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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雁儿飞第5部分阅读

院不见了,杜浩雁也跟了下去。

    仅有一家屋子里亮着灯,杜浩雁立即直闯了进去,床上一男一女缩到被子里抱成一团,颤惊惊地问:“你是什么人?你为,为什么夜闯民宅?”

    杜浩雁并没现出什么难为情,反而盯着床上两个人猛看,大方地找张椅子坐到床边。

    “我和我老婆睡觉有什么好看的?”男的火了。

    “一点儿也不好看,”杜浩雁看向那女子,女子低头把整个身子缩入被里,“睡觉不用穿鞋吧?”

    那女子一下子跳出来,扬手便是一篷毒砂,站起来便会被打中,弯下腰也已来不及,杜浩雁身子一斜双脚擦地人向下一滑,侧滑出三尺开外。

    一男一女已经全部从被子里跳出来,身上的衣服穿得整整齐齐,他们边破窗而出边叫:“杀人了!”

    杜浩雁才发觉床下有血流出,一只手露了出来,想是这家主人吧?杜浩雁身子一转双足点地去势如箭追了出去。

    可惜,杜浩雁对这带并不熟,人追丢了。

    一向自认为轻功很好的杜浩雁并不怪自己轻功差,只怪自己不熟悉地形,其实地形不熟也不是她的错。

    杜浩雁直接回客栈去睡觉,第二天天一亮便四处去逛。

    “赵员外被人杀了。”

    “真的?”

    “可不是。”

    “已经是第十七个了。”

    杜浩雁立即跑了过去,插口便问:“这里为什么总死人?”议论的几个老者看了她一眼,立即散开了。

    “跑什么跑,这么大年纪这么怕死,再说了,我又不是凶手。”杜浩雁说话一向不太礼貌。

    一个老者闻言停步,“谁说我怕死?”

    杜浩雁立即笑眯眯地看向老者:“我说了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看着杜浩雁一脸无辜地笑,老者叹口气,“小姑娘,这一带出了个杀人王,绝迹江湖很久了,一向以杀人为乐。你快回去吧,免得家里人担心!”

    杜浩雁低声嘟囔,“什么时候这些人安分点,哪天让我逮着一个非在粪池里泡他三天不可。”

    一间暗室,邓蝶指着一个大箱子对暗中一人:“十天内杀五十人,人头全在这儿,前辈可要查看?”

    暗中那人阴阴冷笑:“好,能十天内杀无辜者五十,够毒够狠,很对我的性子,我帮你们!”

    “我们想请前辈杀的第一个人便是——雪衣剑客陆凭栏,他杀了段舵主,这个仇一定要报!”邓蝶阴狠地目光令室中一寒。

    暗中那人森森一笑:“杀高手,更令人兴奋!”

    杀人王现,陆凭栏担心的不是自己,而是那个不知所踪的杜浩雁,不知道这位大小姐飞到哪儿去了,万一遇到杀人王……,他的目光一寒,第一次明白,担心一个人是如此难熬!

    “都是我不好,是我没有看好浩雁!”叶小竹自责着。

    “这个疯丫头,平时就爱和乱七八糟的人混在一起,遇到麻烦也是情理中的事!”杜浩天寒着脸,冷冷看向无名客。

    无名客强忍着不开口,只怕一开口就会祸及杜浩天身边的任紫英,任紫英无奈地目光落在无名客身上,她欠他的,今生难还!

    “她会到处跑,是因为有一个不负责任的兄长。”陆凭栏目光清冷,“身为兄长的你,不应该在这儿说她的不是,而应该四处去找找看。”

    “外面这么乱……”杜浩天的话立即被陆凭栏打断,“你的心中永远只有你自己。无名客,我们走。”他不能坐等,他必须出去找找看,但愿能找到她。

    “慕容百里已经派人四处在找了。”吴涯提醒陆凭栏,同时强行拉着无名客跟过去。

    “我也去。”叶小竹狠狠瞪一眼杜浩天,跟着向外走。

    “小竹,不要跟他们乱跑!”杜浩天轻喝。

    叶小竹头也不回:“不用你管!”

    第二卷 第二章 雪衣惨败

    中原七月,已是暑夏。

    陆凭栏一点点地啜着茶,一个人如旋风般冲到陆凭栏面前,“杀人王到中原了。”

    “杀人王还没出手呢,你急什么?”陆凭栏不甚在意地笑笑,已经找遍中原没有杜浩雁的踪迹,而杀人王已到中原,不在中原的她目前应该是安全的。

    “你怎么可以这么悠闲?”吴涯不可思议地睁大眼,“前些日子,是什么人怕杜大小姐遇到杀人王而疯了似地四处搜寻的?杀人王可是杀手中的杀手!”

