔了过去,见我们来了,叔公就不说话了,转身领我们往山上走,反正我是个路痴,也不知道哪里是哪里,最后走到一个很多藤蔓的地方,周围都是大大小小的植物,我心里还想呢,这样都不会迷路,真是厉害。然后很快我们的噩梦就来了,叔公用藤蔓把我们的左手腕绑住,虽然绑得不紧,但这样做本身就很奇怪,但是因为叔公脸色一直不好,我们也不敢乱说话,然后还把我们的眼睛蒙上,不过我的确没有什么害怕的感觉,可是接下来就不是这么回事了,我感觉有东西顺着藤蔓爬上了我的手臂,酥酥麻麻的,我想伸手去挠的时候已经动不了了,只觉得越来越多的这个东西爬到我身上,遍布我的全身,然后它们同心协力的想要撕下我的皮,然后我听见有人一直在叫我的名字,我虽然知道他用的是我听不懂的语言,但是我知道是在叫我名字,我从来都没有这么害怕过,后来是怎么样我就一点都不知道了,我醒来的时候是躺在床上,其他的人都坐在我旁边,他们说我做梦了,可是从他们的表情里我知道这根本就是骗我的鬼话,但是我没有去和他们争论。

    后来我悄悄问过我表妹,她说其他人也是这么跟她说的,她比我先醒过来,她和我经历的事情也都一模一样。我到现在也完全不知道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那年我读高二,我想我已经不是会感官出错的年纪了,因为知道了很多东西的存在,所以我不会再去向叔公深究这个问题,也许我们真的都做了一个很久很久的梦。但是没有人知道,其实我还是忍不住在这一次回去遇见志笙的时候,探听了这个人偶的来历,他说得不多,就是人偶是蛊娘,是有生命的,这是师从同门的蛊师们的大神,这个蛊娘有通天的本领,学蛊都要去拜过这个蛊娘,而且每年必拜,基本上听到这里,我想大家也都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了吧。说到降,这是苗蛊中一个比较奇特的分支,它隶属于苗蛊,却又有自己的独立性,这和大家知道的降头又不是一回事情,所以我用两个故事来告诉大家什么叫做降。

    降不像苗蛊,还能时好时坏,降说到底就是害人的东西,一般都是那些心胸狭隘,心肠特别歹毒,或者自私贪财的人才会去修炼的。所以会使用降的人就更适合生活在城市里。有一年,我们那山旮旯发展得还不错,暴发户逐渐多了起来,绝对是财大气粗,眼高于顶又喜欢和别人斤斤计较的典型。这群人在外面没有一个两个的仇家就奇怪了,后来我们那个小城市里就突然出现了一个江湖术士,整日游走在某个暴发户经常出没的地方,如果发现目标他就会上去说一些奇怪的话,比如暴发户身上的胎记在什么位置啦,暴发户出生的时候有些什么特殊的事情啦,这些会影响到他以后的什么凶吉啊,这些说个一次两次暴发户可以不理,但是说多了,暴发户心底不免就发虚了,无论做什么心里都挂着这些事情,又唯恐别人知道自己听信一个江湖术士的胡言乱语,有一次就偷偷找了个小喽啰把人给截到家里问话,我这样一说,大家就知道这个暴发户中招了。

    说到这个江湖术士就是个专门拿人钱财替人惩治仇人的,用的就是这个苗蛊里所说的降,这降又和降头不同,因为不太了解东南亚的降头是个什么情况,我就不做比较了。这个暴发户见了这个术士,那副嘴脸换得可就快了,一口一个大师的叫,术士也不跟他客气,坐到沙发上就开始说暴发户的一些情况,其实大家都应该想到,会找到蛊师来帮自己出气的都是一些很阴险的人,自然会把暴发户的情况查得丝毫不差了。当时的小喽啰就在暴发户旁边,他都觉得这说得也太仔细了,心里都有点怀疑了,想跟暴发户说,但转念一想,暴发户是什么人啊,才不会听一个小喽啰的,所以他也就干脆不开口了。后来术士就开始说到暴发户的吉凶问题了,他也才意识到一直有一个外人在旁边,就和术士到了卧室里谈,小喽啰在外面看看电视也无聊,就趴到门上去偷听,大概术士说了什么暴发户今后会有生命危险之类的,就听见暴发户一直苦苦哀求术士救救他,术士似乎讲话特别小声,小喽啰怎么也听不见,最后就听见暴发户说你等我,我去拿。

    于是小喽啰赶紧跑回电视机前,假装什么事情也没有,拿着遥控器在那里乱摁,其实眼睛一直偷瞄着暴发户进厨房找东西,暴发户似乎在里面翻冰箱,但是没有找到,然后又急匆匆的跑出来,丢了一百块钱给小喽啰,让他赶紧去买条鲤鱼回来,要大条的,小喽啰拿到钱,自然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