    “她不在中原,所以现在不必为她担心!”陆凭栏懒懒地放下茶盅。

    “你?不为自己担心?”吴涯迟疑着,“杀人王说不定第一个找上你!”

    陆凭栏气定神闲,“为什么第一个找上我?”

    “他一向喜欢猎杀高手。”吴涯叹口气。

    陆凭栏不以为然:“我算高手吗?”

    吴涯笑笑:“一振三十一剑的高手迄今为止我还没见到过第二个。”

    陆凭栏轻轻叹口气,“杀为王也许见过。”轻轻斟满一盅茶,不待他端起,一只手伸过来抢走,不用回头陆凭栏也知道是什么人。

    无名客将茶一饮而尽 ,“所以,杀人王一定会先找上以剑快惊天人的陆大公子。”

    吴涯担心地问:“陆凭栏,你会不会输!”

    无名客代为回答:“当然不会,一振三十一剑怎么会输。”

    陆凭栏叹口气:“山外有山。”

    “那个……不会是杜大小姐吧?”吴涯忽然指着楼下惊呼,陆凭栏看过去,一见之下面色一变,人随即不见。

    一个四十多岁的灰衣人斜靠在一户人家的墙上,他双目阴森、冷鸷、嗜血、邪恶。他的手中一柄三尺长剑,同样泛着阴森的光芒。

    来往的行人只觉得这灰衣人充满死亡的威胁和气息,个个低头匆匆而过,惟有一个女孩子停了下来,用好奇的目光望着灰衣人。

    灰衣人似乎并没注意那女孩子,只是冷冷盯着前方过来的雪衣年青人。

    “不要靠近他!”女孩子的肩被按住,她转头看去,一向谈笑自如的陆凭栏竟然很严肃,“你怎么……”,刚想取笑几句,忽然看到无名客和吴涯全部一脸冷凝。

    “他很可怕吗?”杜浩雁大声问,一点儿也不在意灰衣人是否听得到,陆凭栏受她感染,精神有所放松,对她温柔地笑笑:“你上去干什么,他不会杀你的,他只杀一流高手!”

    杜浩雁一挑眉,“你是说我不是一流高手?”

    “没有,我哪敢取笑杜大小姐,”陆凭栏自己都忍不住笑出声来,“我没说你不是一流高手,只是觉得你的功夫似乎在一流高手之下。”

    杜浩雁居然不恼,“不知道你能接他几招,不过,你怎么只找了两个人?”

    陆凭栏不解:“什么意思?”

    “咦?聪明人怎么变笨了?”杜浩雁刻薄地笑着,“意思就是两个人抬不动你的棺木。”

    陆凭栏叹口气:“我没带棺木,尸体他们还抬得动,只是,只有你一个人哭灵就太少了些。”

    “我哭你?”杜浩雁瞪向陆凭栏,陆凭栏看向杀人王,全身一冷,将杜浩雁轻轻推向自己身后,“你哭我是你的福气,不过一时找不到别人,我也只好委屈一下。”

    杜浩雁一脚踢过去,陆凭栏闪了过去,无名客可就倒了霉,被踢中小腹哎哟一声弯下了腰,“你不也是一流高手吗?怎么会躲不过去?”杜浩雁才不会同情无名客。

    “留点儿劲等会儿哭灵吧。”吴涯扶住无名客没好气地轻骂。

    “你在咒我还是在咒他。”杜浩雁扬手打过去,背后一寒,她猛地回身,灰衣人一步步逼了过来。

    路人四散,陆凭栏一击三十一剑,杀人王全部接住。陆凭栏电闪般击出十几招,杀人王依然毫发无损。

    剑气笼罩了周身十尺,杜浩雁和无名客、吴涯已经退了开去。

    “你们真打算替我尸吗?说不定他会成全你们为我陪葬。”陆凭栏边说着剑转凌厉沉稳,漫天剑影匝地铺了过去,却如泥牛入海,全部消失不见。

    无名客和吴涯不由怔住了,杜浩雁一推他们两个:“还不快跑,讲义气也要看情况,总得有人留下来为他报仇吧!”

    陆凭栏忽然冷声一喝:“走!”

    他已服输!

    无名客和吴涯看了杜浩雁一眼,杜浩雁冷冷地瞪他们一眼,“我不用你们管,你们只管逃你们的,逃得越快越好!”说着用力推了他们两人一下,而自己却跳向了那漫天剑光之中。

    无名客和吴涯不是贪生怕死的人,却不得不走,陆凭栏若输了,他们留下来也只有陪葬,留住自己的命为陆凭栏报仇的确是上上之策,也是陆凭栏一向灌输给他们的思想。

    一道血光闪现,陆凭栏疾退十几步,自左肩至右胁一道血痕,白及已成血衣。

    杀人王闪电般冲过去,忽然漫天五颜六色的梅花针、莲子钉、飞椎、袖箭落下,杀人王知道这些暗器全部淬着剧毒,他旋身一转,剑光形成一团,舞个密不透风,所有暗器全部击落。

    杀人王看向前面,陆凭栏已不知去向,他眯起双眼,阴毒如蛇。

    “一流高手马上成一流败家了。”到了这个时候,杜浩雁仍不肯放过陆凭栏。

    伤口血如泉涌,陆凭栏看看自己一身的血,勉强笑着:“一流败家总比死人强些。”

    杜浩雁苦着一张小脸,满眼的担忧和焦急:“你不会真的死吧?”

    陆凭栏伸手轻轻抚抚杜浩雁的小脸,“别担心,我不会死的。”他的声音异常地温柔,令得杜浩雁的心不由一动,本来想骂他几句轻浮,却不由脸色一变:“陆凭栏!陆凭栏!……”陆凭栏支持不住,倒了下去。

    杜浩雁看看后面,这一路的血迹说不定会把杀人王引来,如果不尽快离开这里会十分危险的,看看陆凭栏毫无血色的脸,伸手封了他几处大|岤掏出一瓶药全部洒在伤口上,如果师父知道自己如此浪费她的心血,不知道会不会气得从坟里跳起来。

    用力抹去脸上不知何时落下的泪水,杜浩雁迅速用土石堆起一个小坟包,用匕首削了一块薄木片刻上几个字,忙完这些,她背起陆凭栏消失在远处。

    无名客和吴涯带着人赶到时,只见到四溅的鲜血、满地淬毒的暗器。

    “这些暗器……”秦素素迟疑着:“应该是师姐的。”

    “什么?邓蝶也来了!”慕容世家大公子慕容千里面色一寒,“看来,陆凭栏真的凶多吉少了。”

    “就算是死了,也应该有尸体,为什么……我们不要太悲观!”丐帮丁枫劝着,“大家四处找找看。”

    “是呀,虽然败了,也不是没有生机。”中原第二年青高手纳兰无恨也劝着,他身边无名客的面色已惨白如雪。

    一地的血迹,一个小小的土包,一块薄薄的木板:陆凭栏之墓!杜浩雁敬立!

    “陆凭栏死了?”无名客怔了怔,忽然扑倒在地,用两只手乱刨乱抓,脸上泪如泉涌,吴涯和纳兰无恨也帮他刨。

    “住手!”丁枫心中一动,忽然喝一声。慕容千里立即明白了丁枫的意图,这个小小的土包未必埋着陆凭栏,却是最易掩人耳目的。

    慕容千里向七弟使个眼色,慕容百里立即俯身在纳兰无恨耳边低语几声,纳兰无恨立即停止了动作同时强行将无名客拉起,“无名客,现在不是迁坟的时候!我们最应该做的是找到可以克制杀人王的方法!”

    丁枫强行拉起吴涯:“吴涯,陆凭栏已经死了,你现在不应该伤心而应该充满斗志。”

    无名客和吴涯象木头人一般,怔怔地立着,一时无法思索。

    名震武林的雪衣剑客陆凭栏真就这样消失了吗?

    杀人王杀了陆凭栏,下一个目标会是什么人?

    整个武林的人都知道,慕容千里和慕容百里、丁枫和吴涯、纳兰无恨和无名客,秦素素和红白二婢都亲眼见到了陆凭栏的墓,而且扬言要为他报完仇再盛葬他!而陆凭栏最好的朋友无名客和吴涯整天像没了魂儿般游来荡去。

    这么多武林名士作证,看来,陆凭栏是真的死了!

    第二卷 第三章 看似无情

    一座富丽堂皇的大山庄里,邓蝶正妖媚万千地笑着,而她对面的杀人王依旧面无表情。

    一位三十多岁的华服男子神情闲散,他叫安平和,听名字像是很喜欢和平的,而实际上,在武林中认识这位“夺命书生”的人都知道他一向以阴狠、出手狠辣而闻名,亡于他手下的多是名人侠士。

    安平和语带欣赏:“杀人王果然名不虚传,一振三十一剑的陆凭栏居然如此惨败!”

    邓蝶媚眼勾魂,边看着杀人王边端起一杯酒,妖妖娆娆地贴身上前:“来,我敬你一杯。”

    杀人王接过酒杯一饮而尽,看一眼邓蝶,只觉那双媚目如梦似幻,收敛心神不动声色地开口:“能杀陆凭栏,有几分侥幸,下一个是谁?”

    邓蝶看向安平和,安平和阴阴一笑:“慕容千里!杀了他,慕容世家够乱一阵了。”

    杀人王在街上走着,行人似乎觉察到了他身上的血腥气,纷纷绕开他而走。

    一个走路心不在焉东张西望的女孩子一不留神差点儿撞入杀人王的怀里,“走路长点眼睛……”凶巴巴的女孩子忽然瞪大眼,后退了几步,杀人王目光如刃:“你是那天和陆凭栏一起来的女孩子?”

    杜浩雁似乎并没有意识到危险,挑一下好看的柳眉,语气不善:“是又如何?”

    “你救了陆凭栏?”剑未出鞘,杀人王的剑已经杀气森然。

    感受到了危险的行人和街贩们一下子逃得干干净净。

    杜浩雁解地看向杀人王:“陆凭栏没有死吗?他不是已经死在你剑下了吗?”

    “你的暗器与邓蝶如出一门,你是邓蝶的师妹秦素素?”杀人王的目中已有杀机。

    杜浩雁双手叉腰,气汹汹地吼:“你才是秦素素呢?那两个妖精——”,她有点咬牙切齿,“我和她们没有任何关系。”

    杀人王面无表情,“能在我面前救走人的,你是第一个!”

    杜浩雁左右看看,再指指自己,不太确信地问:“你不是指我吧?我救人?我救什么人?“

    杀人王阴冷冷地吐出三个字:“陆、凭、栏!”

    杜浩雁忽然自顾自地笑了起来,仿佛听到了十分好笑的笑话,“你,你说我……你说我救陆凭栏,哈哈哈……”,杀人王被这个女孩子笑得不太确定起来,他看向笑得弯了腰的杜浩雁:“当然是你!”

    杜浩雁忽然变得咬牙切齿起来,“我救他?笑话!真是天大的笑话!我巴不得他早死,敢把聪明绝顶的本小姐骂作笨鸟,他才是有眼无珠的大笨蛋——天下最最最最最大的大笨蛋!”

    杀人王冷冷地,“我记得陆凭栏是护着你的。”

    杜浩雁忽然瞪大眼,“什么时候?他会护着我?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会不知道?他临死前告诉你了吗?”

    杀人王似乎不想再与杜浩雁多言,他拔剑刺了过去,杜浩雁抱头便跑:“无名客说你只杀一流高手的……”,她跑得很快,快到刚好避过杀人王那一剑。

    杀人王不再犹豫,能避开他一剑的人,必定是一流高手,这个装疯卖傻的女孩子,必定是个相当有份量的对手。

    杀人王一剑未中,再出剑,便是阴狠至极的杀招,漫天剑影铺天盖地般卷向杜浩雁,忽然,漫天的五颜六色的暗器迎了过来,随之而来的是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这种毒针杀人王还不看在眼里,他忌讳的是那股香气,越是厉害的毒药越是气味清淡。

    杀人王在周身三尺舞起一股剑风,而杜大小姐边逃边笑:“你既然杀一流高手为什么不杀那两个妖精?”

    杀人王舞落毒烟再想追时,斯人已远,他目中的阴狠甚于平时,“终有一天,你会命丧我手!”

    一座竹屋依山而建、傍水而立,周围竹林青翠。

    杜浩雁躺在一把大竹椅上,两条腿跷到桌面,手里正在撕扯着一只烧鸡,口里正在大嚼,完全没有淑女形象。

    “你能不能斯文点儿?太过分了吧!”有人抗议。

    杜浩雁斜一眼床上的人,床上躺着一个浑身上下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人,她吞下口中的肉,偏了偏头,哼了一声依旧大块朵硕。

    床上的人好脾气地笑着,“没见过你这种女孩子,没一点女孩样。”

    杜浩雁眉飞色舞,“正好让你见识一下,不许生气、不许笑!如果牵?br />